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坑深159米:可是我擔心……擔心她會自殺
男人已經(jīng)起來了,低頭就瞧見她閉著眼睛暴躁的低吼,“顧南城,有人找你你去開門!”
然后一頭把自己的腦袋悶進被子里。
薄唇不自覺的勾出笑意,俯身溫和的安撫她,“你繼續(xù)睡,別發(fā)脾氣�!�
說罷下床去開門,林媽站在門外,很不好意思,“對不起顧先生,這么早吵醒您。覽”
“什么事?”顧南城也沒發(fā)脾氣,他在國外一個人生活慣了基本不會請傭人,林媽在這里工作幾個月一直都本分,工作到位也不會逾矩,沒有必要的話不會來臥室敲門打擾他們。
“是這樣的,我剛起來準備去買點菜,就看見門外站著一個小姑娘,她一個勁兒的求我要見太太,我起初是不同意,可是……我買完菜回來姑娘還在,我看她哭得實在是可憐,又說出人命了……太太的手機打不通她沒辦法,我看挺可憐的……就讓她進來了�!�
小姑娘?易唯嗎?
“誰找我?”沙啞而沒怎么清醒的嗓音從后邊傳來,顧南城回頭就看見已經(jīng)坐起來的,“林媽,是誰找我,怎么出人命了?櫓”
她到底是被鬧醒了,又不可避免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她說她是一位叫喬染喬小姐的朋友,說喬小姐出事了在醫(yī)院……”
本來還有一半的困意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喬染?喬染怎么了?”
她一邊說還是一邊掀開被子下床了。
林媽連忙道,“具體的沒有說……但是我看那小姑娘挺著急的,可能真的出了什么嚴重的事情�!�
蹙眉,“你讓她等會兒,我穿好衣服就下去。”
“好的太太,我先下去跟那姑娘說�!�
如果她沒猜測錯的話,林媽說的那個小姑娘應該是之前在喬染的影樓做兼職的女大學生,她在喬染家住的那三天一直都病著,中午都是她過來給她做午餐監(jiān)督她吃,雖然她一再的說不要,而且也吃不了多少。
顧南城沒有阻止她,視線撞上的時候莫名的有些尷尬,他的視線深且沉,看不透他在看她的時候究竟在想什么。
別開視線,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還很早,你繼續(xù)睡會兒吧�!�
說完便不再管她,快速的洗漱,穿好衣服就下樓了,顧南城回去躺了會兒,還是覺得沒什么睡意,慢悠悠的起來了。
坐在沙發(fā)上等著的果然是喬染之前的小店員,叫蘇意的大一學生,也是服裝設計系的,喬染為數(shù)不多關系很好的朋友。
她才走到樓梯口蘇意就直接沖了過來,還沒開口眼淚就往外冒,“慕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我找不到其他可以幫忙的人了,喬染姐姐的店關了之后我就沒找兼職了,連醫(yī)藥費都湊不齊。”
聽了半天都沒聽出重點,只知道喬染住院了,“出什么事了�!�
喬染昨天還給她打了電話,說她已經(jīng)搬進了顧南城送給她的小公寓了。
那天顧南城雖然沒在那小破屋里待多久,但看得出來那跟整個出租屋格格不入的高級床褥估計是喬染新買的,讓章秘書在離GK寫字樓附近的小區(qū)里選了一套精裝小公寓送給她,謝謝她照顧的三天。
面積不大七八十平米,但是地段很方便,小區(qū)的保安系統(tǒng)也做得很好。
喬染開始不肯收,后來章秘書說服加上也說她可以收下,顧南城那么有錢有勢,送一套公寓答謝她跟平常人送給小禮物沒什么區(qū)別。
一說這個蘇意的眼淚掉的更加的厲害了,“喬染姐姐她……”她幾度想開口卻說不出口,“慕姐姐,你先跟我去醫(yī)院把手術費交了,我去酒店接她的時候她又差點出了車禍�!�
的臉色一下就變了,“車禍?”
