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他的話落音還沒完全落下,響亮的巴掌聲就已經(jīng)跟著響起了。
郝特助站在病房的中央,靜默的看著挨了一個巴掌的自家上司……這個巴掌要躲,那也是完全能躲得開的啊,難道薄總想用這個巴掌進(jìn)一步發(fā)難?
薄錦墨一聲不吭的受下這個巴掌,瞇起眼睛,雙腿仍是交疊著,淡聲道,“你給我這個巴掌的理由是……我要收購更多的股份?”
還不等盛綰綰說話,也不等盛柏說什么,郝特助就已經(jīng)適時的跳了出來,“盛小姐,您這樣一上來就動手是不是不太妥?我們來找盛先生是談判的,您跟盛先生愿意賣我們就談價錢,不愿意賣我們就回去……何必動怒�!�
薄錦墨盯著她精致冷艷的臉,淡淡的笑,“你是不是看到我就會動怒?茶”
她直接面無表情的道,“我們不賣,你們可以滾了�!�
“可是你爸爸還沒有回絕我�!�
“現(xiàn)在我代表我爸回絕你�!�
薄錦墨看著她,幾秒后,唇扯了扯,“你吃過藥了嗎?”
她身體一僵,臉蛋更冷。
這話她怎么會聽不明白,他分明就是故意說給爸爸聽的。
男人從沙發(fā)里站了起來,低頭注視著她的臉,淡淡的道,“我今天來收購股份,就會出相當(dāng)?shù)膬r錢,綰綰,你爸爸如今的年紀(jì)跟身體都沒法再多管商場上的事情了,你自己的本事你自己清楚……把股份換成現(xiàn)金,夠你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沒有壞處,明白嗎?”
他伸出手,手指就要落在她的臉上,只不過她腦袋一偏,躲了過去。
薄錦墨好像也不介意,收回了手,“綰綰,我肯出錢,你就別逼我用別的手段�!�
“沒有壞處?薄錦墨,你怕的不就是我哥嗎?”
他瞇著眼睛笑,“這個,你說了�!�
說對了又怎么樣,說對了不代表什么,甚至只代表他顧忌盛西爵,就會再盛西爵回來之前解決,哪怕如今盛柏手里的股份,已經(jīng)起不到什么決定性的作用了。
盛綰綰的臉又冷又僵,沒有表情,眼神也是落在窗外的。
薄錦墨從她身畔走過,看向病床上的男人,“盛叔叔好好休息,我下次在來拜訪�!�
他跟郝特助一起離開了。
盛綰綰閉上眼睛。
盛柏看著窗前那道纖細(xì)的身形,“綰綰,他剛才問你有沒有吃藥,說的是什么藥。”?她咬著唇,低聲道,“爸,沒什么,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拿午餐過來�!�
“他欺負(fù)你了?”
這是個問句,但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盛綰綰轉(zhuǎn)過身,面上已經(jīng)帶著微笑,“爸,你看我好好的,他能怎么欺負(fù)我�!�
她看上去,除去整個人的色調(diào)比以往黯淡太多,并沒有什么問題,出門之前她就換好了衣服,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妝容也很精致。
仍然如過去那樣美麗。
盛柏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他強一暴你?”
她五官一僵,在那分明并沒有怪責(zé)的眼神下顯得無比的狼狽。
病房靜了好一會兒,她才扯出沒有溫度的笑意,語氣像是很不在意,“爸,我跟他還沒離婚,談不上什么強一暴不強一暴,這種事情以前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現(xiàn)在對我也構(gòu)不成傷害,我會小心不會懷上他的孩子�!�
又靜了一會兒,她低下頭,“對不起,爸。”
她知道,她沒用,她斗不過那男人。
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不管是傷害還是不傷害,對爸爸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所以剛才,他才會堂而皇之的問她有沒用吃藥。
殺人無需見血。
盛柏看著自己的女兒,她昔日無拘無束,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即便愛薄錦墨而不得,也不過是一個女孩子最尋常的失戀跟落寞,但那絲毫不妨礙她光彩照人。
可如今不一樣了,她很少笑,也很少再哭。
像是一朵開得正盛的美,迅速的凋零下去。
盛柏很平靜的道,“把股份賣給他也不是不值得考慮的事情,就像他剛剛說的,我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不行了,你沒法跟他斗,至于你哥哥……他當(dāng)初既然選擇了另一條路,爸爸也不希望他為了我自己的過錯強迫他過他不喜歡的人生�!�
他如今也老了,所求不多,薄錦墨肯放過綰綰就行。
那個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傷害她的人。
西爵……西爵已經(jīng)損失了四年,何必再賠上往后的生活為他的過去埋單?
