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蘇善面無表情吐出煙圈,說:“有我漂亮嗎?”
“開什么玩笑?”商紹當(dāng)即否認(rèn):“你是天下最美的,獨一無二�!�
蘇善說:“那是當(dāng)然�!�
商紹兩只眼睛又瞥過去:“嘖嘖,你看她一直有意無意地捏耳垂,調(diào)情意味很重嘛,不知道梁澈什么反應(yīng)�!�
蘇善喝了口酒。
“要不要過去打招呼?”
她搖頭。
冼平煜回來時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問:“怎么了,菜不合口味嗎?”
商紹向他低語幾句,他點點頭,給蘇善夾菜,說:“嘿,高興點兒,現(xiàn)在你身邊有兩個英俊的男人陪著呢�!�
蘇善笑笑。
談興已失,索然無味,注意力始終被拉走。
沒過一會兒,葉南枝好像接到一個電話,臉色微變,兩人決定換地方,買完單,這就要走。
天色暗下,街燈亮起,蘇善看見他們走到路邊,這時突然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堵住去路,說了兩句什么,伸手拉葉南枝,想把她帶走。
梁澈跟他打了起來。
“哇,”商紹目瞪口呆,不由嘲諷:“兩男爭一女啊,這種場面好久沒見過了�!�
蘇善冷冷望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葉南枝皺眉,縮著肩膀躲到邊上。
商紹嗤笑:“你老公還真英勇啊。”
話音剛落,蘇善當(dāng)即起身往外走,商紹大吃一驚,趕緊扒到窗前張望。
姚松剛從地上爬起來,正要反撲梁澈,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后腦勺被砸了下,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陌生女人拿著包,朝他猛烈進攻。
“你敢打我老公?你憑什么打他?!��?”
姚松挨了好幾下,不可置信地瞪著她,又氣又無語:“你沒看見他先動手的嗎?!這位大姐,你再打我還手了!”
蘇善把他推到墻邊:“打死你活該!讓你欺負(fù)女人!”
姚松抓住她的手腕,小腿立刻被踢了幾腳,直到梁澈把她抱走才作罷。
商紹在里面已經(jīng)笑得不行了。
“我靠……”姚松狼狽地拍打衣服,一時難以消化,問梁澈:“這是你老婆?你口味這么重��?”
蘇善脫了鞋子砸過去,姚松沒地方躲,“啊”一聲,這下氣急敗壞,想修理她,直沖而來,被梁澈擋住,一把推開。
“……好�!彼c頭,指指他們,然后告訴葉南枝:“有你好受的,葉子,我們改天再見�!�
姚松走了,梁澈把蘇善的鞋子撿回來給她穿上。
“你不是在西安,明天才回嗎?”他打量她。
蘇善順了順氣,說:“對啊,要不是和商紹有約,也不會恰好撞見你跟人……”她略頓住,把鬼混兩個字咽下去,回頭看了看葉南枝:“跟同學(xué)吃飯。”
梁澈望向窗內(nèi),商紹朝他揮手示意。
“我說,你戰(zhàn)斗力不減當(dāng)年啊�!绷撼盒那椴诲e,饒有興致地掐她的臉。
蘇善皺眉,把他的手拍開,與此同時,葉南枝低頭挪開了視線。
“走吧,別在這兒當(dāng)景觀了�!绷撼赫f。
于是準(zhǔn)備上車,兩個女人繞到副駕座的位置,同時向門把伸出手。
蘇善轉(zhuǎn)頭看了葉南枝一眼。
她微微頓住,笑了笑,坐上后車廂。
氣氛詭異。
梁澈打破沉默,問:“商紹旁邊那個男人是誰?好像不認(rèn)識�!�
蘇善說:“他男朋友�!�
他又問:“西安好玩兒嗎,放我鴿子。”
蘇善心想,你也不缺人陪你吃飯啊。
她沒有回答,只說:“先送我回去吧,離家近�!�
梁澈默然片刻,說:“一起回吧�!�
葉南枝開口:“放我在前面下就好,不用麻煩了�!�
“那怎么行,”蘇善笑:“他會不放心的�!�
這下二人都不吭聲了。
蘇善打開窗:“不好意思,抽根煙。”
“你最近煙癮很重�!�
“有嗎?”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
今天實在太累,蘇善早早回家泡澡,全身浸在溫?zé)岬乃�,肌肉放松,險些睡著。
不一會兒梁澈回來,她聽見開門聲,心想竟然這么快,兩個人沒多聊會兒嗎?還是因為她的關(guān)系,有所顧慮?呵,當(dāng)然了,如果今天沒遇到,說不定這會兒他們都睡在一起了吧?
蘇善洗完澡,坐在梳妝臺前擦乳液,漫不經(jīng)心地對梁澈說:“抱歉啊,剛才壞了你的好事,下次會忍住的�!�
他聽完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什么好事?”
