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對方聲音平緩，神情淡漠：“我只是很不喜歡你和我說話的方式。上一個這樣和我說話的人已經(jīng)死了�！�
“轟——！”
明明沒有聲音，所有人耳邊卻像是有雷聲炸響。人類忍不住捂住了耳朵，駭然看向戰(zhàn)場中央。
滔天血海翻涌而出，以不可抵抗的聲勢覆蓋了整片大地。死去的冤魂瘋狂地啃咬著怪物，吞噬著對方的能量，每當(dāng)消散后便會在血海中無限重生。
而在血海中央赫然漂浮著一座白骨王座。骷髏當(dāng)做扶手，敗者彎下脊骨充當(dāng)臺階。無數(shù)細密血絲從血海中伸向虛空，連接著某處的宿主。
黑霧中，正在梅森指揮下急行軍的血液戰(zhàn)士齊齊嘶吼一聲，渾身氣勢愈發(fā)高漲。前方就是進入黑霧深處的屏障。
而在屏障的另一頭，一位妙齡少女停下腳步，回頭被血線操控的生物正向這里匯集。
梅森瞟了眼血液戰(zhàn)士頭頂?shù)奶摶醚�，心思被分成了幾份。
一份化身為機械師的視角，操控機械大殺四方，所有越過界限的怪物統(tǒng)統(tǒng)倒地不起，化為機械大軍的養(yǎng)分。
一份化為正忙于安撫人類領(lǐng)地內(nèi)部的女孩，手持提燈揮灑光明與安寧。
一份化為凈化污染、庇護萬物的神明，正俯瞰著被白霧凝視的城市，無聲以力量滲透。
一份則成為被殺意操控的嗜血殺徒，眼眸猩紅、饑餓難耐，唯有敵人的死亡才能填補這份空缺，帶領(lǐng)血海吞噬著敵人。
種種景象同時上演，梅森穩(wěn)定心神，上前以掌心緊貼那墻無形的屏障。僅僅隔著一層無形屏障，成群怪物拼命拍打著屏障，身軀被無形空氣擠壓出褶皺，向這個膽大包天的人類咧開滴落黏液的獠牙。
只要能夠破除這面墻壁，它們就能立刻撲殺這家伙！
面對近在咫尺的血腥大口，梅森神情不變，從掌心里釋放出無數(shù)細小的孢子。這些孢子順著墻壁蔓延，飛到無限遠的地方。
亞麻發(fā)色的人類聲音平靜，如一縷厚重的風(fēng)：“生長吧�！�
高聳入云的巨樹幻影與他的聲音同時出現(xiàn)，孢子轉(zhuǎn)瞬抽出枝芽，成為了巨樹的根脈。進而纏繞在一起，形成粗壯的樹身。
一絲微不足道的破碎聲響響起，原本堅固的透明屏障直接崩碎。而怪物們一頭扎入巨樹的根須中。
以梅森的血脈能力作為契機，以世界樹的力量作為引子，以無數(shù)怪物血肉為養(yǎng)料，深深扎根于這片大地中。幾乎轉(zhuǎn)眼間，擠在屏障另一頭的怪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枝葉蒼翠的巨樹。
它像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巨人，支撐著大地與天空。將血腥與新生結(jié)合得如此完美。
血液戰(zhàn)士們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隨著這棵巨樹出現(xiàn)，周圍的污染居然在不斷降低！
他們看向梅森的目光頓時變了。怪不得主人如此看中這個人類，污染就像水流，會自動向濃度低的地方蔓延。
而如今整個人類領(lǐng)域污染濃度都很低，因此污染入侵很嚴重。但如果有其他地方作為分擔(dān)就不一樣了。他們不知道這棵樹能支撐多久，但只要能夠支撐一年半載，人類方的勝算就會大大提升。
這還不是結(jié)束。在接下來的路程中，梅森又連栽十二棵樹，僅憑一人之力將沖上來的怪物全都變成了樹肥。
當(dāng)他栽下最后一棵樹，意識深處的世界樹無聲晃動，傳來一陣欣喜之情。
這段時間積累的世界樹之力盡數(shù)傾吐而出，覆蓋在了這十三棵樹上。樹木立刻煥發(fā)生機，竟憑借這些力量獨自撐起了一個小小的結(jié)界。
十三個結(jié)界如地面上的星辰相互輝映，世界樹的力量傾瀉于地面上，宛如熱油澆水般沸騰起來。
蒼穹中的眼眸驟然睜開，攜著無盡暴怒望向始作俑者。梅森輕笑一聲：“別生氣，這才剛開始呢�！�
第440章
破除幻境
如今幻境中的景象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原先的血海僅僅是以奧雷烏斯為中心，
如今已經(jīng)蔓延到了肉眼所及的所有地方。怪物一旦碰觸血海就被吞噬殆盡，只剩下亡魂沉沉浮浮。
戰(zhàn)斗延續(xù)到第三天，雙方傷亡都很大。最開始，
沙肯他們還能下去幫忙，如今就算他們自己都被困在了城墻上。
血海不分敵我，
一視同仁。自從一個血脈者差點被亡魂叼走，
剩下的人就被嚴禁加入戰(zhàn)事。
與此同時，他們還在不斷嘗試喚醒高等級的血脈者，
希望通過自己的方式幫助奧雷烏斯戰(zhàn)勝怪物，可惜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高等血脈者們?nèi)耘f昏迷不醒，他們只得在旁圍觀，
找機會插手幫助。
另一邊，
蟲之女王臉色難看。她本想速戰(zhàn)速決，
卻被對方生生拖成了持久戰(zhàn)。
