第26章
這錦衣專門為他貼身剪裁,完美展現(xiàn)了他的頎長身姿。
在陽光的照耀下,更襯托出他優(yōu)雅與高貴的氣質(zhì),令人見之忘俗。
他邁著從容穩(wěn)健的步伐,在一條由宮人精心鋪設(shè)的紅毯石路上徐徐前行。
按照規(guī)矩,他先是向蕭承淵、太后和皇后行叩拜之禮,以表達(dá)他對皇室成員的尊重和敬意。
他的動作不疾不徐,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彰顯出他的教養(yǎng)和品質(zhì)。
隨后,他緩步移至瑤月身旁,兩人并肩而立,共同向蕭承淵、太后及皇后再次行禮。
兩人配合得倒是默契十足,相得益彰。
太后欣慰地點(diǎn)頭,她看著瑤月,心中涌動著難以言表的情感。
她記得瑤月小時候的模樣,那時的她活潑可愛,天真無邪,總是圍著她轉(zhuǎn)。
如今,她呵護(hù)備至的女兒,如今已經(jīng)長大成人,即將離開皇宮,嫁作人婦,她無法抑制自己對瑤月深深的不舍。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出過多的情緒,只得深吸一口氣,用最溫暖的笑容來為瑤月送上最美好的祝愿。
此時,林清婉靜靜地站在蕭承淵身后。
她凝望著宇文徹,那個她曾經(jīng)深深喜歡的人,此刻正穿著華麗錦衣,迎接著屬于他的新娘,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復(fù)雜的情感。
有祝福,有遺憾。
她目光轉(zhuǎn)向蕭承淵的側(cè)臉,只見他的表情依舊平靜而無波瀾,仿佛無論世間發(fā)生何種風(fēng)云變幻,都無法在他的心中激起一絲漣漪。
她忍不住回想初入宮闈的場景,作為妾室的她,都沒有經(jīng)歷過婚禮的喜悅和悸動。
吉時已至,群臣百官、宮女太監(jiān)以及各方使節(jié)一行人等,目光灼灼地聚焦在這莊嚴(yán)而隆重的一幕上。
在眾人的矚目下,瑤月款步走向了那輛華麗無比的翟車旁。
她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圣潔而莊重。
隨后,宇文徹為她輕輕掀起車簾。
她輕移蓮步,優(yōu)雅地邁入翟車之中。
看著宇文徹和瑤月漸行漸遠(yuǎn),林清婉深知,這一別,或許便是天涯海角,再難有交集之日。
在這份不舍與無奈之中,她選擇了將最真摯的祝福深藏心底,默默祈愿宇文徹與瑤月能夠攜手共度余生。
瑤月的儀仗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皇宮,沿著寬闊的官道前行,一路上的喧囂聲和歡慶聲響徹云霄。
京城的街道兩側(cè),早已擠滿了前來觀看的百姓,只為了一睹大平長公主和駙馬的風(fēng)采。
隨著儀仗隊緩緩行進(jìn),人群中不時傳出陣陣驚嘆和歡呼聲,為這位美麗的公主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待瑤月的儀仗隊離開后,皇宮里的眾人也紛紛散去。
林清婉默默地朝著寢宮走去。
此刻,她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挖走了一部分。
回想起瑤月臨別時的囑托,她明白,在這個皇宮里,以后真的要學(xué)會堅強(qiáng)地面對一切。
她步履沉重地向前,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湖心亭。
湖面靜謐如鏡,清晰映照出她的臉龐。
這時,一個聲音從耳畔響起:“昭儀,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
林清婉驀然回首,驚訝地發(fā)現(xiàn)是陸延初。
“陸大人,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昭儀,還是不舍得……子徹嗎?”
她一驚,隨即搖了搖頭,嘴角綻放出一抹含蓄的微笑。
“沒有,我只是為公主和宇文公子感到高興�!�
陸延初當(dāng)然了解她的心事,他低聲說:“昭儀,你可知道,你這個樣子……讓我心疼�!�
林清婉抬頭看著他,眼中是無盡的不解與茫然。
第59章
我去睡書房?