“車禍沒什么事,只是擦傷了一點,”蘇意語無倫次的,“可是我擔心……我擔心她會自殺�!�
已經(jīng)不指望能從蘇意的嘴巴里聽到完整的過程了,她不僅語無倫次而且?guī)锥扔杂种�,仿佛難以啟齒。
或者是因為都是女人,她隱隱約約的猜測到了一點。
“我上去拿手機和錢包,你等我會兒�!�
“好的,慕姐姐你快點�!�
五分鐘后,她回臥室拿東西,顧南城剛好洗漱完換好了衣服,見她行色匆匆的,“你要出去?”
“哦,是,”沒有看他,只是蹙眉看著自己錢包里的錢,她不知道喬染住院傷的多重,如果是要動手術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她擔心錢不夠,“喬染出事了,我去醫(yī)院看看�!�
在中間的夾層翻到一張黑色的銀行卡,是領證第二天顧南城扔給她的,衣帽間的衣服鞋子會按季換上新的,都不需要她操心,她平時花不了多少錢,也沒有用過他的卡。
應急的時候應該可以用。
等她把錢包合上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走到她的面前,“我送你們?nèi)メt(yī)院。”
想也不想
tang的拒絕,“不用了,我可以打的——或者自己開車�!�
“打的?”這兩個字似乎觸到了男人的雷點,他臉色一沉,抬手就扣住了她的下顎,眉目覆著一層薄薄的戾氣,下巴緊繃,“你知道你上次坐得那輛車司機是個變態(tài)?專門挑你這種年輕漂亮的女人下手?你知道他手里毀了多少個女人?!”
這件事情,后來在報紙上好像看到了,當時確實有一點后怕來著。
不過她現(xiàn)在不怎么為意,“一堆人里總有那么幾個不正常的,這種事情的幾率很小,不比出門被車撞的幾率大,難道因為這樣我以后都不要出門了?”
顧南城相當不悅她的態(tài)度,“慕!”
“我還沒出事呢,不過你上次開車出車禍來著,是不是以后都不要開車了?”似乎沒看見他差勁的臉色,淡淡的道,“我趕時間,不跟你說了。”
說著就轉(zhuǎn)身要離開。
手腕被男人拽住,她直接一個踉蹌跌回了他的懷里。
顧南城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時間還早,我送你過去�!�
不讓他送他還很不樂意,不跟他爭辯,他想送就送吧,反正方便的是她。
半個小時后,車子在醫(yī)院的停車場停下,一邊解安全帶一邊道,“你去公司吧,謝謝你送我過來�!�
他原本也只想著送她過來,時間確實還早,而且這么早不想再讓她打車,但她這副清清淡淡的道謝,讓他無意識的蹙起了眉,跟著撤了身上的安全帶,淡淡的道,“我陪你去。”
“蘇意會帶我去,你回公司吧�!�
顧南城瞥她一眼,懶懶的道,“時間還早,不想去公司�!�
不想耽誤時間,蘇意帶著他們到四樓的病房,顧南城沒有進去,只是在外面等著。
推開病房的門進去,一眼看到蜷縮成一團的女孩,靜靜的,好像整個人都都沒有了一絲的生息。
心頭微微的震了一下,帶上門走了過去。
她的長發(fā)落在臉上,看不到表情,放輕了聲音,低低的喚道,“喬染?”
