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白筱忽然打電話給她，很緊張的語氣，讓她過來大院一趟，雖然猶豫，但還是急急地趕過來了。
“景希，你今晚跟和歡阿姨去睡好不好？”白筱沒理會她，而是對郁景希道。
小家伙眼珠子轉(zhuǎn)了下，也察覺到一點(diǎn)不尋常：“那你呢？你難道不跟我一起去嗎？”
“我還有點(diǎn)事，等處理好就去找你�！�
郁景希往大院里看了眼，抿了抿小嘴，不太情愿，但還是磨蹭地上了車，白筱替他管好車門，小家伙從車窗里探出腦袋，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盯著她：“那你跟爸爸早點(diǎn)過來，我等你們�！�
白筱親了親他的額頭，鄭重地許下承諾：“好。”
“到底出啥事了？”葉和歡還一頭霧水，把人叫過來，又不說清楚……
白筱看著和歡，輕聲說：“徐淑媛她媽媽剛才過來了，她好像都知道了。”
“�。磕窃趺崔k？”葉和歡替白筱著急，看了眼旁邊已經(jīng)自己系上安全帶的孩子，壓著聲：“那你們打算怎么做？全盤托出嗎？”不然，總不能讓白筱背一個“第三者”的罪名吧？
“快走吧�！卑左愦叽偎瑓s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葉和歡熟知白筱的為人，離開前又囑咐了一遍：“千萬別做傻事，不該認(rèn)的千萬別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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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突然靜得可怕，也越加放大了某些聲響，白筱回到郁家門口，看到了停在門口的兩輛轎車，她的心里咯嗒一聲，本能地跑進(jìn)院子，房子里正好傳來梁惠珍帶著哭腔的聲音。
“我的女兒到底做錯什么了？你們?yōu)槭裁匆@么對待她？”
“在這里哭什么，跟我回首都去，讓人家看我們徐家的笑話還不夠嗎？！”一道沉穩(wěn)慍怒的男聲響起。
屋子里，梁惠珍揮開丈夫的手，不甘又憤懣：“我難道連給我女兒討個公道的權(quán)利都沒了嗎？”
上座，郁戰(zhàn)明臉色陰沉地坐著，面對梁惠珍的指責(zé)，卻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徐家這邊，趕來的是徐敬文和剛好在首都的徐敬衍，徐敬衍剛得知事情真相時，只是嘆息了一聲，他怎么也沒想到，郁景希居然跟徐家沒半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而那個清麗聰明的女孩，竟然是——
徐敬文要帶梁惠珍走，但生性要強(qiáng)的梁惠珍，卻不肯善罷甘休。
“郁紹庭，我倒要問問你，我女兒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兒？你還有一點(diǎn)良心嗎？居然還敢騙我們說，那個小孽種是我們淑媛的兒子，不過說的也是，我們淑媛就是被他們這對不要臉的母子害死的！”
郁紹庭耷著眼皮，聽到梁惠珍口不遮攔的話，臉色平靜，但握著茶杯的手卻緊緊地攥著，手背青筋突起。
“夠了�！庇魬�(zhàn)明發(fā)話了，聽到梁惠珍這么侮辱自己的孫子，冷聲道：“淑媛是死于空難，景希是我郁家的孩子，這一點(diǎn)任何人也不能磨滅，這件事，明日，我會親自去徐家跟徐老解釋�！�
“解釋？還解釋什么？”梁惠珍嗤笑：“你們郁家逼死了我的女兒，難道現(xiàn)在還想要去氣死我公公嗎？”
郁戰(zhàn)明的臉黑了，然而，作為理虧的這一方，只能隱忍不發(fā)。
梁惠珍悲慟到落淚：“我跟敬文就這么一個女兒，當(dāng)初她說喜歡郁家老三，我開始是不同意的，早知道會落到這個結(jié)果，當(dāng)時在她要死要活的時候，我也狠了心不會答應(yīng)，總好過嫁給*不如的畜生來得好�！�
“梁惠珍，你這說的什么話！”郁老太太聽到這么難聽的話，忍不住出聲反駁。
