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奸商迅速閱覽兌換品名單，從中盡可能找出低價物品。都是自己的馬甲，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賺差價。很快，他就確定好了目標。
“我收集過奧雷烏斯的血液，那很有價值。因此，我希望以你的能量為報酬�！�
這些話不只是說給對方聽，視線中的文字微微搖晃，最終歸于空無。祝福承認了此報酬有效。
梅森松了口氣，立刻操控迦南以口頭形式達成交易。奸商手臂上的繃帶飛起，將四周的能量席卷一空，過于劇烈的能量波動讓馬匹都收到了驚嚇。車夫慌忙安撫牲畜，也不敢去詢問馬車里發(fā)生了什么。
待吞吃飽足，飛舞的繃帶才重新纏回奸商身上。
一個小巧的傳送吊墜應聲從空中掉了下來，落進青年的懷里。
奸商習慣性解釋：“只要捏碎它就能直接傳送□□，落點隨機�！�
定點太貴，買不起。
迦南默默地將吊墜收了起來。這不是傳送物品，這可是錢。
為了避人耳目和節(jié)約，完成交易的奸商直接從馬車窗戶離開了。馬車安穩(wěn)地回到教會的住所。等迦南下了車，看到隔壁有人進進出出，似乎正在忙碌什么。
教會此行前來的祭司長仍是桑托，這是迦南的要求。祭司特意前來迎接他，抬頭看到了天空的異象。
“是貴族協(xié)會的人到了�！�
不用特意指明，所有人都能看到從遠處飛來的成群飛船。
它們外形流暢、涂裝各異、表面印刻著象征不同家族身份的徽章。各成團體而又井然有序，在歐文家族的引導下緩緩降落。
桑托道：“神國異變雖然突然，但貴族協(xié)會底蘊深厚，這次又將其作為了十二圓桌試煉的比賽內(nèi)容，應當能在短時間內(nèi)解決。有我們的全力支持，這次神國異變不成問題。”
圣子凝視著正在降落的飛船，忽然道：“不會�！�
桑托愣了愣：“您說什么？
“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
很多故事里，魔王總是等著勇者不斷成長、壯大隊伍才開始對抗。派出的手下成為了踏腳石。勇者得以不斷成長、準備好一切后氣勢洶洶地前來對決。
全副武裝下，他們擊敗了魔王，帶來了世界和平。
但現(xiàn)實永遠不可能這樣。
神國內(nèi)，通過秘銀生物的眼睛看到飛船大軍的女神輕輕一笑，祂的笑容甚至稱得上美麗，卻讓人膽戰(zhàn)心驚。
“讓那些戰(zhàn)士們?nèi)グ伞Ｎ疫�沒有消化那孩子的力量，不過做為禮物足夠了�！�
侍于神榻旁的老祭司俯身應答。他走出門外，眾多人類血脈者正在此等候。
他們裝束不一，雙眸空洞無神。如果神國內(nèi)外有人類在這里，就會分辨出他們有些是營地的失蹤者，有些是戰(zhàn)斗中的俘虜，有些是抓住的探子……
銀白花紋在皮膚上略顯艱澀地流動，控制著他們的心與身。在祭司的命令下，血脈者渾渾噩噩地向外走去，在這個過程中，所有人表現(xiàn)得越來越正常。
在【萬石之母】的指示下，銀白色洪流驟然加大了攻擊力度，沖擊著人類防線。忙于防御的血脈者們沒有發(fā)現(xiàn)，一些人快速隱蔽地躲過他們的耳目�；騻窝b成身受重傷，或踉蹌倒地，出現(xiàn)在了神國內(nèi)外的各個角落。
神國內(nèi)營地派出的一支警戒隊發(fā)現(xiàn)了他們，連忙道：“快來！這里還有幸存者！”
神國外的支援者發(fā)現(xiàn)了昏迷的同族，立刻通知祭司前來救人。
神殿的祭司趕來，對傷者釋放了辨別污染的神術，得到結(jié)果后神情輕松了一些：“快把他送去治療，我們需要他帶回來的情報�！�
在人群的忙碌中，這些血脈者安靜地躺在地上，藏在衣服下的花紋若有若無地閃著光。
......
