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現(xiàn)如今,他再也不敢隨便說話,害怕一旦不慎失言,嬤嬤或許會將此事稟報給父皇,屆時,免不了一番嚴厲的訓誡。
于是,他只能說著違心的話:“孫兒……在昭陽宮一切安好,感謝皇祖母的掛心……昭陽宮的宮人們對孫兒都很好�!�
太后聽后,對皇后說:“彥兒真的長大了,變得更加懂事了,連說話的方式都與從前大不相同�!�
皇后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并不是發(fā)自內心的笑,附和著太后的夸贊。
正當眾人交談之際,蕭承淵緩步踏入廳內,屋里的人迅速收聲,起身行禮,展現(xiàn)出對他的敬重。
蕭承淵微笑著與太后交談了幾句,言語間流露出對長輩的關懷與尊敬,隨后他優(yōu)雅地走向飯桌,從容不迫地坐下。
他輕輕抬手,示意太后與皇后也一同入座,而祁彥則在嬤嬤的細心引領下,乖巧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母后啊,”蕭承淵的聲音溫和而真摯,“兒臣和伶韻已經(jīng)許久沒有與您這樣共進晚膳了,往昔的家宴,總是被那些繁文縟節(jié)與王孫貴族們的身影所包圍,自然是不自在,今日能有此良機,一同在這寧靜的氛圍中用膳,實屬難得�!�
話音剛落,皇后的心中不禁微微一顫,輕輕側頭——他剛才稱呼她為“伶韻”,而非那個冰冷的“皇后”二字。
這個稱呼,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從他的口中聽到了。
太后笑道:“淵兒,你日理萬機,心里裝著天下大事,哪有那么多閑暇顧及我們這些后宮之人呢�!�
一聽太后緩緩道來,言及蕭承淵因政務繁重,難以抽身顧及后宮,皇后的心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不悅。
他很忙,他無暇顧及,但他卻總能騰出時間去關注那個林清婉。
但是今日本就是個高興的日子,這些話,她也只能在心里說說了。
于是,皇后也笑著附和:“母后所言極是,陛下身為萬民t?之主,自然是日理萬機,忙得不可開交。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今日能有機會聚在一起,享受這天倫之樂,還真是借了彥兒的光呢。
看來咱們彥兒真是爭氣,學業(yè)上有了顯著的進步,讓陛下也為之欣慰,真是難得的好事。”
聽到這里,蕭承淵嘴角輕揚,隨即目光轉向祁彥:“的確,彥兒孺子可教,近來大有長進,章太師都夸贊他學業(yè)進步顯著,詩詞背誦得既準確又流利。是不是這樣啊,彥兒?!”
一聽父皇點到自己的名字,祁彥心里不由得一緊,兩只手在桌子下面不停地絞著,小臉微微泛紅,怯生生地點了點頭,心里卻在不停地默背著這兩天新學的詩詞,生怕父皇會突然考校自己。
蕭承淵看出了他的緊張,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彥兒,不必如此緊張,今日朕不考你功課,你就放輕松些,好好享受這頓飯吧。”
不知為何,祁彥非但沒安心,反而愈發(fā)的不安。
蕭承淵見桌上佳肴豐盛,而眾人卻仍未動筷,便道:“自家人,就別過分注重禮節(jié)了,開始享用吧。”
于是,三人邊吃邊聊,氣氛漸漸變得融洽。
正當太后暗自思量時,蕭承淵突然將目光轉向了皇后,溫聲道:“伶韻啊,你多吃點。今天的菜,朕可是特意讓御膳房準備了你最愛吃的幾道。朕記得,你愛吃……嗯,有松鼠桂魚、清蒸鱸魚,還有那個……桂花糕,是不是?”
聽著蕭承淵的話,皇后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今天是怎么了?他請吃家宴也就罷了,還特意準備了自己最愛吃的菜肴。
他意欲何為?!
