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池嫣又想起了上次白薇的事情,他也是刻意的隱瞞,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只會造成一些沒必要的誤會。
她還是希望他們能坦誠相對。
“你能不能每次別以為什么事都瞞著我,就是對我好?見不得人的事……到底是什么?難不成是殺人放火?”
眼見著池嫣要生氣,他這才徐徐補(bǔ)充了一句,“放心,這個月我吃齋念佛,不開殺戒�!�
“……”
池嫣察覺到他總是在與自己開玩笑,便有些悶悶地說道:“吃齋念佛?你要是真信這個的話,你怎么不禁欲呢?佛門戒律,不飲酒,不殺生,不妄語,不邪淫。”
這個男人……簡直分分鐘都在破戒好嗎?
見眼前的人一本正經(jīng),裴西宴倒也跟著嚴(yán)肅起來。
“怎么,還真希望我去當(dāng)個和尚�。俊�
“是你自己先說起這茬的�!背劓坛翋灥牡貜乃砩弦崎_,“我先走了�!�
說著,轉(zhuǎn)身就朝門口走去。
擺明著是生氣了。
裴西宴長腿一邁,稍微幾步就追上了她,攔在她跟前:“葉成風(fēng)的那筆賬,還沒算完�!�
池嫣想起那會葉成風(fēng)摸上自己腦袋的手,聽明白了,只是——
“你想怎么做?”
“讓他跪下給老子嗑三個響頭,如何?”
“……”
裴西宴的心思,池嫣真沒琢磨透。
面對她的猜忌,他仍是面不改色,嗓音冷淡,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強(qiáng)勢:“乖,早點回去�!�
池嫣欲言又止。
可最后,還是聽話地離開。
*
凌晨三點。
盛宴是愈發(fā)狂歡的時候。
光線昏暗的包廂里,葉成風(fēng)一腳踹開了身邊的人,一舉一動十分的暴躁。
“東西呢!”
那男人有些為難的說道:“風(fēng)哥,沒拿到,這玩意最近管控的嚴(yán),缺貨�!�
“沒用!”
葉成風(fēng)又是發(fā)了狠的一腳踹過去,人高馬大的男人這一次直接被踹的趴到了地上,五臟六腑都像是要碎了一樣。
可他也不敢反抗。
一來是畏懼葉成風(fēng)現(xiàn)在的勢力,二來……則是明白葉成風(fēng)此時的理智已經(jīng)不大清楚了,這個時候,為了那東西,他是真的殺人放火的事都干得出來。
葉成風(fēng)煩躁的摁了摁太陽穴。
頭腦脹痛的像是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咬,心跳也在瘋狂的加快。
剎那間,他的眼前好像生出一片幻覺。
他看見他最厭惡的那個男人站在他的跟前,居高臨下,像是睥睨一只螻蟻一般。
葉成風(fēng)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忽而,他用左手,隨手操起酒桌上的一個酒瓶,就要朝那道身影砸去!
然而,手還在半空中,便被一道強(qiáng)而有力的力道囚住。
裴西宴幽幽盯著跟前的人,眼底陰沉晦暗。
“看來這只手,你是真的不想要了�!�
冰冷的聲音,像是一把帶著利刃的箭,直勾勾地朝著葉成風(fēng)的身上捅,他那渙散迷離的意識,難得的,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片刻的覺醒。
他這才意識到,不是幻覺。
裴西宴,真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跟前。
不過他也沒帶什么人,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了他的跟前。
“你想干什么?”
葉成風(fēng)死死地盯著裴西宴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只要他往下一折,他的這只手肯定要斷……
“怎么,想來想去,還是想要廢了我這只手?”葉成風(fēng)繃緊了牙關(guān),就在他準(zhǔn)備跟人魚死網(wǎng)破時,卻見裴西宴不急不緩地松開了他的手。
這一松手,倒是讓葉成風(fēng)錯愕了片刻。
“讓你隨隨便便就失去這只手,多沒意思啊,留著你這只手,還能干更多的事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輕笑著的。
可是莫名卻給人一種陰冷的壓迫。
空氣陷入死寂,跟葉成風(fēng)是一丘之貉的一屋子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都沒吱聲。
此時, 葉成風(fēng)面色扭曲,身上滲出了一層層的汗,渾身都在發(fā)顫,哪里還有半分優(yōu)雅貴公子的模樣?
