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奧雷烏斯選擇殺死他，背負(fù)了被污染的罪名。他以為我不知道，
但真相是無法藏匿的�！�
“只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迦南的聲音沒有什么波動，
一如既往平靜而內(nèi)斂。祂臉上沒有表情，羅恩卻從中品出壓抑的情感。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靈魂，不需要想法，不需要情感，只需要坐在神臺上接受供奉，為祂的誕生提供養(yǎng)料。
生來具有美麗的容顏，強(qiáng)大的力量，不死的生命。
一切都是為了撫育未出生的神孽。至于【迦南】不過是披著人皮的虛假謊言，待其誕生的那天便會被徹底撕碎。
所認(rèn)識的人、所發(fā)生的故事、所說過的話、所留下的記憶。
【迦南】所珍視的一切通通都只是神孽給這個世界留下的謊言而已。
羅恩的目光落在神明的腰腹間，巨大的縫隙像是一張嘲笑的嘴。斷斷續(xù)續(xù)的嘰咕聲響單調(diào)地回響，散發(fā)出令人膽顫的強(qiáng)大威懾。
從踏上神座開始，名為迦南的存在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聆聽苦悶、給予回響、孕育災(zāi)害的肉繭。祂看著羅恩，又或者是在看某個不存在于這里的人。像是自言自語，又如同傾訴。異色雙瞳中閃爍著復(fù)雜的情緒，第一次將這些話傾訴給他人聽。
“我一直在思考自己能怎么做。我從不懼怕與他一起承擔(dān)，但我知道奧雷烏斯只會覺得懊惱，認(rèn)為自己又將一位朋友拉下水，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更多人受苦�！�
“或許在很早之前——從克里斯汀死去的那一天開始，奧雷烏斯就已經(jīng)瘋了吧。目睹正義死亡，自己卻無能為力，因此選擇墜入黑暗的人...也是我唯二的友人�！�
“如果我無法和他在這條道路上并行，那么我只能在路的盡頭等待他，并幫助他完成最后的愿望，我不希望你怨恨他，但我也不希望你愛他，對奧雷烏斯來說，愛比恨更痛苦�！�
因為情感而做出選擇，因為羈絆而走上岔路。
如果說迦南象征著高居于神座上，不偏不倚的神。那么奧雷烏斯便是深陷其中，痛苦掙扎的人。
銀發(fā)青年垂下眼，聲音似嘆息。
“奧雷烏斯之所以選擇背叛羅家族、背叛人類，選擇另一方，是因為他想打入敵人，需要得到對方的信任。我知道，無論說什么，做錯的事情就是做錯了。在他走向真正的絕境前，我希望你能協(xié)助我�！�
神明抬起手，在空中輕輕一點，場景隨之變動。
兩人重新回到神圣輝煌的神殿中。羅恩站在高高的臺階下，仰頭望向座上的神明。心中有了一絲觸動。
半晌，男人低沉地開口。羅恩眼眸沉沉，聲音鏗鏘有力。
“他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偏離了家族的宗旨，就算有自己的理由，傷害家人是絕對不應(yīng)該的。即便【羅】的意識承認(rèn)他，我也拒絕承認(rèn)這一點�！�
“家人絕不應(yīng)該互相傷害。”
座上的神明沉默了一會兒，同樣堅定地回答：“我了解奧雷烏斯。”
“這就是他會選擇的道路，他親手?jǐn)財嗔俗约旱暮舐�，將可能牽扯的人通通推開。這就是他的守護(hù)之道，一條孤獨的、通往死亡的道路�！�
“但這是錯誤的�！�
“沒有人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獨自存活。更何況他掌握著殺戮的權(quán)柄，總有一天那股力量會徹底爆發(fā)，吞噬掉自以為是的他，引發(fā)巨大的災(zāi)難�！�
神明輕聲說：“為此，我需要你的幫助。羅恩。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無法在人間行動，必須需要一位代表。新教的宗旨是不干擾俗世事情，因此不能插手。梅森公爵將會是你的同盟，他很清楚我們的事情，也會幫助你的�！�
羅恩陷入長久的沉默。最終，祂吐出一口氣，神情變得堅毅。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需要聲明一點，羅家族不會為任何神明進(jìn)行傳教。如果您是希望借此恢復(fù)自己的勢力，恐怕會讓您失望了。”
