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正被工作熱情包圍的小女人,最最容不得的便是旁人的嘲笑,緊跟在他后頭,不依不饒地問他:“你笑什么?”
“……沒什么�!�
白筱又覺得他敷衍自己,站在書房里,不走,但也不說話。
郁紹庭轉(zhuǎn)回頭,瞧見犯了犟的女人,只好走回去:“不是忙工作嗎?還是打算今晚上待在我這兒了?”
白筱沖他翻了個白眼,聽到手機鈴聲,匆匆跑下樓去了。
很快,郁紹庭聽到樓下傳來她甜甜的聲音:“楊老師,是我,嗯……好的,我會安排,印刷五十份資料嗎……”
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手指揉了揉,再次后悔讓她去讀什勞子大學(xué)。
沒一會兒,人又跑上來,擰著書房門把手,探進來半個身:“今晚上能把書房借我用一下嗎?明天院里有一個活動,我負責做場景布置,得好好策劃策劃。”
郁紹庭被她氣樂:“再這么下去,你比國家主席都忙�!�
白筱抿了下嘴角,瞅著他道:“你一個大老板瞧不上我小羅羅的工作,我就問你,書房借不借?”
借,怎么不借,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她開口,也得試著踩上云梯去摘一摘。
……
第二天,郁紹庭剛開完會,接到某團支書的電話,近日來難得溫柔可人的語氣:“你現(xiàn)在有空嗎?”
“想干嘛��?”話雖然這么問,他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笑意。
電話那邊的小女人頓了頓,突然格外友善的口吻:“你有沒有興趣贊助我們院今晚的活動?”
郁紹庭:“……”
“你放心,為表達感謝,我們會在活動的報告廳上方拉一個橫幅,具體注明你們公司的名字�!�
“資金不足,還搞什么活動?”他說。
她也不強人所難,顯然早已經(jīng)想好了后招:“你要是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我找別人去。”
“你還想找誰去,裴祁佑,還是辛梓?”
白筱:“……”
當天下午,白筱歡歡喜喜地來公司財務(wù)部領(lǐng)走一張兩萬的支票。
電梯里,她響亮地親了一口旁邊的男人:“每個成功女人的背后都有一個默默支持她的男人,老公,我愛你!”
于是……贊助費從兩萬飆升到了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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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舉辦非常成功,白筱同學(xué)得到五百塊的獎勵,第二天傍晚,興沖沖帶著兩兒子去了超市采購。
近期在堅持減肥的郁景希,不再光顧零食區(qū),而是熱衷于各類減肥產(chǎn)品。
白筱推著小兒子在那邊選牛奶,小家伙偷偷溜開,背著手,挺著鼓鼓的小肚子,在某減肥茶的促銷臺旁邊轉(zhuǎn)悠。
促銷小姐被他晃得眼暈,柔聲問:“小朋友,你想給你媽媽買減肥茶嗎?”
郁景希一愣,隨即靈機一動,有了主意,湊過去,往小紙杯里瞧了瞧:“這個免費給喝嗎?”
“是呀,這個試喝的,要是喜歡再買�!�
促銷小姐一看他的穿著,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熱絡(luò)地拿出四盒裝的減肥茶介紹:“買一個療程吧�!�
郁景希抿著小嘴,胖乎乎的手指捻著杯子邊緣:“那也得嘗嘗看,如果沒有效果,買回去也沒用……”
促銷小姐心想,這孩子真機靈,忙道:“可以呀,你讓你媽媽過來,我給她重新泡一杯�!�
“那個……不用那么麻煩,我先幫她試試好了�!�
促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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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超市回來,白筱抱著土豪弟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時不時瞄向洗手間,神情間,隱隱帶著擔心。
“還在廁所里沒出來?”郁老太太端了一碗酒釀丸子從廚房出來。
某土豪哥,走出超市就一臉菜色,不說放了一路的屁,到家后撒腿進了洗手間。
白筱也犯嘀咕:“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但婆媳倆一合計,貌似也沒給孩子吃什么,倒是土豪弟,突然一聲嚎叫,把大大的一顆腦袋撞向白筱的胸脯。
白筱被他撞得喘不上氣,好吧,壞家伙又犯色了。
“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有一點……怎么喜歡摸人奶�!庇衾咸谂赃吀锌氡匾彩巧钍芷浜�。
白筱覺得他愛摸奶,可能跟當時強行戒母乳有關(guān)。
郁景承小朋友最近越長越壯,才十八個月的孩子,體重已經(jīng)達到二十四斤,每天傍晚,他都會咿咿呀呀吵著要出去遛彎,大半年下來,抱他散步的李嬸瘦了八斤。到后來,白筱看不下去,補貼了李嬸每個月一千塊錢的營養(yǎng)費。
郁景承的成長過程,也沒讓大人們操心,時至今日,他依然翻不過身來。
別擔心,并不是他身體缺陷,僅僅是因為——太胖了!