太后見狀,心中甚是欣慰。她看到皇帝對皇后如此關心,便開口說道:“淵兒啊,你早該對伶韻好點了。她可是你的妻,是你的皇后啊�!�
“母后說得是�!笔挸袦Y道,“母后以前一直教導兒臣,但是兒臣從來不聽,自從祁鈺生病了這段時間,兒臣思考了許久,也反思了自己過去的種種。常言道,夫妻夫妻,帝王的正妻,只有一人,那便是皇后。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不就是相互扶持、相互信任、相互尊重嗎?”
皇后聞言,說道:“陛下今日之語,字字珠璣,臣妾聽后心中涌起無盡的感動。陛下所倡導的相互扶持、信任與尊重,正是臣妾心中向往的后宮生活,如今聽陛下親自道來,臣妾倍感欣慰�!�
蕭承淵心中暗自哂笑,皇后真是言辭流利,能說會道,竟能面不改色、睜眼說瞎話。
第145章
竟是皇上
太后見狀,臉上浮現(xiàn)出寬慰的笑容,她輕拍著皇后的手背:“今日目睹你們夫妻二人能如此坦誠相待,哀家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大半的憂慮也隨風而散�!�
言罷,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眉頭微微一蹙,轉頭看向蕭承淵,關切地問道:“淵兒,你方才提及鈺兒,他的病情這兩日可有好轉?哀家一直記掛著他,他的身體可曾恢復些許?”
“鈺兒真是讓母后掛心了,”蕭承淵道,“自從兒臣下令將他長久以來服用的那些藥方子全部停止之后,鈺兒的身體狀況便逐漸有了好轉。”
此時,皇后的神色突然一滯。
“藥,停了……就好了?”太后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眉頭輕輕蹙起,顯然對于這樣的轉折感到十分意外。
“正是如此,母后�!笔挸袦Y微微點頭,“您或許并不清楚,鈺兒的病癥其實并不復雜,不過是因寒氣凝滯所致,原本只需服用一些溫和的驅寒藥物調養(yǎng)即可。
然而,問題出在太醫(yī)署所開的藥方之上,不知是哪個狂徒,竟在藥方中私自添加了一味本不應出現(xiàn)的藥材。至于這是有意為之,企圖加害鈺兒,還是無心之失,導致的誤診誤治,兒臣這幾日正親自督辦,誓要查個水落石出�!�
隨著蕭承淵的話語落下,整個廳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皇后原本已經(jīng)懸在半空,準備夾取盤中菜肴的手,此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定住,僵在空中。
蕭承淵捕捉到了皇后的這一微妙變化,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但表面上依舊保持著那份沉穩(wěn)與冷靜,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什么?!”太后聞言,不禁大驚失色,“竟然還有這等膽大包天之事?!此事若真,無論背后之人是有心還是無意,對皇子造成了如此惡劣的影響,都絕不能輕饒!”
皇后也附和著:“母后所言極是,毒害皇子,怎么能輕饒呢?”
正當此時,一個公公進屋稟報:“啟稟陛下,錦翊大人剛剛在執(zhí)行公務時,成功擒獲了兩名嫌疑人,現(xiàn)正等候在外,請求陛下親自發(fā)落。”
“哦?這么快就有了結果?”蕭承淵的眉頭微微一挑,故作疑惑。
隨即他沉聲道:“把那兩個人帶進來,讓朕瞧瞧�!�
隨著蕭承淵的命令,兩人被侍衛(wèi)押解著,步入了寬敞明亮的大廳。
這兩人,自然便是李進和李福。
錦翊緊隨其后,步伐穩(wěn)健,手中緊握著一個布袋。
他上前一步,恭敬地向蕭承淵行禮后,打開了布袋,露出里面裝著的一兜白附子。
“啟稟陛下,經(jīng)過連日來的嚴密調查與追蹤,微臣終于找到了調換二皇子所服用藥材的真兇,正是這李進與李福二人。他們暗中勾結,將有害的白附子混入了原本應無害的白附片之中,企圖對二皇子不利�!�
太后一聽,心中震驚不已,她不認識李進,但是倒是知道李福,那不是皇后宮中之人嗎?!
