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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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誰贏誰輸
寧王咬著牙拿起了冰冷的饅頭塞進嘴里。
饅頭像石頭一樣硬,可是他必須吃,只要活下來,他就會登上那個位置。
五個饅頭全都下肚,寧王終于緩過一口氣,他靠在墻角,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裴杞堂定然想要通過顧瑯華爭取太后的幫助,卻不知道太后帶給他的只會是無盡的麻煩。
先帝在的時候,太后手中的確有些人手,可是這些年都被當今皇上耗光了,那些人不但不在擔任重職,而且處境也不是很好,有些眼色的早就通過關系投奔了旁人,留下一些死板的,要么過著苦兮兮的日子,要么干脆被擠走遠離了朝堂。
所以每年太后從自己的私庫中拿出東西來賞賜那些人時,皇上一邊讓人防備著,一邊在看笑話,因為那其中的很多人的確是要靠太后的賞賜才能過年。
上次他去廣南,甚至看到曾經(jīng)威風凜凜的紀國公子孫,竟然穿著打補丁的衣服,這些曾經(jīng)都是大齊的功臣,立下過赫赫戰(zhàn)功,如今不過是游蕩在街頭的閑漢。
這樣的官員還有什么用?真的從太后手里接過這些,不過是被束縛罷了。如果太后真的還有用的話,他早就向太后道出實情,將慈寧宮握在手心中,怎么會等到顧瑯華來撿這個便宜。
顧氏和裴杞堂看中的廣南西路,情勢還不如江浙,那邊不但不被朝廷重視,而且就是個天然的流放地,蟲蟻叢生,瘴疫橫行,那個地方別說一個顧家和裴家的財力,就算有十個顧家也必然會被一口吞進去。
真是不知者無畏,顧氏仗著有個百草廬就敢去治瘴疫,必然會有去無回。
他就看著裴杞堂和顧氏到底會怎么死在那里。
……
瑯華這一覺睡得很安穩(wěn),夢到了自己小時候,在園子里跑著摘花,祖母就在后面跟著,生怕她會摔著,最后她還是一頭栽在了花叢里,不過還沒感覺到疼痛已經(jīng)被乳娘抱了起來。
祖母急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形,她伸出手委屈地要鉆進祖母懷中哭一哭,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祖母變成了杭氏。
她也沒有驚訝反而喊著:“母親,母親……”
母親。
瑯華差點真的喊出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夢見了什么?”
屋子里十分的溫暖,裴杞堂側(cè)身看著她,瑯華望著紅色的幔帳,裴杞堂眼睛中的笑容,才想起來昨天是她成親的日子。
“沒什么?就是小時候的事,”瑯華說著去找沙漏,“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是不是要起身去請安了�!�
“不著急,還早著呢,”裴杞堂道,“敬茶要辰時末開始,現(xiàn)在才卯時末�!�
瑯華卻已經(jīng)坐起來撩開了被子:“你是不是跟家里人說了些什么,哪有辰時末才敬茶的�!彼墒锹犠婺刚f過,新媳婦要卯時初就起身梳洗,然后去大廚房燒水親手泡茶,早早就等在長輩門外,現(xiàn)在對她來說已經(jīng)晚了,蕭媽媽和阿瓊幾個怎么也不喊她一聲。
“阿瓊,”瑯華喊了一聲,“快給我拿衣服來。”
裴杞堂看著瑯華認真的表情:“不是我說的,是夫人安排下來,應該是怕我醉酒不能那么早起身�!�
裴杞堂邊說邊悠閑地靠在床頭,衣襟松散露出一大片胸膛,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瑯華不禁想起是她將裴杞堂的褻衣扯拽成這個模樣,雖說她是去看朱砂痣,可是裴杞堂并不知曉,再回憶之下昨夜兩個人的舉動,好像她也沒有反感,更沒有竭力拒絕。
雖說現(xiàn)在害臊有點晚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臉紅。
阿瓊打來了水,瑯華去梳洗,裴杞堂趁著這個功夫也起了身,等到瑯華梳妝的時候,他就靠在軟榻上看書,瑯華只要抬起眼睛向鏡子里看去,就能看到裴杞堂的身影。
他哪里是在看書,分明是在偷看她梳妝。
一個女子梳妝有什么意思,雖然她這樣想,卻還是從心中卻涌出一股的甜蜜。
終于穿戴好,瑯華看了看沙漏,正好辰時中,蕭媽媽已經(jīng)打發(fā)阿瓊提前給裴夫人送了信,裴家的親戚等著在堂屋里見她。
瑯華覺得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大家早早起床,就為了看一個新媳婦是圓的還是扁的,她也不需要有太多的準備,只要禮數(shù)周到,陪著大家笑一笑,皆大歡喜也就行了。
等到大多數(shù)人走了,她就要去跟裴太夫人說說裴家在廣南西路的祖宅,那才是她最感興趣的。
