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李彩妹向前走了幾步,想了想,又轉(zhuǎn)了個方向往大人的房間走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去敲個門總沒關(guān)系吧?如果佐伊在說謊,大不了她就當(dāng)去報個到,在大人面前刷完臉就回去。
恩!就這么辦!
李彩妹并不知道她家大人是個惡魔,休息處的人從不談?wù)摯笕说氖�,在真人秀里鄧佳佳等人也避之不談,所以直到現(xiàn)在李彩妹都不清楚她家大人到底有多厲害。
她只能憑著女人的直覺,料定大人不是個善茬,他說什么她就得做什么,聽話的孩子,總能活的久一些。
李彩妹想了那么多,也鼓足勇氣走到大人的房門口,但想和做是兩碼事,這會她就覺得手軟腿軟,連抬手敲門的力氣都沒有。
要不……還是等一會再來吧?
李彩妹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準(zhǔn)備開溜,面前的房門卻咔嚓一聲,自己打開了……
“進(jìn)來�!�
大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聽得人心頭一顫。
李彩妹這下是不進(jìn)也得進(jìn),沒得選擇。
她吞咽著嘴里分泌出來的口水,低著頭,含胸駝背地走了進(jìn)去。
人進(jìn)到房間才發(fā)現(xiàn),室內(nèi)正在播放她參加的那場《女校怪談》真人秀,電視屏幕里放到了姬五女替蘇邢抽血的畫面,兩人交談的聲音不高不低地傳進(jìn)她的耳朵。
蘇邢抽了四百毫升的血,姬五女得寸進(jìn)尺,竟然還要求她再抽兩百毫升。
這事她是不知道的,現(xiàn)在重播真人秀也就明白為什么蘇邢回來的時候會那么虛弱,任誰抽那么多血都吃不消啊。
李彩妹偷偷斜著眼睛看電視屏幕,發(fā)現(xiàn)屏幕上多了幾條裂痕,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砸的。
能有膽砸大人房間里的電視,也就只有大人本人可以做到了。
李彩妹快速收回目光,鵪鶉似的縮著腦袋站著不動。
“大人,您交代的事我已經(jīng)完成了�!�
李彩妹等了等,大人沒有說話,房間里只有電視屏幕里傳出來的聲音。
“這是世世代代的詛咒,就算是精靈王也解不了。”
姬五女沉痛的說完這句話,沒過一會,就聽到蘇邢說:
“200毫升我是給不了了,再抽個100毫升吧�!�
“咔嚓�!�
電視屏幕徹底黑屏了。
李彩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好奇地往黑屏的電視上看,好家伙,一只毛筆直直地插進(jìn)屏幕中心,前半部分都嵌入墻壁里了,只露出個毛筆尾端,證明它的身份只是只普通的毛筆而已。
李彩妹趕緊把頭縮到胸口,心里默念著:快讓我走吧,快讓我走吧,我什么都沒看見,我什么都沒聽到,我一點(diǎn)也不想呆在這里,救命啊,南陵你怎么還不回來,我想你了……
“姬五女不是讓你帶話給我嗎?”沙海嵐陰沉著臉,眼底聚滿了風(fēng)暴,他那雙烏沉沉的眸子猶如無底深淵,溢滿了冰冷的寒氣。
李彩妹光聽聲音就已經(jīng)凍得不行,哪還敢把姬五女的挑釁說給他聽。
“大人,姬五女就是個小嘍啰,我怕污了您的耳朵�!�
沙海嵐冷笑:“不過是條亂吠的狗,下次再見到她,把她的舌頭給我割下來�!�
李彩妹:“……”不要吧,割舌頭,好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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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沙,好久不見
沙海嵐:想起我了?
作者:當(dāng)然當(dāng)然,你是我曾經(jīng)的“好”女婿嘛
沙海嵐:我要見蘇邢
作者:好好好,下次給你安排
沙海嵐:立刻,馬上!
