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不遠處凄涼的慘叫和血腥是最好的和曲……
……
殷濁離開的時候,不遠處的血跡和尸體已經清理干凈。
嚴意顫抖著手拿過衣服遮住身上多出來的血跡,神色間卻沒有一絲不愿意,只要能達到目的,這點傷算什么。
心芽慌張的跑過來,拿起小姐的衣服,給小姐穿上,可無論看多少遍眼淚都忍不住落下來,她們小姐……殷大人下手太狠了。
“哭什么哭�!比绻源龜�,她們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哪還有力氣哭。
心芽立即收聲,扶小姐回去:“小姐要的東西,殷……殷大人……”心芽覺得說他的稱謂都害怕,不知道小姐是怎么如此從容:“送來了�!�
嚴意松口氣,可這才哪到哪里,在官府備份過的嫁妝單子只是第一步,為了確認在哪里動手腳罷了,難道她還能拿著這個嫁妝單子當底氣一樣跟他們對峙嗎!
有些東西如果注定拿不出來,不如毀了干凈。毀一些東西可就簡單多了。
……
三日后,
嚴意下山,碰到了一行同樣下山的車馬,車馬上沒有任何特殊標志,暗沉的木質的車身陳年老舊,拉車的老馬也毫無氣勢,可卻攔了所有下山車馬在外,不可沖撞。
嚴意見到馬車車身的一刻,快速放下車簾,再不敢窺探,宮中有位能越過大夏皇帝行事的閹人——字存公公。
她跟著殷大人時見過他的馬車,就是這輛,普通到襯不起他的身份,甚至襯不起他那個人,可大管事的馬車怎么會在這里?這座寺廟并不是香火鼎盛的所在,貴人更是少之又少,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小姐,可以通行了�!�
“走吧�!�
……
嚴不予從皇宮出來,都不屑回想進去做了些什么,分了南地糧倉才穩(wěn)固住的江山,也配稱之為皇!
還有康睿,什么東西,君主竟然嫁給了他,還在大殿上容這種人侃侃而談,看看他說的什么東西��?整個朝堂又爭論的什么東西��?若是在元夏朝,工部營造司一刻鐘就能說明白的事,敢拿到朝堂上試試。
不過,他沒能遇到如意,整頓了安國公殘部、能左右‘齊王’決定的人最近不在宮中,還有殷濁亦不在,他竟然能和這兩個人并稱‘齊王’的左膀右臂,抬舉他了。
但就這么一個破銅爛鐵的家國,誰是誰的左膀右臂也沒什么可炫耀的,如果如意和殷濁知道他們給什么人做‘爪牙’,估計也要戳瞎自己的眼。不過好在如意到底是如意,心思在朝政上,架空的就是‘齊王’,反而是殷濁,那么慘的?
第04章嚴不予(見到)
但即便是看起來很慘的殷濁,手里掌握的權勢也不容小覷。
嚴不予心煩的掀開車簾,意識里極其不適應這里,可想到他還沒有見到的女兒,又不得不再忍一忍。馬車轉入巷子,余光看到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駛入鎮(zhèn)國公府后巷,他并沒有在意,府里的管事們外出多是走后門。
正門處。
管家匆匆迎上,順便殷勤告知:“世子爺,大小姐回來了�!�
嚴不予頓時看過去。
“大小姐剛回來。”
嚴不予快速向里而去。
管家急忙跟上。
嚴意沒想到剛到家就發(fā)現院子里的傭人都換了,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恭迎她回來。
嚴意下意識后退一步,那個女人要做什么?暗殺失敗換了方法?
嚴意‘膽怯’的看著她們,讓人一看就是一個好‘欺負’的主子:“眾位姑姑這是做什么,快起來,起來�!�
“大小姐您一路勞頓辛苦了,奴婢給您泡了茶�!�
“廚房里也備了點心,小姐現在想用些什么?”
嚴意跟著她們向房間走去,腦子里卻怎么也搜不出她們的信息,不是家里的傭人,是從外面買來的?
嚴意走進房間也驚了一瞬,她房間里的擺設完全換了樣子,從里到外換了模樣,缺口的瓷器、看不出品質的桌椅全部換上了新的,博古架擺的滿滿當當。
嚴意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只是激動和不敢置信:“這……這……”那個女人用她交換了更大的利益?否則怎么舍得如此對她?
管事姑姑立即道:“這都是老爺讓人給小姐準備的�!�
那個男人?
那就更稀奇了,他怎么會突然想到她?平時不是極其厭惡自己,看都不想看一眼。
心芽在內室轉了一圈,此時也匆匆跑過來,在小姐耳邊低聲道:“小姐,您的被褥、衣服都換了新的。”說著還拿出了一件給小姐看,今春的新料子,比殷大人給小姐準備的也不差,可是世子爺為什么會如此做?
