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跟沈鐸劃清界限這事兒,
能讓她蔫上幾天,也算對得起她逝去的執(zhí)著了。
強扭的瓜不甜,
那就……暫且放一放吧。
最讓阮綿頭疼的,還得是孟似錦。
他不是號稱日理萬機、時間精貴到按秒計算的嗎,
成天圍著她打轉(zhuǎn),
不回浙省處理公務(wù)是要鬧哪樣?!不怕孟氏集團破產(chǎn)倒閉的嗎?!
期間阮綿還接到了萬靜好的電話,是關(guān)于沈母腎源的。
她替沈母感到高興,
同時又被繼姐兜頭潑了盆冷水。
沈鐸竟然能在三天內(nèi)拿出大幾百萬的現(xiàn)金,換作阮綿自己,全靠這些年攢的私房錢,
都沒能力一次性拿出這么多!
聯(lián)想沈鐸的處境,
能拿出這么多現(xiàn)金,委實匪夷所思。
對此,
阮綿唯一的想法就是,
他找了金主了。于母親性命大事相比,忍辱負(fù)重、委身于他人,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金主人選,
阮綿本能地想到了飛揚跋扈的上官姣姣。得了,兩個富二代pk,
她居然輸了。
又難過又憤恨,
她覺得自己得出去散散心了。
偏偏孟似錦跟屁蟲似的,甩也甩不掉,
美其名曰做保鏢。
她興致散了大半,又逢小姨過來,便借機避開同他獨處。
誰知,她竟然看到了沈鐸。
他全程不敢看自己的眼睛,連一起吃飯都得找借口離開,狗男人果然有問題。
瞅瞅他那眼底淤青,必然是近期精氣耗多了,傷了腎了!
好家伙,上了歲數(shù)了還不懂節(jié)制,活該你腎虛!
阮綿嘴上笑著目送他離開,腦子里卻是罵罵咧咧地腦補各種肉搏戰(zhàn)。
這天晚上,阮綿收到了方至瑜的電子邀請函,邀請她參加方家下周末舉辦的好友趴酒會。
說白了就是,一群游手好閑愛裝逼的富二代們,聚眾炫富吹牛、紙醉金迷、偷雞摸狗的放縱名利場。
最后重點強調(diào),邀請孟似錦一起。
果然,方家的狗鼻子,聞到頂級豪門鉆石單身漢的銅臭屎味,就順過來了。
一心沉迷高嫁遠(yuǎn)勝方家的豪門,大抵成了他們的高堂門聯(lián)。
阮綿嗤笑,雖然不屑,但是她被“關(guān)的”有些久了,出去透透氣也好。
最重要的是,有方至瑜纏住孟似錦,分散他點注意力,于阮綿而言,也算好事。
于是,她欣然應(yīng)下了邀約。
*
五月八日,方家鐘愛的帶八的“吉日”。風(fēng)和日麗、溫度適宜,酒會地點是阮氏正在開發(fā)的白塔村度假區(qū),可謂天時地利,適合搔首弄姿、炫表炫車炫首飾。
因著是自家地盤,阮父也同意了。畢竟萬靜好就在度假村把關(guān),自家女兒有人照應(yīng)。
阮綿本意是散心,全然沒有爭奇斗艷的心思,因此她穿了九成新的粉紫色緞面及腳踝長裙,首飾也懶得回家找,只淘寶了一條同色系發(fā)帶綁于隨意盤起的發(fā)間。
至于妝容就更隨意了,她本就大病初愈,臉色蒼白才是常態(tài)。所以,她只抹了裸色唇釉,就完工了。
而孟似錦呢,他就更“樸素”了。本來就是陪阮綿去的,從上到下的行頭就是剛到療養(yǎng)院的那套。
就這樣,“破產(chǎn)磕磣”二人組,坐著汪叔的不起眼“高齡”豪車,直奔度假區(qū)。
所以說,越是有底氣的真豪門,行事越是低調(diào)。畢竟,實力都在全球排名的身家上,而非外在虛偽的奢侈品上。
方家的酒會大廳在八樓,然阮綿和孟似錦剛下車,就被等候多時的方至瑜“巧合”地看見了。
方至瑜綻開如花笑顏,打扮得嬌俏可人、純澈惹人憐愛、花開堪折、邀君采擷。
“孟少、綿綿,你們來啦~我好開心啊,快隨我上樓,歇息會兒~”嬌嗲嗲的夾子音,嘖嘖嘖。
被方至瑜強行挽著的阮綿撇了撇嘴,好家伙,直接把她放孟似錦后頭了。
“嗯�!泵纤棋\端上官方的冷酷漠然,或者說距離感。
方至瑜就差把花癡寫在臉上,她顧自說著:“聽聞孟少能來,我特地托朋友請了調(diào)酒大師來,各種雞尾酒,還請孟少品鑒指點。畢竟,你可是知名的品酒專家�!�
“哦對啦,綿綿,你身體恢復(fù)得還好吧。阮伯伯不讓我們探視,我們都急死啦~”
呵,可算是意識到阮綿的存在了。
