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就在這里等你,有任何事第一時間打我電話。這種宴會,露個臉,過半小時就可以出來了。”
吳鶴立老媽子似的交待。沒辦法,自家藝人無權(quán)無勢、顏值又高,這跟主動進色窩沒區(qū)別,他哪能放心。關(guān)鍵是,平日這種名利酒會沈鐸鮮少參加,怎么方家這次邀請,他第一時間就接下了。該不會……看上方家千金了吧,這方家小姐口碑可不咋的。
“嗯,好�!�
沈鐸黑眸沉沉,難辨情緒。他理了理微皺的淺灰色衣領(lǐng)和袖口,而后有力長腿邁出,下了汽車。
暮春已然帶了些初夏的暑氣,沈鐸單手松了松領(lǐng)口處的扣子,打量著眼前窮奢極欲的郵輪,確認(rèn)了船身“五月花”三字。然后,遞上邀請函,踏上鋪滿粉色地毯的甲板。
沈鐸身高腿長、氣質(zhì)清貴疏離,引人注目。再加之,踏進這場所,紙醉金迷將人類的劣根性放大到極致,內(nèi)心的猥瑣欲望毫無保留、甚至成倍地散發(fā)而出。男男女女,不分年齡,肆意今朝。
相較于成年前的頂峰童星狀態(tài),成年后的沈鐸流量驟減,委實算是過氣了。然,瘦死的童星比馬大,他這些年也在三四線界限處,反復(fù)橫跳。也就是說,他大小也算個公眾人物,郵輪上認(rèn)出他、搭訕甚至撩撥他的人,還不少。
蒼蠅雖不咬人,但時不時在耳邊嗡嗡,甚是煩人。在趕走第六波沖他吹口哨的老蒼蠅后,沈鐸大為不耐,薄唇緊抿。掃了眼前方道路,長腿一轉(zhuǎn),改走人少的小路。
此時的沈鐸心情欠佳,加之即將面對最為厭惡的方家人,渾身防備的刺自然是豎起的。驀的,一塊順滑未知物糊在他臉上,他本能地以為是第七波蒼蠅低劣的搭訕手段。伸手扯下不明物體,黑眸中波濤涌動。
他不輕易開口,一旦開口,就能用最冷靜的神情說出最氣人的話,即殺人誅心的毒舌精。
然,物體的主人率先開口,聲音自頭頂傳來,軟糯、含糖量極高、且態(tài)度誠懇真摯。嗯,人家確實是無心的。
既如此,他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迫人的氣場瞬間散去大半,瞧了眼指尖的緞帶,隱有清甜葡萄柑橘味縈繞鼻尖,叫人心情舒暢。
抬眸循聲望去,二層隱蔽平臺欄桿處,趴著一個……可愛吧,純天然可愛的女孩子。
但見她雙眼睜大,粉唇微張,似是被嚇到的模樣。
大抵是自己表情太嚴(yán)肅,嚇壞人家乖乖女了?男人本能地會對嬌柔的女人起保護心理,紳士、內(nèi)熱如沈鐸,自不例外。
他盡量柔和自己的五官,嗓音也是最大程度的溫和,“沒事,不必介懷,需要我把這個給你送上去嗎?”
