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嗯,這種天大的便宜也就只有她能占到,回頭你記得讓她請你吃一個月的飯�!�
瞪他,微微噘嘴,“顧南城,到底誰重要?”
他伸手把她按進了懷里,溫聲哄著,“乖,別這么看著我,我手上的工作沒做完�!�
她那點表情明明是裝出來的,但眼神眉眼間還透著幾分真實的委屈,“你根本不是真的愛我�!�
顧南城捏著眉心。
這種典型的女人撒手锏都被她使出來了。
他低頭看著她,俊臉寵溺無奈,“你們懷疑他什么?他這些年等盛綰綰她不知道你難道也不知道?”
“可是這事兒他擺明著會吃虧,薄錦墨是什么人啊,他那么精明那么陰損,他才不會吃虧呢,跟他做交易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你看他陰成什么樣兒,綰綰便宜都不敢占他的�!�
“很簡單�!�
伸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額頭蹭著他的下巴,“快說�!�
男人唇側噙著笑,溫淡的道,“盛綰綰她幾斤幾兩,她想占這么大分量的股份,她還想撤了錦墨,股東大會會每天戳著她的額頭逼她去求錦墨�!�
望著他,“薄錦墨他巴不得吧�!�
顧南城睨她,好整以暇,“盛大小姐自己挖坑自己跳,你說呢?”
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顧公子,你在背后拆你兄弟的臺�!�
“嗯,”他低頭封住她的唇,將她壓上了書桌,低喃深沉的笑,“所以你要補償我�!�
盛綰綰一直等到九十點才等到他們結束第一場才回了她電話。
把顧南城的意思跟她復述了一遍。
盛綰綰,“你就不能……給我騰一分鐘再……再滾嗎?”
躺在床上,白皙的臉是未褪的紅潮,長長的卷發(fā)散開再床褥上,滿是隨意的嫵媚,她語氣很無辜,“擦槍走火再暫�!遣皇呛軖吲d很沒情調嗎?”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第一名媛。”
抱著枕頭,手指卷著自己的長發(fā),“那我想要個寶寶呀,再過兩年我都是高齡產(chǎn)婦了�!�
盛綰綰倒在墊高的枕頭上,輕輕哼著,“以后你跟他同框出現(xiàn)的場合都別讓我出現(xiàn)�!�
聽著浴室里傳來的花灑回聲,甜蜜的道,“沒事呀�!�
盛綰綰忍不住笑,“……我是怕被你們甜得起蛀牙�!�
掛了電話后,盛綰綰握著手機想了一會兒,還是給他撥了個電話。
她本來就不是真的想要什么股份什么公司,她哥哥現(xiàn)在都在美國呢,她要回來了也的確是吃不下,不過是不想讓那男人沒完沒了的在她眼前晃悠。
但電話響了一分鐘,那邊都沒有人接。
不接她的電話?
她挑了下眉,把手機扔了,躺下睡覺。
………………
第二天上午九點,家里的看護就告訴她有客人來了。
“誰?”
“是隔壁的顧太太,另一位是好像是律師。”
律師??“請他們進來吧,然后沏兩杯茶�!�
“好的盛小姐�!�
沒一會兒他們就進來了,除了,另一個律師是岳鐘。
“盛小姐,我是受薄總的委托來處理股份的事情,鑒于您現(xiàn)在眼睛不方便,所以我特意請顧太太過來做公證,您如果信得過她的話,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盛綰綰皺眉,“他呢?”
昨天晚上給他打電話本來想說她改變主意了,但是他沒接,今天她也沒主動找他,她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讓律師上門了。
岳鐘眼睛微微一轉,“薄總他……在忙�!�
忙?
那男人每天晚上都會不顧她的意愿馬蚤擾她,晚上睡前一個電話,不接他就會直接出現(xiàn)在她的臥室,早上也是。
一不會調一情,二沒什么幽默感,聊個天毫無樂趣,還非要扯著她說話。
說起來,從昨天他送她回來到現(xiàn)在,他第一次破天荒沒聯(lián)系她。
☆、702.番深706米:你當初不也是死皮賴臉的纏著他,大家都是半斤八兩
走到盛綰綰身側坐下,看著她,又看了眼岳鐘,“綰綰,出什么事了?”