盛綰綰冷笑了一下。
這冷笑甚至讓盛柏怔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見綰綰這么笑過,冷漠,嘲弄。
“如果換做以前,我也是這么想的,把股份換成錢,只要他出的價錢合理,賣給他就賣給他,就因為是這么想,所以我之前輕而易舉就把我手里的股份給他了,我也以為我把股份給他讓他掌控盛世,讓他報了仇,得到他想要的,他就會跟我離婚,結(jié)束過往的恩怨�!�
她站在那里,整個人的身影都如同覆蓋著一層沒有溫度的氣息,“可他沒有,他不肯跟我離婚,他甚至強一暴我,他不允許我跟任何的男人來往,他現(xiàn)在又來收購您手里的股份了,如果這都不是終點呢,他野心那么大,心那么狠,誰知道他是不是要把盛家每一個人逼死才肯罷休?”
盛柏靠著柔軟的枕頭,看著她冷艷的臉,毫無起伏的聲調(diào),和冷淡的氣場,半響沒有說話。
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盛綰綰很快的調(diào)整表情,“爸,您別擔(dān)心我,”她把手里拿著的手把放到前面的茶幾上,這才笑著道,“十一點多了,我去外面買午餐回來,醫(yī)院里的飯菜還是太難吃了�!�
她身體應(yīng)該有不適,但基本沒有表現(xiàn)出來,努力的維持著若無其事。
但盛柏的眼睛又怎么會看不出來,盯著她出門的背影,臉色逐漸的陰沉下去。
他原本以為,薄錦墨那個男人不管怎么對他怎么對盛世,他都不會去動綰綰,他甚至認(rèn)為那男人對綰綰是有感情的。
何況他自己也說過也清楚,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跟綰綰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要報復(fù)也沒有理由報復(fù)綰綰。
但他還是把手伸到了綰綰的身上……
估錯了嗎?
他要用綰綰來報復(fù)他?
盛綰綰決定去醫(yī)院附近的餐廳買午餐,平常她都是從家里帶的,只不過今天為了買手機去市中心出來得很早。
才剛走出病房不到幾步,她就停住了。
林皓就站在她的面前,相隔兩米的距離。
她轉(zhuǎn)頭對一旁的展湛道,“你回我爸的病房吧,別讓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擾他�!�
展湛看看她,又看看林皓,低低應(yīng)了一聲就轉(zhuǎn)身安靜的離去了。
林皓穿著的還是昨晚那件立領(lǐng)的白色襯衫,沒有昨晚那么一絲不茍跟熨帖,眼睛里有些血絲,看著她靜靜的笑,勾唇無奈的道,“不知道我擔(dān)心你,連個電話都不打給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
然后在她面前頓住腳步,一把將她抱住。
屬于他的不同于薄錦墨的氣息將她包裹住。
抱過她的男人很少,記憶中除了十八歲那年蕭栩在離開前抱了她,除了薄錦墨,就是眼下這個擁抱了。
可能也病不因為對方是誰,單單就只是為了這個擁抱本身,她緊繃又疲倦的神經(jīng)似乎逼出眼淚來。
有幾分想哭,但還是掉不出眼淚。
于是,就這樣靜默的擁抱了半響,她才低聲道,“對不起,昨晚我的手機被薄錦墨扔了,回去洗澡又差點淹死在浴缸里�!�
他的模樣看得出來,是擔(dān)心她一夜再加一個上午,打不通她的電話,所以才找她,可能也去過盛家了,沒有看到人,所以才來了醫(yī)院。
這一刻,她為她昨晚的想法感到羞恥和愧疚。
林皓抱著她,越來越緊,“是該我說對不起,我疏忽了,沒想到我家人會跟薄錦墨一起算計你,對不起綰綰�!�
盛綰綰沒有掙脫,如今的林皓早不是當(dāng)初在她的書房里給她補課的少年了,他很高很挺拔,懷抱也厚實讓人很有安全感。
很容易讓她,或者說現(xiàn)在被逼到瀕臨崩潰的她產(chǎn)生依賴。
她閉上眼睛,臉靠在他的肩膀上,“林皓,”她決定坦白,在感情里彎彎繞繞或者虛與委蛇,真的不是她擅長的事情,她愛薄錦墨太多年,也真的幾乎沒有機會去學(xué)如何在男人面前曲線,“你這次回來追求我,其實我很沒有真實感,說起來很奇怪,你當(dāng)年喜歡我我一點都不奇怪,但是你喜歡現(xiàn)在的我,我挺不理解的。”
林皓笑了下,胸膛微微震動,但沒說什么,只是安靜的聽她繼續(xù)說。
“我本來應(yīng)該要直接拒絕你的,但是我們家發(fā)生了變故,我也不像以往那樣純粹了,我不敢像當(dāng)年那樣直白的拒絕你,因為慕氏的貸款需要你的幫忙,薄錦墨說你們林家看不上現(xiàn)在的我,雖然我知道他只是想控制我,但我覺得這點他也沒說錯,如果你帶我在這樣的場合出現(xiàn),你父母肯定會強勢的插手進(jìn)來,”
她抿唇,低頭總結(jié),“所以我昨晚才去參加你表姐的生日宴,其實挺居心叵測,甚至無恥�!�
但她沒想到,在她去之前,薄錦墨就設(shè)好全套算計她。
林皓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你現(xiàn)在是準(zhǔn)備去哪里?”
