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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他的孩子,錯過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何故要忍受這些無關(guān)緊要人的莫名指責(zé)跟侮辱?

    “這對母女還真是有心計(jì),這一等就是二十幾年,一般人哪有這恒心,現(xiàn)在看敬衍家底殷實(shí),又有徐家在背后當(dāng)靠山,迫不及待地來了,你那個侄女,走得也是時候,不然,也活活被一個小三氣死�!�

    夏瀾的大堂嫂正滔滔不絕地說著,突然,病房的門,‘嘭’地一聲開了,她嚇了一跳,止了聲。

    如果說,之前徐敬衍因?yàn)榱夯菡涞脑捴皇菍ο臑懶拇娼娴�,因�(yàn)槔哿硕隽穗x婚的念頭,那么此刻,當(dāng)他聽到夏家人肆無忌憚地辱罵白筱,心口的怒火一下子被點(diǎn)燃,進(jìn)來時臉上也沒什么表情。

    夏瀾看到他,想到他那天說完離婚后,不顧自己的死活轉(zhuǎn)身離開,胸口憋著一口氣,別開頭。

    “敬衍,我剛在勸阿瀾,你也是的,都一大把年紀(jì)了,還離婚,這不是成心給人看笑話嗎?”

    大堂嫂在旁邊喋喋不休地開導(dǎo)徐敬衍。

    夏瀾看著窗外,有些事,她很清楚,女人該擺高姿態(tài)時絕對不能求男人,她既然不承認(rèn)那些事,自然不是過錯方,又何必眼巴巴地祈求他?只是良久,都沒等到徐敬衍的開口。

    她轉(zhuǎn)回頭看向徐敬衍,正好對上他的眼睛,心跳驀地一滯。

    夏瀾只聽到徐敬衍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既然你醒了,抽空把離婚協(xié)議簽一下,我已經(jīng)簽好了�!�

    “……”

    夏瀾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他會從黎陽趕過來,不是說明——為什么還要跟她離婚?

    她張了張嘴,徐敬衍卻搶先一步說道:“至于婚后財(cái)產(chǎn),我會讓律師來處理�!�

    “敬衍啊——”大堂嫂也知道事情棘手了,還想勸幾句,但徐敬衍完全不給她開口機(jī)會,說完就走了。

    大堂嫂也急了:“這……他今天不是來示好的嗎?怎么又要離婚了?真是被那對母女迷了心竅!”

    夏瀾神情怔怔地,臉上血色褪去,不是這樣的,她不要離婚,她好不容易得到他,她不離婚,她死也不離婚!

    ——————————

    徐敬衍會回首都,并不是因?yàn)橄臑�,而是家里說有重要的事,還提到了白筱的名字。會來醫(yī)院,不過是下飛機(jī)時接到父親的電話,讓他處理好自己的家務(wù)事,再去大院見他。

    徐敬衍一到大院的家里,便看到胡雅寧坐立不安地望著自己,還扯著嘴角問候:“老六,回來了?”

    徐老正坐在那里喝茶,面色沉靜,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坐吧�!�

    “爸,你叫我回來,什么事?”徐敬衍沒繞彎,一坐下就直奔主題。

    “老六到了,該說什么,都說了吧�!�

    胡雅寧聽到公公這么說,越加心驚膽戰(zhàn),但還是用干巴巴的聲音道:“老六,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今天早上我去你家給夏瀾拿換洗的衣服,結(jié)果剛好碰到去采訪你的記者跟攝影師。”

    胡雅寧觀察著徐敬衍的臉色:“他們說,是之前跟你約好的,但現(xiàn)在卻聯(lián)系不到你�!�

    最近,徐敬衍的所有工作都停了,至于那些雜志報(bào)紙采訪,也早就被他遺忘到了犄角旮旯,但聽胡雅寧這么一說,他隱約察覺到不好的魚竿,驀地抬頭,質(zhì)問的目光射向她:“你跟他們說什么了?”

