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唐初后來扶額問她,“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讓我的電影成為第一個被GK因為私人感情而擱淺的對象�!�
見她低著腦袋抿唇沉默不說話。
“你是不是耍大牌不給他睡?”
她抬起頭,臉色很寡然,“我要去求他把我睡回來嗎?”
“不是這么簡單吧,”唐初睨著她,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探測到什么蛛絲馬跡,“我看他也不像是一個女人不給他睡他就要封殺整個劇組的脾氣,除非你弄得他陽痿了�!�
顧南城這個人,在過去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大約一年前空降GK總裁,所以整個業(yè)界對他的了解都不深。
以他短短幾次為數(shù)不多的遠遠的接觸,這個男人有一種脾氣很好的假象。
假象之所以是假象,是因為據(jù)說有些人不小心開罪了他,他也不會計較。
但是他也耳聞,顧氏夫婦當初飛機失事雙雙突然死亡時顧南城才十七歲,GK一度陷入爭權(quán)奪利的烏煙瘴氣中,他幾年后重回GK對待公司幾個蠢蠢欲動野心昭然若揭的元老股東,殺伐果斷毫不手軟。
一般他不計較,不過是在他這種人的眼里,小貓小狗小打小鬧不夠資格讓他勞心。
大人物眼睛里沒有跳梁小丑,他在商場斗智斗勇血光四濺的時候那些人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
“大小姐,你怎么著那位爺了,跟過他的女人沒有你這樣的凄慘的,”唐初覺得她絲毫不值得同情,“你能充當這么一個先例,也是不簡單,說出來分享一下你的經(jīng)驗唄�!�
☆、坑深105米:愛就大聲說出來,沒事說什么人家臭不要臉
下巴擱在桌面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嘆了口氣,喃喃道,“沒我這么慘的嗎�!�
“沒有,顧公子曾經(jīng)追過一個姑娘,但是人家有心上人了,他最后也沒把人家怎么著,像他那樣的男人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不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大動干只有一事無成無聊沒地方刷存在感的傻x富二代才會只能在女人身上找成就感,才會覺得被女人拒絕是丟臉不能容忍要弄得家破人亡的事情岑。
顧公子出身富三代,但是因為父母雙亡得太早,在本應該紈绔吃喝玩樂的歲數(shù)里被迫做了富一代該做的事情,在他眼里股市的變遷早就讓他玩夠了心驚肉跳和人生驚險刺激。
早已無需女人來成就。
又趴下去了一點,嘆氣,“那我豈不是很作�!�
“不,”唐初叼著煙,拜大小姐所賜他的飯碗都沒了,諷刺道,“是你有本事�!�
撇撇嘴,雙手交疊放在桌面,無精打采,“我罵他了,我說他是強盜是土匪是偽君子是臭不要臉的,我還說我煩透他了�!�
早知道他沒甩她一張離婚證書,沒讓她打包行李滾出別墅,取消了《瓔珞》全部的拍攝進程歡。
讓時光給她一瓶藥,把她毒啞吧。
唐初一張臉都黑了,“你他媽是不是最近在看瓊瑤把腦子看壞了?”他手指恨不得能戳穿她的腦門,“沒有金剛鉆就不要攬瓷器活,你大小姐脾氣就不要學人家出賣自尊和肉體給有錢男人當情fu�!�
弱弱的道,“我沒有大小姐脾氣。”
她一早上都很好脾氣的,是他上來就吻她。
“你都說自己金主是臭不要臉的,你不是大小姐脾氣誰是?!”唐初覺得,慕大小姐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大小姐脾氣爆發(fā)的德行,思維一轉(zhuǎn),略有些狐疑的道,“他基本在國外長大,難不成染了什么臭毛病……他有特殊嗜好你受不了了?”
混這個圈子,唐初是知道得很清楚的,尤其是有些越是衣冠楚楚就越是禽—獸。
如果是這樣,那也情有可原。
茫然的看著他,“什么特殊嗜好?”
