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郁紹庭因為他最后半句話眼神變得森冷,盯著郁景希:“你再說一遍試試。”
郁景希被嚇得不敢吱聲,白筱心疼地抱住他,轉(zhuǎn)頭有些怨念地看郁紹庭:“你對一個孩子兇什么?”
女人向來是感性動物,容易對弱者產(chǎn)生同情以致于顛倒了是非。
郁紹庭見白筱居然反過來指責自己,有些無語,皺眉不友善地看著白筱,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
懷里的孩子還在不停地打噎,白筱摟緊他,望著郁紹庭的眼睛微微泛酸,目光委屈而無助,儼然一對被男人始亂終棄的母子,郁紹庭被看得心煩,先移開眼,扯了扯領(lǐng)帶,轉(zhuǎn)身進了主臥。
白筱抱起哭得小臉通紅的孩子,在盥洗盆里放了熱水,拿了毛巾給他擦臉。
郁景希避開她的動作,眼睛固執(zhí)地不看她,一滴淚掛在密密的眼睫毛上,在燈光下晶瑩而脆弱,他沒再像剛才那樣反感到推開她,白筱替他洗干凈的小臉擦了護膚霜,才說:“現(xiàn)在,我們來好好談一談吧。”
郁景希橫了她一眼,哼唧了一聲,又重重地撇開臉。
白筱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臉上露出傷心的表情:“現(xiàn)在景希真的討厭小白了嗎?”
郁景希低頭沉默了會兒,才做出妥協(xié):“你不跟我爸爸結(jié)婚,不當我后媽,我就不討厭你�!�
“那如果小白是想永遠跟景希在一起才打算跟你爸爸結(jié)婚的呢?”
白筱握著他軟軟的小肉手:“因為太喜歡景希了,想要像媽媽一樣照顧你,想要看著你長大,想像其他孩子的媽媽一樣每天放學(xué)在校門口接你,也想讓景希跟同學(xué)一樣不止有爸爸,還有媽媽�!�
郁景希抬頭,一雙黑亮澄澈的眼睛望著她,表情很嚴肅:“可是我媽媽已經(jīng)死了�!�
所以,我不需要再有一個媽媽!
白筱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心聲,她心頭一緊,去也忍不住的酸楚:“景希,如果我說……”她頓了頓,像是在醞釀情緒,良久才發(fā)出聲來:“如果我說我是你的親生媽媽,你信嗎?”
郁景希靜靜地望著她紅紅的眼圈,爾后鄙夷地哼哼:“你把我當笨蛋呢?我媽媽叫徐淑媛!”
白筱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郁紹庭卻突然出現(xiàn)在衛(wèi)浴間的門口:“不管你同不同意,結(jié)果都不會改變,和你說不過是知會你一聲�!�
郁景�?纯窗左悖挚纯蠢渲樀挠艚B庭,突然發(fā)覺這兩個人真是絕配,一個騙子,一個壞蛋!
他氣惱地推開了白筱,又瞪了眼郁紹庭,跑進了次臥。
白筱就要追出去,卻被郁紹庭一把揪住了手臂:“你覺得你說了他會相信嗎?”
是呀,一個五歲的孩子,要怎么理解成人世界的復(fù)雜跟算計?
她又該用怎么樣直白易懂的語言告訴他,他不過是徐淑媛為了鞏固跟丈夫婚姻的一顆受精卵。如果隱瞞這一點,郁景希又會怎么理解他結(jié)了婚的爸爸卻跟另一個女人生出了他?可是不說的話,孩子心頭的結(jié)永遠打不開。
“那難道一直都不說嗎?”
郁紹庭松了手勁,望著她的眼神諱莫如深:“我以為你就沒打算告訴他這件事�!�
在今天之前她是有這個打算,但現(xiàn)在看到孩子這么傷心……白筱抬頭回望著他:“我想告訴他�!�
“我想告訴他,他媽媽沒有死,就在他的身邊,以后都想陪著他。”
“不會后悔?”
白筱主動抓住他的手腕:“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郁紹庭看著她的雙眼,深沉的目光像是要洞悉她的內(nèi)心:“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一旦公之于眾,我不會再給你反悔的借口,到時候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白筱垂著頭挨近他,抓緊他的手,無聲地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將來,她絕對不會反悔。
郁紹庭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笑,反握住了她的手:“好,我來想辦法�!�
后媽虐待后兒子啦�。�5000+)(shukeba.)