她怔了怔,沒料到他沒有對此做任何的回應(yīng),“哦,我去給我爸買飯�!�
他抬手撥了撥她額頭前的長發(fā),微微一笑,“我陪你去�!�
“林皓?”
“直接拒絕我,跟間接拒絕我,本質(zhì)上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你的顧慮很正常,你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想我可能還會覺得你經(jīng)歷這么多事情沒有長進(jìn),不過只要不是懷有太大的惡意,女人即便是有些心思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她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態(tài)度。
“走吧,去買飯。”
盛綰綰站著沒有動。
林皓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上去精神不大好,我陪你。”
身后有腳步聲在接近。
盛綰綰還沒來得及判斷這熟悉的腳步聲是誰的,就聽到兩聲干咳,然后是郝特助的聲音,“薄總,我們是直接回公司,還是吃完飯再回公司?”
她從林皓的懷里抬起頭,果然越過他的肩膀,看到那席卷著一身淡漠的男人朝他們走來。
她以為他會直接走過,但薄錦墨在她的身側(cè)停了下來。
林皓這才不緊不慢的將搭載她腰上的手落下,偏頭看向眼神注視著綰綰的男人,“薄總有事?”
薄錦墨盯著那只從她腰上滑落的屬于別的男人的手臂,最后才盯上了盛綰綰的臉,菲薄的唇漾出幾分弧度,從郝特助的手里接過紙袋子,一手抄進(jìn)褲袋,另一只手遞東西給她。
眉眼俊逸斯文,“這是你要買的藥,我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看著你,所以也阻止不了你吃藥,不過我看你那顆腦袋不是很在意藥傷不傷身,買什么就吃什么,吃得不好以后會不孕,”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將淺黃色的紙袋舉到她的面前,“乖乖吃這個就好,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題外話---第二更,四千字,9000字更新結(jié)束,
☆、585.番深590米:還是那男人主動開腔,“聽說,你在準(zhǔn)備出國?”
盛綰綰看著這張臉,手指在掌心攥緊,心想著男人到底想秀下限到哪一步才甘心?
下一秒,她還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事情,就只感覺到一陣凌厲的拳風(fēng)從耳邊擦過,然后就是類似于骨頭碰撞的聲音。
林皓出拳太快,盛綰綰反應(yīng)不過來,薄錦墨則像是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女人的臉上,隔著的距離又太近,那一拳就直接落在了他的臉上。
男人出拳,力道怎么都輕不到哪里去,薄錦墨唇畔溢出殷紅的血液。
兩個人都穿著一身正裝的男人,林皓手捏著薄錦墨的領(lǐng)子,一貫溫潤的臉此刻盡顯得冷厲兇狠,聲音也繃得很啞,“薄錦墨,你他媽一個男人這么羞辱自己過去的女人,有意思?逆”
薄錦墨連唇角都沒有擦,冷笑,毫不猶豫直接更重的一拳揮了回去。
這是醫(yī)院,已經(jīng)有護(hù)士在尖叫了茶。
盛綰綰看著那個還了一拳還不肯罷手的男人一臉平靜又透著可怖的陰鷙,長腿朝著他們走過來,想也不想就直接抓住林皓的手臂阻止他再上前,然后擋在他的前面,站在他們兩個人之間。
她抬手將自己的長發(fā)往后撩,露出一張完整的臉蛋和譏誚的笑,“想動手是吧,你打我好了,我看你也不差動手打我了�!�
她站在他的面前,眼神冰涼嘲諷。
郝特助看著她,突然暗嘆,認(rèn)識盛小姐也有這么多年,這一刻突然意識到這個仍然漂亮得令人自慚形穢的小姑娘,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從明艷變成了冷艷。
薄錦墨低眸,注視著她的臉。
好半響,他才將手里的紙袋遞到她的跟前,嗓音淡啞,“拿著,吃這個�!�
她不伸手接,他就一直舉著,就這么僵持了將近一分鐘。
最后,還是林皓不想在這里耽誤時間,噙著冷笑伸手替她接。
但紙袋的那一端,男人的力氣沒有撤去,手指也沒有松開。
意思就顯得很明顯了。
林皓笑了笑,低頭對著站在他的前面女人低聲道,“既然他特意去買給你的,綰綰,那你就收下,不然我看薄先生好像死糾纏著不準(zhǔn)備罷休,我們不是還要去給爸爸買午餐?”