首先到來的是十二圓桌家族的飛船，其次是實力稍遜的覬覦者。只等圓桌家族哪個出現(xiàn)問題，就會一擁而上搶奪其位置。
各個家族派出的都是年輕有為的新生代，教會與貴族協(xié)會的交流中，迦南看到了不少臉熟的面孔。加西亞家族的艾博、羅家族長子阿諾德赫然位列其中。沙肯有心來，可惜他的能力不適合大規(guī)模作戰(zhàn)，被羅恩無情拒絕了。
艾博仍舊是一副溫吞平靜的模樣。迦南的視線從他身上一閃而過，落在了阿諾德身上。
這位外表極具藝術家氣質(zhì)的長子在商業(yè)上有極佳天賦，羅恩曾向奸商許諾，商業(yè)合作都可以去找阿諾德商議，由此可見對其的信任。
比起以戰(zhàn)斗出名的二弟與血脈專精暗殺的幼弟，阿諾德看起來溫和有禮，就連面對艾博都能寒暄問好，實在沒什么脾氣。
這些都是奧雷烏斯的熟人，對迦南卻是第一次見。具體的交流由桑托負責，作為象征性大于實用性的標志，他只需要靜靜地坐在旁邊當裝飾品即可。
歐文家主是此次唯一回來的家主，擔任起說明情況的職責。
“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這次神國異變的根源是一位SSS級的怪物，外表為女性。攻擊東部的神國生物會從銀瀑中誕生，其本質(zhì)類似傀儡。身體在死后會融化，并對環(huán)境進行改造。在被改造的環(huán)境中作戰(zhàn)能力更強。好在這也是一種污染，能夠被驅(qū)散�！�
準確來說，這是用來自【萬事萬能之主】的污染驅(qū)散了來自【萬石之母】的污染...等等不能再想下去了。
桑托道：“教會可以提供治療和凈化污染的支援，我和圣子殿下都會參與戰(zhàn)斗�！�
他指的是隨隊祭司和戰(zhàn)后祭司。前者負責在戰(zhàn)斗中對血脈者進行治療，后者則負責凈化戰(zhàn)場。再加上負責戰(zhàn)斗的教會血脈者，可謂誠意十足。
唯一的問題就是只能清掃大戰(zhàn)場。如果源頭彌漫著足以污染S級血脈者的污染，這些祭司全都可以未戰(zhàn)先退。畢竟污染是...等等，這個也不能想。
迦南的思緒一路斷斷續(xù)續(xù)，每當觸及什么危險情報時，世界樹便在意識深處驟然一震，讓他生生清醒過來。簡簡單單地聽個匯報，居然比打一架還累。
一眾人表態(tài)完畢，第二家族派來的血脈者終于開口。他有一雙煙灰色的漂亮眼睛，作為活躍在戰(zhàn)場上的常勝將軍，所有人都熟悉他的名字。
腦蟲血脈者塞維奇。
第二家族不同于其他家族，他們沒有統(tǒng)一的姓氏，只要成為腦蟲血脈者就可以加入其中。依靠血脈的特殊性，他們建立起極為牢固的聯(lián)系。
塞維奇道：“我們派了三百一十六位腦蟲血脈者前來擔任指揮官，主腦是我，請各位及時與我交流，準確執(zhí)行作戰(zhàn)策略。”
在座人紛紛點頭。沒人會懷疑腦蟲家族的指揮能力，他們是天生的指揮官。第二家族血脈者微微點頭，迦南敏銳地感知到他正在看著自己和阿諾德。
“據(jù)我所知，當時在【萬石之母】神國中歷練的分別有歐文家族和羅家族的成員，你們是否能夠與之取得聯(lián)系？”
這里沒人不知道羅家族血脈的特殊性，阿諾德大大方方地搖頭：“所有聯(lián)絡途徑被阻斷了�！�
銀發(fā)青年沉默了一會兒，慢吞吞道：“有。”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過去。他補充：“但很貴�！�
這句話瞬間擊中了一些人敏感的神經(jīng)，讓他們不禁想起了前不久大出血的倉庫。歐文家主若無其事地咳嗽了一聲，心道總不能這么巧。
下一秒，她聽到對方說：“他的名字叫奸商�！�
“......”
