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后來，我發(fā)現(xiàn)那些藥材很適合入藥，
能夠極大地提升藥劑的效果和產(chǎn)量，
便開發(fā)了一批新藥。您可以向協(xié)會申請認證，
這是經(jīng)過許可的發(fā)放。至于對商會生意的影響，
我感到很抱歉。但在黑霧反擊計劃面前，我認為個人的得失應(yīng)該后退一步，您覺得呢？”
他輕巧地將話題拋給奸商，把控著話題的中心�？上Ш谂凵倘私裉靵聿皇菫榱苏勆�，
他難得犀利地開口：“我希望你能夠停下這種行為，那批藥材有問題�！�
亞瑟無奈地攤了攤手：“抱歉。所有藥劑已經(jīng)發(fā)放下去，
飽受人們歡迎，
街頭不少人日夜排隊、甚至為之爭搶。如果現(xiàn)在停下來，
那些得到好處的人恐怕是第一個不愿意的人�！�
“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前提是抹掉源頭。”
“呵呵...你是在生氣嗎？奸商先生，
其實我仰慕你很久了。我早先聽說過你的名字。據(jù)說付出足夠的代價，就能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這讓我不禁想起古老的黑霧前時代，
那時深淵中生活著一群貪婪的魔鬼。它們狡詐冷酷，唯利是圖，一旦與其完成交易必然會完成。無數(shù)人沉溺于其中，直至失去自己的一切。”
亞瑟微微傾身，很感興趣地問：“你真的和那些東西有關(guān)系嗎？”
熟悉感。
強烈的熟悉感。
不祥的預(yù)感浮出水面，就像是在很久之后回到了討厭的老房子里。奸商屈指叩動桌面，看向?qū)Ψ降哪抗舛嗔藥追謱徱暋?br />
“沒錯，我曾經(jīng)與魔鬼做過交易，交換我的女兒能夠活過來�？赡Ч砥垓_了我，在我完成交易后，她睜開眼睛后便又死去了�！�
“于是我做出了最后的交易，拿自己的靈魂與魔鬼對賭。與其他人不同，我并不是因為靈魂純凈而進入群星之地，我是世界樹的囚徒，這是我的賭局，直到戰(zhàn)勝那個魔鬼為止，”
“深淵已經(jīng)崩塌，除了人類和怪物，這個世界上不再有其他種族。魔鬼全部死去，你又在與誰對賭？”
“如果我失敗，誰知道魔鬼會不會復(fù)活呢�！�
黑袍商人假笑著從袖中抖出一枚硬幣。金屬在指尖旋轉(zhuǎn)，正的一面面向醫(yī)生，反的一面面向自己。他屈指彈起那枚勞比，在空中反復(fù)投拋。
布滿疤痕的右手完勝經(jīng)驗豐富的魔術(shù)師，將小小一枚硬幣玩出了花。不自覺吸引著觀看者的目光。
亞瑟也不例外，他興致勃勃地欣賞著奸商的表演。后者從容道：“既然我回答了你的問題，接下來就輪到你了。我有一些有趣的事情，你想聽聽嗎？”
不等亞瑟回答，奸商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你發(fā)的那批藥劑有問題，它們是用黑霧邊境的植物做的。恰好我和教會有點交易，他們的圣子在西部清理過一批黑霧信徒。他們有一個共同之處：全都是值得信賴的貴族，去過類似東部丘陵的地方，并且匯報沒有問題。”
“這也是剛開始黑霧邊境沒有提防這些地方的原因，盡管被稱為【死亡之地】，但對于血脈者來說不存在危險�？傻谌卧嚐捴械慕Y(jié)果證明了他們是錯誤的。那些貴族不知不覺投靠了黑霧信徒。他們體內(nèi)埋下了可以引火暴的圓球裝置，這其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人的意志是無法掌控的。有善必有惡，同樣，有背叛必有忠誠。這些家族在西部生存已久，怎么會突然間集體背叛，連一絲風(fēng)聲都聽不到？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們受到了控制�！�
“但據(jù)我所知，這些裝置最開始并沒有這種效果�！臼炙嚾恕恐铝τ谫x予污染物活性，借此創(chuàng)造出更多的禁忌污染物。從某種方面來說，他們更像是在制作一個新的種族�！�
“而一個種族誕生的前提是適應(yīng)與進化�！�
伴隨著奸商慵懶的聲音，亞瑟臉上的微笑漸漸收斂了，他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奸商。只有這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他的。
硬幣彈起又落下，月光被飛轉(zhuǎn)的棱面分割，冷硬地折射出兩人的面龐。蒼白面具上的粗劣笑臉沉淀出干涸的紅。
“我先前一直無法理解，第三次試煉中歐文家族的血脈者是怎么中招的。但現(xiàn)在看來，你們培養(yǎng)出了一種危險的東西。它們以某種媒介扎根于人類的靈魂里，借以進入身體。吸收人類本身的污染，一旦離開就會立刻引爆。至于那個媒介是什么，恐怕就是這些植物吧。”
“漂亮的分析。”
亞瑟拍手稱贊，不加掩飾地流露出贊賞之意。硬幣最后一次落進奸商的掌心里。他握住那枚勞比，手背向上放在了桌面上。
“我只有一個問題，秘釀的副作用是不是你們故意研究出來的？”
亞瑟狀似無奈：“不愧是奸商，這分明是兩個問題�？上覜]有義務(wù)回答——除非你和我做個交易�！�
“僅靠一個問題可買不到什么好東西�！�
“沒關(guān)系，我只是希望你今天不能對我出手�！�
奸商略一沉思，爽快地將硬幣推了出去：“成交�！�
硬幣順著桌面滾到了亞瑟的手中，他垂眼掃了一眼，朝上的是反面。
“你猜得沒錯。秘釀的副作用是故意為之。推行一種新的東西是緩慢的，上位者很快就能看出危害在哪，進而采取遏制措施。但如果組合一下——”
他兩指用力，輕松捏斷了那枚硬幣。裂成兩半的硬幣尖銳不平，劃破了醫(yī)生的掌心。后者毫不在意地將其舉起，當(dāng)著奸商的面重新拼接。被血染紅的硬幣宛如一輪鮮紅的圓月，紅色液體順著裂縫緩慢滴落，砸在桌上暈成一團。
“為了驅(qū)散更大的威脅，哪怕是用點過激手段也無妨。上位者要求的只有結(jié)果，哪怕只是好上一點。”
而對黑霧信徒來說，這是一個赤裸裸的陽謀，他們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這兩種東西更廣泛地傳播出去。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秘釀的副作用是可以去除的。這個一切只是你們的傳播手段�！�
奸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絲毫不為對方的話語所動。
“精彩的陰謀。不過我還知道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打算拿什么來換呢？亞瑟、不，是艾博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醫(yī)生挑起眉梢：“您在說什么呢？艾博是貴族協(xié)會逃跑的叛徒，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奸商笑臉相迎，說話卻尖酸刻�。骸澳阍摳母淖约旱脑O(shè)定，起碼別每次都用一樣的人設(shè)，還有把骨子里的瘋勁收一收，不要像是路邊的瘋狗一樣見人就咬�！�
“唔，你說話的方式讓我想到了一位熟人。他和你一樣嘴上不留情�！�
【亞瑟】也不裝了，臉上的表情淡下來。想到什么似的哼笑一聲，隨意將硬幣扔在了桌面上。
看似完整的硬幣與桌面相撞的瞬間化為齏粉，他優(yōu)雅地撫過掌心，割出的傷口頃刻愈合。