他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想要。
瘋狂的想要!
葉成風(fēng)已經(jīng)被那玩意控制了。
自從一年前沾染之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眼神像是鉤子,死死地盯著跟前的人。
“我想要的東西,你一定有!”
“有……又如何?”裴西宴像是在玩弄一個低賤的玩物,“這就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
第72章
你想要的,我都知道
裴西宴從葉成風(fēng)的包廂出來,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
秦森打來電話,表示已經(jīng)將池嫣安全送回了家。
裴西宴沒什么情緒的嗯了一聲,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車子像是一道閃電,在夜里疾馳。
車窗被放下,夜晚的風(fēng),灌了進(jìn)來,可似乎還是吹不干凈在那包廂里沾染的氣息——
臟。
他只覺得渾身都惡心透了。
回到玫瑰莊園后,他陰沉著一張臉,進(jìn)了浴室,打開花灑,任由那冰冷的水肆意橫流的沖刷著他的身軀。
卻怎么都覺得……洗不干凈了。
就那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回到臥室。
他倒了一杯紅酒,站在那一整面墻的落地窗前,遙遙眺望著屋外那一片漆黑的夜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時的池嫣也還沒入睡,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她似乎想說點什么,但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想問葉成風(fēng)的事?”裴西宴回過神,靠著沙發(fā)坐了下來,言辭之間,倒也不見什么起伏的波動。
想起那男人在包廂里,為了那一口‘東西’跟他跪地磕頭時,他不屑的輕嗤一聲。
“就那樣一個玩意,你當(dāng)初是怎么看上眼的?瞎了?”
“我……”池嫣下意識地反駁道:“我怎么就算看上眼了?”
“你說這話的時候,也不心虛?”
他這會語氣里倒是明顯染上了一些不悅。
池嫣想起了過去那些年,自己跟葉成風(fēng)之間,因為本是同學(xué)的關(guān)系再加上那男人聯(lián)合池蕊有意識的靠近自己,總是造成那些若有似無的親密……
被人誤會也很正常。
池嫣可能是真的心虛了,也默不作聲了。
但裴西宴興許是脾氣好了點,又或者他們之間的信任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建立,總之他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再與她大動干他聲音冷冷地說道:“以后離葉成風(fēng)遠(yuǎn)點,不要再與他有半分的牽扯。”
沒有半分的牽扯……那就是兩清的意思嗎?
不。
“不能�!背劓陶遄昧撕芫�,還是說道:“因為我的仇還沒報。”
“你跟葉成風(fēng)有仇?”
“嗯。”池嫣想起上輩子的慘象,閉了閉眼,才艱難地從喉間吐出四個字,“血海深仇�!�
她這么一說,倒是也讓裴西宴愣了片刻。
他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紅酒杯的邊緣,敲了兩下。
“有仇還不簡單,我?guī)湍闩滥切笊嬉獠痪托辛�?還需要你動手?”
他并沒有過問何謂血海深仇。
他腦子里第一個想法,就是要為她報仇。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如此。
可池嫣搖了搖頭,“葉成風(fēng)有罪,他應(yīng)該受到懲罰,但是我希望那樣的懲罰,是通過法律的制裁,我要讓他接受最嚴(yán)苛審判,而不是……死的干脆卻又不明不白,阿宴哥哥
,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
怎么會不懂?
他早就染了一身的污穢,她不想他的手上再染上骯臟。
裴西宴端著酒杯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沉默著。
池嫣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她本想開口說點什么,卻聽見他低沉的聲音,“我知道�!�
末了,他頓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說:“你想要的,我都知道。”
【抱歉,有點卡文,今晚先更一章,爭取明天多更�!�
第73章
老男人年紀(jì)大會疼人,挺好的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是帶著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穿透她的心臟。
池嫣張了張唇,“阿宴哥哥……”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他就那么囑咐了一句,也沒有等池嫣再回應(yīng),便掛了電話。
池嫣看著暗下去的手機(jī)屏幕,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說,她想要的,他都知道。
那他知道,她現(xiàn)在最想要的,是他嗎?
