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說好了今晚陪您一塊睡,不回去�!卑左阕鲃荼ё±先思�,就像小時候一樣。
外婆輕拍她的手臂:“都是孩子的媽媽了,怎么還跟沒長大一樣�!�
“對了,紹庭晚上跟景希一塊睡,孩子睡相差,他一個大男人,不曉得晚上會不會醒過來給孩子蓋被子�!�
白筱說了郁景希很小就一個人睡了,老人家這才放心。
過了會兒,白筱才問外婆來之前怎么不給自己打個電話,老人家笑,感慨地說:“我自己也嚇了一跳,一個小伙子開著車到家門口,說是郁總讓他來接人的,收拾得太急,也就忘了通知你�!�
“怎么,紹庭難道沒告訴你我要來嗎?”外婆訝然。
白筱搖頭,他嘴巴牢,不想說的事她再怎么打探也徒勞。
外婆笑了:“那可能是他想給你驚喜吧。”
祖孫倆又聊了會天,外婆突然說:“剛才紹庭他母親跟我說了很多。在祁佑的事情后,有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老祖宗傳下來的說話果然是對的,門不當(dāng)戶不對,再怎么郎有情妾有意都不得長久�!�
“當(dāng)時紹庭帶你走之前,他向我承諾過,不會讓你有受委屈的一天�!�
白筱有點(diǎn)無法想象郁紹庭說出這么感性的話來,臉微微發(fā)燙:“您那會兒就這么信任他了?”
“呵呵,這看人,并不是相處的時間長就不會看走眼,主要是看人的眼神,他當(dāng)時跟我說這話時,眼神很正,就那么一眼,我就肯定,不管將來出了什么事,他最起碼護(hù)得住你�!�
白筱眼圈泛紅,不知道該說什么。
“紹庭他媽媽是個很好的人,身在那樣的家庭,卻沒拿著鼻孔看人,已經(jīng)難能可貴了�!蓖馄艊@了口氣,難免想到了裴家的事,握了握白筱的手:“你媽媽的事,外婆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媽媽是在外地上的大學(xué),一年也就回家那么幾天,很多事我跟你外公都不清楚。剛才聽紹庭他媽媽說的話,我才想到一些事。你媽媽剛上大學(xué)第一個除夕回家,話語里跟我提過找了個軍人處對象�!�
外婆頓了頓,才幽幽地說:“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紹庭他哥哥�!�
白筱聽得云里霧里,如果蘇蔓榕跟郁政東是初戀*,那她又是怎么回事?
“后來,你媽媽在上學(xué)時突然回了趟家,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哭,也不說怎么了,待了幾天然后又北上回了學(xué)校,過了大半年,她突然來信說想要結(jié)婚了,那時候她還在上大學(xué),我跟你外公當(dāng)然不同意。”
“誰知道你媽媽半年多都沒音訊,你外公正考慮著要不要去學(xué)校找她,她就抱著你回來了……”
提起往事,辛酸也相繼涌上心頭。
那時候,可沒現(xiàn)在這么開放,未婚生子,每個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白筱多少知道一些事,外公原本是村里的干部,卻因為媽媽的事情丟了工作,家里的名聲也壞了。
這也是白秋華跟吳秀梅那么恨她的原因。
小時候,她還依稀記得,吳秀梅罵她,要不是她跟她媽媽,等外公老了,白秋華很有可能會頂替外公的位置,如果運(yùn)氣好,還能一步步升上去,雖然白筱覺得白秋華沒這能力,但終歸是一個希望。
但因為蘇蔓榕的未婚生子,白秋華連這個希望的邊緣都沒有摸到,就已經(jīng)失之交臂了。
白筱摟緊外婆,聲音有些低�。骸斑@些年,她都沒回來過,您有沒有怪過她?”
“她有自己不想面對的事,也許看到我們就會觸及那些不好的回憶�!崩先思要q如老樹皮布滿褶皺的手摸著白筱的臉,嘆息:“可憐了你,如果知道她還活的好好的,外婆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把你送到她身邊。”
那樣,你也不用遭那么多罪……
白筱搖頭:“我從沒覺得自己有多命苦,如果換個成長環(huán)境,也許,就不是白筱了�!�
老人家瞪了她一眼,假裝不悅:“那也比跟著我們受苦來得強(qiáng)�!�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卑左愕念^枕著外婆的肩:“最起碼,外公跟您一直都疼著我,你要想想,如果您真把我送到了她的身邊,那您現(xiàn)在還會有這么可愛聰明的外曾孫嗎?”
外婆笑罵:“這會兒了還跟我耍嘴皮子!”