“走吧!”瑯華跟著裴杞堂向前走去,裴杞堂走的格外的慢,一直在配合著她的腳步,兩個人并肩在一起,瑯華才發(fā)現(xiàn)裴杞堂長得格外高大,她的個頭才到他的肩膀高度,她還能再長個七八年?到時候會不會到他的下頜,他比她年紀又大那么幾歲,老了的時候定然要像那風干了的柿子一樣,皺吧皺吧,那時候可能距離又會縮小幾分,想到這里瑯華忍不住笑出聲。
比起瑯華的喜悅,裴大奶奶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早晨起來敷了厚厚的一層粉,才不至于讓人看出憔悴的模樣,昨晚裴夫人將卞媽媽叫去訓斥了一通,就像是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掌,沒想到夫人會這樣維護顧氏……
瑯華上前先給裴太夫人請了安,然后按照規(guī)矩奉了茶,又將所有的親戚都認了一遍。
裴大奶奶看過去,只見瑯華臉色紅潤而明艷,眼睛透亮看起來十分的有精神,顯然在裴家這一晚過得很舒坦。
自然是舒坦了,她聽說老四答應顧家,要等到顧氏來了小日子或是及笄之后才會圓房,整個裴家都將顧氏捧了起來。
其實顧氏不過就是個小家小戶的女子,手里掌握著一支藥材的商隊,在太后娘娘面前又能說上幾句話而已。
顧氏可能還不知道,太后娘娘送往廣南西路的頭一份賞賜,必然要送去周家。
裴家真的想要回到廣南西路,該跟周家商量,而不是任由顧氏折騰。
“大嫂,”裴二奶奶低聲道,“你在想什么?一會兒就要開宴席了,我們先將人都帶去花廳,讓四弟妹陪著祖母、爹和娘一起說說話�!�
“好�!迸岽竽棠屉m然應下來,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向瑯華瞄去。
顧氏到底會跟長輩們說什么呢?她現(xiàn)在其實不應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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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最大的差別不在于財產(chǎn),而在于格局和眼光,我一直都這樣認為,你們覺得呢。
話說,有人想看陸小三成親沒。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一腔委屈
裴大奶奶、裴二奶奶將裴家的親戚領了下去。
裴太夫人笑著向瑯華招手:“到祖母這邊來坐�!�
瑯華笑著走了過去,裴杞堂也跟著坐到了一旁。
裴思通看著裴杞堂和瑯華兩個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對的模樣,心中無限感慨。
裴太夫人笑道:“都說江南的水好,一點都不錯,我們瑯華生得這樣的漂亮。”
裴太夫人說著拉起瑯華的手:“我們家收到賜婚的圣旨不知有多高興,如今你順順利利進了門,我們總算是踏實了�?蓱z了顧家,嫁出了心頭肉,定然百般不舍,顧老太太的身子怎么樣?”
瑯華道:“祖母還算康健,天氣好的時候,能讓人扶著到園子里走上幾圈。”
顧老太太的身子不好,裴太夫人是知道的,聽說那年跟著瑯華進了京,就沒準備再回鎮(zhèn)江,因為路上再也經(jīng)不起顛簸,大約是因為瑯華醫(yī)術(shù)好,又加上顧世衡活著從西夏回來,顧老太太心中通暢,身子也一日強似一日�,F(xiàn)在不但看著孫女出嫁,照這樣下去還能抱到外孫兒。
裴太夫人道:“難為親家老太太,也該苦盡甘來了�!�
“瑯華的醫(yī)術(shù)很好,”裴思通挺起脊背,就像是在夸自己的女兒一樣,“娘是沒有見過那些傷兵,眼看著一個個血葫蘆似的,都讓瑯華救回來了,不止是這樣,西夏人見到我們的傷兵能得到醫(yī)治,也拼命地跑到我們的軍營里求醫(yī)�!�
從前講這些的時候,講的是別人家的女兒,現(xiàn)在說起這些,提起的卻是自家的兒媳婦,那滋味兒叫一個舒坦。
“百草廬的藥您還記不記得,”裴思通笑道,“您吃不下飯,不舒坦的時候,兒子買了兩瓶藥回來,您吃著還說兒子騙您,給您吃的是糖丸,兒子說不是,您還說兒子上了當,這酸酸甜甜的東西也能治病。”
“現(xiàn)在您屋子里還缺不了這樣的藥。”
哪有在兒媳婦面前這樣一番夸贊的,少了些做長輩的氣勢。裴夫人只覺得好笑,老爺是太滿意瑯華,才會如此。
裴太夫人不住地點頭,抬起頭來望著瑯華:“那到底是個什么藥,不但涼颼颼的,還酸酸甜甜。”
瑯華抿嘴笑:“其實那也不是我們家的方子,只不過我們放了山楂和糖炮制成了藥丸,更方便取來吃,我祖母因為總吃藥,胃口弱,熬了藥汁也不好進口,所以我跟胡先生一起想了這個法子�!�
裴太夫人嘆口氣:“當年在廣南的時候,我得了疫癥,喝了幾個月的藥,才好不容易過了鬼門關,現(xiàn)在最討厭聞到的就是藥味兒�!�
裴太夫人說著話,瑯華發(fā)現(xiàn)簾子外有一雙小腳停在那里。
裴夫人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不由地咳嗽一聲:“是誰?”