“不……不用,我自己下來拿�!�
受驚小鹿稍稍恢復(fù)了些,沈鐸的歉疚感便淡了。
*
阮綿并非腦殘粉,不過是突然看見天神般的偶像,措手不及,導(dǎo)致有些失態(tài)。
她很快恢復(fù)正常,想著下樓主動和沈鐸打個招呼。
不過男神的聲線確實蠻好聽的,是自己的菜,聲控晚期患者有些耳熱。
高跟鞋跑步不方便,她只能盡力走快些。不到一百米的路程,她走的有些氣喘。
作為打小接受禮儀教育的名門千金,阮綿舉手投足皆是優(yōu)雅。
她于一步間隔前站定,落落大方、梨渦淺笑,“謝謝您,沈先生~給您帶來困擾,再次抱歉�!�
沈鐸眉尖輕挑,沒想到她竟然識得他。不過他并未多言,只雙手遞上緞帶,唇角禮貌性弧起,“言重了。”
阮綿甜甜一笑,亦雙手接過,二人皆君子地避開彼此指尖,未曾有任何碰觸。然,短短幾秒,皮膚本身散發(fā)的熱意還是能感知到。
“物歸原主,再見�!鄙蜩I微微頷首,錯身離去。
之前背光沒看清她的臉,方才近距離接觸,若他沒看錯,此女應(yīng)當(dāng)是江省首富阮晟的寶貝疙瘩,阮綿。
他的記性素來不錯,阮綿和他同公司的、交情尚可的薛淼是好閨蜜,他有在片場見過她探班。因此,留下了印象。
阮綿目送沈鐸離去,思慮再三,還是把緞帶繞回了手腕,系得足夠牢,輕易扯不掉。
同時暗自評價著熒幕男神,唔,確實跟查到的資料一樣,正派淡漠且疏離的。
呀,好像忘記自我介紹了!阮綿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簡直傻透。
服務(wù)生給她調(diào)的雞尾酒后勁有些大,阮綿感覺體熱,亦有汗珠沁出。
恰逢今天的主角方至瑜又打來電話,催她過去,阮綿便給薛淼留了言,先去宴會廳,邊吹空調(diào)邊等她。
阮綿剛出電梯,便發(fā)現(xiàn)方至瑜在宴會廳門口等她。見她來了,滿面欣喜,提著繁復(fù)的紫色疊紗拖地禮服裙,快步朝她走來。
方至瑜是今日的焦點,她對阮綿的過度熱情,連帶阮綿也成了焦點。
方至瑜向來是捧高踩低、眼高于頂、囂張跋扈的惡女代表,對于實力遠勝方家的阮家,她是極盡討好。挽著阮綿的手臂,說不完的話題,或咬耳朵或咯咯直笑,給人以她倆關(guān)系很鐵的感覺。
方家此次,也請了不少媒體到場,借此炒作,招商引資,實屬常規(guī)套路。
面對各路富家千金的虛偽夸贊,阮綿只得戴上社交假面具,配合這世俗。
自家老爸說過,方家家風(fēng)不正,完全不在阮氏投資候選之列。因此,對方家眾人,阮綿是官方客套、實則疏離的,交心是絕對不可能的。
趁方至瑜上臺發(fā)表感言的空檔,阮綿得以脫身。尋了處隱蔽角落,吹風(fēng)喝果汁。
美眸掃視著金碧輝煌的偌大宴會廳,阮綿借機尋找沈鐸的身影。
作為看著男神戲長大的老粉,她自然了解他的性格,或者說是習(xí)慣。除了宣傳通告,很少出現(xiàn)在名利公眾場合。而且,她自然明白,男神這些年不溫不火、資源平平,肯定是守著底線沒有資本的投入。
所以,她今天來這兒的主要目的,還是好奇,好奇方家怎么會邀請沈鐸,且沈鐸竟然也來了。
莫非,男神立的公眾人設(shè)是假的,用來包裝營銷吸粉的?私底下,他也是攀權(quán)附貴、隨波逐流的存在?
如果真是這樣,阮綿最多有些失望。畢竟她只是單純,不是未經(jīng)俗世的傻子。沈鐸為了生存交際,也可以理解。
畢竟,他有個患有慢性腎病、常年離不開透析的母親。為了金錢,他犧牲色相,情有可原。
笑貧不笑娼,自古如此。
在遠處靠近洗手間的盡頭,阮綿看到了沈鐸的身影。
通過他緊繃的狀態(tài),阮綿能感覺到他在隱忍,忍著怒火。
而罪魁禍?zhǔn)�,則是站在他對面,雙手叉腰,妝容艷麗浮夸的中年婦女,郝霞,方至瑜和方乘風(fēng)的母親。
她的血紅大口一直在動,肯定是在侮辱沈鐸。方至瑜虛偽的處事模式,大都學(xué)自郝霞。
她該不會老牛吃嫩草,饞男神身子,意欲逼他就范,順帶羞辱他一把吧!