祖孫倆又說笑了幾句,才關(guān)了燈休息,白筱窩在被子里,想著外婆的話,卻理不出一個頭緒。
她的父親……
——————————
翌日清晨,白筱醒來,外婆早已經(jīng)起了。
從客房出來,正遇上從主臥出來的郁景希,抱著自己的被子和枕頭,小臉臭臭的。
一邊走一邊扭頭朝臥室里哼道:“我才懶得跟你睡,不稀罕,不喜歡!”
小家伙看起來很生氣,甚至都沒瞧見白筱,被子一角從小手臂里掉下來,一路拖著地回了小臥室。
白筱不知道父子倆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懷著好奇進(jìn)了主臥,*上沒人。
郁紹庭從更衣間出來,穿了正式的西裝,但氣色不是很好,還咳嗽了兩聲,聲音有點(diǎn)喑啞。
白筱詫異:“你感冒了?”
郁紹庭眼尾余光掃了她一眼,然后越過她,拿了筆記本跟文件,直接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幻覺,白筱好像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幽怨……
——————————
白筱換了身衣服下樓,郁紹庭背對著她坐在餐廳,郁景希也在,坐的離郁紹庭很遠(yuǎn),賭氣似地。
早餐是外婆做的,李嬸打的下手,郁老太太興致勃勃地在旁邊觀摩。
外婆做的是黎陽的特色早點(diǎn)。
郁老太太一邊坐下一邊說:“怎么好意思呢,親家外婆第一天來就讓你下廚……”
“我這都成習(xí)慣了,你要不讓我做,我才渾身不自在。”外婆笑著說,餐廳的氣氛很和諧。
郁景希吃了早餐就讓梁司機(jī)送著去學(xué)校,難得沒耗著讓郁紹庭跟白筱送,郁老太太不放心就跟著去了。
李嬸收拾了碗筷進(jìn)廚房洗碗。
外婆突然對白筱說:“筱筱,我這胃有些不太舒服,你去給我買點(diǎn)消食片吧�!�
白筱點(diǎn)頭,沁園小區(qū)旁邊就有一家大藥店。
郁紹庭坐在餐廳沒走,看了眼白筱,也沒說什么,直到她拿了錢,身影消失在別墅門口。
老人家確定白筱走遠(yuǎn)了,才笑著對郁紹庭說:“難為你一直等著。”
憑郁紹庭的人生閱歷,怎么會看不出外婆有話想對自己說,他起身去廚房泡了壺茶,拿了干凈的茶杯放到外婆跟前,倒了一杯熱茶,給自己也倒了杯,然后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昨晚是不是沒睡好?”郁紹庭下樓時,她就注意到他聲音不對勁,估計是著涼了。
郁紹庭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
外婆嘆口氣,目光和藹地看著他:“我這外孫女有時候任性,你以后恐怕要多擔(dān)待著點(diǎn)。”
類似的話,老人家也對他說過,不過那時候,他是冒牌的裴祁佑。
如今再來聽這話,心境自然也是不同的。
老人家從自己的褲兜里拿出了一塊手帕,包得很嚴(yán)實(shí),放到餐桌上慢慢打開。
“這是她外公在世的時候就給筱筱備下的嫁妝,原本還有幾樣,被她舅瞧見偷走了,這兩樣還是我發(fā)現(xiàn)的及時,悄悄藏起來的�!笔峙晾铮莾杉罪�,一看便知年代久遠(yuǎn),算得上是古董了。
郁紹庭喝茶的動作一頓,視線停留在首飾上。
外婆:“我們家的條件你也知道,拿不出那些大戶人家?guī)装偃f的嫁妝。有些事我也不瞞你,估計也瞞不了你,這兩樣?xùn)|西,筱筱跟祁佑剛結(jié)婚那會兒我就想給了,但一直沒機(jī)會�!�
郁紹庭沒接話。
“有些事或許就是注定的,我現(xiàn)在才知道,那會兒不是尋不到機(jī)會,而是不合適。”
老人家嘆息著說:“這兩件首飾你收著,也不值什么錢,就當(dāng)是一個形式�!�
郁紹庭的手握緊茶杯,垂眼盯著首飾,很平靜的語氣,緩緩開口:“這些您收起來吧。”
老人家卻把首飾往他跟前輕輕一推:“你要不收,我怕是死了也不安心�!�
“我也活不過幾個年頭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我這個苦命的外孫女能有個好歸宿,你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兩人在一起過日子不容易,有句老話說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年紀(jì)還小,很多事還不懂,要是做錯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教她……”
白筱站在別墅門口,聽著里面外婆語重心長的聲音,有溫?zé)岬乃榈温湓谑掷锏乃幒猩稀?br />
上一回,在病房外面聽外婆把郁紹庭當(dāng)裴祁佑時帶著懇求的話,她心酸;這一回,卻是不一樣的情緒。
她聽到郁紹庭回答了,很簡單,只有一個字:“好�!�
rnly,12朵紅顏,(shukeba.)
