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還有姜溯源�!�
霍寧的話如同平地一聲雷,席川都忍不住挺直了腰背。
“寧寧,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
鄭律師也露出希冀的表情。
“一開始,李致遠只是喜歡使喚我去幫他跑腿,不給我飯吃。后來,我聽到他和姜溯源打電話,之后,他就開始打我了�!�
這話一出,鄭律師喜上眉梢。如果真是這樣,有這個證據(jù),加上姜氏和李致遠的轉(zhuǎn)賬記錄,基本上就穩(wěn)了。想到這,他興奮地拍了拍席川:“席助,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看到席川心疼的眼神,鄭律師迅速收斂笑容。
“寧寧,你確定是姜溯源嗎?”席川謹慎道:“是不是這兩天你看了新聞,聽過這個名字所以……”
霍寧篤定地搖頭:“我有證據(jù)的�!�
席川再次震驚:“什么?”
“有一次,李致遠為了向姜溯源邀功,打我的時候特地錄了視頻,還說了姜溯源三個字。”霍寧再次語出驚人。
霍寧的確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可能因為年紀尚小,有些事,她非得碰到相關人員才能想起。
如果不是霍宵征那么利用視頻無法和原男主抗衡,霍寧壓根不愿去回想那段被虐待的記憶。
雖然這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席川依舊不得不潑冷水:“寧寧,你可能不太清楚證據(jù)是什么意思。雖然你作為當事人,可以完整的敘述這一段,但是法庭上,一定要有確切的東西,比如那段視頻,才能證明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聽了席川的話,霍寧抿了抿唇。
她迅速展開腦海風暴,企圖在原主的腦袋里搜尋有關那個視頻的下落。然而……一無所獲。
霍寧喪氣地道歉:“對不起,耽誤你們的時間了�!�
席川朝她露出一個鼓勵的笑:“你沒有耽誤我們的時間,如果你能出庭作證,那對于我們也大有裨益�!�
鄭律師遞給席川一個疑惑的眼神,席川不著痕跡地沖他搖了搖頭。
“好了,外面很冷,寧寧你快回去吧。”席川輕聲哄道。
霍寧悶悶地朝兩人告別。
“這么晚,你去哪了?”剛進門,霍宵征的聲音便在頭頂響起。
霍寧眼神閃躲:“我去看了我的雪人�!�
說起花園里的雪人,霍宵征想起那天見到它們的模樣:除了一個臉色很臭的雪人正兒八經(jīng)地站著,其余雪人都斷胳膊短腿地躺在一邊,身上到處都是濃得像血一樣的顏色。
大晚上,咋一眼看見這些個雪人,饒是霍宵征都有些后脊背發(fā)涼。
“咳!”霍宵征清了清嗓子:“你要是不會堆雪人,過幾天,我找個人來教你�!�
霍寧忍不住露出“你是發(fā)瘋了嗎”的眼神看向他。
都火燒眉毛了,還惦記那幾個雪人干啥???
霍宵征:“?”
第7章
對不起
天色灰蒙蒙的,柳絮般的雪花在風中飛舞、盤旋,最后落在屋頂,落在枝頭,落在行人發(fā)梢。
一陣‘嗒嗒’的高跟鞋踩地的聲音從巷子深處傳來,隨之而來的,是刺耳的怒罵。
“等老娘發(fā)了,回來就把儂這破樓買了填平,格小癟三!”
史麗麗拖著厚重的行李箱,在刺骨的寒風中艱難前行。
平素舍不得穿出來的皮草大衣胡亂地搭在肩頭,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認輸。
橫眉怒目,不�;仡^對著深巷的那一頭罵罵咧咧。鮮艷的口紅襯得她的嘴臉刻薄可怖。
之前從席川那邊得到的賠償金,已經(jīng)被她霍霍完了。
原本和她相親相愛的李致遠,也突然沒了蹤跡。
要不是昨晚恰巧看見新聞,她都不知道原來霍、姜兩家的戰(zhàn)斗,還有她的事呢。
想起自己女兒的身份,史麗麗瞬間挺直了腰背。
她拿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回過頭,輕蔑地看了眼身后,仿佛在唾棄她的過往。
她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鉆了進去。
霍家別墅里。
“你確定今天不和我去公司嗎?”霍宵征喝下最后一口咖啡,走到玄關,眼神卻看著一旁的霍寧。
今早,霍寧早早的就醒了。原以為今天她會跟著自己一同去公司,沒想到她突然說自己今天要在家休息。
簡簡單單一句話,倒是讓一向冷酷的霍宵征良心刺痛了一下。
所以才出現(xiàn)眼前這一幕。
霍寧搖頭:“我先不去啦。但也許會給您送飯�!�
霍宵征挑眉:“哪一頓?”
