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美味[H]
自從在地牢里結(jié)識鶴仙游,妙妙每隔幾日就會去探望他。她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別人,這似乎只是她和他兩人的秘密。
定期會有往生教中人來給鶴仙游送食水,餐飯維持在不會餓死人又不足以支撐運功的分量,鶴仙游說這碗里還添了些不明藥散,是他吃過的最難以下咽的東西。
于是妙妙經(jīng)常偷偷打包食物帶給鶴仙游,如此喂養(yǎng)將近半個月,他的情況逐漸有所好轉(zhuǎn)。
有一次鶴仙游在妙妙面前洗凈了臉。出乎預(yù)料的是,這個被關(guān)押的囚犯居然長得頗有姿色。
正如他這看似得道成仙實際卻鬼氣森森的姓名一般,鶴仙游的五官相貌端正沉靜得像淡泊名利的隱居才子,可他的臉皮白得有些嚇人,加之地牢光線昏暗血腥味刺鼻,他眉心的痣紅得仿佛血跡,這副狼狽模樣活像來索命的冤死鬼。
而且,妙妙總覺得有點眼熟。不是親切安心的熟悉,而是一種想避開的念頭,仿佛和這張臉走得過近就會麻煩纏身。
“怕我?”鶴仙游有點好笑,“你連魔教的瘋子都不怕,居然還怕我?你有你那個丈夫可怕嗎?”
妙妙:“他沒瘋�!�
“好,他沒瘋�!柄Q仙游說,“所以,他用手段困你在這深山老林,其實是為了對你好?把好好的姑娘家騙到這邪祟橫行的巢穴,也是為你著想?”
妙妙:“你說話好難聽�!彼焓执了拿夹募t痣,敲他腦門,“之前還說妖女,現(xiàn)在就是好姑娘了?”
鶴仙游:“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慣會騙人,你被人騙了還幫他數(shù)錢�!�
妙妙:“他沒讓我數(shù)錢�!�
鶴仙游:“也就是說你當(dāng)了這么久的教主夫人還沒管過賬,好可憐�!�
妙妙一手把他戳翻:“閉嘴。你不準(zhǔn)說話了�!�
鶴仙游完全沒反抗,順著她這點微不足道的力氣往后仰倒,鐵鏈繃緊勒住肩胛骨導(dǎo)致傷口開裂濺出血,他疼得手臂都輕顫了下,臉上還是那副無所謂的表情。
妙妙連忙抓住他的身體拉回原位:“你這人怎么回事��?”
鶴仙游指了指他自己的嘴唇。
妙妙:“說�!�
鶴仙游解開禁言,繼續(xù)振振有詞:“是你推我,又來指責(zé)我的不是。莫非我看起來很像任由你捏圓搓扁的受氣包?”
妙妙吵不過他,干脆背過身不理人了。
于是鶴仙游又來哄她。他連哄人都說不出好話,只會說些詆毀教主的話語,通篇意思可以簡略成黑心的丈夫、無辜的妻子和好心的鶴少俠。
妙妙被逗笑了。她轉(zhuǎn)回身,說鶴少俠自夸自擂臉皮真厚,鶴仙游就埋臉在她肩頸處讓她感受到底厚不厚,她手忙腳亂想推開他又顧忌他有傷沒敢推。
妙妙臉有點燙。
鶴仙游的氣息循著脖頸往上,他咬著她的耳垂,用濕漉漉的嗓音問她好不好。
妙妙說好。
在昏暗幽冷的地牢中,妙妙的舌頭被鶴仙游含住了。他仿佛在品嘗美味佳肴,極其仔細(xì)充滿耐心地舔過她嘴里的每一處,唇舌交纏間不斷有水聲攪亂人的心神。
妙妙被他吻得渾身發(fā)軟,沒有經(jīng)過任何撫弄的下身急不可耐地流出性液,她悄悄夾腿也無法緩解越發(fā)洶涌的情欲。
妙妙:“什么?”
鶴仙游松開她的唇瓣,他抿唇回味了半息再開口解釋:“我的涎水具有催情效用�!�
妙妙:“你故意戲弄我?”
“怎么會是戲弄?你的丈夫無能無用,我想滿足你純是出于好心�!柄Q仙游雖然這樣說,但沒半點掩蓋語氣里的捉弄意味,他話音一轉(zhuǎn)就帶了笑,“不領(lǐng)情也行,我的鮮血能解萬毒,你過來喝點就沒事了�!�
妙妙一時沒動。
鶴仙游抬起肩膀把傷口暴露得更明顯,他扯著結(jié)痂邊緣撕開皮膚,血液滴落。他問:“還不過來?”
