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直到第五日,才有人發(fā)現(xiàn)尸體,稟告給皇帝。
宮女們私下說,是先皇后陰魂作祟,前來復仇。
楚鶴安遠遠見了一眼,嘔吐不止,食不下咽,精氣神一落千丈。
他病倒了。
朝廷的事漸漸交給旁人處理,楚瀾遠作為他的三弟,理所當然坐上了這個位置。
我依然是皇宮里戴著面具的毀容宮女,只是伺候的地方,從東宮移到了長清殿。
本來按理來說,我這樣毀了儀容的女子,是不能出現(xiàn)在圣駕前的。
但楚鶴安近日噩夢頻發(fā),我獻了一個安神的方子,破例提拔去了。
晚上入睡前,我將熏香倒進香爐,楚鶴安盯著我的臉,忽然道:「你的眼睛,讓朕有些熟悉,朕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我嘆息一聲,取下了面具。
林璃嫣劃的那道傷疤已經不見了。
系統(tǒng)庫里這種美顏祛疤的藥丸數(shù)不勝數(shù),畢竟我做任務很多時候都需要利用美貌辦事。
這也是……當初系統(tǒng)選中我的原因啊。
我轉頭,看著楚鶴安。
他雙眼閃過震驚,愕然道:「阿瑤?」
我朝他走來,坐在他床邊。
楚鶴安伸手,這次沒有從我的身體穿過,而是實實在在觸碰到了我。
「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楚鶴安迷茫,想要從床上起來,但掙扎幾下,又倒了回去。
他面上閃過異色,驚疑不定地望著我:「阿瑤,朕怎么渾身無力?」
我指了指香爐,他脫口而出:「你下了軟骨散?」
「沒錯,皇上�!刮铱粗抗庖蝗绠斈�。
可楚鶴安卻冒出冷汗,斥責道:「大、大膽!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皇上違背承諾,臣妾想懲罰皇上一二罷了。」
我當著他的面,將準備好的牽機下在酒里,為他倒了滿滿一杯。
12.
楚鶴安神情大變:「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我笑著,扳開他的嘴,將酒灌了進去,「外面的人都被支走了,皇上,這樣的良辰美景,你就好好享受吧。」
牽機是劇毒,一旦下肚,立刻發(fā)作。
楚鶴安口鼻出血,四肢不住地痙攣,在床上像抽干水的魚一般抽搐。
他發(fā)出嘶嘶的低吼,眼睛里充脹著血絲,翻來覆去,最終縮成一只干癟的蝦米。
毒藥的痛苦不會讓他立即死去,而是飽受折磨之后,才會斷氣。
我可憐的伯陵,就是被他親父,這樣毒殺而亡。
「楚鶴安,你該死�!�
我扳開他的嘴,將一顆藥丸喂下。
快要斷絕呼吸的楚鶴安,又立刻清醒過來。
這是解毒丸。
我不會讓他輕易就死,我要讓他,嘗到十倍、百倍的痛苦。
酒杯再一次倒?jié)M,楚鶴安絕望不已,沙啞道:「殺了我……殺了我!」
我視而不見,只一味地喂他飲酒。
看他掙扎,看他痛苦,看他毫無天子形象地在地上打滾,脖子發(fā)硬,四肢扭曲,好似墜入地獄受刑的惡鬼。
一直到天亮,酒壺見底,我喂了他解毒丸,替他擦去污血,換了干凈的衣服。
楚鶴安后背一身冷汗,懼怕道:「你還想……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皇上,該寫遺詔了�!�
催眠瞬間發(fā)動,楚鶴安陷入迷惘,叫人拿來了圣旨。
寫的過程中,他還殘留著意識。
我知道,這是因為他與旁人不同,是我攻略的對象。
系統(tǒng)人格還在時,嚴厲警告我不準對攻略對象下手,但現(xiàn)在它已經不在,也沒人能懲罰我。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一筆一畫將江山交了出去,寫上了他三弟的名字。
遺詔完成的剎那,楚鶴安猛地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