郁戰(zhàn)明喝止郁老太太：“江蕙芝，你給我閉嘴！”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shí)情嗎？你兒子，婚內(nèi)不忠，背叛妻子，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梁惠珍道。
郁紹庭突然開口：“該說的，早上我都已經(jīng)說了，景希，不是我和淑媛的孩子，跟徐家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所以，以后不要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
“郁紹庭，你不配提淑媛的名字！”梁惠珍氣得雙肩微微發(fā)抖。
“你說的沒錯，我不是人，*不如，是畜生。”郁紹庭抬頭，逼向梁惠珍的眼神逐漸犀利森冷：“但凡他們母子倆以后因?yàn)槟銈冃旒业木壒食鲆稽c(diǎn)什么事，我不介意做一輩子*不如的畜生。”
徐敬文閉上雙眼，也氣得不輕，因?yàn)橛艚B庭這句話，重新睜開眼，看著郁紹庭：“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淑媛以前在你們郁家的遺物，今天，我們都要帶走，以后，我們徐家跟郁家，再也不是姻親關(guān)系！”
“大哥�！毙炀囱懿辉缚吹接粜靸杉易源讼萑虢┚�，徐敬文抬手制止：“就這樣吧，準(zhǔn)備回去�！�
白筱站在門口，聽到里面的爭執(zhí)，尤其是聽到梁惠珍對郁紹庭的責(zé)罵，她胸口像是被石頭堵住。
當(dāng)年的代孕，錯在她跟徐淑媛，郁紹庭根本毫不知情，這樣出色的一個男人，為什么要背負(fù)畜生這樣的罵聲？
徐敬衍還想勸自家大哥，眼角余光卻瞟見門口進(jìn)來個人，正是白筱，一時訝然地忘了說話。
梁惠珍也跟著轉(zhuǎn)頭，看到白筱，輕笑：“我們還沒走呢，人家都等不及要登堂入室了�！�
白筱沒有回避梁惠珍譏嘲的目光，張了張嘴：“當(dāng)年的事，跟郁——”
“不是讓你走了嗎？”那邊，郁紹庭豁然站起來，低沉的嗓音截?cái)嗔税左愕脑挕?br />
客廳里燈光明亮，白筱自然看見了郁紹庭臉上的紅印，那是被人扇的，剛才她沒聽到動手聲，那么，應(yīng)該是她帶著景希離開的那段時間，梁惠珍動手打得。
白筱盯著那個嫣紅的五指印，仿佛沒看到郁紹庭走過來，說：“不管他的事，是我犯下的錯�！�
只是，她還沒說更多，手臂就被攥著，郁紹庭拖著她出了屋子。
白筱被他拉著走了老遠(yuǎn)一段路，最后進(jìn)了大院里一個人造湖中央的涼亭里。
“你回來做什么？”郁紹庭攥著她手的力道很大，白筱卻像是忘了痛覺，看著他：“為什么不讓我跟他們說？當(dāng)年的事，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想守著景希身世的秘密，但也不想你被他們這么誤會。”
“剛才要不是我攔著你，你打算怎么跟他們說？”
郁紹庭盯著她的臉，語氣冷硬：“說當(dāng)年是你勾引的我？說我是被你逼的？”
“……”白筱沒吭聲，眼淚卻掉了出來，她慌忙伸手抹掉。
她不想哭，卻終究沒忍住，在他面前，她永遠(yuǎn)不懂得掩飾柔弱跟蠢笨。
郁紹庭點(diǎn)了根煙，想要抽一口，還沒送到嘴邊就被他丟到地上，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威脅性地說了句“等著，不許再亂跑”，然后轉(zhuǎn)身出了涼亭。
白筱站在那里，看著他走遠(yuǎn)的背影，肩上的外套還帶著他的體溫。
她沒等多久，郁紹庭就回來了，拉過她的手：“走吧�！�
“去哪兒？”白筱跟不上他的長腿，聽到他說出兩個字：“回家�！�
這人，應(yīng)該送去婦產(chǎn)科才是�。╯hukeba.）
白筱被郁紹庭拉著回到郁家院子門口。
還沒上車，郁仲驍從屋子里出來，看到準(zhǔn)備離開的兩人，視線轉(zhuǎn)向郁紹庭說：“紹庭，爸讓你進(jìn)來�！�
白筱發(fā)現(xiàn)原本停在院外的轎車少了一輛，她看了眼屋子，徐家人走了嗎？