她昨晚在電話跟她說她不要股份了。
但岳鐘上午打電話給她問她在不在家,有點事情想請她幫忙,她沒多想就答應了,也是現(xiàn)在聽岳鐘這么說,她才知道是為了這件事情攖。
盛綰綰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不在狀態(tài)中,“我不知道啊,”她挑了下眉,朝岳鐘笑,漫不經(jīng)心,“岳律師,我改變主意了,股份我不要了,對不起啊,害您白跑一趟。”
岳鐘看著她,“……”
這種事情是兒戲嗎?讓盛世其他股東知道這兩個人一個說給就給,一個說不要就不要,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要平均折壽幾年。
岳鐘維持著他職業(yè)性的微笑,“盛小姐,您現(xiàn)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她眼睛都沒眨一下的回答,“沒有啊�!�
岳鐘看著她一副不上心的態(tài)度,無奈的將實現(xiàn)轉向,抬手撫了撫金色邊框的眼鏡,“這事兒昨天晚上薄總專門過來找我,我以為薄總跟您已經(jīng)說好了。償”
“是說好了,不過我改變主意了�!�
岳鐘看著那雙眼看不到的,比五年前顯得相比顯得素凈沉靜,但又更沒心沒肺漫不經(jīng)心的女人,“為什么?”
果然是被富養(yǎng)長大的女人,對錢毫無概念,說要多大的口都敢開,說不要一句話就改變主意。
瞧她說的多輕松,知道那是多少錢嗎?
盛綰綰攤攤手,“沒有為什么啊,不想要也需要理由嗎?他想用這些股份買跟我在一起,但我現(xiàn)在不想賣了�!�
在一旁問,“你沒跟他說嗎?”
盛綰綰拿出手機一邊再次撥通號碼,一邊散散淡淡的道,“我昨天給他打電話,他沒接。”
挑眉,看著岳鐘又扶了扶眼鏡,視線從綰綰的身上側開了。
她微微的笑了下,嗓音溫涼,但話鋒有些冷銳,“這么大的事情,薄錦墨他怎么沒親自來?”
岳鐘笑容可掬,“我只是聽差辦事的,顧太太�!�
手機仍是無人接聽。
盛綰綰扔了手機,抬起臉笑,“他不接我的電話,麻煩岳律師轉告一下我的意思,我跟他開玩笑的,這么昂貴的東西,我收不起。”
岳鐘微微皺眉,“盛小姐,據(jù)我所知,您昨晚答應跟薄總在一起�!�
她百無聊賴的笑,“我現(xiàn)在反悔了啊�!�
岳鐘看著她這副表情,眉頭皺的更緊,似乎想說什么,但又忍住了。
瞇起眼睛,岳鐘除去是這兩人的御用律師之外,他跟顧南城薄錦墨也是多少年的交情,工作以外私交也不淺,這個她是知道的。
“綰綰都這么說了,那就先這樣吧,只不過——薄錦墨他現(xiàn)在有這么忙嗎?”
盛綰綰坐在沙發(fā)里,過肩的發(fā)蓬松的垂落在兩邊,她身子往后仰,一只手撐在沙發(fā)的扶手上,歪著腦袋,似笑非笑,“我昨天跟他說讓他去收拾陸笙兒,他不會從昨晚收拾到現(xiàn)在吧�!�
她抬手卷著自己的頭發(fā),另一只手托著腮幫,“他是動手把人打傷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作陪呢,還是收拾著收拾著收拾到床上去了?現(xiàn)在還沒起來呢?”
岳鐘忍了忍才忍住沒白她一眼。
微笑著撫了撫眼鏡,皮笑肉不笑的,“盛小姐,您這話說的可真是怪沒良心的。”
盛綰綰挑了挑眉,“我要怎么樣才有良心?你覺得他現(xiàn)在死皮賴臉的纏著我很有良心?”
岳鐘覷她一眼,不溫不火的道,“你當初不也是這么死皮賴臉的纏著他的么,大家都是半斤八兩,您怎么能這么雙重標準�!�
盛綰綰,“……”
,“……”
“我年紀小不懂事,他都三十多歲了他也不懂事嗎?”
岳鐘瞥她一眼,還是沒忍住緘默的道,“你年紀小不懂事,他還精神有問題。”
一句年紀小不懂事就把人家等了五年的時間打發(fā)過去了,這兩個女人狠心起來真是一個比一個沒心沒肺。
“……”
盛綰綰從沙發(fā)里站了起來,清清淡淡的道,“事情我已經(jīng)說清楚了,股份我不要了也不會簽字按手印,麻煩岳律師跑一趟了,薄總不接我的電話我也沒辦法,我是個瞎的總不能去公司找他。”
說罷,她才偏頭看向的方向笑問道,“,今天有空嗎?”
“有。”
她抿著笑兒,“你幫我招待下岳律師吧,我上去換身衣服,我們待會兒出門吧,我想剪個頭發(fā)。”
“可以,不過要我陪你上去嗎?”
