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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胡說,我們老太爺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程頤忍不住呵斥方二老爺。

    “陸家和顧家是姻親,顧家長輩埋骨地之后陸老太爺知曉。”方二老爺睜大了眼睛,“他不說,我們怎么知道,他還帶著我們來找……他說是那個(gè)地方……那個(gè)地方……我們挖了好久,卻什么都沒有�!�

    “沒有,并不是挖錯(cuò)了地方,而是他出來了,變成了鬼出來了,出現(xiàn)在陸老太爺身后,將陸老太爺嚇?biāo)懒��!?br />
    “對嚇?biāo)懒恕!?br />
    方二老爺顯然是受了巨大的刺激,已經(jīng)變得有些瘋癲。

    旁邊的僧人見狀忍不住低聲念了句佛語。

    陸瑛看向方二老爺,聲音低沉:“你說我祖父怎么了?”

    方二老爺張開嘴清晰地道:“他嚇?biāo)懒耍呛�,死的好,都是因�(yàn)樗覀儾旁谶@里,他該死,對,去捉他,捉他�!�

    在方二老爺手舞足蹈中,陸瑛看到了后面僧人背上的陸老太爺。

    陸老太爺眼睛緊閉,嘴唇青紫,仿佛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生機(jī)。

    這個(gè)人可能已經(jīng)死了。

    就算是死了又怎么樣?有方家這些人的話,又被衙門捉了個(gè)正著,陸家也賴不掉今日之事。

    果然是裴杞堂,沒有裴杞堂的安排,這些和尚和官差就不可能這么快出現(xiàn)。

    現(xiàn)在裴杞堂在哪里?

    天漸漸亮起來,周圍一切逐漸清晰,陸瑛卻沒有看到裴杞堂的影子。

    現(xiàn)在有沒有裴杞堂在已經(jīng)不重要,因?yàn)榕徼教靡呀?jīng)安排好了一切。

    班頭上前與和尚說了兩句話,立即吩咐人將方家人帶走。

    “這為施主需要診治,必須早些送下山。”

    僧人的話讓陸瑛回過神來,陸瑛忙上前去查看陸老太爺?shù)那闆r。

    陸老太爺雖然還沒有死,但是呼吸已經(jīng)極其微弱,仿佛隨時(shí)隨地都會咽下最后一口氣。

    班頭指著陸老太爺:“你們可以將他帶去診治,不過立即就要來官衙,向我們縣尉說清今日之事。”看著陸家人的目光中透出幾分的鄙夷。

    陸瑛抬起頭來:“他們不過是深夜進(jìn)山,可有什么罪名?”

    “罪名?”班頭冷笑,“你們不清楚嗎?山里的大佛裝臟開光之后,肚子里的佛像、咒、經(jīng)屢次被人偷盜,你們深夜帶著人進(jìn)山,拿著這些鐵器,可是為了盜竊佛經(jīng)而來?”

    原來是這樣。

    陸瑛明白過來。

    就是要讓衙門里以為方家人是進(jìn)山盜竊佛像和經(jīng)書,這樣這些官差才能到深山里查看情形。

    裴杞堂不用出面,就已經(jīng)將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

    他以為來這里會與裴杞堂交手,卻連與裴杞堂面對面對峙的機(jī)會都沒有。

    陸瑛抬起頭望了望天空。

    他頭頂一片陰沉。

    程頤已經(jīng)將陸老太爺扶下來,陸老太爺褲腿已經(jīng)結(jié)了冰,襠里的黃白之物都透出來,身體也慢慢變得冰冷,只怕還沒有送到客棧就會氣絕。

    “走吧,”陸瑛吩咐,“盡快讓郎中來看癥。”他這次恐怕很難入仕了吧,陸家名聲算是完了,老太爺一死,他就要服喪……眼下擺在他滿前的是一個(gè)個(gè)難題。

    陸瑛嗓子一癢,開始拼命地咳嗽。

    ………………………………………………

    一聲嘆息。

    陸老太爺怎么說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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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太執(zhí)著

    陸瑛帶著人回到客棧,已經(jīng)有郎中等在那里。

    程頤忙將陸老太爺放在炕上,陸老太太看到陸老太爺?shù)哪樱矍耙缓诓铧c(diǎn)暈倒在那里。

    陸老太爺面色鐵青,眼睛緊緊地閉著,就像個(gè)死人一樣。

    郎中急忙上前查看陸老太爺?shù)那闆r,雖然呼吸十分微弱,但是胸口的熱氣還沒有散。郎中看向陸老太太:“我只能試著用針�!�

    死馬權(quán)當(dāng)活馬醫(yī),能在這里找到郎中已經(jīng)是難得,他們還能求些什么。

    陸老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留下郎中給陸老太爺治病,她和陸瑛到側(cè)室里說話。

    進(jìn)了門,陸老太太就問起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還遇到了官差,為什么將你帶去的下人都扣下了,他們要做什么?會不會冤上我們�!�

    陸瑛搖搖頭:“不會�!彼麄儧]有盜竊,官府沒有實(shí)證不會抓人。

    陸老太太松了口氣。

    陸瑛道:“但是京城里的人都會知道我們陸家指使方家挖人祖墳�!�

    陸瑛目光幽深,陸老太太不禁打了個(gè)寒戰(zhàn):“那……不會不會影響你的仕途?”