病來如山倒,說的應(yīng)該就是郁景希這種情況——
“被絕食”一天后,加上心力交瘁,傍晚時分,郁景希就發(fā)燒了。
躺在醫(yī)院病*上,郁景希難受地哼哼,一張小臉紅得異常,小嘴唇也因為缺水干干的。
“孩子身體這么虛弱,多久沒吃飯了?你們怎么當父母的?對孩子的健康一點也不注意!”
郁紹庭沉著臉,站在*邊看著病怏怏的郁景希,白筱面對醫(yī)生的訓(xùn)斥又認錯又是保證下次不犯了。
醫(yī)生瞧了眼郁紹庭,又打量白筱,這個媽媽年紀好像小了點,夫妻倆看上去也有一定年齡差距,別說是后媽吧?
如果真是這樣……醫(yī)生抿了抿嘴,不再多說,吩咐了幾處注意點就出去了。
白筱坐到*邊,調(diào)慢輸液速度,郁紹庭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病房里開了暖氣,郁景希扎著針的小手不算涼,但她還是小心地用被子掖著,小家伙像突然警醒,一雙大眼睛暗淡無光,看了她一眼就睡過去了。
到晚上九點多,白筱趴在*邊昏昏欲睡,旁邊位置突然一沉,她睜眼就瞧見郁紹庭回來了。
“要是困了就回酒店休息�!彼鸬氖窒袷遣唤�(jīng)意地拂開她臉頰上一縷頭發(fā)。
白筱揉揉惺忪的眼皮,下意識地伸了伸懶腰,伸到一半有些難為情地看向旁邊坐著的男人。
郁紹庭也正看著她,往日冷峻深沉的眼眸,此刻多了溫柔,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夾在其中。
白筱略略訕然地放下雙臂,轉(zhuǎn)頭望向*上的孩子:“我今晚留在這里照顧景希�!�
兒童醫(yī)院規(guī)定晚上只允許一個大人留下來陪夜,直到護士來催了,郁紹庭才離開。
白筱下樓送他到醫(yī)院門口,上車前他突然回過身來:“有事打電話給我。”
白筱望著夜色里他英俊的眉眼,在他打開車門時往前跨了一步,郁紹庭聽到動靜轉(zhuǎn)過頭,一個吻落在他的右臉上,他抬眸看過去時她已經(jīng)退到原地,雙手背在身后,神色有些許的赧然:“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著郁紹庭離開,白筱搓了搓自己凍僵的雙手,轉(zhuǎn)身回病房去,口袋里的手機卻震動起來。
白筱一看,是一個陌生手機號,顯示地區(qū)是豐城,按了接聽鍵,把手機擱到耳邊:“你好,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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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坐在他的雷克薩斯里,一手撐著方向盤一手握著手機,聽到她柔柔又帶著倦意的聲音,一時沒吭聲。
副駕駛座上還有一張被卸下的sim卡和幾張移動營業(yè)廳打印出來的新用戶相關(guān)條例的紙。
當他打電話給她,聽筒里一遍又一遍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就跟鉆了牛角尖似地,立刻驅(qū)車到移動營業(yè)廳新辦了一張卡,結(jié)果剛撥出去,電話那頭就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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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是不是打錯電話了?”白筱正準備掛斷,熟悉的低沉聲音傳來:“是我�!�
白筱出現(xiàn)0.5秒的怔愣,隨即語氣平淡地問:“什么事?”
裴祁佑聽到她疏遠又冷漠的口吻,望著車外公寓樓邊的路燈,突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接話。
“如果沒事我掛了�!�
“法院那邊初八已經(jīng)上班,文律師說離婚需要你親自過去一趟�!�
說完,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些急,不知道是急著離婚還是急著不想讓她掛電話?甚至連說出口的內(nèi)容都讓他有些懊悔,想要挽回點什么喉嚨卻干澀得難受,喉頭動了動,終究沒說出一句話來。
“你選個時間,到時候再通知我�!眲傄䲠嚯娫挘崞钣佑珠_口:“你現(xiàn)在在哪里?”
白筱不懂他這么問的意圖,幾秒鐘的沉默卻換來他微冷的聲音:“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歡夜不歸宿�!�
“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白筱也沒客氣:“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敢情你已經(jīng)找到能操心你事情的人了?”
白筱聽出他語氣里的不怒反笑,胸口也跟積了火一般:“我找到了難道你還要跟我說聲恭喜嗎?”