“嗯,多謝關(guān)心,不是大事,我已經(jīng)恢復(fù)了�!比罹d試圖拯救被牢牢掛住的胳膊,未果。
“嘿嘿,那就好,我哥他急得好幾晚都沒睡呢,你沒事就行。今日的雞尾酒有好幾款都不烈,且安神養(yǎng)顏的,綿綿你也可以試試的,放心喝沒關(guān)系。”
“嗯,好呢�!�
孟似錦時刻關(guān)注著阮綿的神態(tài),見她欲掙脫,便道:“方小姐你忙,我跟綿綿自行上樓即可�!�
“不忙不忙,我接待得差不多了,同你們一起上樓吧�!�
孟似錦面露不耐,抿了抿唇瓣。
方至瑜這個蠢貨,完全沉浸在孟似錦強大的氣場和盛世美顏中,渾然不知。
孟似錦懶得同她浪費口舌,強行伸手拽過阮綿,將她擋在身側(cè)。
殊不知這樣一來,他就橫在了方至瑜和阮綿之間。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啊,大哥。
方至瑜眨巴了下雙眼,顯得天真無邪。雖然不懂孟似錦為何不愉,可眼下的站位是她喜歡的。
莫非,孟少對自己有意?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了打探他的喜好,且特地做的妝造,個中心血,就沒白費。
方至瑜雙眸含春,輕咬唇瓣,默默少女情。
阮綿的白眼快要忍不住了,她忙拉著孟似錦往前走,晚一秒她怕是都能吐出來。
她有些后悔了,孟似錦也算她的朋友、發(fā)小,把這么好的白菜扔給方至瑜這頭蠢豬拱,她也太不厚道了些。
“孟少、綿綿,等我一起嘛~”方至瑜小碎步,緊隨而來。
經(jīng)過大廳的時候,墻上電子屏幕有滾動播放今日的酒會信息。
除了方家的,竟然還有劇組的。這么看來,自家度假村經(jīng)營得還挺不錯,還沒徹底開放呢,就有商機了。
只是這劇組怪眼熟的,阮綿來不及細(xì)看就滾完了。
恰逢電梯打開,她人被“架著”進(jìn)去了,便把八卦拋至腦后。
抵達(dá)八層后,方乘風(fēng)正在門口接待應(yīng)酬。
今天是年輕人局,大家都放得很開、玩得賊嗨。
阮綿雖說是江省首富之女,可于江省的二代們而言,到底是見過多次的“家鄉(xiāng)”特產(chǎn)。
而孟似錦就不一樣了,作為今晚的王牌,方家吹噓的資本,隔壁省的首富公子親臨,自然更加吸人眼球,尤其是花里胡哨的千金們。
方至瑜沾沾自喜,高傲如飛上天的山雞,接受著其他女人或艷羨或嫉妒的目光禮。
有勢利的,已經(jīng)腦補出了方家和兩省首富都交好的場面,第一時間對方乘風(fēng)進(jìn)行了吹捧和恭維。
對此,方乘風(fēng)的內(nèi)心虛榮卻嫉恨,可謂相當(dāng)扭曲。
嫉恨的是,孟似錦處處完勝他,且能光明正大地陪在阮綿身邊。
然,方乘風(fēng)面上不顯,他揚起招牌的爽朗陽光笑容,小跑著上前迎接。
暴發(fā)戶和豪門世家遇上,又是好一番虛偽寒暄,明明沒見過幾次,搞得很熟一樣。
社交文化,博大精深。
阮綿無聊得都快打哈欠了,卻被方乘風(fēng)cue到,硬生生憋了回去,雙眸蒙上水光。
“好久不見了綿綿,身體還疼嗎?”方乘風(fēng)一副久別重逢的相思病晚期模樣。
“我……”
阮綿剛開口,便被“外交發(fā)言人”孟似錦接話,“綿綿身體還虛著,不能受累,我陪她出來透透氣,怕是呆不久,望方少和方小姐見諒�!�
阮綿樂得閉嘴,“楚楚可憐”、連連點頭。
方至瑜的色眼就沒從孟似錦身上離開過,突然被提到,花癡得魂飛天外,矯揉造作道:“孟少太見外啦,綿綿是該好好休息~”
方乘風(fēng)被孟似錦守護者般的言行刺激到,眼中閃過陰翳,嘴上卻得強忍著,客套道:“自然,一切以綿綿身體為重。”
“那……您二位先忙,我們先行進(jìn)去了。站得久了,綿綿會累到�!泵纤棋\說完,便欲拉阮綿的手臂。
阮綿靈巧地似無意地避開,“虛弱”地一笑,歉意道:“孟少說的極是,我進(jìn)去找個安靜的角落坐會兒~”
方乘風(fēng)何其了解阮綿,對于她的細(xì)節(jié),他頓覺痛快。首富之子又如何,不也得不到女人的心,呵……
“好好好,二位貴客快些進(jìn)去吧。晚些時候,我再來陪你們�!狈匠孙L(fēng)道。
方至瑜本能地想要跟進(jìn)去,卻被親哥一把扯住,很大力那種。
“?你干嘛!”