    陸瑛沒有說話。

    答案已經(jīng)擺在了那里。

    陸老太太皺起眉頭:“我們要想個(gè)法子……”

    陸瑛已經(jīng)是陸家最后的希望,沒有了他,陸家就什么都不是。

    “我去求你姨祖母,”陸老太太握緊了手帕,“我們也不求別的,只希望顧家這次高抬貴手……不管怎么說,這次顧家沒有半點(diǎn)的損失�!�

    方家沒有挖到尸體,說到底老太爺沒有做損害顧家利益的事,顧家總不能抓住他們的把柄不放,非要落井下石。

    陸瑛一直在旁邊看著陸老太太自言自語地說話,半晌才道:“顧家不會見您的,姨祖母不會再見陸家任何人�!�

    陸瑛的聲音里透著一股的絕望和冷漠。

    陸瑛話音剛落,里面已經(jīng)傳來陸老太爺嗚嗚咽咽的聲音。

    兩個(gè)人急忙進(jìn)內(nèi)室去看。

    炕上的陸老太爺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直直勾勾地望過來,他目光渙散沒有任何的焦距,嘴唇一開一合,發(fā)出些旁人聽不懂的聲音。

    陸老太太上前去聽,剛彎下腰來卻被陸老太爺胡亂揮舞的手拉住了手腕。

    陸老太爺?shù)牧鈽O大,就像落水者拉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鬼……”

    陸老太爺吐出最后一句話,眼睛直挺挺地望著陸老太太身后,然后整個(gè)身體沉了下去,已然氣絕了。

    陸老太太的眼淚淌了下來,老太爺最終也沒能踏進(jìn)他期盼的京城,而是死在了顧家手上,這到底算是冤孽也是陸家的災(zāi)禍。

    “怎么辦?”陸老太太看向陸瑛,“我們要怎么安葬你祖父?”

    兒子尸骨未寒,老太爺也撒手人寰,陸老太太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此時(shí)此刻誰還能來幫他們。

    ……

    顧老太太一臉驚愕地看著顧世衡:“他們真的去挖了?”

    顧世衡點(diǎn)點(diǎn)頭:“連夜進(jìn)的山,拉了幾車柴禾,一邊燒地一邊挖。”

    “有沒有……”顧老太太不敢問下去,就怕得到了不好的答案。

    “沒有,”顧世衡道,“都虧寺里的僧人趕到了�!�

    寺里的僧人剛好趕到?

    顧老太太看著顧世衡目光閃爍的模樣:“說吧,是誰幫的忙?”

    瑯華輕輕地揉著顧老太太的肩膀,看父親的樣子,這應(yīng)該是裴杞堂安排的。

    “是裴家四郎,”顧世衡輕聲道,“是他發(fā)現(xiàn)了方家和陸家合謀算計(jì)我們顧家,這才讓人去告知了寺里的僧人�!�

    顧老太太思量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倒是機(jī)靈。如果隨隨便便揭穿他們,他們矢口否認(rèn),誰也無可奈何�,F(xiàn)在寺里的僧人親眼看到他們的作為,看他們要怎么抵賴�!�

    顧世衡也覺得這事辦得巧,沒有驚動旁人,只是借用了深山盜佛像的案子,就將方家和陸家送到了衙門里。

    顧老太太沉下臉:“這次陸家再有人找上門,一律將他們打出去�!�

    屋子里的管事應(yīng)了一聲。

    顧老太太搖搖頭:“真是自掘墳?zāi)�,本來陸瑛甲榜登第是喜事,陸家只要安安分分地扶持陸瑛,將來也會慢慢好起來,誰知道……那個(gè)老東西又想到這樣的招數(shù)�!�

    顧老太太提起了陸老太爺,顧世衡清了清嗓子:“顧老太爺在深山了折騰一宿,出來之后得了急癥死在了京外的客棧里�!�

    瑯華聽得這話不禁驚訝,前世陸老太爺可是一直身體康健,雖然三天兩頭在陸家鬧些事端,但是日子過得很舒坦。今生他卻和陸文顕一樣早早就死了。

    顧老太太也是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想要掘別人墳塋,沒想到卻將自己埋了進(jìn)去,這也算是報(bào)應(yīng)�!�

    瑯華抿了抿嘴唇道:“陸家準(zhǔn)備怎么辦?”陸老太爺死了,現(xiàn)在陸家只剩下了陸老太太和陸瑛,下一步該做什么,應(yīng)該是陸瑛來做主。

    顧世衡道:“陸家并沒有扶棺回杭州,看樣子是準(zhǔn)備在京城辦喪事了。”

    瑯華沉吟不語,其實(shí)現(xiàn)在陸瑛最應(yīng)該做的是放下京中的一切回陸氏族中,雖然可能會錯(cuò)過這次任職,但是過兩年還可以參加進(jìn)士考,只要陸家離開京城,就等于避開了這次的風(fēng)頭,就算還有人議論陸家是非,很快會有別的事將這些蓋過,等到陸瑛再出現(xiàn)的時(shí)候,大家早就將這事忘得差不多了。

    陸瑛不肯放過這次入仕的機(jī)會,就等于是將自己架在火上烤。對于利益得失,陸瑛和前世一樣太過執(zhí)著,他知道陸老太爺做的不對,可是又不能去面對這個(gè)錯(cuò)誤。

    顧老太太面色不虞:“陸瑛還是想要入仕,否則不會這樣安排,那孩子小時(shí)候脾性是好的,現(xiàn)在我也說不準(zhǔn)了,只希望他不要走陸家長輩的老路�!�

    說到這里,顧老太太嘆口氣:“我們祖先的墳塋可有損傷?”

    “沒有,”顧世衡立即道,“方家和陸老太爺找錯(cuò)了地方�!�

    顧老太太道,“那就好,否則真的有了差錯(cuò),我將來沒有臉面去見你父親。”

    顧世衡很清楚,陸老太爺沒有找錯(cuò)地方,是因?yàn)榕徼教米屓伺矂恿耸篮褪实奈恢谩O胂胨陀X得后怕,真的被人將祖宗尸骨拉出來塑了金身,顧家必然會落得尷尬的境地。

    顧世衡道:“兒子想在家里辦個(gè)宴席,將裴家四郎請過來,也算是我們的答謝�!�

    顧老太太對裴杞堂的態(tài)度始終很冷淡,可是這次裴杞堂幫了大忙,她總不能以怨報(bào)德,真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不想請裴杞堂來登門,可是也不能欠著這份人情。

    顧老太太道:“那就去請他吧,不過就是答謝宴,別的可就沒有了�!�

    瑯華聽了挑起眉毛,祖母該不會覺得裴杞堂會像尋常人一樣,懂得見好就收吧?只要讓他登上一級臺階,必然就會乘勝追擊。裴杞堂想要做什么,她是清楚的很。

    想到這里,瑯華的臉立即熱起來。

    …………………………………………………………

    520,沒有收到花,反而幫著女兒做了一天的作業(yè)。

    今晚不多更了,明天一早見。

    大家。

    愛你們。

    第四百七十八章

    心意

    瑯華從顧老太太房里出來,吩咐蕭邑:“將整件事來龍去脈問個(gè)清楚。”

    蕭邑順著瑯華的思維想下去:“大小姐,您該不會覺得是裴四公子故意設(shè)下圈套,想要借此除掉方家和陸家吧?”

    這確實(shí)是個(gè)一舉兩得的好法子。

    瑯華心里很清楚:“他不會那么做。”

    瑯華的面容篤定,讓蕭邑都覺得驚訝,大小姐竟然這樣信任裴四公子。

    瑯華道:“他想要對付陸家和方家,有的是法子,不會用顧家做由頭�!�

    裴杞堂這個(gè)人再如何無賴也不會用處這樣的陰謀詭計(jì),這點(diǎn)信心她還是有的。但是陸家和方家捉雞不成蝕把米,這其中肯定有裴杞堂的安排。

    蕭邑仍舊不明白:“那我……應(yīng)該去問些什么?”

