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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柳雨滿臉委屈地看著她爸,

    她爸則是滿臉嫌棄一副“就憑你”十二分看不上柳雨的表情。老魯握緊方向盤目不斜視:我什么都沒聽見,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坐上車,

    關上車門,

    問,

    “怎么了?”

    張長壽對柳雨說,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柳雨飛快地用雙手捂緊嘴,

    一個字都不肯再說,只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張汐顏,

    模樣非�?蓱z。

    張長壽冷笑:喲,這還有兩副面孔。他對柳雨的話是一根頭發(fā)絲都不信。柳雨說的那種叫情蠱,不是花神蠱。柳雨喜歡張汐顏?她那銼樣,也得他的寶貝女兒看得上。

    張汐顏見到柳雨那可憐樣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淡淡地掃她一眼,

    讓老魯開車回家。

    張長壽把剛才柳雨對他說的話,講給了張汐顏聽。

    柳雨看著張汐顏,

    又是點頭,

    又是搖頭:喜歡是真的,下蠱的不是我。

    張汐顏對柳雨求救的眼神視而不見,先給自己補了個妝。她的臉色不好,

    怕回家嚇到她媽,

    用粉底來遮遮。她媽只是普通人,

    一點淡妝就能糊弄過去。

    她媽見到她就問,

    “怎么到昆明也不回家里,

    還住酒店,是不是又出事了?”

    張汐顏,“不是,柳雨的病情又加重了,擔心嚇到你�!�

    柳雨正在低頭換鞋,聞言倏地扭頭看向張汐顏,如果不是張長壽在這里,非得撲上去撓她個滿臉花。

    張夫人見狀,趕緊輕輕拍了下張汐顏:“別瞎說�!庇中χ鴮α暾f,“我看著小雨的精氣神兒挺好。屋里坐,別跟你汐顏姐一般見識。”

    柳雨朝著張夫人甜甜一笑,乖巧地喊了聲,“俞姨好�!睆埛蛉诵沼�,俞敏。

    張夫人說道,“乖,快去洗手吃飯,飯菜都好了。”又給柳雨介紹了張汐顏的二堂嫂郭嫣。

    柳雨裝乖的時候那是真的乖,嘴巴甜會來事,有她在,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的,張夫人和二堂嫂都覺得看不出她有精神病。

    張汐顏安安靜靜地吃飯,偶爾跟父母或堂嫂搭兩句話。她向來話少,大家也都習慣了。

    她吃過飯,對郭嫣說,“二嫂,麻煩你給柳雨收拾客房,我們要住兩天再走�!彼謱堥L壽說,“爸,我們書房聊�!笨聪蚋鹕淼牧�,說,“你自便。”拒絕的態(tài)度非常明顯。

    柳雨微微一笑,到未來岳母身邊獻殷勤去了。

    張汐顏對修煉蠱術并不排斥,只是怕像柳雨那樣受人控制身不由己。如今她爸既然已經(jīng)知道,沒必要再遮掩,有病趁早治,有苗頭趕快掐滅。

    張汐顏和張長壽進入書房后,先讓張長壽替她診斷,看她的大腦有沒有受到蠱的干擾出現(xiàn)異常,她說,“從我到花集村中了蠱,也就是上個月十七號傍晚,到前天的這段時間,意識應該不是很清楚�!彼堰@段時間發(fā)生的所有事詳詳細細地告訴了張長壽,包括她所了解到的關于九黎族、黎未和烏玄的事,連關于對駱靈的猜測也說了。

    她不會因為擔心父親受牽連就瞞著什么都不說。她爸知道了,才能提前防范,盡早安排。如果她出了事,還能想辦法救她,哪怕救不了,至少知道情況。她如果悄無聲息地瞞著,父母懸著心,只會更加煎熬,家里猝不及防,損失會更大。

    張長壽打開張希明的庫房,把各種針對蠱類、幻術的藥材、法器都搬到書房,全給張汐顏用過一遍,最終確認,“思維沒受影響,但是中蠱太深,沒法解�!�

    他對柳雨也是無話可說:初次中花神蠱時,張汐顏自己解了,心跳和呼吸停止,那只是休克,做個心肺復蘇,完全有可能熬過這一劫。即使柳雨沒學過醫(yī)不會急救,但她會蠱術,那么多品種的蠱能夠讓心臟恢復跳動,隨便找一兩種救救急,回頭一道驅(qū)蠱符就完事了。但柳雨只是一個中了蠱佼幸沒死的普通城市小年輕,她連蠱術的門都沒摸到,當時那種情況下,嚇都嚇死了,估計也想不到那么多。

    張長壽實在是沒辦法怪到柳雨頭上,只能暗自吐槽幾句。

    張長壽和柳仕則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沒少從他那里劃拉一家子老少的吃嚼用,不能袖手旁觀,對張汐顏說,“柳雨這孩子雖然小心眼挺多,但品性不壞,你看著指點些,好歹給引進門,別讓她自己瞎折騰出什么事�!彼f,“黎未傳你蠱術,你就練著,怎么也算是多門防身本事�!�

    在張長壽看來,黎未如果只是想驅(qū)使張汐顏或柳雨,根本不可能讓她們知道那么多。她能讓張汐顏了解九黎族的過往、花神蠱的來歷及她跟烏玄的糾葛,這更像是在教徒弟傳道統(tǒng)。

    張汐顏點點頭,心里安穩(wěn)了兩分。她把書房里的法器和藥材收拾干凈,見晚飯時間到了,便下樓到餐廳吃飯,之后陪她媽到小區(qū)散了個步,回到書房默寫《鎮(zhèn)壓靈蠱巫神寶典》。