十二個人里有一半沉默了。
迦南好似沒看到他們的表情，繼續(xù)道：“他和群星之地的人不同。在活著的時候，他曾是一個商人。直到他的女兒死去，愛女心切的男人與惡魔做了交易�！�
“他答應惡魔，幫其販賣一千個靈魂，惡魔就會復活他的女兒�！�
蹦字一樣的語速讓聽者撓心撓肺，恨不得撬開對方的嘴讓他一口氣說明白。即便知道現(xiàn)在不是聽廢話的時間，當青年平靜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還是忍不住側(cè)耳聆聽。
“他完成約定，販賣了一千個靈魂，被詛咒燒得遍體鱗傷，失去了皮膚。惡魔大笑著復活了女兒的身體，告訴他想要女兒的靈魂需要販賣一萬個靈魂。他知道這是不平等的交易，卻無法回頭。為了找回女兒的靈魂，商人出賣了自己的身體、聲音、容貌、身份...到最后，變得一無所有�！�
“憤恨的他誓要報復惡魔的欺騙，于是他用自己最后的兩樣東西做賭注，與惡魔展開了一場名為交易的賭局，最后，他取得了勝利，復活了女兒，贏回了一切。”
“但這只是表象，因為……”
換個地點，這是一個很適合出現(xiàn)在孩子睡前童話書里的故事。銀發(fā)青年話尾一轉(zhuǎn)，他張口正要繼續(xù)說下去，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好像有誰按住了音樂盒的停止鍵，切換到了下一個頻道。另一個歡快、詼諧的聲音插進來，彬彬有禮、故作苦惱。
“讓我看看是誰在透露商人的秘密？我的大客戶，我的好朋友，你這么做真讓人傷心�！�
空氣震動，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角落的黑袍商人抬起頭來，顏料在面具上流淌，隨著他的話語暈開大片黏濕猩紅。奸商對著在座人鞠了一躬，面具后的視線卻直勾勾地投向講故事的人。
“誠如他所說，我很樂意為大家提供一些付費服務。無論是進入神國還是提供支援，只要您需要，就是我的義不容辭。”
“購買之前最好想清楚�！�
在他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后，迦南的聲音又回來了：“奸商不會售賣假貨。但如果你向他購買一條巨龍，交易有可能只會維持到巨龍交到你手里為止，哪怕下一秒就因污染死去或者異化也算交易完成。”
“污蔑！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一向良心經(jīng)營！”奸商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一張手絹，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睛，萬分痛心疾首：“你變壞了，迦南，是什么讓你偷偷說我的壞話？”
湛藍的眼睛望向他：“我不希望這次任務出差錯，尤其是因為這種小問題�！�
迦南加重了后半句的讀音，奸商聳了聳肩，從善如流地面向其他人：“好吧好吧，那么各位，現(xiàn)在是交易時間——”
他刷地將手絹塞了回去，轉(zhuǎn)而抽出一個平平無奇的羊皮筆記本，無比真誠地向血脈者們晃了晃。
“你們想要的東西就在這里，那么，誰先來？”
沒等其他人回答，灰瞳的腦蟲血脈者率先舉起了手。
第119章
傳送
塞維奇翻了兩頁，
合上筆記遞給了下一個人。他抬頭看向奸商，眼神奇異得宛如要把對方剝開仔細研究一下里面到底藏著個什么東西。
