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明明一個月之前祝庭玉對她的示好是有反應(yīng)的,現(xiàn)在怎么突然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呢?
萬靈兒覺得這其中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還躺在儲秀宮床上睡覺的扶姣不知道萬靈兒采取的行動,她安安靜靜的度過了一整個白天,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又去了一趟內(nèi)務(wù)府。
這一次不用她敲門,立刻就有眼尖的人將她引進門去了。
不是上一次那個倨傲的,換成了一個老實本分的太監(jiān)過來。
“扶才人小心腳下�!�
他手里提了一盞燈,明亮的很,扶姣一步步走得還算穩(wěn)當(dāng),直到走到祝庭玉那間小殿門前。
“奴才告退�!�
小殿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沒有人影,卻默認(rèn)允許了來人進入,提燈的小太監(jiān)眼觀鼻鼻觀心,立刻退下了。
這應(yīng)該是祝庭玉的人。
扶姣確認(rèn)他不會亂說話之后走進了小殿中,依然是昨日的樣子,又冷又黑,她的眼睛適應(yīng)了剛才的燈,有些看不清殿中的路了。
“祝掌督?”
她站在黑暗里有些茫然的叫了一聲,立刻就有東西碰到了她的手。
那東西溫?zé)釄杂�,扶姣指尖被人抓住放在了他手臂上�?br />
“祝掌督,”這次的語氣沒有半點疑問,扶姣僅憑祝庭玉身上的溫度就能認(rèn)出他來:“多謝您,昨天是我冬日里最暖和的一天�!�
這話是真的,原身在家的時候被嫡母暗地里苛待,屋子里也是用不起什么好炭火的,稍微多燒了點就會漫起濃煙,直嗆得人一臉黑灰。
“扶才人又來奴才這兒做什么?”
聽起來祝庭玉心情不錯。
昨夜他自稱一句奴才之后便一直這樣說了,但是不耽誤扶姣聽一次臉紅一次。大權(quán)在握凌駕于萬人之上的九千歲在你面前輕哄似的自降身份口稱奴才,這樣被寵愛珍視的感覺會讓人食髓知味,難以自拔。
扶姣這才發(fā)現(xiàn),在她引著祝庭玉的同時,祝庭玉也在試圖網(wǎng)住她。
祝庭玉微微彎著腰,抬起手臂當(dāng)指引,讓扶姣抓著他走。殿中的昏暗只能阻擋扶姣的視線,對于祝庭玉來說卻如白晝般清晰,他的瞳孔緊鎖著,將扶姣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懵懂的少女陷入陰影里,或許還不知道身旁自稱奴才的謙卑男人實際上正貪婪的注視著自己,這種能完全掌控少女感官的環(huán)境讓祝庭玉有些興奮,身體的溫度再次升高,隔著衣衫也能感受到熱意。
扶姣恍若未覺,只微微側(cè)頭,粉潤的唇瓣開合間氤氳出濕漉漉的香氣:“我是來找東西的,祝掌督有沒有看到一條手帕?”
手帕這東西是貼身之物,就這么對一個男人說出來有些難為情,扶姣說完立刻抿著唇,一對兒狐貍招子轉(zhuǎn)悠了一下,明明是窘迫的,卻還是那么嫵媚動人。
有些人勾引人的本事是與生俱來的,扶姣就是這樣的人。
祝庭玉突然覺得口干舌燥。
黑暗中,他修長的手指靠近她眼尾那一抹濕痕,是羞的。
【第二百一十章
侯府庶女vs九千歲15】
就在祝庭玉馬上就要觸碰到扶姣的那一刻,門外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一個略顯尖細(xì)的男人嗓音又油又虛,他好像抱著什么東西,有些費力,所以氣喘吁吁的:“好妹妹,不是想知道消息?只要你好好陪著我,我有的是好處給你和你主子……”
另一道聲音倉惶無助,顫巍巍的,伴隨著衣料摩擦的聲音傳來。
“別……別這樣,吉祥公公,放開奴婢吧,奴婢求您了!”