霍寧抿嘴。
這可說不準。
霍宵征也沒心情逗她。最近外面也不太安生,她能留在家里反而更安全。這么想著,霍宵征便獨自出了門。
眼見著黑色車輛離開自己的視野,霍寧立刻找到自己的電話手表,撥下一個號碼……
不多久,一輛白色轎車開進了霍家別墅,接走了霍寧。
時針指向九點。
莊嚴肅穆的法院里,霍寧在席川的陪同下,坐在一旁的小房間等候傳喚。
今天許姨原本給她準備的是一套粉色小香風套裝+羽絨服,但考慮到今天的場景,霍寧選擇了簡單的米色衛(wèi)衣、黑色打底褲和黑色長款羽絨服。
室內(nèi)暖氣充足,霍寧一張小臉被暖氣烘得紅撲撲。
“寧寧,記得待會兒要怎么說嗎?”
鑒于霍寧未成年,這場庭審不會有旁聽者,這多少讓霍寧輕松了一點。
對于待會兒的陳述,霍寧表示很有信心。
“席川叔叔,這個�!�
霍寧從隨身背包里拿出一個毛絨小兔子遞給席川。
“送給我嗎?”席川有點不懂小朋友的腦回路。
霍寧搖頭,她伸手按了按小兔子的右手,一個男聲傳了出來。
“打到這個程度怎么樣?你放心,沒個半個月一個月都痕跡都不會消,我李致遠辦事你放心,下手有講究!你把這個視頻發(fā)給姜溯源,不信他不給個好價錢!”
席川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李……叔叔的視頻我找不到了,不過當時我不小心按到娃娃的手,就把聲音錄下來了。”
霍寧解釋道:“這個可以當做證據(jù)嗎?”
席川喜笑顏開:“當然了!鐵證如山!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昨晚都能睡個好覺了!”
霍寧羞澀一笑,她總不能說,是她今早絞盡腦汁翻找證據(jù),結果不小心摔在了從史麗麗帶回來的那堆破爛里,才偶然找到這個的吧?
5歲的小孩城府這么深,換誰都會害怕。
“對不起,我……有點忘記了�!被魧幥由氐狼浮�
席川見狀,他摸了摸霍寧的頭,安撫她不要在意,這個證據(jù)加上她的陳述,這場戰(zhàn),她們贏定了。
說著,他便起身去聯(lián)系鄭律師了。
有席川這句話,霍寧放心多了。
這個兔子玩偶,是史麗麗在她三歲生日那年買的,長按左手可以錄音,按右手播放錄音。
當時的史麗麗應該還很愛原主,因為這條錄音的下一條,就是史麗麗祝寧寧生日快樂,健健康康長大。
兩年時間,不知道史麗麗遭受了什么,她變得歇斯底里,把史寧當做負擔、當做拖油瓶,直到漠視。
既然不能養(yǎng),當初又何必生下來呢。
等到出庭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順理成章。
陳述受虐過程的時候,霍寧不經(jīng)意間對上了李致遠的眼神:占有欲的、迷戀的,下流的……
一陣涼意串上后背,霍寧肢體僵硬,被釘在了原地。
遠在公司開會的霍宵征沒有來的心中一慌。
“嘀鈴鈴……”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響起,屏幕上閃爍的是席川的名字。
“霍總!請你立刻來南城人民法庭一趟!”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隱隱約約夾雜著呼救的聲音:“寧寧發(fā)病了!”
霍宵征耳朵轟地一聲,立刻起身往外走:“怎么回事?寧寧怎么會在法庭?”
事情已暴露,席川也不可能再瞞,當下便把來龍去脈講給霍宵征聽。
霍宵征面色鐵青,顯然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你好樣的啊,席川�!�
電話那頭的席川:完了。
一路風馳電掣,不過20分鐘,霍宵征便趕到了法庭。
法庭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記者,等待今天的宣判。
霍、姜兩家的官司雖然打得如火如荼,但記者們知道,審判結果沒出來之前,雙方負責人都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面對媒體。
所以,當看到霍宵征的時候,記者們還有些怔愣。
“是霍宵征!”
人群中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嗓子。
原本散漫的記者們忽地一擁而上,長槍短炮地往前遞,妄圖將霍宵征困住。
霍宵征身后的保鏢立即上前,將記者攔住,為霍宵征辟出一條路,以便霍宵征順利進入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