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余窈知道自己壞的很徹底,不能饒恕了?。
然后,一只大手輕輕地覆住了?她的小臉,蕭焱笑盈盈地彎著?薄唇,將她完完全全地納入自己的懷中。,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留一絲縫隙地貼在一起。
他?很愉悅地說,“小可憐,恭喜你,你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皇后。權勢才是你要擁有的武器,所有膽敢冒犯你威脅你的人,就要是今天這樣,殺了?他?們!”
余窈全身?被他?的溫暖和氣味籠罩,慢慢地回過了?神,她有些發(fā)?抖,問他?自己會變成可怕的人呢?他?又會討厭她嗎?
“不會,今天的你很美,美的讓我發(fā)?狂。你聽,這顆心在為你跳動,我也在因你而歡笑�!�
男人華美的面龐有些扭曲,激動地反駁她的話?,他?怎么會討厭她,他?的小可憐長成了?他?最愛的模樣。
一切剛剛好,再無可挑剔!
“我愛你!無論什么模樣,我都與你在一起�!彼�?雀躍著?說出這句話?,一邊親她一邊告訴她,他?才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大壞蛋。
余窈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聽他?的心跳,輕聲呢喃,“所以,我變得?和郎君一樣。”
“我也愛郎蕭焱滿足又暢快地笑,他?早就說過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又親了?親她的鼻尖,“你成為我,我成為你,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不過說是如此,她哪里有他?那么壞呢?
“他?們死得?其所,本就作了?呃……不少孽。你看,她們害怕嗎?憤怒嗎?”愛憐的心讓他?溫柔地安慰她,余窈睜著?眼睛看去,殿中的宮人們果然一派淡定,甚至喜鵲還?在指揮人將尸體拖出去。
只是,她們的眼中也不是沒有變化,恭敬之外?多了?兩分對她的畏懼。
合在一起便是敬畏。
別人對她有敬無畏和有畏無敬,她都做不好一個皇后。
唯有敬畏,她的地位才穩(wěn)當。
余窈認真地想明白了?一切,沉默了?下來,也放松了?下來。
蕭焱摟著?人肆無忌憚地又親了?起來,現(xiàn)在的他?太高興了?,她不再惶恐皇后的位置,也就不會再選擇離開他?。
他?們會永遠地融為一體,生?同衾死同穴。
“……郎君,別,別親了?,我,我有些不舒服�!�
然而,在他?最暢快的時刻多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余窈的手抓緊了?他?的衣襟,說自己胸口難受。
悶悶的。
“想要吐,還?肚子餓�!彼�?實地描述身?體的不適,眼巴巴地望著?他?。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身體不適?
蕭焱用手捧著她的小臉,
見她細眉微蹙,有些委屈還有些可憐,自然地認為她還是為了自己殺了人而不安難受,
不過肚子餓是怎么回事?
他鮮少有照顧人的經(jīng)驗,
回想自己第一次殺人的場景,
就像用膳喝水那么簡單,也沒發(fā)現(xiàn)肚子會餓。
“嘖,定是你這些天沒有好好用膳!”他不容置疑地作出了論斷,直接吩咐喜鵲傳些膳食過來。
“將太醫(yī)院的院首也叫來�!�
蕭焱淡淡瞥了一眼,殿中的尸體拖了下去,
血跡也都打掃干凈了,
然而他還是一揮衣袖把人當作小孩子那樣抱著,走去了建章宮的偏殿。
因為帝后合居,
左右偏殿布置地也極好。
他們?nèi)テ畹膸撞铰罚?br />
余窈的臉貼著他的衣袍聽到了一下一下強健的心跳聲,整個人慢慢松懈下來。
他身上有可以讓她安心的氣息,悄悄抬眸,
她看到他弧度優(yōu)美的下頜還有殷紅的薄唇,
小聲說,
“郎君,
我不后悔殺了大伯父和大伯母。”
余窈覺得自己身體的異樣和她殺了人沒有關系,雖然那股血腥氣的確很難聞。
蕭焱抱著她進入偏殿,垂首看進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里面,含笑說要告訴她一個秘密。
“那日在蘇州城碼頭,
你跑過來的前一刻,
我剛把我親生?兄長?的腦袋從船上踢了下去。他以前總是炫耀他是太子,以真龍自居,