哀求聲越來越大,吉祥卻不為所動,拖著小玖往祝庭玉殿中走,笑得有些淫邪:“怕什么,想打聽祝掌督,除了我沒人敢告訴你,現(xiàn)在我就帶你進去瞧瞧祝掌督的住處,你可得給我點甜頭吧�!�
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扶姣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抓著祝庭玉手臂的指尖無意識的用力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還未侍寢過的少女從來沒有撞破過這樣的事,下意識的就陷入慌張。
她轉(zhuǎn)頭向身邊人求救:“祝掌督,怎么辦,他們……”
話音未落,扶姣腰間突然落下一只大掌,祝庭玉帶著她幾步就到了床前,這一次他沒再把多余的被褥抖開墊著,環(huán)緊扶姣的腰肢讓她直接落在床中央。
天旋地轉(zhuǎn)后,扶姣安穩(wěn)的被放在床上,祝庭玉則兩手撐在她身體旁,整個人懸在扶姣身上。
錦被蓋在祝庭玉脊背上,將糾纏著的兩個人遮擋住。
“別出聲�!�
祝庭玉的聲音壓低,落在耳中酥酥麻麻的,扶姣點頭,小手自然的搭在他撐著的手臂上。
他們剛剛“藏”好,門外的人就闖了進來,正是色迷心竅的吉祥和被他抱住無法脫身的小玖。
扶姣屏息,去聽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宿主,這個叫小玖的是重生女身邊的宮女,按照重生女上輩子的活動軌跡,她忠心耿耿,放棄了出宮的機會陪著重生女一塊兒赴死了。】
扶姣若有所思,那的確是忠心,能幫主子效力的人不少,能陪著主子死的人從來不多。
“吉祥公公!這里是祝掌督的寢殿,你就不怕被祝掌督看到嗎!”
小玖已經(jīng)嚇得花容失色,她本來就是硬著頭皮來打探消息的,本來以為保持距離就能避免現(xiàn)在這樣,卻沒想到吉祥竟然如此色膽包天,為了對她動手動腳,竟然帶她擅闖祝庭玉的寢殿。
換作是平常時候吉祥自然不敢來,可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一碰上女人就失了神智,不管不顧的說什么都得得手。
吉祥的名聲就是這樣臭的,稍微有點消息的人都知道吉祥的本性,也就小玖跟著萬靈兒在冷宮待太久了才會相信萬靈兒“說幾句好話就能糊弄過去”的說辭。
“怕什么,沒看見這里一根燭火都沒點?祝掌督肯定不在……”
吉祥吸了一口小玖身上的香氣,手腳越發(fā)不干凈起來:“就算祝掌督在,想必他也能理解我的苦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我們太監(jiān)也是半個男人,找個對食太正常不過了�!�
被吉祥代表了的祝庭玉正和扶姣躲在被子里,扶姣冰涼的手都被他的手臂捂熱了,他們呼吸交纏,近得不能再近。
外頭吉祥又說了許多調(diào)戲的話,小玖掙扎的動靜越來越大,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殿內(nèi)響徹,隨后是吉祥惱羞成怒的警告。
“賤人!自己來找我,現(xiàn)在還裝什么清純!今天伺候不好我,我一個字兒都不會告訴你!”
被打懵了的小玖發(fā)出啜泣的聲音,她不敢叫出聲,生怕外頭有人發(fā)現(xiàn)她待在九千歲的寢殿里。
而憋氣許久的扶姣也終于忍不住了,她張開粉嫩的唇瓣,吐出呼吸,用哀求的眼神看著祝庭玉。
她憋得難受,飽滿的胸前弧度起伏著,在緊被的空間里似有似無的觸碰著祝庭玉的胸膛。
狹窄而濕熱的空間里,祝庭玉盯著扶姣的眼神像是一頭初見葷腥的猛獸。
吉祥的確是個色中餓鬼,嘴里的葷話聽得讓人頭暈?zāi)垦�,扶姣羞得快要哭了,蜷起粉拳去推祝庭玉撐在她兩�?cè)的手臂。
“放開,我不要聽……”
她沒忍住出了聲,祝庭玉反應(yīng)很快的抽出一直放在胸口的手帕,他隔著手帕單手握住扶姣兩腕,以一個極為蠻橫的力道將她壓在榻上。
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扶姣白嫩的頸側(cè),她終于流出眼淚來,張嘴就去咬祝庭玉的肩。
“唔。”
似痛似爽的悶哼從祝庭玉口中溢出,原本穩(wěn)穩(wěn)撐在扶姣身側(cè)的小臂一顫,祝庭玉整個人都籠罩下來,實實的覆蓋在扶姣身上。
祝庭玉看起來修長清瘦,實際上他一身都是緊實的肌肉,這樣壓一下格外重,扶姣被壓的身子都軟了,口中的勁兒一松,潔白的貝齒從祝庭玉肩頭離開,帶著哭腔,委屈的不行。
“你欺負(fù)我,你欺負(fù)我!”
祝庭玉的眼睛能夠夜里視物,方才扶姣咬得很重,現(xiàn)在唇上都有了他的血,他指腹抹去扶姣的淚珠,又在她唇上抹開那點血滴。
兩個人的動靜鬧得大了,色迷心竅的吉祥一臉驚恐的停下動作,眼睜睜看著祝庭玉從他沒注意到的床上翻身下來。
“�!!U贫健�
吉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腿軟得已經(jīng)站不起來。
衣裳被剝掉一半露出肩頭的小玖痛哭出聲,她想要穿好衣服,手卻抖個不停,祝庭玉一眼都沒看小玖,只手指一捻,立刻便有人從門外進來,將吉祥拖了出去。
被祝庭玉抹眼淚的動作弄得又難堪又害羞的扶姣顫巍巍從床上下來,彎腰給小玖穿好衣裳,在小玖愣愣的目光中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皺巴巴的裙擺。
“你還好嗎?”