郁紹庭深看了郁首長一眼，放開了白筱的手，她手里多了一個車鑰匙：“在車上待著�！�
話畢，他穿著單薄的一件羊毛衫進(jìn)了院子。
郁仲驍正準(zhǔn)備回進(jìn)去，白筱喊住了他，卻欲言又止，可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郁首長回過頭看她，以為她擔(dān)心郁紹庭，說：“沒什么事，只是爸今晚也氣得不輕，父子倆沒有隔夜仇，喊他進(jìn)去，也不過照規(guī)律訓(xùn)他幾句，過會兒就出來了。”
“……徐家那邊的人，都走了嗎？”白筱問。
“梁局身體不適，徐書記先送她回去了，現(xiàn)在，淑媛的小叔跟徐恒在里面整理東西�！�
郁仲驍對徐家人的稱謂令白筱不由想起徐敬文說的那句話——從此，徐家跟郁家再也不是姻親關(guān)系。
“要不，進(jìn)去等紹庭吧�！庇糁衮斖蝗徽f。
白筱搖頭，心中對郁家人存了歉意：“沒關(guān)系，我在車上等他就好了，您先進(jìn)去吧�！�
等郁仲驍進(jìn)去后，白筱給轎車解了鎖，正打算坐到車?yán)锏热耍沁�，有人喊她的名字�?br />
白筱循聲轉(zhuǎn)頭，蘇蔓榕走過來，手里拿了個保溫杯，關(guān)心地看著她：“怎么一個人站在外面？”
“……”跟蘇蔓榕，白筱一直不知道該怎么相處才是最好的模式。
“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那邊，虛掩的門開了，有人從家里面出來，白筱跟蘇蔓榕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望過去——
徐敬衍抱了個紙箱出現(xiàn)在臺階處，看到了跟白筱并肩站在院門口的女人，溫婉秀麗的臉龐，長發(fā)挽起在腦后，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精致小巧的瓜子臉，當(dāng)她轉(zhuǎn)過頭來時，眼里眉間是淡然的知性和優(yōu)雅。
那一刻的對視，仿佛一眼萬年，穿透了時光的隧道，將兩人定格在了這一幕上面。
“嘭！”保溫杯掉落在地上，可能沒有擰緊，蓋子在蘇蔓榕腳邊打轉(zhuǎn)。
白筱察覺到蘇蔓榕的異樣，轉(zhuǎn)頭，看到她臉色慘白，擰眉，還是問了：“你沒事吧？”
“……”蘇蔓榕收回神思，匆忙地移開和徐敬衍對望的視線，沖白筱扯了下唇角：“我沒事。”
白筱被她溫情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別開頭，緊了緊身上郁紹庭的外套。
“六叔？”徐恒出來，喊了徐敬衍一聲，卻發(fā)現(xiàn)徐敬衍整個人像是頓在那里，怔怔地，一動不動。
不知道出來的徐家人會對自己說什么，也不愿讓蘇蔓榕瞧見自己的狼狽，白筱淡淡道：“你進(jìn)去吧。”
“紹庭不在嗎？”蘇蔓榕看著她不太好的神色：“你等我一下，我去開車，送你去醫(yī)院看看�！�
白筱說不用，剛巧，郁紹庭從家里出來，看到站在車邊的白筱，臉色當(dāng)即有點(diǎn)冷下來，徑直走過來，白筱往前走了兩步，聽到他皺著眉，語氣不善：“不是讓你在車?yán)锏葐�？�?br />
“……正準(zhǔn)備上車呢�！卑左銖澠鸫剑坏珱]惱他惡劣的態(tài)度，反而握了握他的手。
郁紹庭本陰沉的神色稍緩，打量了會兒她的臉，下命令：“上車。”
“先把外套穿上�！卑左阋娝┑纳�，作勢就要把外套脫下來。
郁紹庭卻拉過她去扯外套的手，把她帶到車邊，拉開副駕駛車門把她塞了進(jìn)去，自己也繞到駕駛座上了車。
自始至終，他都沒怎么理會徐家的人和蘇蔓榕，恐怕，也只有郁紹庭，敢這么目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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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賓利歐陸在拐角處消失，蘇蔓榕才緩緩轉(zhuǎn)過身，不去看那人，蹲下?lián)炱鹆吮乇?br />