三天！整整三天��！
對方只有一個人，
祂們有兩個復(fù)蘇的SSS級怪物，以下階級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就算一只一口都能咬死不知道對少人了，居然無法突破對方的能力！
奇恥大辱、真乃奇恥大辱！
祂惱怒地瞪著身旁的同伴：“別生了！沒看到你生出來的東西全成了把對方的補給嗎��？”
青嵐之木全然無視蟲之女王的暴怒。仍舊有條不紊地生產(chǎn)子實。真正的祂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要不是最后斬殺蟲之女王的人并非群星之地的人，恐怕如今復(fù)活的女王也會和祂一樣失去所有靈性，
變成死板的復(fù)制品。
“廢物、都是廢物...！”
蟲之女王見狀將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忌憚的目光始終不離那個人影。紅發(fā)青年每次出手就會引得血海風(fēng)暴，
隨著每一劍落下，
就會有許多怪物命喪當(dāng)場。
城墻上的人們敬畏地看著那個渾身浴血的身影，
無數(shù)怪物爭先恐后地爬入血海，轉(zhuǎn)瞬被撕扯成碎片。殘肢漂浮在海上，
與亡魂的哀鳴一起勾勒出極其恐怖的景象。
血的君主漠然注視著這一幕，如果是普通人，
三天三夜的作戰(zhàn)一定會讓其精疲力盡，但由于鮮血的滋養(yǎng)，奧雷烏斯反而越打越精神。半張臉爬滿猩紅紋路，妖異光輝讓人不敢直視。
怪物的身體在血海中沉沉浮浮，由于數(shù)量太多甚至已經(jīng)搭建起血肉的橋梁。這是生生拿怪物去填，讓后面的怪物能夠沖到奧雷烏斯身邊。
沖在最前方的高等蟲民神情一喜，當(dāng)機立斷刺向?qū)Ψ降男目�。還沒等它碰到對方，只見猩紅光影閃過，它就栽倒在血海中，被無數(shù)亡靈撕咬著身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紅發(fā)青年從喉嚨中溢出一絲笑聲，緊接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張狂。無論有多少怪物沖上去都只會落得一劍斬斷頭顱的下場。
跟與祂對戰(zhàn)的時候相比，這家伙變得更強了。蟲之女王忍不住咬牙，一時居然不敢親自上場。祂咬緊牙關(guān)，改變了主意：“沖...你們?nèi)紱_進去！我倒是要看看他什么時候失控！”
早在蟲之女王還活著的時候，祂就知道奧雷烏斯的能力是有副作用的。一直殺下去不僅是對自己的威脅，對方也會承擔(dān)很大的壓力。既然沒辦法一口氣滅除對方，那就讓祂作繭自縛！
在人類一方憂慮的目光中，青嵐之木開出一朵朵艷麗的花�；ㄩ_花落，從花蕊中射出一道道光柱，配合怪物進行遠程打擊。而怪物也在兩位頭領(lǐng)的命令下變得愈發(fā)瘋狂，向人類發(fā)起自殺式的襲擊。拼盡全力只為給對方多增添一道傷口！
殺，唯有殺才能沖出阻礙！
殺！統(tǒng)統(tǒng)殺光！
紅發(fā)青年低吼一聲，身上的猩紅紋路爆發(fā)出妖異光輝。在光輝照耀下，血海中的亡魂紛紛暴走，整片血�；頌榻g肉機，不斷吞噬著怪物的生命，同化著對方的靈魂。
漸漸的，青嵐之木生育怪物的速度慢了下來。
蟲之女王咆哮：“生��！你不是很能生嗎，繼續(xù)生啊，為什么停下來了？”
青嵐之木傳來一段簡短的意識，祂能夠?qū)⑦@個空間內(nèi)的怪物不斷復(fù)活，前提是對方的靈魂還留在這個空間里，被奧雷烏斯殺死的怪物全都成為了血海中的一員，這才使得怪物大軍越打越少。
“難道我們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都沒辦法將這個人類留下來嗎�！�
蟲之女王咬牙，心里不斷冒出其他念頭。忽然間，她感知到一縷熟悉的氣息，臉上頓時一喜：“使者大人，您回來了！”
空間撕裂，蝎尾女人出現(xiàn)在祂身旁，手里拎著一個人。她身上滿是傷口，在污染的滋養(yǎng)下快速恢復(fù)著。
“你們在拖延什么，居然花了這么長時間�！�
面對蝎女的呵斥，一向高傲的蟲之女王居然乖乖低頭認錯：“抱歉，使者大人，敵人的實力超乎我們的想象�！�
“就憑他？”
蝎女打量幾眼，將傷痕累累的柳先生扔在了地上：
“如果你再不停下，我就不能保證這家伙的存活了�！�
紅發(fā)青年眼眸閃動，分心的瞬間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能量蝎子。尖銳尾針直直刺向奧雷烏斯的喉嚨！
這一擊必殺！完全不給人反映的時間！
尖銳蝎尾停在了人類的咽喉處，已然刺入幾分。
不是不想繼續(xù)，而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卡在了中間。能量幻影在僵持幾秒后無聲消散，蝎子驚疑不定地盯著對方，沒想到他居然能夠從自己的必殺一擊中逃脫。
“本想控制一下，既然你們出手了...可就......”