唐初白她一眼。
被撤了電影,沒有事情做只能在咖啡吧游蕩的大導演和新人副導演百無聊賴的待著。
唐初咬著吸管喝了一口果汁,隨口問道,“你被掃出門了,睡哪兒?還睡那個賊隨時都能破門而入的小破套間?”
“他床上。”
“你不是被甩了?”
“他警告我了,”也咬著吸管,精神懨懨的,“我一個晚上沒回到床上,他就收拾我身邊一個人,我不想對不起你的知遇之恩�!�
最后一句話,說得委實很真誠。
她還能想起他這句話的樣子,十足的高貴冷艷范兒,優(yōu)雅的蔑視她。
是她忘記自己幾斤幾兩了。
唐初眉骨跳了下,事實總是跟他以為的有所出入。
看著對面軟趴趴的大小姐,手指拿下叼著的煙,“他喜歡你?”
“當然喜歡,”眉目間有哀怨,“我就是這么不幸被看上了�!�
唐初沒好氣抬手敲了下她的腦門,嚴肅道,“我說的是喜歡,男人對女人的喜歡,屬于愛情層次里的喜歡,老子給你說正經(jīng)的,再趴著信不信我踹你。”
屬于愛情層次里的喜歡?
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用吸管攪拌果汁,懶懶散散的道,“我有這么大的魅力?”
唐初皺眉打量了她幾分鐘,一句話冷不丁的冒了出來,“你是不是愛上那男人了?”
咬著吸管,怔怔的看著桌面沒有出聲。
“愛上了就愛上了,你又不是玩父女戀爺孫戀人—獸戀,有什么不能說的,”唐初看著她垂在睫毛下的眼眸,“愛就大聲說出來,你沒事說什么人家臭不要臉�!�
“唉,”托腮,皺巴著一張臉,很是悲傷的嘆息,“其實我比較想離他遠點�!�
唐初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被她抖出來了,“你再在這兒演怨婦老子就走了。”
“別啊,你走了我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低下腦袋,把剩下的果汁都喝完了,轉(zhuǎn)臉就變了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電影被封了,如果我不去找他低頭賠禮道歉,你們會記恨我一輩子嗎?”
“你還真的愛上了?”
蹙眉,“這兩件事情有什么邏輯上的關(guān)系?”
“因為一般這種錢色交易,只要雙方遵守游戲規(guī)則關(guān)系都是很穩(wěn)定的,你也不是那么貪錢的人,顧公子也不至于不給你錢,總有事情發(fā)生了才會讓這段關(guān)系的天平失衡,而顯然是你打破了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唐初直視她的眼睛,“你既然選擇了跟他,跟到一半又想反悔……,”他淡淡的笑,似是在回憶某些場景,“你們之間不是簡單的交易那么簡單吧
tang?顧南城他也不會為了沒有價值的女人大動干戈,畢竟我的電影都是搖錢樹�!�
光是導演打出他的名字,就有一定的號召力。
更別說,GK出品。
在外邊兒游蕩到五點鐘,慢蹭蹭的回到了南沉別墅。
沒辦法,她不敢不回來。
自從那天吵完后,他們基本沒有任何的交流。
即便是他強制性的取消了整個《瓔珞》的進程,她也沒有質(zhì)問一聲。
其實她知道,最先妥協(xié)的那個一定是她。
她不可能放任自己拖累整個劇組。
顧南城沒有回來吃晚餐。
但是他不準她不回來。
她當時問了一句為什么,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跟強盜土匪問為什么?不要臉可以解釋你所有的問題�!�
無話可說。
晚上十一點,顧南城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關(guān)燈睡覺了。
反正……在他回來之前她勢必已經(jīng)睡了,在他去上班之前,她也還是在睡。