她微微的動了一下,但是沒有很大的動靜。
把黑卡從錢包里拿了出來,然后低聲把密碼告訴蘇意,“你先去把住院的錢交了�!�
蘇意不放心的看了喬染一眼,最終還是點點頭。
等她出去,病房只剩下了兩個人,俯身把她的頭發(fā)撩開,露出一張蒼白至極的容顏,雙眼無神得厲害,像是一潭沒有任何波瀾的死水。
無端的心驚,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更是涼得厲害,“喬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喬染的眼睛動了動,忽然自己坐了起來。
一雙靜到仿佛無物的眸看著她,驀然的笑了,輕輕的道,“那天我在浴室里看到的你身上的傷,是我誤會了吧�!�
怔住,她知道喬染誤會了,但是沒有解釋,一是無從解釋,而且有些事情的性質(zhì)差不了太多。
“喬染……”
喬染低頭,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像個失魂落魄的布娃娃。
的瞳眸劇烈的收縮了一下,因為她一眼看到了她領子下的鎖骨處那密密麻麻的痕跡。
較之顧南城那天在她身上留下的來的更加的深和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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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60米:黃泉路上我都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牽扯(5000)
先是松了一口氣,看她的模樣車禍應該沒造成什么傷,她在床沿上坐下來,手撫了撫她的發(fā),“出什么事了?”頓了頓,有些遲疑的問道,“是……葉驍嗎?闋”
喬染的眼神呆滯了幾秒鐘,隨即笑,是那種臉上在笑但是眼睛里都是深刻的諷刺和冷意。
幾乎下意識的喃喃道,“不是他……”
葉驍怎么都是她的老公,不管如今的感情是濃還是淡,終究是愛過如今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感覺的男人,發(fā)生這種事情……不至于會讓蘇意擔心她會自殺。
至少顧南城那么待她,她不可能去想要自殺。
的手指緊了緊,一時間甚至寫一句說什么,才能最低限度的不去碰她的傷。
“喬染,”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尋常,“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醫(yī)生給你檢查過了嗎?蘇意說你差點被車撞了�!�
“我沒事,”她好半響才搖了搖腦袋,“我沒事,我沒什么事�!�
她的唇瓣看上去很干,在房間里巡視了一圈,起身倒了一杯水喂到她的唇邊,“你喝點水,嗓子會舒服些�!�
喬染張口,乖乖的喝了,但是動作顯得很機械。
她的唇上有傷,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被咬的珂。
放下杯子,聲音很低很溫柔的問道,“喬染,要我打電話給葉驍嗎?”
她的反應很大,一下就抬起了頭。
有點看不懂她此時的眼神代表什么。
冷笑,嘲諷,怨恨。
可她開口又是平靜的,“我的手機在包里,,麻煩你幫我打電話叫他過來,我有事要跟他說。”
“如果你不想見他……或者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情……暫時可以不要通知他,這段時間有我照顧你……”
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喬染沒有主動的提起,也不曾問過,但她知道他們好像是從小就認識的,下意識的認為即便夫妻有些恩怨,但不至于是仇敵。
可她又覺得這樣的事情她無法草率的做決定,尤其是她莫名的覺得喬染的態(tài)度透著一股詭異。
不像是傷心,更像是心如死灰的絕望。
從骨子里蔓延出來的。
喬染平淡的打斷她,“叫他來吧�!�
她的眼睛沒有看,甚至沒有聚焦,就這么渙散的看著地面。
“好,我替你打電話�!�
從她的包里找出手機,里面存的就是葉驍?shù)拿�,她撥了出去,那邊竟然沒有人接。
沒有多想,再撥了一次,直到快自動掛斷的時候,那端才終于接了起來。
“葉先生,你好,我是喬染的朋友,她現(xiàn)在在醫(yī)院,你能過來一趟嗎?”
短暫的沉默,“她怎么樣了?”
遲鈍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問這個問題的意思是,他知道喬染出事了?
當即立刻冷了聲音,“她不好,她說想見你,葉先生,你是她的丈夫也相當于她的監(jiān)護人,妻子出事住院不出現(xiàn),這種事情傳出去好像也不大好聽�!�
葉驍似乎意外,“她想見我?”
不想跟他廢話,語氣冷淡的報了地址和病房,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收了手機,才意識到喬染應該聽到剛剛的對話了,她咬了下唇,有幾分懊惱,“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好不好?”
喬染沒看她,聲音沙沙的道,“你三天沒有去片場了吧,,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有蘇意在這里,待會兒葉驍會來,你去忙�!�
蹙眉,想了會兒還是道,“那我等葉驍來了再走,現(xiàn)在時間還早�!�
“好�!�
蘇意很快就回來了,讓她照看著點,她去找喬染的醫(yī)生問問具體的情況,出門就看進慵懶隨意的倚在門邊墻壁上的男人。
看著他,“你還沒走?”
顧南城一張俊美的臉立即陰沉了下來,一語不發(fā)的盯著她,一看就知道很不悅。
他等了老半天,她權(quán)當他不存在?
