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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隨著它的話,污染物感知到自己與對方之間建立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但【傳送門】毫無抵抗之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待到對方的聲音終于消失,這才垮下了臉,門扉狂亂地拍合著。

    該死的、該死的!被抓住了�。�

    它不擅長正面戰(zhàn)斗,對方居然能夠抓到它的行蹤,這下不去都不行了。

    “祂到底是什么來歷……”

    想了半天也沒得出結(jié)果,門擬人化地嘆了口氣,向著來時的路再次開始跳躍,心中暗自悔恨。

    當(dāng)初的它就不該答應(yīng)蟲母��!

    浩蕩群星之下,精疲力盡的梅森一屁股坐在地上。萬萬沒想到消耗會這么大,他就是說了三句話,整個人都虛到不能行。當(dāng)下顧不上其他,直接從空間中退出,翻了個身倒頭就睡。

    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第二天醒來時,梅森的頭仍舊嗡嗡作響,身體也泛起一絲久違的無力感。他沒有勉強(qiáng)自己,吃完飯后又去找傭人要了個面具。下午三點,整裝待發(fā)的梅森坐在單人扶椅里,面向緊閉房門。

    伴隨著“噠”的一聲輕響,原本普通的木質(zhì)房門上浮現(xiàn)出猩紅的字行:“向您問候,偉大的存在�!�

    “很高興你能準(zhǔn)時赴約�!�

    紅發(fā)青年微笑地注視著它,彬彬有禮的伸出右手。傳送門沉默幾秒,痛苦地主動觸碰了對方掌心的傷口。

    傷口中涌出了難以想象的巨量血液,轉(zhuǎn)瞬將整扇門涂成了血紅色。門框下方裂開一張獠牙猙獰的嘴巴,從中吐出數(shù)不盡的贊美之聲。

    “

    強(qiáng)大……真是強(qiáng)大的污染!您是黑霧中披著人類外皮的怪物嗎?就算在黑霧內(nèi)圍,您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青年收回手,聲音不緊不慢地落下來:“我知道你與發(fā)生在這座城市里的祭祀有關(guān),把所有東西都告訴我�!�

    “遵命!偉大的存在,這一切都來自于黑霧中的S級怪物,【傀儡蟲母】……”

    【傀儡蟲母】,它本是一條蠕蟲,后來被黑霧污染,掌握了生育的權(quán)能。在人類的幫助下,它吞噬了同為蟲族的S級怪物【蜘蛛女】,因此正在準(zhǔn)備晉升SS級。

    而在黑霧中想要晉升SS級,就需要向黑霧的意志獻(xiàn)上祭品。蟲母選擇了雅安伯爵的領(lǐng)地,它派遣自己的信徒找到失控污染物【傳送門】,與它達(dá)成協(xié)議,通過【傳送門】將子蟲送入城市。

    “蟲母的子蟲拋棄了所有能力,只剩下隱藏和進(jìn)化兩種本能。它們會與宿主共生,等整座城市全部寄生成功,才會同時進(jìn)化�!�

    紅發(fā)青年若有所思地垂下眼:“也就是說。殺人案的受害者被當(dāng)做了孵化的卵巢,幼蟲則通過他們向四面八方擴(kuò)散……那么昨天晚上的那兩個人是?”

    “他們就是即將成熟的下一批卵巢。”

    事情脈絡(luò)清晰。如今的問題就在于如何才能把已經(jīng)潛伏在人們體內(nèi)的蟲子揪出來。奧雷烏斯瞇起眼睛,將目光放在了傳送門身上。

    后者微微一顫,剛剛升起一絲不妙預(yù)感,青年隨手將桌上的面具拿起來覆在臉上,血絲順著金屬蔓延,勾勒出詭秘綺麗的形狀。

    “既然你能夠讓黑霧中的存在過來,那我是不是也能過去?”

    這波他熟。

    奧雷烏斯的原始設(shè)定,本來就是一個戰(zhàn)斗狂魔�。�

    ……

    黑霧之中沒有日月,只有大片人類活動留下的廢墟與空曠原野。

    無數(shù)蟲類在蟲繭與卵群中來回穿梭,其中央靜靜躺著一條巨大的蠕蟲。它吐出無數(shù)柔韌的蛛絲,每時每刻都在不停地產(chǎn)卵。

    以它為中心的卵池中不斷孵化出新生幼蟲,又被不同形態(tài)的蟲類送到幼蟲區(qū)內(nèi),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培養(yǎng)體系。