那屬實過分了些!男人對弱者有著與生俱來的保護欲,女人又何嘗不是?
阮綿的保護欲就是自家牛逼老爸給的,誰讓她是江省首富的女兒,普通菜雞,能奈她何?
路見不平,就當(dāng)替阮氏積善行德了!
阮綿將杯中葡萄汁一飲而盡,拭去唇角水漬,豪氣干云!
“哈哈……”身后傳來低笑,使得阮綿的氣勢大打折扣。
她皺眉回頭,來人正是方家獨子,方乘風(fēng)。
見阮綿看來,方乘風(fēng)笑得燦爛,打趣著走近,“綿綿,你叫我好找。竟躲在這里,偷喝葡萄汁么?”
第3章
鐸哥哥,你叫我好找~
方乘風(fēng)陽光俊朗,身材和顏值尚可,有點子萬人迷屬性在身上。因此,花邊緋聞也不少。
明明是討喜的外形,可阮綿就是不喜歡他,本能地想要遠離。
看著膚白貌美、嬌美可人的意中人,方乘風(fēng)眉眼俱是笑意,他毫不吝嗇地夸贊,“綿綿今日又好看了幾分,難怪要躲在這兒。否則,我妹妹的風(fēng)頭定被你蓋下去了�!�
阮綿笑了笑,早就習(xí)慣了他的說話模式,“謝謝夸獎啦,乘風(fēng)。今日那么多賓客,你不要去幫著應(yīng)酬嗎?我看方叔叔喝酒喝的臉都紅了哎……”
“嗯是呢,我就來看看你,阮小姐才是首位重要的,可冷落不得。”方乘風(fēng)半真半假,試探道。
“我好著呢,你快去忙吧。你可是方家未來的頂梁柱,全靠你撐場子呢~我在這兒等薛淼,她快到了�!�
方乘風(fēng)被夸到了心坎里,有些飄飄然,“成,我聽你的。我先去擋酒,你有事第一時間喊我,知道嗎?”
“嗯嗯!”
余光看到遠處,自家媽媽在和沈鐸牽扯,方乘風(fēng)眼中閃過陰郁,面上卻不顯。
“那我先去了,回見~”
阮綿職業(yè)假笑,揮手趕人,您可快走吧,磨磨唧唧的。
然,她分明瞧見方乘風(fēng)往洗手間方向走去,再看沈鐸,已然被權(quán)貴半包圍。
隔著老遠,她都能看到那些或肥頭大耳的暴發(fā)戶、或膀大腰圓的富婆,對美男露出的覬覦之色,恨不得當(dāng)場把他扒了。
難道沈鐸和方家有過節(jié)?或者說男神不從,被穿小鞋?
眼下寡不敵眾,她該如何解圍,才不算突兀呢?
有了!感謝服務(wù)生小哥的雞尾酒,叫她血脈澎湃,文思泉涌!
她阮綿是誰?她可是馬甲無數(shù)的二次元神秘大佬!
這兩年小有名氣的傻白甜無腦文網(wǎng)文寫手,御姐本御,就是她馬甲之一。
面對這種典型的狗血的美救英雄場景,解決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跟沈鐸裝得很熟。
得多熟呢……阮綿想起過年的時候,自家老爸交好的玄學(xué)道友提了一嘴,說她紅鸞星動,今年會走桃花運,運勢集中在上半年。
今天已然到了四月,距離上半年結(jié)束還剩一半的時間,擇人不如撞人,就他了!
阮綿深吸一口氣,帶著一身正氣,步伐鏗鏘有力,直奔水深火熱的那頭。
緣分就是這般奇妙,她的理智只在這一瞬被摒棄。她很快就會對自己的作為追悔莫及,但當(dāng)她意識回籠的時候,事情已然發(fā)生,且木已成舟,無法扭轉(zhuǎn)。
*
給沈鐸遞邀請函,方父是不知情的,不然他絕不會同意。
郝霞背著丈夫把他喊來,一是言語羞辱他們母子,二是同方家有生意往來的富婆富商想潛他,她樂得牽線搭橋,一舉兩得。
沈鐸和她的病死鬼娘,一樣假清高。裝什么貞潔烈男,非得把他們踩進淤泥潭,粉碎他們的自尊才痛快!
