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還有兩天這個月就結(jié)束了,手里有月票的同學(xué),繼續(xù)支持教主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失敗
沈昌吉恨不得立即就將那人抓起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在顧家找了這么久的人現(xiàn)在就在他面前。
那人就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臉上沒有半點的惶恐和驚慌。
沈昌吉忽然之間十分的憤怒。
這個人應(yīng)該瑟瑟發(fā)抖地躲在顧家或者什么地方,最終難逃皇城司的追查,而不該是一臉笑容,如此逍遙自在地顯露在人前。
閔懷和裴思通顯然沒有看出這婦人的身份,正要詢問,管事媽媽卻很有眼色地遞出了自家的帖子。
那是莊王府的帖子。
莊王爺是先帝最小的弟弟,高祖大行時莊王爺才五歲,先皇繼承皇位之后,就將這個小弟弟留在了宮中,每天朝夕相處下來,雖說名義上是兄弟,卻有著如同父子般的情意,先帝大行之前將莊王叫到床前囑托他盡心輔佐新帝,還有人傳那晚先帝還給了莊王一道手諭,至于手諭上寫了什么,誰也不知曉。
莊王學(xué)識淵博,待人如謙謙君子溫和有禮,心中記著先帝的恩情,在皇上才繼承皇位的時候,傾盡全力幫助皇上穩(wěn)定了朝局。
皇上登基之后,莊王功成身退,做了一個閑散王爺,遠(yuǎn)離朝廷,直到惠王、慶王接二連三被殺,莊王才上了一道奏折,大概的意思是請皇上念及手足之情,不要再大開殺戮,可是朝廷這些年仍舊到處抓捕所謂的慶王余黨,莊王漸漸地就站在了太后這一邊,不但求了太后身邊的女官做側(cè)妃,莊王側(cè)妃還經(jīng)常出入慈寧宮向太后請安。
現(xiàn)在莊王府的人到了這里,這是一個訊號,說明太后已經(jīng)插手此事。
沈昌吉不是個傻子,他立即想到了這些,所以任憑他再惱恨也只能攥起自己的手。如果他要找的人在莊王府手上,顧家這邊他就只能是一無所獲,鬧出這樣大的動靜,最終卻沒有個結(jié)果,閔懷隨隨便便上個奏折,都有可能會引起皇上對他的不滿。
為什么會這樣。
他用盡全力去撲一樣?xùn)|西,卻發(fā)現(xiàn)撲了個空的時候,他腦子里有的只是不甘和憤恨。
是不是顧家與莊王聯(lián)手做出了這樣的局。
或者顧家早就是太后和莊王的人。
沈昌吉越想越覺得不對,難道從開始他就已經(jīng)落入了太后的陷阱?
不可能,如果太后早就插手,他不會毫無察覺。
那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莊王側(cè)妃已經(jīng)走到瑯華面前,仔細(xì)地看了看顧家眾人,“哪位是顧家大小姐�!�
瑯華忙上前行禮。
“好俏麗的孩子,”莊王側(cè)妃仔細(xì)瞧了瞧瑯華才笑著道,“聽說你開的百草廬能夠妙手回春,你手下的一個姓胡的郎中,更有接手續(xù)指之技,是也不是?”
瑯華搖了搖頭,“那都是坊間夸大其詞的傳言。”
莊王側(cè)妃失望地嘆了口氣,“那我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瑯華卻道:“雖是夸大其詞,我們也未必沒有如此的醫(yī)術(shù),接手續(xù)指不好說,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傷兵,許多被開膛破肚,我們胡先生也硬是將他們救活了�!�
聽到這樣的話,就連旁邊的管事媽媽也用帕子捂上了嘴巴,莊王側(cè)妃卻笑道:“你倒也有趣,”說著向身邊的人揮了揮手,“這是我家的一個管事,去年的時候幫我去北邊辦了些事,凍壞了耳朵,他這個樣子在外行走總是諸多不便,你們可有辦法將他的耳朵治好?”
沈昌吉頓時皺起眉頭。
莊王府的下人?