死?的時候卻連條狗都不如,現(xiàn)在估計頭顱都被水里的魚蝦啃食干凈了�!�
他這個孽種不僅弒兄喂魚,親生?父親的死?也與他脫不了干系。
相比而言,小可憐不過是弄死?了兩?個苛待威脅她與她有幾分血脈聯(lián)系的蠢貨,和他相比還差的遠呢。
“他以前一定對郎君很不好,欺負郎君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睉阎械纳倥�?沒有被他嚇到,只?小臉仍舊發(fā)白,沒有精神地依偎著他。
蕭焱的眉眼一沉,開始意?識到她的不適真的與兩?個蠢貨的死?關系不大,罵了一聲太醫(yī)院的院首,毫不客氣地言他年老體衰,那么點?兒路還磨磨蹭蹭。
“郎君,膳食來了。”余窈卻顧不得為無辜的老太醫(yī)說話了,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宮人擺放菜肴,直咽口?水。
喜鵲不知是不是得到了綠枝的指點?,還讓人做了一小份魚面。
熟悉的食物香氣讓余窈忍不住生?出了更濃烈的渴望,她乖巧地坐下,一口?接著一口?地吃了起來。
院首呼哧呼哧趕到的時候,她將魚面吃了個精光,而慣常陰晴不定的男子就在一邊笑瞇瞇地望著她的一舉一動。
“吃飽了嗎?”蕭焱用手指將她的唇角沾上的一點?湯汁拭去,看她的臉頰恢復了一點?紅潤,更覺得她這些天沒有好好用膳。
“嗯嗯,飽了�!庇囫阂驗樗挠H密動作不好意?思,趕緊朝著院首伸出了手腕,仔細描述她的不適,“方才想吐,還有些餓,現(xiàn)在好多了�!�
太醫(yī)院的院首就和她的外祖父差不多的年紀,余窈的手腕上戴著一只?水潤的玉鐲,她很貼心,為了方便院首診脈將玉鐲取了下來。
因為她的這個動作,老院首對她溫和地笑了笑,“娘娘放心,看您臉色不是什么大問題�!�
明?明?還是在建章宮,不過是多個人在,和從前為蕭焱看診相比,氣氛大不相同,老院首甚至還提前出口?安撫一句。
蕭焱虛瞇黑眸,瞟了那笑的一臉和煦的老頭一眼,也沒說什么。
然而,老院首的神色卻很快發(fā)生?了顯眼的變化,臉上的微笑變成了凝重。
“究竟怎么回事?”隨著他把脈的時間越來越長?,蕭焱坐不住了,抿直了薄唇問人。
帝王的表面很淡定還伴隨著有些不耐,可實?際上他的手指死?死?捏住了腕間的紅色香珠,力道再大一些,足以將香珠捏碎。
因為他的這句話,余窈也緊張兮兮地不敢眨眼睛,盯著老院首看。
“回稟陛下,娘娘應是有孕了。只?是月份還淺,脈象不顯,臣需要再三辨別,故而診的時候長?一些�!崩显菏仔跣踹哆秱不停,說想吐是女?子有孕后的正常反應,過些時日會轉(zhuǎn)好。
余窈卻已經(jīng)不記得去聽了,她懵懵地只?記住了前頭院首說的第一句話,她有孕了。
她和郎君的孩子就要來了,比她想象的要快很多。
余窈瞪大了眼睛,垂頭看自己的腹部?,想要發(fā)現(xiàn)些端倪,可那里一片平坦,略有的起伏還是因為自己剛才吃進去的菜肴。
“它還那么小,今日有反應肯定是被嚇到了吧。”余窈的眼眶泛紅,開始愧疚起來。
她輕輕地摸了摸小腹,說了一聲對不起。
然后她就回過了神,吸了吸鼻子,認真地聽老院首和她講需要注意?的種種事項。
院首盡心地囑咐了一遍又一遍,在余窈回答自己全?部?記住了之后,他才從建章宮的偏殿離開。,盡在晉江文學城
臨走之前,他悄悄抬了一下頭……隨即拖著老邁的身軀健步如飛。
等到他的人走了,余窈才后知后覺看向身邊的男人,眼中洋溢著光彩,期待從他的臉上發(fā)現(xiàn)同樣的驚喜。
然而,在她抬眸看去的那一刻,一只?大手不容拒絕地蓋住了她的上半張臉。
余窈的面前變成了一片黑暗,她不明?所以,迷茫地喊了一聲,“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小可憐,不準睜眼睛!”蕭焱面無表情地下了命令,這一刻,他不敢讓懷著欣喜的女?子看到他眸中刻骨的冰冷與狠意?。
對于孩子,從前他一直以為自己不在意?,但當這一刻真正到來,蕭焱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厭棄凝聚了蕭氏和褚氏的血脈。
有了孩子,就代表著這臭不可聞的血脈還會繼續(xù)地延續(xù)下去,一代又一代。
可是這又是小可憐肚子里的孩子,同樣融著她的血,蕭焱用手捂著她的眼睛,慢慢地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張和她七分相似的小臉。
他的厭惡化作了憐惜,毫無道理地對著余窈說,“它一定得是個女?兒,否則就是太醫(yī)院的老頭診錯了,朕要問他的罪!”