“這樣就好。我不想得到人們的信仰，如果出現(xiàn)此類的傳言，也需要你們幫忙澄清�！�
“我明白了。羅家族會扭轉(zhuǎn)這次傳言，不會讓其他人誤會到教會上�！�
雙方很快達(dá)成了共識，就接下來的事情展開了討論。羅恩有條不紊地提出疑問，再由對方一一解決。盡管看起來不染塵埃，迦南在處理這些事上卻表現(xiàn)得十分熟絡(luò)。
羅恩暗暗驚訝，想到對方的過去又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時間總會帶來許多東西，更何況是神明。
待敲定了所有事宜，羅恩才提出了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疑問。
“您和奧雷烏斯的關(guān)系這么好，真的能狠下心殺死他嗎？”
迦南笑了，淺淡而溫柔，甚至讓羅恩有一絲驚艷。祂微微合起眼眸，似乎又想起了過去。語氣不乏懷念。
“正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才必須殺死他。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是一個無比純粹的人。這條路實在太累太累...”
“就像是我在等待終結(jié)一樣，奧雷烏斯一定也在等待著屬于他的結(jié)局�！�
......
夜幕籠罩了山脈，為山頂披上朦朧的薄紗，高聳的山脈接連不絕，仿佛一位位頂天立地的巨人。大地被切割成大小不均的圖案，龍裔們的部落便在其中隱藏著。
奧雷烏斯站在山頭，任由晚風(fēng)吹拂著自己的頭發(fā)。
清冷的風(fēng)帶來塵土和金屬的味道，讓人聯(lián)想起火與血的戰(zhàn)場。
東部的礦山眾多，速來是鍛造武器的最佳場所。拜此所賜，容易們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在這里活得滋潤無比。
幼龍接受了柳先生的培訓(xùn)后便被龍裔們帶了回去，只是給奧雷烏斯留下了聯(lián)絡(luò)的方式，龍裔們非常關(guān)心這條唯一的真龍，每次得到尼德霍格的來信都會附帶一大堆禮物。
想到對方咋咋呼呼的樣子，紅發(fā)青年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趁著帕廷頓的事情還沒傳到這里，奧雷烏斯特意趕來再見尼德霍格一面。
發(fā)送信息后，他沒有等多長時間。
空中亮起了一點火光，緊接著火光迅速增大，轉(zhuǎn)眼出現(xiàn)擴(kuò)散成龍的形態(tài)。
幼龍身披鋼鐵戰(zhàn)甲，在夜色下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凡品。
它在空中一個急剎車，精準(zhǔn)地落在了奧雷烏斯身旁，
后者還沒來得及說話，尼德霍格便興高采烈地蹭了蹭他的臉，差點沒把紅發(fā)青年推倒在地。
“奧雷烏斯，你終于來看我了，我可想你了。我們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任務(wù)要做？無論是和敵人搏斗還是潛行，我都會好好完成的！”
許久沒有見自己的伙伴，龍顯得無比興奮，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串。完全沒有給紅發(fā)青年插嘴的機(jī)會。
后者無奈地聽著它絮絮叨叨，伸手摸了摸尼德霍格的腦袋。幼龍乖巧的低下頭，方便他撫摸自己。許久沒有見過這副模樣，實在是熟悉得讓人有些懷念。
奧雷烏斯笑道：“這次的確有一件任務(wù)要交給你，并且是只有你才能完成的任務(wù)�！�
龍眼眶中的火焰頓時熊熊燃燒起來：“是什么任務(wù)！我一定會完美完成的！”
“我接下來會去執(zhí)行一項非常危險的任務(wù)，而你將是我唯一的后援。你有信心完成我的要求嗎？”
“當(dāng)然，就把這些事情交給我吧！”
“那好，這個任務(wù)非常簡單，接下來你需要集合龍裔們的力量，成為他們的掌控者。等到最后決戰(zhàn)的時候，這份力量一定會派上用場的。而我將會去干一件大事，無論別人怎么說，接下來都不要來找我。好嗎？”
“那我什么時候才能來找你��？”
“嗯…等你成為龍裔們的王的時候。”
“真的嗎？一言為定！那我會很快就成為他們的老大的！到時候我們帶著一群小弟去做任務(wù)！”