    問這句話時,他胸膛里的心臟砰砰的跳,不希望是他所想的那樣,擱在腿上的雙手卻已經(jīng)緩緩攥著褲子。

    “我……我也沒說什么,我就說——”

    胡雅寧舔了舔嘴唇,注意到徐敬衍那像是要吃了自己的眼神,礙于徐老在場,一閉眼,索性全都交代了:“她問我你太太怎么不在,以前她也采訪過你,都是夏瀾招待的他們,但這回,怎么不見她。我當(dāng)時腦子一抽,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告訴了他們夏瀾出車禍住院,你去黎陽找你的親生女兒,回來后估計(jì)也是急著跟夏瀾離婚……”

    跑什么,不過我沒想到,你還喜歡這么玩(shukeba.)

    “我當(dāng)時腦子一抽,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告訴了他們夏瀾出車禍住院,你去黎陽找你的親生女兒,回來后估計(jì)也是急著跟夏瀾離婚……”

    胡雅寧話還未說完,對面的徐敬衍嚯地起身,她急忙道:“我也沒指名道姓,就稍微提了一句!”

    “還有,我……我已經(jīng)跟雜志社那邊打過招呼,他們不會報(bào)道的�!焙艑幧滦炀囱懿幌嘈牛盅a(bǔ)充了一句。

    徐敬衍死死地瞪著胡雅寧,像是在克制著什么,胡雅寧咽了口唾沫,突然明白付敏連夜收拾行李去丈夫任職地的行為,她們當(dāng)年趕走白寧萱母女,如今事情暴露了,算是徹底把徐六給得罪了。

    徐老把茶杯擱下,對徐敬衍道:“你給我坐下,說都已經(jīng)說了,難不成你還想打你三嫂?”

    胡雅寧擔(dān)心徐六把她生吞活剝了,不敢再久待:“爸,我還有點(diǎn)事,先走了�!闭f完,拿了自己的包匆匆走了。

    徐老抬頭:“你去黎陽,找那個孩子了?”

    徐敬衍依舊站著,一動未動,只是聽到父親這么說,還是牽動了心底的某種情緒。

    “既然知道了,那就認(rèn)回來吧�!毙炖现糁照日酒饋恚蠘乔坝挚戳艘谎坌鹤樱骸澳峭硐臑憗碚椅�,說了很多,跟你大嫂是各執(zhí)一詞,我已經(jīng)老了,至于你的家事,我不想插手,你自己解決了再來跟我說。”

    徐敬衍從老宅出來,坐在轎車?yán)�,一連撥了好幾個電話,找的都是跟新聞雜志報(bào)社有關(guān)的人,不管是相熟的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只要能找的他都找了,最后還是雜志社那邊負(fù)責(zé)人主動打電話給他。

    “徐先生,徐老早就跟我們打過招呼,您放心吧,不會給您報(bào)道出去的�!�

    徐敬衍握著手機(jī),憑徐家的背景,老爺子一個電話,確實(shí)就能把這則新聞壓下來。

    他想抽煙,拿出煙盒,發(fā)現(xiàn)早已經(jīng)抽完了,胃隱隱作痛,但他吃不下一點(diǎn)東西,就像是掉落冰湖中的溺水之人,找不到一個求救的支點(diǎn),他想給白筱打電話,卻又怕惹她厭棄。他沒有忘記下午在醫(yī)院門口,她轉(zhuǎn)身離開的樣子。

    徐敬衍坐了很久,直到保姆過來詢問他,他才回過神,驅(qū)車離開了大院。

    ——————————

    白筱聽到郁紹庭擱在桌上的手機(jī)震動,過去看了來電顯示,剛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她坐回沙發(fā)上,用遙控器轉(zhuǎn)換著電視頻道。

    對方打了一遍又一遍,當(dāng)震動再一次停止之前,白筱還是拿過手機(jī)接了,那頭是徐敬衍的聲音:“紹庭……”

    “……他在洗澡�!卑左愕馈�

    電話那邊的人出現(xiàn)短暫的沉默。

    “你等會兒再打過來�!卑左阏f完就要掛了電話,卻聽到他略顯急促的阻止聲:“筱筱——”

    徐敬衍的聲音,像是好久沒喝水,干干的,帶著疲倦的沙啞,白筱想要按掛斷鍵的動作,因?yàn)樗倪@聲‘筱筱’而出現(xiàn)遲疑,那頭的徐敬衍,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我這會兒打電話,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沒有。”白筱覺得無話可說,聽到衛(wèi)浴間里的動靜,“他出來了,我把手機(jī)給他�!�

    不等徐敬衍再開口,白筱把手機(jī)從耳邊拿開,在郁紹庭出來時,起身把手機(jī)拿過去給他:“電話�!�

    郁紹庭接聽電話時,她去了郁景希的房間。

    小家伙蹬掉被子,躺在*上呼呼大睡,還放著動畫片,她關(guān)了電視,待了會兒才回她跟郁紹庭的房間。

    郁紹庭已經(jīng)接完電話,用一塊毛巾蓋著濕發(fā),坐在那擺弄自己的手機(jī)。

    白筱放輕腳步,靠近的時候還是被他察覺到。

    他不著痕跡地收起手機(jī),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神神秘秘地干什么?”

    郁紹庭的心情不錯,白筱一手搭在他的浴袍上,眼梢卻瞟向他隨手丟在*邊的手機(jī)上,開玩笑地嗔道:“是不是背著我在給哪個小*發(fā)短信?還不從實(shí)招來……”

    “我的小*不是你嗎?”郁紹庭摟著她,半真半假地說。

    白筱想起旁人總是把他們誤認(rèn)成叔侄或是兄妹,手撫過他冒著青茬的下頜,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惡作劇地靠近他:“哪有你這么跟侄女說話的,叔叔,我們睡一個房間是不是不太好?”

    郁紹庭低頭看著她,喉結(jié)動了動:“這會兒喊我叔叔,懷我孩子那會兒,怎么不知道我是你叔叔?”

    白筱覺得這就是自食其果,他一本正經(jīng)地問她,把她問得啞口無言。

    “不玩了……”白筱就要從他腿上起來,他卻牢牢地?fù)碇骸芭苁裁�,不過我沒想到,你還喜歡這么玩。”

    他說這話時,看著她的眼神意味深長。

    白筱原本是想看他尷尬羞惱,結(jié)果偷雞不成蝕把米,面紅耳赤地說:“我去洗澡——”

    剛一起身,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把她壓在自己身下,雙手撐在她的兩側(cè),白筱雙手去推他:“你干嘛�!�

    半晌,郁紹庭發(fā)出一聲輕笑,俯低身的時候在她耳邊喃語:“收拾你�!�

    ——————————

    第二天,白筱又去了趟醫(yī)院看外婆,在走廊上,遇到了站在窗戶邊抽煙的裴祁佑。

    裴祁佑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轉(zhuǎn)頭,朝著她這邊望過來。

    他沒有穿一板一眼的西裝,乍一眼,看上去不像個公司的老總,更像是一個研究生,白筱別開和他對視的雙眼,從他身邊走過,進(jìn)了外婆的病房,在里面不僅看到了蘇蔓榕,還有郁苡薇。

    “外婆,要不,我給你買點(diǎn)燕……�!庇糗愚币磺埔娺M(jìn)來的白筱,頓時沒了聲音。

    白筱也沒跟她打招呼,倒是蘇蔓榕問她有沒有吃過早餐時,郁苡薇倏地起身,擺著臉出去了。

    “在酒店吃了�!卑左憧戳搜坶T口。

    蘇蔓榕看出她的疑惑,便將郁苡薇要跟裴祁佑結(jié)婚的事情說了,帶著一個母親的無奈:“我勸也勸不住,那天從御福樓吃飯回來,她說肚子痛我送她去醫(yī)院,后來不知怎么又跟裴祁佑聯(lián)系上,還要搬到裴家去住�!�

    “筱筱,我的話她現(xiàn)在一句也不聽,你幫我勸勸她�!碧K蔓榕看著白筱的目光含著希冀。

    白筱卻不這么認(rèn)為,恐怕她一開口,郁苡薇越加堅(jiān)定了要嫁給裴祁佑的決心,那天在洗手間門口,她就看出,郁苡薇對裴祁佑,是由愛生恨,以她的性格,怕是抱著‘我不好過,你也別舒坦’的念頭。