    柳雨見書房門半掩,張汐顏正端坐在書房前拿著毛筆刷刷刷地寫著什么,神情格外認真,悄悄地溜進去,看到桌子上攤開放著好多張墨漬沒干的紙。她“嘖”了聲,“喲,這么刻苦,還練毛字筆呢,怎么,當?shù)朗坎幌訅�,還想當書法家?張學霸——”她的聲音拖得長長的,那酸味,隔著十條街都能聞得見。

    張汐顏理都沒理她。

    柳雨輕哼一聲,伸手去抓墨錠準備搗亂。

    張汐顏冷幽幽的聲音響起,“你手上的墨錠造價比同等重的黃金貴�!�

    柳雨不信,說:“你當這是金鑾殿里的金磚呢。”

    張汐顏說,“千年墨,書寫的字跡放千年也不會褪色,不遭蟲蛀,紙燒成了灰,字都還在。”

    柳雨將信將疑地湊過去聞了下,頓時頭暈目眩惡心反胃,扭頭奔出書房,沖進旁邊的洗手間,吐得眼淚嘩啦啦地流,胃都痙攣了,跪在馬桶邊爬不起來。

    她憤恨地想:張十三這是有毒呀!

    同樣中了花神蠱,憑什么張十三會沒有事?

    柳雨氣不過,在洗手間歇了足有十幾分鐘,才一副被十幾個大漢輪過的模樣回到書房,憤然地挑起張汐顏的下巴,狠話還沒出口,就見張汐顏的鼻子里塞有兩朵棉花。柳雨:“……”她頓時無話可說。

    張汐顏把柳雨的手撥開,對柳雨說,“幫我看看,我有沒有記差�!�

    柳雨眨了眨眼,心說,用這么貴重的能滅蠱的墨錠寫字,不是練書法吧?寫什么呢。她拿起一張紙,頓時:“……”姐好歹也是讀過研的人,一眼就認出張十三寫的是篆書繁體字,字很漂亮,好了,你裝十三完畢,再見。

    她果斷地把紙放回去,往外走,她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掙扎著問了句,“你寫的是什么?”她認得上面用繁字體寫的陰、陽,那上面畫的小人是什么鬼字?一個圓,中間一個點,那是腦袋,下面一個攤開的大字,身子四肢都有了。還有歪著長的仙人掌,什么字?她是學金融的,不是學漢語言也不是學書法的。

    張汐顏說,“鎮(zhèn)壓靈蠱巫神寶典�!�

    柳雨:“……”這玩意兒,她還記得的就只有一個名字。

    張汐顏很懷疑地看著柳雨,問,“你學歷是花錢買的吧?”

    柳雨惡狠狠地瞪著張汐顏,深吸口氣,心說:“我忍!”她扭頭,憤然地出了書房:學霸了不起呀,記憶力好了不起呀,會寫篆書了不起呀!淚,她再次遭到了智商上的碾壓。

    她下樓,到客廳,看電視,有一丟丟小小的郁悶。

    張汐顏寫完晾干后,用書房的復印機復印了兩份,一份復印件留給她爸,一份拿去給柳雨,手抄的那份則是裝訂成冊,準備等下次回老宅時收進藏書樓。她爸這個點已經(jīng)睡了,便把其中一份復印件留在書房抽屜里鎖上。她正準備敲柳雨的門,忽覺有異,客房里似乎沒有人。

    人有呼吸,有心跳,有散發(fā)出熱量,五感敏銳的人是能覺察得到的。

    大半夜的,柳雨不在自己房里,到哪浪去了?

    張汐顏心想,“不會去我房間了吧?”猶豫著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推開門就見門縫下的燈光。她打開門,就見柳雨躺在她的床上,被子蓋住三點,其余地方露在外面,沖她勾勾手指,指尖撫過大長腿,一臉妖媚的模樣。

    她拋給柳雨一個冷眼:神經(jīng)��!

    進屋,把復印件放床頭,說,“這份是你的�!崩_衣柜,拿了睡袍去浴室。

    柳雨:“……”她很懷疑地看看自己:我不美嗎?這半遮半掩的不是最性感的嗎?張汐顏,你不掀開被子康康嗎?

    柳雨再看看床頭的那疊A4紙,這是什么鬼?她拿起來一翻,頓時自我懷疑人生:我為什么會喜歡上張汐顏這貨,到底是我哪里出了問題?她有什么值得人喜歡的?我是瘋了吧?

    ☆、第51章第

    51

    章

    柳雨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

    心想,

    “難道我學的和張十三學的不一樣?”她修煉的時候,

    腦海中會浮現(xiàn)起畫面,像是投影教學。張十三的是文字版的?這還有區(qū)別對待的?正版和山寨的區(qū)別?她想到張汐顏的可是從黎未那得來的,自己的是從花神蠱那得來的,

    頓時不淡定了。如果修煉到山寨功法,

    那可就慘了,萬一練成了歐陽鋒怎么辦。說不定她有精神分裂癥狀就是因為這山寨功法的關系。

    張汐顏洗完澡出來,

    便見柳雨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目光灼灼還帶著委屈地看著她。她生心警惕,

    又想柳雨不敢對她用強,

    她對柳雨又沒興趣,于是淡定地上床。她的被子被柳雨團成團地堆在身前,

    像朵棉花球似的,

    只好從衣柜再拿了條空調(diào)被。

    柳雨滿臉不樂意地拖長聲音悠悠喊了聲,“張十三”,那聲音充滿了委屈。

    張汐顏被她嚇得打個哆嗦,說,“別喊了,我對女人沒興趣�!彼f完就聽到哽咽聲傳來,

    回頭發(fā)現(xiàn)柳雨把頭埋在被子里,還有隱約的抽泣聲。

    裝的?這戲精又演什么?她納悶地站了半天,

    發(fā)現(xiàn)抽泣聲沒停,

    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上前查看,赫然發(fā)現(xiàn)柳雨把被子都哭濕了一片。

    她當場傻眼。柳雨鬧任何妖蛾子,她都不會覺得意外,會哭?難以置信。即使柳雨會哭,也是偷偷地哭吧,這會兒委屈巴拉地哭給她看,苦肉計?