至于是不是裝的,他懶得拆穿。
沒有性—生活,他也不會抱著她。
就這么躺在一張床上。
他一靠近床邊的時候,就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顧南城畢竟是商人,開會應酬喝個酒很正常,只是最近幾天很頻繁,林媽曾經(jīng)隱晦的提醒過她,但是沒說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他回來擰開床頭另一側(cè)燈的時候,她心頭就會涌出一陣莫名的酸澀,淡淡的,卻經(jīng)久不散。
一般他回來后,開著小燈,然后去浴室洗澡,出來后就關(guān)燈睡覺。
沒什么多余的內(nèi)容,這幾天都這樣。
但是今天,她久久沒有聽到他去浴室洗澡的動靜,反倒是一直坐在那張她睡前坐著看書的小小單人沙發(fā)上。
睡不著,半響還是悄悄的打開了眼睛。
果然看見昏暗的燈光下,男人靜靜坐著的身影。
黑色短發(fā)的頭顱微微的垂著,一只手摁在眉心上,平常干凈英挺的眉宇緊緊皺著的模樣,一眼看去便知道……好像不大舒服。
大概是想……坐著休息會兒吧。
還是不要管了。
她閉上眼睛,繼續(xù)裝睡,近日,她裝睡的功力已爐火清純。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他仍是沒有什么動靜。
也許是臥室太安靜了,男人的呼吸分明不是很重,但是那頻率能聽得一清二楚。
她睜開眼睛,還是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下床,走到他的身前。
略有躑躅的開口,“你是不是不舒服?”
男人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事�!�
她咬唇緘默了一會兒,“要不要給我去給你煮一碗醒酒茶?”
顧南城眼神很淡漠,哂笑里帶著涼薄的嘲弄,被酒迷得低啞的嗓音,“既然煩透我了,主動湊上來做什么?”
他閉上眸,“我沒心情看你鬧,滾回床上睡覺�!�
幾句話的時間,他的手又捏了捏眉心,英俊的臉輪廓透不近人情的冷漠疏離,亦有一層薄薄的不耐。
輕輕的舒緩氣息,低聲道,“我去煮醒酒茶,你進去洗個澡……早點睡吧�!�
顧南城抬眸看著她走向門口的背影,薄唇挑出淡漠的淺弧。
呵。
終于還是為了電影討好他么。
像是意料之中,可又確實覺得索然無味。
——今日更新畢
☆、坑深106米:嘴里說著煩透了,親一下就這么大的反應
他的身軀往后仰,捏眉靠著身后,半闔著眼眸。
酒精給他的大腦帶來淡淡的不適合眩暈。
重新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男人閉眸假寐的模樣,光線太暗,打在他的臉上或明或暗,無法看得真切。
把杯子遞到他的面前,低聲道,“喝吧,不然明天早上起來會頭疼的�!�
她記得薄錦墨曾經(jīng)跟她說過,他喝酒會宿醉岑。
顧南城睜開眼睛,沒有接她的杯子,只是淡淡然的看著她。
過于深邃的黑眸,甚至分不清是清醒的還是醉著的歡。
又道了一句,“喝吧,快冷了。”
這一次,顧南城接了過來,仰頭慢慢的喝了。
看他的架勢,不知道準備坐到什么時候才肯洗澡睡覺,她抓了抓頭發(fā),低聲溫溫道,“我?guī)湍隳靡路阆戳嗽杈托菹�,坐著也很累。�?br />
她生病不舒服的時候他親自照顧她的,現(xiàn)在他坐在這兒半天沒動靜她不管不顧,顯得她很沒有人性。
這樣說完,就轉(zhuǎn)過身走到柜子前,推開放他的衣服的那邊,從里面取了一件淺灰色的浴袍出來,想了想,又抬手到另一層隨手拿了一條內(nèi)—褲。
交疊著放在一起,順手關(guān)了柜門,兀自的走到浴室里放好才出來。
他好像說過她很難伺候?
洗個澡也要千呼萬喚,誰比誰難伺候?