李進深知自己犯下的罪行足以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但與李福不同,他并非閹人,他有著自己的家庭,有著妻女需要照顧,這份牽掛讓他在面對生死抉擇時,顯得更加脆弱。
于是,他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顫抖著聲音說道:“陛下饒命……微臣是被李福脅迫的,是他逼我將那白附子混入了白附片之中……這并非出于微塵的本意,求陛下開恩,饒微塵不死,微塵愿做牛做馬,以報陛下不殺之恩!”
“李福!”皇后突然發(fā)聲,“你告訴本宮,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為何會牽涉到二皇子的藥材之中?!”
她的眼睛死死得盯著李福。
李福道:“請陛下和娘娘明鑒,實則是這李進,他私下找到奴才,說是有急用,想要奴才為他弄一些白附子來。奴才念及我們曾是同鄉(xiāng),便一時心軟,為他送去了一些。但奴才絕對沒有想過要害二皇子,更沒有參與任何調換藥材的陰謀!”
李進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萬萬沒想到李福竟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反咬一口。
他連忙爭辯道:“李福,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是同鄉(xiāng),你為何要歪曲事實?!我身為御藥房的主藥師,我需要什么藥材,難道還需要讓你一個區(qū)區(qū)奴才來幫我提供?”
“你的真正意圖是什么,我又怎會知曉?”李福說,“畢竟,那些干壞事之人,怎會輕易向他人透露自己的陰謀與惡行?你如此急切地想要撇清關系,就是你心中有鬼,怕被人揭穿!”
“你��!”
太后目睹這二人相互推諉,不禁緊鎖眉頭,神色間透露出幾分不悅與憂慮。
“李進,”蕭承淵突然發(fā)話,“你這次又想如何為自己辯護呢?”
“陛下�。 崩钸M身體微微一顫,抬頭望向蕭承淵,眼中滿是惶恐與哀求,“微臣絕非故意為之��!這一切都是李福對微臣進行威逼利誘的結果。他聲稱大皇子為嫡為長,未來的太子之位必然屬于他,與二皇子毫無瓜葛。
他逼迫微臣認清形勢,明確自己的效忠對象。微臣一時糊涂,為了自保,才誤入歧途……如今,微臣已然醒悟,心中唯一的主子,唯有陛下您啊!請陛下念在微臣初犯,且真心悔過的份上,開恩饒恕微臣吧!”
“李福,這番話你當真說過?!”皇后厲聲道。
李福身子一顫,卻依然堅定地回答:“回娘娘,奴才從未說過此言�!�
“本宮雖身處深宮,卻也不相信自己宮中的奴才,會膽敢干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皇后道,“李進,你身為御藥房主藥師,本應恪盡職守,為何卻要構陷二皇子?你可知,這是何等嚴重的罪名!”
李進的臉色已經(jīng)是一片死灰。
錦翊私下里告訴他,只要他今晚能指認李福,并且按照實情說出所知的一切,就能贏得一線生機。
然而,他萬萬沒有料到,李福竟然會如此歪曲事實,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他此刻才恍然醒悟,自己竟是錯看了這個同鄉(xiāng)。
蕭承淵則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暗自嘲諷:這些人真是到了生死關頭,仍舊不忘繼續(xù)他們那拙劣的表演,真是可笑至極。
好,既然你們如此熱衷于演繹,那么t?今晚,朕便親自為你們導演一場大戲,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宮廷權謀。
這時,屋外又傳來了一陣聲響,公公又進來稟報。
“陛下,安洵侍衛(wèi)帶著一人,正在殿外求見�!�
蕭承淵輕輕抬手,道:“讓他們進來�!�
片刻之后,身著青衫、面容清秀的年輕男子,押解著一個雙手被緊緊綁在身后,眼睛上蒙著黑布的男人,步入大廳。
安洵動作嫻熟地將郎中眼睛上的黑布揭開,郎中猛地睜開眼,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瞬間呆立當場,一臉茫然。
見狀,安洵毫不客氣地踢了一下郎中的雙腿,迫使他跪倒在地。隨后,他厲聲喝道:“見到陛下,還不趕緊行禮?!”
那郎中此刻臉色大變,眼中滿是驚恐與不敢置信。
他此刻竟然身在皇宮之中??