有一回秦壽笙來家里,把圓圓滾滾的郁景承放在地毯上讓他坐起來,瞅著孩子憋紅了一張小臉,怎么也翻不過身,除了干放了幾個悶屁再也無其它作為,他瞠目結(jié)舌地扭頭問白筱:“這樣都行?”
白筱也想讓孩子控制飲食,偏偏郁景承是個不能挨餓的,自從開始吃輔食后,早中晚點心宵夜一頓不能落。
要是不讓他吃,他一定扯著脖子跟你急。
晚上,土豪兄弟倆的爸爸下班回來,白筱忍不住又跟他商討孩子太會吃的問題。
“又不是養(yǎng)不起,干嘛要扣著他吃食?”土豪爸的回答,讓人想到一句改編后的俗語——慈父多敗兒。
白筱開始擔心郁景承再這么胖下去,不曉得會不會得什么疾病,正想著,郁景承小朋友突然從兒童椅上探身,一把奪走她手里吃了一半的綠豆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白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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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八周歲的郁景希,儼然成為了一個小小的足球迷。
錯過了2014年的巴西世界杯,2018年的俄羅斯世界杯眼看遙遙無期,沒辦法,那將就著看國足吧。
某日豐城有一場足球賽。
比賽當天,母子仨穿著從上淘了親子裝——阿根廷某球員的十號球衣登場,穿西裝的土豪爸心里略顯糾結(jié)。
不過土豪兄弟的媽媽表示:“我覺得你一定不會穿,不想浪費錢,所以特意沒買男士的。”
于是,土豪爸的臉色從比賽開場到結(jié)束都一直黑沉沉的。
……
作為一個偽球迷,郁景希絕對是合格的,因為好動,不時從這個看臺竄到另一個看臺。
當f球隊進球時,他還在1號看臺上尖叫吹哨子,結(jié)果一眨眼,又溜到了隔壁的3號看臺,趴在圍欄前,等b球隊的隊員把球踢進球門,他又立馬揮舞著不知從哪兒順來的紅旗,不說是鐵桿粉都沒人信。
白筱一直留意著郁景希的人,但是到后來看丟了他,忙讓郁紹庭去找,嚇得臉色都蒼白了。
最后夫妻倆抱著小兒子,在保安處尋到穿著十號球衣的郁景希。
保安瞧見他們,還仔細打量白筱跟郁景承身上的球衣,態(tài)度友好的道:“其實你們今天是來砸場子的吧?”
“……”
原來,郁景希四處東竄西跳,過于狂熱的反應(yīng)引起兩球隊粉絲的爭鬧,最后七八個人動手打起來了。
將孩子從保安處領(lǐng)走時,白筱摟著土豪弟不停跟人家道歉,至于土豪哥,被土豪爸拎到廁所,胖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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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承兩周歲后,變得非常黏郁景希,每天早上,都要牽著白筱的手,站在門口目送郁景希去上學(xué)。
等車開遠了,他又仰著頭,奶聲奶氣地問白筱:“麻麻,哥哥去干什么呀?”
“上學(xué)啊�!卑左惚鹚�,耐心地解釋:“等郁煜煜大了,也跟哥哥一樣,去學(xué)校讀書,認識更多朋友�!�
這是母子倆每天在門口的對話。
“那麻麻呢?麻麻每天都去做什么?”
“媽媽也是去上學(xué),上次給郁煜煜吃的糖果,就是媽媽同學(xué)從泰國帶回來的,你還記得嗎?”
小家伙重重點頭,又問:“那粑粑呢?粑粑也在上學(xué)嗎?”
