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騷擾了幾個小時,倪桑桑實在無法忍受。
她只能關掉手機,攔了一輛車去找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季家三兄弟。
她去到他們常去的會所,推開了包廂門。
“你們能把淘寶上那個鏈接下架嗎?”
季晏禮、季聞朝、季瑾弋還沒說話,身旁的一群兄弟就哄笑了起來。
“為什么要下架啊?你不就是舔狗嗎?把你掛上去,正好造福社會!”
“就是,想當初你為了撿回晏禮哥的項鏈,能跳進海里撈五六個小時;聞朝哥車禍,你給他輸血輸?shù)交柝�;瑾弋哥和人打架,你沖進去就為他擋了一刀……”
“也沒有人逼你,你就舔到這個地步了,還不是舔狗啊?”
看著房間里這群肆無忌憚嘲諷自己的人,倪桑桑死死掐著手。
她深吸了一口氣,“是,我是心甘情愿做這些事,但只限于你們?nèi)齻,其他人和我無關!”
說出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倪桑桑身上的力氣。
她恍惚了一瞬間,腦海里閃過許多回憶。
作為從小父母雙亡、在福利院長大的貧困生,倪桑桑仰賴著季家的資助,才獲得了讀書的機會。
從七歲到十八歲,她始終銘記著季氏集團的恩澤。
所以考上大學、走出大山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季家登門道謝。
可她去的那天,季家卻在為因飛機失事喪生的季總和季夫人舉辦葬禮。
來吊唁的賓客們都一臉悲痛,語氣里滿是遺憾。
“季總和太太一生積德行善,卻英年早逝,真是老天無眼��!”
“夫妻倆一走,只剩下三個剛成年的兒子支撐整個家族,他們怎么能放心得下��?”
苦苦尋覓的恩人離世了,再看著跪在靈堂的三個少年,倪桑桑的心像被架在火上一樣,煎熬無比。
她想了一夜,最后決定跟著三兄弟五年,以此回報季父季母的再造之恩。
自此,圈內(nèi)人人皆知,三兄弟身后跟了個甩不掉的跟屁蟲。
人人都說她是貪慕虛榮,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才不要臉的纏著他們,對他們好,就連三兄弟也這么認為。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為了報恩。
這些年里,她對季晏禮、季聞朝、季瑾弋言聽計從,不管他們提出什么要求,都一一照辦。
可在別人眼里,她卻成了毫無尊嚴、徹頭徹尾的舔狗,被圈子里所有人嘲諷。
如今五年過去,當初跪在父母靈堂前紅著眼眶的英俊少年,搖身一變,變成了西裝革履的天之驕子。
此刻,他們就端坐在上位,冷冷看著這一切。
而他們漠視的態(tài)度,讓這群人嘲諷更肆無忌憚了。
“哈哈哈哈,說什么僅限于他們?nèi)齻,不就是看在季家是第一豪門嗎,倪桑桑,我說你為了嫁入豪門,就這么舔啊,別人都是舔一個,你一舔舔三個,真是不要臉!”
“晏禮哥、聞朝哥、瑾弋哥,你們會喜歡上她這種人嗎?”
此話一出,坐在高位上的三人終于紆尊降貴的開了口。
季晏禮面無表情,語氣冷冽如雪:“一個出身底層,還只想著抱大腿、攀高枝的拜金女,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季聞朝晃了晃酒杯,連眼神都不屑于給她一個:“要是喜歡上她這種毫無底線、滿口謊言的女人,那真是我人生里的污點。”
季瑾弋靠在椅背上,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像這種愚蠢輕佻、頭腦空虛、勢利庸俗的三流貨色,就算白送我都不要。”
聽到這毫不留情面的貶低,倪桑桑垂下了眸。
她需要的本來也不是他們的喜歡,可聽到他們?nèi)諒鸵蝗盏馁H低,終究不會有多好受。
她緊咬著牙關,咽下那些如潮水般上涌的羞辱感。
房間里的人紛紛捧腹大笑起來,看向她的目光愈發(fā)嘲弄輕蔑。
混亂中,不知是誰拿了一袋核桃丟到她面前。
季聞朝瞥了她一眼,聲音冷漠無比:“你把這些核桃剝完,我們就下架那條鏈接。”
倪桑桑垂下眼,顫著手拿起一個核桃,而后又要拿起一旁的工具。
看清她的意圖后,季瑾弋又淡淡道:“不許用任何工具,只能手剝�!�
倪桑桑的肩頭顫了顫,沉默半晌,抬起了那雙滿是傷痕的手。
一個又一個,堅硬的桃殼劃破了皮膚,戳出大小不一的傷口。
鮮血流下來,將她的手染得通紅,空氣里都漂浮著血腥氣味。
一群人紛紛又陰陽怪氣起來。
“剝個核桃還故意劃傷自己,裝什么柔弱呢?”
“搞得到處都是血,好惡心��!”
一陣冷嘲熱諷里,許若棠走進來看到這場面,忍不住哎呀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