    “方家和陸家是怎么遇到的,是不是有人給方家通風(fēng)報(bào)信。”瑯華仔細(xì)思量,她總覺得有人利用陸家想要給顧家制造麻煩。

    當(dāng)然是跟現(xiàn)在為曹嘉等人翻案有關(guān)。

    蕭邑聽了消息牽著馬出了門,剛剛走到胡同外,就被人攔住了。

    蕭邑抬起頭看到了笑吟吟的裴錢,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錢袋。裴錢這么名字實(shí)在不好,見到裴錢,他就有種錢袋會飛走的感覺。

    裴錢不知曉蕭邑的算計(jì),笑著道:“蕭管事是替大小姐去辦事吧,”說著頓了頓,“九華寺的事勞煩您跟大小姐說一聲,我們聽到消息的時(shí)候,方家和陸家已經(jīng)要進(jìn)山了……”言下之意這一切并非裴家的安排。

    蕭邑道:“我們大小姐都知道了,這件事跟你們無關(guān),”說到這里,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你家公子是聰明,卻不如我們家小姐�!�

    蕭邑仰著頭牽馬走了,裴錢站在后面半晌才回過神,這讓他回去怎么跟四爺稟告,眼看著蕭邑就要離開,裴錢急忙跟了上去:“蕭管事您等等,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沒說兩句話的裴錢,將事情原原本本都說給裴杞堂聽。

    裴杞堂沒有說話,嘴唇輕輕地翹起,透出笑意來:“我知道了�!�

    裴錢不禁為四爺高興,四爺骨子里是個(gè)清冷傲氣的人,雖然做事的時(shí)候會與他們鬧在一起,但是心里的那些話卻很少說給旁人聽,老爺常常擔(dān)心,公子這樣會不會背負(fù)太大的壓力無從宣泄。

    他們心里著急,卻又揣摩不透四爺?shù)囊馑迹K于現(xiàn)在有人明白四爺了。

    ……

    陸老太爺?shù)墓啄揪屯T陉懠业男≡鹤永铩?br />
    陸老太太本不想大辦喪事,可是這幾夜她卻常常夢見陸老太爺死前的模樣。

    陸老太爺?shù)蓤A了眼睛,看著她的背后,喊出了“鬼”,模樣甚是滲人,陸老太太驚醒之后,慌叫著下人點(diǎn)燈。

    她總感覺陸老太爺就站在她頭頂上那片黑暗里,冷冷地瞧著她。

    這樣折騰了幾次,陸老太太再也忍不住,托人請了幾個(gè)大和尚在靈堂念起了經(jīng)文。照大和尚所說,念經(jīng)超度要七七四十九天。

    陸老太太也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安撫陸老太爺?shù)墓砘辍?br />
    陸家就這樣又鬧起來。

    閔子臣將這些事講給閔夫人和閔江宸聽:“可憐了陸瑛,又要安排陸老太爺?shù)膯适拢要勸說他祖母不要大動干戈�!北緛砭褪莻(gè)丑事,再鬧起來可怎么得了。

    閔夫人皺起眉頭:“怎么不將棺木拉回鎮(zhèn)江安葬。”

    閔子臣只是嘆氣:“因?yàn)樘旌貎龅穆烦烫h(yuǎn),陸老太太身子也不好,不能再折騰了,所以陸瑛知道名聲會不好,也只能一切以他祖母為重,畢竟陸瑛就這一個(gè)親人了�!�

    閔子臣想想陸瑛那蒼白的臉,單薄的身體,跟他說話的時(shí)候只能靠著引枕的模樣,就覺得難過。

    從前陸瑛可是意氣風(fēng)發(fā),目光清亮,現(xiàn)在整個(gè)人都是落魄的樣子,難道從此之后就要明珠蒙塵?

    閔夫人道:“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可這……本來和他也沒關(guān)系�!弊谂赃叺拈h江宸忍不住小聲說出口,難道不是這樣嗎?陸老太爺、陸文顕,他們做的一切都跟陸瑛無關(guān)。

    鎮(zhèn)江打仗的時(shí)候陸瑛沒有跟著家人一起搬遷去杭州,太原起了戰(zhàn)事,陸瑛又帶著子臣去太原幫忙,然后到京城應(yīng)試,陸瑛一直都在爭取,可是最終的結(jié)果卻是這般,他做錯(cuò)了什么?

    閔夫人不由地看向女兒,阿宸最近很少說話,每日就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做女紅,她還以為這樣下去,陸瑛的事就會從阿宸心里抹去,可是今日看來,阿宸眉宇中的郁色反而更重了。

    閔夫人心里一沉,看向閔子臣:“好了,說他們做什么?陸家咎由自取,走到今天的地步也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俗話說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陸瑛的品行也不見得就好到哪里去�!�

    閔子臣想要跟母親辯駁,話還沒說出口。

    閔江宸卻突然站起身,垂著眼睛,表情有些僵硬,向閔夫人行了禮就道:“沒什么事,我就回屋子里了。”

    也不等閔夫人說話,閔江宸徑直走了出去。

    閔子臣愣在那里,平日里一直乖順的阿宸今天這是怎么了?

    “母親,”閔子臣道,“是不是因?yàn)槟敝獙㈠芳蕹鋈�,所以阿宸才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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