而眼前坐在正中間,身著華服,眉宇間透露出無盡威嚴與深沉的,竟是當今的
皇上??!
第146章
晚膳中的插曲
那郎中無論如何也未曾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親眼目睹龍顏,更未曾敢想象自己究竟在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得罪了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以至于被五花大綁,一路押解至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
這是他畢生首次目睹如此顯赫之人,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壓令他手足無措,連言語的門戶都仿佛被封鎖。
“小……小人周松,叩……叩見皇上�!彼Y結巴巴地吐露,隨即連連叩首,身體顫抖不已。
李福一見周松,臉色驟變。
“周松,你可曾見過這兩人?”安洵示意周松回頭。
那周松緩緩轉頭,目光掃過身后的二人。
李福感受到那目光的注視,本能地反應便是將頭埋得更低,仿佛這樣就能逃避即將到來的殘酷真相。
這時,蕭承淵沉聲道:“李福,把你的頭抬起來�!�
李福不敢違抗,只得將頭抬了起來。
隨著李福的臉逐漸顯露,周松腦海中如同閃電般劃過一個畫面——那不就是前幾天頻繁光顧他的藥鋪,總找他要白附子并且還出手闊綽的那人嗎?!
之前,安洵在路上已對周松有所交代,讓他指認李福時,只需如實陳述即可。
于是,周松慌忙指向李福,急切地陳述道:“小人確實見過此人,這幾日他頻繁來找小人抓取白附子,給了小人不少銀兩,就在昨天,他還親臨小人的藥鋪�!�
“哦?確有此事?”蕭承淵追問道,“那他為何找你抓藥呢?”
“小人……小人不知�!敝芩蓢肃榈�。
“你身為懸壺濟世的醫(yī)者,面對他人前來求藥,竟不問病由、不辨是非便輕易給開藥?”蕭承淵的聲音里透出一股凌厲。
周松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辯解:“回……回陛下,他當時并未說明緣由,只是……只是他前幾日拿了一個方子,上面列有七味藥材,詢問小人是否有藥材與之相沖,還能在不知不覺中致人中毒……
小人初時覺得不妥,但終究未能抵擋住銀兩的誘惑,便……便告知他,將白附片替換為白附子即可。”
李福眼見著有兩個人都在指認自己,心中頓時如墜冰窖,他深知自己此刻已是四面楚歌,毫無退路可言了。
這時,太后忍不了了,忍不住轉向皇后,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與不解:“伶韻啊,你這個李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何敢鬧出如此大的風波來?”
皇后沒有直接回答太后的話,而是緊盯著李福,厲聲質問道:“李福,你為何要這樣做?竟膽敢毒害二皇子?!你可知這是何等的大罪!”
說完這番話,她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細細的汗,桌子下面的手更是緊緊地攥著衣袖,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來抑制內心的慌亂。
李福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幕,內心深處早已洞悉了自己不可避免的命運軌跡。
他終歸難逃一死,但是仍舊不想讓這份罪孽波及到皇后。
“回太后娘娘的話,奴才只是心中為皇后娘娘感到萬分不甘,想替娘娘掃清一切阻礙,讓娘娘能夠順遂心意。這一切都是奴才自己的主意,與皇后娘娘沒有絲毫的關系�!�
坐在一旁的蕭承淵,聽著李福這番言辭懇切、忠心耿耿的話,心中不禁冷笑連連。
他暗想,這皇后還真是培養(yǎng)出了一個忠心的奴才,即便是面臨生死關頭,也絕不背叛。
這時,他轉身向太后,問道:“母后,關于此事,您是否還有其他想要詢問的細節(jié),或者心中尚存有何疑惑?”
太后心中波濤洶涌,未曾預料竟有卑微奴仆膽敢如此猖狂,公然對皇子施以毒手。
這份震驚之余,她更被一股深沉的惋惜所籠罩,痛心疾首之處在于,這膽敢犯上的奴才,竟是出自皇后宮中。
“此等狂悖之徒,包藏禍心,竟敢向皇子伸出毒爪,宮里自然留不得這樣居心叵測之人,至于如何處置,哀家自然聽從皇帝的意思了�!�
這時,蕭承淵又面向皇后:“皇后,這李福畢竟是從你宮中出來的人,你對此有何看法,或者有什么要說的嗎?”