“爸爸那是在工作,前天你不還去爸爸的公司嗎?”
也許是周圍上學(xué)的人太多,郁景承小朋友從小對‘上學(xué)’這件事充滿了好奇跟向往。
直到有一天,郁景承小朋友趁李嬸不注意,背了自己的小包包,捧著自己的儲蓄罐跑出去,最后被哨兵抱回來。
白筱接到李嬸電話,匆匆從學(xué)校趕回來,看到郁景承小朋友鼓著小臉坐在地毯上。
李嬸驚魂未定地把事情描述了一遍。
郁景承撅著小嘴,捏著哥哥送給他的彩筆,在紙上畫來畫去,對那個把他攔下來的哨兵,表示很生氣。
白筱坐到他的旁邊,放柔聲問他:“郁煜煜也想上學(xué)了?”
“嗯!”小家伙點頭,口齒還不是太清楚:“承承要跟哥哥一樣。”
……
當晚,跟土豪爸運動完,白筱趴在他的胸口,尖尖手指畫著圈,把小兒子要上學(xué)的事情跟他匯報。
“才多大一點的人,坐在教室里,連老師的話都聽不懂�!�
土豪爸撫著她的長卷發(fā),生過二胎的白筱,身材比起以前更豐盈,水蛇細腰,豐月匈翹臀,她扯著薄毯蓋在兩人身上,對于他不以為然的話,撇了撇唇角:“那要是再離家出走怎么辦?”
“你家的孩子是不是有這方面的遺傳?”過了會兒,她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怎么都喜歡出走?”
郁紹庭被她的手指撩得又來了興致,摟著她一個翻身,手已經(jīng)不老實地探到毯子下,嘴里隨便地應(yīng)對著:“怎么不是你家的問題,你要真好奇,明天幫你問問媽……”
“喂……你的手干嘛�!卑左闩掳W,很快就氣息不穩(wěn):“我好困,不要鬧了……別——”
十分鐘后,薄毯下傳來女人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先等等……套呢?你先別進來�!�
情到濃處最難捱,男人眉頭微鎖,壓抑著粗重的呼吸,低頭親了親她紅燙的耳根:“不戴了,我們再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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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郁景承小朋友上學(xué)一事,郁總參謀長夫婦的建議是,還小,再在家里養(yǎng)兩年。
白筱表示沒有異議。
但郁景承小朋友不干了,得知結(jié)果后,拿著郁紹庭的一根皮帶,踩在小板凳上,胖胖的小手臂一甩一甩,哭嚷著:“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白筱扭頭,跟土豪爸你看我我看你,這一招又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
夫妻倆齊齊看向旁邊的郁景希,小家伙喊冤:“不管我的事,我沒教他,這么娘們的招數(shù)我會用嗎?”
郁老太太囧了,今天下午她抱著郁景承看京劇,里面貌似就有這么一段尋死覓活的戲。
……
郁景承鬧得太厲害,家里沒辦法,只好答應(yīng)給他送幼稚園最小班。
第一天上學(xué),郁景承戴著自己的小黃鴨帽子,打扮得粉雕玉琢,由爸爸媽媽一起送去幼稚園。
下午,白筱接到幼稚園來的電話。
等她趕到幼稚園,郁景承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抽泣,看到她,立刻撲過來,哀嚎著:“麻麻,救命呀!”
白筱:“……”
幼稚園老師告訴白筱,中午吃飯,郁景承看上隔壁同學(xué)盤里的雞腿,伸手就去拿,對方也是個小霸王,結(jié)果,郁景承小朋友被對方按住揍了一頓,幸好孩子力氣小,沒傷到骨頭,但還是著實嚇壞了郁景承小朋友。
自那天之后,郁景承小朋友再也沒有提上學(xué)的事情。
……
同年,白筱決定考研,辛辛苦苦半年后,在她踏進面試教室的前一刻,突然一陣惡心。
等她往幾位導(dǎo)師跟前一站,腳還沒落地呢,眼前一黑,先暈了過去。
然后——
她暫別讀研之路,安心回家養(yǎng)胎去了。
再然后——
某一日,校園論壇上,又出現(xiàn)了一個熱帖——
時隔一年半,郁教授又出現(xiàn)在了f大,不過身邊多了一個小腹微隆的年輕女人。
還有人上傳了一張模糊的照片,是在某幢女生宿舍樓底下拍到的,主人公正是郁紹庭跟他的那輛黑色攬勝。
自此無數(shù)關(guān)于‘師母是何許人’的猜測滿天飛。
后續(xù)【八】三個男人一臺戲(shukeba.)