嚴意更疑惑,他們想把她送給皇上為妃?不可能,那個女人不會讓她有翻身的可能,更不可能冒險,那就是計劃讓她給人做妾?她也不怕上京城的口水淹死她!
嚴意默默的坐下來,上好的梨花木,入手溫潤、打磨工整、釉色沉穩(wěn)大氣,一看就是名家手筆,莫非,他們認為她手里還有母親留下的東西?
“世子爺?”
嚴意剛剛聽到聲音,已經有機靈的小丫頭來報,世子爺來了。
嚴意多年沒有見過他了,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眼里已經蓄滿激動的眼淚,如所有孺慕父親的女兒一樣,急忙迎出去。
嚴不予看到女兒的一刻,腳步頓了一下,又趕緊迎上去,她像五娘多一些,卻全然沒有五娘身上風骨,她像被人藏在陰暗處、營養(yǎng)汲取不夠的花草,全憑著頑強的生命力得以存活。
嚴不予心里像被人扎了一根釘子,他的女兒站在門邊,膽怯又期許的看著他。五娘不嫁給他是對的,看看‘他’是怎么養(yǎng)育他們的女兒的,而清清又是什么樣子,清清永遠在笑、無憂無慮,頭疼的永遠是別人。
可他和五娘的女兒住在最偏遠的院子,吃穿用度不如說沒有吃穿用度,他也曾在深宅大院一無所有過,知道下面的人多會逢高踩低,他的女兒討的了什么好處!
嚴不予心疼的上前,看著肖似五娘卻沒有養(yǎng)出一絲五娘風骨的女兒,嚴不予心里絞痛,他站在女兒面前,原來他和五娘如果成婚也會有一個女兒,如此漂亮到不輸清清的女兒,卻笑不出清清的張揚明媚。
嚴不予近乎貪心的看著女兒的面容,想告訴她你有一位多么優(yōu)秀的母親,又有一個多么差勁的父親:“不是給你準備了新衣,怎么沒有換?”
嚴意看著他的目光,險些沒有冷笑出聲,他是怎么了突然想起他還有一個女兒?面上卻動容的行禮:“女兒見過父親,女兒……舍不得穿……給妹妹就好,妹妹最喜歡亮些的顏色�!�
嚴不予伸出手摸摸女兒的頭,都長這么大了:“什么妹妹不妹妹,繼室生的孩子,不值得你叫聲妹妹�!�
嚴意震驚的看他一眼,又急忙垂下頭,仿佛受了不小的驚嚇。
嚴不予看著她一閃而逝的驚愕,忍不住笑了:“本來就是,去哪里給母親添燈了,銀子還夠不夠?管家給你送過來了些,都放在你柜子里,不夠了再跟我要。”
嚴意警惕的點點頭:“謝謝父親。”
“是爹爹。”
“謝謝爹爹�!�
外面有管事匆匆進來:“世子爺,謠木姑姑來說夫人病了,夫人一直念著爺,想讓爺去看看夫人�!�
嚴不予一陣不耐煩:“病了就去找大夫,大夫看不好就去找棺材,哪一樣離了我辦不成!”
管家盡管聽了兩天世子爺對世子夫人的不耐煩,但如此重的話還是第一次,知道世子這是不知道為什么惱了世子夫人,急忙出去報給謠木姑姑。
謠木姑姑聞言,并不算意外,世子自從那天早晨離開后,就沒有踏足過主院,反而是在大小姐院子里敲敲打打、搬進搬出,又是招下人又是添東西,忙了好多天。
謠木點點頭,看了院內一眼,回去傳話。
嚴意跟在父親身后進去,心里則在想兩人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是演給她看?
嚴不予回頭,不希望女兒多想,直接開口:“一個暗害了自己夫君也要嫁進鎮(zhèn)國公府的女人,寵一寵是那么回事就行了,還能真放在心上,何況,我與你母親沒有成婚之前,她就制造了一些偶遇的戲碼,她的那點心思,也都在這些事上了,你不必把這種人放在心上,她更沒有資格動你的地位,你院子里這些婆子丫鬟都是我從外面新給你買回來的,有幾個會拳腳的一會叫進來給你磕個頭,她的話你想聽就聽,不是,她的話都沒有必要聽,她若是跟你擺你母親的嫁妝,就直接讓人綁了她去見官�!�
第05章嚴不予(算什么)
嚴意聞言,直接跪下:“父親,女兒不敢,女兒對母親敬重有加,斷斷不敢大逆不道。”
“她算什么母親,她不配做你的母親!以后不許叫她母親。”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重了,嚇到了她,不禁放低了聲音:“我不是那個意思,她不過一個繼室,你不用小心謹慎,算了,我明天跟她和離,免得她在上面壓著你�!�
嚴意覺得這個男人大概率是摔壞了腦子,和離這種話都說出來,不怕那個女人鬧的他不得安寧!