做完這一切。男人抬起眼望向黑袍商人，眼底隱隱約約流淌出一點翠色：“這個交易對我沒什么用處，我更希望達成另一個交易。奸商先生，硬幣落下的反面的確是屬于你的勝利，不過你怎么知道這些不是為你設(shè)置的陷阱呢？”
隨著他的話語，黑袍商人所坐的座椅上忽然伸出許多鎖鏈，將其牢牢捆綁在原地。兩人所處的房間撤去遮掩，墻壁與天花板鮮紅如血，隱隱能夠聽到人類的哀嚎。
鎖鏈上遍布倒刺，表面布滿鐵銹般的紅。奸商淡定地看著它們將自己綁起，卻始終無法扎入繃帶中。
“這是禁忌污染物【國王的刑椅】，在黑霧前時代，它曾是處刑王室的專用座椅�！卑⿵娜莶黄鹊卣f著，“得感謝你之前的話，我確定了一些東西。你的能力不是交易，而是【等價交換】�！�
被束縛者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交易與等價交換，這是相似的兩個概念。
普通人都會將奸商的能力視為交易，他是商鋪的主人，所有商品的所有人，可以隨意進行販?zhǔn)邸?br />
但實際上，奸商的祝福本質(zhì)是以價值之物換取價值之物，他更像是寶庫的看守者。當(dāng)有人向其提出交易申請，他就能取出對應(yīng)的寶物，趁機謀取利益。
其本質(zhì)就在于，寶物是否屬于他。
這一點從奸商的詛咒也能看出。【交易必須獲取對應(yīng)籌碼，不得因為良心做事】。這個含糊而微妙的詛咒至今還未發(fā)揮什么效力，梅森當(dāng)初之所以設(shè)置這具馬甲與魔鬼有聯(lián)系，就是覺得兩者之間極為相似。一個和魔鬼作出約定的形象非常符合奸商的祝福和詛咒。
可一旦讓人抓住這其中的漏洞，就很容易被針對。發(fā)覺奸商動作的小小停頓，艾博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主動向刑椅伸出右手，一根鎖鏈洞穿掌心，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艾博卻是很高興的樣子，笑瞇瞇道：“看樣子我猜中了。就算你是想要使用這份能力也需要付出代價吧，這樣的話，只要在上面加上無法支付的代價，就能夠把你困在這里了。”
奸商抖出一枚新的硬幣：“這位客人看起來胸有成竹呢�！�
“不敢當(dāng)，我只是有一個珍貴之物想要與你交易而已�！�
“你知道【國王的刑椅】的傳說嗎？”
“這把椅子曾被歷代國王珍藏，成為了王權(quán)的象征。但后來王室殘暴，失去民心。起義的軍隊在這把椅子上斬殺了王室所有人，血與怨恨融入了椅子里。從此，王權(quán)之座變成了王族們的刑場。被囚禁的人越強大，它的效力便越強。無論什么樣的人都必須呆夠4時才能離開，這是當(dāng)年處死所有王室花費的時間�！�
“但這不是【國王的刑椅】最有意思的地方。它可以設(shè)定開啟和關(guān)閉的條件，前提是付出足夠的祭品。打個比方，如果需要一噸黃金才能開鎖，那么持有者必須擁有一噸黃金；如果親手殺死一百個人才能開鎖，那么持有者必須有能力親手殺死這一百個人。”
“而在來之前，我把它交給了【蟲之女王】�！卑┳旖青咧荒ㄎ⑿�，語氣溫柔舒緩�！八运拈_啟條件是，殺死位于蟲之城中的所有人類�！�
“只要你能付出對應(yīng)的代價，就能離開這里了�！�
奸商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顏料繪制的嘴角下撇，聲音也變得危險起來：“你以為這樣就能將我困在這里嗎？”
“不是還有我陪你嗎。對了，你可以殺了我，【國王的刑椅】效果會更好�！�
艾博語氣淡漠地回答，絲毫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聽起來甚至有點躍躍欲試。
奸商有些不悅，終究沒有選擇強行破除。一是用這么龐大的財富換取自由不值得，二是教會的書中曾經(jīng)提到過艾博這種情況。
