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反抗，去讓他們更害怕，哪怕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打怕他們。
他們都是畜牲，就跟村頭的野狗一樣，欺軟怕硬�！�
“你說得對......”
韓風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
甘瑤嘿嘿一笑，
“我那段時間，成了我們村的孩子王，誰都害怕我，我吃的越來越多，力氣也越來越大，手里那粘屎的掃把，被我舞的虎虎生風。
但是我還是打不過我爹，他是大人，而我只是一個小女孩。
他賭輸了錢打我，喝酒了打我，家里沒有飯也打我，說我是個掃把星。
他打我，我就跟他打，我打不過他。
我就拿著粘屎的掃帚跟他打。
我不怕屎。
可我沒想到，他也不怕�！�
韓風忽然有點哭笑不得。
少女接著說道，
“我又挨打了。
他罵我是個小畜生，想要打死我，我就滿村跑，他追累了就不追我了。
他指著我的鼻子，惡狠狠的說，我是個沒用的畜牲，還敢打他，留著也沒什么用，明天就把我賣掉，賣到青樓里去，在那里有人能管好我。
我害怕了，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這個畜牲什么都能干的出來。
我跑了，我漫無目的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我上了一座山，我又渴又餓，最后暈了過去。
還好，你上山砍柴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我，把我背回了你家。
你爹娘真好啊，他們是那么溫柔，那么溫和，對我那么好，把我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照顧。
他們說，孩子啊，別怕，把這里當自己家，家里雖然窮，但不缺你吃穿。
你爹多好啊，勤勞又能干，還不打人。
你娘多好啊，溫柔又體貼，還讓我吃飽飯，穿衣服。
在他們身上，我才知道了，什么是父母，什么是愛。
可是啊，他們這么好的人，怎么就生出來你這么個窩囊廢呢？”
甘瑤坐在床邊，趴在韓風身上，語氣沒有半點波動。
“學堂里那些人真壞啊，原來壞人哪里都有啊，哪怕是讀過書的，也不例外。
他們知道你家窮，沒本事，看你瘦瘦弱弱的，就欺負你，打你。
第362章
他們看到你帶了一個比你還要瘦弱的小女孩，就哈哈大笑，說你和我是野人，你也不敢反抗，不敢辯解，就低頭看書。
我氣不過，就跟他們吵了起來，他們就一窩蜂的打我。
你也不幫我打架，看我被打倒在地，你就推開那些人，趴在我身上，替我挨打。
回到家里之前，你和我把身上的泥土擦干凈，你不敢給家里人說你挨打了，我也不想讓他們擔心。
第二天過去，他們又欺負你，我又罵他們，他們又打我，你又跟著我一起挨打。
可是啊，殷明啊，你知道嗎？你反抗，最多只是挨打，你若是不反抗，那群畜牲，會做出比打你更惡心更恐怖的事情來的。
挨了幾次打后，我忍不住了，我去告訴教書先生，先生卻說，都是小孩子打鬧，不必在意，他只管教書，不管育人。
我心想著，好，你不管是吧，那我自己管。
于是我又用了老辦法，掃把粘屎，戰(zhàn)神在世，我從茅房里沖出來，舉著掃把跟他們打。
那群軟蛋，又害怕了。
他們見我不好欺負，以后就去欺負你，讓你跑腿，讓你干活，讓你幫他們抄字。
我氣不過！就罵他們。
他們不敢跟我打，就等放課后打你。
我看到他們打你，就去打他們！
你埋怨我嘴太臭，總是找麻煩，總是害的你挨打。
確實啊，這些年，都怪我，害的你挨了那么多打。
就連剛剛，也都是因為我嘴賤，害的你又挨打了�！�
說到這里，甘瑤忽然哭了，她流著淚，帶著哭腔，看著韓風的臉，說道，
“可是啊，殷明啊，我不想再被欺負了，我不想再被人往糞堆里扔，被人像野狗一樣對待了。
殷明啊，我不想再受委屈了，我真的不想再受委屈了啊。
殷明啊，你振作一點好不好，你堅強一點行不行啊，我們不要再被人欺負了。
殷明啊，爹娘都去世了，被土匪殺了啊，我什么都沒有了，我沒親人了，我就只有你了，我就只有你了......”
