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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徐正元低聲道:“大哥,是不是要把嫂子叫回來,如今家里亂成一團……”

    杭庭之的事剛剛有了結(jié)果,徐老夫人就病了,這一病不但不用去杭家賠禮,杭氏還要趕回來侍疾,如果他就這樣順著母親的意思將杭氏叫回來。

    杭氏心里該有多難過。

    “該輪到你們了,”徐松元忽然道,“二弟妹,三弟妹都在家,讓她們輪流去母親屋里吧!母親早就有舊疾在身,若論床前侍奉,你們所有人加起來的時間,還不足你嫂子的一半,杭家現(xiàn)在出了事,杭老太太也病著,你嫂子分身乏術(shù),你們就多多照應(yīng)家里�!�

    徐松元說完話,就聽到屋子里傳來徐老夫人咳嗽的聲音。

    徐松元仍舊咬咬牙將后面的話說出來:“杭家出事的時候,我們徐家袖手旁觀不說,還將氣走了杭老太太,現(xiàn)在杭家沒事了,我做什么都不會牽連徐家……所以,我要替徐家上門給杭家賠禮�!�

    屋子里的徐老夫人已經(jīng)臉色鐵青,胸口一陣發(fā)緊幾乎喘不過氣。

    徐松元的聲音又傳來:“去將謹莜叫出來,我要帶他們姐弟一起去�!�

    ……………………………………………………

    今天

    第一章。

    晚上還有一章繼續(xù)。

    月底啦,還有一周這個月又結(jié)束了,呼呼,感覺一個月一個月爭榜好辛苦,多虧了大家的幫忙,謝謝所有正版的同學,謝謝為了教主每天投票的同學。

    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加油~

    第三百六十七章

    樂極生悲

    徐謹莜極不情愿地讓徐愷之扶著上了馬車。

    父親很少會拿出這樣的威嚴和氣勢,就算她以服侍祖母為借口想要留下,父親都不肯答應(yīng)。

    徐謹莜想著不禁紅了眼睛。

    “長姐,”徐愷之輕聲道,“一會兒我走在你前面,你不要多說話,等到父親向外祖母賠禮之后,外祖母的氣也就消了,不會有人埋怨長姐的�!�

    徐謹莜仿佛沒有聽到般看著車廂外的風景。

    徐愷之不自在地握住了手,姐姐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喜歡他,好像是祖母請過一位道長來算他們的生辰,說他命硬,克父母,克長姐,克祖母,還特意讓他在貼滿了符咒的靜室里思過了兩日,才算化解了煞氣。

    母親生怕父親聽到這件事后會生氣,一直瞞著父親,可是也不知道父親是從哪里聽到了風聲,回來與祖母爭執(zhí)起來,母親為了勸說父親,兩個人拉扯之間不小心碰到了長姐,長姐從此就愈發(fā)與他疏遠了。

    每次父親只要責罵長姐,長姐就會覺得是他在父親面前說了什么話,其實他真的什么也沒說。

    馬車停在杭家門口。

    徐愷之準備先下車,卻被徐謹莜伸手阻攔在后面。

    下人剛放下腳蹬,徐謹莜就歡快地跳了下來,直奔垂花門,滿臉都是笑容,見到杭家的管事立即就道:“我母親呢?”

    跟在后面的徐愷之不禁怔愣,沒想到長姐沒有尷尬也沒有羞臊,反而是一臉高興。

    管事媽媽笑著道:“老太太和大太太、姑奶奶去皇城司外接大老爺了,沒有在家�!�

    本來是提著氣興沖沖地來,卻沒想這一拳卻打空了。

    徐謹莜道:“大舅舅已經(jīng)能從皇城司里出來了嗎?”