    柳雨氣憤地叫道,“太欺負人了。”她把那一疊A4紙用力地摔在面前的被子上,問,“憑什么你學的就是正版,我學的就是山寨?”

    張汐顏愣了足有好幾秒,才將思維從“柳雨想要勾引我,沒成功,導致自尊心受銼,哭了”轉到“柳雨學蠱術學到山寨版于是哭了”。雖然她不知道柳雨從哪里得來的結論,但確實值得哭上一哭。她遞了張紙巾給柳雨,說:“你現(xiàn)在還沒入門,從頭開始練就是�!庇U了眼柳雨,問出自己的疑惑,“你是從哪里看出你的是山寨版,我的是正版?”

    柳雨知道張汐顏家里算是這方面的權威,剛好給她參詳參詳看她哪些地方練錯了,于是把自己腦海中“觀想”到的那些投影畫面告訴了張汐顏,為此,她還畫了一張人體結構圖。雖然她畫的圖有點走樣走形,但她看張汐顏點頭,覺得足夠張汐顏理解了。

    張汐顏看著圖,心想,“你家那么有錢,你爸媽就沒給你報個美術班?”但凡有點美術功底都不會把人畫成人形蘿卜,你這還是以自己為參考畫出來的呢,人體比例都不對。三歲的孩子三頭身能賣個萌,你都快奔三的人了,三頭身……她看著柳雨用剛哭過的眼睛巴巴地看著,似在問:“能看懂嗎?”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心想,“連蒙帶猜,估計能懂�!�

    她等柳雨描述完,撕下柳雨畫的這一頁,經(jīng)柳雨畫的圖為參考,又按照正確的人體結構和經(jīng)脈穴位圖重新畫了份,再配合巫神寶典把重點標出來,問柳雨,“你學的是這樣嗎?”

    柳雨仔細地看過后,說,“大致上差不多,不過沒你畫出來的這么清楚。”她問,“我學的也是正版?”

    張汐顏把柳雨那幅圖上沒有的線畫出來,說:“這幾條,有嗎?”

    柳雨說,“這種細枝末節(jié),沒有。”

    張汐顏覷了她一眼,“奇經(jīng)八脈,少一根,不殘也廢。”她對柳雨說,“你學的不是山寨,是簡化版,或者可以說是殘缺版�!�

    柳雨:我是該高興還是該再哭一場?

    她問張汐顏,“有簡體版全本嗎?帶翻譯的那種,最好是宋體字或正楷�!�

    張汐顏說,“我可以幫你翻譯,一個字十塊錢,我是說翻譯出來的�!�

    柳雨微笑,“我算你出個十萬字版的�!苯阌绣X,姐的自尊心找補回來了!哼!

    張汐顏淡淡地瞥了眼柳雨的胸和沒被被子遮住的腿,“走光了。”

    柳雨笑盈盈地湊近張汐顏,問,“你不康康么?”嫵媚如絲地看著張汐顏,說,“我付錢請你嫖我也行呀�!比缓笞屇阖撠煟�

    張汐顏:病得不輕。

    她收拾好那些紙張,抖開被子,躺下后才說,“我剛才說要收錢,沒和你開玩笑。你別看只有幾千字,里面囊括了人體的奇經(jīng)八脈、五臟六腑以及七百二十個穴位,這還只是最初步的讓你對人體結構有個了解,知道修煉的是哪個位置,用途是什么。在修煉過程中,還需要配有功法。如果沒有注解,不要說領會意思,甚至可能會直接忽略掉……”她說到這里,話音一頓,“結果就是走火入魔。走火入魔是什么下場不需要我解釋吧?”

    柳雨問,“嚇唬我?”

    張汐顏很是淡定,“反正我已經(jīng)確診沒有精神分裂方面的問題。”

    柳雨:我去,又被扎心了!她輕飄飄地說,“不就是錢的事么,姐付得起,多少我都付得起。我的錢,連我,一起給你�!彼f話間就見張汐顏冷幽幽地看著她,頓時慫了,說,“我知道,我知道,關系不到位,給再多錢,你都不會幫我翻譯寫注解�!彼置郎狭�,“我家汐顏還是在意我的。”

    張汐顏又閉上眼,冷冷地撇清關系,“你爸平時燒香多,關鍵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巫蠱屬于陰邪之術,修煉者常年與毒物為伴,很容易練到?jīng)]個人樣,如果有陽罡或中正平和的功法輔助調(diào)和,維持陰陽平衡,可最大程度避免。然而,各家的功法傳承關系到世世代代的飯碗,想學,要么是師徒,要么是血親,不是親近關系,花錢都沒地方學。她家的正統(tǒng)功法是不會傳給柳雨的,但那些粗淺的修心養(yǎng)性鞏固心性的卻是無妨。柳雨有完整的巫神寶典就不缺修煉功法,只缺鞏固心性和磨練意志,她要是心志堅定也不會輕易被花神蠱和黎未影響。

