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跟在她身后的郁景�?s了縮脖子,主動接過白筱手里的垃圾桶:“小白,我?guī)湍闳シ藕��!?br />
外婆恰好在廚房邊炒菜邊喊她去燒火。
坐在灶后面的小板凳上,白筱往里加了些柴,就聽到外婆說:“家里還有瓶酒,你等會兒拿上桌�!�
對郁紹庭去而復(fù)返,老人家絲毫未表現(xiàn)出詫異,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了。
“對了,景希喜歡喝什么飲料,你再去超市里買點(diǎn)�!�
外婆雖然忙里忙外,一下午都沒怎么停歇,卻沒有一點(diǎn)不耐煩,反而很高興:“家里很久沒這么熱鬧了!”
白筱望著身形清瘦又有點(diǎn)佝僂的老人家,鼻子泛酸,“那我以后都陪著您�!�
外婆呵呵笑了笑,沒有應(yīng)下來,而是催促著她快點(diǎn)去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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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筱牽著郁景希去超市買飲料,郁紹庭就放下遙控板進(jìn)了廚房。
老人家似乎早就在等他,邊盛菜邊說:“你們從豐城過來,家里也沒什么好吃的款待你們……”
郁紹庭主動去接盤子,老人家看了他一眼,就放開了手。
外婆沒再繼續(xù)燒菜,用圍裙擦了擦手,看著他的目光難得的嚴(yán)肅認(rèn)真,“小紹,你真的喜歡我家筱筱嗎?”
郁紹庭沒立刻就回答。
“她已經(jīng)苦過一次,我不希望看到她再遭罪,她都跟我說了,你家里的條件甚至比裴家還好,如果你們真的在一塊兒,你家里不接受她離過婚,阻力一定非常大,你就告訴我老人家你的決心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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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希是第一次來農(nóng)村,對什么都新奇,一路上東摸摸西看看,因為長得漂亮,又聽白筱的話見人就喊,所以從家到超市走了一遭后,跨進(jìn)院門時懷里全是各種零食,還有一小袋的鞭炮。
小家伙甚至還在路上勾搭了幾個孩子,這會兒都跟著他來家里玩。
白筱一回到家就覺得怪怪的,卻又看不出端倪來,外婆還在做菜,至于郁紹庭……他正從主屋出來。
郁景希一瞧見郁紹庭就撲上去,抱著他的長腿:“爸爸,你幫我去開一下轎車門,我想拿玩具�!�
本來嘰嘰喳喳吵鬧的孩子們看到郁紹庭都默契地安靜下來。
郁紹庭的視線掠過他們時,那群孩子不約而同露出怯怯的表情,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郁景希則仰著小臉傲驕地解釋:“我剛認(rèn)識的,他們想要看看我的玩具。”
郁紹庭的目光移到白筱臉上,她低下頭拎著一袋飲料就進(jìn)了屋子。
郁景�?窗职植徽f話,以為他不樂意去外面把車打開,那樣子自己在這些孩子面前可抬不起頭來了,就小心地扯著郁紹庭的西褲,小聲說:“爸爸,我保證不會把車弄臟,就拿一下玩具好不好?”
郁紹庭斜了他一眼,就轉(zhuǎn)身去了白筱的房間,再出來時手里拿了個車鑰匙。
郁景希激動地在心里比了個手勢,然后兩只小手往身后一背,狐假虎威地跟著郁紹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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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筱把一盤盤的菜端上桌,郁景希已經(jīng)跟其他孩子在院子里玩得不亦樂乎。
天色暗下來,其他孩子陸續(xù)被家長喊回家,郁景希還沒玩得盡興,嚷著吃完飯約他們一起放煙火。
白筱開始沒懂他的意思,隨即就瞥見院子某角落一大堆的煙火。
“爸爸買的,”郁景希喜滋滋地,笑彎了眉眼,“這個,這個,那個,都是我選的�!�
說到郁紹庭,白筱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在家里,等給郁景希洗了手帶他上桌,才看到郁紹庭從外面進(jìn)來。
在主屋門口擦肩而過時,白筱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很新鮮,剛才應(yīng)該是去抽煙了。
兩人在超市回來路上那么一吵后就沒說過一句話。
外婆拿著筷子招呼郁紹庭坐下,一邊囑咐白筱去廚房把酒拿來。
等酒拿來,一打開就飄出一陣異味,很顯然壞掉了,外婆這才想起來:“這瓶酒我上回好像開封過。”
白筱倒沒什么,外婆卻露出遺憾的表情:“今天有客人在……筱筱,你去超市買一瓶來�!�
今天白筱已經(jīng)跑了很多趟超市,現(xiàn)在有些不樂意再去。
倒是郁紹庭突然開口:“不用去買,我車上有上回朋友送我的酒,我去拿�!闭f完,就起身出去。
白筱不由多看了他幾眼,有些不習(xí)慣他這樣子獻(xiàn)殷勤。
幾瓶包裝精致的酒靜靜地躺在后備箱里,郁紹庭直接選了一瓶顏色漂亮、口味甜潤、后勁很大的朗姆酒。
回到飯桌上,他面不改色地把酒遞過去,“車上就這瓶酒,湊合著喝吧�!�
這么盯著我,是不是很喜歡(shukeba.)