“不自量力,蠢貨!”
“不是,方乘風(fēng),你被狗咬了,有病吧!”
方乘風(fēng)冷冷睨了她一眼,懶得廢話,轉(zhuǎn)身離去。
方至瑜不明所以,憤憤地跺了跺恨天高,扭著腰肢,追男神去了。
方乘風(fēng)瞇眼看著阮綿的方向,臉上閃過算計。前有沈鐸、后有孟似錦。饒是如此,對阮綿,他依舊勢在必得。
擇日不如撞日,天賜良機,便是今晚了。
第25章
我們還以為他的那方面,功夫了得。
方至瑜不過晚過來幾分鐘,
孟似錦已經(jīng)被各家貴女們包圍了。
阮綿“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執(zhí)著地尋找“縫隙”,想要鉆至孟似錦面前,
阮綿大發(fā)善心,
不著痕跡地挪了下屁股。
方至瑜的應(yīng)變能力在此刻進(jìn)化至頂峰,
她竟立刻會意,快準(zhǔn)狠地將自己臀部擠進(jìn)阮綿和孟似錦中間的空隙。呼,
看來這幾日的節(jié)食頗具成效。
阮綿笑了笑,而后繼續(xù)抿著七彩琉璃杯里的櫻桃荔枝氣泡酒,
酸甜爽口、微醺上頭,
好喝!
方至瑜并不急著同孟似錦搭話,有這絕佳的C位在,
她有的是和男神肢體觸碰的機會。
“綿綿,這‘紅粉佳人’好喝吧~我心頭好之一,意大利運來的大櫻桃,
甜甘得很�!狈街凌さ�。
“嗯嗯,
確實不錯,方小姐不愧是高雅之人�!�
“哈,
你說這話真見外!若是喜歡,
回頭我送兩大酒桶,到你家里。”
“不必啦,我爸嚴(yán)得很,
可不能讓他知道�!比罹d婉拒。
“唔,太可惜了。那這樣,
想喝告訴我,
我們約出來喝。”
“好呢~”
說實話,阮綿雖然“同情”女人緣爆表的孟大少,
但她絕不會采取任何拯救措施。
畢竟她不是綠茶,對于不喜歡的人身陷脂粉泥潭這事兒,她沒有立場去幫襯。
再說了,這些女人也就賣弄風(fēng)姿,混個臉熟。縱使有大膽的,也不過是蹭蹭、揩點油,孟大少并不算吃虧。
然,阮綿都與世隔絕、事不關(guān)己成這樣了,還有挑事成性、碎嘴如老婦的暴發(fā)戶二代主動來觸她霉頭。
“咦,這是阮小姐吧?上個月你說要跟那個男明星宣布婚訊,怎么都這么久了,還沒動靜?”
“呸呸呸,胡說八道什么!都說了,這是愚人節(jié)玩笑,做不得數(shù),誰當(dāng)真誰是狗��!”方至瑜“仗義”維護。
阮綿覺得有些心梗,對上方至瑜邀功求表揚的眼神,她扯了扯唇角,我可謝謝您嘞。
“哦~~~我就說嘛,阮小姐這般家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優(yōu)秀的男人們,怎么會在那顆歪脖子樹上吊死,我們還以為他的那方面特別厲害呢~”
阮綿:……
不是,你說就說,光天化日地突然開車算什么事。
“行了!你給我閉嘴!再口不擇言,你趁早給我回家去吧!子虛烏有的事,瞎抓著不放。那沈鐸頂多就是個移動血庫,就好比……血奴,怎么可能登得上臺面。”方至瑜仗義執(zhí)言。
阮綿臉色不太好看,許久不懟人,嘴皮子有點癢。
可她剛放下酒杯,就被孟似錦按住手。
孟似錦并沒看她,只臉色變得陰沉,眼神似能殺人般狠戾。
“裁縫起家的霍家是吧?不知令尊有沒有跟你說過,莫要無中生有、惹是生非,尤其是我們?nèi)钍虾兔鲜�?若沒有,那我不介意讓霍家停下來,好好思量思量禍從口出的道理�!�
他這變臉跟風(fēng)暴似的,嚇得貴女們夠嗆。
她們紛紛瑟縮了下,本能退后半步,以免被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