“不用,就這一條每天走的路�!�
盛綰綰上樓了,端起看護放在茶幾上的茶,抿了兩口,“岳律師,薄錦墨他干什么去了?”
“盛大小姐都不感興趣,您替她感興趣?”
聞著茶香,不咸不淡,“有點兒好奇,他這段時間纏人纏得讓人喘不過氣,突然電話都不接了,要欲擒故縱火候也差遠了吧。”
岳鐘附身撿起茶幾上的文件,“您還是陪盛大小姐逛街買衣服去吧,我不打擾了�!�
挑了挑眉,也沒再繼續(xù)追問了。
如他所說,綰綰都不敢興趣,跟她就更沒什么關系了,雖然有些好奇,但她不八卦。
直到岳鐘拿著文件包轉身走的時候,她腦海中掠過一個念頭,下意識問了出來,“他總不會是出車禍了在醫(yī)院躺著爬不起來了吧。”
岳鐘看她一眼,沒理她。
“應該不會吧,顧南城都出了兩次車禍了,他再出車禍的話我會覺得他們哥倆被詛咒了。”
岳鐘微微一笑,“盛大小姐果然還是一如當年,喜歡怎么樣就怎么樣,說出去的話想反悔就反悔,就是不知道薄總給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說完他就直接離開了。
…………
盛綰綰想剪頭發(fā),于是開車載她去安城一家最有名的發(fā)型設計中心,高級會員制,很大大牌明星,或者貴太太名媛千金都在這兒做頭發(fā)。
是名人,新銳導演,最重要的是誰都知道她是GK未來的女主人,身價擺在那里,剛進去就有人迎了出來。
盛綰綰是生面孔,但服務業(yè)的人最會的就是察言觀色,一個圈子的人身份總不會有太大的區(qū)別,何況看衣服的檔次跟品味基本可以判斷一二,就是好像……她眼睛看不到?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給我做個營養(yǎng),然后剪短點就差不多了,”她比劃了下,“大概到肩膀這里就好�!�
“小姐,您不做個發(fā)型嗎?”
“謝謝,不用了�!�
另外一個人問,“慕導,您今天要給頭發(fā)做個護理嗎?”
微笑,“不用了,我前幾天才做過,今天就是陪朋友過來的�!�
她每個月都會過來做護理,這兒的人都跟她算熟的了,“這位小姐是您手下簽的藝人么,怎么好像沒見過。”
看著鏡子里倒映的臉,忍不住笑了笑,煞有介事的道,“嗯,當花瓶能做到絕色,就算半點演技我也愿意用,可惜我簽不起這么貴的�!�
出門前盛綰綰讓她給她化了個淡妝,又挑了件膝蓋以上的短裙,五官身段都展露出來了。
盛綰綰聽到她們的對話,臉上露出點笑容,閉目養(yǎng)神。
原本坐在沙發(fā)上等她,中途接到郁少司的電話,走過去俯首跟她說了聲,便拿著手機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去說電話了。
她身旁好像來了幾個年輕的小女孩,從進來開始就一直在嘰嘰喳喳的沒有停過。
“穗穗,你前幾天說要去找薄總,你去了嗎?結果怎么樣��?”
盛綰綰閉上的眼睛睜開了點,然后發(fā)現(xiàn)睜眼閉眼好像都沒有什么區(qū)別,于是又失笑的閉上了。
隨即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得意嬌嗔的聲音響起,“還沒呢,我這不是剛回國,準備做個漂亮的頭發(fā),再去買兩身好看的衣服去再去找他的嘛,我就說他根本不喜歡陸笙兒那女人,怎么可能真的跟她結婚,嘖嘖,不過我真沒想到那女人整天一副最了不起的樣子,竟然連殺人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
“你說的是慕那個電影吧,我也去看了,那盛綰綰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可不,那么被撞下去她能不死嗎?錦墨這下總該對她死了心了,我就不信我年輕貌美還比不上一個死人�!�
☆、703.番深707:他每次抱她就跟抱自己的女人一樣理所當然的很
盛綰綰閉著眼睛沒吭聲,當著沒聽到。
修剪下頭發(fā)是很快的事情,還沒回來她就已經(jīng)剪好了,“我朋友還沒回來,我去后面的沙發(fā)上坐會兒等她回來行嗎?”