盛綰綰眉眼這才動了動,面無表情的伸手接了過來,然后就轉(zhuǎn)過身,“我們走。”
手腕被男人的手扣住。
她沒轉(zhuǎn)身也沒回頭,一雙眼睛看著幽深的走廊,醫(yī)院的白色總給人一種特別蒼白又沒有溫度的感覺,淡淡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如果你覺得我給你的藥有問題,你可以去咨詢醫(yī)生,別自己在外面隨便的亂買亂吃。”
說罷,他的手便松開了。
林皓偏頭看了眼扣著女人的手叮囑的男人,又再看向綰綰長發(fā)下的側(cè)臉,她沒什么情緒波動,手臂自由后,抬腳就往前面繼續(xù)走。
郝特助默默的退后了幾步,因為他覺得薄總的心情指數(shù)很不佳,剛才被甩了一個巴掌都沒看出他多生氣,反倒是好端端要在醫(yī)院走廊這種地方擁抱的兩個人惹出他極端的不悅。
他覷著站得筆直而冷漠的男人,實在覺得自己在他手下做事也有幾年的時間了,雖然不至于完全了解,但多數(shù)能揣測得出他的心思。
但薄總對現(xiàn)任薄太太的態(tài)度和做法,實在是太讓他費解……要說有感情,步步緊逼毫不手軟,要說沒感情……就事后藥這么點屁大的小事,他也要親自去婦產(chǎn)科咨詢下醫(yī)生,又親自送到她手上。
然而盛小姐顯然懷疑他給的是假的,薄總又說他沒法二十四小時盯著,間接好像說明……薄總是想讓盛小姐懷上孩子?
他清清嗓子,秉著身為特助偶爾也需要為上司解決一點私人的問題,決定稍微的說上兩句,“薄總……其實我覺得,您如果對盛董事長好一點,盛小姐會對你心懷感激也不會對您這么冷漠的�!�
薄錦墨收回視線,冷漠的瞥他,“心懷感激,我要她心懷感激做什么?”
感激?他不需要。
盛綰綰手里捏著那個袋子,走在前面沒有說話,薄錦墨拿藥給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成年人又怎么會不知道這個藥是什么藥。
難堪,他不逼得她在所有人面前難堪是不肯罷休么?
到走廊的轉(zhuǎn)角處有個垃圾桶,她順手就要扔進(jìn)去。
林皓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這個動作,“綰綰�!�
她站著,沒有抬頭看他,但是手里的動作也沒有要罷手的意思,只是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待會兒去問問醫(yī)生這是什么藥,他也沒有說錯……這種類型的藥對身體有害,如果要吃還是選副作用最小的�!�
她手指更加的用力,抬起臉諷刺,“特意去給我買藥?他能有這么好心,就不會現(xiàn)在又來逼我爸爸把股份賣給他了。”
“他是他,藥是藥,反正我待會兒陪你去問醫(yī)生,嗯?”
盛綰綰抬頭看他,最后還是勉強的點頭同意。
……………………
第二天上午,盛綰綰吃完早餐后就待書房,準(zhǔn)備快到中午的時候讓廚房準(zhǔn)備好午餐,然后她直接帶到醫(yī)院去。
九點多的時候,她接到從醫(yī)院打過來的電話。
“大小姐,出事了。”
盛綰綰擰眉,把手里的書扔到一邊,沉聲問道,“出什么事了?”