只能再度走到他的跟前,俯身溫言軟語的道,“洗完澡休息會比較舒服的,你就撐一會兒,淋個浴就可以了�!�
除去敷衍的說話,她極少這般溫婉,顧南城看著這張他有好幾天沒有認真看過的臉龐,酒精在他的腦海中漾出一片搖曳。
還在思考要說點什么才能讓這位爺洗澡睡覺不要再鬧了,手腕被溫熱有力的手扣住,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跌倒在他的腿上。
說不出是什么感覺,或者說感情。
只是看著那唇瓣想吻,于是便吻了下去。
自然是不會再掙扎,她上次發(fā)了一頓脾氣已經(jīng)嘗足了惡果,已經(jīng)不敢造次。
她乖乖的被他抱在腿上,任他盡情盡意的親吻。
男人本身的氣息混著酒味一起灌入她的呼吸系統(tǒng)和味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溫熱的呼吸也密密麻麻的拂過她裸露的肌膚。
等因為無力而攥著他的襯衫領(lǐng)子時,她睡裙的肩帶已經(jīng)被男人修長的手指挑開掉落了肩頭。
那唇細細的啃吻著她的下巴,輾轉(zhuǎn)的往下流連過她的脖頸,最后停在她的鎖骨處。
繼而繼續(xù)往下,舌尖繞著柔軟而敏感的尖端,濡濕的舌卷住,曖昧的挑—逗。
的身體根本就受不住這些,無意識的低叫出來,“顧南城……”
男人一段時間不做,總是會有需求的,他此時想要她基本沒什么反抗的余地。
然而原本埋在她胸前的黑色頭顱忽然頓住了動作,沒有再繼續(xù)反而重新抬起了頭。
怔住了,懵懵懂懂的看著他。
顧南城英俊的五官還染著一層淺淺的情—欲,又因著酒意而呈現(xiàn)出微微的慵懶,意味,低頭看著她的時候,便帶著一股刻骨致命的蠱惑性感。
氣息微亂,喘著。
下巴被男人掐住,聽到他低沉散漫的嗓音卷著嘲弄響起,“女人都是你這樣的么?”
他似在低笑,但是眼睛里又沒有笑意,“嘴里說著煩透了,親一下就這么大的反應,馬蚤媚得不像話�!�
即便是明顯的聽出了他話里刻意侮辱的意味,的臉蛋還是不可抑制的刷的一下燃得血紅。
顧南城淡淡的睨著她,沒有抬手將她提下去,反而順勢抱起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起身走了幾步,扔到了床上。
以為他會撲過來,但是睜開眼看去卻發(fā)現(xiàn)他皺著眉頭胡亂的近乎扯的解開襯衫的扣子。
然后轉(zhuǎn)身走向了浴室。
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一時間甚至沒反應過來他究竟想干什么。
剛剛她其實很清楚的感覺到了……他雙腿間的欲—望。
咬著唇瓣,在被褥上坐了一會兒,她就重新躺回了被子里。
這個澡,顧南城洗了很長的時間,等他滿身濕氣的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
他淡淡的瞟了一眼女人青絲鋪枕的背影,抿著薄唇掀開被子的另一邊躺了上去,然后像往常一樣,抬手擰滅了燈。
臥室陷入安靜和黑暗。
那點睡意反倒是忽然消失了,腦子一下變得清醒起來。
既然有需要寧愿自己解決都不愿意碰她,那堅持如今的現(xiàn)狀又有什么意義?
她喜歡窗戶,所以都是誰在靠窗的一側(cè),此時睜眼看著玻璃窗外的夜色,手臂抱著被子的一角,心里一片空茫茫的。
tang
…………
第二天早晨,照例是顧南城起床離開后她才慢吞吞的爬起來。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很亮了。
手撐著自己的額頭,胡亂的抓著發(fā)。
她已經(jīng)耽誤很多天了。
絕口沒有跟顧南城提過電影《瓔珞》的事情,不對,應該說,除了昨晚,他們幾乎處于零交流的狀態(tài)。
他白天上班不在家,晚上他回來她不是睡了就是裝睡。
低頭很難嗎?