“開個價吧�！�
接過筆記本的人翻開第一頁，震驚地睜大眼睛。他默默翻了兩頁，
神情復雜將合起的筆記本遞給下一個人。同樣的表情出現(xiàn)在每個人臉上，猶如蔓延的病毒。
等最后一個人看完，
所有人對塞維奇過于干脆的態(tài)度心悅誠服。其中一個忍不住問：“這是從哪來的情報？簡直像是親自進去轉(zhuǎn)了一圈�！�
“這可是商業(yè)秘密，
只要是您需要的商品，我全都能送上。價錢公道、質(zhì)量優(yōu)異�！�
奸商三言兩語含糊過去�？刹痪褪怯H自進去轉(zhuǎn)了一圈嗎。奧雷烏斯失聯(lián)前知道的神國情報里，
能說的全在這里了。
奸商笑嘻嘻地含糊過去，報出一堆材料清單和物品，
異常刁鉆的要求聽得各大家族微微皺眉。這絕不是普通人會有的見識與眼力，有不少東西甚至是他們家族特有的珍藏。
奇特的是，
奸商報出的名單五花八門，
卻沒有一個超過他們的能力范圍，
精準地踩在了交錢的底線上。
所有家族商議后決定共同付款，
將信息共享。奸商賺得盆滿缽滿，與所有人都建立了良好的商業(yè)關系。
塞維奇對他尤為感興趣，甚至約好此后的單獨拜訪。
接下來陸續(xù)趕來的血脈者花費了兩天時間。在等待的兩天內(nèi)，各個家族的防線被布置下去。邊界線逐漸變成了鮮血的絞肉機，
沒有任何一方會在此退去。
新的戰(zhàn)火終由神國一方點燃。在又一次全體會議召開時，敲門聲響起，
傳訊官匆忙入內(nèi)：“各位大人，
戰(zhàn)場有新情報，
出現(xiàn)了新的怪物！”
他拿出錄制好的影像。那是一只龐大的蠕蟲，看似綿軟的表皮刀槍不入，
在銀白蟲群的保護下不斷生產(chǎn)著卵。
新卵很快孵化成幼蟲跌落在地，汩汩吸吮著地面上融化的銀液，
不過十幾秒就變成了新的成蟲加入戰(zhàn)斗。
塞維奇微微皺眉：“這種怪物擁有更高的自由性，可以隨時支援戰(zhàn)場。得先把它殺死�！�
好在對方制作這種怪物似乎也要花點力氣，目前僅僅看到了這一條。
即便是這一條，也夠看到它的銀發(fā)青年愣神了。
其他人看不出來，他怎么會不認識這是什么？
這不就是奧雷烏斯殺死的那條S級蟲母嗎！就連蟲群結(jié)構(gòu)和生育方式都一模一樣，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不會是一個巧合，唯一的答案心知肚明：對方抓住了奧雷烏斯并對他做了什么。
【萬石之母】的危險性在此刻提到了最高。這不再是一場可以循序漸進的消耗戰(zhàn)，他可不想去面對一位在汲取奧雷烏斯力量的神明！
面對怪物們的攻擊，人類迅速制定了策略。用人命與能夠復生的秘銀生物對抗無疑是最下等的方法。最后一天趕到的支援者入場，帶來了無堅不摧的軍隊。
它是黑霧前時代的饋贈、機械之災的起源、文明發(fā)展的巔峰之作。巨大的烏云籠罩在雙方頭頂，讓人下意識仰頭看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那哪里是飛船？
那完全是一艘空中航母！
金屬打造的堅硬艦身無懼高空風暴，魔紋提供的充足動力足以碾碎一切阻礙。秘銀怪物中有不少能夠飛翔的品種，可在巨大的戰(zhàn)艦前顯得渺小如蟲。
“全體撤退，機械城進場�！�
塞維奇下達命令。腦波以他為中心圈圈擴散，最近的傳令官接收后向下級腦蟲血脈者傳達。各部隊的總指揮官接收后繼續(xù)向下：副官、總隊長、小隊長...