    跟外婆說了會兒話,老人家就趕著她離開,至于父子倆,早上郁景希坐在馬桶上起不來,郁紹庭在酒店陪他。

    從病房出來,白筱沒再遇見裴祁佑或是郁苡薇,她打電話給郁紹庭,父子倆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樓下。

    ——————————

    回到豐城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diǎn)多。

    白筱想到自己回國后,還沒去看望郁老太太,車子出了高速道口后,主動道:“直接去大院吧。”

    郁紹庭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但也順著她的意,去了軍區(qū)大院。

    ……

    郁老太太一看到母子倆,高興得不知東南西北,又是讓張阿姨切水果,又是要去給白筱做點(diǎn)心。

    “媽,你坐吧,剛才在服務(wù)站,我們吃過午飯了�!�

    郁紹庭把他們送到大院,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郁老太太望著埋頭啃蘋果的郁景希,又看看白筱,抬手擦了擦眼角:“我以為你們娘倆不回來了�!�

    “怎么會……”白筱心想,老太太估計(jì)是知道了什么,忙安慰婆婆:“我們就去旅游了一星期�!�

    “以后都不走啦?”

    白筱看著老太太殷切的眼神,硬生生地點(diǎn)了頭,老太太那個開心,拉過白筱的手:“還是兒媳婦貼心�!�

    老太太想起白筱的身世,臉上又流露出關(guān)切和心疼:“徐家那邊,沒有把你怎么樣吧?”

    “沒有�!卑左銚u搖頭。

    “要是他們欺負(fù)你,告訴媽,媽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還有,你爸,你二哥,也都是無條件支持你的�!�

    白筱被老太太嚴(yán)肅的樣子逗樂,心里暖暖的,當(dāng)晚,在大院吃了晚飯,回去的路上,郁景希已經(jīng)趴在白筱的腿上睡著了,她摸著小家伙的腦袋瓜,抬頭對開車的男人說:“以后我們還是留在國內(nèi)吧。”

    “這些日子住在拉斯維加斯,我還是覺得不習(xí)慣,比較喜歡國內(nèi)的生活�!�

    雖然她話這么說,但郁紹庭多少猜到,跟自己的父母有關(guān),所以他也沒有當(dāng)場說好,只道:“以后再說�!�

    白筱看到他的手機(jī)又有電話進(jìn)來,但他沒接,直接按掉丟進(jìn)儲物格里。

    她跟郁景希一起坐在后面,看完他一系列動作,傾身,趴在駕駛座的后頭:“郁紹庭,你最近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他抬起右手,握住了她搭在他肩上的手,她的手指很細(xì)長很白也很軟,被包裹在男人寬厚的手心,郁紹庭像是把玩一般,捏了捏她的手指:“嫌我陪你的時間少?”

    “……我不是這個意思。”

    郁紹庭成功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邊開車邊說:“過兩天,抽個時間陪你去醫(yī)院孕檢�!�

    ——————————

    風(fēng)平浪靜背后往往預(yù)兆著未知的暴風(fēng)雨。

    白筱接到葉和歡電話時剛起*,前一晚她教郁景希功課睡得晚,再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diǎn)多。

    “你看了今天壹周周刊沒有?”

    白筱從她的聲音里聽出焦急,心跳也加快:“我不看這類娛樂雜志,出什么事兒了?”

    “……你在家等會兒,我去找你。”葉和歡說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白筱換了衣服下樓,李嬸剛從外面回來,臉色不是很好,但看到白筱時立刻露出笑容:“白老師起*了?我給你做點(diǎn)吃的去�!�

    “李嬸,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白筱也察覺到李嬸的古怪,跟和歡的情況差不多。

    她不禁想,事情是不是跟自己有關(guān)?

    李嬸忙擺手:“能有什么事,你現(xiàn)在客廳坐會兒,我馬上就好�!�

    ……

    李嬸的早點(diǎn)還沒做出來,葉和歡就火急火燎地到了,順便,還給白筱捎來了一本娛樂八卦雜志。

    “你翻到第十八頁自己看一看�!比~和歡一屁股在沙發(fā)坐下,急得嘴角要起泡,連喝了兩大杯開水。

    白筱拿起雜志,迅速地翻頁,在標(biāo)著頁碼‘18’的那頁,標(biāo)頭的圖片一下子竄入了她的視線里。

    是徐敬衍的照片,旁邊站了個女孩,雖然照片上女孩的臉模糊不清,但白筱還是一眼認(rèn)出那就是自己,這張照片,還是在c市參加活動時拍的,旁邊還有一個醒目的標(biāo)題:著名華裔小提琴家藏匿多年的私生女曝光。

    “我一眼就認(rèn)出照片上的是你了!”

