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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杜長侖沒接他的話，“我有幾句話說，說完就走�！�
“這么嚴(yán)肅干嘛，弄得和常委開會似的�！�
“肖程偉，你離季欣然遠(yuǎn)點�！倍砰L侖沉聲說。
“呵，原來是為女人來的，真是難得，我還以為你杜市長不食人間煙火呢，原來也有七情六欲呢�！�
杜長侖沒理會他的調(diào)侃，“肖程偉，你幫的忙，我謝謝你，但你別招惹季欣然�！�
肖程偉臉上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你怎么認(rèn)為季欣然不喜歡我招惹她呢？說不定她很喜歡呢？”
他話剛說完，下頜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杜長侖出手又快又狠，他只覺得整個下巴都火辣辣的，伸手一抹嘴角，全是血。
杜長侖望著他，目光陰冷，“我再說一遍，離她遠(yuǎn)點�！�
肖程偉捂著嘴巴，心里也不禁一陣火起，“杜長侖，你過分了。你有什么資格來讓我離她遠(yuǎn)點，別忘了，她只是你的前妻，你們現(xiàn)在離婚了，誰都可以追求她，今天你來警告我，那明天她又和別人在一起，你是不是還要去警告別人？你怎么總改不了這個臭性子，你心里想著她，干嘛不去和她說，干嘛不把她搶回家去，告訴別人她是你老婆，讓別人別打她的主意，……，你這樣算什么？等有一天她真的和別人在一起了，后悔去吧，你�！�
杜長侖一言不發(fā)，沉著臉，離開了房間。
當(dāng)季欣然看著肖程偉那腫的像豬頭一樣的半邊臉時，第一反應(yīng)居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你怎么弄成這幅模樣？”這和平日里他風(fēng)流倜儻的形象反差也太大了。
肖程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誰把你打成這樣，下手可真狠的。”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不回去招惹人家的女朋友，被人打了吧？”
肖程偉的眼神已經(jīng)快殺人了，“欣然……”
“好，好，不管怎樣，現(xiàn)在受傷的是你，我們總是要同情弱者的�！�
“哼，我不過是看不慣某些人總是和溫開水似的，給他加把火而已，誰知他出手這么狠。”他喃喃地說。
季欣然也不知他說什么，“你呀，正好少出門，好好在家閉門思過吧�！�
杜長侖也沒想到自己會打人，剛才真是一時氣憤，想想自己上次打架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知道自己剛才那拳打得很重，其實他沒騙季欣然，他真的練過拳擊的。
上高中時，因為他長得白凈，大家都喜歡開他的玩笑，他便偷偷地跑去體育館練拳擊，希望改變自己斯文的形象，結(jié)果練了兩年，身體是結(jié)實了不少，但外表看來卻沒什么大變化，但拳擊也打得有模有樣了。
靜下心來，他不得不承認(rèn)肖程偉的那些話不無道理，是他有些不講理了。
想起季欣然曾經(jīng)說過的話“他不會像你，喜歡別人卻不敢去說……”，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懦弱，喜歡一個人卻不敢去爭取�？伤髅鞲嬖V她，回來后自己有話要和她說，她回來了，卻沒有告訴自己，在她的心里究竟是把自己放在哪兒呢？
當(dāng)初他簽離婚協(xié)議的時候曾想過也許她很快就會和米喬陽在一起，后來米喬陽去了她的公司，那時他絕望地想，也許他們在一起了自己就會死心了，徹底死心了。可直到他回來他們卻并未在一起，他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曾經(jīng)那么想在一起的人，現(xiàn)在朝夕相處，明明可以在一起了，卻還是原來的樣子。
這些莫名的思緒讓他
覺得腦子很亂，很累，但有一點卻很清楚，那就是必須和季欣然好好談?wù)劊龠@樣下去自己會失控的。
74（原文就沒有命名74章，73章和75章之間寫的是番外，若干年后的情人節(jié)，我把它放在文章的最后�。�
75章
杜長侖還沒來得及去找季欣然，米喬陽卻來找他了。
在會客室看到米喬陽時，他著實愣了一下。
“要見領(lǐng)導(dǎo)一面，還真不容易呢？”米喬陽半開玩笑地說。
杜長侖不知他的來意，但還是很客氣地說：“米總怎么有時間過來？”米喬陽看了看墻上的鐘，已經(jīng)到了下班的時間了，“一起吃午飯吧，我有事情和你說。”杜長侖點點頭，兩人去了一家餐廳。
“我曾經(jīng)很不喜歡你，或者說很嫉妒你�！弊潞螅讍剃柨粗�，突然說。杜長侖沒想到他這么直接，他緩緩地說：“我也是�！泵讍剃柨嘈α艘幌拢暗憬K歸是幸運的。”因為他成了季欣然常駐心中的那個人�！笆裁匆馑�？”
“要不然，你以為我和欣然為什么沒有再走到一起？”米喬陽慢慢地說：“我爭取過，很努力地爭取過，可……，最終才發(fā)現(xiàn)她心里的那個人不是我�！�
在自己曾經(jīng)的對手面前承認(rèn)自己的失敗也不是件很愉快的事情，但是米喬陽很坦然，“我和欣然已經(jīng)說清楚了，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了什么問題，但你為她做了這么多，心里肯定也是有她的�！�(dāng)初我也曾懷疑過肖程偉，你知道商人都不會做無利的事情，他當(dāng)初幫東昊肯定是有目的的，可是我在調(diào)查他的時候卻無意中知道了他的母親原來是姓杜的，她原來叫杜云萍，后來把姓去掉了，改成了云萍，外人都以為她姓云。我想她應(yīng)該是和你們家有些淵源地，她不會無緣無故地來幫欣然，所以幫她的應(yīng)該是你。”
杜長侖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這么多，“你猜得沒錯，杜云萍是我的姑姑，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她和我們家一直沒有來往，是我讓我爸爸去找的她。”他知道如果過不了那一關(guān)，東昊是會垮的，盡管季欣然對這個公司沒有感情，但那畢竟是季家的產(chǎn)業(yè)，他不想她陷入那種為難的境地。
米喬陽點點頭，“我想也應(yīng)該是這樣，其實，即使她不知道你為她做了這么多，她心里也沒有放下你，只是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么誤會一直到今天還沒有解開，……，我希望欣然幸福，當(dāng)然，也祝你們幸福�！倍砰L侖心里很感慨，但只是說了句：“謝謝你�！泵讍剃柵e起手里的杯子，“干一杯吧�！倍砰L侖輕輕地和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下午的陽光很好，季欣然坐在辦公室里，有些懶洋洋的。那個電話終于打來了，是個陌生的男聲，“季總，照片收到了嗎？”“收到了�！奔拘廊坏卣f，等著對方亮底牌。“季總，你也太貪心了吧，季家這么大的家業(yè)，你卻用一百萬就打發(fā)了自己的弟弟�！惫皇菫殄X來的�！八皇俏业艿�。”季欣然冷冷地說：“你是萬慧的什么人？”“我是她什么人不重要，季總這么絕情可真讓人失望，再怎么說他也是你爸爸的孩子�！薄罢f吧，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懶得和他費口舌�！凹究�?cè)绻幌牒臀覀儗Σ竟�，鬧得云海人盡皆知，那就要拿出點誠意來了�！薄澳阆胍嗌�？”“一千萬�！奔拘廊蝗滩蛔⌒α耍澳憧烧娓议_口？”“東昊家大業(yè)大，一千萬不過是小意思，如果你爸爸還在，恐怕將來整個東昊都是萬慧和濤濤的�！薄叭绻野职诌�活著，也許她一分錢也拿不到�！@樣吧，我想見見萬慧，和她當(dāng)面談�！�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我考慮一下，再給你答復(fù)�！闭f完，掛了電話。陳秉德知道這件事，有點擔(dān)心。“你去見萬慧？她擺明了就是敲詐來了，你還和她談什么？”“敲詐？那她也要看看底牌，我去見她，是要告訴她，她手里的那張牌其實一文不值。”
“欣然，盡管當(dāng)初你爸爸把這件事情瞞得挺深的，可總還是有人知道的，如果真打起官司，這也不好說�！�
“你放心，德叔，她不會和我們打官司的，因為濤濤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兒子。”
“什么？這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陳秉德一臉的不敢置信。
“德叔，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日我爸爸是在公司突發(fā)腦溢血的？”
“我當(dāng)然記得，就在他的辦公室里，還是我發(fā)現(xiàn)后給送去的醫(yī)院�！标惐虏幻靼姿秊槭裁赐蝗惶崞疬@件事�！爱�(dāng)時公司盡管遇到了困難，可是我爸爸在商場上混了那么久，什么事情沒經(jīng)歷過，你說他會為了這個事情受那么大的刺激嗎？”但當(dāng)時，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并沒有多想。
“你是說，他是因為別的事情而受了刺激？”
“對，他根本不是為公司的事情，讓他大受刺激的就是，他一直以為是自己親生兒子的濤濤其實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在他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她遞給德叔一個信封。
陳秉德打開一看，是一張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果然，那個孩子和季建東沒有任何關(guān)系�？梢韵胂竦玫�，季建東在看到這個結(jié)果的時候會是什么心情�！霸瓉硎沁@樣，想不到你爸爸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标惐赂锌卣f。