少女哭著，說著。
她娘死的時候沒有哭，她挨打的時候沒有哭，她要被她爹賣掉的時候沒有哭。
“殷明啊......別怕，阿瑤會保護你的，會永遠保護你的�！�
韓風閉口不言，伸手，擦了擦少女眼角的淚珠。
他悠悠嘆息。
殷明老祖，當年這么軟弱，這么窩囊的嗎？
只是當年的他，在聽完了甘瑤的哭訴后，有沒有轉(zhuǎn)變一點呢？
有沒有變得更堅強呢？
他是希望，自己幫他，來填補那些遺憾，來幫他勇敢嗎？
可是啊，修真界的弱肉強食更加明顯，這已經(jīng)不是勇敢能夠彌補的差距了，也不是掃帚粘屎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韓風太疼了，昏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濕潤，似乎有液體在往自己嘴里流。
還挺甜的。
他睜開了眼睛，看到少女正在端著碗，往他的嘴里舀著水喝，臉上脖子上還有好幾個紅腫的包。
“這是什么？”
“是蜜水啊，我聽一個師兄說，昏迷的人喝蜜水能不至于餓死�！�
少女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而后嘿嘿一笑。
顯得臉上的包更大了。
第363章
韓風看著少女臉上被蜇出來的包，不由得笑了，有些心疼，又帶著些許埋怨，說道，
“你都是修士了，怎么還打不過一些蜜蜂啊�！�
甘瑤翻了個白眼，
“切，陰陽宗乃宇宙中心，靈氣最充足的地方，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受到靈氣滋潤變得不凡，那蜜蜂能是普通的蜜蜂嗎？
我跟那些蜜蜂打了好久，哼，好在本姑娘技高一籌，打贏了！”
看著眼前這個因為戰(zhàn)勝了蜜蜂獲得了蜂蜜而感到得意驕傲的少女，韓風有些哭笑不得，用沙啞的聲音說了句謝謝。
“好了，喝了這碗水，就趕緊起來吃飯吧！咱倆這個月的伙食減半了，宗門發(fā)的糧食可能不夠我們吃了，我們得出去挖點野菜。
還有，咱們已經(jīng)兩天沒有去聽師父講經(jīng)了，今天必須得去了，再不去要被開除出宗門了。”
“好吧，那我們就先去聽課，然后再去挖野菜�！�
韓風從床上坐了起來，強忍著渾身的疼痛，穿好了一旁搭著的衣服。
衣服干干凈凈的，顯然是在他昏迷的時候，甘瑤拿去洗了。
唉，這兩個相依為命的可憐人啊。
鍋里，有甘瑤煮的粥，這個姑娘一直都在忙活著。
粥很稀，韓風拿出來兩個帶著豁口的破碗，將粥盛出來，兩個人坐在破舊的小板凳上，一起吹著粥，吸溜吸溜的喝著。
偶爾相視一笑，少女眼中滿是天真和爛漫。
這個經(jīng)歷了無數(shù)苦難的少女啊，卻永遠保持著一顆善良明亮的心，笑得依舊那么燦爛。
“殷明啊，你要抓緊修煉啊，這都一年多了，你咋才練氣期五層啊，我都練氣期九層了，我要努力修煉，盡快早點突破到筑基。
我聽說，筑基后就可以辟谷了，就不用再吃飯了，靠靈氣就能活，這樣我就能把糧食省下來給你吃了�！�
韓風看著她，這一刻，少女化作了一道光，宛如一道皎潔的白色月光般，照進了他的心里。
代入殷明，這個少女，就是他的白月光。
二人喝完了稀粥，向著山上的講經(jīng)堂走去，雜役弟子每天都有半天的聽課時間，來學習修行之道。
甘瑤走在前面，韓風低著頭走在后面，然而，剛進到屋子里，韓風就忽然間挨了一巴掌。
韓風迷茫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幾個臉色帶著嘲弄冷笑的人。
“殷明，去靈品店給我們幾個買幾瓶甘露釀�！�
為首的一個弟子懶洋洋的說道。
不是，殷明老祖當年的地位這么低嗎？誰見了都能打一巴掌隨便支使�。�
“你踏馬誰呀，爺爺憑什么要去給你買東西？”
這次不用甘瑤說話，韓風自己就生氣了。