    葉和歡替白筱著急:“這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徐敬衍又是什么關(guān)系?怎么成了他的私生女?”

    “我也不知道。”白筱一顆心懸了起來,她快速地瀏覽了文章。

    在文章底下還有另一張圖片,很小,更加不清晰。那是她在c市酒店大堂跌倒,郁紹庭抱她起來的照片。

    這本就是個全民娛樂的年代——

    紅三代,音樂家父親,破壞堂姐婚姻的第三者,這些敏感詞匯聚在一起,讓這則新聞充滿了八卦的性質(zhì)。

    “這都誰干的,這么缺德!”

    文章內(nèi)容沒有直指郁家,也沒明說她的名字,但只要熟知徐家或是郁家的人,一看這報(bào)道就會恍然大悟,而關(guān)于她是徐敬衍私生女部分,描述得極為詳細(xì),可以說是證據(jù)鑿鑿,但在白筱看來都是強(qiáng)詞奪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跟母親被徐敬衍養(yǎng)在外面二十多年?

    葉和歡在一旁替白筱不甘心:“就算要報(bào)道,也得根據(jù)事實(shí)說話,你要真被他養(yǎng)了,還需要做裴家童養(yǎng)媳嗎?”

    “什么叫你恃*而驕,跟自己堂姐夫偷情,活活逼死了堂姐?”

    白筱拿過座機(jī),給郁紹庭撥了個電話,不等那邊開口,她率先忐忑地問:“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在開會,怎么了?”

    白筱低頭看著膝蓋上攤開的雜志,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她只是說:“我想去公司找你,可以嗎?”

    她甚至還聽到那頭,有人再跟他打招呼,然后聽到他說:“中午一起吃飯?”

    “好。”白筱說完,掛了電話,聽郁紹庭的口吻,像是不知道這件事,但又不在情理之中,但她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想著報(bào)道里那幾行詆毀他的話,她只想立刻見到他,想看看他有沒有受到了牽連。

    夏瀾,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shukeba.)

    郁紹庭再接到白筱電話時,正坐在會議室里,聽合作商那邊的人解說合同的相關(guān)條款,他拿了手機(jī)直接起身,也不管對方此刻什么表情,說了句‘抱歉’直接拉開門出去了。

    走到會議室外,郁紹庭一邊接電話一邊叫住路過的楊曦:“這個案子一直都是徐總負(fù)責(zé)的,讓他過來會議室一趟。”

    楊曦注意到他手里響個不停的手機(jī),點(diǎn)頭會意:“我馬上讓徐總上來跟客戶談�!�

    進(jìn)電梯時,郁紹庭接通了電話,那頭,是白筱略喘的呼吸:“你還在開會?什么時候結(jié)束?”

    “你在哪兒?”郁紹庭按下數(shù)字‘1’的時候,聽到她附近的轎車鳴笛聲。

    “……我剛打算出門,那你繼續(xù)忙,我過會兒再找你。”

    白筱擔(dān)心他的同時也怕打擾到他的工作。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這會兒給他打電話不合適,但還是控制不住地打了。

    郁紹庭掛了電話,從電梯出來,看到的是背對著站在門外的白筱。

    她穿著一套很普通的家居服,扎了馬尾,可能出來得比較急,腳上還穿著室內(nèi)拖鞋。

    ……

    白筱讓葉和歡把她送到東臨門口,沒讓和歡陪她一起等郁紹庭開完會,站在那看著車來車往,她想了很多。

    當(dāng)她的肩膀被人搭住,白筱立刻回頭,看到的是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自己后面的郁紹庭。

    “打算出門的人,怎么站在我的公司門口?”

    白筱冷不防瞧見他,有些發(fā)愣:“你不是在開會嗎?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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