白筱雖不飲酒,但裴老在世時把她當(dāng)正牌千金來撫養(yǎng),該教她的一樣都沒少,包括品酒。
郁紹庭拿來的這瓶朗姆酒,色澤金黃,酒體豐厚,酒味濃烈,喝在嘴里口感甜甜地,芬芳馥郁,但白筱知道這種酒的后勁很大,一不小心就醉了,所以她也就倒了半杯裝裝樣子。
外婆像是人逢了喜事,倒了滿滿一杯:“小紹啊,老太婆今天高興,來陪我喝一杯�!�
郁紹庭舉起酒杯,臉上帶著一絲笑,極淺,橘黃色的燈光斜射在金黃色的液體里,折射出的光暈淡淡地映著他刀削斧劈般深刻的五官,線條立體不粗獷,卻也不陰柔,眉眼間有著歲月積累的深沉。
白筱坐在他的對面,不禁打量起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額頭上有一個美人尖。握著酒杯的手指修長白希,骨骼生得極好,那雙手每一寸都透著精致二字,白色的襯衫袖口上一顆別扣隨著他的動作閃爍著銀光。
就像她曾跟郁景希說的,郁紹庭絕對是她見過穿白襯衫最好看的男人,干凈又氣度矜貴,他眼角有一道微不可見的細(xì)紋,當(dāng)他眼底漾起笑意時才會露出來,這讓白筱想起他已經(jīng)是個三十四歲的男人。
二十歲的男人是成品,三十歲的男人是精品,四十歲的男人是極品。
那么三十四歲的郁紹庭無疑正處于精品向極品的過渡階段。
白筱正盯著他看得出神,沒想到郁紹庭會忽然回過頭來,對上他望過來的眼神,冷不防驚了一下,白筱有些慌亂地移開眼,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聽到他低沉的嗓音:“景希,起來敬你老師一杯。”
白筱不解地抬起頭,那邊郁景希已經(jīng)捧著一杯椰果汁站起來。
郁紹庭沒看她,只是對郁景希說:“感謝她這些日子以來對你的照顧�!�
郁景�?纯醋约嚎煲姷椎囊�,重新打開一瓶倒?jié)M,又繞過桌子跑到白筱身邊,小手拿起朗姆酒,往白筱杯子里咕咚咕咚地倒,白筱想阻止,外婆卻拍了下她的手:“就不能少干點(diǎn)掃興的事嗎?”
對面的郁紹庭涼涼地看著她欲抬起的手,待外婆訓(xùn)完她轉(zhuǎn)回頭,他臉上又是之前淡淡的笑容。
而白筱的酒杯已經(jīng)滿得一晃就能溢出酒水來。
郁景�;氐阶约鹤簧�,像模像樣地雙手舉起杯子:“小白……”眼角掃到旁邊端起酒杯啜飲的男人,識趣地改了稱呼,“白老師,謝謝你對我的關(guān)心和照顧,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
白筱幾乎拒絕不了郁景希的敬酒,看他一口氣把果汁都喝了,也只好硬著頭皮全干了。
白筱只要一喝酒就上臉,一杯酒剛下肚,她就感覺臉頰滾燙,身體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外婆笑著說:“今天這個日子,就該這樣,該喝的喝,該吃的吃�!�
郁紹庭往后靠在椅背上,看著白筱微紅的臉蛋,又密又黑的睫毛在她的臉上落下兩道小扇子樣的陰影,一閃一閃地,秀挺的小鼻梁下,嘴唇紅紅地,像是抹了胭脂,有些……醉人的嬌態(tài)。
白筱剛想夾一筷子菜壓壓上來的酒勁,對面的男人卻站了起來,他手里拿了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后又探身把她的空杯斟滿,爾后舉起酒杯,目光深沉地望著她:“現(xiàn)在輪到我敬白老師。”
父子倆一口一個白老師,喝了酒的白筱被他們弄得有些轉(zhuǎn)不過彎,傻傻地跟著站了起來。
郁紹庭看著她眼底暈染的醺醺然,目光越發(fā)幽深:“以景希父親的身份感謝這段日子你對他的照顧�!�
外婆在一旁碰了碰白筱的手臂:“這孩子怎么傻了?你想讓小紹一直端著酒杯嗎?”