這特么也太欺負人了。
于是，不出意外，韓風又挨揍了。
連累著甘瑤也跟著一起挨了頓揍。
好像挨揍這種事情，貫穿了甘瑤和殷明的童年和少年時期，比吃飯都勤。
但這次韓風沒有躺著挨揍，而是選擇了跟他們打架，哪怕是打不過也要重拳出擊。
正如甘瑤所說的那樣，越是忍讓，別人就會越欺負他。
反擊了，哪怕是打不過，但是打幾次后，那些人就知道你并不好欺負，而且是個愣頭青，欺負你并不能讓他們獲得快感，也就不欺負了。
“他媽的，狗東西，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泥腿子，老子可是劉家的人，你知道劉家在陰陽宗南部這一帶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掐死你就想掐死一條狗一樣簡單！”
第364章
那為首弟子邊打邊罵道。
韓風好像忽然明白了，為什么自己所在的陰陽宗里，執(zhí)法堂的威嚴那么高，鐵煉長老為什么那么鐵面無私，對待大家族為什么那么手腕強硬了。
為什么對于弟子霸凌的事件，那么重視，懲治起來毫不留情了。
因為殷明老祖，當年也受過這樣的苦啊。
因為他當年也被人霸凌過，也毫無尊嚴的當牛做馬過，也從不被人重視過。
所以，他治下的執(zhí)法堂，權(quán)力極大，執(zhí)法嚴明，任何大家族都不敢造次，執(zhí)法堂的背后是鐵煉長老，鐵煉的背后是他。
所以，他也會在一個自己從而見過的普通弟子遇到危險的時候，親自出手，與惡蛟戰(zhàn)斗。
他會在強大的落蛟族到來的時候，帶領(lǐng)全宗弟子，寧死不退，讓所有弟子感受到，宗門對他們的愛護與責任。
因為這種溫暖，是殷明自己當年沒有體會到的。
淋過雨的人，就會想著為別人也撐起一把傘。
就在韓風和甘瑤奮力挨揍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道聲音。
“住手！你們在干什么？”
眾人立刻停手，向著門口看去。
只見一個面色溫潤如玉的青年帥哥，站在門口，眉頭微皺，冷眼看著他們。
“是甄玉師兄�！�
“今天是甄玉師兄給我們授課嗎？”
“這可是我們這邊的最強天驕啊，最帥的男人啊�！�
“甄玉師兄好帥，我已經(jīng)忍不住要狠狠的聽甄玉師兄講課了。”
“太帥了，太帥了，不愧是他啊�！�
甄玉似乎是對這些吹捧的話語早已經(jīng)免疫了，他看著眼前的這一伙人，冷冷說道，
“全部站好，說說怎么回事。”
那個為首的劉家弟子立馬說道，
“甄玉師兄，是他們倆，我們在講經(jīng)堂里看著經(jīng)書呢，他們倆過來就給了我一巴掌，狠狠的抽在我的臉上，這二人作惡多端，經(jīng)常欺負我們，我們氣不過，才反抗都。
不信您可以問其他人，大家說說，是不是這樣！”
劉姓弟子扭頭看向身后的眾人。
“對，是這樣的�！�
“就是殷明在欺負劉師兄，這家伙壞的很！”
“應該逐出宗門去！”
“將他們趕出去！”
聽到這話，甘瑤都快要氣死了，頂著一個熊貓眼，跳起來大喝道，
“放屁，你們這是惡人先告狀，我們倆窮苦出身的弟子，欺負你們這些大家族有實力的弟子？
你們這群王八蛋，我跟你們拼了！”
甘瑤氣的張牙舞爪，要去打架，卻被一支大手按住了小腦袋。
甄玉師兄看著她，不由得眉目含笑，
“這是哪里來的小老虎，還挺兇的。”
第365章
“我不是小老虎，我是兇猛的妖獸，咬死他們！”
甘瑤被甄玉師兄按著不能動彈，但還是嗤牙咧嘴的擺出一副很兇惡的樣子。
只是配上她那清純可愛的臉蛋，顯得非常反差萌。
“好了，不要再打架了，事情我已經(jīng)清楚了，就你們倆......欺負別人是不可能的�！�
甄玉拿出來兩粒丹藥，遞給了甘瑤，說道，
“這兩粒療傷丹藥，你們二人服下吧，我看這位師弟身上似乎還有著舊傷沒有處理好，時間長了會損壞身體和根基的，還是要盡快治療，不要留下后患�！�
甘瑤見狀，連忙接過丹藥，然后給了韓風一粒。
“殷明你快看，這是丹藥唉，比咱們熬的藥水厲害多了，快吃快吃。”
韓風向著甄玉師兄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服下了丹藥。
甘瑤頂著熊貓眼，看著甄玉師兄，嬌憨一笑，
“嘿嘿，師兄你真是個大好人啊�！�
“好了，快去入座吧，今天的授課要開始了�！�
甄玉師兄語氣溫柔的說道。
韓風心里，對這個公正無私樂于助人的溫柔師兄，充滿了好感。
在這片污濁的地方，能有一位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難得了。
半天的授課，很快便結(jié)束了。
而甄玉師兄給的丹藥，效果是真的很好，就半天時間，韓風和甘瑤身上的傷便痊愈了，甘瑤臉上的熊貓眼，也變得很小了。
下完課后，甄玉師兄沒有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向著外面走去。
那個劉姓弟子，冷冷看了韓風一眼，也沒有再打他，帶著一群人去別的地方玩了。
“走走走，挖野菜去，不挖野菜要餓死呀�！�
甘瑤拉著韓風，向著外面跑去。
二人回到了住處，拿上了鐮刀鋤頭，便在山下的樹林里小溪旁，尋找著野菜。
一下午的時間，二人也挖了不少，回去配著米煮粥也夠喝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一道柔和的聲音轉(zhuǎn)來，正要彎腰拔野菜的二人，扭頭看去，只見甄玉師兄站在不遠處，正看著他們呢。
“甄玉師兄？你怎么來了？”
甘瑤睜著大眼睛好奇道。
“我是擔心我走后你們又要挨打，便折返回來看看，遍尋不到，便以神識探查，找到了你們。”
“這樣啊，謝謝師兄，我們在挖野菜呢�！�
甘瑤說道。
聞言，甄玉微微皺眉道，
“為什么要挖野菜呢？是因為好玩嗎？你們練氣期弟子，還是要以修煉圍住，多打坐，勤修煉，才能有進步，否則何日能夠筑基啊？”
“我們餓呀�！�
甘瑤扶著鋤頭，很認真的說道。
“餓？”
甄玉明顯愣了，這位天驕顯然不知道餓是什么感覺。
“宗門不是管飯嗎？”
“被我們管事的克扣了。”
“為什么克扣呀？”
“昨天他來我們這里收藥草，因為我們采的慢了，就把我們打了一頓，殷明昏迷到今天早上才醒來。
我們就吃了點飯，就去聽課了，然后又挨了頓揍。
一直挨揍很消耗力氣的，家里又沒米了，我們就出來挖點野菜吃�！�
第366章
甘瑤說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自己今天去哪玩了一樣。
挨揍對于他們來說，早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
只是她的話，讓甄玉聽著心里酸酸的。
這兩個人，真的好可憐啊。
“那些可惡的畜牲，真應該讓執(zhí)法堂去好好修理他們，你們?yōu)槭裁床蝗?zhí)法堂告狀呢？”
甘瑤不假思索道，
“以前告過啊，執(zhí)法堂的人跟那些人關(guān)系好，也揍我們�！�
甄玉聽了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們倆咋就能可憐到這種地步呢？”
“我們不可憐，世道就是這樣，沒辦法，我們要努力修煉，等我們哪天成了強者，就沒人敢揍我們了。
但在努力修煉前，得先填飽肚子，餓死了就沒辦法修煉了。”
說著話，甘瑤又揮舞起了鋤頭，精準的把一顆野菜給挖了出來。
“所以，你努力修煉的動力，僅僅只是為了不挨揍嗎？”
甄玉問道。
“當然了，不過，要是能吃飽飯的話，那就更好了�！�
這個小姑娘，最大的夢想，就是不挨揍和吃飽飯啊。
