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腦蟲血脈者未免太可怕了，這種什么事情都被你握在掌心里的感覺簡直像讀心術(shù)�！�
蘭博道：“您討厭我這樣嗎？”
梅森仍舊笑著：“完全不。我很慶幸有你在，接下來的每一場戰(zhàn)役也請你和奧麗赫一起參與，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那么一切會如您所愿。勝利也好，榮譽也好，我都會帶給您的�！�
“我很期待�！�
腦蟲血脈者的回答篤定而可靠，沒有絲毫猶豫。梅森在這一瞬間懂了為什么軍隊總會用腦蟲當(dāng)指揮者，這種自信強(qiáng)大的感覺可真帥啊。他心情愉快地出了門，一下樓就看到漢姆正在和奧麗赫說話。
漢姆眉飛色舞得意洋洋也不知道說了點什么，小姑娘連連點頭，表情充滿崇拜。
“喂喂，不要在這里誘騙小女孩啊�！�
漢姆立刻反駁：“什么叫誘騙？別瞎說，我只是講了講我當(dāng)年的光輝偉業(yè)而已。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污蔑！”
“她的照顧者馬上下來。”
“我這就走�！�
梅森的嘴角抽了抽，滿臉黑線：“所以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當(dāng)然是為了你接下來的演講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肯定會很忙。既然你要演講，不如讓所有人都聽聽。裝置已經(jīng)試調(diào)好了，不用謝�！�
本就不喜歡演講的梅森倒吸一口涼氣。也怪不得他這種表情。他上輩子可是個過年和親戚家同齡人坐一桌都尷尬到低頭玩手機(jī)的人，一想到接下來將會被那么多人看著就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我真是謝謝你。你還是快點回機(jī)械城吧。雖然都在黑霧邊境上，西部邊界多少比歸鄉(xiāng)城安全點�！�
漢姆靠著門口笑了一聲：“不回去了�！�
年輕貴族動作微微一頓，抬眸望向?qū)Ψ�。漢姆證明似的又說了一遍：“不走了，”
“...這里很危險�！�
“你當(dāng)機(jī)械城是什么？我們的城市可是世界上最大的移動炮臺，有機(jī)械城的支援，你應(yīng)該偷著樂！”
“可是——”
“你小子先別急著可是，又不是為了你。這件事通過了機(jī)械城上上下下的決議，這是最后一戰(zhàn)，輸了人類就沒了，機(jī)械城再藏著掖著也沒用。如果黑霧獲勝，機(jī)械城也會隨之墜落。我們堅持延續(xù)千年，可不能在這地方功虧一簣。小子，你見過真正的太陽與月亮、真正的星辰嗎？千年前閃閃發(fā)亮的夜空，我希望以后所有人都能看到�！�
漢姆盯著梅森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人類的繁衍就是犧牲與勇氣的歌，去吧，接下來到你將這首歌交給更多人的時候了�！�
后者怔怔地看著他，在漢姆眼中讀出了從未有過的鄭重。嘹亮的號角聲在門外吹響，漢姆拍了拍他的肩膀，讓開了路。
年輕的公爵走出門，胸口的勛章正對太陽。法伊蕾爾為他捋平外套上的褶皺，輕吻臉頰送上祝福。紅天鵝絨披風(fēng)順著左肩滑落，金色紋路熠熠生輝。她的孩子俊美而沉著，側(cè)臉籠著一層蒙蒙的光。
郁金香與薔薇鋪滿了街道，絲緞飄揚如白鴿羽翼。飛行機(jī)器人在空中忙碌不已，將所拍攝的影像同步共享到周圍所有區(qū)域內(nèi)。
釘鎮(zhèn)內(nèi)，一群人興沖沖地擠在一起，盯著墻上的投影。
“開始了開始了，我聽到聲音了！”
“別擠啊，我都要被你們擠出去了�！�
“屏幕太小了吧。聲音能不能放大點�！�
充當(dāng)放映器的人造人冷酷無情：“請不要提出無理要求，我的主要工作是防衛(wèi)怪物和凈化污染，而不是充當(dāng)放映器�！�
“但你可以做到的吧！”
人造人：“......”