    管事媽媽點點頭:“是皇城司讓人過來送的信,聽說大老爺已經(jīng)從大牢里提出來了,安置在皇城司衙門里,只要再問幾句話,就能放回來,老太太等不及就追了出去�!�

    這么巧。

    杭庭之回來了,皇城司也來報信,杭家的霉運好像一下子被沖的干干凈凈。

    管事媽媽笑著道:“小姐和少爺寬坐,我去讓人準備宴席�!�

    徐謹莜坐在椅子里,看著堂屋里簡陋的擺設(shè)。

    杭家怎么會有這一天。

    ……

    杭文同坐在皇城司的大牢里,鼻端滿是腐敗的味道,隱隱約約能聽到從旁邊牢房里傳來的慘叫。

    一聲一聲,那哀嚎讓人毛骨悚然,仿佛已經(jīng)疼到了骨頭里。

    杭文同閉上了眼睛,來之前他已經(jīng)想過了結(jié)果,無論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他都不后悔。

    對面牢房里一陣鎖鏈聲響,忽然傳來一陣女人的笑聲。

    杭文同抬起眼睛,看到了黑暗中一張扭曲的臉,那人仿佛認識他一般,笑聲中夾雜著欣喜和暢快。

    仿佛終于看到他得到了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杭文同仔細思量,為官這些年,他并沒有得罪什么人啊,特別是一個女子。

    “你也有今天。”

    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杭文同這才確定,自己沒有弄錯,這人真的是將他恨之入骨。

    “你是誰?”杭文同問過去。

    那人卻沒有說話,只是尖聲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杭文同走上前想要將那女子看個清楚:“我與你有什么仇怨,你要這樣說?你認識我嗎?可知道我是誰?”

    女人眨了眨眼睛,目光中滿是陰冷,她只是咬牙切齒地道:“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變了,變了,還是變了,哈哈哈。”

    杭文同想要仔細思量這句話的意思,不遠處的獄卒卻走過來,動手解開牢房的鎖鏈。

    杭文同苦笑一聲,到了審問的時候吧,想到皇城司的那些刑具,他雖然不會驚慌,但是心中還是有一絲淡淡的恐懼,心跳也跟著加快起來。

    “出來吧,杭大人�!豹z卒打開了牢門。

    杭文同整理了身上的衣衫大步走了出去,他知道刑房在哪里,杭文同轉(zhuǎn)身向漆黑的走廊走去。

    對面牢房里的女人也湊了上來,眼睛中滿是渴望的目光,仿佛想要喝他的鮮血,食他的皮肉。

    “杭大人,”獄卒忽然道,“您走反了,您是要出去,這里沒您什么事了�!�

    杭文同愣在那里,放他出去?

    他可是敲了登聞鼓,怎么會就這樣走出去。

    “杭大人,走吧,您可是這幾年來,第一個毫發(fā)無損走出皇城司的人�!边B獄卒都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發(fā)生。

    如果沈昌吉還活著,杭文同的一條腿早就沒有了皮肉,而現(xiàn)在,他卻一滴血也沒有流,就這樣施施然地走出去。

    杭文同轉(zhuǎn)過身來,他立即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杭庭之……找到了�!敝挥泻纪ブ苡绊懰F(xiàn)在的處境。

    一定就是杭庭之。

    獄卒還沒說話,不遠處又有人走下來,大聲呼喝:“還磨蹭什么?不想走了不成?”

    獄卒立即上前行禮:“左大人�!�

    左承恩臉色鐵青,杭文同敲響登聞鼓的時候,他還想著杭家人這次算是完了,不過短短一個時辰不到,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就這樣讓杭文同這樣走了出去。

    左承恩的臉猛地抽搐兩下,自從沈大人死了之后,那該死的顧世衡來到皇城司,他做什么都不順手,尤其是大牢里的犯人,顧世衡每天都要來看看,仔細地核對案宗,再過幾天大牢里的一草一木都逃不過顧世衡的眼睛。

    “為什么?”凄厲的聲音喊起來。

    左承恩皺起眉頭,看向不遠處的許氏,許氏仿佛瘋了一般,胳膊從大牢里伸出來,仿佛要掐向杭文同的脖子。

    “為什么……要放他出去……不……”