甄玉聽的心里酸酸的，走到了甘瑤的面前，拿出來一粒丹藥，遞給了她。
“這是筑基丹，你拿著吧，我看你是天靈根，資質(zhì)很好，又是練氣期九層了，眼看著就要突破了，有了筑基丹，你突破筑基也能更有把握一些。”
“筑基丹？”
甘瑤眼睛都瞪大了，不遠處的韓風，也都瞇起了眼睛。
筑基丹有多珍貴，他是知道的，之前為了一顆筑基丹，他去參加百驕賽，殺了那么多人，戰(zhàn)勝了所有的對手，還被一頭化神境蛟龍給吞了。
這小子拿出這么珍貴的筑基丹，給甘瑤，是什么意思啊？
“這也太珍貴了吧，就是把我賣了也買不起啊�！�
小小的甘瑤認為自己并不值錢。
甄玉難得的一笑，說道，
“沒人會賣你的，筑基丹也沒有你值錢，這玩意兒也就在外面值錢，在咱們陰陽宗，都是爛大街的東西。
別忘了，咱們陰陽宗，可是全宇宙最強大的宗門，是修仙起源之處，財大氣粗呢。
拿著吧，等來日那位師弟要突破的時候，也可以來找我，師兄送你一粒筑基丹�！�
說完話，甄玉便轉(zhuǎn)身離去，直接飛走了。
甘瑤滿眼都是欣喜，轉(zhuǎn)過身來，拿著筑基丹在韓風眼前晃著，
“殷明你看你看，這是筑基丹唉，有了它，我就能突破筑基了，就能省下來一個人的飯了�！�
甘瑤筑基最大的目的，是讓殷明吃飽飯。
韓風悠悠一笑，說道，
“無功不受祿，你吃人家的丹藥，將來人家要吃你的肉。”
“�。磕闶钦f這個甄玉師兄愛吃小孩？”
甘瑤大驚失色道。
韓風哭笑不得，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回到家里后，他們做飯吃飯種藥草，日子又恢復到了以前。
聽課，挨揍，種藥草，收藥草，挨揍，挖野菜，挨揍。
生活千瘡百孔，可少女明亮的笑容，能夠治愈一切。
直到一個月后，甘瑤筑基了。
第367章
突破筑基后的甘瑤，拉著韓風，興沖沖的去講經(jīng)堂里，把那幾個經(jīng)常欺負他們的人，反揍了一頓。
揚眉吐氣。
但好景不長，那幾人回家，又喊了來他們的哥哥們，個個都是筑基。
于是，韓風和甘瑤又挨了頓揍。
韓風在現(xiàn)實里面，打的所有架，加起來也沒有在這幻境里面打的多。
甘瑤筑基了，就不能再住在雜役弟子區(qū)了，要去山上拜師，成為外門弟子。
陰陽宗分為內(nèi)宗和外宗，內(nèi)宗的山稱之為峰，外宗的山稱之為嶺。
他們所在的這座山，叫做雨花嶺。
雨花嶺上有很多的元嬰化神境等強者，但甘瑤一個也不認識，他們想到了甄玉，于是兩個人打聽著，一起去找甄玉。
終于，他們找到了這位師兄。
“甄玉師兄，我突破筑基了，現(xiàn)在和你一樣是外門弟子了，你說我拜哪個師父好呢？”
甘瑤問道。
甄玉笑了笑，
“恭喜你啊，這么快就突破了，以你天靈根的資質(zhì)，長老們肯定搶著收你啊。
不如你拜我的師父吧，我?guī)煾钙夂芎茫虒У茏雍苣托�，人人贊頌，對我們弟子們很好，我可以為你引薦。”
“好，謝謝師兄�！�
“只是，看你倆這衣服破爛鼻青臉腫的，這是又去打架了？”
“沒事，習慣就好�！�
甘瑤滿不在乎道。
“唉，放心吧，以后在這里，沒人會欺負你�！�
韓風和甘瑤，在甄玉的帶領(lǐng)下，見到了那位化神境的師尊，師尊在檢查了甘瑤的靈根后，也點頭同意收她為徒。
甘瑤拜完師，韓風就得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剛出了院子門，便聽到了身后傳來呼喊聲。
“殷明，殷明�！�
韓風扭過頭來，看向甘瑤。
“要記得打架呀，可不能老老實實的被欺負，要跟他們打，另外，還要抓緊修煉，等你筑基了，就能來這里了，下面那些人就沒法欺負你了�！�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
“要記得吃飯啊�！�
“嗯�！�
“要記得......”