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猶如惡魔的低語，讓人不禁毛骨悚然。這一擊似乎讓奧雷烏斯下定決心做出什么決定，突兀地閉上了眼睛。
距離最近的怪物舍生忘死，直接撲了上去，卻在空中爆成了一團血花。殘存的理智徹底隱去，仿佛有什么不可名狀的偉大存在降臨于此。
他——亦或者說是祂，睜開了眼睛。無論是人類還是怪物，在此刻心中都突然升起不知從何而來的畏懼。
生命對死亡的畏懼、被掠奪者對掠奪者的畏懼、獵物對獵手的畏懼...
深埋于生命骨髓中，從出生就錨定的敬畏再次涌現(xiàn)出來。
奧雷烏斯努力直起身體，所有傷口飛快愈合。血紅花紋在蜜色皮膚上延伸，勾勒出邪異的圖案。而后從中涌出一顆顆珍珠似的血液，擴散到血海中。
畸形的、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血之怪物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冰冷的目光掃過所有人，腳下尸山血海，背后是匍匐的亡靈。
以白骨雕琢臺階，端坐在血肉王座上。將殺死所有可見之物，將永遠站立在他人的畏懼中，將統(tǒng)帥整個世界。
血之君主、操控生命的主人、征服一切之人、夢魘。
“不可能，這不是人類該有的力量！你們究竟引來了什么東西！？”
蝎女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交給兩個SSS級怪物的任務(wù)是將這里的人類全部清除�；镁持挥性诠治锶克劳龊蟛拍艽蜷_，但她所在的是另一個空間。也就是說，這個幻境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打破。
加上怪物們可以無限重生，按道理來說拿下這些人類簡直是小菜一碟，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還沒等蟲之女王回答，對方就已將注意力放在了他們身上。祂揮動右手，血海中有什么在閃爍，幾乎連成了一片星海。蟲之女王將視力發(fā)揮到最大，這才看清那是一個個細小到極致的符文。無數(shù)符文固定著血海與那些亡靈，強行灌輸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漠然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青嵐之木的樹皮突然破碎。僅僅一縷目光就勝過利劍，恐怖的殺意割裂身軀，讓青嵐之木陷入了僵直。
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
蝎女的預(yù)感無比精準(zhǔn)，轉(zhuǎn)身就要撕開空間逃跑。但當(dāng)她產(chǎn)生這個念頭的時候，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野正在不斷拔高。
頭顱斷裂的痛感與心中的驚恐相比，前者居然顯得微弱。
蟲之女王呆呆地看著倒下的蝎女，終于意識到自己惹了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在無盡的絕望中，祂伸手捏住蟲之女王的腦袋。只聽咔嚓一聲便被捏得粉碎。臉上仍舊帶著殘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就連那些亡魂都不敢接近。
還不夠、還不夠。
需要更多鮮血，更多殺戮，更多死亡，更多尸體！
隨著怪物們不斷死去，白霧撐起的幻境正在破碎，翻涌的血海反而愈發(fā)真實。趁這個空隙，君王冰冷的目光投向身后的城市，蘊含著無窮殺意。原本喜形于色的人們頓時一僵，下意識吞了口口水。對方的眼神再也不是保護，而是一視同仁的殺意。只見血海吞噬完那些怪物，逐漸向城墻靠近。
“奧雷烏斯��！別輸�。�！”
沙肯和丹交換了個眼神，心生不妙預(yù)感。所有人感到頭皮發(fā)麻，
