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郁苡薇的身體微微地抽搐,呼吸越來越短促,蘇蔓榕急著讓張阿姨去拿治哮喘的藥,白筱跑回屋子去打1,郁景希也被郁苡薇那染紅裙子的血嚇到,小肉手揪著白筱的衣擺跟到這跟到那。
郁紹庭奪下了白筱的手機(jī),說了句‘不用打了’,然后直接上前,抱起地上的郁苡薇放到車上:“去醫(yī)院�!�
……
郁苡薇被送進(jìn)手術(shù)室時,醫(yī)生搖了搖頭:“這個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你們要有心理準(zhǔn)備�!�
裴祁佑站在邊上,望著亮起的手術(shù)燈,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攥成了拳頭,他沒想要把她推倒,哪怕他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蘇蔓榕忽然過來,響亮的一耳光甩在了裴祁佑的臉上,他的頭歪向了一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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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夏家人之前,發(fā)現(xiàn)還有郁苡薇這個熊孩子還沒教育o╯□╰o容我這章先把她的中二病治好
他擁有她十年,最后,她嫁給了另一個男人(shukeba.)
醫(yī)院,整個走廊,在那一瞬間,都是那清脆一耳光的回音。
蘇蔓榕扇下去的力道不小,裴祁佑的臉立刻就紅腫了,他沒有還手,也沒有爭辯,只是靜靜地聽蘇蔓榕指著自己怒喝:“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從今往后,苡薇跟你裴祁佑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蔣英美跟裴安安也在旁邊,但面對蘇蔓榕的斥責(zé),母女倆也沒有反駁。
郁苡薇渾身是血的一幕還殘留在她們的腦海里。
“你們走吧,這里不需要你們�!碧K蔓榕壓抑著憤怒,對裴家人冷聲下了驅(qū)逐令。
裴祁佑沒有動,聲音有些沙:“等手術(shù)結(jié)束了,我再走�!�
蘇蔓榕對裴祁佑這個人,心里也是恨著的,自己兩個孩子在情路上的不幸遭遇,都與他有關(guān),任由哪個做母親的都沒有辦法從容面對他,她見裴祁佑不走,拋下一句‘隨你的便’,轉(zhuǎn)身走到手術(shù)室門口。
……
走廊上,裴家人沒有走,郁家這邊,白筱是跟郁紹庭坐一輛車來的,她身上也有一些血跡。
剛才在車上,她坐在后面幫蘇蔓榕一起照郁苡薇。
郁紹庭卡其色的褲子沾了泥血,黑色上衣也被染成暗紅色,剛才蘇蔓榕驚慌失措,也是他在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的字,瞧見白筱有些蒼白的臉,他拉過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溫暖的掌心:“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沒關(guān)系的�!卑左銚u頭,回握著他的手,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這會兒你走開,這邊沒了照應(yīng)�!�
裴安安聽到白筱跟郁紹庭說話時柔柔的語氣,不由回頭,看了兩人一眼,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白筱嫁給其他人。
尤其這個人,看上去比她哥哥更能干出色。
郁老太太很快帶著郁景希到了,同來的還有郁仲驍,老太太焦急地詢問了郁苡薇的情況,這是大兒子唯一的骨血,要是再出點什么事,郁老太太覺得,自己去了下面都沒法跟大兒子交代。
郁景希被郁苡薇那血淋淋的樣子嚇得不輕,可能也感覺到沉重的氣氛,不再如平日那么好動,挨到白筱身邊,往她懷里靠,小聲地叫了她,又問:“堂姐在里面嗎?她剛才流了那么多血,會不會——”
小家伙雖然經(jīng)常跟郁苡薇抬杠,但也沒想過讓他出什么事。這種心理,白筱也是有的。盡管郁苡薇做了很多任性的事,直接或間接都傷害過自己,但她也非大殲大惡之徒,況且,想到郁政東,白筱也希望郁苡薇這次能好好的。
白筱握著郁景希的小手,對上小家伙擔(dān)憂的眼睛,稍稍加重手上的力度:“她不會有事的�!�
沒一會兒,護(hù)士從手術(shù)室出來:“病人準(zhǔn)備做引產(chǎn)手術(shù),需要家屬簽字�!�
蘇蔓榕眼前一暗。
裴母也好不到哪兒去,再怎么說,郁苡薇肚子里,那都是他們裴家的孩子!