作者:emmm,讀者催我碼字了,一會再聊,8~
沙海嵐:……你給我回來�。�
第四百零三章沙海嵐別有用意
房間里的電視機(jī)已經(jīng)徹底損壞,沙海嵐沒有看完整部真人秀,心情就已經(jīng)糟透了!
南宮尚身中詛咒反噬,蘇邢獻(xiàn)什么血?她還心甘情愿的多抽一百毫升血給他,莫不是對他產(chǎn)生了真感情?
沙海嵐心里愈發(fā)的煩躁,他已經(jīng)接連完成了六場真人秀,每一場都遇不到她,小世界的隨機(jī)分配系統(tǒng)是不是出問題了?不然憑什么南宮尚可以和她合作兩次,而他就只有一次?
陰冷如蛇的目光纏上面前低頭站著不動的女人,這是南陵帶來的新人,第一場就遇到了靈異類真人秀,若不是死皮賴臉的粘著蘇邢,絕無可活下來的可能。
“蘇邢晉級了?”
沙海嵐低沉的聲音注了冰雪,一度將房間里的溫度降到冰點(diǎn)。
李彩妹大氣不敢亂喘,囁嚅著回道:“是的,大人,蘇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高級死神了�!�
沙海嵐并不意外,他看上的女人若是沒點(diǎn)上進(jìn)心,又怎么配和他在一起。
“她有沒有提到過我?”
這個問題難住李彩妹了,她細(xì)細(xì)回想,好像……可能……也許……壓根……沒有吧?
但她不敢直接說沒有,大人不要面子嗎?
“大人,蘇邢愿意保護(hù)我都是因?yàn)榇笕四亍!?br />
李彩妹發(fā)揮出她三寸不爛之舌,說的是以假亂真。
“哦?”
沙海嵐眼里的冷意緩和了不少,饒有興趣地問:“因?yàn)槲�?�?br />
李彩妹狗腿的回道:“是啊,大人,我把您的話傳達(dá)之后,所有人都在敵視我,只有蘇邢愿意接納我呢。”
沙海嵐的心情在一分鐘內(nèi)由暴雨轉(zhuǎn)陰又轉(zhuǎn)晴,房間里的溫度瞬間就回溫了。
“是嗎?”
沙海嵐勾起嘴角。
“是的,大人。”
李彩妹偷偷擦掉手心里的熱汗,心里嘀咕:大人是看上蘇邢了?可是鄧佳佳、白金不是說她和南宮尚是一對嘛,那大人是第三者??哇塞,以大人這般天人之姿,當(dāng)小三是不是太浪費(fèi)了。
就在李彩妹同情她家大人名不正言不順的時候,沙海嵐不爽的情緒已經(jīng)平靜下來。
“下次如果你還能遇到她,不妨多和她聊聊天,最好交心成朋友�!�
沙海嵐別有用意,但李彩妹Get不到他的想法,呈一臉懵逼狀。
“�。�
“怎么?不愿意?”
沙海嵐的語氣不善。
李彩妹嚇得趕緊下跪,討好地說:“不不不,蘇邢那么好的人,我當(dāng)然愿意和她做朋友了�!�
她對蘇邢有好感,做朋友是百分百愿意的,只是蘇邢身邊的人都那么優(yōu)秀,她拿什么和她們比。打個比方,遇到危險她只會躲,不會像鄧佳佳、白金那樣愿意一同奮戰(zhàn),別人是可以過命的交情,當(dāng)然交心啦,她算哪根蔥啊。
李彩妹對自身定為非常清晰,她是個新人,干啥啥不會,除了抱大腿,她不知道怎樣在困境中活下來。
這樣的她,蘇邢不會喜歡吧?
