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那有男朋友了嗎?”老太太一轉(zhuǎn)頭,美容師忙說:“您現(xiàn)在不能動。”
白筱看著郁老太太轉(zhuǎn)回頭去,想了想和歡近日的情況,好像沒再跟那些‘老男人’湊到一塊兒。
“沒有吧�!卑左阏f:“她這些日子忙于工作�!�
“那下回約出來一塊喝個茶�!庇衾咸壑樽愚D(zhuǎn)著,瞟了眼白筱:“你也知道,你二哥他一大把年紀了……”
白筱笑了,老太太為兩兒子操碎了心,點頭:“好的,我打電話去問問她什么時候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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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蓁寧從房間出來,一到洗手間就扯掉了臉上的面膜,心中像打翻五味陳壇一般難受。
美容院的老板、徐蓁寧的好友靳月恰好路過,看到徐蓁寧一臉怒氣,走進來:“誰惹我們的徐大小姐了?”
徐蓁寧看了她一眼,臉色極差:“還能有誰。”
靳月煞有其事地點頭,徐蓁寧喜歡郁紹庭的事兒,在他們的好友圈里早就不是秘密,而她常年在豐城,也知道郁紹庭的一些事,包括最近,圈子里都在說郁紹庭再婚了,娶得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說實話,我沒想到郁紹庭會娶個這么年輕的回家�!�
瞧見徐蓁寧臉色更差,靳月忙說:“我沒說你年紀大的意思,只是郁紹庭的選擇,有點出乎意料。”
這些年,徐蓁寧對郁紹庭的付出,大家都有目共睹,靳家也是紅門世家,在徐蓁寧到徐家后,兩人從初中就成了朋友,她很早就知道徐蓁寧喜歡郁紹庭,以前中間隔著個徐淑媛,所以只能把這份感情壓抑著。
六年前徐淑媛死了,原以為熬出了頭,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毙燧鑼幙粗R子里的自己,美麗,動人,卻未曾令她心上人喜歡半分。
她自認不比白筱長得差,郁紹庭卻選擇了白筱,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也因此而不甘心。
“這個男人都愛玩,也許,現(xiàn)在是圖新鮮,等保質(zhì)期過了,就隨手丟到哪個角落去了。”
靳月的話,緩和了徐蓁寧的臉色,嘴里嘀咕著:“他才不是這種人�!�
“你說你,在國外陪著他那么多年,怎么就沒成事呢?”靳月感嘆,捏了捏好友的臉頰:“你看,細皮嫩肉的,要我是郁紹庭,早就撲上來把你吃干抹凈,嘖嘖,多好的美人呀,秀色可餐……”
徐蓁寧笑了,白了她一眼,推開她亂來的手:“沒個正經(jīng)!”
話雖然這么說,但她的心里,卻像是抹了蜜一般的甜,畢竟女人,都喜歡別人夸自己漂亮。
“對了,我還聽說,那女的當(dāng)過小提琴老師�!�
徐蓁寧點頭:“這個我知道,上回在c市的活動上見過。”
靳月意味深長地看著好友,說:“難道你不覺得巧合嗎?你堂姐是小提琴手,她也會拉小提琴�!�
“……”
徐蓁寧蹙眉,眼神閃爍,靳月把手搭在好友肩上:“其實,這個世上還是有很多好男人的,你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你去拉斯維加斯的時候,那誰可是像跟屁蟲一樣跟過去了……”
“靳月,你要再開這種玩笑,我們連朋友都沒法做�!毙燧鑼幷f冷臉就冷了臉。
靳月也知道,只要涉及郁紹庭的話題,徐蓁寧容不得任何玩笑。
“好好……不說不說,你喜歡了郁紹庭十多年,又等了他差不多六年,你放不開他,也不甘心把他讓給別人,不把他綁在你身邊,恐怕你這輩子也不會服氣,但作為朋友,還是要多勸你一句�!�
靳月說:“倘若他真的打算跟那女的好好過日子,你也放手吧,女人一輩子那么短,經(jīng)不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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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洗手間出來,靳月拍了拍好友的背:“我還有事,等晚點,再打電話給你�!�
徐蓁寧的心情不算太好,嗯了聲,等靳月拿著文件走了,她轉(zhuǎn)身回房間,她出來太久了。
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地瞟到拐角處一道身影,從她的視線里一閃而過。
徐蓁寧神色大變,快步追過去,但拐角處根本沒有人,有服務(wù)員經(jīng)過,她拉�。骸澳銈冞@里,今天有沒有來一個客人?”
