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說著他走進(jìn)了廚房，就一眼，祈越身上的鬼氣都被嚇得凝固了。
就見顧云雙神情愉悅地將一顆頭顱放在砧板上，手拿著西瓜刀，抵債那雙瞪得圓圓的死不瞑目的眼睛中間，正要一個用力往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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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糾結(jié)
“雙雙！”
顧云雙的拿著西瓜刀的手停住了。
被自己的影子握住是什么感覺，顧云雙只覺得十分的冰冷，像被冰塊鉗住了，沒有一點屬于人類的溫度。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影子就把他的刀給扔開了，然后又嗖的一下縮回了腳下，安安靜靜的，仿佛一直都是這樣，是一個十分正經(jīng)的影子。
不等他多想，祈越已經(jīng)沖了進(jìn)來捉住他的另一只手，快速把他拉出了廚房，然后迅速拿手機撥打了特管局的電話，讓人盡快過來。
這都只發(fā)生在短短的一瞬間，顧爸顧媽也被這變故給驚住了。
祈越掛了特管局的電話后，抬頭看看他們，欲言又止，問道：“你們說你們今天買了三個西瓜？在哪買的？”
在場的沒有傻子，一聽祈越這語氣，就都心里咯噔了一下。
顧媽小心翼翼的道：“就回來的時候，碰到一個老頭，天都黑了還要蹬著三輪車去賣西瓜，看著怪可憐的，西瓜看著也很好，我們就買了幾個西瓜回來了。他還跟我們保證說這是他自家種的西瓜，包甜，還想要切一個給我們嘗嘗，我們看天黑得快下雨了，他把西瓜切了又剩下的又不好賣了，就拒絕了�！�
祈越的臉色十分陰沉，幸好他們拒絕了當(dāng)場嘗那老頭的西瓜，否則誰知道那老頭給他們吃的會是西瓜還是人頭。
也幸好他們專門等他回來才切西瓜，不然，他都不敢想象顧云雙和顧爸顧媽吃了西瓜之后知道真相的反應(yīng)。
顧云雙已經(jīng)知道情況不對了，擔(dān)心的問道：“怎么了？是不是西瓜有什么問題？”
他突然想起那時候給他感覺很不好的昏暗天色，心里就是一個咯噔：“那個老人不人？”
顧爸顧媽的臉色都是一白，全身汗毛豎起。
祈越實在不忍心說出真相。
好在特管局的人來的很快，可是等他們看向祈越指給他們的方向，看到的也是一顆圓潤的大西瓜，一看就很香甜的樣子。
再打開冰箱，那里放著的也是兩顆大西瓜。
眾人疑惑地看向祈越。
祈越通知他們過來時說的是，這里有關(guān)于兇手的重要線索，難道線索就是這三個西瓜。
祈越確認(rèn)他們都沒看出西瓜的不對勁，眉頭微皺，對著西瓜掐了一個法訣，是日產(chǎn)在西瓜上的迷惑法術(shù)瞬間被破解，露出了其原來的樣子。
“��！”
祈越猛地回頭，原來是顧家三人實在是好奇，悄悄跑來偷看，結(jié)果就親眼看到西瓜變猙獰的死人頭。
顧媽尖叫一聲，白眼一翻就倒在了顧爸的懷里。顧爸臉色鐵青，全身顫抖，那樣子，要不是要扶著暈倒的老婆，怕也會忍不住白眼一翻跟著暈過去。
顧云雙轉(zhuǎn)過身，捂著嘴干嘔。
祈越無奈道：“不是叫了你們不要看的嗎？怎么還悄悄跑來偷看了�！�
顧云雙和顧爸都十分后悔。
顧媽醒來，崩潰道：“啊啊啊啊啊買的西瓜怎么會變成人頭？我的冰箱！我的廚房！我的車子！都不能要了�。。�！”
祈越：“……”
特管局的人瞬間十分同情。
特管局的人仔細(xì)詢問了他們當(dāng)時的情形，又去車庫仔細(xì)查看了車子的后備箱，就帶著三顆人頭回去了。