    張汐顏要替她翻譯注解,還得加些輔助功法進去,按照十塊錢一個字收費,一對一教學,真算是友情價了。按照張汐顏對柳雨的了解,這貨心性不堅定,要是不收錢,指不定看到經(jīng)脈圖就要半廢而廢,等柳雨不想學的時候,想想十塊錢一個字都能咬牙學下去。

    她賺到了錢,柳雨學到了本事,一舉兩得!張汐顏悄悄地給自己點了個贊。

    柳雨像條滑魚似的鉆進張汐顏的被窩,抱住張汐顏的胳膊,拖長調(diào)子,用妖里妖氣的語氣說:“張道長坐懷不亂呀。”

    張汐顏淡淡地“嗯”了聲,說:“還會踹人下床。”她說完,扭頭,滿臉無語地看向柳雨,“別拿你的胸蹭我胳膊,你有的胸,我也有,不稀罕�!�

    柳雨被張汐顏狠狠地噎了把,沒找到反駁的話,她沮喪地趴在張汐顏的身邊,問,“你不開竅嗎?不需要談個戀愛什么的嗎?”

    張汐顏心說,“也得我有那個時間和對象。”她扭頭看向柳雨,腦補找這貨當對象的畫面,嚇得趕緊挪開眼:可怕!

    柳雨哼哼兩聲,抱緊張汐顏的胳膊不撒手,心想:“你不僅沒踹我下床,還讓我繼續(xù)抱著,說明我還是有點魅力的�!彼o自己點個贊,加個油,姐再接再厲,總有一天會拿下張十三。

    她忽然想起,處處都被張十三比下去很沒面子的,還要追張十三,是不是太沒臉了?

    柳雨這么想著,又松開張汐顏的胳膊,滾回自己的被窩。

    張汐顏翻了個身,背對柳雨:總算能放松舒舒服服地睡覺了。

    柳雨扭頭,看著張汐顏的后背,想了想,好氣呀,你都不在乎我!她想抬腿把張汐顏踹下床,沒敢,于是翻身貼到張汐顏的身后,大長腿跨過張汐顏的腰,夾住,哼!

    張汐顏:“……”她掙了幾下,沒掙開,放棄,又一次當了柳雨的人形抱枕。這次還是在自己的床上。她能讓柳雨當她的人形抱枕么?呵呵!她更樂意拿柳雨當沙包。

    夜里睡得晚,第二天起得晚。

    張汐顏聽到她父母起床的聲響也沒醒,把緊貼著她睡的柳雨推了推,結果這貨化成八爪魚緊緊地貼上來,雙手摟緊,兩條腿夾住,掰都掰不開。她連推幾下,困得睜不開眼,就這么忍著不舒服,又睡著了。

    敲門聲響起,她媽的聲音傳來,“汐顏,柳雨不見了�!�

    張汐顏心說:“壓我身上呢�!睉械美硭龐�。

    張夫人連喊幾聲都沒聽應,又想著柳雨有精神病,擔心是半夜犯病走丟了,心里著急,趕緊打開門準備把睡懶覺的張汐顏從床上挖起來,然后一眼看見床上——

    柳雨摟著她女兒,兩人似乎正在做什么不可言說的事。

    她飛快地把門拉上,滿臉呆滯地站在門口:這兩個孩子……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難怪汐顏回昆明都不回家,跑去跟柳雨住酒店,這是過二人世界吧?難怪汐顏平時早上五六點就起的,今天都吃早飯了也不起床,原來……

    二堂嫂上樓,見到張夫人,問,“她們起床了嗎?吃飯了�!�

    張夫人愣了愣,“咳”了下,若無其事地說,“年輕人愛睡懶覺,讓她們再睡會兒。我們先吃,不管她們�!比魺o其事地下樓,趁人不備,一把揪住張長壽悄聲問,“你女兒什么時候跟老柳的女兒在一起了?”

    張汐顏被她媽開門又關門的聲音吵醒了。她盯著門,愣了好幾秒才將視線挪到騎睡在自己身上的柳雨身上。柳雨的睡姿差點沒什么,但關鍵是這貨裸著睡的!

    ☆、第52章第

    52

    章

    柳雨迷迷糊糊中聽到張夫人敲門,

    剛醒,

    門就開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已經(jīng)關上了。她的大腦還有點遲鈍,

    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然后對上張汐顏的目光,

    頓時笑得興災樂禍,

    又有些得意,她低聲說:“張十三,

    這回你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要不我們將錯就錯,

    鍋我全背,你爸媽要錘的話,

    讓他們錘我好了�!必撠熓裁吹模軜芬獾�。

    張汐顏把柳雨推開,

    起身去洗漱。她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淡淡地回柳雨句,

    “你想多了,

    我父母不會過問這種事。”說完,

    進入洗漱間,關上了門。

    柳雨眨眨眼,滿臉呆滯地問,

    “你的終身大事,

    你父母不過問的嗎?”這都領回家睡一張床了,

    不過問?有沒有天理了!張長師、張夫人,你們只有一個寶貝女兒,你們得過問,我好表現(xiàn)呀!

    張汐顏知道柳雨打的什么主意,她擠著牙膏頭都沒抬,輕飄飄地說,“找對象算什么終身大事?”

    柳雨震驚了,“找對象不算終身大事?都說人的一輩子三件事決定命運,出生、工作、找對象。這么大的事,不算終身大事嗎?”