徐蓁寧把外貌什么的表述了一遍,服務(wù)員一臉茫然,沒辦法,徐蓁寧揮手,讓她離開。
她的心跳砰砰地,皺緊眉頭,不可能看錯的,雖然過去了這么多年,但她還是一眼能認出來……
徐蓁寧心不在焉地走去房間,卻在門口,看到正在打電話的白筱。
白筱在郁老太太的催促下,出來給和歡打電話,那頭的和歡,得知郁老太太要請她喝茶,一口就拒絕了,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然后,白筱一抬頭就看到了回來的徐蓁寧,嘴邊的笑,也淡下來。
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說的就是這種場景。
“先這樣,我掛了�!卑左闶掌鹗謾C,想進房間去,徐蓁寧卻喊住了她。
白筱大概也能猜到徐蓁寧想說什么,對于郁紹庭的這個追求者,這么多年苦求無果,怨恨她理所當(dāng)然。
“這次又想說什么了?”白筱也沒跟她虛與委蛇。
徐蓁寧神色一僵,在她眼里,這樣的白筱太過狂妄,而這份狂妄,不過是基于郁紹庭現(xiàn)在喜歡她。
“之前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景希居然是你的孩子�!毙燧鑼幧舷麓蛄恐左�。
那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件路邊攤上廉價的物件。
白筱并未惱羞,倒是徐蓁寧滿眼的諷刺:“你走了這么多年,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對不起我堂姐?”
“……”
“國家的制度真的不完善,那些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為什么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
徐蓁寧說著,從白筱身邊走過,肩膀,故意撞了白筱一下。
白筱及時扶住身旁的墻,也因為徐蓁寧的話而有了怒氣,轉(zhuǎn)過身,望著打算開門的徐蓁寧,說:“說這句話之前,應(yīng)該先照照鏡子自我反省,還是,你為人處事,一貫都是這樣嚴人寬己?”
徐蓁寧蹙眉,聲音帶了怒意:“你什么意思?”
“我已經(jīng)跟郁紹庭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是你自己口中的三兒嗎?”
白筱其實不愿意跟她多做口舌之爭:“對你堂姐,我沒有覺得自己對不起她,逝者已逝,我也不想說什么侮辱她的話,但有一點希望你記清楚,郁紹庭現(xiàn)在是我的丈夫,我的男人,不允許任何人來染指�!�
“你的男人?”徐蓁寧嗤笑:“你以為給他生了個兒子,就能徹徹底底擁有他了嗎?”
白筱點頭,臉色平淡:“你說的沒錯,最起碼,他還愿意跟我生一個兒子。”
“……”徐蓁寧氣得不輕,白筱不咸不淡的一句話,卻嘲諷了她這么多年都沒竹籃打水一場空!
徐蓁寧怒極反笑:“你不覺得,你跟我淑媛堂姐有些相像嗎?”
“不覺得。”
白筱甚至都能猜到,接下來徐蓁寧打算說什么,所以她赫然打斷了徐蓁寧:“這招,在我這里,不管用�!�
“你——”徐蓁寧覺得自己從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女人!
“你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白筱抿了下唇:“你說我自欺欺人也罷,自我感覺良好也行,你是我丈夫的追求者,我還沒蠢到這個程度,我也老實告訴你,你說的話,十句里,有八句我不會相信,除非是郁紹庭自己告訴我,他僅僅是把我當(dāng)替身�!�
望著白筱推開門進去,徐蓁寧太陽穴突突地跳,咬牙切齒,卻找不到任何地方來發(fā)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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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房間的門,靠在門上,一手,捂著自己的心口,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咄咄逼人。
或者說,她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這么伶牙俐齒的時候。
有一點徐蓁寧說得沒錯,她敢這么挺直腰桿去對抗徐蓁寧,仗的不過是郁紹庭喜歡自己。
白筱心里,忍不住把郁紹庭埋怨上了,沒事,招惹這么難纏的女人干嘛?!