看出他不高興,隨口道,“我以為你去上班了,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你先去公司吧�!�
男人瞇了眸,淡淡道,“去吃早餐�!�
“我想去跟喬染的醫(yī)生談談,問問她現(xiàn)在的情況�!币娔腥瞬槐響B(tài)就這么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還是加了一句解釋道,“她之前收留了三天,而且沒什么親人跟婆家的關系也不大好……”
喬染的情況跟她其實有點類似,不過比她更加艱難。
于是他就站直了身體,自然而然的道,“那就去�!�
儼然一副要跟她一起去的姿態(tài)。
隨他跟著自己。
看到身側(cè)跟著的男人,醫(yī)生幾乎是立即誠惶誠恐起來,“顧先生,顧太太,”雖然惶恐但是不知道他倆找上門是為了什
tang么事,隨即困惑的問道,“兩位找我有什么事?還是哪里不舒服嗎?”
顧南城挺拔的身形立在的身側(cè),依然是矜貴內(nèi)斂而無法忽視的氣場,溫淡的開口,“你是今早接待喬染的醫(yī)生嗎?她是我太太的朋友�!�
說罷,自顧自的找了張椅子坐下,一派悠閑等人的姿態(tài)。
“喬小姐嗎……啊,是的,顧太太�!�
禮貌的笑了下,隨即問道,“我想問……喬染是傷到哪里了?”
“這個,”醫(yī)生下意識的看了眼顧南城,而后盡量委婉的朝道,“傷沒什么大礙,雖然差點撞車也只是皮外傷擦破了一點,另外就是……遭受多次粗暴嚴重的性—侵犯,處—女摸破裂,有不同程度的瘀傷,擦傷,撕裂傷,手骨輕微的骨折。”
的眉頭越皺越緊,面無表情的問道,“性─虐嗎?”
“這個不大好判斷……不過我認為跟身體上的比起來,喬小姐的精神似乎打擊更嚴重,尤其是未經(jīng)人事女性遭受這些,比一般人更加的難以接受�!�
閉了閉眼,問道,“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除去精神上的,避免懷孕……其他的都是可恢復的�!�
緘默了一會兒,抿唇,“我知道了,謝謝�!�
醫(yī)院的走廊上,過往的護士甚至是病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著他們,男人過于俊美,女人過于美麗。
顧南城始終皺著眉頭低低的瞧著的她的臉,手伸過去握住了她的,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要不要我出面?替你的朋友收拾那個混蛋?”
忽然停住了腳步,擰著眉頭抬頭看他。
顧南城望著她,不等她開口便道,“你別把對強女干犯的怨氣撒在我的身上,不準遷怒我。”
淡淡涼涼的道,“你沒干過嗎?”
說罷便不再看她往喬染病房的方向走。
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拉入了懷里,低沉溫淡的嗓音落在耳邊,“對不起。”
她的呼吸微微一窒,閉了閉眼,“你真的該去上班了�!�
顧南城低頭啄著她的腮幫,“有事找我,嗯?”
屬于男人的氣息包裹著她,她點了點頭,別開臉,“知道了�!�
“那我走了�!�
“再見。”
他松開環(huán)抱她的手,挺拔修長的身形逐漸的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回到喬染的病房,發(fā)現(xiàn)蘇意在外面,門已經(jīng)被關上了,“葉驍來了嗎?”
蘇意見她過來,點點頭,“剛剛到,喬染姐姐說想單獨跟他談談,讓我在外面等�!�
“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我還不是很清楚,喬染姐姐沒有告訴我,四點多的時候她打電話給我……叫我去酒店接她�!�
冷了一張面容,“你知道那男人是誰嗎?”
既然是在酒店,那就說明多半是喬染自己過去的,雖然多半是被騙過去的,但是像她那般無依無靠的女孩兒,警惕性都很強。
她算是半只腳在娛樂圈,長相雖然在明星云集的圈子里不算特別出彩,不過勝在干凈。
是的,她身上有股較之一般的女人更加明顯的干凈氣質(zhì),很招某種男人的喜歡。
蘇意搖搖頭,“沒有……得問喬染姐姐才知道。”
問喬染,這種事情要怎么問。
捏了捏眉心,正準備坐下,病房里忽然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她一下就站了起來,兩人相視一眼,顯然都聽到了。
像是打斗聲。
起身,去敲門,“喬染,喬染,怎么了?”