“喲,我說大明星,這娛樂圈里的水多深,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就別在這兒演純情處男了,在場的各位都是老總大老板,伺候好他們,不愁沒有大把的錢,給你媽治病。”郝霞滿臉尖酸,“男人又不會生孩子,你擱這兒守著,給誰看呢,呵呵……”
她跟身邊的權(quán)貴聯(lián)合著打趣、侮辱。
沈鐸插在西褲褲兜的左手,緊了松,松了又緊。
他沒有發(fā)怒,可聲音涼到刺骨。他直直看進郝霞的眼,嗤笑一聲。
他到底是身強體壯、氣場迫人的成年男人,他這一笑,叫郝霞有些發(fā)怵,卻依舊如老鴨般,強梗著脖子。
“郝護士……哦不對是實習(xí)護士,多年癖好,還是未變啊。難怪你喜歡挑在洗手間門口說話呢,想必你方才沒漱口吧?”沈鐸涼薄開口。
“沈鐸!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出門漱過口的,昨天才做的牙齒護理?你個臭小子窮鬼,懂什么?!”
“哦,那就是方才沒漱口。難怪一張口一股子糞味,熏死個人�!�
“沈鐸!��!”郝霞面容扭曲,聲音尖銳。若非有人在,她的紅指甲得去他礙眼的臉上招呼。
“沈鐸?你他媽的在這兒放什么屁?敢侮辱我媽,看我不揍死你!”
方乘風(fēng)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沈鐸衣領(lǐng),滿臉陰狠,方才的陽光少年蕩然無存。
沈鐸輕蔑一笑,看了眼不遠處正對這兒的攝像監(jiān)控,不屑道:“你確定要動手么?”
方乘風(fēng)毫不在意,“哧……區(qū)區(qū)監(jiān)控,能奈我何�!�
他抹去記錄,跟吃飯一樣簡單。
“哦。方震南或許沒告訴你,要離我遠些。我建議你,動手前,不妨問問你親愛的老父親。”
沈鐸毫不慌亂,淡定望著方乘風(fēng)。他到底比方乘風(fēng)大了十歲,唬住他易如反掌。況且,他說得也是事實。
“你少他媽嚇唬老子,看我不打爛你的臉……”
“兒子!”
方乘風(fēng)的拳頭到底是被郝霞攔下了。
“這么多好朋友在呢,把他臉打壞了,怎么陪人家�!焙孪冀杩诘�。
“跟他病秧子媽一樣下賤,犯不著因為他們生氣。野狗還想咬人,也不怕你媽提前下地獄……啊……”
郝霞驚懼的尖叫有些大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那我便先送你下地獄!”
母親是沈鐸軟肋,怎么說他都行,可要侮辱詛咒他的母親,他絕不姑息。
憑他的身手,在場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眼見沈鐸的拳頭要砸在郝霞注滿硅膠的臉上,千鈞一發(fā)之際,有嬌軟女聲響起,帶著好奇,“咦,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阮綿暗道好險,再晚一分鐘,拳頭落下去,這事兒就難解決了。
她拿出奧斯卡的演技,純澈無辜又驚喜,小跑至沈鐸身邊,挽(拉)住他的手,撒嬌地看進亂了分寸的眉眼,“鐸哥哥,你在這里呀,叫我好找~”
這下,亂了分寸的眉眼,更亂了……
公眾場合向來淡漠自持的沈鐸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某種叫做錯愕的情緒。
當(dāng)然,不止他亂了,在場的眾人都凌亂了。
什么情況這是?!