慕家出事后她已經(jīng)低過很多次頭了。
何況這一次原本就是她自己不識好歹非要惹毛他。
她甚至已經(jīng)想不起來那時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倒頭摔進了柔軟的被褥中。
………………
窗明幾凈的總裁辦公室,章秘書敲門進來。
男人手邊放著一杯還氤氳著香氣的咖啡,深色的袖口挽起,露出考究的腕表,英俊的面容較之平常更加的凌厲。
“顧總,”章秘書當他秘書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察言觀色很多年,很敏銳的察覺到顧總這幾天心情指數(shù)不是很佳。
將一疊資料放在他的面前,恭敬的道,“這是您前幾天吩咐去查的資料,費了很多功夫從大使館的才查到……顧總,他是美國華爾街的金融家,最有名的那一位……威廉·史密斯,在跟夫人見面的第二天就飛回美國了�!�
顧南城瞇起了眸。
章秘書沒有再說多的,因為這么個名字他自然是有所耳聞的,更別說他在美國待了很多年,那是華人圈子里最有名的一個。
只不過這個男人過于低調(diào),沒有媒體曝光過他的照片,對他的私生活更是知之甚少。
金融界和商界雖有交集但是仍屬于兩個領(lǐng)域,他不是很關(guān)注那個男人。
他淡淡的開腔,“他們什么關(guān)系?”
章秘書搖搖頭,“顧總……查不出來有什么聯(lián)系……除了您都知道的這兩次,我們連他們什么時候認識怎么認識的也都不知道,抱歉�!�
顧南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樣的男人,既然是有婦之夫,如要跟別的女人有什么聯(lián)系,必然不會讓任何蛛絲馬跡存在。
慕家出事,他專程從美國飛回來。
明知她結(jié)婚了,盯著慕家的別墅拍賣下來,出手闊綽不求回報。
奇妙得無法不令人遐想的關(guān)系。
偏偏他的太太態(tài)度諱莫如深。
顧南城盯著那張紙上的資料,薄唇弧度似深似淺。
章秘書摸不透他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問道,“下面有人請示……《瓔珞》是不是真的要取消拍攝?畢竟已經(jīng)籌備很久了……”
慕家的落魄千金失寵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GK了,甚至有傳言說慕惹得顧總震怒,估計以后永遠別想在這一行混下去了。
其實下面的意思是,如果顧總真的不爽慕,換掉副導封殺她就是了,為什么要讓整個電影和劇組擱淺下來。
損失的都是公司的錢。
男人薄唇勾出嘲弄的笑意,不咸不淡的道,“她都不急,你們急什么�!�
她只是秘書,她并不急。
問題是,慕導也只是副導……她也不會多著急的。
據(jù)她所知他們吵架一般都是轉(zhuǎn)眼就好了……這一次貌似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幾天了。
章秘書也不好多說什么,“顧總還有什么吩咐嗎?沒有的話我先出去做事了�!�
“嗯。”
☆、坑深107米:一個晚上,如果你滿足我的話,我陪你去
上午十一點。
坐在一家餐廳里較為隱蔽的位置,手指摩擦著手機好幾遍,在分鐘跳成兩位數(shù)的時候,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
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低沉的嗓音很淡漠,“有事?”