裴祁佑的心里越加煩躁,聲音也帶著沖:“白筱,你幾歲的人了,有沒有一點腦子?你這樣的女人在豐城那些高檔會所一抓一大把,你真以為人家會跟你過日子?”就差沒在最后加一句“你當你是誰呀”。
“你放心,就算哪一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了,也不會找你裴祁佑去哭�!�
裴祁佑把嘟嘟作響的手機隨便往旁邊一摔,扯開襯衫領(lǐng)口的紐扣,手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
掛了電話的白筱心情也差到了極點。
回想著裴祁佑剛才的話,只覺得又氣又滑稽,他有什么資格那樣子教訓(xùn)她?難道離了婚她就該躲在家里痛哭流涕足不出戶嗎?憑什么對她的生活橫加指責?就因為她一定要走他設(shè)想好的悲情路線嗎?
離了婚,她是不是應(yīng)該一蹶不振、成為一個人見人厭的祥林嫂,然后每天瘋瘋癲癲地哭著求他別拋棄自己?
白筱氣得到洗手間洗臉,抬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圈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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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后才回去病房。
病房門虛掩著,白筱輕聲走進去,發(fā)現(xiàn)*上的被子窩成一團,小家伙醒了。
“景希,肚子有沒有餓?”
被窩動了動,趴在里面的小人卻沒有吱聲。
白筱坐到*邊,伸手碰了碰拱起的被子:“睡著了嗎?”
郁景希突然被子,惡狠狠地瞪她:“干嘛呢干嘛呢!”然后裹著被子一個轉(zhuǎn)身,拿屁股正對著白筱。
白筱被他的小模樣逗樂了,她坐近一點,也小孩子心性地拿手指戳了戳他。
郁景希沒有回過身,整個人往另一側(cè)縮了縮,一副不愿意搭理她的拽樣。
“不知道是誰跟我拉鉤說一輩子不跟我分開了。”白筱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注意著被子里的動靜,“可是才過了多久,人家就不愿意理睬我了,算了,我還是走好了�!�
郁景希趴在被窩里,聽了白筱自怨自艾的話,翻了翻白眼,不管她說再多好話,他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可是等了會兒,都沒有聽到她再說什么,郁景希悄悄地扭過頭,被子打開一條縫。
不看還好,這一看就把他氣得從*上蹦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病房里很安靜,哪里還有白筱的人影?
哪有人是這么認錯的!他還沒說原諒她呢,她怎么就好意思走了?
郁景希靠在*頭上,越想越來氣,但氣過之后是淡淡的沮喪,他掀了被子滑下*,光著胖胖的小腳丫,在病房里轉(zhuǎn)了一圈,又去廁所瞧了瞧,然后不自覺地晃到了門口。
他輕輕地擰開門探出半顆腦袋,結(jié)果就對上了一雙笑吟吟的眼睛。
白筱站在門外,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嘴邊噙著笑,仿佛是料定了他會出來。
一股憤怒的小火焰在身體里熊熊燃起,郁景希覺得自己又被她玩弄了,生氣地縮回腦袋,甩上門,迅速地跑回到*上爬上去,好像身后有洪水猛獸一樣,用被子牢牢地裹住自己。
“生氣了?”白筱的聲音隔著被子響起:“我跟你開個玩笑,沒有惡意的�!�
誰要跟你開玩笑!郁景希在心里哼了一聲,固執(zhí)地不去理會她。
“你再不出聲,我真的走了?”被子里依舊沒任何反應(yīng),白筱作勢就要往門口走。
白筱走了兩步忽然蹲下身,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扶著*:“我的頭怎么這么暈?”
被子有些松動。
白筱擰眉,像是沒瞧見被子縫里那雙露出來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誰傳染了感冒?”
她坐在了地上,雙腿曲起,把臉埋進膝蓋間,過了會兒,頭頂是孩子半信半疑的聲音:“喂。”
郁景希見白筱一動不動,緊張地下*,推了推她:“你哪里不舒服?”
白筱卻突然伸手把他摟入懷里,抬起的小臉上帶著笑:“還以為你真的不理我了呢�!�
郁景希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又被騙了,有點小生氣,卻沒去推搡她,原本積蓄的怨氣莫名其妙就消褪了,他哼哼地斜了白筱一眼,白筱把他抱到*上,捂著他涼涼的小手:“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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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便利超市里。
郁景希坐在凳子上,兩條小腿夠不著地,懸空著,病號服外面套著羽絨服。
白筱泡了一桶方便面端過來:“真的不吃其他東西了?”