    左承恩一愣,許氏不是瘋了嗎?怎么現(xiàn)在能說出這樣的話。

    許氏不停地掙扎著,整張臉扭曲起來,說不出的恐怖,獄卒一鞭子抽在許氏的胳膊上,許氏卻仿佛不知疼痛,眼睛死死地盯著杭文同。

    杭文同,明明已經(jīng)進了皇城司的大牢,卻為什么還能走出去。

    這是為什么。

    就像是看到顧世衡穿著一身官府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一樣,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經(jīng)過了那么多事,她忍受了那么多痛苦,裝瘋賣傻只為了能活命,最終卻要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

    許氏的頭重重地撞在牢門上。

    重活一世,卻更加的痛苦。

    她為什么還活著。

    她不想活了,她已經(jīng)活不下去了,許氏張開嘴咬向自己的舌頭。

    ………………………………………………

    第二章奉上。

    虐到了他們吧~

    嘿嘿~

    那就投月票給教主吧!

    第三百六十八章

    心疼

    許氏死死地盯著杭文同,合上了牙齒,她感覺到了疼痛,然后是涌出來的熱血。

    “她咬舌了�!�

    獄卒先反應(yīng)過來,緊接著左承恩一手掐住了許氏的下頜,鮮血已經(jīng)淌到左承恩的手背上。

    大牢里頓時亂成一團。

    左承恩吩咐:“去請郎中過來,快去。”

    皇城司大牢本來就是個時時刻刻都會死人的地方。

    可是左承恩顯然很在意這個女人的生死。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杭文同一頭霧水地走出了大牢。

    “老大�!焙祭戏蛉苏驹诓贿h處的馬車旁邊,滿臉笑容。

    杭文同忍不住欣喜若狂,今天早晨從家里走的時候,他沒想過會這樣快見到母親,如今一家就這樣團聚了,他幾乎覺得這就是個夢。

    “回去吧�!焙即筇林蹨I,才過來一天,老爺就好像憔悴了許多,臉色說不出的蒼白。她真不敢想,如果再在這大牢里過上一段日子,老爺會是什么模樣。

    “老三呢?”杭文同忍不住問。

    杭氏立即道:“三弟進了宮,在勤政殿面圣呢�!�

    能去勤政殿面圣,就證明沒有被定下罪名,杭文同的眼睛豁然亮起來,臉上真正出現(xiàn)了笑容:“太好了,這可真是……喜事�!彼难劬θ滩蛔〖t了。

    “走吧,”杭老太太道,“你們快回去吧!”

    杭文同一時怔愣:“您要去哪里?不是要跟我們一起回家嗎?”

    杭老太太搖搖頭:“聽說這件事因顧大小姐而起,如果不是顧大小姐告衛(wèi)所貪墨藥材,老三的案子也不會有轉(zhuǎn)機,受人恩惠哪有無動于衷的道理,就算是庭之的事沒有個好結(jié)果,我們也該謝謝顧家給了我們一線希望�!�

    更何況既然放出了老大,就證明皇上已經(jīng)相信了老三的話。

    如果非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再去答謝,那情分可就不一樣了。

    杭文同點點頭:“我……剛從大牢里出來,恐怕身上有晦氣,等有機會我直接去拜謝顧世衡大人�!�

    他是從皇城司大牢里出來的,顧世衡又身在皇城司,他直接去顧家恐怕不好,內(nèi)宅女子的走動就不一樣。

    杭老太太帶著杭氏去了顧家。

    瑯華正好從宮中出來,在垂花門將杭老太太和杭氏迎進了花廳。

    顧老太太一臉笑容,招呼著杭老太太坐下。

    杭家雖然也在杭州,但是他們之前沒有走動過。

    杭老太太徑直道:“說是來走動,其實我們是來感謝的……要不是大小姐那本賬目,我們杭家就要家破人亡了,我們杭家從此之后欠顧家?guī)讞l人命�!�

    這話說的顧老太太一愣:“老姐姐,快別這樣說,哪有這樣嚴重,我們送去賬目也不知道會幫到杭家,都是機緣,您不用放在心上�!�

    不論是機緣還是有意幫忙,都是一樣。杭老太太深知這樣的道理。

    沒想到杭家這樣大動干戈地來感謝,顧老太太倒不好意思起來:“大老爺已經(jīng)回去了?”說著看向杭氏,“早晨聽到了登聞鼓響著實將我嚇了一跳,這登聞鼓可是好久沒有響起來了�!焙技乙彩桥c膽識的,杭庭之的事瑯華也跟她說了,她不得不佩服杭家的家風。