至于引產(chǎn),又跟做人流不一樣,郁苡薇已經(jīng)懷孕差不多四個月,胎盤已經(jīng)形成了,娩出時需要充分?jǐn)U張子宮頸,就跟真正的生產(chǎn)情況差不多,這對孕婦來說,是活生生的受罪。
還有一點,引產(chǎn)手術(shù)時極容易損傷子宮壁,并發(fā)癥較多,有的人甚至引產(chǎn)后喪失了做母親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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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差不多八點,引產(chǎn)手術(shù)結(jié)束,郁苡薇被推出手術(shù)室,人已經(jīng)昏迷過去。
蘇蔓榕跟郁老太太都去了病房,詢問醫(yī)生,郁苡薇的具體情況,至于蔣英美,想看郁苡薇,卻被蘇蔓榕攔在病房外,最后,蔣英美也做不到死皮賴臉,想要女兒跟兒子回去。
裴祁佑盯著病房位置,可能長時間沒說話,他的嗓眼有點沙癢:“你們先回去�!�
……
病房里,聽到醫(yī)生講述郁苡薇的情況,作為一名孕婦,白筱不忍再聽下去,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郁苡薇子宮壁本來就比較薄,再一引產(chǎn)一刮宮,以后再懷孕的幾率小至甚小。
白筱深吸了口氣,在走廊上走了幾步,看到了還沒離開的裴祁佑。
曾經(jīng),她也因為他跟郁苡薇在一起而怨恨過他,但現(xiàn)如今,看到他們?nèi)绱耍僖矝]有太多感想。
白筱覺得口干,想去自動販賣機(jī)買水,經(jīng)過裴祁佑的身邊時,聽到他低啞的聲音:“她怎么樣了?”
“你剛才不是都聽到看到了嗎?”
裴祁佑抬眼,深深地看著白筱,聽出了她說話口吻的冷淡,喉頭一動,卻沒作聲。
“如果你不再愛她,為什么不斷得干脆點?她現(xiàn)在,以后也許都不能再做媽媽了�!卑左阏驹谝粋母親的角度,無法茍同他的做法,既然當(dāng)初打算留下這個孩子,為什么不好好對待?
醫(yī)生說,孩子已經(jīng)成型,是個男孩,她不敢相信,當(dāng)那個小小的孩子閉著眼從孕婦體內(nèi)出來的畫面。
裴祁佑盯著白筱略顯激動的樣子,說:“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不用操心�!�
“……”
白筱聽出他的潛臺詞,嫌她多管閑事,她沒再去看他一眼,直接從他身側(cè)一越而過,拐了個彎離開。
裴祁佑怔怔地站著,片刻后,抬起頭看向站在不遠(yuǎn)處,兩手抄在褲兜里、神色淡淡的郁紹庭。
他扯了下嘴角,不知道在哪兒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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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買了一罐咖啡,打開拉環(huán)時又想到自己懷了孕,不敢亂喝這類飲品。
再回去病房,裴祁佑已經(jīng)走了,病房里,郁紹庭跟景希都在,郁老太太跟郁仲驍先回家去了。
“媽她吃不消熬夜,今晚我守著,你們也回家吧�!碧K蔓榕望著憔悴得沒了人樣的小女兒,百感交集。
……
郁紹庭沒有直接帶母子倆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餐廳吃飯,晚上那么一折騰,都沒有進(jìn)食。
但可能因為郁苡薇的事,不管是白筱還是郁景希,胃口都不是很好。
“小白,晚上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回去的路上,郁景希仰著頭巴巴地問。
今天,他也嚇得不輕,白筱摸著他的腦袋,把他摟進(jìn)懷里:“當(dāng)然可以,剛才是不是沒有吃飽?”
“可以回家吃宵夜嗎?”
白筱點頭,終于露出輕松的笑:“那你想吃什么?”