“一更鼓里訴哎,哎~呀~,哎~呀,小小尼姑今年剛十五哇,怨爹媽呀,錯送這條路,哎~呀……”
“哎喲,我的小少爺,怎么又是這首歌!”
李嬸擰了干凈的毛巾,給坐在板凳上的郁景承小朋友擦手:“這首歌不好,以后小少爺換首歌唱,喜洋洋就不錯。”
兩周歲半的郁景承坐在那里,晃著兩條小腿,嬰兒肥還沒消下去,長得珠圓玉潤。
他蹙著眉心,奶聲奶氣道:“既然不好,那哥哥為什么還要學(xué)?”
提到這事,李嬸又‘哎喲’一聲,一邊替郁景承紛嫩嫩的臉蛋涂了兒童專用護膚霜,一邊說:“那小少爺有沒有瞧見,你哥哥唱了那首歌后是什么下場?”
“嗯,我曉得的。”郁景承抿緊小嘴,小大人似地點頭:“那些老尼姑拿掃帚把他趕出去,還打了他�!�
“所以啊,小少爺最好別唱這歌�!�
郁景承揚著小腦袋,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瞅向李嬸:“可是我在家里唱,不去尼姑庵,她們打不著我�!�
李嬸:“……”
洗完臉的郁景承,又被李嬸喂了一瓶泡好的奶,吃飽喝足后跳下板凳,抱了自己的毛絨小黃狗,蹬蹬跑出去,到門口,又扭頭對拿著外套要追過去的李嬸道:“我先去看看哥哥,李嬸你別跟過來�!�
……
郁景希裹著薄被睡得很死,冷不防身上一沉,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睜開眼看到一雙烏漆漆的大眼睛。
郁景承小朋友偷偷溜進哥哥的房間,蹬了鞋子,手腳并用地爬上*,跨坐在哥哥的身上,胖胖的小手左右開弓,拍著哥哥的腦袋瓜:“哥哥,哥哥,起*啦!太陽曬屁股啦!”
郁景希失戀了,阿寶在老尼姑的慫恿下說要跟他斷絕往來,心情極度抑郁,被這么一吵,更是煩不勝煩。
“哥哥,我要吃蛋撻,你給我去做,好不好,好不好?”
郁景承實敦敦的屁股在哥哥的肚子上壓來又壓去,小嘴嘰嘰喳喳個沒完,郁景希被他弄得喘不過氣,來了脾氣,一個‘鯉魚翻身’,嘴里不耐煩地嚷道:“你有完沒完了?”
被哥哥猝不及防的一顛,郁景承從哥哥身上掉落,腦袋撞到墻壁,又被訓(xùn)斥,‘哇——’地哭起來。
郁景希并不是真厭惡這個弟弟,見他泣不成聲,忙爬過去,把他摟在懷里,小肉手摸摸他被撞疼的地方,紅紅的一塊,低頭,鼓著腮幫子給他吹了吹:“是不是還很疼?”
郁景承哭聲小下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濕濕的睫毛扇了扇,被哥哥抱著,抽噎道:“不太疼了�!�
李嬸聽到孩子的哭鬧聲,慌忙推開門進來:“怎么啦?”
“沒事沒事�!庇艟跋[擺手,胖嘟嘟的手指揩掉郁景承臉頰上的淚痕:“就是弟弟不小心撞了一下�!�
郁景承一把摟著哥哥的脖子,肉肉的屁股坐在郁景希的腿上,扭頭對李嬸道:“撞到了。”
瞧著一唱一和的兄弟倆,確定他們沒事,李嬸這才放心地掩上門出去了。
……
郁景希叉著腰刷牙時,郁景承拖了自己的*小板凳,踩在上面,熱絡(luò)地幫哥哥擰毛巾。
“哥哥,給。”郁景承把毛巾遞給漱完口的郁景希。
郁景希接過毛巾,瞟了弟弟一眼,他正在咧嘴笑,虎頭虎腦的,有點傻氣:“有沒有忘記喝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