余窈愣住了,郎君說的話也太不講理了,院首方才根本沒有提到她肚子里面是小女?孩啊。
月份還那么淺呢。
“我有預感,它是女?兒,一定是�!笔掛蛿蒯斀罔F,下了決斷,并沉聲命令宮人全?都喊它小公主。
“那要是個小皇子呢?”余窈小小嘆了一口?氣,有些苦惱,難道生?下來是個皇子要扔了嗎?
“那就丟出宮去,我不想看到他。小可憐,你說我和他哪個更重要?”他冷笑一聲,強逼著人給?出一個答案。
真是越來越不講道理了,余窈難得在心里腹誹了郎君的小毛病,不過表面上,她還是好脾氣地哄著人。
“郎君是最重要的�!�
沒有人比郎君更重要了,哪怕比較的人是他們的孩子。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蕭焱的臉色總算不那么陰沉,同時將孩子當作和小可憐生?的極為相似的小公主后,心中也生?出了幾分屬于父親的溫情與慈愛。
“她會得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彼H了親余窈的鼻尖,黑眸深邃而神秘,在她幾乎看癡的時候,他將手臂放在了她的唇邊。,盡在晉江文學城
“咬這里�!彼室�?放緩了聲調(diào),誘惑她在自己的手臂上咬出血來。
余窈傻傻地,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咬出了一道血印。
她抬頭的時候,唇邊的血很鮮艷,像是涂了紅色的胭脂。
蕭焱便低低地笑了起來,在她的耳邊呢喃,吸著親生?父親的血,小公主才會變得更加健壯,出生?之后也會和他關系更為緊密。
“因為孩子都是母親用自己的血肉孕育的,你看,天底下有誰越過母親和父親更加親近呢?所以,我要她熟悉我的血。”他說一些余窈從來沒有聽過的歪理,可怕的是,自以為見識不多的女?子竟然還信了,若有所思地點?頭。
“我一定小心不把郎君咬痛。”余窈想,雖然郎君怨恨已經(jīng)去世很多年的明?章皇后,但是在他的心里,比起先帝那位父親,還是母親更加重要。
換句話說,先帝也肯定不是一位好父親。郎君讓自己咬他,吸他的血,莫非在害怕變得和先帝一樣?
“我相信,郎君會是一位好父親。郎君你不要擔心,你一定能做好的�!庇囫阂蕾嗽谒纳砩�,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他哪怕不會,她也可以教他呀,她的父母親永遠活在她的記憶中,他們有學習的對象,因此余窈很放心。
“還有九個月。”蕭焱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手,重復了一遍時間。
他還有九個月,不著急。
***
余窈懷孕的事情,是瞞不住的,很快就在宮里宮外引發(fā)了軒然大、波,人人都在熱烈地討論她腹中是一位皇子還是一位小公主。
相比較而言,余家夫婦兩?個的消失就像是一顆小石子,扔下去沒有激起聲浪。只?有極少部?分知情的人知道他們死?在了誰的手里。
而隨著余昌孝罪行確鑿,被判了流放,余昌悌帶著余蓉收拾家當連夜返回蘇州城后,余家人的動向也再沒朝臣關注。
京中開始流傳起余窈有福氣命好諸如此類的話,特別是在長?央殿修繕完成之后,對她的夸贊越來越多。
余窈喜滋滋地接受了這些美譽,每日精神飽滿,狀態(tài)比初入宮那段時間還要好。
短短的時日,她的眼睛愈加嫵媚,小臉也白里透著紅,飽滿的唇瓣鮮艷欲滴,仿佛枝頭上剛綻放的花骨朵。
但與之相反的是,余窈看不到的地方,蕭焱的臉色是沉冷可怖的,因為他成了那個彷徨的人。
每日每夜,他要緊緊地抱著懷里的人,讓她一遍又一遍地哄著自己才會安心一些。
而等到小可憐累的睡著了之后,他會將大手放在她的腹部?,以命令的口?吻和里面的小胎兒說道。
“你是小公主,你會長?的像你的母親�!�
沒有例外。
“要聽話,知道嗎?”冷硬地命令了一番過后,他的語氣又驀然變得溫和,柔軟。
若是余窈腹中的小嬰兒有意?識,可能會想,真是搞不懂父親這個人。
一個奇怪又矛盾的人。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余窈懷了孕也不耽誤她時常出?宮去看自己的香料鋪子,
尤其在長央殿修好之?后,她往宮外跑的次數(shù)又勤了些。