里面寂靜無聲。
猶豫了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她想也不想的握著門把把門打開了。
跟在身后的蘇意當即就嚇得低叫出聲。
葉驍一只手握著喬染的手腕,另一只手捂著腹部,那里插著一把刀,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居高臨下的看著冷漠蒼白的女人。
滴滴答答的血滴在地板上。
像是某種時光終于走到了盡頭。
他開口,表情無法用文字描述或者形容,意外,歉疚,釋然,無數(shù)種情緒混雜在一起。
而喬染連眼珠都未曾動一下,唯有蒼白的冷漠。
“你來之前,這一刀我本來是打算捅在你的心臟上的,葉驍,”她沙沙的嗓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和平仄,“不過你死了我好像也要死,可是黃泉路上,我不想再遇見你。”
以他的身手,她如今的身體,她不可能一刀捅到他的身上,無非是愧疚,想要以這樣的方式償還。
“你欠我的,我給你機會還清楚,因為跟讓你良心不安相比,再跟你有任何的牽扯,我都覺得惡心�!�
…………
葉驍進了手術室。
葉家人聞訊立即趕到了醫(yī)院,
葉夫人知道自己的兒子被刀捅傷進了手術室,勃然大怒,氣得差點沒有站穩(wěn),抖著手就直接報了警。
以故意傷人罪拘捕喬染。
本來顧忌她有傷在身,但是她的傷又都是輕傷,沒斷腿沒折手,最重的不過是前天晚上被那個陌生的男人用力過猛不小心折了她的手腕。
警察到病房的時候,她態(tài)度相當平靜的說了一句,“讓我把衣服換了�!�
在場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不說葉家在京城的權(quán)勢不可小覷,喬染拿刀傷人是事實,而且她絲毫不避諱不否認。
刑事拘留,警察局根據(jù)規(guī)定拒絕探視,不過看見身份特殊的份上,警方還是態(tài)度很友好的告訴她,想對話可以通過律師。
也多半是因為態(tài)度好,若是換了顧南城到場,他才不會管什么狗屁規(guī)定。
又不是讓放人,見個面還敢擋著他。
從警局出來蘇意就憤怒至極的把手機遞給她看,她也是被氣得語無倫次了,“葉家那幫人簡直不是人,氣死我了,出—軌的明明就是那兩個賤人,他們竟然什么臟水都往喬染姐姐的身上潑!還誣陷喬染姐姐被捉奸在床惱羞成怒所以捅了老公!
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一家人!“
的臉色巨變,這么一宗當事人既不屬于娛樂圈,以往的曝光率也幾乎維持零度的兩個人突然占了八卦版的頭條。
鋪天蓋地全都是來自對喬染的謾罵。
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打車去了GK的總部,幾乎整個公司的人都認識她,稍微善于察言觀色一點的人都能從章秘書和席秘書的態(tài)度上揣測出她的分量,因此幾乎所有人對她的態(tài)度都很恭敬。
當然,除去某些不懂眼色都沒有情商只知道嫉妒的女人。
推門進總裁辦公室的生活,男人正在打電話談論公事,看見她喘著氣上來明顯有幾分意外,但還是幾句話結(jié)束了對話,掛了電話。
顧南城眉梢挑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你的樣子,來找我算賬的。”
他從辦公桌后的椅子上站起了身,長腿走到她的面前,單手扣住她的臉龐,低低的道,“什么事,瞧上去這么生氣,還主動的來找我�!�
自從那晚的事情發(fā)生后,他把她從喬染那里接回來,雖然她一直沒什么明顯的跟他翻臉的態(tài)度,但是別說主動的來公司找他,就是在同一張飯桌上一起吃飯,除非他主動的跟她搭話,她是絕不會開腔搭理他的。
“你把岳律師的電話給我�!�
男人半瞇了眸,“嗯哼?”