“有警方的人來醫(yī)院,說是接到舉證董事長的證據(jù),現(xiàn)在在病房,他們想帶董事長回去接受問話跟調(diào)查……”
她一下子就從椅子里站了起來,“你說什么舉證,什么證據(jù)?”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大小姐,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盛綰綰沒多說什么,直接掛了電話,便起身離開。
車才開出盛家別墅十分鐘,醫(yī)院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說盛柏已經(jīng)跟著他們?nèi)チ司�,讓她改道去警局�?br />
她握著手機怔愣了半響,最后只說了一個好字。
“展湛,我們?nèi)ゾ�。�?br />
展湛從后視鏡里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也只低聲回了同樣一個好字。
車很快的開到警局,等她帶著展湛進(jìn)去的時候,盛家的律師也早就到了,盛柏坐在椅子里,閉著眼睛在養(yǎng)神,只字未開口,所有的對話都是律師在進(jìn)行。
盛綰綰的神經(jīng)稍微的松懈了幾分,她走過去,輕輕的叫了一聲,“爸。”
盛柏睜開眼,給了她一個相當(dāng)安撫的眼神,反手覆蓋上她落在他手上的手背,“沒事�!�
什么樣的風(fēng)浪沒有見過,進(jìn)個警察局而已,只不過是他如今身體實在是衰敗。
過了大概半小時,雙方的問話完畢,盛綰綰一直在聽著,她懂得不多只能隱隱判斷出來是涉及到經(jīng)濟(jì)上的,對方好像控訴她爸爸曾經(jīng)違法操作。
結(jié)束后,律師代他們操作交了保釋的金額,又聽警方說盛柏暫時不能離開安城,需要隨時等待警方傳召。
來的路上,她最怕爸爸會要被直接拘留,現(xiàn)在只是留在安城等待傳召,那就代表暫時還沒有什么很大的問題。
一直到回去的車上,她才問律師究竟是什么情況,律師坐在副駕駛上剛想回答她,盛柏就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他再看過去,便只是簡單的道,“問題不算大,而且盛老先生有心臟病,您不必過于的擔(dān)心。”
盛綰綰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手抱上他的手臂,“爸。”
盛柏反握著她的手安慰她,“沒事,你別太操心了,只是以前的資金違規(guī)操作記錄,所以讓我過去,”頓了頓,他用尋常的語氣繼續(xù)道,“綰綰,爸爸年紀(jì)大了,而且這病也活不了多久,就算沒災(zāi)沒難,也就能活個兩三年,你看開點,別像個小姑娘一樣。”?看來點?她要怎么看開點?
“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規(guī)律,爸爸遲早會離開你的�!�
本來盛綰綰還只是緊張跟惴惴不安,盛柏越是這么說,她的眼淚就直接涌了出來,她咬唇道,“是薄錦墨逼您把股份賣給他,所以才折騰出這檔子事情嗎?”
盛柏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有些蒼老的聲音如是道,“本來打算等你哥回來,讓他帶你出國生活,離開這里的是是非非,現(xiàn)在……我安排人,送你離開�!�
“我現(xiàn)在怎么能離開?”
盛柏溫暖寬厚有些干的手摸著她手感極好的長發(fā),“綰綰,你如果不走,他會用爸爸控制你,然后又用你威脅爸爸,這是你想看到的嗎?你離開,爸爸在這里有人照顧,我才能放心,否則你即便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放心,你明白嗎?更何況,你昨天不是也已經(jīng)說了,誰知道他要做到哪一步才甘心,也許他要用你哥哥……來償他那個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呢?”
盛綰綰抿唇,好半響說不出話來,“可是……”
讓她一個人離開,她沒有想象過。
“沒有可是,就這么定了�!�
盛綰綰轉(zhuǎn)過身體坐好,過了一會兒才問道,“爸,你是準(zhǔn)備把您手里的股份賣給薄錦墨,換他跟我離婚嗎?”
她上次怎么就直接給他了呢?
哦,是,那時候她沒想過他要做到哪一步才肯罷休,她甚至沒想過他為什么不離婚。
她以為他答應(yīng)了放她爸爸性命,其他的對她沒有很大的影響。
盛柏閉上眼睛,神色語氣都沒有什么很大的變化,“你昨天沒有出現(xiàn)的話,爸爸也許會考慮跟他談價錢,他潛伏這么多年,真的想送我進(jìn)監(jiān)獄,也不是難事�!�
盛綰綰沒說話了。
薄錦墨這么說,爸爸也這么說,她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她閉上眼睛,心里翻來覆去都是咬牙切齒的三個字。
薄錦墨。
…………
股份的事情是盛柏的秘書跟律師在處理。
她沒去找他,雖然她隱隱有種感覺,那男人的眼睛仍舊是在盯著她,像是一條藏在暗處的蛇,隨時隨地都要跳出來咬她一口。
同樣她也在準(zhǔn)備出國的事宜,哥哥在美國,所以她也就準(zhǔn)備直接去美國,等哥哥出獄了再決定怎么辦。
但是因為逗留的時間可能會很長,不像辦旅游簽證那么簡單,所以手續(xù)上難免麻煩,尤其是盛柏現(xiàn)在有官司纏繞在身,每一個關(guān)卡手續(xù)都查得很嚴(yán)。
而她準(zhǔn)備出國的事情,除了,基本沒有告訴任何人,連林皓她都是準(zhǔn)備等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再告訴她。
但是顯然,薄錦墨很快知道了,因為他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看到他的名字亮起的時候,她也考慮過不接,女人的詭異的第六感讓她覺得不會是什么好事,又或者她最近對那男人實在沒好感,所以下意識認(rèn)為他找她多半沒好事。
但是……人總要往好處想么,說不定他就是約她離婚的呢。
所以她就拿起手機走到陽臺上去接電話。
他不出聲,她就沒吱聲。
最后,還是那男人主動開腔,低沉而陰柔,莫名的有種冰涼之意,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盛夏,“聽說,你在準(zhǔn)備出國?”