小玖下意識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扶姣狠狠,指桑罵槐,聲音卻軟綿綿的嬌氣,撒嬌一樣的抱怨:“都是壞東西!”
被說成壞東西的祝庭玉慢條斯理的拉住扶姣手腕,似笑非笑:“奴才若是壞東西,你眼前這個恐怕更壞。”
話音落下,不等扶姣反駁,祝庭玉抬手就抽出一把劍來,劍尖鋒銳無比,直指地上的小玖。
“說,你要做什么�!�
【第二百一十一章
侯府庶女VS九千歲16】
扶姣看著那鋒利無比的冷白劍刃,后知后覺的看見了祝庭玉床邊懸掛著的劍鞘。
那劍鞘之上騰龍臥虎,兇獸惡鬼攀附其上,為昂首麒麟所踏,正是上斬鬼神下懲奸邪的天子劍。
她恍然,覺得這個世界的皇帝是不是有些太蠢了,就連天子劍這樣的東西都能隨意賜給宦官?也不怪文武百官對祝庭玉口稱九千歲,這比起把天子劍掛在床頭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跪在地上的小玖沒什么見識,不知道這把劍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命懸一線,她眼眶酸澀,不自覺的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方才給她拉攏衣裳的扶姣身上。
這是一個求救的姿態(tài),她認(rèn)為扶姣是個好人,比起可怕的九千歲要更好說話。
這無疑是一場美麗的誤會,然而扶姣并不打算打破。
她在小玖的注視之下很快露出軟心腸的樣子,拉了拉祝庭玉的衣袖:“能不能不要殺她?”
有了方才的那一場親密接觸,扶姣拽祝庭玉的時候格外自然,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是過分親昵的姿態(tài),但祝庭玉的目光放在自己被扶姣捏出褶皺的袖口,挑了挑眉,心情不錯。
經(jīng)過今晚的事情,祝庭玉的好感度增長不少,現(xiàn)在又慢吞吞跳到了六十九的位置。
“自然可以�!�
祝庭玉就這么輕飄飄的收了劍:“奴才一切都聽才人主子吩咐。”
在小玖愕然的目光中,祝庭玉沒有半點反應(yīng),好像做出這般驚世駭俗之事的不是他一樣,反而是扶姣又紅了臉。
她避開祝庭玉帶笑的眉眼,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小玖的目光在她和祝庭玉之間來回轉(zhuǎn),扶姣實在受不了了,發(fā)了一句脾氣。
“不要再看了!再看我就讓他罰你!”
小玖哆嗦了一下,被祝庭玉嚇得不輕,立刻閉上嘴,誰也不敢再看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多謝才人救命之恩�!�
她沒見過扶姣,但剛才祝庭玉叫扶姣的時候她聽見了。小玖有些恍惚,原來在她和主子困在冷宮里的時候?qū)m里已經(jīng)有了這樣一個美貌的才人了嗎?
小玖其實知道,自家主子不會一直默默無聞下去的,雖然主子選擇了和手段狠辣的九千歲搭上關(guān)系,但小玖也不覺得她會失敗。
萬靈兒從小就野心勃勃,旁人入宮多少有些傷感,只有萬靈兒滿懷著期待,想要在宮里出人頭地。而憑借著出眾的美貌,萬靈兒也的確很快做到了這一點。
如果不是皇后借著太子做文章陷害了萬靈兒,她現(xiàn)在估計都能和榮妃爭一爭寵冠六宮的頭銜。
小玖一直覺得自家主子是后宮里最美麗的女子,就連榮妃也要略輸一籌,所以即便是九千歲這樣一個難以揣測的人,小玖也堅信萬靈兒會成功。
可現(xiàn)在看到站在祝庭玉身邊宜喜宜嗔的扶姣,看到她一句話就能讓祝庭玉放過自己,小玖突然覺得很迷茫,覺得之前的種種自信好像都是盲目的。
九千歲有了這樣一個鮮活善良的少女陪伴在身邊,主子的計策真的能成功嗎?