    “與【傳送門】失去聯(lián)系了嗎……算了,反正也差不了多少。先讓剩下的蟲子完成寄生,剩下的讓那群人類慢慢做。”

    蠕蟲沒有張開口器,卻有極為動聽的女聲傳出。幾只附近的肥軟腦蟲嗡動著軀體,以無形的波動將母親的意志傳出。

    無論相隔多遠(yuǎn),收到波動的蟲子們瞬間明白了自己該如何行動,整個蟲子帝國有條不紊地運轉(zhuǎn)著,所有行動都是為了女王而存在。

    就在此時,一只蟲子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其他蟲子也逐漸停下來。它們抬起頭,凝視著高空。在那一片空氣中突然打開了一扇散發(fā)出強(qiáng)大氣息的輝煌大門。

    厚重的黑曜石門扉嚴(yán)絲合縫,其上雕刻著華美精致的血紅荊棘紋路,通身散發(fā)出古老冰冷的氣息。在無數(shù)蟲子的注視下,門扉向外緩緩打開,從中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人類的手。

    黑霧在門內(nèi)濃烈翻涌,污染氣息還未涌出就被門框內(nèi)纏繞的血紅荊棘所禁錮。從黑暗中隱約傳來細(xì)碎朦朧的囈語,帶著白色面具的青年從門內(nèi)走出,腳下所過之處,墨黑霧氣仿佛迎接主人般向兩側(cè)拂開道路。

    【傀儡蟲母】尖嘯,整個蟲群為之劇烈震蕩:“【傳送門】,你背叛了我�。俊�

    “從沒效忠怎么能叫背叛呢,蟲母,我只是帶主人來找你而已�!�

    傳送門嬉笑著俯瞰蟲母,感受到主人身上源源不斷擴(kuò)散的污染,它現(xiàn)在相當(dāng)膨脹。

    環(huán)繞蟲母的軟體蟲們冷不丁地抬起頭,張開圓筒狀的口器。從中射出一道耀眼的能量光波。它們的環(huán)狀身軀一圈圈顫動起來,亮如白晝。

    他的確受傷了,肩膀上燙出一道露出骨骼的傷痕,青年不退反進(jìn),直接從高空跳了下來!

    銀亮手木倉咆哮轟鳴,子彈直接射爆了一只蟲子的腦袋。傷口處的血滴在了翻涌的蟲海之上。觸碰到鮮血的蟲子身上轉(zhuǎn)瞬漫開猩紅血絲,瘋狂地撕咬起身旁的同伴。就像是一場不斷蔓延的瘟疫,蟲母從沒遇到過這么棘手的敵人!

    傷害他會流血,血液會在污染自己的子嗣。而他的戰(zhàn)斗力也不同尋常,古怪的血肉木倉械噴吐火光,絞殺著所有企圖靠近的蟲子。

    有心想要依靠蟲族的數(shù)量將他耗死,一眨眼的功夫,剛剛炮擊出的傷口就已經(jīng)愈合了。

    眼見后代被不斷策反,按捺不住的蟲母終于吐出大批蛛絲,襲向了四面八方的蟲繭。許多昏迷不醒的人類在蛛絲的操控下睜開眼睛,通過各種手段開始阻止不斷向母蟲靠近的紅發(fā)青年。

    青年面無表情地抽出長劍,鮮血浸泡之下,神圣長劍散發(fā)出璀璨光輝。猩紅荊棘仿佛吸飽了血液,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在不斷向上攀爬。

    暗金色的瞳孔微微瞇起,像是第一次真正看向蟲母。

    “如果我是你……”

    “我不會讓這些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低沉聲音冷血,長劍出鞘,劍光無匹。好似一頭被激怒的兇獸,在這個瞬間才展露出鋒利的獠牙。他就像是一把尖刀,以一己之力刺穿了整個蟲海的心臟。

    所過之處尸橫遍野、血流成河。蟲母尖叫起來——它還有很多沒用出來的手段!它是強(qiáng)大的S級怪物!它……!