白筱看著身形挺拔的郁紹庭,尤其是他嘴邊的那抹微微上翹的弧度,在燈光下令人心悸,她拿起酒杯,郁紹庭已經(jīng)跟她碰了一下杯子,先仰頭一飲而盡,她也只好跟著一杯酒全部下肚。
坐下的時候,白筱的腦袋有些漲,但意識卻很清晰,聽到郁景希歡喜雀躍的聲音。
“白老師,我再敬你,祝你……越來越漂亮!”小家伙端著杯子索性跑到她的旁邊。
她的杯子里不知何時又是滿滿一杯酒。
白筱聽著外面響起的煙花爆竹聲,也被感染了喜氣,“謝謝。”然后又喝了一杯。
接下來,郁景希就賴在她的座位上不挪了,電視里播放著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外婆的歡聲笑語縈繞在整個主屋,郁紹庭素來話少,倒是專注地聽外婆講話,偶爾才說一句。
白筱坐在那里有些精神恍惚,那一聲接著一聲的爆竹聲仿佛炸開在她的大腦里。
她暈乎乎地,想了很多事,譬如郁紹庭如果今晚不走會睡在哪個房間?白秋華一家住的房間常年無人,早就積滿灰塵,要是現(xiàn)在打掃起來肯定來不及,被子也沒曬過,潮潮的怎么蓋呢……
一頓飯吃完已經(jīng)差不多九點(diǎn),外面越來越熱鬧,百家燈火通明。
黎陽這邊的風(fēng)俗是大年三十晚上家里的電燈一定要全部打開,還要守歲到凌晨。
已經(jīng)有小孩子趴在院子門口喊郁景希一塊兒去放煙火。
郁景希立刻跳下凳子,樂顛顛地跑出去,沒忘記跟郁紹庭討要打火機(jī),白筱瞧見他莽莽撞撞地沖出去,一個不注意就在臺階上踩了個空,白筱忙追出去,卻也來不及拉住他,“怎么樣?有沒有摔疼?”
郁景希咧著嘴笑,冬天衣服穿得厚實,撿起打火機(jī)又叫嚷著過去放煙火。
院子里很快就響起煙火綻放的聲響,上方本安靜的夜空立刻開出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花火。
被夜風(fēng)一吹,白筱的酒氣卻沒褪下去,她找了個小板凳坐在花壇邊,仰頭望著絢爛的煙火,一陣?yán)б庖u來,她撐著板凳面站起來,兩腿卻有些發(fā)麻,一個不穩(wěn)就要跌倒,胳臂肘卻被一股遒勁的力道托住。
“當(dāng)心。”他低沉的聲音拂過她的耳畔,手已經(jīng)摟住了她的腰。
白筱整個人撞到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然后順勢就被攬進(jìn)一個懷里,她的雙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抬起頭,看到的是郁紹庭在煙火里忽明忽暗的臉,他的聲音幾乎是貼著她耳朵說出的:“冷不冷?回屋去睡?”
酒精總是能讓人陷入意亂情迷的幻境里。
白筱側(cè)頭看著郁紹庭,也就近看到了他額頭的美人尖,她想起小時候看古裝劇,那些風(fēng)流倜儻的男主角戴的假發(fā)都有美人尖,這使得她從某種心理上對有著美人尖又長得英俊的男人有著特殊的好感。
換做平時,她也就抱著欣賞的態(tài)度多看兩眼,但現(xiàn)在她卻按捺不住心頭的悸動伸手想要去摸。
白筱伸手撫上郁紹庭的臉廓,指尖從美人尖一點(diǎn)點(diǎn)地往下,摸過他的眉梢和眼角,她的手心貼著他瘦削的臉頰,心底忍不住喟嘆:“果然,人對美好的事物總是歡喜的,向往著去占為己有�!�
郁紹庭低頭看著她紅彤彤的臉,攥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他捕捉到她眼中那一縷驚艷和喜愛。
他捏了捏她柔軟的手背,湊近她的耳朵道,壓著聲音問她:“這么盯著我,是不是很喜歡?”
白筱被他抱著,他低頭間,專屬于男人的煙草味和須后水味道包圍了她,還有朗姆酒的香味,她把頭枕在他的肩頭,羊絨大衣的布料摩挲著她鬢邊的發(fā)絲,混著他低緩的嗓音發(fā)出細(xì)微的窸窣聲。
一道響亮的爆破聲傳來,白筱就像是被突然驚醒,整個人僵硬了一下。
郁紹庭的手順著她的后背撫摸,“嚇到你了?我?guī)闳グ察o點(diǎn)的地方好不好?”