---題外話---第一更,四千字,今天應(yīng)該是加更2000字,所以二更也是4000字
☆、586.番深591米:已經(jīng)讓律師起草了離婚協(xié)議
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另一只手則是落在陽臺的欄桿上,她說不出是什么材質(zhì),只覺得觸手生涼,“找我什么事。”
“找你什么事?”手機那端的男人嗓音顯得格外的閑適,卻又莫名格外的森冷,“我不是在問么�!�
盛綰綰緩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找她就是為了問她是不是在準(zhǔn)備出國逆。
眉心緊蹙,她還是回了一個冷色調(diào)的字眼,“是�!�
手機貼著耳朵,也許是那男人的嗓音格外的低沉,以至于就好像是他的唇貼著她的耳朵在說話,低淡得閑適,甚至像是尋常的聊天,“準(zhǔn)備去哪里?美國么,去那里等你哥哥回來?”
盛綰綰站在陽臺上,雖然這個高度不算很高,但是視野開闊,她能看清楚整個盛家別墅的夜景,漂亮的光線分布著,配上此時舒服的晚風(fēng),更顯得唯美。
她眼睛一動不動,聲音也沒有情緒,“你是想探討我去哪里,還是想給我建議我應(yīng)該去哪里,又或者……是來警告我,你還沒有放棄對我的控制?”
他似玩味般咀嚼,又像是反問自己,“控制?”
盛綰綰冰涼的嗤笑,“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心里扭曲又變態(tài)。茶”
扭曲又變態(tài)么。
同樣身在陽臺坐在沙發(fā)里的男人在腦海中將這兩個詞反復(fù)的思考了兩遍,才低低的笑,“你真是了解我�!�
他說的輕描淡寫,盛綰綰的神經(jīng)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她沒忘記爸爸說過,這個男人要送他進(jìn)監(jiān)獄,輕而易舉。
她咬著唇,沒說話。
果然那端的男人又開口了,腔調(diào)極淡,“手續(xù)你可以不用瞎折騰了,就給我在安城待著,”
還沒等她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他就已經(jīng)跟著說完了剩下的話,她在這邊甚至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不然,你可以自己考慮一下,是你自己出國重要,還是你爸待不待在監(jiān)獄重要�!�
盛綰綰重重的閉上眼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薄錦墨,你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傷我爸爸性命的�!�
男人低聲嗤笑,“怎么,你覺得坐牢跟死是一碼事?那要監(jiān)獄做什么,犯人都拉出去斃了最方便,嗯?”
她的手死死的攥著陽臺上的欄桿,“你到底為什么不能放我一馬?!”
他平靜的回答,“因為你也沒有放過我�!�
“我不放過你?好,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做才算是放過你?只要你肯說,我就都能做,我甚至可以今生今世都不再出現(xiàn)在你的視線里,這樣行嗎?”
她是真的怕了他,更糟糕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樣,到底想要什么。
薄錦墨低頭看著手指間明明滅滅的煙頭,臥室的燈沒有開,所以陽臺上也沒什么光線,青白的煙霧散在夜色中,幾乎看不見。
他沒說話,那頭的盛綰綰也沒有說話,但是電話都沒有掛斷。
就這樣維持了又一分鐘的時間,薄錦墨才拿下放在耳邊的手機,抬起一根手指掐斷了秒鐘仍在不斷變化的通話。
四周又恢復(fù)了寂靜。
跟盛家別墅滿目的燈火通明相反,他坐在陽臺上,幾乎看不到什么燈光,只有夜幕上還掛著的,也很微弱的月光。
【我甚至可以今生今世都不再出現(xiàn)在你的視線里�!�
再不出現(xiàn)。
他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淡淡的想,這幾天他沒見她,似乎也沒有特別的想念,如果不是在盯著是盛家的手下告訴他她好像在準(zhǔn)備出國的手續(xù),最近事情這么忙碌,他甚至不會想起她。
手指彈了彈煙灰,也許真的只是習(xí)慣而已。
…………
第二天,盛柏再次被召喚,本來盛綰綰不算太擔(dān)心,但是一想起前天晚上薄錦墨給她打的電話,雖然最后他沒有說完甚至沒有表態(tài)。
盛柏讓她在車上等著,她沒辦法,只能焦慮的在車上等著,雖然他們好像沒有跟她說詳細(xì)的情況,但她也清楚這些年來爸爸肯定是有設(shè)計過違規(guī)操作的。
薄錦墨不僅手里有證據(jù),以他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再加上顧南城在安城權(quán)貴圈的人脈,他想壓警局處理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一看到律師從門里出來,她立即就推開車門迎了上去,“古叔,我爸呢?”