以自身的血來強化污染物的能力，這種辦法名為血祭。通常用在主人難以控制污染物的情況下。
【國王的刑椅】現(xiàn)在的主人是【萬蟲之母】，艾博想要使用自然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污染物不可能使用太久。
別看那小子說得這么驚險刺激，說不定背后就指望著消耗奸商的實力。再者他忽略了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奸商掌握著白的靈魂。
這比奴隸契約還要嚴格，白的所思所想、一舉一動全都暴露在奸商的眼皮子底下。同樣，如果他單方面想要白去做什么事，很多情況下并不需要那么麻煩。
他優(yōu)哉游哉地往刑椅中一靠，灑脫的姿態(tài)反而讓艾博的笑容淡了些。他盯著奸商的面具，心中不斷思考著對方還有什么底牌�？上嗡肫颇X袋也無法得知奸商的打算。黑袍商人輕笑著任由他打量，指尖不動聲色地一彈。
黑區(qū)，黑森林酒館。
這座外表老舊、內(nèi)含乾坤的酒館已經(jīng)成為整座黑區(qū)的情報中樞，每天都有大量情報流通。今天與平日不一樣。酒館門上掛了歇業(yè)的牌子。戴著面具的侍者來來往往，將冒出細白泡沫的酒送到不同的桌子上。
坐在桌旁的人均穿著灰色和黑色的衣服，極大程度上遮掩了身體特征。臉上戴著不同的面具。
由于黑森林酒館，黑區(qū)現(xiàn)在流行起了面具。不少情報商開始學(xué)著放棄帽子，變成戴面具偽裝身份。
他們?nèi)齼蓛傻刈谝黄穑舜说吐暯涣鳎骸澳銈儾榈娇廾娲笕诵枰那閳罅藛�？�?br />
“沒有，外面一切正常。我讓人去領(lǐng)了街上的藥劑，檢查后是正常的。”
“我派人摸去了傳送陣，讓手藝最好的工匠檢查了一遍，那個傳送陣也沒問題。”
“我讓人接近了那個機械城新來的S級研究員...”
前兩個人倒吸一口涼氣：“你成功了？”
最后一個人尷尬地喝了口酒：“沒，被那群機械扔出來了。不知道是什么種類的機械，對外人嚴防死守的。據(jù)說是這個研究員帶了最新科技來，保密措施做得特別好�！�
其他情報商嘆了口氣：“如果能夠搞到這個技術(shù)，該是多大一筆錢啊�！�
酒館里的情報商們紛紛露出向往之色。不過他們還是有理智的，當(dāng)下正是黑霧反擊計劃的緊要關(guān)頭。作為核心人物，誰敢對那位研究員出手就要冒著群攻而起的危險。給他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這么做。
白混跡在這群情報商人中聽著閑談，剛開始還有點意思，后面越聽越無聊。就在他想著要不要換個地方的時候，他
奸商通常不會用這種方式通知他。少年敏銳地覺察出問題，面具下的臉一下子繃緊了。
他仔細聽完奸商的話，立刻站起來繞了一圈，在侍者們的掩護下回到了樓上。
很快，一道命令從黑森林酒館的二樓傳下去，如漣漪般擴散到了整個黑區(qū)。
一封封信從黑區(qū)傳了出去，送到了各種權(quán)貴的手中。不談他們收到消息時和等驚訝，開在黑區(qū)內(nèi)的免費藥攤子已被極快清理出去。喝過藥劑的人被統(tǒng)一聚集在一起，這是唯有在黑色地下才能做到的事情。
強權(quán)、暴力、威信，缺一不可。
看著呈交上來的數(shù)量，白松了口氣。黑區(qū)人本就貪圖小便宜，猛然遇到有人發(fā)放藥劑，自然是不要命地往家里收。
好在這些家伙收下藥劑不是為了自己吃，而是拿出去賣。他命人找到賬本，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去向不由在心里長嘆一口氣，不知是慶幸還是無力。
主人說這些藥有問題，不能夠食用。酒館的動作還算及時，加上長期以來的威懾力，足以震懾黑區(qū)內(nèi)部。
可在黑區(qū)外呢？已經(jīng)不知有多少人喝下了這些昂貴的贈送品。
......