郁老太太已經(jīng)做好面膜,正閉著眼在推背,沒多久,徐蓁寧也進來了,一張臉黑的,像別人都欠了她幾百萬,就連美容師也不敢開口讓她躺下,徐蓁寧也沒心思再做面膜,進去換好衣服出來。
白筱坐在一邊,跟徐蓁寧,也懶得裝和氣,翻看一本娛樂雜志。
郁老太太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看兒媳婦沒吃虧,也索性睜只眼閉只眼,享受推拿師的好手法。
離開美容院,差不多上午十一點。
郁老太太提出去御福樓吃飯,徐蓁寧看著五官白凈、神色平淡的白筱,為堵一口氣,答應(yīng)了。
點菜時,作為東道主,郁老太太讓徐蓁寧先點。
“我什么菜都可以吃�!毙燧鑼帥_郁老太太露出一個微笑,把菜單重新遞回去:“您點就好了�!�
結(jié)果,郁老太太一轉(zhuǎn)頭,就把菜單給了白筱,徐蓁寧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白筱以前在裴氏工作,沒少陪顧客來御福樓吃飯,點起菜來很熟練,基本不用看菜單,一看就知道是熟客,服務(wù)員對她的態(tài)度也十分友好,徐蓁寧喝著糯米茶,卻是滿口的苦澀,滅不了滿腔的火氣。
“再加兩道菜,西芹腰果蝦仁跟閃耀蓮藕排骨湯�!庇衾咸a充。
白筱看了看菜單,她已經(jīng)點了一個湯,誰知老太太堅持:“這兩個菜,我上查過的,懷孕了吃剛好。”
徐蓁寧驀地抬頭,不敢相信地看向?qū)γ娴陌左�,臉色紅白交加。
郁老太太對徐蓁寧道:“蓁寧,你說是不是?有了孩子,更該注意飲食,得為寶寶考慮考慮。”
“……”徐蓁寧怎么也沒想到,白筱居然又有了。
聽到郁老太太對白筱的關(guān)心,徐蓁寧擱在桌下的雙手牢牢攥緊,一頓飯,沒有胃口再吃。
上菜的時候,白筱的手機響了。
白筱懷孕,為了減少輻射,把手機擱在郁老太太的包里。
老太太拿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笑著對徐蓁寧說:“這小兩口,是半天都不能分開,這不,又打電話來了,不知道,還以為我這個當(dāng)媽的拐了他媳婦�!�
徐蓁寧扯了扯嘴角,不置一詞,心中后悔,不該跟著來吃這頓膈應(yīng)人的飯。
“我出去接一下電話。”白筱拿了手機,起身去了包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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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外面,白筱才問那頭的男人:“吃過午飯了嗎?”
“……剛在吃�!�
白筱聽出他周圍有點吵,而且,他剛說完,她就聽到有人說‘這邊請’:“在應(yīng)酬嗎?”
郁紹庭沒否認,白筱忍不住叮嚀他:“少喝點酒。”
他輕笑了聲,問她在跟誰吃飯,白筱據(jù)實回答,把徐蓁寧也在的事告訴了他。
郁紹庭不以為然,根本沒有把徐蓁寧這號人物放在心上,“要是累了,跟媽說,早點回去。”
白筱聽著他低沉又溫柔的嗓音,彎著唇,覺得很甜蜜也很安心,剛想說讓他工作也別太拼,那邊,包廂門打開,徐蓁寧出來,冷著臉,橫了白筱一眼,徑直去了旁邊的洗手間。
徐蓁寧進洗手間之前,還聽到白筱柔聲細語地說:“好了,我要進去了,你也回去吃飯吧�!�
水龍頭里,水聲嘩嘩地響,徐蓁寧拿出口紅,面無表情地描繪唇線,驀地,將口紅狠狠擲向鏡子。
口紅斷成了兩截,在鏡子上留下一道妖冶刺眼的紅痕。
等徐蓁寧回到包廂里,白筱已經(jīng)坐在那,聽到動靜,還抬頭看了她一眼,眼波平靜。
“剛好甜品端上來,蓁寧,來,吃點�!庇衾咸昧艘环輻钪Ω事督o徐蓁寧。
徐蓁寧接了,卻沒有動一勺子,心里翻騰得厲害。
吃完飯,徐蓁寧主動提出要走,郁老太太卻挽留了她:“怎么突然要走,不是說,今天都有空的嗎?”