他的聲音帶著呵護(hù),動作又溫柔,白筱漸漸地放下警惕,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閉著眼搖了搖頭,口齒不清地喃語:“我得幫外婆收拾……要看著景�!要守歲……還要……”
說著,她就動手去推開他,推了幾下都沒推動,反而他擱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
白筱被迫貼近他,蹙眉,迷迷瞪瞪地問:“你干什么?”
當(dāng)又一簇?zé)熁ň`放在空中時,郁紹庭突然低下頭,攬緊她的腰,四唇緊緊地貼在一塊兒,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他的舌已經(jīng)探進(jìn)她的嘴里,有異物入侵,白筱下意識地用舌去抵,卻恰恰被他纏住吸吮。
滾燙的溫度充斥了整個口腔,一點(diǎn)點(diǎn)地沿著她全身經(jīng)脈擴(kuò)散,炙熱的溫度似要焚燒她成灰燼。
尿床的小孩(shukeba.)
溫?zé)岬谋〈桨碾p唇,帶著灼人的濕燙,白筱就像是被驚嚇到的小貓,往后縮了縮脖子,下一刻,他卻已經(jīng)追逐而來,彎下頭的同時,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呼入的空氣漸漸地變得稀薄……
白筱的雙腿有點(diǎn)站不穩(wěn),在軟下去之前,他的左手恰到好處地托住她的后腰。
清冽的男性氣息充斥了她的口腔,帶著干燥的煙草味,朗姆酒的后勁令她的臉頰紅如熟蝦,不停地涌上熱潮,她的舌頭后縮著想要躲開他的舌尖,卻反被牢牢地含住,傳來戰(zhàn)栗而刺痛的酥麻感。
“唔……”她禁不住發(fā)出輕微的嚶嚀,扎著長發(fā)的皮筋被他順手摘掉。
一頭烏黑的墨發(fā)柔順地披在肩上,映襯著她紅梅白雪般干凈的五官,在煙火璀璨的夜晚格外迷人。
當(dāng)白筱的后背抵上旁邊槐樹粗壯的樹干時,一絲游離的意識被她慌張地抓住,身前男人的氣場太具侵略性,她想要去推開她,卻觸摸到他襯衫下堅實的胸膛,還有手心下慵懶而沉穩(wěn)跳動著的心臟。
郁紹庭的吻很強(qiáng)勢也很急,完全不給她思考拒絕的時間,在她怔愣的剎那,他又勾起她的舌尖,溫柔有力地吸吮,他抓著她的雙手環(huán)上自己的肩,把她緊緊地?fù)碓谛厍啊?br />
唇齒間的溫度越來越高,白筱覺得呼吸困難起來,腦袋脹脹地,她的雙手勾著他發(fā)梢修剪整潔的后頸,手指無意識地穿插在他又硬又短的黑發(fā)間,周圍的空氣在鞭炮聲里噼里啪啦里仿若跳躍著躁動的小火焰。
結(jié)束的時候,白筱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暈沉沉的大腦里理不出一點(diǎn)頭緒來。
郁紹庭眼底多了一抹幽邃,他摟著她的肩,低頭在她耳邊說:“想不想去看煙火?”
低醇的嗓音猶如剛才飲下的那杯朗姆酒讓她迷醉,濕熱的氣息徐徐地落在她的耳垂上,白筱本能地別開頭想要躲避,還沒有徹底淪落為一個酒鬼:“你放開我吧,我去睡覺了。”
郁紹庭望著臉色酡紅、明顯醉得不輕的白筱,長臂圈著她的腰,“那我?guī)闳ニX�!�
白筱搖頭擺手:“不用……”結(jié)果剛邁出一只腳就要栽倒,他及時摟過她護(hù)在懷里,“小心�!�
院子的另一頭,郁景希點(diǎn)了一根仙女棒跟著一群小孩跑來跑去,玩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白筱被郁紹庭抱著,微微掙扎了幾下,郁紹庭擱在她腰上的手卻加了些力道,把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肩上,低下頭時薄唇像無意間掃過她的額頭:“身體不舒服了?”
“……睡一覺就好了�!卑左隳X袋脹痛,被人占了便宜也沒察覺,只想著盡快回屋睡覺。
郁紹庭低沉聲音帶了蠱惑:“這邊太吵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睡�!闭f話間,已經(jīng)把她帶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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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迷糊地掀開眼,視線里是迅速倒退的露天廣告牌,而她自己正坐在轎車的副駕駛座上。
抬起冰涼的手背搭在額頭上,才稍稍清醒了些,一偏頭,就看到旁邊正在開車的男人。
郁紹庭看了她一眼,“頭還疼嗎?”