他沉默地調(diào)大了音量，得到了人類的歡呼聲。釘鎮(zhèn)條件非常艱苦，這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相當(dāng)精彩。
梅森一步步登上演講臺。高處的風(fēng)吹過臉頰，俯瞰著腳下的人群，這種感覺再過多久他都習(xí)慣不了。
“我似乎很久都沒和大家這樣說過話了。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樣，我們即將迎來一場艱苦的戰(zhàn)爭，這場戰(zhàn)爭會決定人類的未來�！�
公爵的聲音平靜而輕松，喧嘩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第一次聽到他演講的人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位史上最年輕的公爵居然如此平易近人。
梅森的確不喜歡演講。但他很清楚人都是怯懦的。
受傷會痛，面對不可戰(zhàn)勝的狂敵會絕望。即便擁有強(qiáng)大的信念也不敵無數(shù)次打擊。因此必須有人賦予他們勇氣。
即便死亡仍會傳承下去的意志，無論面對什么絕不退縮的勇氣。真正的勇敢不是無所畏懼，而是踩著恐懼走過去。
“會有很多人在這里死去�？謶譄o可厚非，害怕人之常情。那些無所畏懼的人固然值得尊敬，但這個世界上更多的是普通人。孩子的父母、妻子的丈夫、弟妹的姐姐...不畏死亡固然可敬，但我猜更多的人想要活下去�！�
“我想告訴大家的是，這種想法一點都不卑劣�！�
年輕貴族的目光穿過人群，聲音沉穩(wěn)有力。他看到了一張張凝重的臉，不乏憂慮和膽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聽到廣播內(nèi)容的人群紛紛沉默下來。是啊，如果能夠安穩(wěn)地活下去，有多少人想要戰(zhàn)斗呢？
比起成為釘鎮(zhèn)的戰(zhàn)士，他們更想要與家人團(tuán)聚。比起獲得強(qiáng)大的力量，他們更渴望黑霧的污染。比起在痛苦與不安中戰(zhàn)死，他們更想要在孩孫環(huán)繞下毫無遺憾地度過余生...
天生的英雄是無法理解普通人的。
他們無所不能、強(qiáng)大無畏。只覺得后者軟弱、可悲、無能。就像是另一種世界的生物，所有人都只是他們的背景板。
唯有普通人才能理解普通人，唯有普通人才會知道這所謂的擔(dān)憂并非空穴來風(fēng)，對于他們來說，抓住這一點都不偉大的現(xiàn)實就已經(jīng)竭盡全力，更何況去創(chuàng)造什么成就與傳說呢？
但就算是無能為力的普通人，也會有小小的愿望。為了握住這個希望，他們能夠赴湯蹈火付出一切。一個人用血肉骨髓燒成火炬，再送往下個人手中。年輕的公爵望著他們，同樣神情堅定。
“和你們一樣，我想要一個未來�！�
“一個能夠讓孩子們看到星星的未來，一個能讓子孫后代不再憂慮污染的未來，一個能讓普通人好好活著的未來。不會一覺醒來變成怪物，也不會再黑霧中茍延殘喘。我想要看到真正的陽光灑滿大地，與我愛的人們一起幸福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為此，我們必須阻止黑霧的蔓延、怪物的襲擊。我們注定會犧牲很多，在這里的人很有可能死亡。但我向你們保證，你們不是孤身一人。受傷者會得到治療，戰(zhàn)死者的家屬由我們負(fù)責(zé)照顧。做出卓越貢獻(xiàn)的人會得到最好的獎勵。為此流過血的人絕不會再為此流淚�！�
“我們一定會贏�！�
“這不只是一場防御戰(zhàn)，更是向黑霧發(fā)起的最后一場戰(zhàn)爭。勝利終歸于人類。你們所流的血不會白費，你們的靈魂不會被污染所扭曲，你們所作的犧牲絕不會被忘卻。群星將銘記我們的付出，人類歷史上將永遠(yuǎn)記錄下這場歷史�！�
他的聲音不大，字字鏗鏘有力。簡單的話語點燃了人們眼中的火焰與渴望。
他們遲疑，他們猶豫，他們渴望，最終，他們將為此傾盡全力、無所不能。
當(dāng)人承載了太多期望就會變成一面旗幟。萬眾矚目，依賴與寄托加身。只要看到他就還有希望，燃燒的火把從他傳遞到千萬人手中。年輕的身影站在臺上，這種重量讓人喘不過氣來，但當(dāng)他抬頭，熾熱的火焰席卷而來，熊熊燃燒著他的心臟。
真奇怪...又或者說，這一點都不奇怪？
年輕的公爵想，他從不想成為英雄�？删拖袷菨h姆說的那樣，他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握住這支火把。淚水與歡笑都具有力量，梅森用力握緊拳頭，高高地抬了起來。他仿佛看到了那些過去的人站在面前對自己微笑，從喉嚨中涌出的聲音不只屬于自己，也屬于他們。
“人類必勝！”
伴隨著他的呼喊，無數(shù)人舉起拳頭，齊聲吶喊：“人類必勝�。 �
這聲音隨著機(jī)器傳播到了遙遠(yuǎn)的地方。他們出神地望著投影中的景象，難耐心頭的躍動。
終有一天，這片大地將重新染上屬于自由與幸福的顏色。過去的夢都會實現(xiàn)。
“人類一定會勝利的。”
不知是誰輕輕地說。
“我們一定會贏的。”
第430章
進(jìn)攻！
在奧雷烏斯離開后，
大量怪物迅速靠近破口處，嗅到了鮮美的血食味道。
迎接它們的是。地面坑坑洼洼，浸透了怪物的鮮血。人類此次準(zhǔn)備充足，
連續(xù)不斷地轟擊了整整一個小時后才放緩了火力。
巨大的聲音吸引了更多怪物，不顧一切地?fù)溥M(jìn)炮火中。更有甚者直接撕咬起同伴的殘骸。宛如一片遮天蔽日的烏云，
又像是貪婪啃噬的巨口，
從缺口處向外蠶食。
隨著火力的放緩，怪物越來越多，
根本不把脆弱的人類放在眼中。而人類一方的動作也非常奇怪，他們沒有派出強(qiáng)力的軍隊，
反而派出了上千個“普通人”。怪物們沒從他們身上感知到血脈力量，因此更加肆無忌憚。
望著迎面而來的怪物群，
所有人眼皮狂跳。站在最前方的海德深吸了一口氣，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
但最奇幻的想象都敵不過現(xiàn)實。心臟隨著狂奔的腳步而狂跳起來，
仿佛狂暴的鼓點。人類伸手海德摸了摸肩頭的妖精，低聲說：“幫幫我，我的朋友�！�
風(fēng)精靈的笑聲響起，順從他的意念而行動。伴隨海德的想象，
距離最近的怪物喉頭突然爆開一陣血花，直直地倒了下去。
不只是他。妖精們與人類產(chǎn)生共鳴，
將星辰所賜予的力量實體化：地面塌陷變成陷阱、樹木拔地而起困住怪物，
緊接著燃起火光。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fēng)加大了火勢，
燒得怪物滋滋亂叫。闖出火海的怪物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狂烈的子彈與炮火所覆蓋。直到清理完面前這一片后，
精疲力盡的契約者們才退了下去，讓第二批妖精契約者頂上。
沒有怪物能夠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沒有污染、他沒有因為動用能力而污染！
這意味著他不必再擔(dān)心自己的異變，
不會變成怪物。就算沒有血脈能力，他也擁有可以保護(hù)自己的力量！
海德用力地握緊了拳頭，下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這里愣著干嘛？趕緊回去休息啊，后面還得繼續(xù)轟呢�！�
“我這就去�！�
他回過神。明明頭頂滿是黑霧，海德卻覺得有太陽的光芒照在自己臉上。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了希望。
......