“我有事找他�!�
“你有事找他,我就要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你,”男人不緊不慢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什么人有事找他,他都得要出面解決了,豈不是顯得他安城第一大狀的身價不那么昂貴了�!�
“我自己跟他說!”
顧南城依舊是淡然從容的態(tài)度,“出什么事了?”他看著她明顯余怒未消的臉蛋,“喬染被強爆了,你要請岳鐘給他打官司?”
這種事情直接把名字報給他扔進監(jiān)獄不是更加的簡單方便嗎?
何必還要讓岳鐘浪費時間。
雖然喬染的事情他不上心,她上次替他照顧他的女人三天他也還清楚了,不過既然她想插手的事情,他管一管也無妨。
他摟著女人的細腰將她帶到沙發(fā)上坐下,手掌握住她軟軟涼涼的手,溫淡的道,“不過,這些事情應該有她的夫家為她出頭�!�
葉家雖然沒有過去那么顯赫,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歸是有頭有臉有權(quán)有勢的家族,不至于讓喬染受這么大的委屈。
“喬染在醫(yī)院捅了葉驍一刀,葉驍現(xiàn)在在手術室手術,葉家告她故意傷人,現(xiàn)在所有的輿—論都指向喬染出—軌又下狠手要殺自己的丈夫�!�
顧南城只是眉梢微微的動了幾分,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淡淡的道,“葉驍把自己的老婆送給別的男人了嗎?”
蹙眉看著他,臉蛋仍舊泛著冷意。
“不意外,”顧南城波瀾不驚的道,“葉家本來就屬意高家真正的大小姐高芷,一直看不上喬染這么個冒牌貨�!�
☆、坑深161米:顧太太,這種陳年老醋你就不必吃了(5000)
他淡淡的睨著身側(cè)的女人,“,喬染動刀是事實�!�
她咬住唇,“不用你管,我自己會跟岳律師說。”
顧南城笑,不溫不火的道,“不用我管,你請得動岳鐘?”
岳鐘既然有第一大狀的身價,那就絕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請得起的,更何況不少人都知道他跟顧南城和薄錦墨私交甚好,就更難請到了。
實在是惱怒這男人不咸不淡的德行,又不能跟他翻臉,“你把號碼給我,我跟他說,你繼續(xù)工作就可以了!闋”
合著他還只是個給號碼的。
顧南城依然睨著她,“不用我管,你問我要號碼?珂”
覺得他真的是煩死了,她又沒有心情跟他說這么多,“你到底要不要給我說,你不說我自己去他的事務所找他!”
男人涼涼的道,抬手捏著她的臉,瞇起眼眸盯著她,“你對著我,倒是比對著誰的脾氣都大,”撤了手把他走過來時順手遞給擱在茶幾上的遞給她,“你要的,我怎么會不給。”
抿唇,默不作聲的接過手機找到岳鐘的號碼,然后撥了過去。
“南城?”
岳律師表示很意外,顧總竟然會在這樣的時間里打電話給他,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岳律師,是我,”有點不好意思,她剛剛應該用自己的手機撥的,“我有點事情想麻煩你。”
“啊,”岳鐘扶了扶眼鏡,溫溫的笑著,“你有事就說,別說麻煩�!�
他上次在南沉別墅看到顧總兇殘的模樣已經(jīng)受到了驚嚇,實在是擔不起慕大神麻煩兩個字。
“我有個朋友最近牽涉到故意傷人,已經(jīng)被刑事拘留了……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故意傷人,刑事拘留。
岳鐘覺得這八個字有點耳熟,抬頭看著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資料。
最近天氣都很浮躁,大家都很暴躁嗎?動不動就故意傷人。
岳鐘頭疼,“著急嗎?我三分鐘前才接了一個案子,這兩天可能沒時間……”
顧南城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喝著茶,一邊瞧著她變化的臉色,在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什么,她的眉毛耷拉了下去,很失望的樣子。
“怎么了?”皺眉問道,“他不接?”
蓋住手機,“岳律師說他三分鐘前剛剛接了一個案子,最近兩天沒有時間�!�
男人把手機從她的手里抽走,順便按了免提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溫溫淡淡的道,“你很忙?”