龍伸出自己的右爪，眼巴巴看著奧雷烏斯。后者忍不住笑了，他將手搭在對方的指甲上，輕聲說：“一言為定�！�
“等你成為龍裔們的王的時候，我就會回來了。”
第379章
訣別
夜幕籠罩了荒原，
一切顯得尤為寂靜。
夜晚覓食的老鼠小心翼翼穿過草地，躲避著捕食者的襲擊。它幸運地找到了一些枯萎的種子，咬開干裂的枯黃外殼，
里面便是香甜的種肉。這足夠滿足它一天的需求。
老鼠欣喜若狂，立刻吃起食物來。它太過專注，
以至于忽略了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又或者是對方的腳步太輕，
才讓精于在荒原生存的獸類也忽略了聲響。
直到人類近在咫尺，老鼠才驚覺異常，
慌亂地丟掉食物逃走了。
靠近的人沒在意這個小小的插曲，紅發(fā)青年速度很快，
右半邊手臂纏著繃帶，血從白布中滲出來，
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
周圍一片寂靜，
唯有幾聲烏鴉凄厲的叫聲掠過天際，
格外陰森恐怖。
奧雷烏斯停下腳步。他確認(rèn)了一下位置，
隨后將手里的東西扔在了地上。
不久，地面?zhèn)鱽硭凰宦曧�，一條色彩斑斕的蛇從草叢中探出頭來，吞下了扔在地上的圓球。它沖奧雷烏斯吐了吐信子，
似乎確認(rèn)了對方的身份。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響起，在夜晚顯得十分明顯。來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蛇身后，
看到奧雷烏斯真正到來后。來人發(fā)出一陣大笑，
虛偽地開口夸獎。
“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奧雷烏斯，
就算是家人也能毫不留情地下手。據(jù)我所知，羅家族對你還是挺好的吧�！�
笑聲還未落下，
來人脖頸猛然裂開，那個身影在原地炸裂，
而后又在遠(yuǎn)處形成一道變換的身影。奧雷烏斯冷淡地抬起眼：“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永遠(yuǎn)說不出話�！�
“哈哈哈，這人只是個玩笑。你可真是兇殘，不過瘋子比啰里啰嗦的家伙好相處多了，我喜歡你的這一點�！�
“我以為手藝人會派來點有用的人，起碼需要長個眼睛�！�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樂觀，手藝人會很歡迎你這樣的人的�！�
從外表看去，這家伙簡直算得上個怪物。它身高足有三米多，兩個臃腫的頭顱生長在脖子上，雞蛋大小的眼睛散發(fā)出猩紅光澤，充滿邪惡之意。其身上同時散發(fā)出人類和污染物的氣息，很明顯，這又是手藝人制造的實驗品。
它能出現(xiàn)在這里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人類中出現(xiàn)了叛徒，給這家伙大開方便之門。
雙頭人直勾勾盯著奧雷烏斯。無法閉合的口腔中露出猙獰獠牙，它身上散發(fā)出濃郁的血腥味，裸露在外的皮膚是暗沉的紅色。眼中充滿遮不住的貪婪與覬覦。
多么強(qiáng)大的力量，甚至還處于重傷。它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這么優(yōu)秀的素材了。如果能夠得到用他進(jìn)行實驗的權(quán)力，足以讓所有手藝人瘋狂！而獻(xiàn)上素材的它也會成為功臣，得到更多晉升的機(jī)會！
貪欲在心頭涌動。這是最好的功績。如果能抓住奧雷烏斯的馬腳，立刻就能名正言順地關(guān)押對方，當(dāng)做提升自己地位的籌碼。
紅發(fā)青年看在眼里，眸底閃過一絲冷意：“浪費時間的事情差不多該結(jié)束了吧，我沒時間在這里和你耗著。如果你不會引路，我可以幫手藝人換個人來負(fù)責(zé)這件事�！�
“你打算怎么辦？殺了我嗎？那你最好快一點，否則我擔(dān)心你被嚇得尿褲子！”
雙頭人哈哈大笑，它知道手藝人給奧雷烏斯的考驗已經(jīng)斷了對方的后路。除了它們，沒有誰會選擇接納如今的紅發(fā)青年。對方現(xiàn)在只能依靠手藝人，這讓雙頭人的態(tài)度放肆而囂張。
“連這點事情都無法忍耐的話還不如趕快滾回家里，省得之后哭著叫媽媽。哦——是我說錯了，現(xiàn)在除了手藝人，你好像也無處可去了�！�
“......”