小家伙別開頭,一臉沒商量,白筱用叉子挑了挑面,吹了吹熱氣,才推到他的跟前,“小心燙。”
郁景希哼唧著拿過叉子,挑起幾根面條吹了吹,就直往嘴巴里送,最后哇地一聲,被燙到了。
“有沒有怎么樣?”白筱嚇得忙捧著他的臉蛋讓他張嘴。
郁景希不肯配合,憋著小嘴,要哭出來的樣子:“你又想燙死我了�!�
白筱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枉,但還是哄著小家伙:“是我不好,別哭,我?guī)湍闳ベI瓶水。”
“要椰果汁�!痹谒D(zhuǎn)身去拿飲料時,他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白筱的太陽穴跳了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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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方便面從便利店出來,郁景希看到旁邊一家差不多打烊的炒菜館時又挪不動腳了。
白筱只好厚著臉皮跟店家軟磨硬泡,最后人家不太情愿地答應(yīng)炒兩個菜,讓他們半小時之內(nèi)吃完走人。
“謝謝老板!”白筱感激涕零,然后轉(zhuǎn)過頭朝郁景希使眼色。
小家伙兩手往身后一背,挺著鼓鼓的小肚子,哼地一聲扭開頭,高高地仰著下巴。
“小白眼狼!”白筱往旁邊凳子上一坐,拍了拍身邊的凳子:“你吃不吃啦?”
郁景希又在門口站了會兒,覺得架子擺夠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她身邊坐下。
白筱望了他一眼,笑著替他用熱開水沖洗了一下餐具,郁景希瞟了她一眼,翻白眼嘴里不知嘀咕著什么。
吃飯時,白筱殷勤地給他夾菜,他一口也沒吃她夾的,還都從碗里挑出來丟到桌上,以此來表達跟她的不和。
吃飽了飯,兩人就往回走,從這里到醫(yī)院差不多十分鐘的腳程。
郁景希不愿意跟她并排走,故意落下幾步,白筱只好邊走邊偏轉(zhuǎn)過頭顧著他。
剛走了兩分鐘,他就不肯再走了。
白筱折回來,蹲下張開雙臂,郁景希斜了她兩眼,還是慢吞吞地圈住了她的脖子由她抱起來。
郁景希的體重不輕,肉墩墩地,白筱抱了三分鐘左右就氣喘吁吁,耳朵被寒風刮得跟刀子割過一樣,就跟懷里全副武裝的郁景希打商量:“景希,你能不能下來走會兒?老師有點累了�!�
她剛要把他放下來,郁景希卻兩腿一縮,怎么也不肯著地,理直氣壯地說:“我吃撐了!”
“吃撐了不是更應(yīng)該走走消化一下嗎?”
郁景希置若罔聞,摟緊她的脖子,兩腿勾著她的腰,跟無尾熊一樣扒在她的身上。
白筱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故意想累死我嗎?”
小家伙拽著她不放,看她執(zhí)意要把自己放到地上,扯著嗓子喊起來:“后媽打后兒子!后媽虐待后兒子啦!”
有經(jīng)過的行人聽到聲音瞧過來,白筱忙捂住他的小嘴,嚇唬他:“再說一句把你丟在路邊�!�
郁景希瞪大一雙黑琉璃般的眼睛,嘴里唔唔地叫,像是受了什么驚嚇。
“不吵就放開你�!卑左阏f。
郁景希連連點頭,結(jié)果白筱一放開他,他就尖聲嚷道:“爸爸,救命!”
白筱知道他是故意的,路人看她的眼神很怪異,像是在指責她,她只好又捂緊郁景希哇哇大叫的嘴。
“你要怎么樣才肯乖乖聽話?”
郁景希兩只小胳臂圈著她,盤在她腰上的小腿一夾緊,意思不言而喻。
白筱嘆息了一聲,兩手把他往上托了托:“走吧!”
一分鐘后。
“景希,這邊風景不錯,你要不要下來看看?”
“……”
兩分鐘后。
“景希,前面有買糖葫蘆的,想吃嗎?你下來我拿個錢給你去買�!�
“……”
兩分半鐘后。
白筱兩只手臂跟灌了鉛一樣,酸疼得像是被卸了一樣:“真的不能下來走會兒嗎?”
一提到這個問題,郁景希立馬抱緊她,兩腿夾得緊緊地。
前面地鐵口,走出來一對爺孫,走路踉蹌的小孫子顛顛地在前面跑,爺爺在后面追,突然爺爺一把舉起孫子往自己的脖子上一騎,拎著孫子的兩只小手蕩來蕩去,小孩子咯咯地笑起來,跟著扭動小身板。
郁景希突然在白筱身上扭動了幾下,白筱順勢彎腰放開手,他就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