沙肯雙手撐住城墻邊緣高聲吶喊。就算所有人加上都拼不過奧雷烏斯的力量，他只能寄希望于對方能夠恢復(fù)。
紅發(fā)青年眼底閃過一絲微弱的掙扎，隨后恢復(fù)了一貫的冰冷。血浪沖到城墻下方，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
“——停下�！�
一抹亮光從天而降，直直刺入城墻與血海的間隙。直接隔開了兩者。天空被來者強行撕開，露出光輝燦爛的身影。
圣潔領(lǐng)域降臨，與血海互相拼殺出滋滋聲響。第一時間吸引了失控者的注意力。
“吼��！”
血海中的怪物憤怒蠕動，對膽敢冒犯王的存在怒目而視。迦南掃視一圈，確定人沒有問題后才微微頷首。
“抱歉，我來晚了。在破除白霧前，我需要先處理他，請你們稍作等待�！�
早先被奧雷烏斯救了一命的血脈者經(jīng)過短暫掙扎，突然出聲：“請、請不要傷害他，是他救了我們！”
這句話引來剩下的人驚訝的眼神。但很快，其他人也點頭贊同：“是啊是啊，要不是他，我們早就死了！”
盡管奧雷烏斯陷入了失控，可在座誰不是血脈者？都知道能力的代價。再說了，奧雷烏斯是為了對抗敵人才陷入失控的，這一點應(yīng)該體諒。
銀發(fā)神明似是微微一怔，唇角彎起一絲柔和微笑：“我明白了。”
祂彎弓搭箭，箭出如流星，整片血海浪濤激蕩！
血之君主直直對上，居然以血浪攔下了這聲勢驚人的一擊！赤色雙眸緊緊盯著天空上的敵人，首次吐出艱澀的聲音。
“迦、南...”
祂手中的劍滴落鮮血，徹底染成了紅色。表情冷漠嗜血，只有聲音顯得異常微弱。面對圣潔的死敵，一邊掀起血浪撲打，一邊急促而緩慢地說。
“殺了我！”
眾人心中一凜，沙肯恨不得直接跳下去！
他們都聽到了對方的呼救，也明白了他為什么始終不愿和人接近。這是在求救啊，即便變成了不分敵我的怪物，奧雷烏斯也還在那里，仍在渴求著由誰來終結(jié)自己。
沙肯緊緊抓住城墻，無力地意識到自己沒有這樣的能力，幻境中的所有人都無法和如今的奧雷烏斯匹敵。就算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痛苦，能夠承擔(dān)他的愿望，殺死這樣的他的人只有一個。
沙肯的目光不自覺落在高空，想要穿透光輝看到神明此時的表情。而后者沉默幾秒，指間重新凝結(jié)出箭矢。
“奧雷烏斯，我曾經(jīng)的摯友。我知道你的悔恨，也知道你的痛苦。無論何時，我的承諾都有效�！�
清晰的聲音從高空流入所有人耳中，帶著不可摧毀的決心。神明渾身縈繞光輝，猶如身處太陽中，顯出不可撼動的威嚴。
“有罪之人，背負一切之人，承受絕望之人�！�
一滴滴金色液體滴落，在空中化為無盡繁茂花朵。沙肯緊緊盯著那盛大的景象，忽然意識到這是什么。
這是神明的鮮血。
鋒利箭尖刺穿掌心，汲取著神明的血液而成長。表面泛起耀眼的光芒，仿佛有千斤之重。銀發(fā)神明長發(fā)飛舞，嗓音平靜。
“你的意志令人驚嘆，你的決心令人敬畏。為了守護你這份高潔——”
“今日，我定會將你（惡念）射殺在此�！�
一箭飛出，爆發(fā)出無與倫比的強烈光輝。尖銳的破空聲摩擦耳朵，所有人下意識閉上眼睛，即便如此眼球仍刺痛不已。
聲音與景象在這一剎那都被摧毀了，當(dāng)他們再次睜開眼睛，遍體鱗傷的紅發(fā)青年站立在城墻前，手中的長劍插入地面，支撐起身體。
他背對城墻，目視上空，城墻上的人只能看到他被血染紅的衣服，就像是一條鮮紅的、屬于騎士的披風(fēng)。
數(shù)千年前，曾有一位騎士守衛(wèi)在自己的故鄉(xiāng)之前，直到戰(zhàn)死不肯倒下。
數(shù)千年后，他不成器的弟弟同樣站在了一座城市前。
沒有成為騎士的騎士微微抬頭，望著天空中的身影扯動嘴角：“你未免太慢了吧...我可是自己打了一整場啊�！�
神明垂首與他對視嗎，光輝照在不是騎士的騎士身上。
一切猶如往昔。
第441章
聆聽者
血海不甘退去，
光輝鋪滿大地，幻境徹底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