皇后聽后,內心仿佛被細密的針尖逐一刺穿,疼痛難當。李福,這個曾經(jīng)為她做了不少事的奴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堅守著對她的忠誠,沒有背叛她。
然而,她深知,在這座宮殿里,為了權力和地位,親情尚且可以被犧牲,更何況是一個奴才的性命。
在這波譎云詭的宮廷斗爭中,任何一絲的婦人之仁都可能成為致命的軟肋。
于是,她終是狠下心來,緩緩抬起頭,聲音平靜而堅定:“陛下,李福此等行為,實屬膽大妄為,令人痛心疾首。臣妾愿聽從陛下旨意,一切發(fā)落,臣妾皆無異議�!�
“好,既然事已至此,這李福毒害皇子,罪無可赦,明日午時便斬首示眾,以正宮規(guī)。至于其余兩名涉案之人,先交由刑部詳加審問,再做定奪�!笔挸袦Y道。
言罷,幾名侍衛(wèi)上前,將三人押解著緩緩離開了大殿。
李進和周松一路上還在不停地呼喊,期望著陛下能夠開恩饒恕他們。
而李福卻默不作聲。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殿外的夜色中,皇后都未曾再多看他一眼。
此時的太后,心情也是糟糕到了極點,原本好好的一個晚膳,卻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攪得興致全無。
“哀家差不多也吃飽了,就不奉陪了�!彼p輕嘆了口氣,準備站起身來,離開這個令人壓抑的地方。
這時,蕭承淵卻站起身來,輕輕按住了太后的肩膀道:“母后,別著急走,這菜還沒吃完呢,酒也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剛才的事情,就當它是個小波折,是這晚膳中的插曲之一,如何?”
太后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不悅地道:“哀家的好心情都被打亂了,如此罪孽深重的事情,你竟然還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說是插曲?而且還是插曲之一?皇帝是什么意思,哀家看不明白。”
“自然是插曲,母后�!笔挸袦Y依舊保持著笑,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種難以捉摸,“生活不就是由這些或大或小的插曲組成的嗎?而且,接下來,我們再會會一個故人吧。”
(寶子們,之前的存稿都已經(jīng)發(fā)完,近期開始裸更了……(?﹏?),因為作者是社畜,白天當牛馬,晚上回家碼字,所以,以后每天更新一章,周末更新兩章,請寶子們見諒,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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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那個諱莫如深的名字
“會會故人?”太后重復了一遍這句話,臉上滿是疑惑與不解。
這一刻,她總算明白了,兒子今晚是另有目的,有備而來,并不是真心的要請她這個母后吃飯!
她坐在座位上,臉上有不悅,也有疑惑。
這個“故人”到底是誰?
此刻的皇后,內心同樣無法平靜。
剛才李福被押走的那一幕,如同一把利劍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中,讓她心神不寧,不想再多待一刻。
但蕭承淵顯然并不想讓她們走,所以她只能老老實實地奉陪到底,心中則暗自猜測著蕭承淵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就在這時,蕭承淵輕輕地向旁邊的姜元使了個眼色。姜元心領神會,立刻邁出了大殿的門檻,太后和皇后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門口。
片刻,一個須發(fā)皆白的男人緩緩踏入了大殿。
既然蕭承淵提及是故人,然而無論是皇后還是太后,她們的臉上都露出了茫然之色,顯然沒有立刻認出。
這時,男人雙膝跪地,恭敬地說道:“小人給陛下請安,給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
蕭承淵微微頷首:“姜世塵,這幾年,你猶如人間蒸發(fā),可真是讓朕好一番尋找,幾乎要以為你已不在人世了�!�
皇后在聽到“姜世塵”這個名字的瞬間,臉色驟變,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瞳孔猛地一縮。
他的頭t?發(fā)竟然已經(jīng)全白了,以至于她一時間竟未能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