莊王側(cè)妃這樣一說,就等于將這個人歸于莊王府的名下,如果他想要調(diào)查此人,就要明著與莊王府為難,暗地里對上了太后。
瑯華臉上也沒有異樣的神情,她走上前去仔細(xì)去看那人的耳朵,“您去別的藥鋪,只怕立即就會被拒絕,但是來我們這里,我們卻愿意想方設(shè)法地試一試�!�
莊王側(cè)妃看了一眼管事,管事立即奉上一包銀錢。
莊王側(cè)妃點了點頭,“別看你小小年紀(jì),我卻喜歡你的脾性,你放心去治,就算治壞了我也不會怪罪于你�!�
瑯華蹲身行禮,卻不接那包銀錢,“顧家感謝您的信任,只是……如今我們……已經(jīng)身不由己……只怕我無法醫(yī)治,”說著目光挪到沈昌吉身上,“因為這位皇城司的沈大人要將顧家所有人都抓入大牢�!�
顧瑯華目光灼灼,像一朵肆意綻放的花朵,顏色鮮艷而璀璨,蜇得沈昌吉幾乎要瞇起眼睛,也讓他心煩意亂,恨不得立即上前掐住顧瑯華那纖細(xì)的脖頸。
莊王側(cè)妃有些訝異,轉(zhuǎn)過臉來,“沈大人,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錯,要進(jìn)皇城司的大牢?”
沈昌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所有的事都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甚至不能肯定這個少了耳朵的人,就是向呂遇傳遞密信的那個察子。
他的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理不出半點頭緒。
閔懷冷哼一聲,“之前就有傳言說,沈大人為了沈、顧兩家當(dāng)年的私怨,差點逼得顧家大小姐跳了錢塘江,我本來還不相信,今時今日卻是親眼所見�!�
閔懷說完,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沈昌吉的身上。
沈昌吉面色陰沉。
他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只要閔懷等人提出質(zhì)疑,他就將西夏信使之事冤在顧家頭上,判顧家一個通敵之罪。
可如今……他猜不透顧家是否已經(jīng)與莊王合謀,他怕用這件事做由頭反而會讓他自己深陷泥潭,不能自圓其說。
難道他今天就要敗在這里?
不,他還是不甘心。
反正已經(jīng)鬧到這個地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沈昌吉上前幾步,就要伸手去抓那男人的手臂。
一個長期在外的察子與莊王府的下人一定有許多不同之處,只要他仔細(xì)盤查,就能弄清真相。
沈昌吉的手還沒落下,下屬快步上前,低聲稟告,“大人,監(jiān)牢那邊有了動靜,那個西夏人……被人救走了……”
沈昌吉如同被一根刺貫通了心臟,立即抬起頭,“你說什么?”
………………
今天第一更奉上。
晚上繼續(xù)。
大家再多為教主投點月票吧~哪怕只是前三十名,也算是向前邁了一小步。
第一百七十九章
敗走
皇城司把守的大牢,卻被人闖了進(jìn)去,將朝廷重犯救走了。
沈昌吉驚得眼睛瞪起來,如同是有人從頭到腳潑了他一盆冷水,還狠狠地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樞銘不是他抓到的,卻在他手上丟了,如果這件事真的坐實了,別說他,就是皇城司也要顏面掃地。
今天他不過就是來查抄顧家,卻接二連三出錯,先是遇到了莊王側(cè)妃,然后就有人劫獄,仿佛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樣。
沈昌吉收攏了手指,指節(jié)被他攥得發(fā)青,現(xiàn)在他帶著人離開,就是眼看著顧家從他手心里逃脫,但是現(xiàn)在的情形,他已經(jīng)無法將顧家定罪。
沈昌吉皺起眉頭,“馬上帶人回去。”如果丟了樞銘,他就更加沒有了退路。
“沈大人,”顧瑯華顯得有些茫然,“那我們呢?我們該怎么辦?”