管事媽媽立即進門來,她身后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姐。
“如謹,”裴夫人頗有些驚訝,“你怎么在這里�!�
如謹一直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孩子,怎么會在門外偷聽。
管事媽媽忙道:“十小姐丟了身上那只玉麒麟,來問奴婢,奴婢讓十小姐等一會兒,誰知道轉(zhuǎn)眼的功夫十小姐就……”
如果是平日里,定然不會出這樣的事,今天家里賓客多,管事媽媽也是一陣忙碌,疏忽間就被十小姐跑了進來。
“你去吧,”裴太夫人揮揮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是自家人�!�
裴十小姐穿著鵝黃色的褙子,看起來有些瘦弱,一雙大大的眼睛落在瑯華身上:“我其實沒有丟玉麒麟,我只是想要來問問四嫂子,是不是要帶人去廣南西路。”
瑯華起身,將裴十小姐帶到裴太夫人身邊坐下:“過一陣子,我應該會去。”
裴十小姐抿了抿嘴唇,臉上是堅毅的神情:“那你一定會后悔。”
這話說出口,裴思通和裴夫人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
裴太夫人埋怨道:“大喜慶的日子不能說這種喪氣話�!�
裴十小姐卻不害怕:“我說的都是實情,我也是為了四嫂好,”說著看向裴杞堂,“朝廷讓四哥去廣南打仗,四哥也不要去。當年曾祖父命我們必須離開廣南,否則即便到了黃泉,也不復相見。這……不就是我們家的祖訓嗎?”
裴夫人站起身:“如謹,這些事你不懂,你過來,我?guī)愠鋈フ胰鐨g和如桐�!边@樣年紀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定然是在外面聽了什么話,才急匆匆地來說,她是千防萬防,卻在認親的時候出了這種事。
裴十小姐卻沒有動,眼睛中泛出淚光來:“四哥哥和四嫂不知道我們裴家的事,才說出要回去打理祖宅的話……”說到后面已經(jīng)情緒激動,“他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四哥哥常年在外面,恐怕連門里的人頭都認不全……總不能為了四哥哥的仕途,就搭上其他的族人�!�
裴夫人臉色變得鐵青,如謹這話說得都十分嚴重了,其中帶著幾分的怨氣和指責。
杞堂因為之前不在裴家生活,所以與裴家人關系生疏,大家雖然心知肚明,但是誰也不會挑破。
現(xiàn)在如謹卻將杞堂和瑯華要讓人去廣南西路的事連在了一起。
裴夫人的心慌亂地跳個不停,這次她說什么也要將如謹帶開,不準如謹再出什么話來。
裴夫人才想到這里,清脆的聲音卻響起來。
“你四哥知道,”瑯華開口道,“如謹是不是二房六叔的孩子?我才見過家里人一次,還認不全�!�
裴夫人怔愣片刻才道:“是你六叔家的�!�
瑯華點點頭:“杞堂跟我說過,二房的六叔在廣南打理祖宅的時候染了瘴疫沒了,六嬸回去發(fā)喪也一病不起,留下了一位小姐,搬去了福建路,跟著二房的大伯一起生活�!�
裴十小姐張大了嘴。
這個之前從來沒見過的四哥竟然知道她們家的事。
她本來滿心委屈,可是現(xiàn)在心里只有驚詫,本來忿忿不平的氣勢頓時就萎了下來,臉上露出歉意的神情:“四……四哥都知道,我……還以為四哥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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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氣魄
裴十小姐緊緊地抿著嘴。
她在前廳聽說,裴氏一族可能還會回到祖宅。
只因為裴家曾在廣南西路吃過敗仗,長房這一支對這件事念念不忘,所以即便廣南西路頻發(fā)瘴疫,祖宅還是一直被好好打理,預備著有一天裴家回到廣南去。
留下來看護祖宅的就是父親,父親就是這樣才會染了疾疫。
她一直不明白,明明族人都知道,留在那里可能會染上瘴疫,族人卻還是任由這樣的事發(fā)生。
父親、母親去了之后,每個人都來安慰她,覺得她很可憐,逢年過節(jié)也會送分禮物給她,可這又有什么用,她失去的是父母,不是丟了幾個錢,或是摔了一跤,什么都無法彌補。
如今長房再一次提起祖宅,并且已經(jīng)在族中尋找合適的人選回去打理祖宅的事務,八成會選到他們二房的人。
她心中不由地生出一股的憤怒,憑什么因為長房的一個心思,就又要牽扯族人來幫忙,他們難道被害得還不夠慘嗎?