“……靳月剛才說,幫我找了一間公寓,我打算過去看看�!�
“那個又不急,沒什么事,一塊兒去逛逛街�!庇衾咸^徐蓁寧的手,輕拍:“就這么定了�!�
至于白筱,站在郁老太太身邊,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于是,一行三人,坐著徐蓁寧新買的轎車,去了附近的商城,進行郁老太太口中的‘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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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里。
站在母嬰?yún)^(qū),徐蓁寧看著前面的嬰兒用品,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瘋了。
郁老太太正在看一張嬰兒*,聽著導(dǎo)購員的介紹,興趣很大,突然回過頭征詢徐蓁寧的意見。
徐蓁寧扯著笑:“挺好的�!�
“筱筱,你覺得呢?”郁老太太問在看奶瓶的白筱。
白筱對這些小東西打從心底喜歡,但又覺得現(xiàn)在買其實還早,但郁老太太一到商城就直奔這里,顯然,作為準奶奶,又是錯過了第一個孫子出生期的準奶奶,這回,郁老太太對孩子的期待不比白筱來的少。
“要不看看這輛車,雙胞胎用剛好。”導(dǎo)購員孜孜不倦地介紹。
郁老太太樂了:“你怎么知道我兒媳婦懷的是雙胞胎�!�
導(dǎo)購員立刻告訴白筱,自己家里幾代都是看相的,就白筱這面相,肚子里,鐵定是兩個寶寶,這話,把郁老太太哄住了,立刻讓導(dǎo)購員帶她去看適合雙胞胎用的嬰兒*。
“您兒媳婦這么漂亮,生出來的孩子,也一定是人中龍鳳。”
徐蓁寧聽不下去了,借口去打電話,從母嬰?yún)^(qū)走開,剛站在扶欄處透氣,臉色突然劇變。
如果說剛才在美容院是她的幻覺,那么現(xiàn)在,她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個人!
白寧萱,她小時候喊的萱姨……
徐蓁寧連忙跑過去,卻又不敢靠得太近,距離內(nèi)衣專柜還有幾步時,站在試衣間后面,里面,白寧萱正拿著一套睡衣,往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身上比,隔得近了,徐蓁寧更加確定自己沒認錯。
她聽到那個女孩不悅地說:“我都說這套不好看了,媽,你干嘛還要買?”
“不是你說要買睡衣的嗎?”白寧萱的臉色也不好,“一會兒說要美容,一會兒說要買衣服,郁苡薇,你到底想怎么樣,我這個當(dāng)媽的也猜不透了,我看也不用買了,直接回去�!�
下個月,就帶你離開這(shukeba.)
望著白寧萱跟二十多年前沒多少出入的五官,徐蓁寧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人隨著年紀的增大,幼時的記憶也會隨之忘卻,但她,卻依然對跟白寧萱有關(guān)的事,記憶猶新,也許是因為深埋在心底的那個秘密。
尤其是那個背對著她的女孩,喊的那一聲“媽”,猶如一根毒針狠狠扎進徐蓁寧的大腦。
她的手,緩緩攥緊了手里的拎包,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內(nèi)衣專柜那邊,白寧萱還在替她的女兒挑選睡衣,那個女孩轉(zhuǎn)過頭來,一臉的不滿意,但那眉眼,跟白寧萱卻極為相似,徐蓁寧想讓自己快點走開,雙腳卻像是定住了,怎么也挪不開去。
小時候的某些回憶仿佛在眼前走馬觀花——
那個時候,她跟母親住在外面,母親要在醫(yī)院上班,她放學(xué)早了,或是周末,都會去醫(yī)院呆著。
有一天,夏瀾牽著她的手去了一個孕婦的病房。
“這是白阿姨,媽媽過會兒要做手術(shù),你先在白阿姨這里做作業(yè)�!�
那會兒白寧萱的肚子已經(jīng)很大,讓她在*柜上做作業(yè),摸她的頭說,萱姨也想生一個跟寧寧一樣漂亮的女兒。
在跟夏瀾到徐家之前,她的名字叫夏寧。
……
徐蓁寧看到那個女孩丟下睡衣,說了句‘我去上廁所’就朝洗手間方向去了。
她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高馬大的青年一直跟著女孩。
白寧萱拿了兩套合適的內(nèi)衣讓專柜小姐開票子,徐蓁寧往洗手間看了眼,躊躇,最后還是轉(zhuǎn)身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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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苡薇快到洗手間時,突然一個回身,對著跟在后面的保鏢兼司機伸手:“把你的手機借給我!”
對方雙手交疊在身前,置若罔聞。
郁苡薇氣急,要是在那個公寓里,早就開始砸東西:“我要給我小叔打電話。”
“……”
“你聾了嗎?”郁苡薇咬著牙,見對方不搭理自己,氣呼呼地轉(zhuǎn)身,進了洗手間。
這些日子,郁苡薇雖然不愁吃穿,但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尤其是在郁紹庭警告保鏢后,保鏢對她的要求更是充耳不聞,蘇蔓榕每天都會過來陪她,但說的最多的都是那句‘去把孩子拿掉’。
她一點也不想把孩子拿掉,如果連孩子都沒了,那她跟裴祁佑就真的沒有一點關(guān)聯(lián)。
既然裴祁佑那么想跟她劃清界限,她偏偏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他們之間,永遠扯不清關(guān)系!
打開隔間的門出來,郁苡薇去洗手,一不留神,腳下踩到了什么,眼看就要跌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