舒了一口氣,調(diào)整著自己的嗓音,溫靜而緩慢,“我……想你吃飯,你有時間嗎?歡”
其實她想跟他說話,等他晚上回去的時候就可以。
可那時的氣氛總是太曖昧,她寧愿選擇約出來岑。
男人幾乎是沒有思考便回答了她,“沒有,我約了人�!�
不知道他是真的約了人還是拒絕了她,當即也沒說什么,說了一聲哦,又加了幾句干巴巴的連她自己事后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話就掛了電話。
“小姐,點單嗎?”服務生打斷她的出神,在一旁問道。
想了想,他點點頭說好——她總歸是要吃飯的,晚上要去醫(yī)院看爺爺,明天就能出院了。
在西餐廳,她隨便的點了一個意大利面。
正等著上餐的時候,一個不經(jīng)意的抬頭就瞥見了攜手出現(xiàn)一對男女。
有些男人再如何低調(diào)內(nèi)斂一旦出現(xiàn)在某個空間里就讓人無法忽視。
有些女人做久了明星走到哪兒都仿佛帶著焦距。
果然是有約了。
真是巧。
也不算很巧,畢竟這是離GK寫字樓最近的一家西餐廳。
夏嬈站在她的跟前高出一個頭,今天走在顧南城的身側(cè)踩著高跟鞋,兩人的身高看山去也絲毫不顯得違和。
男人溫淡疏離,全程幾乎沒有任何的言語,倒是夏嬈一直掛著嬌嗔的笑容說個不停,已經(jīng)入秋的天氣她穿著一襲裙子,說話的時候恨不得貼上男人的身子。
其實一個人坐在靠窗的最里面的位置。
隱蔽得完全沒有存在感。
“我不喜歡坐靠窗的地方,”夏嬈撅著唇,一腔一調(diào)都是嬌嗔不已,“我討厭被記者和路人看來看去,你包場吧。”
顧南城眼皮都沒動,淡淡的道,“怕你男朋友看到么�!�
夏嬈嗤笑,毫不介懷的道,“他看到了又怎么樣,大不了我回去多陪他做幾次滿足他唄�!�
服務生將兩本菜單擱在他們面前,“兩位請點單�!�
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打開菜單,不緊不慢的掃著上面的內(nèi)容,隨意的點了一個牛排。
夏嬈將菜單遞給服務生,歪著腦袋道,“就給我上一個你們這兒的招牌好了�!�
“好的,兩位,請稍等�!�
夏嬈擺弄著她染著丹寇的指甲,透著妖冶的氣息,輕輕的笑,“這么紳士讓你請吃飯就答應了,是不是跟你老婆吵架了寂寞了?”
顧南城身子往后靠,姿態(tài)優(yōu)雅深沉,手指扣著桌面,不經(jīng)意的扣著,唇角染著笑,徐徐的開口,“下周末我有場談判,地點在HQ,你不是喜歡玩嗎?”
夏嬈動作一頓,丹鳳眼的眼角往上勾,“呦呵,”她明知故問的道,“我爸說……據(jù)你奶奶的消息,你跟慕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怎么不叫她陪你去?”
男人波瀾不驚,“她不是你�!�
這話直白得不留余地,不過夏嬈也不在意,畢竟他說的是事實,慕那種典型的名媛淑女跟她做派相差就有這么遠。
她伸出一根手指豎在桌前,紅唇一張一合,笑盈盈的道,“一個晚上,如果你滿足了我的話,我就陪你去。”
夏嬈看著黑色短發(fā)下俊美得令人心動的一張臉,眼睛魅惑的眨著,“我發(fā)現(xiàn)……好像沒幾個女人能真的說出顧公子在床上的表現(xiàn)哦,所以我想親自試試�!�
她撐著下巴,“慕能滿足你嗎?有男人跟我吐槽過,這種類型的女人不要太死板哦……不過,”她嬌軟的吃吃的笑著,“不過也有特例,也有看上去矜持端莊的女人到了床上放—蕩得讓人吃不消�!�
顧南城一言不發(fā)的聽她說話,干凈儒雅的眉宇間沒有絲毫的波動,“我只是邀請你,你可以拒絕。”
“你……”夏嬈有些惱怒瞪向?qū)γ娴哪腥恕?br />
明明是他有事要求她,結(jié)果就是這副不冷不熱的高姿態(tài),好似求人的是她。
她看著他的臉,怒極反笑,抬著下巴笑道,“怎么?顧公子你還是妻管嚴?怕你家里的那位?”