岳鐘聽到這聲音更加的頭疼了,慕大神是個可以好好說話的對象,但是顧總并不是,他且知道最近慕大神很不喜歡搭理他,好不容易有機會,他必定逮著機會討好老婆。
他還聽說顧總家暴把慕大神的額頭都砸破了,很血腥很暴力。
“顧總,我已經(jīng)收了對方的錢了�!痹犁姷ǖ牡�,“你知道我個人的信譽向來相當好,接了的案子反悔向來不是我的作風,這樣,你讓顧太太把的她朋友的資料和犯的事傷的人整理下發(fā)給我,我讓我事務所最有能力的律師解決,保證給你解決得妥妥帖帖的,行不?”
“不行�!�
岳鐘,“……”
岳律師努力的講道理,“顧總,安城不是什么案子都需要我出馬才能解決的,解決不了我可以馬上替補上,誰的功夫都不耽誤,這樣兩全其美�!�
顧南城雙腿交疊,語速緩慢而清晰,姿態(tài)慵懶而閑適,“你在拒絕我?”
岳鐘在心里頭罵娘,特么為了討好女人至于這么坑他嗎?
抿唇,還是忍不住悶悶的出聲,“那就找其他的律師吧,到時候不行再讓岳律師幫忙,應該不急于一時�!�
葉驍也不知道傷的怎么樣了,他醒來是什么態(tài)度也很難說。
岳鐘火速而機智的夸獎了一番很善解人意,然后把電話掛斷了。
顧南城看一眼已經(jīng)被掛斷的手機,隨手扔到一邊,隨即斜睨著,“你是不是傻的?”
不解,抿唇瞧著他,“我怎么了?”
岳鐘說的有道理,他自己手上有工作,而且一場官司也不是非要他才能贏,其他的律師里也有厲害的,只要——他們的對手不是岳鐘就行了。
顧南城摸著她的腦袋,低低的嘆息,“顧太太,葉家有權(quán)有勢人脈寬廣不說,葉驍那個媽是寡婦很多年,眼睛里就盯著那么一個兒子,又被一貫看不上眼的兒媳婦捅了他的寶貝一刀,她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善罷甘休,喬染失貞捅他一刀又是事實,她既沒有可以給造勢的親友,又沒有有力的證據(jù)和證人證明她是被陷害失—身,這場官司很難打�!�
男人有條不紊的分析,手撫摸她的發(fā)像是摸著某種寵物或是小孩子的頭。
聽懂了,言下之意就是,她剛才不該插嘴說算了,官司很難大,只有岳鐘上勝算才能提到最高。
tang她呆了下,下意識的問道,“那怎么辦?”
顧南城唇染著淺淺薄薄的笑,俯首慢慢的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噴薄而下,“顧太太,你在問我嗎?”
望著他,淡定的道,“不然你的辦公室還住著一只鬼嗎?”
“好辦,找到昨晚強—暴她的男人,只要他肯出面捅破葉家對她做的事情,輿—論馬上會轉(zhuǎn)向,葉家不要什么都不會不要臉的�!�
茫然,“可是怎么找?而且網(wǎng)上現(xiàn)在到處都是罵喬染的�!�
“一個晚上的時間,喬小姐應該認得出來,”他淡淡的道,“至于網(wǎng)上的那些水軍,葉家請得起,你請不起嗎?”
她當然請不起,但是顧大總裁分分鐘能解決,更別說GK在傳媒界的影響力,包括掌握著非官方性卻最有影響力的媒體。
看著他英俊儒雅的臉,明白他字字句句下的潛臺詞。
讓他幫她很簡單,只不過她自己得明白,她需要他的幫助,否則,沒有他或者他們的關系在后面做支柱,沒有誰會搭理她。
“你晚上回家嗎?我給你做飯吃�!�
顧南城俯身湊過去,雙臂將她困在胸膛和沙發(fā)的扶手之間,眉眼勾出點愉悅的笑意,唇瓣落在她的臉頰上,“當然,”他親了又親,低啞的道,“不過,你做飯就不必了,猜你也沒那時間和心情,我是不是能回床上睡了?”