經(jīng)過漫長的行程,迎親隊伍終于抵達(dá)了目的地——武陽侯府。
府門緩緩開啟,家丁仆人們早已恭候多時,共同迎接公主和駙馬的到來。
今晚,侯府將舉辦一場盛大的九盞宴會。
夜色漸濃,宴席的喧囂漸漸散去,預(yù)示著一場浪漫的洞房花燭夜即將緩緩展開。
宇文徹的臥室里,紅色和金色的織物和裝飾交織在一起,一片富麗的景象映入眼簾。
婚床上鋪著繡有龍鳳呈祥圖案的錦被,灑滿了紅棗、桂圓、花生、蓮子等果子。
瑤月坐在床榻邊,身著紅色的嫁衣,猶如一朵初綻的桃花,在紅燭光芒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嬌艷動人。
當(dāng)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從皇宮隨從而來的張嬤嬤開始跟瑤月訴說洞房花燭的規(guī)矩。
在嬤嬤的描述下,瑤月的臉頰瞬間染上了一抹羞澀的紅霞。
“就是說,一會兒就可以做讓人愉悅的事了……”她的聲音透露著好奇與期待。
嬤嬤略顯尷尬。
“這就要公主自己去體驗(yàn)了,奴婢沒有體驗(yàn)過。”
一旁的琉璃聽著她們倆的對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瑤月好奇地轉(zhuǎn)頭詢問:“琉璃,你體驗(yàn)過?”
琉璃聞言,急忙搖頭解釋道:“公主,奴、奴婢又沒成過親,哪里體……體驗(yàn)過那種事��!”
“那你為何發(fā)笑?”
“公主,奴婢只是替您高興而已,沒別的意思。”琉璃狡辯道。
“嬤嬤,可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會不會搞砸了呀�!爆幵聠査�
嬤嬤微微一笑:“殿下呀,您就放心吧,您只需做好自己,宇文公子會知道的�!�
“他都知道?嬤嬤怎么知道的?!”瑤月瞪大了眼睛。
給張嬤嬤問得一時語塞。
“哎呀殿下,這種事,男人自然都比女人懂得多。”
星光點(diǎn)綴,夜色如詩般漸漸濃烈。
眼看著時辰已到,屋外的喧囂也逐漸散去,婚房里的人紛紛自覺地退了出來。
瑤月一個人坐在婚床上,心中充滿了莫名的忐忑與緊張。
她反復(fù)梳理著今日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思緒猶如紛亂的絲線般無法整理出頭緒。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扉悄然開啟,一陣微風(fēng)拂過,宇文徹緩步走了進(jìn)來。
在燭光的映襯下,他的臉龐仿佛是被歲月精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顯得優(yōu)雅而迷人。
瑤月凝視著他,心中翻涌著激動與緊張的浪潮。
宇文徹走過來,悠然坐在床畔,與瑤月并肩。
此時此刻,往昔那個總是滔滔不絕的瑤月,此刻卻仿佛變成了沉默寡言的女子。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只有兩人的心跳聲在回蕩。
一陣沉寂過后,宇文徹看向瑤月。
瑤月側(cè)臉回應(yīng)著他的注視。
“是……是要開始了嗎?”她輕聲問。
“是呀,是要開始睡覺了,”宇文徹說,“那公主是想睡里面,還是睡外面?或者……我去睡書房?”
瑤月瞪著大眼睛,顯然有些不解:“這就睡覺啦?不對呀,嬤嬤說得流程可不是這樣的。”
宇文徹t?微皺眉頭,故作困惑道:“不是這樣,還會是哪樣?”
瑤月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緋紅,害羞地說:“正常流程難道不是,先親親,再抱抱,然后兩個人再……那個嗎?”
“嬤嬤成過親嗎?”
瑤月?lián)u了搖頭。
“她都沒經(jīng)成過親,她的話豈能盡信?”
“可是……”
瑤月剛想說什么,卻被宇文徹?fù)屜纫徊酱驍嗔恕?br />
“洞房花燭之夜,并不一定非要按照那些所謂的‘正常流程’來行事。每個人的相處方式都是不同的,我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和舒適度來決定。你看,此刻困意襲來,睡覺豈不是最舒適、最自然的流程嗎?公主,想必你也倦了吧�!�
“這倒是有點(diǎn)�!爆幵抡f。
“那就睡吧!”宇文徹轉(zhuǎn)頭望向她,“所以公主睡那一邊?”
“我睡里面好了。”瑤月猶猶豫豫地躺下。
宇文徹見公主被糊弄過去了,也準(zhǔn)備躺下,卻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轉(zhuǎn)身步入書房中,經(jīng)過一番搜尋,取出一柄匕首,輕輕地在指尖劃了一刀,鮮紅的血從手指滲出。
瑤月目睹此景,驚恐地問道:“宇文徹,你,你為什么要如此傷害自己?”
宇文徹平靜地望向她,將指尖的血跡輕輕涂抹在那張已經(jīng)提前鋪在婚床的元帕之上。
“當(dāng)然是明天要給張嬤嬤交差用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紗布纏在自己的手指上。
瑤月眼中滿是不解。
“張嬤嬤為何要這個?”她問道,同時不禁為宇文徹的手感到心疼。
看著瑤月困惑的神情,宇文徹說:“怎么剛才嬤嬤沒告訴你?”