誰不知道瘴疫的厲害,朝廷派了那么多人去平瘴都是無功而返,顧家敢去廣南,還不是仗著裴家在廣南的關系。
她雖然年紀不大,卻寄人籬下這么多年,早就看破了這些門道,所以才會這樣問出話來。
即便是被長房太夫人罵一頓,只要這差事不要落在他們二房頭上,不要讓大伯去廣南,什么都值得。
裴十小姐吞咽了一口道:“我們在福建生活的不是很好嗎?長房也回到了京城,為什么非要這樣……”
裴太夫人不由地嘆了口氣。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壓抑,裴十小姐甚至笑聲哭泣起來。
裴杞堂抬起眉眼想要說話,卻迎上了瑯華的目光。
瑯華輕輕地搖了搖頭,是不想讓他出面。
這是瑯華在裴家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
“這是怎么了?”裴大奶奶站在門口一臉的焦急,“如謹,你到這里做什么?如歡還在找你呢�!�
瑯華看向裴大奶奶。
裴大奶奶快步走進門,就要將如謹帶走。
如謹露出進退兩難的神情。
裴大奶奶道:“暖房拿了不少花過來,你快過去看看,小孩子家家的,在這里坐著也不嫌憋悶。”
緊接著長房的裴大太太也進了門,聽到裴大奶奶這樣說,裴大太太一臉的感激,不管如謹惹了什么禍,總要將這件事先壓下去才好。
眼看著裴大奶奶伸手去拉裴十小姐,瑯華笑著道:“大嫂別急,我跟十妹妹還有話要說呢�!�
說著起身看向裴大太太:“大伯母,您也進來吧,人多了,說話也熱鬧�!�
裴大太太臉皮一緊,很是羞愧:“今天該是你們一家人認親,沒想到卻讓如謹攪合了�!彼媸呛軐Σ蛔☆櫴希m然老爺對顧氏的作為也頗有微詞,覺得顧氏太過張狂,早晚要受挫。
可是事歸事,不應該在這時候說出來,現(xiàn)在顧氏剛剛新婚,才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定然要小心翼翼地應付所有人,他們現(xiàn)在鬧出事,很有可能會影響顧氏婚后的處境。
這是很不對的。
裴大太太忙道:“如謹,你要懂得禮數(shù),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然后向裴太夫人行禮,“太夫人,都是媳婦平日里教導不周,媳婦在這里向您賠罪了�!�
裴大奶奶垂著臉。
好不容易才有的局面,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被裴大太太和了稀泥。
十小姐比瑯華年紀小,顧氏真的和十小姐鬧起來,族里的人只會說顧氏不懂事。
所以,就算公公向著顧氏,老四也為顧氏撐腰,顧氏今天也只能忍下這口氣。
她就是要給顧氏一個教訓,銼一銼顧氏的銳氣。
“大伯母、大嫂你們都坐下吧。”裴杞堂面色如常,神情無波無瀾。就算不靠他,瑯華的日子也過得風生水起,既然有人那么著急想要知曉瑯華的脾性,不如就讓她見識見識。
裴大奶奶心中一喜,她意料的沒錯,裴杞堂也不敢說什么,只不過留下她們緩和氣氛罷了。
裴大奶奶拉著裴大太太落座。
裴夫人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裴思通,裴思通顯然已經(jīng)蓄滿了怒氣,要不是礙著裴十小姐年紀小,恐怕責罵的話早就說出口。
這是個不好處置的局面,瑯華要怎么辦才好呢?
瑯華喝了口茶看向裴如謹:“如謹,你方才說了那么多,我覺得也很有道理,我也有句話想問問你……”
裴如謹抬起頭來。
瑯華收斂了笑容,神情異常的平靜:“六叔、六嬸去世之后,為什么二房大伯要收留你?這些年可短了你吃用?”
裴如謹臉上一僵,沒想到瑯華會說這樣的話,她茫然地看向裴大太太,鼻子一酸,眼淚也漸漸涌出來:“為什么?因為大伯心疼我,我年紀小……父親和母親早早都離去……難道要看著我流落街頭……”
瑯華淡淡地道:“你流落街頭,或是被人伢子賣了,與我們又有什么關系?”
裴如謹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肩膀忍不住顫抖:“你怎么能這樣說……收留我的是大伯、大伯母,不是你們……他們不像你這樣想,也不會說出你這樣尖酸刻薄的話……”
裴大太太也忍不住插口:“瑯華,是如謹不對,她不該這樣……你就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