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段承安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上了團長,而我只是個會念書的書呆子,我爸覺得我嫁過去肯定會有好日子過。
可惜上一世,我如父親所愿嫁給了段承安,但婚后段承安卻對我爸百般嫌棄。
父親從村里帶著現(xiàn)殺的豬肉和鴨鵝來看我時,段承安接下所有的東西卻打著孩子體弱,怕生人的理由將我爸趕出家門。
甚至我爸死的那天,我想回家吊唁,也被段承安以孩子學(xué)業(yè)為重,強行將我留了下來,當(dāng)我跌跌撞撞的回家后,卻連父親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而對于白熙的父親白醫(yī)生,他則把上好的茶酒通通主動登門送上,每次主動讓兒女喊白醫(yī)生爺爺,把人照顧的無微不至。
上一輩子,我一忍再忍,讓我爸受了太多冷眼。
這一世,我至少可以選擇不嫁給段承安。
段承安潦草的鋤了一小片地,就湊在我身邊開始閑聊。
只不過我專心的喂豬吃草,連半點眼神都懶得給他。
他看我真的不愿意拿出東西,拉住我的手上演苦情計。
「你是因為幾天前的事情和我生氣嗎?那都是我太愛你了,著急想把你娶回家,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人,被人撞見我們偷情也不會少一塊肉,但是白熙一個黃花大姑娘哪能受得了別人講」
段承安提起,又讓我想起了幾天前意外撞破的骯臟一幕。
那天深夜我去抓跑丟了的鴨子,正碰見段承安和白熙在小樹林里卿卿我我。
白熙見被我撞破,尖叫一聲后便匆忙跑開。
四周的鄰居聽見聲音在趕出來時,只看到了我和段承安孤男寡女的站在一起。
在那之后關(guān)于我小小年紀(jì)不守婦道的流言蜚語便開始傳開,幾乎每天上學(xué)的路上我都會被小孩用石子砸頭,家里的門前也會出現(xiàn)帶著隱喻的破鞋。
我想解釋時,段承安就會格外溫柔的哄騙我。
「他們越是這樣才好,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你為了我有什么不能忍的?」
「你若是將白熙說出來,那她會受不了的,乖,為了我,再忍忍」
直到今日,每當(dāng)想到這件事都會感到心痛。
他心疼白熙,就可以把我推去讓所有人恥笑,沒想過我會被折磨的多痛苦。
我深吸了一口氣,啞著嗓子開口。
「我看你現(xiàn)在身體好的很,不像是得了重病的樣子,是不是可以離我遠(yuǎn)一點了?」
段承安從未被我拒絕過,第一次聽見我說這種話瞬間漲紅了。
「柳清清你....竟然會對我擺臉色?我不過就是要你的錄取通知書而已」
「你要是不想和我分手,快點把錄取通知書拿給我,不然別到時候哭著來求我!」
段承安動了脾氣,直接將鋤頭丟在地里,陰沉著臉背著手正在樹蔭下。
他最喜歡用分手來威脅我,讓我?guī)桶孜鯇懽鳂I(yè),不幫就分手,讓我給白熙帶飯菜,不和白熙口味也要和我鬧分手。
我現(xiàn)在只是對他的語氣差了一點,他就又要分手,可白熙揪著他耳朵罵時,他每次都會笑嘻嘻的道歉。
原來段承安這么威脅我,我肯定招架不住的,他要什么我都會絞盡腦汁的做到。
但現(xiàn)在我覺得累了,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錄取通知書就是撕了,我現(xiàn)在拿不出來,以后也不會給你」
我轉(zhuǎn)身跑回屋子里,任憑段承安在我身后怎么喊叫都沒回頭,卻還是下意識的加快了動作,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偷偷抹了鼻子。
在劃上門的那一刻,我默默松了一口氣,以為這場鬧劇終將結(jié)束。
卻在抬頭的那一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驚到完全止住了呼吸。
白熙坐在我的床上,拿著我昨晚剛藏好的錄取通知書。
「既然你一口咬定自己的錄取通知書撕了,那這東西可就是我的了」
「你是怎么找到的!沒有人知道我藏在哪兒了才對?」
我不可思議的瞪著白熙,反復(fù)確認(rèn)她手里的那張紙確實是我的錄取通知書。
白熙嘴角噙著笑,對我身后的段承安挑了挑眉。
「當(dāng)然是承安哥告訴我的,他說你就喜歡把重要的東西壓在床下」
我僵硬的轉(zhuǎn)過頭,看著段承安在我身后像是愧疚的抿著嘴。
原來他今天一大早趕來我家不是為了向我獻(xiàn)殷勤,而是為了拖住我時間讓白熙拿我通知書的緩兵之計。
我喉嚨處莫名泛出苦澀,想哭又覺得沒必要。
「你以為拿走通知書就可以頂替我上學(xué)了嗎?你不怕我去舉報你嗎!」
白熙絲毫沒被我的話嚇到,將我的錄取通知書折好放進口袋,才慢悠悠的抬頭開口。
「你怕是忘了我媽是誰,你敢去舉報我,那你們家的糧票油票可都別想要了」
白熙的話讓我心口一顫,原本沖到天靈蓋的怒氣瞬間被壓了下來。
她媽是生產(chǎn)大隊的隊長,負(fù)責(zé)各種票子的分發(fā),這個年代買東西不需要錢,但票子卻比錢還要金貴。
怪不得她敢明目張膽的偷走我的東西,原來是想用這種事情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