    杭老太太臉上一陣的苦澀:“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走投無路,就想著不是還有登聞鼓嗎?只有將事情鬧大了才可能會有活路,否則,我真的怕朝廷去剿匪,庭之不清不楚地死了�!�

    杭老太太說的都是實話,這樣掏心窩子的一說,兩家的關(guān)系仿佛也就跟著親近起來。

    杭氏坐在椅子上看瑯華,不知怎么的,她越看瑯華越是喜歡。

    正說著話,顧家管事匆匆忙忙過來在瑯華耳邊說了句話,瑯華臉色微微一變,杭氏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顧大小姐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尋常事不會讓她這樣。

    瑯華看向顧老太太,眼睛微紅。

    顧老太太忙招手:“怎么了瑯華?”

    杭氏頓時著急起來:“是不是我們杭家的事牽連到了顧家?”現(xiàn)在對顧家來說,最大的事不就是那本賬目嗎?

    瑯華搖搖頭,半晌才喘過氣來:“不是,是父親讓我送消息回來,杭三老爺沒事了,可能一會兒就回杭家去了�!�

    瑯華說著話垂下了眼睛。

    杭老太太和杭氏都知道,顧大小姐沒有說實話。

    杭老太太急忙站起身:“我們改日再來上門道謝�!�

    顧老太太也不挽留點了點頭吩咐顧三太太將人送了出去。

    杭家人剛走,瑯華就走上前:“祖母,皇城司大牢里出事了,許氏咬舌自盡,人已經(jīng)死了,我……讓蕭邑打聽清楚,又去告訴了父親……到底怎么樣,一會兒才能知道�!�

    許氏死在皇城司大牢了?

    顧老太太驚訝地張大了嘴,心中頓時一陣五味雜陳,她雖然心中恨許氏入骨,可是聽到這樣的消息仍舊難免震驚。

    顧老太太將瑯華拉過來:“許氏做了那么多壞事,被朝廷抓起來,是生是死都是她自己選的結(jié)果,你也不必為她難受�!�

    瑯華點點頭:“我知道,許氏被抓去了皇城司,我心里就有了準備�!彼噪m然是親生母親,她也沒去仔細問,并不是她心里一點都不在乎,而是每每想到許氏前世做的那些事,手里的那些人命,就覺得許氏是罪有應(yīng)得。

    瑯華雖然這樣說,心里仍舊不痛快吧!

    顧老太太輕輕地拍著瑯華肩膀:“沒事,還有祖母呢,還有你父親呢,我們都在你身邊,沒事……”

    顧老太太輕輕地哄著瑯華。

    ……

    杭氏扶著杭老太太進了門,徐松元急忙上前向杭老太太賠禮。

    杭老太太搖搖手:“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對不住的,如果不是姑爺,我們又怎么會知道顧家賬目的那些消息�!�

    說到底要分兩面看,一面是徐老夫人,一面是徐松元,不能混為一談,否則她就是不明是非。

    徐松元松了口氣,心里暗暗感謝岳母,這些年要不是岳母的擔待,恐怕家里不知鬧了幾百遍,母親的性子太過強勢,不管是誰都要在她面前低頭,杭家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說到底都是看在杭氏和他的臉面上,他也不能給臉不要臉。

    “顧家那邊是不是出事了?”杭氏眼前浮現(xiàn)出顧瑯華驚訝又難過的樣子,心里頓時忐忑不安。

    徐松元點點頭:“我也是才聽大舅說,皇城司大牢里有個女人咬舌了,我讓人去打聽,仿佛就是顧大小姐的母親許氏�!�

    杭氏驚訝地張開嘴,顧瑯華心里該有多難過,不知怎么的她頓時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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