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只會懟我媽，對我還算客氣。

    那天，她力排眾議，非要我爸媽送我去市一中讀書。

    她說：「家里難得出了個讀書苗子，砸鍋賣鐵也要讀�！�

    菊嬸的兒子，也就是我堂哥，也考上了市一中，正在念高二。

    她說我過去一起讀書也有個伴兒。

    菊嬸雖然平時對我媽吹胡子瞪眼，可對我還算客氣。

    她那天拉著我。

    「小女娃在大山里討生活不容易，你能讀書，就多讀書，以后爭取走出這大山，去外面瞧瞧，不要聽你媽的話。

    「你還能帶著傻子過一輩子��？」

    我去讀書的時候，住宿加走讀。

    我選擇了住宿，和凌雪一個宿舍。

    而我媽陰魂不散地跟了過來，在校門口擺攤賣烤腸。

    我們上課的時候，她在門口唱低俗的民歌，引得人哄堂大笑。

    為首的凌雪狠狠地將我踹倒在廁所的隔間：「李紅，原來你媽是個傻子啊�！�

    刺耳的聲音讓我青春期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11

    我沖出學(xué)校門口，指責(zé)我媽。

    而我媽只會低著頭裝傻賣慘，一個勁兒地落淚。

    而匆匆趕過來的我爸看見這架勢，當(dāng)著無數(shù)同學(xué)的面，抬手就甩了我一巴掌。

    我爸說。

    「李紅，你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你只敢對親近的人橫，你媽對你越好，你就越上躥。

    「你對得起你媽嗎？雖然你媽是個傻子，但也是她含辛茹苦將你拉扯大，這么多年，你媽不容易，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

    聽見這話，我轉(zhuǎn)身就走。

    我和他們這種連九年義務(wù)教育都沒有接受過的人沒有辦法溝通。

    他們永遠(yuǎn)都是用孝道來綁架我。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故意在學(xué)校門口出丑，來學(xué)校里給我添亂。

    就是為了讓我輟學(xué)回家。

    這樣，他們才能牢牢掌控我。

    想讓自己親生女兒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又想捆綁養(yǎng)女一輩子給他們盡孝。

    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

    只可惜，這輩子沒門。

    12

    聽見我爸到處詢問鄰居們，有沒有見到我媽。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看著我爸焦急的樣子，我知道，我的機(jī)會來了。

    我爸在村里四處打聽我媽的下落，聲音里滿是焦急。

    可我卻覺得這一切無比滑稽。

    他平日里對我媽的胡作非為不管不顧，現(xiàn)在卻假惺惺地著急。

    山林里漆黑一片，寒風(fēng)呼嘯。

    所有人都很焦灼，就連我的親生父母都跟過來一起找了。

    只有凌雪嫌棄山里又黑又冷，不肯過來幫忙找。

    凌媽看著我：「孩子，別著急，你媽肯定會沒事的�！�

    聽著親生母親溫柔的開導(dǎo)，我心頭一酸。

    但現(xiàn)在還不是認(rèn)親的時候。

    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讓那個惡毒的女人自食惡果。

    夜晚的山林格外冷，隱隱約約能夠聽見野獸的嘶吼和人的尖叫聲。

    村長也跟著來了，拿著獵戶的槍。

    由于上一世的記憶。

    我在山林里尋找著，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裝模作樣地假裝發(fā)現(xiàn)了我媽。

    一聲熊吼傳來，我媽嚇得臉色慘白，手中的籃子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