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的遺書里全是控訴我和姐姐對她的傷害,并且把我聯(lián)系爸爸這件事比作壓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馬桶水味道又臭又惡心,我不想死的那么憋屈了。
“你開什么玩笑,蜜月重要還是你姐的命重要。”
姐夫說完就拿出手機,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響了好久,那邊終于傳來爸爸不耐煩的聲音。
“怎么了?”
姐夫三言兩語說清楚了姐姐現(xiàn)在的情況,他懇求爸爸趕緊回來。
“爸,早早情況很嚴重,轉(zhuǎn)院一定很折騰,你直接來這個醫(yī)院給她做手術吧,我現(xiàn)在就讓他們?nèi)蕚��!?br />
爸爸平日里很疼愛姐姐,尤其是懷孕之后,姐姐稍微有點不舒服他都會安排住院。
姐夫篤定爸爸一定會回來。
誰料這次讓他大吃一驚。
“杜飛,是誰教你說得這話,池晚嗎?”
“我沒想到你跟她們姐妹一起欺負翠萍�!�
“我早晨已經(jīng)給池早看過了,她胎像穩(wěn)定,沒有半點會早產(chǎn)的樣子,你們跟我演這種戲,騙我回去,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爸爸訓斥了姐夫一頓就掛斷了電話。
姐夫愣了幾秒,又瘋狂地打了好幾個。
爸爸手機關了機,就連后媽手機也打不通。
急診醫(yī)生跑出來,問決定好轉(zhuǎn)去哪個醫(yī)院了嗎,他們已經(jīng)把姐姐生命體征穩(wěn)定住了,隨時可以走。
打不通爸爸電話,那就只能去遠一點的省醫(yī)院。
本來姐夫要跟著姐姐一起走,誰料這時小外甥出了情況,他需要轉(zhuǎn)到新生兒監(jiān)護室,情況緊急,必須有個家長陪在外面。
老婆孩子都出了這么大事,姐夫瞬間變成了無頭蒼蠅,一時之間無法抉擇。
我安撫住他,“姐夫,我送姐姐去省醫(yī)院,你在這里照顧小外甥�!�
姐夫驀然紅了眼,抓緊我的手,“那就拜托你了晚晚,一定要你姐活下來�!�
我重重點頭。
姐姐大我五歲。
生我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
我們沒有媽媽。
爸爸工作忙,從小到大是我們兩個相依為命。
可以說姐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看到面無血色昏迷中的姐姐后,我掉了眼淚。
一路上,我一直跟姐姐說話,祈禱她不要有事。
提前打了招呼,一路警車開道,一個小時的車程縮短至四十分鐘。
到了醫(yī)院,岳叔叔跟我說他還沒下手術,讓我先去病房找護士長給姐姐辦理住院。
等他那邊結(jié)束,可以直接上手術臺。
可到了病房,我們被護士拒絕在門外。
她告訴我們,“沒有病床。”
我焦急說道:“我們來之前跟岳主任聯(lián)系了,他說可以辦理住院�!�
小護士翻了個白眼,“岳主任很少下臨床,不知道病房里的情況,現(xiàn)在科里一張床都沒有了,別說你是主任的關系,就算是院長的關系也沒用。”
我急得要哭了,看到樓道邊上有空床,“這床我們不能住嗎,我們就住這種床就好,護士姐姐,你幫幫忙吧,我姐大出血,只有岳主任能做手術�!�
小護士看了一眼躺著病床上的姐姐,攤開手,“我只是個小護士,做不了加床的主,你去找護士長吧�!�
說完她暗示性地看了一眼護士長辦公室的牌子。
我心領神會,連忙去找護士長。
看到護士長,我驚喜地喊了一聲,“海霞阿姨。”
眼前的人是秦海霞,原來是媽媽的同事,媽媽死后她曾多次來看望我和姐姐。
不等她開口,我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她的胳膊,“海霞姨,你快給我姐姐安排住院吧,她難產(chǎn)大出血,現(xiàn)在必須做手術。”
看到我,以溫柔著稱的海霞阿姨卻變了臉色,她甩開我的手。
“池晚,你還真來我們醫(yī)院了,趕緊帶著你姐回去吧,別在這里鬧了,你爸爸就是從這個醫(yī)院出去的,好多人都是他的同事,你和你姐這么鬧,他的臉都沒辦法要了�!�
聽到這些話,宛如當頭一棒,我感覺自己耳朵嗡嗡作響,“海霞阿姨,你在說什么�。课医闶钦娴碾y產(chǎn),不信你跟我出去看看�!�
我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只要她看上一眼,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