律師撫了撫眼鏡,表情很沉重,搖了搖頭,“警方說要暫時拘留,等進(jìn)一步的調(diào)查�!�
她臉一白,“拘留?你上次不是說事情不嚴(yán)重嗎?”
古律師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她,“不嚴(yán)重的意思是這次涉及的案件不算是很嚴(yán)重,即便坐實了被判刑也不會超過一年,而且以你爸爸的病情……到時候也會酌情處理,我會盡量申請保外就醫(yī)�!�
盛綰綰情緒一下子就變得激動了,“坐牢?我爸爸那樣的身體怎么能坐牢?現(xiàn)在被拘留……”
她的手插一進(jìn)自己的長發(fā)中,喃喃的念道,“不行的,我們盛家原來風(fēng)光的時候就有不少的仇家,沒落之后更是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所以我爸爸住院都要安排保鏢,如果待在拘留所,隨時都可能出事�!�
就算他的身體能扛得住拘留所,如果里面遇到仇家,或者有仇家安排人進(jìn)去呢?
早年在社會上打拼的時候就有不少的仇家,后來盛世慢慢穩(wěn)定下來,從黑洗白……也不可能完全的不結(jié)仇。
本來有盛世的股份,即便如今做主的是薄錦墨,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又何況無論那個男人對她怎么樣又怎么步步緊逼,但他一天沒跟她緊閉,爸爸也還安然無恙的在醫(yī)院住著,旁人就只會斟酌形勢不敢輕易下手。
一旦薄錦墨出手,他就只要來這么一下,其他他什么都不用做,就會有人做了。
心臟病患者,想要出事太簡單了。
所以……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他要的,說不定就是要逼死盛家所有的人,至少……她爸爸該死,這才算是血債血償。
至于答應(yīng)她的……他高興的話可以借刀殺人,他不高興的話,隨時反悔,她又能拿他怎么樣?
事實就是她不能拿他怎么樣,甚至她必須上門去求他。
…………
她讓展湛留在拘留所,打點里面的情況,至少在拘留所的這幾天,她不能讓爸爸出什么事,她也一定要讓爸爸出來,無論用什么樣的手段。
她開車去盛世公司的路上,天色就漸漸的變了,本來還是多云的天,一下子就下起了瓢潑的大雨,不過在夏天這種變天也很常見。
她把車停在停車場的時候,她就給他打電話。
然后在她以為他應(yīng)該要接通的時刻被中斷了呼聲。
無疑,是電話那端的人終止了。
她一邊推開車門下車,一邊不死心的繼續(xù)打,但結(jié)果還是一樣,沒有人接通,咬唇,眼眸色顏色也跟著漸深,但手機收了起來,不再繼續(xù)撥打。
她經(jīng)過前臺的時候沒人敢阻止她,但到了秘書室她徑直往總裁辦公室走去時,秘書看到她便急急忙忙的追了上來,“盛小姐,”
人擋在她的面前,臉上堆著笑容,“您是來找薄總的嗎?”
“不然,這里還能找到別的人嗎?”
“哦,是這樣的,薄總他現(xiàn)在在開會,而且他今天的行程很滿,所以特意叮囑我,”秘書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除了行程表上的人,他不見任何人�!�
不見任何人。
這個任何人,應(yīng)該就只特指她吧?
盛綰綰后悔她沒有帶展湛過來。
看了眼擋在她面前極力維持著客套笑容的秘書,她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直接抬手就將她推到一邊,朝著辦公室的門走去。
秘書被她推了一把,高跟鞋歪了歪趔趄了一下,穩(wěn)住身形后又趕忙跟了上來,但盛綰綰的腳步很快,已經(jīng)握著門把,將門擰開了。
辦公室里依然是冷色調(diào),一絲不茍,但沒有人。
薄錦墨不在辦公室。
她的手從門把上落下,踩著高跟鞋直接走了進(jìn)去,面無表情的道,“好,他在開會,那我等他開完會,他應(yīng)該不至于要開一天的會�!�
秘書跟著她進(jìn)來,滿臉為難,“盛小姐……”
“不然,你們叫保安轟我出去吧,反正那樣的話我也沒辦法�!�
秘書又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轉(zhuǎn)身出去了。
盛綰綰在他的辦公室里等了足足三個小時,一直打快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她才起身出門,這個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吃午餐了,秘書室都只剩下了之前攔她的那一個。
見她出來,主動的迎了上來,“盛小姐,您有事不如明天再來找薄總吧,他今天是真的很忙,從會議室出來就直接約了客戶吃飯�!�
盛綰綰抿唇,臉看上去愈發(fā)的冷了。
“對不起啊盛小姐,我剛才一直忙著工作都忘記告訴你這件事情了。”
是忘記告訴她還是故意把她晾在這里又有什么區(qū)別?她是薄錦墨的秘書又不是她的秘書,也沒有什么義務(wù)來告訴她這些。
說不定現(xiàn)在跟她說話客氣,都只是因為人家素質(zhì)好。
“你能告訴我,他跟客戶約在哪里嗎?”