    它的思緒中斷,看著面前濺滿鮮紅的面具,遲鈍片刻后才意識到——

    那是自己的血。

    被洞穿頭顱的蟲母本能蠕動著,劍柄處的猩紅荊棘在觸碰到它血肉的瞬間就開始瘋狂吸吮,轉(zhuǎn)瞬便將這具龐然大物吸成了干尸。

    青年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響,難以言喻的惡意從劍中涌上,黏膩纏繞著他的感知。奧雷烏斯的詛咒被觸發(fā),從殺死第一只生物開始,他會被亡魂糾纏、直到淪為失去神智的殺戮機(jī)器。

    失去母蟲的蟲海翻涌震動,徹底失去了控制。無數(shù)蟲子從地面里爬出來,開始彼此廝殺�?罩泻盟朴幸恢粺o形的手,催促著戰(zhàn)爭的蔓延。

    倘若有人能夠俯瞰此地,就會發(fā)現(xiàn)蜿蜒起伏的血絲正控制著這些蟲子自相殘殺,散播著瘋狂。

    面具青年冷漠地抽出長劍,轉(zhuǎn)身切開襲向自己的蟲子。被切碎的尸體被同族直接吞了下去,繼而繼續(xù)向他發(fā)起進(jìn)攻。

    瘋了、徹底瘋了!

    傳送門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剩余的蟲子好像找到目標(biāo)一樣,前仆后繼地?fù)湎蚯嗄辏笳叻路鹱罹珳?zhǔn)的殺人機(jī)器,毫無動搖地反擊。

    肩膀被咬住就換一只手削掉它的腦袋,腿被咬住就用木倉口崩碎對方的身軀。狂亂的戰(zhàn)斗讓污染物都感到了恐懼。

    它下意識地后退,帶著那些剛剛順手救下來的人一直退到安全的地方,即便距離甚遠(yuǎn),也能看到前方波動的各色蟲浪。

    一場一對無數(shù)的混戰(zhàn)開始了。

    ……

    不知過了多久,人群中的一人緩緩醒來。

    他怔怔看著頭頂上鉛灰色的天空,黑霧中永遠(yuǎn)不見天日,此刻卻讓人激動到想要流淚。在被此次目標(biāo)蟲母抓住時,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看到天空這天了!

    不、不對……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放進(jìn)蟲繭里,等著成為幼蟲的口糧了……為什么我還會活著?

    生存的狂喜被升起的疑問替代,男人一下子冷靜下來。對于血脈者來說,有時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活著!

    而蟲子,剛好是最擅長讓人生不如死的怪物種族。

    他心里一陣陣發(fā)冷,這才意識到自己旁邊有一扇緊閉的門。虛幻的門扉上細(xì)密爬滿血絲,極其逼真。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門板上突然裂開一張血盆大口:“你醒了?真是幸運的小子,其他人都看起來還得昏迷幾天呢�!�

    ……會說話且有思想……眼前的詛咒物起碼是失控級別!平時見到它、不,平時聽到名字就需要清理記憶,防止被污染�。∧腥算と蛔龀雠袛�,門卻呵呵一笑,意有所指:“我可不是什么恐怖的怪物,真正的怪物在那里�!�

    開什么玩笑……

    順著它的指引,男人茫然抬頭,他不由自主地張大嘴巴,作為能夠深入黑霧的精英,他第一次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

    眼前的地面上尸橫遍野,無數(shù)蟲子密密麻麻堆積在一起。踩在這尸山血海之上的居然是……

    人類。

    他真的是人類嗎?

    右側(cè)半身鮮血淋漓,肩膀與肋骨已經(jīng)被撕掉了,心臟在斷裂骨茬與皮肉中不斷跳動,本人卻宛如毫無痛覺,神情充滿非人的凌厲冰冷。

    他居高臨下俯瞰著廣袤墳冢,一如沉浸于殺戮中、仍在尋找獵物的血腥野獸,鋪天蓋地的殺氣聞之就會讓人感到窒息。

    仿佛發(fā)現(xiàn)了偷窺的視線,戴著面具的青年從龐大蟲尸身上抽出了蒼白長劍。跳下高處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

    男人頭皮發(fā)麻,這才看清那把劍上幾乎有三分之一部分被猩紅荊棘纏繞,組成圖案的咒文輕輕蠕動,只是看一眼便被無數(shù)蠱惑殺戮的低語充斥腦海、縈繞耳邊。

    他神情剛有恍惚,就對上對方尖銳的眼睛,硬生生地嚇清醒了。渾身浴血的男人微微彎腰,盯著他的臉,聲音嘶啞。

    “人類?”