妖精契約者的數(shù)量還是太好，輪換幾次后就退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血脈者們。
三大家族分別帶了一批血脈者。沙肯站在最前方，瞇眸望向前方滾滾浪潮：“這些怪物可真不少�！�
站在旁邊的丹哼笑一聲：“怎么，你害怕了？”
“怎么可能，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打進(jìn)黑霧里。如果在這里就怕了，還有什么資格去往更深處？”
“算你這次不笨。跟上我，可別掉隊了�！�
話音剛落，丹便與那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西部血脈者一起沖了出去。
他們都是常年待在西部的戰(zhàn)士，早已習(xí)慣了與怪物作戰(zhàn)。丹作為這支隊伍中等級最高的血脈者，雖然不如年長者老練，但攻擊遠(yuǎn)比其強(qiáng)大。只需輕輕一揮就能輕松撕裂敵人的身體，破壞怪物的防線。
鋒利的骨刺噴射而出，將周圍所有怪物死死釘在原地。丹抬手抽出骨劍，直接沖進(jìn)了怪物堆里。敵人咆哮著想要撕裂他的身軀，卻被血脈者大笑著踩在腳下。一時間血光、怒吼、骨頭摩擦血肉的聲音不絕于耳。沙肯的嘴角抽了抽，心道真是個暴力狂。
他與丹不同，主要提供輔助。陰影向外延伸，窺伺著所有人的行動。每當(dāng)有人即將被怪物擊中，腳下便會突然出現(xiàn)一條影子將對方拉走或禁錮怪物，讓其反敗為勝。偶爾遇到智慧型怪物，影子便是最好的殺手。趁亂將其一擊必殺。
沙肯負(fù)責(zé)救援和輔助，丹負(fù)責(zé)突出重圍。在兄弟倆的配合指揮下，羅家族氣勢大勝、戰(zhàn)況耀眼。
而另一邊，第一家族也開始了戰(zhàn)斗。
她們火紅色的長發(fā)飄揚在空中，成為戰(zhàn)場中最光彩奪目的存在。一縷熱量燃起，緊接著化為熊熊火焰。血脈者們動作干脆，形容靈巧，殺人似舞蹈，無情地穿梭于怪物中，所到之處必然燒起一場大火。
熾熱的火焰融化一切，除了同樣免疫火焰的血脈者，沒有生命能在這里生還。
眼見人類趨勢一片大好，普通士兵們也使上了吃奶的勁。機(jī)械城提供的武器十分順手，可以切換遠(yuǎn)近。就算血脈能力枯竭也能夠防身。
趁著又一波怪物被打退，戰(zhàn)士們抓緊時間休息和搜集物資。血和汗糊成一團(tuán)，彼此身上臟得不成樣子。
“大家怎么樣？”
隊伍里塊頭最大，總是充當(dāng)肉盾的血脈者捶了下胸口，憨笑道：“沒問題。資源都還夠用。傷口也都已經(jīng)進(jìn)行過治療了。這是我在西部這么多年打得最舒服的一次！”
醫(yī)療血脈者面色鐵青地看著滲血傷口，陰陽怪氣：“是嗎，那你干脆就別用藥劑，自愈吧。”
肉盾頓時狼哭鬼嚎：“別啊，我就算我再怎么抗打也不能自己愈合啊！我錯了，這次絕對不動了！”
看他們這幅活力十足的樣子，隊長就知道沒什么問題：“既然還能打，那就準(zhǔn)備下一輪吧，注意安全，陣型絕對不能亂。如果我們沒攔住，沖過去的怪物會給后面人造成很大壓力。”
“明白！”
所有人異口同聲，全都握住了手中的武器�；喂治镌俅纬霈F(xiàn)在他們配合已久、身經(jīng)百戰(zhàn)，彼此相互信賴、資源充足，怎么看都會贏。高昂的士氣彌漫在隊伍中，連同戰(zhàn)斗力都提升了不少。
趕到的怪物立刻向人類撲去，它們毫無神智，只有滿心嗜血欲望。在人類的配合下一一死亡，鮮血染紅地面，逐漸壘起尸堆。血脈者們臉上生出喜色，這些可都是軍功！
“就剩一只了！”
肉盾大吼一聲，硬生生頂住了怪物的噬咬。弓箭手箭出如流星，穿透眼眶而過。怪物的身體搖晃一陣，肉盾趁機(jī)一拳砸在了它的臉上，沉重力道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其倒地不起。