“她很多話我都沒仔細(xì)聽,我嫌她啰嗦�!�
宇文徹看出來她是真不懂,于是就解釋道:“嗯,就是說,歃血為盟,你懂吧?這個確實(shí)是新婚之夜的一個必要流程……”
“歃血為盟?”
“就是說……”宇文徹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我在布上涂上自己的血,來表示我對公主你的誠心。”
瑤月信以為真,兩個梨渦在她臉頰綻起。
“不過這樣表示誠心得方式,有點(diǎn)殘忍了呢。”
夜已深,瑤月的雙眼逐漸流露出倦意。
“既然公主已經(jīng)困了,那就早些睡吧。”
瑤月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
月光透過窗欞照進(jìn)屋內(nèi),一切都顯得靜謐而安寧。
不久后瑤月就沉浸在甜美的夢境之中。
宇文徹卻失眠了。
第60章
這個侯府我最大
次日拂曉,宇文徹早早地就從睡夢中蘇醒,隨之而來的是嗓子的極度不適感。
近日來,他為了籌劃這場即將到來的婚禮,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
昨天的一天,更是將他推向了極限。
更不巧的是,昨晚瑤月睡夢間無意識地抽去了被子,留下他在微涼中獨(dú)對寒夜,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染上了風(fēng)寒。
此刻,瑤月還沉浸在睡夢中,絲毫沒有感受到宇文徹已經(jīng)起來了。
見她此刻正睡得香甜,宇文徹輕手輕腳得穿好衣服,生怕吵醒了她。
此時,天色尚早,他也無事可做,于是便去書房看起了書,以消磨這段時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放亮,屋外的仆人們開始忙碌起來。
張嬤嬤與琉璃來到宇文徹和瑤月居住的房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門被戛然打開。
兩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宇文徹已經(jīng)穿戴整齊。
張嬤嬤示意琉璃趕緊去把公主叫醒,因?yàn)榘凑找?guī)矩,公主大婚的第二天要接受宇文驊的拜見。
琉璃走到床榻邊,叫了半天,瑤月才不情愿地起床。
該不會是昨晚跟宇文公子折騰得太久了,才導(dǎo)致公主今天早晨如此疲憊的吧?
琉璃心里暗自竊喜。
這時,張嬤嬤特意尋找床上的元帕,看著上面的那一抹鮮紅,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琉璃細(xì)心地為瑤月梳理著秀發(fā)、妝點(diǎn)著容顏。
張嬤嬤則是站在一旁,向她解釋著今日的安排。
公主先是需要接受宇文驊的拜見,隨后與駙馬共進(jìn)早餐。
聽著張嬤嬤的講述,瑤月打著哈欠,一雙明媚的眼睛半睜半閉,顯然是對這些繁復(fù)的規(guī)矩有著深深的不耐煩。
梳洗完畢后,瑤月和宇文徹邁出了寢室,一起來到了侯府前廳。
此時,宇文驊早已在此恭候多時。
當(dāng)瑤月輕盈的步伐逐漸靠近,宇文驊立刻整肅衣冠,要向公主行跪拜之禮。
他年歲已高,腿腳也有些許不利索,仆人們一手托住他的手臂,另一手則輕輕護(hù)住他的腰身,以防止他跪拜時失去平衡。
這時,宇文徹連同侯府的其他仆人也跟著父親一起向瑤月行跪拜之禮。
瑤月在宮里本就不喜歡仆人們動輒就向她下跪,如今看到這一場面,她有些詫異。
“各位,不必向我行禮�!彼噲D阻止這一連串的儀式。
然而,一旁的張嬤嬤卻肅聲說道:“殿下如今已是武陽公主,在這府里,您的身份最為尊貴,侯府的人員皆是殿下的臣子,自然要向您行君臣之禮�!�
瑤月看著張嬤嬤面無表情地訴說,心中涌上一股說不出來滋味。
她連忙對眾人說:“你們快平身吧�!�
一番寒暄之后,宇文驊便返回自己的房屋了,留下了宇文徹和瑤月一起用早膳。
下人們將精心準(zhǔn)備的早餐端至飯桌。
看著滿桌的美食,瑤月的肚子不爭氣地開始咕嚕作響。
她走到宇文徹身邊,拉著他的胳膊說:“夫君,我們一起吃飯吧�!�
說完,她迫不及待地坐下,拿起筷子準(zhǔn)備開吃。
宇文徹依然保持著站立的姿勢,未見有要落座的意思。
他緩緩說道:“公主,你先吃,臣一會兒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