“皮蛋瘦肉粥,皮蛋要多點!”小家伙一提到吃,立刻興奮地舉高手,小嗓子也響亮了。說完,他看了眼前頭開車的郁紹庭:“還有爸爸,今天也累壞了,你順便給他也做點。”
白筱也跟著抬頭,看到后視鏡里男人線條堅毅的下頜,莞爾,對郁景希的提議輕聲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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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郁苡薇躺在手術(shù)臺上,聽到醫(yī)生說孩子保不住時,她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到后來居然想笑,但最后眼淚還是掉了下來,當(dāng)孩子一點點從她身體里剝落,她除了疼痛,只剩下莫名的痛快跟解脫。
“哪怕……我不愛你,過去不愛,現(xiàn)在不愛,將來也不愛嗎?”
“你確定要生下我這種人的孩子嗎?在單親家庭下長大的孩子,你確定會幸福嗎?”
他是不愛她,真的一點都不愛,可是她,哪怕是夾雜著恨,也依舊愛他,寧愿跟他互相折磨一輩子。
……
郁苡薇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半夜,黑漆漆的房間,點了一盞臺燈,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平平的,沒有一丁點的凸起,原來那一切,都不是一場噩夢。
房間里沒有一個人,她捂著自己的肚子,感受著身體的痛楚,失聲哭了起來。
病房的門開了,她抬起頭來,看到了進(jìn)來的裴祁佑,她的神情變得猙獰,拿起*邊的東西砸過去。
裴祁佑沒有躲閃,硬生生地受了那么一下。
“我現(xiàn)在不想見到你,不想見到你!”郁苡薇把一樣一樣的東西砸在地上。
裴祁佑站在*尾,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上精神失控的女人,良久,才語氣平靜地開口:“發(fā)泄夠了嗎?”
“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沒了!”郁苡薇的聲音扯得很高。
“這樣不是很好?”裴祁佑沒有流露出一點傷心,看著她:“以后,你的生活不會再被它拖累�!�
郁苡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睜大眼回望著他冷血的模樣,筆挺的西裝,锃亮的皮鞋,眉目清冷,沒有一絲多余的情感,聽到他開口:“我說過,留著這個孩子,它這一生注定不會幸福。”
“我不會原諒你的!”郁苡薇的淚水滑過臉頰。
裴祁佑:“那就恨著吧,至于你威脅我的,想說你說吧,說出來,也許還會給我一個扳回她的機(jī)會�!�
他說這句話,算是以毒攻毒,果然,郁苡薇聽了,咬著牙道:“你放心,我死也不會說的,你想要跟她重新在一起,我偏偏不會如你的意,我要看你后悔終生的樣子!”
裴祁佑沒再多說,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走出醫(yī)院,他仰頭望著夜空,覺得雙眼酸澀難擋。
他抬起左手,看到自己手掌心那條婚姻線,硬生生地從中間斷成了兩截,以前他當(dāng)做笑話聽聽,現(xiàn)在他才知道,有些事,真的是命,他擁有了白筱十年,最后,她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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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筱晚上有點失眠,所以起得有些晚,醒過來時摸了摸*邊位置,空了。
她拿過*柜上的時鐘,上午九點半多一點,郁紹庭上班去了,但他起*時自己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睡得真死。
她睜眼盯著天花板,等整個人清醒過來,準(zhǔn)備起身時,被子下的腳踢到軟軟熱熱的一團(tuán)。
白筱剛撐起身,薄被突然一陣蠕動,一顆小腦袋從被窩里鉆出來,瞇著眼,打著秀氣的哈欠,亂蓬蓬的卷發(fā),像一頭小胖豬到處拱了拱,最后拱進(jìn)白筱的懷里,抱著她再也不動了。
“郁景希,你又逃學(xué)了!”白筱拍了一下他的小屁屁,小家伙好像又重了,趴在她腿上,她的腿酸了。
……
李嬸今天回了兒子家,早餐是白筱自己做的,剛上桌,座機(jī)電話響了,她過去接。
郁景希坐在椅子上,一邊用小手指捻著南瓜餅吃,一邊不時扭頭,豎著小耳朵,聽聽白筱在說什么。
“誰的電話呀?”白筱剛放下座機(jī),小家伙就問她。
是郁老太太打來的電話,告訴她,郁苡薇已經(jīng)醒了,但一大早就吵著要回愛爾蘭,精神狀況不是很好。
醫(yī)生建議蘇蔓榕給郁苡薇請一個心理醫(yī)生開導(dǎo)。
白筱若有所思地在桌邊坐下,其實上一次在御福樓時,她就隱隱感覺到,郁苡薇的不正常。
吃了飯,白筱打算送小家伙去上學(xué),郁景希小嘴撅得高高的,不太樂意去學(xué)校,賣萌裝傻都沒能讓白筱心軟。
……
白筱沒再去醫(yī)院看望郁苡薇,她覺得,自己一去,恐怕還會刺激到郁苡薇,只是從郁老太太那里得知一些她的情況,因為引產(chǎn)相當(dāng)于坐月子,蘇蔓榕出國的日子被推遲到一個月后。
一波未過一波又起,白筱怎么也沒想到,過了幾天,新發(fā)行的壹周周刊上,她再次成為了主角!