他依然不疾不徐的敲著桌面,淡淡道,“你不是想上唐初的電影,你點頭的話,女一號給你�!�
“你覺得我夏嬈需要接受潛規(guī)則?”她不屑的笑道,“在這個圈子里只有我潛規(guī)則的份兒。”
“嗯,你不需要�!鳖櫮铣窃捳Z間的節(jié)奏始終維持在波瀾不驚的節(jié)奏里,“不過是自從陸笙兒躥紅之后,最有人氣的女星和影后的位置就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了,她比你年輕漂亮,比你緋聞少,甚至比你會接戲,如果沒有壓倒性的作品,你基本沒有任何出
tang頭的可能�!�
“那也不代表我需要接受變態(tài)的男人�!�
他淡淡的道,“你只要陪我去,看上去了隨你玩,不想玩也沒人敢逼你�!�
有些合作需要入鄉(xiāng)隨俗,但他說不也沒人敢強求,何況以夏嬈本身的身份,也沒人敢逼她。
“只負責出場露臉,好像也沒什么不能的。”夏嬈托腮道,這個男人捏著她的軟肋了,她做明星雖然只是玩票但是也算是玩得認真,近兩年被陸笙兒死死的踩著,她很不爽。
“那好吧,”她懶洋洋的點頭,“不過……你真的不考慮我嗎?我口碑可是很好,沒有男人后悔過哦�!�
服務生正將兩份餐點端了上來,“兩位請慢用�!�
顧南城優(yōu)雅的拾起刀叉,淡聲道,“她脾氣太大了�!�
大約四米的距離,另一張餐桌,黑色長發(fā)面容清秀的女人一直看著那邊,直到他們動手開始吃東西,才側(cè)首問一邊的經(jīng)紀人,“我聽說顧總?cè)∠恕董嬬蟆返呐臄z,他和慕分手了嗎?”
“是的吧,娛樂圈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fā)生,沒什么好奇怪的�!�
楚可眼神復雜,“顧總怎么會跟夏嬈這種女人在一起?”
慕好歹有才有貌還干凈,夏嬈這種隨便的女人……太不上檔次了。
經(jīng)紀人這才反應過來,“夏嬈這種女人?夏嬈這種女人可招男人喜歡了,GK總裁也是男人,你以為能有多高尚。”
她咬唇,用力到唇瓣泛白,拾起桌上的手機打開短信開始編內(nèi)容。
“你干什么?”
“夏嬈有一個愛她如癡如狂的男朋友,我想讓他知道他心愛的女人在跟別的男人吃飯,應該坐不住吧。”
夏嬈是大明星,而且是那種絲毫不掩飾的肆無忌憚的大明星,她那點私事感情糾葛關(guān)注八卦的人都知道,何況她也是這個圈子的。
“可可,”經(jīng)紀人看著她清秀冷靜的臉龐,忍不住皺眉警告道,“顧南城那樣的男人對女人都有吸引力,可是……”
“我知道,我不會抱什么幻想的,”她低低的笑,“顧公子那么喜歡陸笙兒,可即便她是清清白白的進的娛樂圈,在顧老夫人眼里她也只是一介低賤的戲子,何況是我�!�
“只是顧公子既然已經(jīng)跟慕分手了,那他的身邊自然就需要女人,我想——我總比夏嬈要好�!�
在娛樂圈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自己不搏,哪有什么出路。
她安安分分踏踏實實的演戲,又有什么用?