甘瑤說到這里，忽然不說了，轉(zhuǎn)頭向著后面走去。
“你這么大個人了，還能餓死不成嗎？我真是瞎操心。”
韓風笑了笑，獨自向著山下走去。
來到了山下，韓風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里面。
生活和往常一樣，沒什么區(qū)別。
每天都是聽課，挨揍，吃飯，修煉。
唯獨少了一張喜笑顏開喊他傻子的笑臉。
一個月后，韓風突破到了練氣期七層，這已經(jīng)是極為努力的結(jié)果了。
但奇怪的是，韓風并不知道修煉提升修為是一種什么感覺，他從來沒有這種積少成多的修煉過，每次提升修為都是馨祖一股腦子的塞給他。
此時就是想要體會一下，也體會不到，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一個月，幾乎眨眼間就過去了，像是開了加速一樣。
難道是說，這段無聊的時光，在殷明的記憶里，沒什么可值得記住的，所以過得很快？
一個月后，甘瑤來了。
第368章
甘瑤大變樣了。
以前的她，臉蛋雖然好看，但整個人瘦巴巴的，頭發(fā)好似雞窩，身上經(jīng)常帶著傷。
現(xiàn)在的她，好像長高了一點點，綁著兩個小發(fā)髻，頭發(fā)從中間分開，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皮膚潔白如玉，完美無瑕，整個人洋溢著青春活潑和美麗俏皮的氣質(zhì)。
“傻子，看呆了？”
甘瑤的小手在韓風面前晃了晃。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是啊，看呆了，你今天真好看。”
韓風笑道。
“那當然，本姑娘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孩子，我是說這衣服好看嗎？是甄玉師兄送給我的�！�
甘瑤捏著裙角，在韓風面前轉(zhuǎn)了一圈。
“甄玉師兄？”
韓風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他想告訴甘瑤對方好像不安好心，但又覺得，人家甄玉并沒有做錯什么，反而一直在幫助甘瑤。
而他的潛意識里，看到甘瑤，心底自慚形愧，感覺對方距離他越來越遠了。
甘瑤說道，
“是啊，就是甄玉師兄，他人可好了，對我非常好，師尊也好，同門師兄弟們也都很好，他們不打我，還夸我好看，一個師姐還教我扎辮子和化妝呢。
嘿嘿，山上和山下就是不一樣，不僅不用挨揍，還有那么多人喜歡我。
大家都可喜歡我了，他們叫我小老虎，意思是說我兇巴巴的意思，其實我可溫柔了，我只對欺負我的人兇。”
“殷明啊，你要加緊修煉啊，過段時間，我去做幾個任務(wù)，給你換一粒筑基丹來，等你筑基了，你就能夠上山去了，咱倆又能在一起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甘瑤走了，離開了這里。
韓風現(xiàn)在是殷明，他只能看到殷明第一視角的事情，甘瑤在山上經(jīng)歷了什么，他完全不曉得。
只是每次見到甘瑤，她都比以前更漂亮了，也更開心了，也......更強大了。
看來，她過得真的很好。
而他，依舊像是山下的一條野狗，食不果腹，人見人厭。
只有她，會不嫌棄他窮，不嫌棄他臟，經(jīng)常過來找他玩。
偶爾撞見了有人欺負他，精靈少女會立刻化身小老虎，去把那些人趕跑。
一年后，韓風終于是來到了練氣期九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