    張汐顏決定還是打消柳雨對自己的念頭比較好。她說:“我家世代都是道士,祖?zhèn)鞯娘埻�,不愁謀生。至于婚嫁,你見過有逼著道士成親的人家嗎?找對象這種對毛蒜皮的小事,隨意就好�!�

    她家婚嫁隨個人意愿,想成親就成,不想成親就不成,后代想多生就多生,不想生就不生。只要沒被族譜除名,不管是老了、殘了、廢了或者是其他方面原因?qū)е律畈荒茏岳砹�,都回老宅由家族供養(yǎng)。

    除非是分家出去或者是從祖譜除名的,不然在外謀生的人都要交份子錢回家,這份錢就是用來供養(yǎng)老人、撫育后代和醫(yī)治照顧傷殘人士的。不想外出謀生的,就在家里奉養(yǎng)老人照顧殘病以及教導幼小,其一應開支,由家里出。她二堂哥出事,她收到消息,哪怕再危險也得去救,同樣,如果哪天她出事,家里收到消息也會不遺余力的相助。她二堂哥的事務所,哪怕給了她,她二堂哥都不會心疼。因為即使她接手,賺到錢還得交一半回家。目前她二堂哥養(yǎng)傷,那就是一個燒錢大戶,一如她泡藥浴學藝那三年。

    柳雨震驚了:找對象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隨意就好?唬我的吧。

    她麻利地起床洗漱,和張汐顏一起下樓吃飯,還特別留心了下張長壽夫婦的反應,結果什么反應都沒有,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她的臉皮再厚,也不好去問張夫人,你就不想問點什么。她很想跑去對張夫人說點欲蓋彌彰讓人誤會的話來,可她再不要臉,也不敢去挑戰(zhàn)張汐顏的鐵石心腸。

    張汐顏吃過早飯,到文具店買筆墨紙之類的東西準備給柳雨補課用。

    她剛從文具店出來,就接到老魯?shù)碾娫挘f有個伙計接了單生意沒搞定,出事了。

    事務所的伙計接單子要交一半的份子錢,同樣,接到活搞不定,事務所要出來收尾。

    老魯能找到她這來,說明這伙計出的事已經(jīng)超過事務所里的人能夠處理的范疇。她對陪著她出來順便當司機的柳雨說,“我們?nèi)ナ聞账�。�?br />
    她到事務所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伙計,牛高馬大的一個大男人,穿著身民國女裝,正掐著蘭花指唱歌。那身衣服被他那壯碩的身材都擠得開裂了。

    他見到張汐顏和柳雨過去,神情一頓,隨即說,“怎么?出頭的來了?”

    張汐顏冷聲說,“自己滾。”

    那人擺出一姿妖媚的模樣,對張汐顏說,“他的小命可在我的手里,你對我最好客氣點�!�

    張汐顏說,“區(qū)區(qū)傀儡蟲,還能把人怎么樣不成。”她說話間,突然一個箭步到了伙計身邊,手掌落在頭頂用力一壓一撫再握成拳往上緩緩拉動。隨著她的動作,一根細如發(fā)絲的東西從那伙計的頭頂被她拉扯出來。她拉扯那東西的時候它足有七八十厘米長,等全部出來后,就縮成一條尾指大小的白色蟲子,乍然看起來特別像是螞蟥,但顏色卻呈透明色。那蟲子渾身僵直地躺在張汐顏的掌心一動也不動。

    伙計抽搐幾下,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張汐顏對老魯說,“給他化一道驅(qū)蠱符,再給他開點養(yǎng)神補元的藥補補。”

    老魯知道小老板有本事,但沒想到小老板竟然有這本事。他們不是沒試過引蠱香,但是,沒檢查出來。

    柳雨幽幽地瞥了眼張汐顏,心說,“張十三,厲害呀。”

    張汐顏讓老魯先把伙計安頓好再來找他,帶著柳雨去了辦公室。

    出了這事,她估計進山找藥的事又要耽擱。她可以和柳雨分頭行動,請柳雨進山幫她找藥,她去解決伙計接的這單生意,但柳雨連個半桶水都算不上,蠱山的情況又復雜,她擔心柳雨獨自進山會出事。伙計接的這單生意跟蠱有關,柳雨跟去多長些見識也好,但是花集村里還有一堆事情,她未必愿意湊熱鬧。

    柳雨說,“花集村藥材已經(jīng)出空,大單的生意至少得等到明年驚蟄過后。他們出村補習和上課的事,已經(jīng)和學校談妥。剩下的就是家禽和農(nóng)產(chǎn)品,小來小去的生意,讓他們自己折騰去。沒什么要忙的了�!奔词勾迕駛円娮R少沒讀過書上當受騙,就當是交學費。村民的大頭進項和開銷都由她捏著,早已經(jīng)安排好,出不了亂子。她微微一笑,“我有時間�!彼f話間,就見張汐顏居然從抽屜里取出個小錦盒小心翼翼地把那蟲子放了進去。她輕哧聲,說:“一只傳聲蟲有什么好收著的,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一框�!�

    張汐顏說,“用蜈蚣可以煉出蜈蚣蠱、飛蜈蠱,傳聲蟲放入蠱甕混合不同的藥材藥引,也能煉成多種不一樣的蠱。伙計是昨天中的蠱,又有同伴護持,能及時送回來救治,沒什么事,要是晚幾天,就該沒人形了�;啦柯渑c隔絕,外界流傳的巫蠱之術經(jīng)過幾千年的演變,與花祭部落有很大的不同�!�

    柳雨的眼神閃了閃,決定不說話了。一不小心就曝露了自己的無知。

    敲門聲響起,老魯進來了。

    張汐顏問老魯那伙計是什么情況。

    老魯說,“電視臺做真人秀節(jié)目,贊助商入手了一座民國時期的荒宅,那宅子建得很是氣派,但有鬧鬼的傳聞,贊助商就想借節(jié)目組破破傳言好開發(fā)這宅子�!�

    柳雨問,“然后撞鬼了?”