有常平和幾位尚宮在,她發(fā)?現(xiàn)需要她親自處理的宮務真的不多。
對此,
余窈心里是有些發(fā)虛的。
從前,
她那么畏懼做郎君的皇后,
是覺得自己的身份低微,沒有家族勢力幫襯,會的東西也?不多�?墒钦嬲隽嘶屎蟛虐l(fā)?現(xiàn),原來一切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困難。
她把?自己的感受說給信任的侍女說,綠枝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娘子,
您萬萬不能掉以輕心。奴婢和喜鵲她們打聽?到,
先帝的后宮佳麗三千,亂子就很多,
可現(xiàn)在后宮只您一個人,
您才覺得沒那么多宮務。”
綠枝在宮里待的越久,整個人也?越發(fā)?成熟,她現(xiàn)在一改從前膽小沉默的性子,
變得謹慎又有攻擊性。
戴婆婆和王伯雖然在宮外的宅子里守著,
可人并沒有閑下來,
反而更繁忙更有活力。
他們和綠枝一起又是打聽?消息又是翻找余窈母親之?前用過的養(yǎng)身方子,
個個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這種轉(zhuǎn)變皆是源于綠枝從喜鵲等宮人的口中聽?說了太多的陰謀詭計,叫她生出?了被害妄想癥,心里的弦繃得很緊,唯恐余窈在懷孕的時候受到他人的算計與傷害。
現(xiàn)在連個臉生的宮人被她看見,
綠枝都得將那個人的來歷刨根掘底問個清楚。
去宮外的時候,
她更是如臨大敵了,再三叮囑其他跟著的宮人要小心,
余窈在香料鋪子里待著,她愣是不要任何的香料過余窈的手。
“綠枝,這是松芽啊,制好的香用在過年的時候正合適�!庇囫簭澚藦澊�,說話的嗓音像是新?出?爐的牛乳點心,軟綿又溫和還有些甜。
她讓侍女放輕松一些,自從得知她有了身孕,外祖父和二?舅舅就送來了更多的醫(yī)書,全是關于女子孕事的。
余窈學?什么都很認真,她把?所有不能碰的東西都牢牢記住了,對胎兒有害的香料壓根就不會碰。
明明年紀不大就失去了父母,最?重?要的三年時間里不僅沒人教?養(yǎng)還活的很辛苦憋屈,但她總是能顯得很可靠。
最?無助傷心的時候當機立斷送出?一半家產(chǎn)保住自己能擁有的,安排戴婆婆和王伯看好父母留下的家宅;發(fā)?現(xiàn)大伯父和大伯母態(tài)度變化,立刻想出?法?子偽造鎮(zhèn)國公夫人送來及笄禮;見到幾乎不認識的未婚夫,勇敢地靠過去,撒嬌求著為自己爭取未來……
余窈其實是有些孕吐反應的,可她就從來不會任性,胃里難受也?會吃的肚子飽飽,最?多吐了的時候讓郎君抱著她,輕輕拍一拍她的后背。
她甚至還在堅持著每隔兩?日擦拭父母親和明章皇后的牌位,往他們的牌位前面放上鮮花和瓜果?,再隔上幾日就拉著郎君去一趟康樂宮,和褚老夫人見上一面。
除此之?外,隔三差五,外祖父和外祖母那里也?會收到她送去的禮物。
此時,她安撫內(nèi)心焦躁的侍女,笑著說松芽制成茶喝了對身體有好處,“母親說她懷著我的時候喜歡服用藥草,還用藥草泡浴,生出?來我果?然很健康,渾身還香噴噴的�!�
“綠枝,你快去二?舅舅的醫(yī)館,用松香和他換一些藥草!”余窈將烘干的松芽搗碎制成一顆顆小巧玲瓏的綠色香珠,拿著它故意?轉(zhuǎn)移綠枝的注意?力。
綠枝接過手中,一聽?藥草可以強健身體,果?然就要往醫(yī)館去。
只是才走了兩?步,她就遲疑著往回望,還是不放心自家娘子。
,盡在晉江文學城
余窈見她如此,眨了眨眼?睛,也?起身往外走,“好吧好吧,綠枝,你不放心就扶著我,我們一起去醫(yī)館�!�
,盡在晉江文學城
綠枝肉眼?可見地松一口氣。
天氣越來越冷,雖然香料鋪子距離林家醫(yī)館只有很短的一段距離,但侍女還是盡心盡職地將柔軟暖和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
斗篷內(nèi)里是白色的狐絨,外面是嫩黃色的氅衣,映襯余窈粉撲撲的小臉,愈發(fā)?顯得她氣色姣好,靈氣逼人。
她才在醫(yī)館中露了面,就將阿闕給看呆了,連藥也?顧不得抓了,興沖沖地喊余窈娘子。
“是余娘子啊。”
“余娘子是從香料鋪子過來的?”