沈昌吉眼睛一跳。
顧老太太立即笑道:“我們顧家雖然不是什么達(dá)官顯貴,也懂得這里面的道理,我們瑯華年紀(jì)尚小,沈大人不要與她一般計較,今天的事是我們顧家主動配合沈大人查案,沈大人一心為朝廷辦事,絕沒有半點的私心。”
一老一小就在他面前演起雙簧來。
他恨不得直接將她們抓進(jìn)大牢,讓她們嘗嘗被他割肉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可是現(xiàn)在卻只能任她們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大人�!毕聦俅叽俚穆曇魝鱽怼�
沈昌吉黑著臉,轉(zhuǎn)身大步前行。
皇城司的人急忙跟在沈昌吉身后,一行人快速撤出了顧家。
沈昌吉剛剛走到顧家門口,就聽院子里傳來顧老太太哽咽的聲音,“閔大人,您可要為顧家做主,我這把老骨頭不知道還能被折騰幾回,我們家世寧……無緣無故就遭了難……如果沈大人非要有個說法,就拿走我老太太這條性命……”
然后是顧瑯華驚呼的聲音,“祖母……祖母,快……快去請胡先生。”
又是在演戲。
沈昌吉抽出腰間的長刀向顧家的大門砍過去,那扇梨木門立即裂開來。
……
樞銘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大齊牢里的日子。
心情從開始的忿郁,到后面的慶幸,然后到現(xiàn)在是對大齊的輕視。
被捉那一瞬間,他還想著,不久的將來恐怕大齊會將大夏牢牢地鎖在賀蘭山,他們的豪情壯志最終會化為烏有。
因為大齊也有虎狼之師,他們看似軟弱,但是面對異族人時毫不遜色于大夏的勇士。
可是當(dāng)他看到那具尸體的時候,他卻慶幸了,慶幸大齊皇帝仍舊是那么的昏聵,他們的官員依然只知內(nèi)斗,甚至借著戰(zhàn)爭的機(jī)會排除異己,對一個本來該被奉為英雄的人,卻比他這個俘虜還要狠。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計謀,最終也只是用在大齊人自己身上而已。
而他們大夏再也不用怕那個人出現(xiàn)在兩軍對陣的戰(zhàn)場上。
過了這么久,大齊竟然還沒有殺他,他身在大牢之中,沒有受到任何的審問,每日的牢飯倒是按時送來,仿佛生怕他會有什么閃失,如果這是在大夏,他這樣的俘虜早就被割下了頭,挑在長桿上。
就憑這一點,大齊也沒什么可怕的。
牢門又被拉開,緊接著進(jìn)來一個跛腳的老頭先給看守大牢的官爺送了飯。
“官爺,今天的菜很好,油水多,您多吃一些。”
老頭向獄卒們諂媚。
獄卒抓了一只雞腿送進(jìn)嘴里,滿意地點了點頭,“將你那侄兒放進(jìn)來吧,”說著頓了頓,“我們可不是收了你的好處,我們是看在你腿腳不便,才讓他來幫你的忙,不過咱們可說好了,他能幫忙,我們可沒有多余的銀子給他�!�
老頭連連點頭。
說話間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快步走進(jìn)來,先向兩個大吃大喝的官爺行了禮,然后站著聽老頭訓(xùn)斥。
“做事麻利點,如果敢偷懶,我就將你的腿打斷再退回你老子那里,換你弟弟過來。”
青年不敢怠慢唯唯諾諾地應(yīng)著,然后提起食桶向大牢里走去。
終于,青年的腳步停留在樞銘的牢門外,他拿出飯菜送到大牢里,然后輕輕拽了拽牢門上的鎖鏈。
清脆的鎖鏈撞擊聲響起,樞銘抬起了頭,那青年送完了飯沒有走,而是在樞銘面前慢慢地挪動了步子。
樞銘的眼睛頓時亮了,那是他們擊缶時隨著樂聲起的步法,這人是在向他傳遞一個消息,樞銘立即上前拿起了地上的飯碗,用手指在里面尋找,果然從里面找到了一把鑰匙。
熱血豁然沖上了樞銘的額頭,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他要離開大牢,離開這里。
鑰匙送進(jìn)鎖眼輕輕地轉(zhuǎn)動“咔”地一聲,鎖頭被打開了。
樞銘的笑容浮現(xiàn)在臉上,他將重獲自由。
他還會帶著兵馬回到這里,那就是他一雪前恥的時刻。
幾聲細(xì)微的“悶哼”聲從大牢外傳來。
來了。
樞銘迅速甩掉手腳上的鎖鏈撲向牢門口,方才站在外面的青年已經(jīng)將鎖打開。
獄卒也發(fā)現(xiàn)了異狀,剛要大喊出聲,身邊那瘸腿的老頭立即抽出手里的短刃上前抹了獄卒的脖子。
兩個人頓時軟軟地倒在地上。
大牢中巡邏的幾個獄卒,抽出手中的刀刃,“快……來人啊……有人要劫獄……”
剛剛喊了一聲,卻被迎面沖進(jìn)來的人捂住嘴放倒在地上。
大牢中的犯人紛紛站起身,拼命撼動著牢門,“放我們出去……將我們也放出去……”
劫獄的人不理會眾人,迅速圍在了樞銘牢門前。
樞銘大步跨了出來,他竟然還能重見天日,大齊人果然都是傻子。
樞銘用西夏語詢問,“是誰讓你來的?”