怎么可能不疼?白筱捂著太陽穴,揉了揉,困意陣陣襲來,聲音嘶啞:“我們?nèi)ツ膬�?�?br />
“你嫌村里太吵,想找個舒適的房間睡覺�!�
白筱忘記自己有沒有說過這句話,她轉(zhuǎn)頭望著外面燈紅酒綠的市中心,然后說:“我想回家睡覺了�!�
郁紹庭多看了她兩眼,這是她第一次這么服帖地跟他說話,卻沒有在前面路口掉轉(zhuǎn)車頭。
“先兜會兒風(fēng),等你酒氣褪下去一些我們再回去�!�
四面車窗都緊緊關(guān)著,里面還開著暖氣,這算哪門子兜風(fēng)?
白筱想起什么,扭頭看著他:“你喝了酒怎么還開車?現(xiàn)在酒駕抓得那么厲害……”
說著說著,她又犯起困,呼吸沉重帶著酒氣,等她聽到“啪嗒”一聲睜眼,轎車已經(jīng)停在黎陽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大門口,身上的安全帶被解開,“不是說回家……怎么到這來了?”
“前面路口有交警在查酒駕,我這樣子過不去�!�
郁紹庭下了車,繞過車頭把她從副駕駛座里抱出來,“等我身體里的酒精濃度降下去,我們再回去�!�
白筱不習(xí)慣被他這么抱著,在他懷里動了動:“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他順著她的意把她放在地上,但白筱已然站不穩(wěn),需要靠在他身上,一雙小手攥著他的羊絨大衣維持平衡。
郁紹庭一手摟著東倒西歪的女人,一手掏出皮夾訂了一個豪華套房,然后拿著房卡進(jìn)電梯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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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覺得今晚的郁紹庭格外溫柔,不知是她喝醉產(chǎn)生的幻覺還是他以前隱藏起了這不為人知的一面。
她心中原本緊繃的一根弦也漸漸地放松下來。
結(jié)果一進(jìn)套房,白筱就被按在墻上,在她猝不及防之極火熱的吻包圍了她。
“唔唔……”郁紹庭拽過她,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右腳抬起,輕輕一勾就帶上了門。
白筱暈眩的大腦適應(yīng)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一種無形的恐慌讓她掙扎起來,但她剛開啟雙唇,郁紹庭就趁機(jī)把舌伸進(jìn)來,他的吻很急切也有些粗魯,霸道地含住她的唇舌,白筱的舌根傳來一陣痛楚。
這才是真正的郁紹庭,剛才的溫柔不過是他的偽裝,僅僅是為了把她騙上來……
對于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白筱有些抗拒,也有些慌張,一顆心越跳越快,卻又感到無能為力。
她今天沒有穿羽絨服跟牛仔褲,而是一條冬裙,外面的大衣已經(jīng)掉落在地上,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已經(jīng)倒在旁邊的沙發(fā)上,滾燙的掌心撫上她的大腿,打底襪被扯下來的時候她有瞬間的驚醒。
羊絨大衣被郁紹庭隨手扔在一旁,他解開皮帶的動作很熟練迅速,白色的襯衫下擺從西褲里面滑出來,白筱只聽到細(xì)微的拉鏈聲,他甚至來不及脫下她的底褲,只是撥開到一邊就挺身而入。
“啊~~”白筱上身繃直,因為干澀的進(jìn)入而疼得擰起眉頭,仰著下巴大口地呼吸。
他們甚至連衣服都沒脫……
白筱的酒意瞬間被疼痛覆蓋,她的雙手揪緊身下的沙發(fā),雙腿被迫分開在男人身側(cè),黑色的打底襪被褪至腳踝處,一雙白希細(xì)長的腿在橘黃色的光線下輕輕地戰(zhàn)栗,她全身都起了一層細(xì)細(xì)的小顆粒。
郁紹庭一手撐在沙發(fā)上,一手扣著她的腰,緩緩地要把還在外面的一半欲望送進(jìn)去。
“��!”白筱失聲叫出來,因為這份被強(qiáng)行進(jìn)入的刺痛而本能地想往后縮。
“不許退!”郁紹庭的手背青筋突起,力道似要把她的腰折斷一般,語調(diào)是強(qiáng)硬的命令。
毫無前戲的歡愛無疑是一場只費(fèi)體力卻享受不到快樂的辛苦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