“余娘子你的香制的真好,難得你有孕了還不忘過來�!�
一條街道上自然不可能只有余窈的香料鋪子和林家的醫(yī)館,加上醫(yī)館中的病人,識得余窈的人不在少數(shù),不過除了很小一部分人,其他的都不知道余窈如今的身份。
他們只知香制的很好的余娘子是醫(yī)館林大夫的外甥女,小半年前嫁得一個如意?郎君,現(xiàn)在腹中都懷有身孕了。
“嗯嗯,在家中待久了會無趣,我想著到二?舅舅這里抓些藥草用,這是我新?制的松香,喜歡的人可以去鋪子里買一些�!惫郧傻男∨镆灰煌麄兇蛘泻簦髅魉闹脱g還纖細著,明明面容還未脫離純真,可全身上下已經(jīng)籠罩了母性的柔光。
沒有人會懷疑,她愛著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嫁的夫君亦對她很好,才讓她的眉眼?間沒有染上一分陰霾。
干干凈凈,眼?神也?依舊那么清澈。
“抓藥草做甚?你身體不舒服了?”林二?爺聽?到外甥女這么說,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緊張的反應和綠枝有的一比。
余窈無辜地搖搖頭,說自己感覺很好,“母親留下的方子要用到藥草,會生出?好看又健康的小……孩子�!�
因為被蕭焱強硬地重?復過太多遍她腹中定然是個女兒,她差點脫口而出?小公主,可事實上,小公主和小皇子對她而言都很期待。
他們都是她和郎君的孩子,有什么區(qū)別呢?
“茯苓還是那個性子……窈娘你別跟著她學?�!绷侄�?爺被嚇了一跳,嘟囔起她的母親林茯苓,藥草哪是可以隨便入口的,雖然那可能是他自家祖宗傳下來的珍方。
阿闕和辜大夫等人都點頭,叮囑她小心再小心。
“……沐浴,用來沐浴總可以吧�!庇囫和肆艘徊剑�?了他們的話。
實際上她也?是怕在太醫(yī)院的外祖父知曉,才不好用宮里的藥草。
“那方子我拿來看看。”林二?爺沒那么大反應了,仔細斟酌起她母親留下的方子,最?終余窈還是拿到了秉性溫和的藥草浴包。
蕭焱從宮里過來接她回去的時候,她就像抱著罕見的珍寶一樣展示二?舅舅配好的藥草,興致勃勃地和自家夫君說了她出?生時的奇狀。,盡在晉江文學城
“母親生下我,我就能睜開眼?睛了,身上不僅干凈還含著香氣。整個蘇州城的人都說沒見過像我那樣玉雪可愛的小女嬰,族里七爺爺也?說過父親炫耀了好久�!彼男ψ屗橆a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蕭焱盯著直勾勾地看,黑眸幽深難測。
“我猜的沒錯,他果?然藏著私。若不是他如今也?算是我的長輩,我定要問林家的罪!”他面無表情回想了一遍林老頭精神奕奕還未傴僂的身軀,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
林家醫(yī)學?傳家,林家人很善于養(yǎng)生,看他們養(yǎng)出?一頭濃密烏黑的頭發(fā)?還有一口潔白無瑕的牙齒,就該知道余窈母親手里的方子不是浪得虛名。
但林太醫(yī)從未將自己家的方子拿出?來過,真要問他的罪也?說得過去。
“郎君,外祖父他肯定不是故意?的,畢竟那些只是用來養(yǎng)身……”余窈有些當了真,也?不笑了,往他懷里蹭去,又讓他摸自己的腹部,“我為了孩子才想試一試。”
蕭焱的大手放在她顯露了一點弧度的肚子,垂下眼?眸,目光有些陰郁,“用了方子,一定也?是粉雕玉琢的小公主�!�
一想到小公主,他的眼?神飛快地起了變化,他也?想和小可憐死去的親爹一般和人炫耀。
不過轉(zhuǎn)眼?間蕭焱又忘記了小公主,因為他的鼻尖一點點嗅過懷里的小可憐,就像是敏感的兇獸察覺到了異常的地方。
他又快又貪婪地咬住了余窈的臉頰,“你身上還有別的味道,讓我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