一整晚的輾轉(zhuǎn)難眠。
翌日,池嫣一起床,便遭到了池淮州無情的嘲笑:“你昨晚總不會是熬夜去跟熊貓打架了吧?那倆黑眼圈整的比國寶還大。”
池嫣默不作聲,悶悶地喝了一口池淮州給她熱好的牛奶。
“池小嫣,你到底在想什么,跟丟了三魂七魄似的�!�
“我在想……”池嫣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向池淮州,忽而,很認(rèn)真地說道:“怎么能快點嫁給他�!�
“什么?”池淮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錯了,“嫁給誰?”
池嫣弱弱地翻了一記白眼過去,“你這不明知故問嗎?”
池淮州冷笑一聲,像是帶著點警告般:“這事不急�!�
“怎么就不急了?”池嫣伸長著脖子,下意識地反駁:“難道你非得讓我到了你這個年紀(jì),然后還沒個對象,不穩(wěn)定下來,成天讓爸媽著急嗎?”
他這個年紀(jì)?
他這個年紀(jì)怎么了?
“不是�!背鼗粗莅櫭伎粗暗娜�,不解地問,“我很老嗎?”
池嫣用力地點了點頭,像是要竭力證明自己的觀點站得住腳,將話刻意咬重,還帶著點嫌棄的道:“都二十八了,還不老啊?”
池淮州拖長著尾音哦了一聲,隨即又喝了一口水,才慢悠悠地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未來‘妹夫’還比我大一歲,所以池小嫣,你這是找了個極品老男人啊�!�
池嫣腦子慢半拍的反應(yīng)
過來,她沒想到打臉來的這么快,霎時耳根一紅。
盡管有些底氣不足,但仍是十分雙標(biāo)的說道:“我找的老男人怎么了?老男人年紀(jì)大,有錢有勢,會疼人,還……挺好的�!�
池淮州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池嫣放軟了聲調(diào),可憐兮兮地說道:“哥哥,等爸媽回來的時候,你一定要跟我在爸媽面前多說說阿宴哥哥的好話,他們對阿宴哥哥可能還有什么誤會,所以……你要堅定不移的站在我這邊,知道嗎?”
“我為什么要知道?”
“維護(hù)我的利益就是維護(hù)你自己的利益�!背劓淘诔鼗粗菝媲翱偸沁@樣,軟的不行,那再來硬的,“以后你總是要娶老婆的吧,如果你現(xiàn)在站在我這邊,以后我也會站在你那邊的,放心,我會多幫未來嫂子說說好話,哪怕你以后娶個男人,人妖,我都會讓蔣女士和老池同志同意他入門的!”
“池小嫣,你閉嘴,胡說八道什么?”池淮州的拳頭已經(jīng)硬了。
池嫣咬咬牙,迎難而上,“你就這么確定你未來媳婦一定會讓爸媽滿意啊,萬一他們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說好話的嘛。”
“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哥哥……”
“……”
一早上,兄妹倆便陷入了漫長的拉鋸戰(zhàn)中。
最終,池淮州被池嫣吵得耳朵起繭子了,忍無可忍,“再考察考察。如果他過得我這關(guān)的話,我就站在你這邊。”
池嫣不知道池淮州說的過他這關(guān)是什么意思,該不會是負(fù)重四十公斤,來個五十公里的越野拉練吧?
若真是這樣,池嫣倒不擔(dān)心。
就怕自家哥哥耍什么大的花招。
池嫣啃著一塊吐司,在那亂七八糟的想著。
她勉強(qiáng)吃完早餐,剛準(zhǔn)備去上班,卻見池淮州叫住了她:“池小嫣�!�
“嗯?”
“我這兩天出去一趟�!�
池嫣有些錯愕,畢竟池淮州回來的這幾天,還挺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