妙妙瞪了他一眼。她沒有選擇去喝血,而是掀起衣裳解開褲帶,隨著褻褲被拉開,因渴望愛撫而略微顫抖的陰阜裸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鶴仙游的眼神凝滯了片刻。
“好。”他俯下身子,還在回味接吻滋味的嘴唇小心翼翼貼上女性陰阜,舌尖撥開陰唇觸碰到敏感的陰蒂時,他的呼吸都停止了。
鶴仙游起先動作生疏,可他進(jìn)步很快,了解到陰阜構(gòu)成后就無師自通了些舔弄的本事。她本來就被情欲折磨的身體在他的唇舌下迅速敗退,陰道口被舌尖頂開,里面的穴肉在軟舌探進(jìn)來時格外興奮,含著他的舌頭涌出黏膩性液。
鶴仙游喉結(jié)滾動,將性液盡數(shù)吞咽。他在喘氣休息時都不忘說些刻薄話:“怎么流這么多,看來以后都不用帶飯了,人到了就行,喂水都能給我喂飽�!�
妙妙按著他的腦袋再度把他的臉按進(jìn)陰阜,她用陰蒂磨過他的鼻梁,克制住悶死他的念頭:“能不能少說兩句?”
鶴仙游的語氣像是被無賴欺負(fù)的良家少年一樣無助:“又要人伺候又不讓人說話�!闭f得可憐,舔開陰阜吮吸汁水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鶴仙游以品嘗珍饈的態(tài)度將陰阜里外舔了個遍。到最后再也流不出汁水了,他才意猶未盡地說滋味很好,但愿下一次還能得此款待。
第65章
私奔
妙妙發(fā)現(xiàn)鶴仙游最近說話越來越刻薄了。說正事就神神叨叨岔開話題,談感情就陰陽怪氣她的丈夫,他現(xiàn)在還困在地牢里,要是出門在外怕是路過條蛇都會被他踹一腳。
妙妙問他:“難道這世上就沒有你覺得美好的東西?”
鶴仙游的前額又新添了幾道撞傷,血液流淌再凝固,滿臉都是臟兮兮的血塊。他說:“當(dāng)然有�!�
妙妙正要問是什么,卻見鶴仙游直勾勾盯著她。
“上個月奚見雪親自來拷問我,往我骨頭里灌了好些蠱毒�!柄Q仙游以隨口一說的輕松語氣道,“他沒留手,不出三日我就會被毒成筋脈寸斷的廢人。第三日我已然想好了死法,沒想到你突然冒出來了�!�
妙妙:“別把我說成地板里長出的菌子�!�
“我可沒直說,你怎能污蔑我?”鶴仙游說話總是氣定神閑,半點不帶臉紅,“你一來這蠱毒就降低了活性(?mjz?ω1027??),我和你親近時它甚至?xí)孕邢�,生怕傳染給了你�!�
妙妙:“所以是我救了你�!�
鶴仙游承認(rèn)了:“確實如此。奚見雪以為我功力盡失,他松懈了看守,卻不知我這段時日已經(jīng)恢復(fù)得七七八八。”
“我明日就要走了。妙妙,你會裝聾作啞,還是將此事告知你的丈夫?”
困于魔教的鶴少俠在計劃逃跑,待在京城修養(yǎng)身心的鶴前輩在與人下棋。
一局終了,潰不成軍的鶴九皋悠閑品茶,對面贏得棋局的那人卻不顯得高興。他倒也沒有質(zhì)問“九皋居士為何讓棋”的意思,雖然被糊弄著實令人掃興,但是鶴九皋本來就是這副德性,他懶得計較,索性談起另一件事:“云章昨日一回來就想請朕為他賜婚。”
鶴九皋當(dāng)著皇帝的面再抿了點茶,慢慢回應(yīng)道:“也到年紀(jì)了。”
皇帝表現(xiàn)得為難:“可他心儀的那位姑娘家,合該當(dāng)皇后�!�
這種天家父子爭一人的皇室秘辛,鶴九皋聽了也不為所動。
皇帝不在意他的反應(yīng),繼續(xù)道:“朕打算給他另賜一樁婚事崔氏女如何?”
鶴九皋:“崔家勢大。”倘若成了外戚更難以掌控。
皇帝敲了敲棋子:“先生所言極是�!�
被皇帝和云觀之主談?wù)摰拇奘吓诒钡剡呹P(guān)高墻下鉆洞。
往日端莊得體的貴女此時灰頭土臉。經(jīng)歷又被海浪沖刷又被北地風(fēng)沙撲面的連日趕路顛簸后,崔婉的鬢發(fā)裙釵全都亂了,她渾身上下狼狽得與鄉(xiāng)野流民并無不同。
即使如此,滿臉是灰也無法掩蓋那引人矚目的氣度,就算崔婉一頭扎進(jìn)泥坑里,路過的人也會感嘆這是何等秀美令人神往的泥坑。
劍山四弟子兼魔教七長老的沈玉錦對此評價道:“好惡心�!�
崔婉一鏟子把洞敲得裂開,半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沈玉錦壓根沒有被冷落的自覺,他提劍把沿著墻洞長進(jìn)來的邪祟剁成碎片,繼續(xù)和崔婉嘮嗑:“幫你這一出,崔家人怕是要恨死我了�!�
崔婉專心挖洞沒理他。
不過沈玉錦對崔家興趣不大,很快換了個話頭:“你這次能醒多久?下次又是什么時候?”