不用傳真,我只看結(jié)果。(shukeba.)
如果說上一期壹周周刊含沙射影的報道只是小試牛刀,那么這一次,絕對是把她黑得不留余地。
白筱翻看到那寫了洋洋灑灑整整五頁紙的報道,沒有涉及郁家跟徐家的字眼,但把她跟裴家的關(guān)系不斷放大再放大,尤其是‘童養(yǎng)媳’被標(biāo)成紅字放在文章開頭,下方甚至還放著寫有她名字的婚姻檔案書。
在男方那一欄,非常清晰地寫著‘裴祁佑’三個字。
“本周刊記者特地走訪了豐城裴家,裴家人態(tài)度回避,但記者在裴家所在小區(qū)的外面遇到一自稱是裴家外甥的男孩,并且指出記者所給照片里的白筱正是其表兄裴祁佑的前妻�!�
報道還提到,小區(qū)附近的住戶都能證明,白筱從小都住在裴家,還跟裴祁佑出入親密。
不管這些信息真是住戶說的,還是雜志社捏造的,無非是為了尋求這則新聞的爆點。報道里還提及了她在黎陽的老家,就連白秋華一家也上了新聞,尤其是吳秀梅,不但接受了采訪,還登了她一張近照。
筆者給吳秀梅的評價是‘市井小民、個人素質(zhì)有待提高’,至于吳秀梅說的那番話,直指白筱忘恩負(fù)義。
最讓白筱無法忍受的是,他們不知從哪兒弄來外婆在醫(yī)院草坪曬太陽的照片,字里行間,指責(zé)老人家教女無方,從小灌輸給孩子貪慕虛榮的思想,女兒未婚生下孩子,原以為能嫁入紅門,卻慘遭玩弄后拋棄。孫女完全繼承了其母的本質(zhì),給裴家做童養(yǎng)媳后仍不知足,勾引有婦之夫后成功躋身豐城高干名門。
甚至還說,老人家在孫女二嫁后,住進(jìn)了豪宅,在醫(yī)院,住的也是最好的vip單人病房。
報道還曝光了白筱以前工作時的證件照,旁邊是一張模糊的照片截圖,背景是c市某酒店,兩廂形成對比。筆者還極具誘導(dǎo)性地指出,裴家這位‘童養(yǎng)媳’跟之前曝光的某小提琴家那位跟姐夫偷情生子、逼死堂姐的私生女長得極其相似。
而在報紙最后一部分,更過分的是,還把白筱交往密切的朋友都做了簡單報道,首當(dāng)其沖的是秦壽笙,對他的性向問題大做文章,至于葉和歡,得了一個‘交際圈花蝴蝶’的外號。兩人的照片也都登了出來。
筆者還在結(jié)尾處表示,本周刊會不畏懼來自各方的壓力,秉著新聞的真實性,繼續(xù)做一進(jìn)步的跟蹤報道。
如果說之前,白筱對這些八卦報道的態(tài)度是不在意,那么此刻,她無疑是憤怒的。
她從沒想過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這些無辜的人,這次是外婆、秦壽笙還有和歡,接下來又會是誰?