“這些是郝特助安排的,我并不知道呢�!�
盛綰綰閉了閉眼,“好,謝謝�!�
她一整天都在找他,但是她每次好不容易打聽到他人在哪里,等她趕過去的時候,得到的答案不是他剛走,就是他并不在。
當(dāng)然,電話他也不接。
一直到傍晚,她聽說他晚上也約了客戶,在一家西餐廳,等她過去的時候,服務(wù)員告訴她的是,“薄先生的確有預(yù)定包廂,但他秘書已經(jīng)取消了。”?她推開玻璃門,從里面走了出來。
正是飯點,身邊都是人來人往,她緩緩的蹲下身,抱著自己的膝蓋埋首其中,腦子里一片空白,疲倦得甚至覺得多一個念頭都累。
她在想,他到底是一開始就是這么打算的。
還是報復(fù)她前段時間直接拒絕了他收購股份的事情,又扇了他一個巴掌。
也是,盛綰綰,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本去扇他一個巴掌。
頭頂突然像是站定了一個人,盛綰綰正抬起頭,就聽到熟悉的聲音,“盛小姐,您果然在這里,”
站著的是郝特助,他正低頭看著她,笑著道,“我還擔(dān)心是不是來晚了撲空了。”
她沒回答什么,只是慢慢的站直了身體。
“薄錦墨呢?”
郝特助仍然是那樣的笑容,“薄總吩咐我來接您,”他語氣一頓,看著她幾近漠然的臉色,大約是擔(dān)心她不答應(yīng),索性直接說,“如果您還想談您父親的事情的話�!�
盛綰綰直接嘲笑道,“他明明就是要談,晾著我這么久是看我焦急不安很爽,還是覺得這樣能逼得我慌張,他能在談判上占上風(fēng)?”
“盛小姐……”
還不等郝特助說什么,她就已經(jīng)徑直的從他身邊走過,扔下兩個冷漠的字眼,“走吧�!�
“盛小姐,您不用太擔(dān)心,”郝特助跟在她的身后,心底有微微的嘆息,這些年盛大小姐對薄總?cè)绾嗡强丛谘劾锏�,而那些陳年往事也實在跟她沒有關(guān)系,心頭未免有些憐惜,忍不住便道,“薄總已經(jīng)跟您父親的秘書談好價格,他也讓律師起草好離婚協(xié)議……”
---題外話---第二更,四千字,八千字更新結(jié)束
☆、587.番深592米:綰綰,你是不是真的想徹底的跟我解除所有的關(guān)系
既然已經(jīng)談好了價格,也同意離婚了,那玩她一天又是什么意思?
不過盛綰綰沒有再問,甚至什么都沒說,一言不發(fā)的跟在郝特助的身后,打開后座的車門,然后附身坐了進(jìn)去。
車子發(fā)動,也沒問去哪里,只是靜靜的坐在后面。
車子開了大概十多分鐘,盛綰綰就大概能猜到是能去哪里了,是薄錦墨現(xiàn)在住的地方,也就是他們之前的家。
閉上眼睛,一直等到車停下來,她才睜開眼,側(cè)首看向熟悉的別墅逆。
“盛小姐,我只負(fù)責(zé)送您過來,就不進(jìn)去了,門的密碼應(yīng)該沒有換,您自己進(jìn)去吧�!�
盛綰綰抬手去推車門,“謝謝。茶”
說罷,腳落地,下車,然后反手關(guān)上車門,頭也不回的往前面走,她抬手摁密碼開門,后面的車燈亮起,調(diào)頭離去。
她開門進(jìn)去,才走了幾步,眉頭就皺了起來,上次她過來的時候還是跟展湛一起,而且是白天,所以沒有這么明顯的感覺,她走在里面都顯得特別的冷清,安靜得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明明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
偌大,華麗,安靜又空曠。
他就是每天回去都待在這樣的地方么,像個活死人墓,是個正常人都會被逼瘋,也難怪他越來越扭曲陰暗。
客廳里開著燈,光線明明,她慢慢的走進(jìn)去,沒有看到人,只隱隱聞到了一股香味——可能是她餓了一整天,所以格外的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