撿著保溫杯起身，蘇蔓榕抬頭，和徐敬衍滔天駭浪般浮動的目光對上，除了最初的愕然，此刻，她的眼神很平和，仿佛在看一個素昧謀面的陌生人。
“回來了？”郁老太太出來送客，不想，看到了大兒媳婦：“進(jìn)去吧，外面怪冷的�！�
蘇蔓榕點(diǎn)點(diǎn)頭，垂著眼睫走進(jìn)了院子。
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徐敬衍的雙手攥緊紙箱，張了張嘴，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叫了一聲：“寧萱？”
“對了，蔓榕，今天畫廊那邊送來副畫，說是你之前預(yù)訂的�！庇衾咸f。
蘇蔓榕仿佛沒聽到徐敬衍的叫喚，朝著郁老太太莞爾一笑：“是我訂的，我進(jìn)去看看�！�
說完，推開門進(jìn)去，重新合上的門擋住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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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蔓榕進(jìn)屋，靠在玄關(guān)處，閉上雙眼，內(nèi)心，遠(yuǎn)不如面上那樣風(fēng)平浪靜。
看到張阿姨拿著一大堆雜物從樓上下來，蘇蔓榕問：“怎么理出這么多垃圾來？”
“剛才徐家那邊，三少***父母都過來了�！睆埌⒁虊褐暎鶗糠较蚩戳丝�，想到剛才三少奶奶母親扇三少的那一巴掌，她還心有余悸：“您還是問老太太吧，這些事，我也不好說。”
聽張阿姨這么說，蘇蔓榕心跳一頓，不安感系上心頭，難道徐家——
等郁老太太送走徐敬衍進(jìn)屋，原在出神的蘇蔓榕忙過去：“媽，徐家是不是知道……”
郁老太太點(diǎn)頭，默認(rèn)了她的詢問，嘆息：“小三，大清早跑到首都，去人家家里攤的牌�！�
“……”蘇蔓榕不敢置信，可能無法理解郁紹庭的做法。
郁老太太也頭疼，她一向摸不透小兒子的心思，你說好好地，何必折騰出這樁事來？
難怪老頭子剛才氣得頭上都快冒煙了。
“那筱筱她……”蘇蔓榕焦急，徐家人的強(qiáng)勢，她曾經(jīng)親身經(jīng)歷過，那樣的痛，終生難忘。
“放心吧，她沒事，小三護(hù)著呢。”
郁老太太似想到什么，看向蘇蔓榕：“剛才，徐家老六，你們以前認(rèn)識？”
“……”蘇蔓榕忽閃了下眼眸，望著一臉好奇的老太太，搖頭：“不，我們不認(rèn)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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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在路上，白筱轉(zhuǎn)過頭，看著郁紹庭略略紅腫的右臉：“徐家那邊怎么會突然知道的？”
這些年都瞞得好好地，為什么突然就成這樣了？
“她下午來公司找我時，還說要把景希帶回首都去撫養(yǎng)�！�
“……”
白筱見他不說話，梁惠珍鬧上門時他也沒驚訝，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徐家知曉了景希的身世？
“嗯，我跟他們說的�！庇艚B庭一邊開車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
白筱訝異地看著他，他說，是他說的……原來凌亂的思緒突然就理順了。
但，他又是什么時候說的，白筱想起他不見蹤影的一天，他去首都并不是出差吧。
梁惠珍給了他一耳光，那在徐家——
如果不講，雖然會一直面臨徐家討要“外孫”的麻煩，但也比現(xiàn)在這樣郁徐兩家鬧翻來得好。
白筱望著他如常的面色，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徐家時，他需要面對的又是怎樣的刁難，他要怎么在亡妻的家人面前說，他跟其他女人生了孩子？
……