嚴不予叫過女兒。
嚴意膽怯的靠近他。
嚴不予看著,心里又是一陣難受,他和五娘的女兒,也該是世間最無憂無慮的女兒:“可讀過書?”
“回……回父親,讀過一些,認得幾個字罷了�!�
嚴不予聞言便有些不悅:“來人�!�
“世子爺�!�
“讓夫人去廊下跪著去!告訴她,沒有死透都去跪著!要不然就滾回她娘家去!”
嚴意聞言,思慮片刻瞬間跪下:“父親,不是母親的錯,是女兒不喜讀書,是女兒辜負了母親的用心,不是母親的錯�!�
嚴不予看著女兒,親自上前扶她起來。
嚴意不起來,這兩個人要圖謀什么?需要演到這一步?還有父親說的那些話,原來他也知道,還不是容忍了那個女人這么多年,甚至不惜為了裴六娘害死了她母親!現在卻說的這么好聽。
嚴不予又無奈又心疼,跟著蹲下來看著她,看著她那么害怕,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她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活了多年,幾乎從小身邊就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她會怕他也在情理之中,這種事不能看他說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他會重新為女兒找回自信,做鎮(zhèn)國公府真正的主人:“嚴意相信爹爹,這一次爹爹不會讓你失望,不如我們從拿出你母親的嫁妝開始,試著相信爹爹會照顧好你行嗎?”
嚴意看著他。
嚴不予并不著急,他會讓她知道,誰才是對他來說更重要的人和事。
……
主院內。
謠木喂夫人喝著安神湯,不敢傳世子爺的話。
裴六娘虛弱的躺在床上,溫和的看著她:“老爺可是又有事?”語氣溫溫柔柔的,病的真真假假,自從那天早晨世子匆忙離開后就沒有再來過她的院子,還去了后院收拾嚴意的閣樓,里面具體有什么消息,她沒有打探出來。
一開始裴六娘以為她做的事暴露了,畢竟廟里也沒有傳來好消息,可就算暴露了,裴六娘也不怕,她姐姐留下的那些嫁妝何止她一個人窺視,她婆母,甚至包括嚴不予,他就不想要嗎?
那么一大筆銀子豈能交給一個小姑娘帶走,所以她并不擔心事情暴露,她也是幫嚴不予掃清障礙。
何況,嚴不予對她是喜歡的,裴六娘并不擔心,不過是她用什么辦法哄一哄的事。
謠木再喂夫人喝一口安神湯:“老爺事務繁忙……”說著又垂下頭。
裴六娘看她一眼,她原本是她姐姐的陪嫁丫鬟,但并不受寵,只是一個外面伺候的丫頭,后來她嫁進來,對她們并不排斥,她是姐姐的妹妹,姐姐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
更何況她對謠木有知遇之恩,平日用的也順手,也就留著用了,這些年來,她除了換了姐姐嫁妝里幾個重要位置的管事,其它的可都沒有動過。
房里伺候的丫頭婆子互相看一眼,又趕緊垂下頭,不知道世子爺是怎么了,那些話可不止謠木聽見了,很多人都聽見了。
啪——一個瓷瓶摔在地上,打掃的小丫鬟嚇了一跳,瞬間跪下:“夫人,奴婢知錯,求夫人恕罪�!�
裴六娘眉頭一皺,等著周圍的人為這小丫鬟求情,她再寬宏大量的說幾句就算了,毛手毛腳,這些天世子沒來,房里伺候的人都不盡心了。
可周圍沒有一個人上前為小丫鬟求情,都停下來停在一旁,等著事情的發(fā)展,世子爺可是說了‘讓夫人有病看大夫,看不好請棺材’,世子夫人這是做了什么,讓世子說出如此重的話?世子夫人是不是要失寵了?
裴六娘等了片刻,瞬間看房間里伺候的一眼,她們這是怎么了?竟然沒有人開口。
站在一旁的丫頭婆子見狀,急忙跪下,唯恐被夫人看見當了出頭鳥。
裴六娘疑惑的看所有人一眼,又看向謠木。
謠木嚇的急忙放下碗,跪在床旁:“夫人……您身體要緊……”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她們是想反了天不成,不怕她把她們統(tǒng)統(tǒng)賣出去:“謠木,你說——”
“奴婢不敢!”
“我讓你說!”