紅發(fā)青年一言不發(fā)。他剛剛經(jīng)歷過浴血廝殺，身上傷口未消�？噹б粚痈仓粚�，狼狽而脆弱。夜色濃稠深重，他身上的血腥味濃重，令雙頭人不由得生出其他心思。
如果在這里殺掉對方...
這個想法剛剛閃過腦海，雙頭人面前閃過一片刺眼的紅。右邊的頭猛然看到什么東西飛了起來。
血從斷裂的脖頸處噴涌而出，染紅了散發(fā)出臭氣的凌亂衣服。尖銳的疼痛遲了一秒才傳入感知。雙頭人驚聲尖叫：“頭！我的頭啊啊�。 �
該死的，這家伙砍斷了它的頭！
“我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怎么就是有人不相信呢�！�
紅發(fā)青年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長劍，血液順著劍身滴落，甩開一串輕盈的血花。憤怒侵襲了雙頭人的頭腦，它咬牙切齒地盯著對方，恨不得將其立刻撕成碎片！
而在它采取行動前，青年似笑非笑地看向它，殺意尖銳地滑過后背，讓憤怒的雙頭人一下子冷靜下來。
“你真的很想和自己的另一個腦袋告別嗎？”
是啊，少了一個頭還能重新長出來，但如果兩個頭都沒了，那他就真的要死了。
權(quán)衡之下，雙頭人忍氣吞聲，明智地選擇了暫時退讓。
資料說得沒錯，奧維烏斯絕對不是一個善茬。雙頭人在心底惡毒地詛咒，這家伙越兇越好，一旦觸犯了手藝人的規(guī)則，引得那位大人出手，就算是奧雷烏斯也難逃一死。
難道這是結(jié)束嗎？不，這只是開始呢！
不只是它，還有許多人都在覬覦著對方的身體。那強(qiáng)大的血肉、神奇的能力都將變成最后的研究對象。
面對了充滿惡意的目光，奧雷烏斯神情平靜。他跟隨雙頭人向其來路走去，在隱蔽的角落找到了一處早已設(shè)好的傳送陣。
雙頭人倒入能源液，黯淡的紋路盈盈閃爍。它先一步上去，奧雷烏斯緊隨其后。
最后一秒，紅發(fā)青年停下腳步，回眸看向身后�；脑峡諢o一物，唯有夜晚的風(fēng)呼嘯而過，為發(fā)間帶來一縷涼意。這地方看不到帕廷頓的燈火，但他仍能想象出那燈火輝煌的夜景。
如果不是出了這些事�，F(xiàn)在的他應(yīng)該正坐在羅家族的屋內(nèi)，和羅恩他們一起吃著飯。壁爐里的火熊熊燃燒，驅(qū)散了寒夜的冷氣。
看到他這副模樣，雙頭人幸災(zāi)樂禍。左邊脖頸斷面的血肉正在重生，已經(jīng)長出了畸形的肉瘤。
它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怎么，你后悔了嗎？可惜啊，后悔也已經(jīng)回不去了，你已經(jīng)走投無路——”
這句話還沒說完，它的身體猛然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雙頭人掙扎著想要起身，靴子踩在它的腦袋上，又將它按了下去。
“你好像有什么錯誤的認(rèn)知。不是你們選擇了我，而是我選擇了手藝人。再多說一句話，你的嘴就不用要了�！�
他的語氣極溫柔，像一把正在剝皮抽筋的冰刀，刺得雙頭人不敢再說什么，乖乖引著對方進(jìn)入傳送陣中。熟悉的眩暈感傳來。隨后逐漸變成炫目的光芒，直直地刺入眼中。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很久，紅發(fā)青年閉上眼睛，直到眩暈消失才重新睜開。面前的一切正在融化，而后又被重新打亂重組。當(dāng)奧雷斯再次感受到地面時，他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換了一個新的地方。
灰蒙蒙的天空和大地毫無生機(jī)，此處的污染似乎越發(fā)嚴(yán)重了，濃厚的霧氣緩緩流動，周圍沒什么活物。雙頭人顯然很熟悉這里，第一時間選定了方向，帶著奧雷烏斯向目標(biāo)走去。
現(xiàn)在的奧雷烏斯已經(jīng)能夠第一時間判斷出自己所處的位置。這里一定屬于西部地區(qū)�？吹竭@些霧氣，雙頭人的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忌憚。
他警告道：“你最好別去碰這些玩意兒，它們會將你的行蹤暴露出去，還會加劇你身上的污染，你不會想見到它們背后的人的�！�
雙頭人自以為說得隱蔽，實際上奧雷烏斯比他更清楚這些東西會引來什么。他點了點頭�？粗@幅老老實實的模樣，雙頭人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和得意。它剛剛驕傲地抬起頭，斷頭便傳來一陣疼痛。
留下的那只腦袋咳了一聲，這才引導(dǎo)他繼續(xù)向前。
蒙蒙霧氣傾瀉而下，猶如如一群正在蠕動的怪物，那些變幻無常、形態(tài)曖昧的黑霧起便是其獵食的觸角。
先前那條小蛇順著雙頭人的手臂爬出來，嘶嘶地向前。它的個頭很小，速度卻極快，一扭一拉間便消失在原地。仔細(xì)看去，它身上長有尖銳的齒輪，猶如活物般不斷收縮。赫然是一只與封印物結(jié)合的怪物。
雙頭人緊隨其后，生怕跟丟了對方。奧雷烏斯落在最后一個。他注意到那條蛇前進(jìn)時會釋放出一種無形的波動，這種波動擾亂了周圍的黑霧，將他們隱藏在了霧氣中。
看來即便沒有機(jī)械城那樣優(yōu)渥的研究條件，各個組織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來對抗污染的入侵。之后可以搞一點材料拿去研究。
奧雷烏斯將這件事記在心里，在小蛇的引領(lǐng)下。他們順利找到了下一個傳送陣。這些顯然都是之前就設(shè)置好的。不知道那些手藝人在這里潛伏了多久，甚至有了一套完美的偷渡流程。
一座座傳送陣隱蔽快捷，為想要去往黑霧中的人提供最方便的渠道。當(dāng)從最后一座傳送陣出來時，他們已經(jīng)到了西部邊境地帶。
與先前相比，西部污染濃度提升了不少。他們甚至路過了歸鄉(xiāng)城，奧雷烏斯遙遙望了一眼，城市燈火依舊�？讨淖值氖Ａ⒃诼放�，靜默等待著下一位旅人。
這里已不是他要去的地方。
雙頭人不耐煩地催促：“別看了，我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奧雷烏斯這才收回目光，將那些東西全部拋在了身后。
面前是茫茫的黑暗。他與雙頭人并肩邁入其中，徹底消失在了霧氣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