她聳聳肩,沒說破。
梁澈微微皺眉:“老同學(xué)吃頓飯而已,你想太多了。”
“哦,”她無謂道:“隨便吧,反正跟我沒關(guān)系。”
梁澈默了會兒:“到底想說什么?”
蘇善一臉輕松地笑著:“以后呢,我不會干涉你,你也別干涉我,明白嗎?”
“不明白�!�
她搖搖頭,懶得多費口舌。其實多說無益,你怎么對我,我就怎么對你,再怎么苦口婆心講道理都是沒用的,只會顯得自己無理取鬧,像個妒婦。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也體會切膚之痛,就算互相傷害,損人不利己,她也要求同等待遇,不能自己煎熬。
當(dāng)然,如果梁澈也會覺得煎熬的話。
第21章
商紹正處在熱戀階段,閑暇時間都留給了愛人,甚少出來鬼混。蘇善大跌眼鏡,這還是那個口口聲聲把男人稱作玩具的商紹嗎?
他甚至在直播間宣布自己從良,別的男人就不用浪費心機勾搭他了,沒用。
蘇善仿佛看到當(dāng)年的自己,有了梁澈以后,徹底斷了追求者們的念頭,她也傷過不少少年的心。
但真愛與否,還需交給時間檢驗,畢竟神魂顛倒容易,天長地久難,就算像她那么喜歡梁澈,走到今天也覺得疲憊不堪。
關(guān)于這點,梁澈多少有所察覺,蘇善最近對他態(tài)度冷淡,而且夜夜笙歌,經(jīng)常喝得爛醉回來。
起初他以為她在加班,好幾次電話打過去,卻聽見嘈雜的音樂,男男女女歡聲笑語,如癡如醉。
梁澈是很厭煩的,之后再也不管她,冷處理,反正男人在這方面是有天賦的,或許因為遲鈍,或許因為理性,他們沒那么多情緒化。
蘇善早就領(lǐng)教過了,想要梁澈低聲下氣哄她,那是天方夜譚。哦,也許換做葉南枝就不一定了。不過沒關(guān)系,他不哄,有的是人哄。
這天晚上,蘇善在陳北路的酒吧買醉,這回沒跳舞,只是坐在邊上抽煙,期間來過幾個男人搭訕,有的想為她點火,有的想請她喝酒,她沒領(lǐng)情,三兩句把人打發(fā)走了。
蘇善很清楚,憑她的外貌,只要自己愿意,不管是調(diào)情還是一夜情,都不在話下,自然有人前赴后繼。那些男的也未必是單身,尋歡作樂,墮落放縱,多么容易的事。
可要找到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人多難啊,蘇善突然想,似乎沒有誰死心塌地地愛過她,其實她挺失敗的。
尤其看到陳北路親昵地?fù)е粋女人走向門口時,她一下就樂了。來這種地方找真心,難道腦子壞掉了?她想報復(fù)梁澈,想證明自己有人疼愛,目的和動機就已經(jīng)輸了。
“可笑�!�
沒過一會兒,陳北路送完客人回來,坐到她身邊:“別告訴我你是特地來找我的�!�
這時蘇善已經(jīng)喝得微醺,雙眼迷離,笑指著他,說:“看來看去,這里沒人比你順眼�!�
他笑了:“大家都這么說�!�
“我和大家一樣嗎?”
陳北路沒有回答,細(xì)細(xì)打量著她,湊近了,摸摸她的額頭:“你這樣,我不得不懷疑那個男人對你不好,婚姻幸福的人可不會獨自出來買醉�!�
蘇善說:“你嘲笑我��?”
“沒有,”他說:“如果你離婚的話,我會放鞭炮慶祝的�!�
她嗤一聲:“沒戲,我很愛他,不會離婚。”
“他愛你嗎?”
蘇善想了想,努努嘴:“不知道,沒有人愛我。”
陳北路詫異,接著微微嘆氣:“還有我啊�!�
“你?”蘇善失笑,支起胳膊,手掌托著腦袋,眉梢微挑:“你現(xiàn)在出臺嗎?”
他瞪大眼睛笑看著她,指指自己,然后搖頭。
蘇善好奇:“怎么會?你那么愛錢……如果客人出很高的價格呢?”
陳北路點了根煙,隨意道:“通常拿錢砸人的都長得很倒胃口,反正我是吃不下,前幾天有個大姐直接拍了十萬現(xiàn)金在桌上,我可沒答應(yīng),好說歹說,把底下一個新來的少爺推薦給她了�!�
蘇善說:“大姐不會用微信支付寶么,這年頭還帶這么多現(xiàn)金在身上�!�
陳北路哈哈大笑:“是吧。”
蘇善歪在那兒,頭暈,又趴了下去。
她略伸出手,陳北路便將抽了半截的香煙遞上,她放入齒間,緩慢吐出煙霧。
兩人默默對視,他也趴下去,枕著吧臺,說:“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我買的房子?”
蘇善搖頭:“你出臺的話,我就去�!�
他忍俊不禁:“你就那么想嫖啊,不收錢都不行?”
她說:“花了錢,心安,享受服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