轉(zhuǎn)眼之間，龐大的腦波網(wǎng)在戰(zhàn)場中建立。無需語言交流，所有計劃就已完成了傳輸。
一位在此作戰(zhàn)已久的本地血脈者喘了口氣，來不及擦去臉上的血與汗，身旁的腦蟲血脈者開口：“撤退。”
他有些驚訝：“現(xiàn)在撤退？我們還沒有輸呢�！�
“別浪費時間。”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對方已將所有設備打包帶好，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本地血脈者發(fā)誓自己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嘲諷。同隊的長者剛包扎好大腿的傷口，聞言笑哈哈地拍了拍他的肩。
“別在意，這家伙就是這樣，他們只在意效率。走吧，肯定上頭是有新的計劃了�！�
當最后一位活著的血脈者撤離戰(zhàn)場，銀白浪潮徹底占據(jù)了視野。它們好似從大地深處涌出的熔漿，勢無可擋地吞沒著一切。
塞維奇身穿制服站在戰(zhàn)線的最前方，位于機械城戰(zhàn)艦上的數(shù)位腦蟲血脈者將自己看到的所有景象傳輸過來，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鮮明的立體圖。
他面無表情下令：“機械城開始第一輪清掃�！�
船底鐵板打開，露出密密麻麻的槍炮口，其上魔紋閃耀，逐漸充盈的光芒匯聚于漆黑炮口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轟然射出！
“轟——”
伴隨驚天動地的震感與聲浪，聲勢浩大的重炮命中地面。無數(shù)銀白生物直接在光芒中被融化。三十二筒重炮按照三輪順序掃地式清洗，遠在城鎮(zhèn)中的普通民眾站立不穩(wěn)、敬畏地抬頭看向遠處的戰(zhàn)場。
硝煙滾滾、大地干凈得近乎詭異。銀白色液體匯聚成溪流，不見任何活著的生物。戰(zhàn)甲底板慢慢收攏，從甲板上飛出無數(shù)小型機器人，謹慎地采集起地面上的液體。
人群爆發(fā)出熱烈的歡呼聲，梅森直接從扮演迦南的模式震了出來，難得失態(tài)地睜大了眼睛。甚至找不出來詞匯來形容自己此時的震撼。
直到旁邊阿諾德嘴唇動了動，喃喃出聲：“帕廷頓城一年六分之一的稅收沒了�！�
聽到這句話的梅森：“......”
他瞬間從剛剛狂熱的氣氛中清醒了。
負責凈化的祭司們出陣，他們念動禱詞，柔和光芒從手中投出。在離開圣城后，連接在這些人身上的金線就隱形了。但在進行了接納后，迦南仍能清楚地感知到它們正在給予回應。
對方很快組織了反擊，飛行怪物們轉(zhuǎn)而以機器人為目標。尖銳的喙刺穿鐵皮，報廢品如雨般從高空墜落。
成群的怪物正從礦山里帶向戰(zhàn)場進發(fā)，遠處重新涌現(xiàn)連綿的波濤。面對這些無懼生死的怪物，火力清掃僅僅是開胃菜而已。
戰(zhàn)艦返航，地空兩類的大型機械獸們上場，緊跟著中低級血脈者軍團。腦蟲血脈者們彼此交換信息，一支支分散小隊在機械獸的掩護下插進敵人中，開始了真正的對決。
也就是在這時，恢宏能量傳遍了整個戰(zhàn)場，隨著半透明的花藤飛快生長，高空飛過的蝴蝶灑下了無數(shù)光粉，瑩瑩地落在了地面。
銀白色的地面開始融化，露出其下深褐色的土壤。所有被觸碰的秘銀生物顫抖著融化。流動液體失去了原有的侵蝕性，很快凝固成一團。
青年抬起手來，瞳孔亮起奇異的微光。在場所有信徒身上的金色絲線與之呼應，進一步擴大了【天國】的覆蓋范圍。
神國中的【萬石之母】猛然睜開眼睛。
“神明的氣息……？不止一位，這個味道……”
這個味道喚醒了一些過去的記憶。祂站起身來，神力震蕩傳播，聲音冷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