“是不是因?yàn)槲易蛱炷敲凑f，你才跑去首都跟他們攤牌的？”白筱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yàn)樗f，不想讓梁惠珍把孩子帶走，她的不安，她的焦慮，讓他做了這個決定？
也因?yàn)樗木壒�，所以，郁家跟徐家，現(xiàn)在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了嗎？
“就算你不說，我也沒打算瞞一輩子�！�
“那不一樣�！卑左闫查_眼，望著窗外的黑夜，如果她沒有跟他在一起，那這個故事的真相又會是另一個樣子，絕對不是他現(xiàn)在成了負(fù)心漢，“如果不是因?yàn)槲�，你根本沒必要這么忍氣吞聲�！�
郁紹庭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jǐn)堖^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現(xiàn)在這樣不是很好嘛？以后徐家人不會再來要孩子，至于其他的別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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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沁園前，白筱讓郁紹庭把車開去星語首府，她想起，郁景希還在和歡那里。
“總算來了！”葉和歡打著哈欠，黑眼圈有點(diǎn)深，精神也不好。
白筱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往公寓里看了眼：“景希睡了嗎？”
葉和歡揉著脖子，看了眼白筱身后的男人，轉(zhuǎn)身，往里走，一邊說：“你自己去看看。”
郁景希在葉和歡的房間里，自從白筱搬出去后，葉和歡就獨(dú)住了，當(dāng)時說有親戚要過來，也不過是想撮合白筱去跟郁紹庭同居，至于中間，郁紹庭給了和歡什么好處，白筱并不知情，也沒問過。
房間里，臺燈光線調(diào)到最弱，白筱進(jìn)去，看到了*上睡著了的郁景希。
白筱發(fā)現(xiàn)小家伙連外套都沒脫，就那樣胡亂倒頭睡了，看著心疼，有些埋怨地轉(zhuǎn)頭看和歡。
葉和歡舉雙手表無辜：“不是我的錯，是他自己不要脫得，說是你會來接他，怎么也不肯在這里過夜，只要我碰他一下，就猛地睜開眼，以為是你來了，我都被他折騰得神經(jīng)衰弱了！”
白筱坐在*邊，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似乎是怕她的大大咧咧吵醒孩子。
“我去喝水�！比~和歡撇撇嘴角，出了臥室，看到郁紹庭站在客廳里看墻上一副油畫。
葉和歡直接去了廚房，拿著水杯轉(zhuǎn)身，瞧見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門口的男人，嚇得差點(diǎn)丟掉杯子。
“郁總，人嚇人，嚇?biāo)廊��！比~和歡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
郁紹庭走進(jìn)來，瞄了她一眼：“不做虧心事，慌什么？”
“……”葉和歡不吭聲，換做別人，她早就反駁了，但在郁紹庭面前，她選擇了緘默。
因?yàn)樗怯艏胰�，因�(yàn)椤悄莻�人的弟弟。
“你打算這么吊著我二哥到什么時候？”
葉和歡眼神閃躲：“什么’什么時候’，你二哥跟我有毛線關(guān)系�！�
“哦。我怎么忘了，他都跟你小姨離婚好多年了，確實(shí)跟你這個前妻外甥女沒什么關(guān)系。”
“是你自己答應(yīng)我的，我?guī)湍泸_到白筱，你不把我的事告訴他�！�
郁紹庭也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偏過頭，看著心緒不寧的葉和歡：“要走，下次就走得干脆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