最震驚的當(dāng)屬方乘風(fēng)母子,郝霞忘了害怕,她從沈鐸拳頭下脫身,將阮綿拽離沈鐸,面部表情僵硬,不敢置信,“綿綿啊,阿姨幻聽了對不對,你喊的是乘風(fēng)吧�!�
阮綿眨了眨水潤眼眸,肯定道:“阿姨您沒聽錯,我喊的是沈鐸哥哥呀~”
方乘風(fēng)一把扯過阮綿,力道之大,拽的她的手腕都留下了指印。
喊一個非親非故的成熟男人“哥哥”,這背后的深意,大家都懂。
方乘風(fēng)迫切地想要求證,同時又想展現(xiàn)出慣有的和煦開朗的一面,以致于他面上的笑容有些扭曲。
“綿綿,你何時跟他相識的,怎么沒聽你說過?就他這歲數(shù),你怕是得喊他一聲叔叔,哥哥什么的,差輩分了。”
阮綿被扯得生疼,用力掙扎無果,便緊皺眉頭,卻強忍著沒痛呼出聲。
“方乘風(fēng),你先放手�!本d軟嗓音染著寒意。
方乘風(fēng)依舊僵硬提著唇角,他只緩了手上力道,并未松手。
沈鐸打小見慣大風(fēng)浪,他很快就從錯愕中回神,意識到阮綿在幫他。
觸及她白嫩胳膊上的紅印,以及右手腕處被扯至變形的緞帶,沈鐸上前,輕易甩下方乘風(fēng)的禁錮。
力量懸殊,方乘風(fēng)的阻力,于沈鐸而言,輕輕松松就能化解。
“看來,方大少不僅嘴巴有問題,這耳背,也大有病入膏肓的趨勢�!鄙蜩I長腿邁出半步,高挺身形將阮綿擋住,“你沒聽到……綿綿讓你松手嗎?”
嘖嘖,不愧是實力派老戲骨,自發(fā)進入角色狀態(tài),喊人小名流暢繾綣,還真有幾分曖昧在里頭。
這聲“綿綿”徹底崩斷了方乘風(fēng)的理智,他渾身暴戾,雙手用力攪住沈鐸胸前衣物,同時給一邊安保遞眼色,大有圍毆的架勢。
“你他媽算什么玩意兒,綿綿也是你配叫的?”
這就是男人跟男人的區(qū)別,有了方乘風(fēng)的襯托,阮綿越發(fā)覺得沈鐸魅力無限、沉穩(wěn)大氣。
加之,透過沈鐸肩膀空隙,她分明看清郝霞臉上毫不掩飾得怨毒和算計。就差寫著“煮熟的鴨子就這么飛了”,當(dāng)然,像方家這般偏激的家風(fēng),飛了的鴨子他們都能想盡一切辦法套回來。
阮綿冷笑,若沒有阮氏標(biāo)簽傍身,方家人壓根不會浪費一秒鐘在她身上。
同理,他們到底哪里來的自信,認(rèn)為方乘風(fēng)能入阮家的眼,這得是加厚鋼板糊成的臉皮吧。
懶得同他們進行多余的口舌之爭,阮綿邁出沈鐸的保護圈,笑不達眼,“沈鐸他當(dāng)然配啊,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他是我的……未婚夫�!�
“綿綿,這個愚人節(jié)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狈匠孙L(fēng)陰郁道。
“我從不過洋節(jié),更不會拿婚姻開玩笑。我爸爸本打算公布婚訊的,無奈最近簽了個十億大項目,忙得把我的大事耽擱了。等下回家,我就去提醒他�!�
阮綿說得一本正經(jīng),可生來嬌軟的嗓音使得她的威嚴(yán)大打折扣。不過她最后不忘凡爾賽,委實把在場的自家老爸的手下敗將們,酸得夠嗆。
難怪這過氣老男星得架著自己的貞節(jié)牌坊,敢情有大靠山給他頂著。
不想再看他們豐富如調(diào)色盤的神情,阮綿踮腳,撫平沈鐸衣領(lǐng)的皺痕。
手機震動,來電顯示“薛淼”。
她挽住沈鐸胳膊,旁若無人、盈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