***
祈越一直很沉默，直到躺著床上，顧云雙悄悄拉住他的手，道：“被嚇到的明明是我和爸媽，你怎么反而比我們更像是被嚇到那個，看你這陰郁的樣子，都快全身冒黑氣了�！�
祈越知道顧云雙今天晚上也被嚇得不清，現(xiàn)在是發(fā)現(xiàn)他的情況不對，還打起精神故意來安慰他，但也讓他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對不起，雙雙，我說過會保護(hù)好你的，卻還是讓你差點就受到傷害。”
那東西很明顯是沖著他來的，所以才會找上顧云雙他們。
他的分身一直都藏在顧云雙的影子里。他以為這樣就能確保顧云雙遇到任何危險，他都能及時出現(xiàn)保護(hù)好顧云雙。
只是如果他不主動和影子分*身聯(lián)系，是看不到顧云雙這邊的情況的。
自從上一次在飛機上從影子里看到顧云雙脫褲子后，把他嚇得落荒而逃后，他就不敢隨便共享影子這邊的視野了。
所以只有在顧云雙遇到危險，或者顧云雙呼叫他，他才會有所感應(yīng)。
卻沒想到這就被鉆了空子。虧他還信誓旦旦的跟顧云雙保證，他就能保護(hù)好顧云雙，顧云雙只需要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就行了，不需要成為天師。
現(xiàn)在就被打臉了。
祈越十分愧疚自責(zé)。那些一直壓抑著的負(fù)面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
顧云雙握緊了他的手，感受到從祈越手上傳來的溫度，才終于驅(qū)散了些許背影子碰到手時的冰冷帶來的不安感。
祈越的手是暖的。
顧云雙又挨個手指捏了捏，才慢悠悠道：“所以，哥你終于知道錯了，不再阻止我成為天師了？”
祈越：“……”
祈越很糾結(jié)，放在今天以前，他還是能斬釘截鐵的拒絕，現(xiàn)在他卻沒那個底氣了。
顧云雙笑了，繼續(xù)洗腦道：“哥，你也看到了你的短處。你要承認(rèn)，就算是神，也總會有看顧不到的地方。所以啊，我們要講究一個互補。就比如這一次，你之所以沒能及時感應(yīng)到，是因為那東西沒對我暴露殺意，才讓它鉆了漏洞�？扇绻易约罕旧硎莻�天師，就能發(fā)現(xiàn)不對勁，立刻喊你來保護(hù)我了。你說是不是？”
祈越：“……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但是，你本身就沒什么天賦，就算學(xué)了，也只不過是三腳貓，能有什么用？”
顧云雙繼續(xù)循循善誘：“怎么沒用？不是有你嗎？我實力不夠，可以借你的力��！”
祈越：“……”
顧云雙再接再厲：“至少我要是能多懂一些，就能少一點被算計的可能。就多幾分安全。”
……說得挺有道理的。
而且因為祈越，有什么東西盯上了顧云雙，現(xiàn)在祈越已經(jīng)沒那個自信能將顧云雙保護(hù)的密不透風(fēng)了。面對自己越是珍重想要保護(hù)的人，他就越是容易患得患失不自信。
他現(xiàn)在也覺得顧云雙如果能提升自己的實力，就能多一份安全保障。
但是，他又怕顧云雙成為天師后，遲早會發(fā)現(xiàn)他早已經(jīng)不是人的事實，然后害怕他躲著他遠(yuǎn)離他。
該不該讓顧云雙成為天師的念頭在他的腦海里來回糾結(jié)，糾結(jié)得他腦子都快冒煙了，之前的自責(zé)愧疚自然就都全拋到了腦后。
耳邊傳來很輕的噗嗤，祈越猛地轉(zhuǎn)頭，就看到顧云雙在捂嘴偷笑，頓時就明白顧云雙是故意逗他的。
祈越氣道：“好��！原來你是故意逗我的�？次也唤o你點顏色瞧瞧！”
他伸手去撓顧云雙身上的敏感處。