蹙眉,看他毫無一絲異樣的表情,“你難道哪天晚上沒有回來睡嗎?”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朵,輕輕的摩擦,喃喃道,“嗯,每天晚上睡到一半要挪房間換床,我很不開心�!�
對她而言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除了每晚睡得好好的要被中途吵醒一次。
…………
跟唐初請了一天的假,只說身體還沒恢復需要在休息兩天,唐初只叮囑說讓他多休息。
顧南城替她找了另一個專門負責并且擅長這類官司的律師,想親自見喬染,所以扮作了助手一起。
她隱隱覺得喬染并不想提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當然,換做任何的女人,都不會想提起。
對人類而言,被遺棄和性—侵是最無法治愈的心理創(chuàng)傷。
喬染很淡然,淡然到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狼狽,傷心,或者絕望,好像她的情緒都隨著給葉驍?shù)哪且坏度紵熛粕⒘恕?br />
靜靜的,悄無生息。
“”,只是她的臉色仍然很蒼白,“你不用替我奔波了,在動手之前我就冷靜的考慮過,想過會付出什么代價,也做好了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他不值得,喬染�!逼D難的吐出這么一句話,“他們那樣的一家人,不值得你付出你的青春和前途,你明白嗎?”
喬染笑了笑,輕描淡寫,“這些年,我活得很用力,無論是愛情還是生存,說真的,有點兒累了,值不值得其實沒什么要緊的,對我而言,恨著他和葉家,不比坐牢要舒服,至少從此以后兩不相欠,心上的枷鎖,也是牢籠,不是么?”
怔住了。
她以為喬染是沖動,原來她想得這么的透徹了。
透徹到,在下手之前就冷靜的決定好,接受故意傷人后的刑期。
咬唇,有些艱難的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昨晚的男人是誰?”
她說的都有道理,但是心上的枷鎖已經(jīng)毀掉了,沒必要再賠上前程,“你才二十出頭,還有大把的前途,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他配不上毀掉你的以后�!�
喬染的睫毛動了下,很細微的動靜,但是微不可絕。
桌子下,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甚至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
她半響才回答,“沒有開燈,我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誰�!�
無法判斷出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愿意說。
出警察局的時候,遇到了岳鐘,他們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意外。
“岳律師,”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溫柔的問道,“你應該不是代表葉家起訴喬染的吧。”
岳鐘扶了扶眼鏡,“事實上,我是來為喬染喬小姐來的�!�
緘默了一會兒,“是他叫你來的?”
“他指的是?”
“顧南城�!�
“不是顧總,”岳鐘笑了笑,為她此時提起顧公子的神態(tài),“喬染就是你說的朋友?”
他就說,這樣同性質(zhì)的案子密集的出現(xiàn),大家不要太浮躁。
點點頭,隨即問道,“是誰請你的?”
“暫時不清楚,對方付給我高價,告訴我當事人的名字,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全權(quán)負責。”看了眼身邊的律師,“既然如此,那顧太太,還是我來接手吧。”
無論如何,還是松了一口氣,“岳律師,你覺
得這個案子,結(jié)果……“
岳鐘眼睛瞇了一度,笑瞇瞇的,戴著眼鏡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來之前我特意的調(diào)查了喬小姐的背景,人脈關系,包括她和葉家以及葉家少爺?shù)年P系,我個人覺得,”他慢斯條理的分析著,“這個案子跟對薄公堂相比,找葉少私聊更容易解決,畢竟要告喬小姐的人是葉老夫人,而不是葉少�!�
他沒有明說,但是言外之意已經(jīng)暗示得很清楚了。
垂首思忖著。
岳鐘又已有所指的道,“喬小姐有你這樣的朋友其實沒什么好怕的,畢竟如今在安城,顧總的面子比葉家的面子值錢太多,顧太太只要稍微的撒下嬌或者吹下耳邊風,讓顧總點頭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反正就是求顧南城解決什么都好解決。
抿唇,淡淡的道,“難說,葉少的心頭肉是顧總的舊愛,他指不定也是要你看人家情面的。”
岳鐘差點沒忍住笑,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道,“顧太太,這種陳年老醋您就犯不著吃了,高芷一開始就只是因為致力于模仿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