其實，季欣然是很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季建東的辦公室從他去世后，就閑在那兒，她一直都沒有進(jìn)去過。后來，東昊因為時代廣場這個項目一直找不到肯合作的資金，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那時她心里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公司破產(chǎn)或是被拆賣。那天，她去了季建東生前的辦公室，其實不過是想去最后看看，卻在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那張親子鑒定書，寄來的日期正是季建東出事的那天，很顯然他看了后并沒有來得及放好，只是隨手放到了抽屜里。
那一刻，她突然不再那么恨季建東了，他已經(jīng)為他的錯誤付出了代價，而且是生命的代價，想來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很公平的。“那你還要去見萬慧？”陳秉德有些不明白。
“她顯然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去是要告訴她，別拿這個來威脅我，讓她知難而退�！彼龂@了口氣，“我不想讓我媽媽知道這件事情�！边@才是她最擔(dān)心的。
76章
似乎是一夜之間便刮起了春風(fēng)，走在路上，遠(yuǎn)遠(yuǎn)地望去，路邊的草坪都有了一層淺淺的綠色，“三月春風(fēng)似剪刀”，形容得真是貼切。
在辦公室里呆了一天，下班后突然很想呼吸下外面的空氣，季欣然決定不開車了，走回去。
走了不過二三百米，總感覺有車在后面慢慢地跟著她，忍不住回頭看，一輛銀色的307，曾經(jīng)她再熟悉不過的車，車子在她身邊停住，玻璃徐徐落下，果然是杜長侖�！靶廊�，上車吧，我送你�！彼龘u搖頭，“不用了，我想走走�！倍砰L侖下了車，走到她面前，低聲說：“看在我在你們公司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的面上，賞個臉吧�！�
季欣然心里有些好笑，明明是來找她的，卻還這么別扭，不過，他說話這種語氣的時候可真不多。
上了車，“你找我有事？”她可還記得他那天似乎要把她看穿的眼神�！班牛蚁胝埬愠燥��！�
“打個電話不就行了，你還用在樓下等那么長時間？”“打電話，我怕你不接�！倍砰L侖認(rèn)真地說。季欣然不由地又想起過年那天的那個電話，神色有些黯然。杜長侖怎么會不知道她想什么，“那天晚上，林小寧和我們一起去采訪，錯拿了我的電話，……，我和她真的沒什么�！�
季欣然只覺得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氣，但嘴上還是說：“你和誰交往是你的自由，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倍砰L侖轉(zhuǎn)過臉來，眼睛對上她的，真誠而熱烈，“當(dāng)然和你有關(guān)系�！�
季欣然低下了頭，這樣的杜長侖是她所不能抗拒的。車子停下時，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讓她突然明白，他居然帶她回了他們曾經(jīng)的家。“不是說去吃飯嗎？”她輕輕地問�！笆前�，請你吃我做的飯。”杜長侖很認(rèn)真。
“你還住在這兒？”“當(dāng)然，這里是我的家。”季欣然突然有些局促不安，她心里很想念這個地方，很想上去看看，可不知為什么又有些怕？
杜長侖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后黨政軍是輕輕地說，“欣然，今天是我生日�！奔拘廊淮瓜铝祟^，“對不起，我連禮物都沒準(zhǔn)備�！彼�，曾經(jīng)她以為這個日子不會再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了。杜長侖笑了，“你能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奔依锼械臄[設(shè)都沒有變，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好象她出了一趟門，又回來了。
“你先坐會兒，飯一會兒就好。”杜長侖說完去了廚房。季欣然在沙發(fā)上坐下，她隨手抱起一個靠墊，熟悉的圖案，熟悉的味道，讓她學(xué)得那么地安心。
她站在廚房的門外看著忙碌的杜長侖，“用我?guī)兔�？”杜長侖回頭笑笑，“不用，我一會兒就好了�！�
碎花的圍裙穿在他身上有些小，這是當(dāng)初她按自己的個頭買的，記得第一次穿的時候他也曾抗議過，“不行，不行，這么小，圖案也不合適啊，穿在身上成小丑了。”她不管他的抗議，硬給他套在了身上，“嗯，效果還真不錯，有空給你拍張照片，讓你好好欣賞欣賞自己的光輝形象……”