    暗金色的豎瞳掙扎般不斷顫動,最終緊縮成一個針尖大小。他像是沉浸在一個無法掙脫的痛苦夢境里,半晌后,面具青年突然揮劍,直接砍在了自己的腰腹處。

    男人忍不住發(fā)出一句“你瘋了?!”,整個人跳起來企圖幫對方按住傷口,卻被青年輕輕避開。疼痛讓他找回了理智,他按住劍身上蠕動的猩紅荊棘,不顧鮮血汩汩流淌,語氣重新輕快起來。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黑霧是很危險的。”

    若不是如濤如海的血腥氣從他身上撲面而來,他的態(tài)度當(dāng)真十分正常�?v使身經(jīng)百戰(zhàn),男人在此刻還是覺得頭皮發(fā)麻。

    瘋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瘋子不覺得自己是個瘋子。他吞了口口水試探著問:“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我還想攪碎更多……讓所有活著的東西發(fā)出哀嚎、慘叫,絕望、死亡。感受到血肉從手指中滑過的感覺……”

    “哈哈,說笑的,你在怕什么?”

    骨頭嘎吱嘎吱地重新生長,外裹的皮肉慢慢愈合。說著恐怖臺詞的面具青年感受著身體四處傳來的痛苦,目光落在驚慌的人類身上,瞳孔深處隱隱泛起陶醉與痛苦的掙扎。

    “別擔(dān)心…雖然我遭受了詛咒,但我目前還站在人類這邊�!�

    “我是一個旅行者,為了清剿雅安城的危機(jī)而來……”

    他的聲音帶著古怪的笑意,對著男人坦然自若地攤了攤手。背后的尸體還在向四面八方擴(kuò)散著濃重的血腥味。在這座令人毛骨悚然的蟲山襯托下,青年聲音縹緲如從地底吹來的幽冷寒風(fēng)。

    “剛好任務(wù)完成,我送你們一程吧。”

    男人面容嚴(yán)肅,下意識后退一步。總覺得對方不是單純想送他們回去……

    他看起來是真打算送他們一程,回娘胎的那種。

    第11章

    大人饒命!

    古老的黑曜石大門再度緩緩開啟,在主人毫不吝嗇的血液澆灌下,散發(fā)出強(qiáng)大厚重的氣息。

    濃重黑霧在門內(nèi)不斷翻涌,迫不及待地想要從中掙脫。卻苦于血紅荊棘的束縛,在門內(nèi)幾乎凝成了實質(zhì)。

    剛剛匯報了一圈剩余的都有誰的男人——自我介紹叫瑞克斯——盯著面前的門,又一次感到了有些腿軟。

    這真的不是他不頂用��!

    這扇門里污染的氣息就要沖到他臉上去了�。。�

    “大大人,我們真的就這么穿過去嗎?”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抵在他面前搖了搖:“叫我大人可以,不要叫我大大人,聽起來太怪了。”

    瑞克斯深吸一口氣:“……好的大人,我們真的就這么穿過去嗎?這些人雖然我都沒認(rèn)識幾個,但他們的情況都不是很好,如果遭受這么強(qiáng)大的污染,一定會當(dāng)場異變的。”

    還沒等面具青年回話,黑曜石大門不堪受辱地劇烈晃動,門上荊棘張牙舞爪、幾乎要滲出血般艷麗。

    “你胡說八道,不要當(dāng)著主人的面誹謗我。我的污染素來控制得很好!哪怕我現(xiàn)在到你們的帝都傳過去一個SS級怪物,你們都發(fā)現(xiàn)不了是我做的!”

    瑞克斯:“……”

    門擲地有聲:“別拿那種眼神看我,我可是專業(yè)的!”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下意識看向身旁坐著的人。青年懶洋洋地望回去:“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管傳送。它不是說了自己是專業(yè)的?出門在外,多聽專業(yè)人士的話�!�

    【傳送門】聽得心情舒暢極了,毫不吝嗇地夸贊對方眼光好。男人沉默片刻,回頭看了眼滿地昏迷的人,心中頗為悲涼。

    他倒是想選,他有什么選擇的余地呢。

    蟲母抓的人類什么類型都有:有的是進(jìn)來尋寶、有的是進(jìn)來清剿、有的是教廷派遣的救援隊、也有像他一樣的偵查隊……各種勢力的人和諧地倒在一起,難得如此親密無間。

    他也不能指望對方一個個全都把他們送到家里,但倘若直接把他們送回自己的城市……

    先不說自己帶著一群來歷不明的人回去要怎么處理,這個失控的污染物與人該怎么向上頭解釋!?

    瑞克斯第一次后悔起為什么醒著的是自己,他眼含羨慕地瞪了一眼腳邊昏迷不醒的隊友,腦海中迅速思考著究竟該拜托對方把自己這些人帶到哪兒去。

    青年倒沒催促的意思,嘴角噙著微笑,被殺意浸透的雙眼扭曲而恐怖。

    “你最好快點下決定,我還有事要做�!�

    瑞克斯忙不迭點頭,生怕觸怒對方,帶著這扇門直接丟下他們走了。這群老弱病殘可沒能力靠自己回去!