蟲之城。
一覺醒來，籠罩畜生棚的黑霧悄無聲息散去。天空仍是蒙蒙的灰黑色，畜生棚沒有路燈，仿佛在說這里不配有白天和黑夜。
紅發(fā)青年從地上爬起來時，其他人已經(jīng)起床了。滄桑男人一早就出門忙活昨晚答應(yīng)的事情，弗林和祭司在整理物資。阿加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堆零件，窩在角落里埋頭苦拼。
見紅發(fā)青年醒來，瑞克斯向他打招呼：“早上好，我正打算去給大家弄點吃的回來。”
早飯自然是得自己準(zhǔn)備的，其實他們帶了一定量的食物，但在這種情況下，高熱量食物當(dāng)然是要留到最緊要的關(guān)頭。
偽裝成低等蟲族的瑞克斯自然是外出的不二之選。紅發(fā)青年叮囑兩句，目送他出門。
瑞克斯出去逛了一圈，很輕松地帶回了充足的食物�；貋頃r卻沒有選擇熟悉的路。
他左看看右看看，溜進了畜生棚的某條小路。
這條小路極其偏僻，極少有人出沒。但瑞克斯走得極快，巧妙地躲過了所有人的視線，最后來到了某間已經(jīng)倒塌的小屋旁。
倒在地上的茅草已經(jīng)腐爛，地面滿是坑洞，連一顆雜草都不長。瑞克斯俯身扶起倒在地上的門，他花了很大功夫才沒讓腐化的木頭裂開。血脈者的目光在門上細細摩挲，很快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憐惜地撫摸著門上刻著的兩個名字，一個已被時光腐蝕，另一個依稀能夠辨認出字跡，上面寫著【科恩】。
望著那個名字，瑞克斯的眼中涌出一絲懷念。他小心翼翼的將木板放了回去，忽然聽到了背后傳來咔嚓一聲。
男人立刻提高警惕，滿是警戒地盯著傳來聲音的方向。走出來的卻并非他想象的敵人。
阿蜜莉雅出現(xiàn)在路上，臉上帶著一抹病容，精神看起來好了不少。雙方都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彼此，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瑞克斯下意識往旁邊看了一眼，似乎在找有沒有地方可以藏起來。
“這里是首領(lǐng)和副首領(lǐng)住的地方，已經(jīng)很久沒人來過了，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阿蜜莉雅看了眼倒塌的小屋，又看了眼瑞克斯，語氣充滿探究。瑞克斯下意識退了一步，阿蜜莉雅卻沒放過他。
“你是從哪里鉆進來的？我沒在來的路上看到你�！�
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因為他剛剛走的小路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瑞克斯沉默不語，直到在女人的注視下狼狽地挪開了視線。阿蜜莉雅再三追問無果，她盯著瑞克斯看了一會兒：“你是不是認識我？”
這件事情該怎么解釋呢？瑞克斯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方。他看天看地看空氣就是不看阿蜜莉雅，直到女人聲音顫抖地問：“你到底是誰？”
她聽起來快哭了，瑞克斯最怕女人哭。
那會讓他想起來一些不可追憶的往事，殘留在心頭的疤痕灼傷著作痛。男人沉默了許久終于抬起頭來。他其實比女人的年齡還要小一些，可語氣平穩(wěn)
“阿蜜莉雅，你還是一個愛哭鬼�！�
聽到那個熟悉的稱呼，阿蜜莉雅猛然睜大了眼睛：“你是——”
“噓。”
女人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震驚地看著他。細細的聲音從指縫里流出來，充滿不可思議。
“你、您是怎么從那里出來的？”
“......”
瑞克斯沉默了下，說：“是科恩把我?guī)С鰜淼�。�?br />
那些事情過去得太久，說出這個名字時，瑞克斯由衷感到懷念。
科恩。
這是他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也是反抗軍最初副首領(lǐng)的名字。
第204章
瑞克斯的過去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久到瑞克斯現(xiàn)在回憶起來總覺得恍惚。就算再次置身于這座城市，他也很難再找回當(dāng)初撿到對方時的感覺。
“仔細回想，時間可過得真快啊。在我給你起名字的時候，
你還是一個小女孩呢�！�
“您在說什么呢，首領(lǐng)，
您的年齡當(dāng)時可是比我還要小，
科恩大人也就比我們大一點吧。”
“是啊，他一直是很厲害的人。是他救了我�！比鹂怂怪缹Ψ较肓私馐裁�，
主動提起這段往事�！爱�(dāng)時我把他帶走后，本是想要放他走的。抱歉，
阿蜜莉雅。我知道所有人都依靠我，可當(dāng)我有選擇的時候，
我還是升起了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