“……你是不是嚇到了?我是說笑的,你不要害怕�!�
小玖的思緒被打斷,她茫然的看著眼前的扶姣,輕聲細(xì)語的安慰著她,蜜糖一樣的眼睛里流露出溫柔的光。
扶姣半蹲下身,握住了小玖冰涼的手:“你到底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其實和剛才沒有什么不同,同樣是問小玖來的目的,祝庭玉拿著劍小玖都忍住了,可讓扶姣這樣安慰似的和她說話,小玖不自覺的就開口了。
她總覺得扶姣好親切,好像跟她說任何話都是沒問題的。
扶姣笑著,暗地里催動著我見猶憐的體質(zhì)發(fā)揮作用,親和力立刻拉滿,小玖對她的好感度飆升,提到了八十五。
這一招她早就對祝庭玉用過了,只可惜效果很差,只在第一次的時候提高過一點好感度,第二次用就沒有效果了。
但對待小玖這樣的人來說卻有奇效。
扶姣經(jīng)歷過前幾個世界,見過的人不知凡幾,尤其是形形色色的奴才們,是忠是奸只要一眼就能看得分明。
像是小玖這樣的人,對自己的主子無疑是忠誠的,她甚至能夠陪萬靈兒去死,可只要是人,總會有自己的私心,小玖能接受陪著主子去死,但不代表她愿意為了萬靈兒委身于一個色魔太監(jiān)。
萬靈兒走出這一步開始,就已經(jīng)在消耗小玖的忠誠了。如今疊加上我見猶憐效果,不怕小玖不說實話。
果然,小玖看著扶姣,淚流滿面,啜泣著:“是奴婢的主子讓奴婢來向吉祥公公打聽消息,想知道宮里最近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小玖到底還是舍不得和萬靈兒的主仆之情,雖然將自己是被派來打探消息的事情說了,可還是為萬靈兒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奴婢的主子在冷宮里沒人待見,之前還是祝掌督心善派人送來了花種,所以奴婢的主子才讓奴婢來內(nèi)務(wù)府這兒問一問的�!�
這蹩腳的借口放在哪兒都不會有人信,說祝庭玉心善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
就連扶姣都差點沒忍住想要笑出聲,祝庭玉自己更是冷笑一聲,聽得出滿滿的嘲諷意味。
“靈貴嬪高看我了。”
祝庭玉不覺得心善是一個好詞。
他如果真的心善,現(xiàn)在早就化為西域中的一具白骨了。
小玖自己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訥訥無語。
還是扶姣打破了這沉寂的氛圍,她把小玖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原來只是誤會一場,那小玖你還是快些回去吧,否則你的主子該擔(dān)心了�!�
她像是信了這番說辭,小玖不可置信的看著扶姣,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會這樣單純,相信了陌生人的一面之詞。
小玖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回不去的準(zhǔn)備了。
看她久久未動,扶姣以為她是害怕祝庭玉,轉(zhuǎn)頭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男人,卻意外發(fā)現(xiàn)這人的目光完全放在了自己身上,沒有半分看向小玖。
扶姣沖小玖眨了眨眼睛,小手像魚兒一樣擺了擺,對她做口型:
“快走吧。”
小玖又流了眼淚,點了點頭,悄悄退出了這間小殿。
她走到門口,聽見祝庭玉冷然的聲音:“得了她的恩,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相信不用我來教你�!�
小玖抹了一把臉,語氣堅定:“是,祝掌督,奴婢知道。”
她當(dāng)然不會告訴萬靈兒今夜發(fā)生的事,雖然主子和她有多年的主仆之情,但今夜扶才人的救命之恩,小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聽見小玖的回答,扶姣眼中漫上笑意。
人心啊,就是這么一步步偏的,也不枉費她這一番功夫。
【第二百一十二章
侯府庶女VS九千歲17】
“所以,扶才人要怎么報答奴才呢?”
扶姣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熱意,祝庭玉很沒規(guī)矩的湊近,彎身在她耳邊低語。
“呀!”扶姣被他這樣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輕呼一聲,反應(yīng)過來之后有些害羞:“祝掌督,你……”
她想說別靠得這么近,可想起剛才在被子里兩個人的距離,扶姣又沉默下來。
祝庭玉將她臉色的變化看得分明,咬耳朵似的跟她講話:“奴才可是聽了才人的話才放過她,才人不要給奴才一點獎勵嗎?”
扶姣咬著唇:“我的手帕……”
她本來是想說她貼身的手帕還被他收著,這過于親密,可祝庭玉說話的時機太巧,正正好趕在扶姣話音起頭的時候,這么一弄反而成了一段完整的對話一樣——
“獎勵�!�
“我的手帕�!�
聽起來就是這樣與扶姣本意完全相悖的意思。
祝庭玉果然沉默了一瞬,方才在床上的時候他曾把那條手帕取出來去握扶姣的手腕,而在下來的時候又自然而然的把那小小的絲織品收在懷中,現(xiàn)在那條手帕上又染上了扶姣的香氣。
他倒的確沒想過要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