    老魯說,“那倒沒有,節(jié)目組還沒進去呢。這節(jié)目有一個明星是知道張長壽大師的,還有個小新人好像和小老板打過交道,說小老板比張長壽大師還要厲害。那贊助商聽了她們的,再三打聽到事務所,想請小老板出手。這種活計自然不能直接麻煩小老板,我就叫羅鉅他們先去看看,結果羅鉅進去不久就出了事,小王和阿達見勢不對,趕緊用符開路撤出宅子,連夜把羅鉅帶回來了。”

    娛樂圈小新人?張汐顏接觸過的娛樂圈小新人只有一個,到道觀里求她改運,出口就把人往死里得罪,被她說是十八線到頭的那個。她說:“不接。”起身往外走。這種有坑的事,她才不去踩,誰愛去誰去,她還是進山找藥。

    老魯無奈:這脾氣可真是張長壽大師的親生的�?蓮堥L壽大師那是什么招牌,事務所那是什么招牌。張長壽大師不接,那是人家有本事脾氣大。事務所派伙計過去,栽了,然后又說不接了,這就是搞不定沒本事。他只得追上張汐顏好言好語地勸,說,“小老板,要是有什么不如您意的地方,把事情解決了,你要怎么發(fā)作都成,眼下……我們已經(jīng)接了,伙計出了事就又說不接了,容易……砸招牌�!毙±习迤馓螅萧斝⌒囊硪淼�,瞬間體會到了大內(nèi)公公們的不容易:主子不好伺候呀。

    不過,就沖小老板剛才露的徒手從腦袋里拔蠱蟲的那一手,讓老魯把小老板當祖宗供都成。

    張汐顏說,“把那贊助商的電話給我�!�

    老魯趕緊打電話給贊助商先通氣兒,然后才把電話轉交給張汐顏。

    張汐顏報了價,要求見贊助商和引薦人。

    贊助商熱絡地表示想跟張道長交朋友,當即邀請張汐顏吃飯。

    張汐顏說,“免了,帶著錢,帶著人到出事的宅子等我就好。”她扭頭問老魯宅子的位置,算了下車程,定下明天上午十一點宅子外見。

    贊助商表示他有飯局,走不開。

    張汐顏,“過時不候�!�

    贊助商沉吟幾秒,同意了。

    張汐顏的家當還在花集村,借了她二堂哥的七星劍、羅盤等法器,再從事務所裝了些符,帶著柳雨、老魯和兩個伙計出發(fā)。

    張汐顏他們準時到達荒宅。

    這地方略偏,不過旁邊開發(fā)成了旅游區(qū),人氣還算旺。這座宅子占地面積大,有些年頭了,本身修建得就很漂亮,用的材料都是上好的,僅僅是門樓前的雕花、臺階以及旁邊的石雕就能看出當年主人家是花了大心思重金修建的。僅從開發(fā)價值來說,靠著旅游區(qū),哪怕是收拾出來做個小景點收門票或者是做餐飲都不會虧。

    她下車,就見旁邊停著好幾輛豪車,站了一群穿著不俗的人,其中一位還是電視和網(wǎng)絡上的熟面孔。

    這是張汐顏這輩子離明星最近的一次,那明星身邊還站著當初到道觀里找她的被她斷言十八線到頭的小明星。

    小明星一臉獻媚地陪著笑臉,也沒誰搭理她。

    雙方見面又是一陣寒暄,好在有老魯和柳雨,張汐顏決定裝高冷。

    被她斷言的十八線小明星上前,笑瞇瞇的,“張道長好酷喲,也不謝謝人家替你引薦這么大的生意�!�

    柳雨皮笑肉不笑地扭頭,直接開嘲:“呵呵,好大一筆生意�!辟嵉腻X還不如張十三進趟藥材的。打擾她和張汐顏進山過二人世界,啊呸!

    張汐顏要求見贊助商也是怕像她二堂哥那樣不明不白地被人坑了,如今確定沒什么問題,便接了這單子。

    柳雨頓時更氣了,“張十三,這種小打小鬧的生意也接�!�

    贊助商的臉色有點掛不�。簬资f請個大師,是小打小鬧嗎?

    只不過請的這位大明星格外信服張長壽大師,又惜命,她要是不點頭,節(jié)目組就會另換地方。

    張汐顏淡淡地回懟柳雨一句,“比不過柳總實力雄厚�!彼f完,想到柳雨也算是這行的人了,又停下來,回頭向她解釋,“既然干了這行,這些事找上門來就不能坐視不理�!�

    ☆、第53章第

    53

    章

    張汐顏推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堵影壁,她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

    只見小明星一馬當先地走到門口,還熱情地招呼隨行的其他人快來,

    并且保證,“有張道在不會有事的�!�

    柳雨震驚地把小明星從頭打量到腳。哪怕她的見識少,好歹她也是花祭神,她認不出外面世界那些培育出來的稀奇古怪的蠱類,

    她總知道是蠱。這地方就是個蟲子窩,

    她和張十三那么熟都不敢說出這種話,小明星哪來的臉!