崔婉終于瞥了他一眼:“比你活得久。”
沈玉錦:“那倒是�!彼麤]生氣,崔婉這狀態(tài)近乎于永生,相比起來他就是個短命鬼。不過,他還是對這個聽了十幾年秘聞終于親眼得見的存在頗為好奇:“現(xiàn)在這軀體快廢了吧,下次要奪舍誰?”
崔婉在墻根挖出供人通行的洞口,她收了鏟子,語氣還是一貫的冷漠:“你那個心愛的小師妹如何?”
沈玉錦的笑容消失了。他面無表情看人時與孿生兄長別無二致,那股令人骨頭縫發(fā)冷的陰森氣息幾乎瞬間流淌出來:“你最好是在說笑�!�
崔婉扯了下嘴角,沒笑出來。她嘖了聲:“放心,誰敢動那老頭的心頭肉。”她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起了點興致,“你們對她都這樣前赴后繼,我都有點感興趣了。不如下次換個男身,我也去嘗嘗她的味道�!�
沈玉錦又被惡心到了:“你奪舍重生時連記憶都刪了還保留國色,其實是為了防止走路上就被仇人套麻袋吧?”
崔婉不想再說廢話,她自行鉆過墻洞踩上邊關(guān)外的土地,原地等了幾息,見沈玉錦跟著過來了再把石塊挪回原位封住墻洞。
沈玉錦一出邊關(guān)就被墻外的邪祟逼得閉眼堵住雙耳,而崔婉卻深呼吸一口氣,體會到了久違的回家的感覺。
運功拆掉鎖鏈,渾身傷勢在強悍的恢復(fù)力面前迅速消退,鶴仙游信步出了蠱窟地道,他剛重見天光被日頭曬得微瞇起眼,轉(zhuǎn)頭看見妙妙站在旁邊的樹下。
鶴仙游張望四周,沒見著他人:“魔教的人呢?”
妙妙抬眼望他�!爸挥形乙粋。”她說。
鶴仙游有點不解:“莫非你以為憑自己就能攔住我?”
妙妙:“我不攔你。既然你想離開往生教,那你就帶我走�!�
鶴仙游頓時心底泛起喜悅,他面上沒表現(xiàn)出來:“不和你那丈夫相親相愛了?”
妙妙說:“你想回云觀。我也想回家�!彪m然失去了記憶,但她知道她的家絕對不是往生教。
妙妙最后詢問:“帶不帶我走?”
鶴仙游還是沒忍住笑。他一把將妙妙打橫抱起,足尖輕點躍上樹梢,幾次輕功騰挪就將蠱窟地道出入口甩出了視野。
他回答的那聲“好”很快消散在呼嘯風(fēng)聲中,只有被驚起的鳥雀發(fā)出清脆鳴叫。
第66章
欺瞞
往生教坐落于山間幽谷,除了教眾把手的關(guān)口,若想離開教中只能繞遠(yuǎn)路上山。
妙妙被鶴仙游抱在懷里,他的輕功精妙得片葉不沾衣,然而晃得妙妙有點頭暈。
周圍樹梢變成快速后退的模糊景象,山林潮濕,不時有風(fēng)聲吹開露水。谷底的吊腳樓化作小塊圖景,越遠(yuǎn)離人煙,深山老林的幽寂越使人心底發(fā)涼。
如果只有妙妙獨身一人,她斷然不敢闖進(jìn)山林,不過鶴仙游年少有為武藝高強,有他的保護(hù)就不必?fù)?dān)心喪命于野獸邪祟之口。
再行一段距離他們就能抵達(dá)山頭,之后天高任鳥飛,鶴仙游想帶她回云觀,她打算中途路過城鎮(zhèn)時抽空甩掉他,要是恢復(fù)了記憶就回家,要是想不起來就尋個安生的活計過日子,遠(yuǎn)離這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人。
鶴仙游停下了。急停的力道踩落了枝葉,他后退數(shù)步才在較粗壯的樹枝上站穩(wěn)腳跟。
妙妙循著鶴仙游的目光望去,前方不遠(yuǎn)處的樹木之間有細(xì)線相連,這些絲線縱橫交錯,如同隨意編織的羅網(wǎng)。
網(wǎng)上有大小不一的無數(shù)蜘蛛等候。
妙妙再回頭看了眼,他們來時的路上此時有大量蛇蝎冒頭,毒蛇纏繞樹木枝干嘶嘶探出蛇信,蝎子從土里爬出,數(shù)目如蟻群般驚人。
妙妙:“被包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