青年立即行禮道:“我奉張?zhí)笾鼱I救大人回大夏�!闭f著拿出了一塊玉牌。
這塊玉牌樞銘認(rèn)得,正是張?zhí)笾铮瑥執(zhí)笫撬奶媒�,如果有人不遺余力地營救他,自然就是張?zhí)�,此時此刻他心中再無戒備。
樞銘環(huán)顧四周,“為什么今日這里的人這么少?”
青年道:“大齊皇城司的人大約是要捉什么人,傾巢而出,我們見時機(jī)難得,就趁機(jī)來營救大人。”
“做得好,”樞銘大力夸贊,“我們要如何離開這里?”
青年道:“已經(jīng)安排好,大人請隨我們來�!�
果然已經(jīng)安排好,停在牢門外的就是幾輛專門運送泔水的馬車,樞銘利落地鉆進(jìn)了泔水桶中,泔水車慢慢地向前馳去。
等到巡邏的獄卒聽到大牢中的響聲,再去查看的時候,泔水車早已經(jīng)走的無影無蹤。
沈昌吉看著地上淺淺的車轍痕跡,他怎么也沒想到西夏人會趁機(jī)營救樞銘,巨大的恐懼忽然遍布他的全身。
他竟然犯了這么大的錯誤。
樞銘被救走,那就意味著大齊與西夏和談時,喪失了一個交換的條件,如果沒有樞銘在手,西夏還會不會與大齊和談?就算是和談還能不能放回東平長公主。
這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被太后和皇上都十分看重的這一環(huán),如今就要敗在他的手中。
……
今天第二更奉上。
有沒有覺得爽起來啦。
覺得爽的話,就投月票給教主吧,下一章會接著爽下去。
征長評活動結(jié)束啦,管理組會很快公布名次,教主會奉上精美的禮物給大家哦~
請大家多多留言,多多投票,多多打賞,謝謝大家了~
第一百八十章
欣賞
樞銘一個人自然不可能從大牢里逃脫,從痕跡上來看,至少有四五個人來接應(yīng),而且他們非要里應(yīng)外合才能做到。
里應(yīng)外合。
多么的可笑。
他們皇城司就是抓這些探子,察子,奸細(xì)的,竟然會讓西夏的奸細(xì)混進(jìn)了他們皇城司的大牢,沈昌吉面色鐵青,不對,這不是皇城司的大牢,只是剛好關(guān)押了皇城司的犯人,這是杭州府的大牢,出了事謝長安也是難辭其咎。
沈昌吉吩咐道:“立即讓謝長安調(diào)動所有人馬,將江浙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到樞銘和那些西夏人。”
……
瑯華將莊王側(cè)妃迎進(jìn)了堂屋,莊王側(cè)妃摘下了頭上的冪離,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仔細(xì)地看向瑯華。
瑯華看向顧四太太,“祖母氣色不好,這里有我陪著王妃,您就服侍祖母去歇著吧!”
王妃?面前的這些人只是向閔懷等人遞了帖子,自始至終也沒有向他們明說自己的身份,瑯華現(xiàn)在卻這樣說,是不是證明瑯華與這些人早就相識?
今天發(fā)生的事實在太多,她都已經(jīng)難以支撐,瑯華卻仍舊目光清澈,肩上扛著顧家整個門庭。
顧四太太心中對瑯華又是欽佩又是心疼,她上前向莊王側(cè)妃行了禮就去扶顧老太太,“老太太,閔大人那邊可能還要拜會您……”
這邊有瑯華在,閔懷和裴大人都還等在外面。
顧老太太向莊王側(cè)妃告罪,莊王側(cè)妃一臉笑容,“老太太別這樣說�!笔钟H切地將顧老太太送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