眼睛突然有些濕，她轉(zhuǎn)過了身。杜長侖果然很麻利，一會兒功夫就端出了四菜一湯�！澳氵�真快�！奔拘廊蝗滩蛔≌f�！皝恚瑖L嘗味道怎么樣？”他招呼她坐下，從酒柜里拿出了瓶紅酒，“喝點紅酒吧。”
季欣然點點頭，過生日，怎么也得慶賀一下。“生日快樂�！彼似鸨雍退隽艘幌隆�
“謝謝”杜長侖看著她，“我還真怕你不肯來，在你們公司樓下的時候，心里真是挺緊張的�！薄澳愕念I(lǐng)帶就是那時候解的吧？”其實從一上車她就覺得他有些怪，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沒有系領(lǐng)帶，她很了解杜長侖，只要穿西裝，他從來都不會不打領(lǐng)帶的。杜長侖笑了，“嗯，說實在的，欣然，比組織找我談話還緊張�！奔拘廊灰踩滩蛔⌒α�，“哪有那么夸張？”
他居然做了個麻婆豆腐，“來，嘗嘗，有沒有你們學(xué)校食堂做得好？”季欣然嘗了一口，“嗯，別說，真差不多，你哪兒學(xué)來的？”“我跟一個老師傅學(xué)的。”其實他是在掛職的那個縣城的一個小飯店里偶然吃到了這個菜，覺得做得不錯，硬磨著人家老師傅學(xué)的。
兩人邊吃邊說著話，恍惚間，季欣然就會有一種錯覺，好象就是兩人下班回家，坐在一起吃飯……
“壽星是要吃面條的，我去給你煮面條吧？”她起身去了廚房。打火、取面條……，比在她現(xiàn)在的家里都要熟練，其實，離開這個家以后她幾乎沒怎么下過廚房。把面條放在杜長侖面前，“吃吧，壽星佬�！�
吃完飯后，季欣然很自然地起身去洗碗，以前他們在一起時都是這樣的，一個人做飯，另一個人洗碗。杜長侖攔住了她，“去客廳坐會兒吧，我來。”季欣然回過神，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她只能算是客人了。
杜長侖收拾完出來，見沙發(fā)上的季欣然，手里拿著遙控器，不停地?fù)Q著臺，似乎看的還饒有興致。
他站在那里，這個場景是那么熟悉，那么自然，有一刻他真想所有的一切都靜止，讓這個畫面就此定格。他慢慢
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欣然，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季欣然正處在一個很松弛的狀態(tài)，反應(yīng)慢了好幾拍，等明白過來他說什么時，有些怔忡。她看著杜長侖，他身上有一種沉靜的美，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卻很吸引人。燈光下，他的目光溫和而堅定，她喜歡這樣的他，一直都是，只是現(xiàn)在她心里還有著很多的不確定，而婚姻不僅僅是愛和喜歡就可以的。
“長侖，其實骨子里我是個很悲觀的人，因為總是先想到了最壞的結(jié)局，所以反而是樂觀的時候多，可是愛情卻一直讓我很失望，我自己的、朋友的、包括父母的，甚至我曾經(jīng)都懷疑過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這個東西？……，最初，我告訴自己不要對自己的婚姻抱太大的希望，我以為沒有希望也就無所謂失望，可是最后的結(jié)局卻讓我覺得很痛、很痛……”
杜長侖把她的掙扎都看在眼里，他輕輕擁住了她，“對不起，欣然，是我做得不夠好，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太短也太快，讓我都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欣然，讓我們先從朋友開始，好不好？”從朋友開始，未嘗不是件好事，她點點頭。
杜長侖把她送回家，下車時，他突然俯身過來，季欣然有一瞬的緊張和慌亂，他只是用唇輕輕碰碰她的臉，“謝謝你，欣然，今晚，我真的很快樂。”近乎嘆息的聲音。車子已經(jīng)走了很久，季欣然覺得臉還是燙的，不知是不是被春風(fēng)吹的？
77章
一早起來就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米喬陽的，他要去英國參加一個生物學(xué)的年會，這個事情半個月前她就知道了，不過一忙活居然給忘了。
“幾點的飛機(jī)？”他要先去北京和他的導(dǎo)師會合，然后一起去英國�！榜R上就去機(jī)場�！奔拘廊豢戳讼卤�，趕過去估計已經(jīng)來不及了�！拔也蝗ニ湍懔�，回來的時候給你接風(fēng)�！蹦沁吤讍剃栃α�，“好啊，希望我回來的時候能聽到你的好消息�！奔拘廊恢浪傅氖裁�，“你怎么也變得和我媽似的，好了，我不和你聊了，一路平安�！�
另一個電話則是那個陌生的男聲，“季總，萬慧同意和你見面，下午四點，零點咖啡廳見�！�
萬慧似乎過得不是很好，和離開云海時比起來，憔悴了很多�！叭f小姐，當(dāng)初你答應(yīng)過我，不再回云海的，你沒有遵守約定�！奔拘廊婚_門見山，沒有和她客套。