顧云雙立刻就受不了，想要逃跑，被他給拉了回來，還有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顧云雙掙扎不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只能乖乖求饒：“哥，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知錯了！”
祈越挺停手了，假生氣哼道：“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看你還敢不敢拿我來尋開心？”
顧云雙立刻道：“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祈越還是沒好氣：“都有心情逗弄我了，你都不怕了？”
顧云雙向盈盈的看著他：“有哥你，我一點都不怕�！�
祈越低頭看著他笑融溫柔，眸中波光瀲滟的樣子，眼神忍不住落在那兩片一張一合的紅唇上，想到了小時候顧云雙第一次喂給他的果凍，冰冰涼涼的，還很甜。
這兩片薄唇看起來就跟果凍一樣，水潤光澤，十分誘人，讓人想要低頭舔一舔，看是否和果凍一樣甜。
祈越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頭下意識的慢慢低下，鼻尖已經(jīng)能感覺到顧云雙灼熱的呼吸。只要再低一點，就能嘗到那兩片紅唇。
“砰砰砰�！�
“砰砰砰�！�
敲門聲突然響起，把床上的兩人都下一跳，相互對視一眼，突然像是偷情被發(fā)現(xiàn)一樣猛地分別向兩邊躲開。
祈越只覺得臉出奇的燙，下意識的不敢去多想，更不敢去看顧云雙，忙去開門。
顧爸顧媽抱著枕頭飛快地擠了進(jìn)來。
顧媽尷尬笑笑：“小越啊，那什么，我們都覺得，還是跟你睡在一間房比較安全。”
顧爸狂點頭表示贊同：“不用在意我們，你們睡你們的，我們打地鋪就行�！�
祈越：“……”
顧云雙：“……”
第二天一大早，特管局就來電話，找到那個賣西瓜的老人了。
第83章
豬狗不如
老人名叫許國安，近九十歲了，年幼失怙，寡母辛苦養(yǎng)大他，因為父親是獨生子，沒有叔伯幫襯，鄰里旁親都欺負(fù)他們孤兒寡母的。
他好不容易長大了成家了，母親是因為太過勞累病死了。然后他便有了個執(zhí)念，覺得多子多孫才是福。于是他和妻子一連生了八個孩子，五子三女。
夫妻倆靠著種西瓜賣西瓜十分艱苦養(yǎng)育他們，饑荒年代他們甚至自己餓得快活不下去也堅持把家里最后的糧食給孩子們吃，愣是把八個孩子一個不少的拉扯長大。
現(xiàn)在八個孩子都有了各自的事業(yè)家庭，甚至當(dāng)爺爺奶奶了。就算是最不成器的兒女，他們的兒女也在事業(yè)上有了不小的成就，養(yǎng)孩子的同時給上面的老人養(yǎng)老完全沒問題。
兒孫滿堂，照理說也該到了老兩口享福的時候了。
但就這樣一個人丁繁盛的四世同堂，本該說出去誰都要羨慕他們家族繁榮的大家庭，卻沒有一個人愿意給許國安老兩口養(yǎng)老。
一開始，那些兒女們雖然有各自的小心思，但但孫輩們都是接受過較好的教育，還是挺孝順的，然而隨著他們也各自成家立業(yè)有了他們的小家后，就把已經(jīng)年邁無法再種西瓜賺錢，又沒有退休金，思想觀念還保留在窮苦年代的兩個老人當(dāng)成了累贅。
先是把他們當(dāng)皮球一樣踢來踢去，到后來，所有人都厭煩，就以他們都沒有時間顧他們沒理由，把他們送去了養(yǎng)老院。
可過了一段時間，又不得不把兩個老人給接回來。因為他們挑選的是最便宜的私人養(yǎng)老院，又都不愿抽時間去看望他們，養(yǎng)老院的護(hù)工都是很勢利，見狀對兩老人常常大罵，兩人臉都被打腫了，打電話哭著求兒孫們把他們給接回去，沒有一個聽的。