    瞧出他的滿心不安,青年苦惱自問:“我覺得我挺和藹可親的,你怎么就這么怕我呢……”

    看著對方已經(jīng)被血浸透的衣服和還沒完全長好的手臂,瑞克斯扯了扯嘴角,就當(dāng)自己信了他的解釋。面具青年連忙尷尬地咳嗽一聲:“我是說真的,這里的蟲母雖然已經(jīng)解決了,但我來的地方還有一群失去控制的幼蟲呢。”

    他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在雅安城的事情,瑞克斯聽得駭然色變:“蟲母已死,現(xiàn)在在雅安城的蟲子倘若已經(jīng)寄生在了人類身上,豈不是……”

    “別擔(dān)心,它們發(fā)育不全,又為了隱蔽性放棄了所有攻擊力,只勝在數(shù)量而已�!�

    但數(shù)量就是最大的問題。

    哪怕是最弱小的蠕蟲,三歲的孩子都能輕松拍死。但倘若是數(shù)百條、數(shù)千條、乃至于數(shù)萬條呢?

    這數(shù)萬條蠕蟲又控制了數(shù)萬個人呢?

    “雅安城完了……”

    瑞克斯瞬間想到了這一點。他臉色灰白,人類想要建立一座城市,要從黑霧口中去搶,從怪物嘴里去奪,用幾代人的時間才能建立起一座城市。再靠血脈者們不斷地消耗,普通人用生命建設(shè)。

    而將一座城市化為廢墟,卻簡單到只需要一個月。

    瑞克斯?jié)M嘴苦澀,半晌才重重地嘆了口氣,懇求道:“大人,您能把其他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帶我去雅安城嗎?”

    面具青年古怪問道:“你要去雅安城做什么?”

    “去救人�!�

    瑞克斯道:“我是血脈者,既然還能動就派得上用場。城市沒了只是小事,但里面的人是最重要的!”

    對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那雙眼睛凌銳得猶如一把剝皮刀,瑞克斯有種被人在大白天扒光的不適感。他下意識心生抵觸,卻聽到對方輕飄飄的聲音。

    “你去了也不會有什么用處,雅安城有成千上萬的蟲子,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剛從蟲繭中出來,身體虛弱,說不定還會死在那里。倒不如好好休息,之后還有更多貢獻(xiàn)的機(jī)會�!�

    冷硬的氣息緩緩漫開,他盯著眼前的男人,笑意未進(jìn)眼中。仿佛在告誡他,又像是在對自己一遍遍地重復(fù)。在這個瞬間,站在這里的不像是人類,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你應(yīng)該看向遠(yuǎn)方�!�

    恐懼、無比的恐懼。

    瑞克斯的身體已經(jīng)被殺意徹底麻痹,他的心跳不斷加速,已經(jīng)突破了人類的極限。但他完全無法將目光從對方的眼睛里挪開。

    悲傷、自責(zé)、怨恨、瘋狂……難以想象只是一雙眼睛卻能承載這么多東西。瑞克斯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依靠本能的直覺回答。

    “您說得沒錯。我是麥爾丹公爵手下的偵查隊隊長,這次回去,公爵一定會給我一片好的領(lǐng)土與賞賜,脫離這種在黑霧中出生入死的日子。”

    “作為血脈者,我比普通人擁有更多力量,同時也更怕死,因為我真實地、無數(shù)次接觸過污染,我知道死在污染下會有多痛苦,我親手處決過我的許多戰(zhàn)友,他們變異時的景象讓我印象深刻,甚至變成了無數(shù)個夜晚的噩夢。”

    “大人,我當(dāng)然不想死,如果有選擇,我絕不會去!……但我不得不承認(rèn),我可以救下更多的人,我一個血脈者,可以救出一百個。”

    他麻木地伸手指了指地上和自己穿著同樣衣服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發(fā)泄一樣快速說著心里話,好緩解快要將自己溺死的恐懼。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如果醒著的人是我的隊友,他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在進(jìn)入黑霧前,我們都自愿簽訂了犧牲協(xié)議�!�

    “【我自愿踏入黑霧,不顧犧牲、不畏死亡,只愿為后來者開辟道路!】”

    “所以無論我,還是現(xiàn)在昏迷的那些人。他們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為在黑霧之下,只有人活著,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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