胡姐說的對,她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的青春可以耽誤了。
看著那慢悠悠吃著東西的兩人,有些頭疼,要出門就勢必要經(jīng)過他們,雖然是她老公拒絕了她跟其他的美人吃飯,她也沒辦法出去“捉奸”。
等了大概十五分鐘,終于等到他們吃完了正餐,夏美人開始吃甜點。
她就這么靜靜無恙的看著那一桌,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夏嬈的正面,一顰一笑,嬌嗔嫵媚,仿佛能軟了男人的骨頭。
她忽然有些好奇,顧公子此時是什么表情。
她又忽然想起,他吻著她時的神情。
“夏嬈,”壓抑著暴躁脾氣異常冷漠的聲音打斷了的回憶,她抬眸看去,就她出神的幾秒鐘時間里,一個穿著黑色夾克俊美年輕的男人突兀的出現(xiàn)。
不同于顧公子西裝革履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貴公子范兒,那男人也很高,微長的發(fā)略顯得凌亂,側(cè)顏輪廓深邃立體,透著股桀驁的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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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08米:顧太太,你既然這么敷衍,為什么不隨便穿件婚紗
認識他,郁少司,娛樂圈目前最有才華最年輕的導演。
他們甚至是畢業(yè)于同一個大學,她進大一的時候,就聽說了他各種各樣的傳聞。年輕,桀驁,亦是才華橫溢。
如果說唐初是從十幾歲就開始混跡電影圈一步步走過來愈發(fā)爐火清純的老牌導演,郁少司就是靠著天賦才華吃飯的新貴,任性大牌,劍走偏鋒,國內(nèi)票房時好時壞,但在國外拿獎是常事。
屬于稍微小眾但在電影圈很有地位的導演,因為和夏嬈的愛恨糾葛也是各大頭版頭條的�?�。
在圈內(nèi)是出了名的暴躁,上過他戲的女演員就沒幾個不被他罵哭過的覽。
郁少司冷冷的看了矜貴深沉的男人,若不是后者過于溫淡內(nèi)斂,那視線分分鐘能擦出刀光劍影。
最后,他轉(zhuǎn)而看向夏嬈,語氣很不好,“吃完了嗎?櫓”
夏嬈有些心虛,畢竟他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但她還是十分不滿這男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她下不來臺。
“你沒看到我的甜品沒有吃完嗎?”她擰著眉頭,沒好氣的道,“我吃個飯你也跟過來,你在我身上裝了雷達嗎?”
顧南城沒興致圍觀他們吵架,將手里的東西放上餐桌,淡淡的笑,“既然你男朋友來了,那我就不打擾,失陪了�!�
“顧南城你……”夏嬈對著這個利用完她就要扔到一邊的男人咬牙切齒,但是礙于郁少司在場也不好說什么,只能看著他就這么走了。
“夏嬈,你他媽就這么饑—渴?一天缺男人你會死?”
“你說話有必要說的這么難聽嗎?”夏嬈不耐煩的道,“你認識我的第一天就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了現(xiàn)在計較不嫌太晚?”
郁少司落在身側(cè)的拳頭緊緊的攥著,遠遠看著覺得他下一秒可能把桌子砸碎,然而他沒有,只冷冷的扔下一句,“趕緊吃,車在外面,十分鐘后滾上來�!�
然后就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連背影都帶著張揚的孤傲氣息,融著矛盾卻又真實存在的落寞。
夏嬈哼了哼,也不在意,低頭繼續(xù)吃甜點。
托腮看向窗外,看郁少司走到一輛軍綠色的牧馬人前,手拉開車門,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溢出來的起落,一只野性未馴服的雄性生物。
大部分的看客是認為夏嬈這樣的女人是配不上郁少司的。
只不過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故事——多情總被無情擾。
…………
知道夏嬈也起身離開了,才抬手招來服務生埋單,沒有了《瓔珞》的拍攝,她整個人都閑了下來。
如果不拍電影,她真的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去公司找他嗎……還是晚上回來的時候攤開了說?
慢慢的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也沒有打的,慢悠悠的晃著。
正想著是打的回家,還是上去找他,包里的手機震動了,把手機拿了出來,上面顯示的是南沉別墅的固定電話,是林媽的。
“太太,您和先生吃完飯了嗎?”
“嗯,有什么事嗎?”林媽很少給她電話,這幾乎是第一次。
“是這樣的,家里來了客人,好像是先生特意請來的設計師……您如果沒什么事的話,能回來看看嗎……好像是從法國過來的……”
法國過來的設計師,怔愣了一會兒,顧南城請的婚紗設計師嗎?
“好,”她輕輕地道,“林媽你幫我招待一下,我現(xiàn)在就回去�!�
他這么不愿意跟她說話……還請什么婚紗設計師,有意思嗎?
攔了輛的士,大約二十五分鐘回到了南沉別墅。
客廳里坐了很多人,一看就是一整個設計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