最后老人沒辦法，和老太太配合，找了個機會溜出去，跑到一個做公務(wù)員的孫子的單位去鬧，他們才不得已把兩個老人給接了出來。
然后就又是一段當(dāng)皮球踢來踢去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完全不怎么掩飾自己對老人的厭煩，好幾次被兩老人聽到他們背地里罵老不死的。
老太太心中抑郁，再加上常年勞累傷了身體，很快就病逝了。只剩下老人一個人繼續(xù)輾轉(zhuǎn)在這些兒孫之間，被他們當(dāng)皮球踢來踢去。
后來老人終于厭煩了，堅決要自己回老家那破舊的房子住。兒孫們終于高興了，熱熱鬧鬧的回去給他把破房子給修好，那一次是這一大家子得的一次其樂融融，沒有因為老人的贍養(yǎng)而爭吵打架像仇人。
但這也維持不了多久，因為老人還活著就需要他們每個月都支付一定的贍養(yǎng)費。
看著每個月都要放出的血，盡管經(jīng)過八家平分后，這一點錢已經(jīng)很少了，但那也是他們的血汗錢。更何況老人年紀(jì)大了，總是三頭兩天的要生病住院，還常常要吃藥，這才是花錢的大頭。
老人又一次住院，還進(jìn)了icu后，家庭矛盾再一次爆發(fā)，幾個兒女都六七十歲了，竟然還因為誰付醫(yī)藥費在醫(yī)院打起來互相扯頭花，非常的難看。
那一次之后，他們徹底不裝了，就沒給過老人一點好臉色，一點不如意的就直接大聲破口大罵。下面的孫輩重孫輩也跟著有樣學(xué)樣指著老人的鼻子大罵老不死，怎么還不死？早點死了干凈！
特管局的人能查到這么詳細(xì)，完全是因為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大家子人完全是不掩飾了，把老人一個人扔在老家，長年累月的都沒個人回來看看，老人生病起不了床，還是鄰居發(fā)現(xiàn)幫忙叫救護(hù)車。他們才罵罵咧咧的來到醫(yī)院，還不想給醫(yī)藥費，想訛上幫忙送老人到醫(yī)院的鄰居。要不是老人腦子還清楚，沒有幫他們訛人，鄰居怕是有嘴都說不清
這誰看了不氣憤？
可就在一個月前起，這一大家子的人開始一家接一家的失蹤，失蹤前，孫輩和重孫輩的還分別工作單位和學(xué)校請了假，說是去旅游。
因此短時間內(nèi)也沒人發(fā)現(xiàn)不對。
直到特管局一查，才發(fā)現(xiàn)不對，八個兒女的家庭都是請假去旅游然后就都失蹤了。
他們立刻趕去那八個兒女的家里，然后發(fā)現(xiàn)了和三個玄術(shù)學(xué)院的學(xué)生一樣的無頭骨架，一家?guī)卓谌苏R齊的擺在客廳。
八戶人家，五十多人，包括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都沒有逃過一劫，實在讓人心驚。
負(fù)責(zé)搜查老人蹤跡的人查找了一個晚上的監(jiān)控，終于發(fā)現(xiàn)了老人的蹤跡，他蹬著那輛裝滿了西瓜的三輪車回到了老家的破瓦房里。
特管局的人不敢打草驚蛇，忙通知祈越一起去圍堵老人。
老人看到他們一點都不驚訝，還在慢悠悠地吃著西瓜，地上堆了一地的瓜皮，空氣中都彌漫著西瓜那香甜誘人的氣味，讓人忍不住口舌生津，也想要在這炎熱的夏日里嘗一嘗這西瓜的甜美，只要嘗上一口，定能一掃身上的炎熱和疲憊。
但眾人就想到這西瓜很有可能是什么變的，立刻個個臉色鐵青，幾欲作嘔。再想到自己剛才竟然生出很想嘗一嘗的念頭，臉色就更加難看了，有些人捂嘴忍不住干嘔起來。他們覺得只怕以后都不想吃西瓜了。
老人呵呵笑，嘴角流出紅白交織的液體，“西瓜這么好的東西，最適合現(xiàn)在吃了，你們怎么能嫌棄。來快來嘗嘗，我這里還有還多，吃不完都快要放壞掉了�！�
眾人立刻忍不住眼神迷離起來，再看那西瓜，這明明就是真實的西瓜，又大又圓，看起來就香甜可口，怎么可能是人頭呢？老人說得對，現(xiàn)在正是吃西瓜的時節(jié)，怎么能不吃西瓜呢不如就過去嘗一嘗？
然后就有人神情恍惚地朝著老人走了過去。
“醒醒！”一聲冷喝突然想起，眾人立刻回神，想到自己剛才想干什么立刻腦們上落下一排冷汗，將對老人的警惕防備提到了最高。
怪他們太輕敵了，以為有祈越壓陣就不禁在心里對老人起了輕視之心，讓老人有機可乘，幸好祈越及時喝醒他們，不然但凡他們啃上一口西瓜，那都將是下半輩子的最可怕的噩夢。
老人無奈看向祈越，“年輕人，用不著這么緊張，我就是個突然得到了一點點能力的小老頭，跟你們這些捉鬼經(jīng)驗豐富的天師比什么都不是，你們只要輕輕動手指就能把我給碾死了。你們都把這里圍得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我想逃也逃不了，更何況我是一點都不想逃。所以啊，都放輕松，坐下來聽我說一說我的故事。你們當(dāng)警察的，不也需要兇手的口供嗎？我現(xiàn)在就想說了，過了現(xiàn)在，也許我就不會再多說了呢？”
特管局戰(zhàn)斗部的隊長凌逸飛冷聲道：“想要說什么跟我們會局里再說，到了審訊室我們自然會讓你很有傾訴欲�！�
老人很傷心，“別這樣，同樣不是人了，你們對我和祈越的態(tài)度怎么能區(qū)別這么大呢？”
特管局眾人臉色各異，有十分驚訝忍不住想要去看祈越的，這是剛加入特管局的天師，有憤怒面露嘲諷的，這是特管局的老人，早就聽到了一些風(fēng)聲。
凌逸飛嘲諷道：“你個吃人的怪物也配何祈越比？不管祈越怎么樣，他都是我們?nèi)祟惖挠⑿�，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老人似乎為他們的雙標(biāo)很是傷心：“那你們來捉我吧！所有人都嫌棄我，巴不得我死了干凈，我還活著有什么用？”
但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因為只要開了陰陽眼的天師就能看到，在老人的腳邊，跪了整整齊齊地一排鬼魂，他們都是老人的子孫。他們掙扎哭嚎著，大聲懇求著特管局的人救救他們，快點殺死眼前這個吃人的怪物。
一條鬼氣凝成的黑色細(xì)繩緊緊纏縛著所有鬼魂的四肢和脖頸，只要老人心念一動，這些鬼魂都會立刻被黑線給撕碎，這對魂魄的損傷非常大，甚至還有可能會讓鬼魂就此魂飛魄散。
生前犯再多的錯事都是今生的事情，今生事今世畢，鬼魂死后投胎前自會有天道清算，只要不是同樣害得其他魂魄魂飛魄散，再有沒有投胎轉(zhuǎn)世的機會，誰也沒有權(quán)利打著懲惡揚善的旗號，讓一個魂魄魂飛魄散。因為魂飛魄散比死亡更可怕。
老人看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得意了。
一個帶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年輕人溫和地勸道：“老人家，有事好好說，他們怎么說都是您的子女孫輩，是您的血脈至親，就算他們生前犯了什么錯事，現(xiàn)在都死了，還眼睜睜看著您吃了他們的尸體，這懲罰也夠了。沒必要還要讓他們的鬼魂還繼續(xù)受折磨，不如就看在這一世的親情上，饒過他們，放他們?nèi)ネ短グ桑 ?br />
“血緣至親？他們什么時候把我當(dāng)做他們的血緣至親？一個個都天天恨不得我趕緊死了，好讓他們甩脫我這個包袱！你們大概不知道吧？別人都以為我老伴是病死的，但其實她好有救，是他們誰都不愿意出錢，就拖著都不肯送我老伴去醫(yī)院，還不許我叫救護(hù)車，甚至跪在地上求他們了，他們誰都沒有多看我們一眼，只顧著爭吵這一次應(yīng)該是誰來出醫(yī)藥費，還嫌棄我吵鬧礙事把我推到了一遍。