在沒有進(jìn)入小世界前,她覺得人人平等,進(jìn)入小世界后,就有了等級分化。
李彩妹還沒完全適應(yīng)這個世界,所以她會有很大的落差感,但實(shí)際真相是,像蘇邢那樣成長迅速的人,是鳳毛麟角,一百個人里都不可能出一個,她大可不必拿自己和蘇邢去作比較。
說到底,李彩妹還是見識太少,南陵不在,她就容易自卑到塵埃里,恨不得縮成一粒砂礫,就地隱形。
沙海嵐知道以李彩妹的資質(zhì)很難達(dá)到他的標(biāo)準(zhǔn)。不過沒關(guān)系,他有的是辦法幫她。
一顆圓溜溜的珠子扔了下去,珠子滾啊滾啊,滾到李彩妹的左手背上,李彩妹感覺到有股涼涼的東西靠了過來,往那東西瞟了一眼,差點(diǎn)嚇得尿褲子。
那是一顆人的眼珠子,有乒乓球那么大,慘白的眼球里鑲嵌著畫有異形符號的血色瞳孔。
“大、大人,這、這是??”
李彩妹縮回手,萬分惡心的往衣服上使勁的擦。
沙海嵐瞧她嫌棄的不行,聲音頓時冷了幾分,:“寄生類道具——惡魔之眼,只要你吃了它,以后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fù)你。”
李彩妹擦手的動作一頓,她是想變得強(qiáng)大,但是,要她吃人的眼珠,她做不到啊。
“大人,就不能換一個么……”
李彩妹這話剛說完,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化為實(shí)質(zhì)凝固住了。
過了沒多久,頭上面?zhèn)鱽砩澈龟幧淇岬穆曇簦骸澳銢]得選�!�
李彩妹心里狂哭,抖著手把那顆眼珠子撿了起來。
“我聽大人的,大人叫我吃,我就吃,我不挑食�!�
李彩妹現(xiàn)在無比想念南陵,只有南陵的懷抱能撫慰她幼小受傷的心靈。
李彩妹抱著必吃的決心,兩眼一閉,就把那顆眼珠子塞進(jìn)嘴里。
她不敢嚼,怕眼珠子爆漿,到時候再把它吐出來她可沒勇氣吃第二遍。
囫圇吞下,噎得她幾乎窒息,那么大一顆眼珠子如果半途卡在喉嚨里,她就得窒息而亡。
幸運(yùn)的是,眼珠子下去只噎了一下,隨后就變得沒什么存在感,好像剛才吃進(jìn)去的東西莫名消失了。
李彩妹吞咽的表情就像在吃毒藥,五官都扭得移了位。
沙海嵐看到她這幅丑陋模樣,又覺得臟了眼睛,平白給自己添堵。
“下去吧�!�
�。烤瓦@么完事了?
李彩妹莫名其妙吞了一顆眼珠子還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大人就不打算管她了?
李彩妹心里有點(diǎn)慌,她怕這眼珠子對身體不好,要是一會出現(xiàn)嘔血、腹瀉、頭疼等副作用,休息處里有醫(yī)生給她治嗎?
“大、大人,眼珠子……”
李彩妹話沒還說完,那種空氣凝固的感覺又來了,她趕緊捂住嘴,毫無形象的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大人所坐的位置鞠了一躬,便倉皇跑出了房間。
沙海嵐望著她逃難似的背影,分外滿意地笑了。
多一只眼睛多一次機(jī)會,他總能親眼看到她,看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等你我再次相見的那一天,你休想再從我身邊離開�!�
沙海嵐摩挲著衣袍上的紅色中國結(jié),目光溫柔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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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該輪到3號處出場啦~~~~
第四章啤酒加雪碧(小H)
蘇邢這一睡,超24個小時都沒有醒。
在蘇邢補(bǔ)覺期間,白金已經(jīng)吃過三頓飯,并且和大家重刷了一遍《女校怪談》。
對于真人秀結(jié)束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還是挺好奇的,但看到了那些畫面,心又揪的發(fā)疼。
難怪蘇邢回來人顯得那么疲憊,受了那么重的傷,又制服了兩只狐貍精,還要凈化校園里所有鬼魂。
她一個人干了所有人的活,能不累嘛。
刷完《女校怪談》,白金的眼睛紅彤彤的,抽著紙巾不停地在擤鼻涕。
這次留守在休息處的人挺多,除了勃巴不在,其他人都到齊了。
裴曉雅也已經(jīng)哭過了,手里的紙巾都能擠出水來。
尤士奇手捧著一碗紫葡萄,邊吃邊吐葡萄皮,沒心沒肺地說道:“蘇邢不是回來了嘛,你們倆有必要哭的這么傷心嗎?”