……
雜志是李嬸去買菜時帶回來的,白筱的照片印在封面上,李嬸路過報亭時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這都是誰干的,這么缺德,也不怕報應(yīng)�!�
雖然報道沒提及郁紹庭,但在豐城,不是沒人知道她跟郁紹庭的事。盡管他們沒有舉行婚禮,但郁紹庭不管是在工作伙伴還是員工面前,都沒隱瞞過兩人的關(guān)系。況且這次,她的照片還這么高像素地貼在那里。
白筱看完報道,立刻給郁紹庭撥了電話,他接的很快,語氣有些驚訝:“怎么這時候打電話?”
“……”白筱怕他受到自己的波及,把報道的事告訴他。
郁紹庭自始至終都很淡定,聽她說完后,開口,帶著安撫的意味:“這些事,不用擔(dān)心,我會解決好。”
“怎么解決?”
“我會想辦法,你好好待在家里,不是多大的事�!�
第一次時白筱也沒放在心上,但這一次,她卻心有余悸,對方像是故意挑釁,擺明了不會就這么罷休。
她不知道,下一次,還會是誰,因為她登上周刊頭條。
“不會再有下次。”掛電話前,郁紹庭突然保證,他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白筱既安心又擔(dān)心。
白筱又打電話給黎陽那邊。
“前兩天是有人鬼鬼祟祟想進(jìn)病房見老太太,但被我趕走了,老太太怕你擔(dān)心,也不讓我告訴你�!�
白筱讓小吳嫂把電話給外婆,老人家的心情好像不錯,黎陽地方不大,消息也沒大城市流通,白筱沒把雜志的事情告訴她,說了會兒話,老人家說要看電視,跟白筱結(jié)束了通話。
……
李嬸做了早餐端出來,白筱沒有一點胃口:“先放那兒吧,我現(xiàn)在不餓。”
“這些雜志,都是胡謅的,白老師,你也別太往心里去�!崩顙鹂窗左銡馍缓�,忍不住安慰。
對白筱的過去,李嬸隱約猜到那么一點,畢竟白筱曾說自己結(jié)過婚,但也沒料到她以前還是豪門媳,因為清楚白筱的為人,來過家里做客的外婆又慈眉善目的,李嬸看了這篇報道,只是憐惜白筱年紀(jì)小小經(jīng)歷了這么多坎坷。
白筱打電話給秦壽笙跟葉和歡道歉,無端讓他們牽連其中。
“我喜歡男人,又不是秘密,愛怎么說就怎么說�!鼻貕垠弦桓辈簧踉谝獾臉幼�,頓了頓,反問白筱:“你得罪了誰,對方要這么整你,照這兩篇報道來看,對方應(yīng)該知道你的身世背景……”
“我也不知道�!卑左阆脒^是裴家,但仔細(xì)一想,曝光這些事對他們也沒好處。
“我?guī)湍闳枂�。�?br />
秦壽笙沒一會兒就來了電話:“你是不是得罪了首都一家姓夏的,壹周周刊的社長叫夏文杰�!�
姓夏……
“我不認(rèn)識他——”白筱忽然止了聲,她是不認(rèn)識夏文杰,但徐敬衍的妻子叫夏瀾,她聽徐家人說起過。
有些事,一旦撥開了云霧,只會讓人覺得無力又頭疼。
白筱跟秦壽笙提到剛才自己打和歡的電話是忙音,秦壽笙呵呵笑了兩聲:“她早收拾行李跑路了,賊的很呢�!�
“……”
“跟你沒多大關(guān)系,她躲人,等風(fēng)頭一過,自然就回來了�!�
“秦壽笙,上次我聽你說,認(rèn)識豐城所有的名律師,是不是真的?”白筱低頭看了看那本雜志:“我想請律師幫我看一下,就這篇報道里的捏造部分,構(gòu)不構(gòu)成誹謗?”
秦壽笙:“你家郁總不是認(rèn)識沈勁良嗎?你還來找我請律師?”
“……我給他帶去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這一次,如果可以,我想自己處理�!卑左闵钗丝跉�,語氣堅定。
秦壽笙答應(yīng)了:“我盡快替你聯(lián)系好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