“成功了！”
眾人臉上紛紛露出喜色。就在這時，一道流光滑過。隊長猛然推開身旁的醫(yī)療血脈者，鮮血飛潑而出。
“隊長！”
“警戒、是隱螳螂——不能讓它們過去！”
隊長捂住斷臂，咬牙發(fā)出指令。手臂一陣陣發(fā)麻，該死，這東西居然有毒。彌漫著濃郁血腥味的原野上沒有任何怪物，卻因為隱螳螂的存在而危機(jī)四伏。
“這批怪物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樣�！惫职l(fā)動血脈能力，驀然大喊一聲：“隊長，它又朝你那邊過去了！...唔，該死的，不止一只！”
同伴紛紛被纏住，隊長擋在醫(yī)療血脈者面前，聲音低沉：“后退，我來應(yīng)對它�！�
醫(yī)療血脈者正在為他處理傷口，聞言立刻道：“可是您的傷口還沒治好！”
“沒有可是，別忘記任務(wù)第一準(zhǔn)則！”
任務(wù)第一準(zhǔn)則，無論何時都應(yīng)聽從隊長命令，除非確認(rèn)對方已失去理智。
“...我明白了�！�
醫(yī)療血脈者只得后退到安全距離，將戰(zhàn)場留給信賴的隊友。隊長額頭滲出一滴冷汗，清晰感知到這次敵人的不一般。他居然完全無法感知到對方。
隱螳螂是獨居生物，從不成群結(jié)隊地出現(xiàn)。這也是進(jìn)化帶來的影響嗎？
對方就像是戲弄獵物的貓。明明可以一擊必勝卻非要避開要害，沒過多久。隊長就已滿身傷痕。隊伍中的其他人見狀立刻想去支援。前者咬緊牙關(guān)，大吼一聲：“別過來，保持住陣型！這個家伙就是為了讓我們自亂陣腳才盯上我的！”
聽他這么說，其他人只得停下腳步。眼見其他人不來救援，怪物也逐漸失去耐心，如果不是他的能力不錯，恐怕早就被對方斬殺了。
“咳...”
的動作隨之大膽起來。肆無忌憚的攻擊的獵物眼看隊長被困，周圍的血脈者急忙想要支援，隊長卻大吼一聲別過來！守住自己的戰(zhàn)線！血脈者們咬是逐漸的，隊長有些獨木難支。面前的一切逐漸模糊，反抗變得搖搖欲墜。
他咳出一口血，身上驟然多了一道傷痕。前肢插入身體的短短半秒，隊長猛然抓住那一片空氣，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抓到你了...！可別小看人啊！”
他從胸腔中發(fā)出深深的怒吼，一刀砍向?qū)Ψ降牟弊樱?br />
血脈爆發(fā)，雙重加速。隱螳螂飛快格擋，人類眼底溢出一絲瘋狂，寧可搏命也要將它斬殺在此！
“——！”
輕微的碎裂聲響起，在寂靜中顯得震耳欲聾。隨著一道血流飆出，隱形的怪物軟軟倒地。隊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血流不止。隊員們喜形于色，唯有離得最近的醫(yī)療血脈者臉色煞白，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
“小心！”
居然還有一只藏在暗處！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血脈者瞳孔縮成一條線，貼近的流光刺向他——醫(yī)療血脈者推開他——隱螳螂的前肢刺入人類的脖子——隊友蒼白的臉——自己拼盡全力伸出的手指——可惡，來不及了，誰能來救救我們、誰都行，能不能救下他……！
仿佛回應(yīng)一般，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他們籠罩在內(nèi)！
怪物瞬間融化，所有傷口愈合。渺茫的歌聲從高空傳來，驅(qū)散了人們心頭的不安與畏懼。力量從身體中涌出，神圣而溫暖。
受傷的、瀕死的、精疲力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