白金橫了他一眼,順手扔掉手里沾著鼻涕的餐巾紙,誰知道這一扔準(zhǔn)確無誤地扔進(jìn)他碗里。
白金和尤士奇同時一愣,后者一臉的嫌棄把碗從胸口拿開,沒好氣地說:
“好好的葡萄被你污染了!”
白金笑地合不攏嘴:“我就污染它!怎么著!你這個沒良心的家伙,虧蘇邢之前舍命救你,你就是只白眼狼�!�
尤士奇嚯地站起身來,俊朗帥氣的五官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紅。
他表面說的不在意,其實(shí)心里面也難受的緊,他看不得蘇邢吐血,那畫面就像要印到腦子里,反復(fù)提醒他,這個女人是不是快要死了……
尤士奇不想把這些反映在臉上,所以才會故作輕松地那樣說話,白金她、她居然說他是白眼狼!
孰可忍孰不可忍!
尤士奇和白金瞪起眼來,圍觀群眾習(xí)慣看他倆斗嘴也都沒勸。
這時,江流站起來拍了拍尤士奇的肩膀,說道:“葡萄洗一洗,還能再吃,別浪費(fèi)了�!�
說完,大步離開大廳。
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的周子彧心知他是找蘇邢去了,心里劃過一抹異樣,澀澀的,有點(diǎn)苦。
他拿起茶幾上一罐還沒開動過的啤酒,拉開拉環(huán),仰頭喝了大半罐。
“季瑜,這酒是不是過期了?怎么那么難喝?”
周子彧抹掉唇邊溢出來的水光,拿著那罐啤酒翻看保質(zhì)期。
季瑜為了保持肌肉含量,平日里是不沾一滴酒的,聽到這話,露出疑惑的眼神往周公子臉上打量。
“你不是不喝啤酒的嗎?”
周子彧微微一怔,是啊,啤酒就跟馬尿一樣惡心,他一口都不會碰,茶幾上的啤酒是給江流準(zhǔn)備的,他喝的紅酒就擺放在他眼前,他怎么陰差陽錯地拿了江流的啤酒?
“哦,偶爾換換口味,沒過期,是我看錯了。”
周子彧說的自然,手里的啤酒又往唇邊送了一口。
季瑜怕他喝不慣,拿來一只空酒杯,里面倒了半瓶雪碧,又重新開了一罐啤酒咕嘟咕嘟地往里混。
“你可以試試這個,一款雞尾酒,叫艷遇,我在真人秀當(dāng)酒保的時候?qū)W的�!�
“艷遇?”
周子彧放下喝光的啤酒罐,拿起季瑜特意為他調(diào)制的雞尾酒。
雪碧的透白混合了啤酒的燕麥黃,酒杯底部還在冒白色氣泡,雪碧與啤酒中間重合的部分慢慢融成了淡淡的淺黃色,有點(diǎn)像加了水的橙汁。
周子彧喝了一口,啤酒的苦味被雪碧的濃甜中和了許多,雖然苦澀的味道還在蓓蕾上蔓延,但他能從中嘗到絲絲的甜味,而且,會越喝越甜,甜到最后再也不覺得苦。
周子彧一口氣喝掉了這杯艷遇,心里那點(diǎn)煩悶不爽的感覺豁然消散而去。
“我上樓睡會�!�
周子彧在大家的目光下離開了大廳。
白金與尤士奇停止了斗嘴,一致看向季瑜。
“周公子怎么了?他是喝醉了嗎?”
白金問道。
季瑜開始收拾茶幾上的“垃圾”,當(dāng)起了居家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