白筱趁午休時間,站在樓梯間的窗前,給景秘書撥了一通電話。
這幾天郁紹庭去首都出差了,昨晚跟她通的電話,從他說話的嗓音來判斷,感冒又加重了。
“……嗯,好,那麻煩你去買些藥�!惫唬缢�,郁紹庭根本沒吃藥。
跟景秘書交代完,白筱又問了句:“你們郁總現(xiàn)在在干嘛?”
“今天中午有個飯局,推不掉,郁總這會兒正在包廂里,要我叫郁總接電話嗎?”景秘書很殷勤。
白筱忙說:“不用了,沒什么事,就是隨便問問,那這樣吧�!鄙滤嫒フ矣艚B庭。
掛斷,白筱想了想,還是給郁紹庭發(fā)了條短信:“記得吃景秘書買來的感冒藥�!�
短信剛發(fā)送出去,郁老太太的電話就進(jìn)來。今天郁老太太帶著外婆跟景希一起去踏青了。
郁紹庭去首都之前那晚,郁總參謀長打電話過來,跟外婆說了幾句,雖然只是普通的問候,但還是讓外婆激動得一晚上沒睡好,因為郁戰(zhàn)明掛電話前說:“如果親家沒意見,咱們約個時間見下面吧�!�
一番商量后敲定了正式見面的時間,在郁紹庭出差回來之后。
——————————
郁老太太在電話里問她是喜歡吃螃蟹還是吃魚,這決定著她們是去海邊挖螃蟹還是去魚塘釣魚。
白筱想起外婆對郁老太太的評價——擁有一顆永遠(yuǎn)年輕的心。
“我覺得蔥烤鯽魚味道不錯。”郁老太太說。
白筱配合地說:“那就吃魚吧,其實(shí)我也比較喜歡吃魚。”
郁老太太這才歡歡喜喜地掛了電話。
回到辦公區(qū),白筱看還有一個半個多小時才上班,拿了錢出去。明天郁紹庭就回來了,家里好像沒什么感冒藥了,白筱屬于那種想到什么就立刻會去付諸實(shí)踐的人,所以跑到了旁邊的藥店去買藥。
從藥店出來,白筱接到部門經(jīng)理的電話,公司有個重要會議,突然找不到原先負(fù)責(zé)記錄會議的人。
所以——白筱被趕鴨子上架,急匆匆地趕回去替補(bǔ)。
拿了文件跟筆記本,白筱盡量小聲地打開會議室的門,偌大的會議室關(guān)著燈,投影儀放著幻燈片,裴祁佑的聲音透過話筒被放大幾倍:“……所以這次宏源跟裴氏合作的項目,在電梯設(shè)計方面……”
白筱沒想到裴祁佑也在,更沒想到這個會議討論的是兩家公司合作的那個項目。
再想反悔,請部門經(jīng)理換人已然來不及。她都已經(jīng)在門口了。
也是這一瞬的遲疑,讓站在投影儀前的裴祁佑注意到門口的動靜,視線直直地望過來,瞧見抱著筆記本的白筱時聲音一停頓,其他人不解他突然的走神,也紛紛地往門口瞅過來。
作為新晉員工,又是“靠關(guān)系”進(jìn)來的新晉員工,白筱并不想這樣招搖。
關(guān)了門,幸好里面沒開燈,也看不出她此刻的尷尬。
裴祁佑慢慢地收回視線,他把話筒往旁邊一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白筱沒在邊上找到自己的座位,一時又成為眾目焦點(diǎn),正想著要不要出去搬一張椅子,宏源老總指了指旁邊的空位:“來這兒坐吧,就是擠了些,但也更方便做記錄�!�
宏源老總所說的位置在他左側(cè),卻也是在裴祁佑的右下側(cè),那應(yīng)該是秘書或助理的位置。
白筱覺得自己今天出門應(yīng)該翻翻黃歷。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回絕,只好坐過去。
確實(shí)如宏源老總說的,位置稍微有些擠,她如果把手放在鍵盤上打字,胳臂肘就會抵到裴祁佑。
裴祁佑在她走過來后就沒再看她一眼,轉(zhuǎn)過椅子,抬頭專注地看著在投影前作介紹的工程部負(fù)責(zé)人。
白筱深深地呼出口氣,收斂自己的思緒,開始一心一意地記錄會議的過程。
會議在兩個多小時后結(jié)束,白筱打字的手指有點(diǎn)酸,聽到有人說“散會”,她起身收拾,跟著其他員工準(zhǔn)備出去,裴祁佑卻突然開口:“白筱,你等一下再走�!彼难劬粗P記本屏幕,很尋常的口吻。
宏源老總拍拍白筱的肩:“可能裴總還有些事要交代,你留一下�!�
等會議室人走得差不多了,白筱手里抱著筆記本和文件夾,站在會議桌邊。
就像一個下屬在等待著上司下達(dá)指令。
裴祁佑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手頭上的資料紙,像是故意在放慢自己的動作,會議室里靜悄悄的,只有紙張翻動時嘩嘩的聲響,白筱忍不住開口問:“裴總?cè)绻麤]有別的吩咐,我先出去了�!�
他不做聲,白筱還想說話,他卻突然站了起身。
白筱穿著職業(yè)套裝,黑色的,里面是白襯衫,黑色長發(fā)扎成馬尾,白希的肌膚,透著一股干凈的氣質(zhì)。
他靜靜地看著她,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多久沒這樣認(rèn)真地看過她,不同于剛才他站在上樓道口看到她打電話時的輕松愉快,此刻的白筱多了幾分公事公辦的疏離,望著他的眼睛里也沒有多余的感情摻雜。
裴祁佑搭在會議桌上的手指劃過冰涼的桌面,另一手插在褲兜里。
貌似不經(jīng)意地說:“聽說郁總參謀長同意你們在一起了?”