    贊助商進門,客氣地笑道,

    “麻煩張道長了。”

    張汐顏淡淡一笑,說:“不麻煩�!彼赶蛐∶餍�,

    “她邀請你們進來的,死了人找她。她跟我之間有點不痛快,沒這份交情�!彼勓砸姷侥钦~步往里走的大明星當即停下步子。

    大明星朝她一笑,

    忙說,

    “那我們不給張道長添亂了。您忙完了知會我一聲�!�

    張汐顏輕輕地點點頭,

    又淡淡地掃了眼小明星,

    人能不能紅,臉在其次。她喚道:“老魯,

    你帶著伙計結成三才陣把他們護在里面,

    如果見勢不對,

    直接上藍符�!�

    老魯驚呼一聲,“藍符!”他叫道:“小老板,要用到藍符的買賣,這個價……”這個價褲子都要虧掉!

    張汐顏說,“防萬一。不想用藍符,退遠些也行�!�

    小明星笑嘻嘻地說,“張道長該不會是想裝神弄鬼騙錢吧?”見張汐顏的臉色不對,又對贊助商說,“區(qū)總,花了這么大筆錢,總得看看道長是不是有真本事對不對?”

    大星明喝斥道:“你閉嘴!道長是區(qū)總請的,這里有你什么事,你煩不煩。”她對張汐顏說,“小張道長,那邊的商業(yè)街有個茶樓,我們?nèi)ツ沁叺饶��!庇趾傲寺�,“區(qū)總,請�!本硬涣⑽ο拢@地方有問題,不說站遠點,還往里湊,是不是腦子有病。

    張汐顏笑笑,對大明星說:“你找人先看宅子是對的。這里是有主的�!�

    區(qū)總問,“真有鬼?”

    張汐顏淡淡地回了句,“如果是鬧鬼,價錢能少一個零�!彼辉俑麄儚U話,徑直向里走去,喊,“柳雨,關門�!彼D了頓,又扭頭看向門外,掃了眼那猶不死心的小明星,說:“你要是偷偷跟進來,往后就是失蹤人口了。當然,區(qū)總要是想讓這里再添個兇宅的名頭,我也無所謂�!�

    柳雨咣地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贊助商壓住心里的不舒服,似玩笑地說,“這位道長年齡不大,脾氣挺不小�!�

    老魯笑笑,說:“本事大就行。”轉身到車子旁,抽著煙,等人。畢竟小老板剛下山不久,哪怕是再相信小老板的本事,也得防個萬一,留在外面照應。

    跟著來的伙計小王問,“魯哥,我們在這里等還是……”

    老魯說:“聽著點聲響,長點見識也好�!彼麊枺翱闯鍪裁磥頉]有?”

    小王搖頭,“沒有。前晚的事很是邪門。”

    另一個伙計阿達取出黃符和藍符,一臉肉疼地分給他們,“本來張爺不在,接的活就少,還接虧本生意�!�

    老魯說,“少廢話。”有外人在,不好多說什么。小老板特意帶了柳雨,這筆生意就虧不了。小老板好歹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怎么可能做虧本生意。馬教授那里是因為結了仇,小老板要給他教訓才自掏腰包,這非親非故無怨無仇的,那自然是照正常生意來了。

    大明星坐進車里,見到贊助商和小明星一行還守在門口沒走,喊了聲:“區(qū)總?”

    小明星笑道:“這還有魯哥在這里,我們怕什么,不如聽聽熱鬧,也好看看張道長的本事�!�

    贊助商花了錢,自然是希望他們做的事值這個價,而不是遇到一幫江湖騙子在這里隨便糊弄幾下就把錢賺走了,畢竟都是辛苦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他委婉而堅決地表示想留在這里再看看。

    大明星笑笑,示意助理開車。

    助理啟動車子后,問:“玉姐,我們不去看看嗎?”

    大明星說:“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避遠點,總是安全的�!彼龔男∶\坎坷,后來更是差點連命都沒了,好在遇到張長壽大師得了些指點,對于危險多少能夠看出點苗頭,謹慎地避開,躲過好多回災禍。張汐顏是張大師的親生女兒,還繼承了道觀,肯定會真本事。張汐顏的態(tài)度那么慎重,當然是避得越遠越好。

    張汐顏進入前院,打量圈四周,對柳雨說,“請你吃飯。”

    柳雨聽著這話沒頭沒腦的,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指指這宅子,問,“你是說讓我放花神蠱出來……吃飯?”這是拿她當免費苦力,還是靠吃的那種。她像吃貨嗎?她看著張汐顏,裝作無奈但難掩得意,“哎呀,誰叫我喜歡你,真是拿你沒辦法”,又說:“張汐顏,也就是你能拿我當免費苦力使喚�!�

    張汐顏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柳雨,冷淡地說,“先清小怪,再打BOSS。”她說完放出花神蠱,朝著院墻四周飄去,先用花神蠱把宅子封起來,以免里面的東西跑出去,然后清理地底下和角落里的那些毒蟲。

    正午時分太陽正烈,那些喜歡陰暗潮濕的毒蟲都躲到了墻角縫、石縫或地下的土壤中蟄伏起來,花神蠱順著毒物的氣味找到它們,沒等它們反應過來便已經(jīng)從它們的身上掠過,其速度快如閃電,而那些蟄伏的毒蟲則已經(jīng)失去了影蹤。

    張汐顏操控花神蠱,風卷殘云般清理著宅子里的毒蟲。

    如果沒有花神蠱,這筆生意她還得把驅(qū)蠱符和驅(qū)蠱粉的錢算上,有了花神蠱,就當是進食進補了。

    柳雨收起玩笑,幫著清理毒蟲,順便飽餐一頓。她用自己的花神蠱去糾纏張汐顏的花神蠱。本命靈蠱被煉化后,對人來說相當于多長出一個器官。她的花神蠱糾纏張汐顏的,那就像牽牽小手手,撓撓小心臟。柳雨心說:“看我不撩得你心猿意馬�!�

    張汐顏抬手從袖子里摸出一道藍符,眼帶威脅地看著柳雨,又冷眼睨著那兩團裹成一團的花神蠱,大有柳雨不撤回去她就把她倆的那團花神蠱一起燒掉的架勢。

    柳雨一本正經(jīng)地說,“外敵當前,別內(nèi)訌�!�

    驀地,一股異樣感涌來,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東西被驚醒,緊跟著又有隱約的嘶吼聲傳來。

    柳雨頓時警醒,問張汐顏,“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扭頭就見張汐顏的活見鬼似的臉色刷地一下子白了,驚疑不定地分出一小縷花神蠱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探去,同時開啟“蟲眼”功能。這個名字是她煉化花神蠱后自創(chuàng)的,其實就是花神蠱看到的東西會反饋到她的腦海里,相當于帶有攻擊和防御能功的無線搖控昆蟲探測儀。

    張汐顏說,“先清理外圍,再包抄進去�!彼璧囟⒅鳂欠较�,加快速度動用花神蠱不斷地吞噬蠱蟲。

    若有若無的轟鳴聲傳來,仿佛有成千上萬的蟲子在噪動,但仔細去聽又什么聲音都沒有。

    張汐顏問柳雨,“你聽到什么聲音沒有?”發(fā)現(xiàn)柳雨的神情也變得凝重,問:“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柳雨說:“這里的蠱池比我被你爸燒掉的那個要大�!�

    張汐顏:“……”她雖然料定這里有人用傀儡蠱去吸取別人的精血練功,但沒想到竟然還會有蠱池。能建得起蠱池的都不是一般的角色。柳雨守著花集村,被張長壽燒了蠱池后,因為缺錢要賣藥材,暫時都建不起。黎未大佬建蠱池還得到花集村買毒蟲,從購買的數(shù)量估算,花集村周邊的山頭,即使毒蟲飼料充足,想要養(yǎng)出足夠建蠱池的大蟲子,沒個十年八年都辦不到。柳雨如果再建蠱池,還得進入伏曦大陣抓里面的蟲子。

    這地方,就憑那蠱池,她的收費后面再加一個零都不為過。

    這要是換成她中花神蠱之前,她絕對調(diào)頭就走,哪怕砸招牌也比把小命扔在這里強,至于現(xiàn)在嘛……富貴險中求?

    她看不上那小明星的嘴臉,更不想退出去被冷嘲熱諷,她要是慫了,還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壞她家的招牌。張汐顏拔劍出鞘,把七星劍握在手里,同時喊了聲,“老魯,帶著所有人離遠點,別讓人靠近�!�

    小明星聽到聲音站在外面喊,“張道長,你行不行呀?”又慫恿區(qū)總進去看看,還想拉上老魯他們。

    老魯當場黑臉,“區(qū)總,你要是舍不得這錢,又信不過我們,這筆買賣就算了,另請高明吧�!�

    區(qū)總趕緊賠笑,“哪里,哪里,這不是想開開眼嘛�!笔沽藗眼神給他的機司。

    司機眼疾手快,一把推開門,連帶幾個陪同他們一起來的人鉆了進去。

    老魯、大王和阿達上前阻止都來不及,追在他們身后進入前院。

    張汐顏剛把劍握在手里,就見到外面的一群人進來了,滿臉詫異地看著他們。

    柳雨的表情頓時變成了“我去”震驚地看著他們:進來送人頭嗎?

    老魯很是抱歉,說:“小老板,沒攔住�!�

    張汐顏淡聲說,“沒關系,鬼宅變兇宅,死幾個人而已�!�

    小明星笑道:“喲,張道長您這是在劃水嗎?”她拍拍小胸脯,躲到贊助商背后,“區(qū)總,張道長說得我好害怕�!�

    張汐顏的聲音冷冷的,“老魯,你們?nèi)齻退出去,其余人的死活不管。”

    老魯詫異地問,“不……不管?”

    張汐顏說,“我接的生意是清理宅子里的東西,又不是保鏢,他們的死活跟我有什么關系……”她的話沒說完,一股令人毛骨怵然的氣息襲來。

    柳雨警惕地盯著主樓。

    有似人非人的嚎叫聲響起,似從主樓的地下傳出來的。

    驀地,大力的關門聲響傳來,原本敞開的大門關上了!

    張汐顏喊了聲,“老魯,命要緊,別舍不得藍符。”她又對柳雨說,“今天要么撈一筆,要么交待在這,怕嗎?”

    柳雨笑瞇瞇地說,“活著出去讓我親一個?”

    張汐顏冷冷地罵了聲:“神經(jīng)��!”不敢再分心,目不轉睛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野獸一樣的怪物從樓里撲出來,跳到在院子里,發(fā)出尖厲的似人似獸的叫聲。那是一個瘦骨嶙峋的年輕女人,身上沒衣服,皮膚長滿綠油油的鱗片,像動物一樣四肢著地俯趴在地上,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們,繞著他們打轉,蒼老的聲音從她的嘴里發(fā)出,“兩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子就想來砸老娘的場子,既然不想活了,老娘就成全你們�!�

    柳雨嚇了一大跳,叫道:“這是什么鬼東西?”

    張汐顏冷聲說:“傀儡蠱人�!�

    小明星嚇得連聲尖叫,躥到張汐顏的身邊,伸手就去抓張汐顏的胳膊求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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