萬慧見了她，有些局促，“我是答應(yīng)過你，不再回來，……，可我一個人拉著個孩子也不容易……”“萬慧，你手里的錢維持正常的生活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的，做人不能太貪心了�！比f慧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可是，濤濤怎么說也是季家的孩子，東昊也有他的份的。”
季欣然忍不住冷笑，“萬慧，濤濤是不是季家的孩子我想你比誰都清楚？”萬慧聽了她的話，面色慘白，“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季欣然不想再和她兜圈子，“這個孩子根本就不姓季，他和我爸爸沒有任何關(guān)系，想不到你還真有手腕，連我爸爸那么精明的人都差點被你騙了……”
萬慧更加惶恐，“你是說，你爸爸，他已經(jīng)知道了濤濤的身份？”“不錯，我爸爸已經(jīng)起了疑心，他去世之前去做了親子鑒定，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通知你，不過，你應(yīng)該慶幸，你跟了他那么久，也該知道他也絕非善類，你這么騙他，你想他會饒了你嗎？”萬慧一臉震驚，顯然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萬慧，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再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了，離開云海，回你該去的地方去，記住，我爸爸已經(jīng)死了，你和他的事情不要再來煩我，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報警了�！彼娒娴氖虑檎f給德叔聽。
“我怎么覺得她未必就會罷休呢？你想她最初開那么大的口，最后一無所得，會甘心嗎？說不定還會來找你�！�
“他如果再來糾纏，我就告她敲詐。”其實，她是不希望出現(xiàn)這樣的結(jié)果的，事情鬧大了，難免不會傳到寧冰的耳朵里。
晚上，杜長侖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正躺在床上為這事心煩。
“怎么啦？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她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感覺很敏銳。
“有這么明顯嗎？隔著電話都讓你聽出來了�！彼行┌脨赖卣f。
“什么事情，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上你�！彼嗽谑〕�，這幾天在開兩會季欣然不想跟他說這件事情，畢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是她又想起寧冰說過的話“在你心里是不是總把他當(dāng)外人……”，也許真是這樣，在某些時候，她心里下意識地就想把所有人拒之門外，也包括他。
“是萬慧，就是我爸爸在外面的那個女人，又回來了……”她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杜長侖當(dāng)然知道這件事情對季欣然的影響，他還記得她得知這個消息時那種絕望崩潰的樣子，就是那一個晚上他們倆鬧翻了，后來他想過，季欣然之所以反應(yīng)那么大，是因為她不能容忍欺騙，而偏偏她的父親欺騙了她，在她的感覺里自己也欺騙了她，知道了這件事情卻沒有告訴她。
“欣然，當(dāng)初，在這件事情上，我做的是有些欠缺，最初我知道的時候還不是很確定，所以不想告訴你，后來，……，又不知道該如何和你說�！�
“長侖，當(dāng)初我知道這個事情的那一瞬，只感覺所有的東西都被顛覆了……，在我心里總是過不了這一關(guān)，可是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我告訴自己這就是人性眾多弱點中的一個，盡管丑陋，可是你必須承認(rèn)它的存在�！彼龂@了口氣。
“欣然，你能這樣想最好。……既然那個孩子和你們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們也沒有繼續(xù)糾纏的理由了，只是，你還是要小心，萬慧應(yīng)該是沒有這么大的膽子的，很可能是有人在旁邊指使或者說是幫他，給你打電話的那個男子會是她什么人？”
“應(yīng)該是她很親近的人。”否則，他也不會知道的這么多。
“你要小心這個人，防止狗急跳墻，實在不行，就報警�！倍砰L侖有些擔(dān)心。
“嗯，我會小心的，不過，最好別報警，我不想鬧大，……我媽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情�！彼p輕說。
“你自己多小心，需要我?guī)兔Φ�，盡管開口。”杜長侖又囑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