“你讓我留下來就是問這個?”白筱說著轉(zhuǎn)身走向門口:“這是我的私事,用不著拿到公事上來說�!�
裴祁佑看著她離開,會議室門哐嘡一聲關(guān)上。
——————————
郁紹庭結(jié)束飯局出來,微醺,景行想扶他,卻被他拒絕。
坐進(jìn)車?yán)�,郁紹庭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放下手時碰到旁邊的一個袋子,低頭,看到幾盒感冒藥。
“白小姐讓我買的。”副駕駛座上的景行邀功地說。
郁紹庭將那幾盒藥把玩在手里,垂著眼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在景行看來心情應(yīng)該不錯。
“郁總,機(jī)票我已經(jīng)訂好了,明早的�!本靶性囍鴨枺骸艾F(xiàn)在是直接回酒店嗎?”
郁紹庭慵懶地靠在后座,扭頭看了眼車窗外:“*節(jié),女人一般希望收到什么禮物?”
景行愣了愣,不確定地說:“郁總,你是在問我嗎?”
“這個因人而異,不過……有一樣?xùn)|西我保證每個女人都喜歡!”
郁紹庭抬眼看景行,后者故作神秘地在司機(jī)耳邊說了句話,然后笑嘻嘻地回頭:“過會兒你就知道了�!�
——————————
roseonly,一生只送一人。
郁紹庭從花店出來,直接把裝著花的禮盒丟給了景行,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閉目養(yǎng)神。
景行低頭看著包裝精致的盒子,又瞄了眼郁紹庭,想到剛才自己老板毫不遲疑地簽下自己的名字,跟現(xiàn)在這不甚在意的樣子可是截然不同,他小心翼翼地抱著禮盒,考慮著要不要給白小姐發(fā)條短信。
下車前,郁紹庭對景行道:“把盒子拿過來�!�
景行立刻畢恭畢敬地遞過去,沒忘記提醒一句:“這花最好先放進(jìn)花瓶養(yǎng)一晚上�!�
郁紹庭已經(jīng)下車去了。
景行掏出手機(jī),一邊走一邊編輯短信打算發(fā)給白筱:“白小姐,郁總回來時會給你一個驚喜哦~”
最后,sao氣十足地用了一條波浪線。
走在前面的男人卻突然停下,景行一不留神,差點(diǎn)撞上去,好奇地問:“郁總?”
順著郁紹庭的視線,景行轉(zhuǎn)頭看過去,酒店大堂接待客人的沙發(fā)區(qū),一個打扮溫婉的年輕女人正朝他們走過來,景行瞳孔猛地一縮,像見鬼了似地:“徐……徐小姐?”
徐蓁寧緩緩走過來,在距離郁紹庭三步遠(yuǎn)的地方站定,莞爾,喚了一聲:“姐夫�!�
很輕,很柔,猶如吳儂軟語的低喃,蘊(yùn)含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
徐蓁寧穿著粉色的羊絨外套,千格鳥的鉛筆褲,修長的小腿包裹在深棕色的麂皮中靴里,一頭烏黑的青絲如墨般落在肩上,她長得很漂亮,卻又完全不同于白筱的清柔,更偏向于英氣的美。
景行瞧見她,只有一個念頭——該來的終于來了,白小姐,一定要挺��!
郁紹庭看到徐蓁寧,甚至連眼波也沒浮動一下,這樣的反應(yīng)讓對面的女人心里隱隱失落。
她似不甘心,又喊了一聲:“姐夫。”
郁紹庭這才給了點(diǎn)反應(yīng),卻也不過不溫不火地問了句:“什么時候回來的?”
那樣的態(tài)度,仿佛是在路邊碰到了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然后很客套地搭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