“我就只能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她痛苦地哭求著，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沒了聲音，他們才知道怕了，擔(dān)心人死在屋里不吉利，才趕緊叫救護(hù)車，把她送去醫(yī)院，可已經(jīng)遲了，還在路上人就沒了！你們說，他們還是人嗎！我真是前世遭了什么孽才會生下這么一幫豬狗不如的東西！”
老人說著就痛哭起來。
特管局眾人臉色也很不好，這簡直就不是人能干出來的！他們都不由得對老人十分同情，但這也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他雖然殺了很多人，可殺的也只是害死了他老伴的不孝子孫，沒有危害其他人，他們這樣粗暴的用對待窮兇極惡的連環(huán)殺人兇手的態(tài)度對待他，是在這位可憐的老人心口撒鹽，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
祈越卻突然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細(xì)思極恐的話：“再怎么可憐這些也都是許國安的遭遇，你是許國安嗎？”
不是許國安還能是誰？
眾人細(xì)思恐極，尤其是凌逸飛這樣的特管局老人更是突然清醒，他們處理過的案子很多，什么樣的可憐人沒見到過，怎么可能會聽老人賣幾句慘就覺得老人可憐那些被殺的人該死，他們不應(yīng)該這么粗暴地對待他？
這老人都把人頭當(dāng)西瓜吃了，還害死了三個玄術(shù)學(xué)院的新生，他們居然還覺得他可憐不會危害其他人？怕不是腦子壞掉了？
祈越直接甩出一張符紙，幻術(shù)立刻被破，那些西瓜都露出了真面目。
year！不少人終于忍不住吐了來。
老人就想要收緊纏在那些鬼魂身上的黑線，但祈越浪費那么多時間聽他廢話可不是因為太閑，黑影分*身早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潛入到了老人的影子里，瞬間就斷掉了那些鬼魂身上捆縛的黑線，將他們都拖入了影子里。
老人終于臉色變了，迅速跳離了原地，身體竟然拉長像條蛇一樣纏在屋子的房梁上，脖子還拉得長長，眼神陰狠怨毒地瞪著祈越：“祈越你真的要繼續(xù)幫著這些卑劣的人類？你應(yīng)該是我們這邊的才對”
第84章
挑撥離間
凌逸飛大覺不妙，立刻冷聲喝道：“胡說八道！祈越生來就是人類怎么可能會是你們這些妖魔鬼怪一伙的？挑撥離間手段也不用得高明一點！”
雖然說得十分不屑，但他還是忍不住悄悄用眼角余光去偷瞄祈越的反映，生怕他真的中了敵人的離間計。
老人哈哈大笑，“生來就是人類？原來祈越你是這樣混在人類之中的。”
祈越手指連動，數(shù)張符紙飛出組成符陣，從四面八方迅速襲向老人。
一個人頭蛇身，冒著黑氣的詭異妖物魂體立刻從老人的身體中飛出，竟是毫不猶豫地放棄了這具已經(jīng)快要被它同化的身軀，
符陣立刻改換方向襲向那要妖物魂體，迅速將它束縛住，但這也讓它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把話給說完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天生就是血煞，注定會喪失人性稱為給人類帶來滅頂之災(zāi)的兇煞，你覺得他們還能夠接納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