謠木剛要開口,外面匆匆有管事進來。
管事看眼床上病著卻依舊優(yōu)雅、端莊的夫人,一瞬間有些不敢開口,萬一夫人又籠住了世子,到時候倒霉的就是自己,可是想到這些天世子對大小姐的用心,如果他不傳話,現在要倒大霉的就是他。
管事只能開口:“夫人,傳世子命令,夫人您苛待大小姐,讓夫人您去外面走廊上跪著……”管事說完急忙垂下頭。
裴六娘不敢相信的看著夫君身邊的大管事。
謠木頭垂的更低了。
房里伺候的所有丫鬟婆子也都垂下頭,當什么也沒有聽見,但心里早已敲起邊鼓,原來是真的,世子爺厭了世子夫人,如今都讓她為大小姐的事跪著去了。
裴六娘覺得大管家大概是耳朵背了!還老眼昏花腦子也不好使:“你說什么�。俊�
大管事又將世子爺的話重復了一遍:“世子爺還說,如果夫人不愿意……也可以帶著您的東西離開,和離書不日就送到裴府上,夫人兩者選其一就可……”
和離?!所有人都驚訝的看了管事一眼,察覺到逾越,又趕緊低下頭,世子爺要休了世子夫人!這可是大事!上京城誰人不知道鎮(zhèn)國公和國公夫人恩愛有加,怎么就要和離了?!
裴六娘更不敢相信。
第06章嚴不予(大頭)
嚴不予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的說這些話?定是這些人信口雌黃。
裴六娘撐著‘病弱’的身體,弱不勝風:“頭叔,我一直對你敬重有加……”
“夫人,您快去做決定吧�!眲e為難他一個下人。
裴六娘見狀,直接掀開被子起身:“世子爺在哪里?我要見他�!�
“夫人,夫人,您別為難奴才,世子爺不想見您�!�
“你們是反了天嗎!我是鎮(zhèn)國公夫人,更是大少爺、二小姐的生母,操持著這個家,讓開!我要去見世子!”
大管事急忙上前攔住夫人:“夫人,夫人,您趕緊選一個吧,奴才好回去交差,等世子氣消了也許一切就過去了�!�
裴六娘氣的胸口起伏,‘脆弱’的眼里都是受傷的溫情:“他竟如此對我……”
管事垂下頭,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世子爺鐵了心一樣,夫人這樣的弱女子怎么能在太陽下跪那么久,何況這可是夫人,可世子像中邪一樣就這樣下令了:“夫人,您請吧……”
裴六娘捂住胸口,呼吸急促,下一瞬直接暈了過去。
謠木直接上前。
大管家嚇了一跳:“這,這……”萬一世子爺怪罪下來:“趕緊去請大夫!”自己轉身急忙回去報給世子爺。萬一世子只是一時意氣用事,世子夫人卻成了這個樣子,事情就麻煩了。
……
嚴不予直接看向自己的大管事,暈倒了?記憶里這個女人可沒有如此弱不禁風,現在好米好水的養(yǎng)著,反而養(yǎng)出病來了?
大管事被看得渾身難受,他就是據實以告。
嚴不予卻恍然,他都快忘了自己把人賞給他了,他對裴六娘私下里上心的很:“心疼了?你要心疼,直接把他帶回去,賞你了�!�
管事嚇的噗通跪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辦!”大頭心都快被嚇出來了,他對夫人絕對沒有任何意思,他一定把事情辦好了。
聽到這些話的人,忍不住交換一個眼色,世子夫人要完了吧?世子甚至說出將夫人送人的話!
嚴意沉默著,仿佛什么都沒有聽見。
……
主院內。
大管事匆匆返回去,讓人把床上躺著不知真昏還是假昏的夫人從床上拖下來,去外面跪著。
謠木驚慌的跪在床邊:“頭叔,頭叔,您這是做什么,我們夫人還沒有醒還病著,萬一發(fā)生什么事,您怎么和世子交代,怎么和裴府交代?”她們夫人可不是沒有娘家的人。
大管事絲毫不敢心軟:“你不說我都要忘了,來人!將人潑醒再拖外面跪著!”
謠木慌了:“管家,管家,您這是……”
“誰敢求情,同罪論處!”
裴六娘不等人將水準備好,悠悠醒了,頭叔出去一圈,竟然什么結果都沒有改變,嚴不予要做什么,向自己求娶的人是他!他承諾的話都忘了嗎!他怎么能如此對自己,還是嚴意對他說了什么!
裴六娘‘柔弱’的看著所有人:“世子……是不是誤會我什么了……”
謠木握住夫人的手:“一定是,一定是的�!�
大管事卻沒有管她們在演什么:“動手!”
裴六娘握著謠木的手瞬間收緊,不信這些人真敢動她,她與鎮(zhèn)國公伉儷情深!
周圍動手的人確實有些心虛,萬一老爺事后追責……
大管事神色堅定:“動手!否則先把你們發(fā)賣出去!”
裴六娘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些人拖著自己出去,將自己按在太陽下為嚴意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