“當然可以�!�
盛綰綰起了身,扶著職員的手往沙發(fā)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出幾步,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被狠狠的撞了下,她猝不及防又穿著高跟鞋出來的,踉蹌了兩步往后倒去沒有方向感,再加上站立不穩(wěn),就這么直接的重重的摔倒到了地上。
也不怪她站不穩(wěn),實在是對方的噸位太重。
同時響起的還有珠子無數(shù)顆珠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然后就是一個女人的心痛的哀嚎聲,“我的天,我的珍珠手鏈。償”
盛綰綰疼得臉都皺了起來,腿上的骨頭鈍痛不止,她甚至覺得她已經(jīng)痊愈的傷口都在疼。
她還沒爬起來,就聽到女人渾厚的聲音震動著耳膜,“你這人怎么回事啊,走路不帶眼睛還是怎么,見到有人過來不知道要讓一讓?”
媽的。
流年不濟還是怎么回事,上次遇到陸笙兒鬧進了局子里,這次出門剪個頭發(fā)也能遇到煞氣。
身旁有人扶她起來,低聲歉意的到,“對不起小姐,”扶著她的年輕職員有些畏懼的朝身形壯大的女人道,“對不起陳太太,是我沒看到您�!�
“別的我不管,我的手鏈是我女兒剛從法國帶回來的,必須得賠給我�!�
小職員估計也是個剛出社會的,眼前的女人也是這兒的�?�,出了名的難相處,是現(xiàn)在一個當紅明星的媽媽,特別愛擺闊,巴不得全世界知道她有個會賺錢的女人,又非比尋常的尖酸刻薄愛刁難人。
“對……對不起陳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馬上給您撿起來�!�
然而還沒等她蹲下身,就聽她鄙薄的冷笑,“撿起來?我的這些珍珠,都是最上好的貨色,一共二十四顆,少一顆再想配一樣的就不是錢能買到的�!�
“我……我會找到的�!�
盛綰綰一把抓住了身側的女孩,另一只手撩了撩自己的長發(fā),要笑不笑的,“我說你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俊�
她臉上也就化了點淡妝,連口紅的顏色都不太艷,剛剛修剪的黑色頭發(fā),有些蓬松的垂過肩頭,偏偏她一米七二踩著高跟鞋站在那里淡淡的腔調尤其顯得氣勢迫人,“我腿都要被你撞斷了還沒吭聲,你還在那嚷嚷著你的幾顆破珠子?女士,你撞到我了,咱們去趟醫(yī)院,追究一下責任唄�!�
陳太太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漫不經(jīng)心的女人。
直覺竟然遇到了比自己還理所當然,不講道理的女人。
周圍的人都在看了過來,眼神臉色各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你……我撞到你?你憑什么說是我撞到你?你……你眼睛是瞎的吧,分明就是你自己不長眼撞到我身上摔壞了我的珍珠手鏈,你還敢厚著臉皮說是我撞倒了你?”
盛綰綰聽她把話說完,才挑眉開腔,臉上雖然掛著笑,但那笑半點不及眼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啊,我大病初愈體重還沒女士您的一半,我這么弱不禁風怎么怎么可能撞到您的身上去,當然是您這噸位把我給撞倒在地上,還摔斷了腿。”
周圍立即響起了一片笑聲。
麥穗跟她朋友也看了過來。
“穗穗,我怎么覺得這女人好像很眼熟啊。”
“是……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陳太太看著她,臉色青白交錯,臉上堆積著脂肪幾乎被氣得顫抖,“你……你怎么說話呢?”
跟著跑過去告訴她的小職員立刻折了回來,遠遠就看見一個二百斤不止的女人站在盛綰綰的面前,手指都要戳到她臉上去了。
她蹙眉走過去,“出什么事了?”
盛綰綰語氣很無辜,還頗有些委屈,“她把我撞倒了,好疼呢,還在捉著我賠她的手鏈,顧太太,你要給我撐腰。”
看著她,“……”
她正準備說話,手上剛掛斷的手機就震響了,她下意識低頭看去,是顧南城的電話,她看了眼盛綰綰,還是接了電話,“南城�!�
“嗯,”顧公子在那端似乎有些不悅,嗓音溫淡又懶散,“有人要我打聽一下,盛大小姐吃沒吃早餐,現(xiàn)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傷著碰著沒有,心情好不好�!�
,“……”
“哦,她傷著了�!�
顧南城人在病房,坐在病床旁的椅子里,漫不經(jīng)心的睨了眼病床上的男人,聞言挑了挑眉,“傷著了?她又怎么了?”
捂著手機,低聲問道,“你傷的怎么樣?”
盛綰綰眨眨眼,自然而然又理所當然的道,“我摔斷腿了啊�!�
顧南城擰眉,聽著道,“她說摔斷腿了。”
“摔斷腿了?”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看著病床上的男人要掀開被子,驀然就站了起來,“你他媽剛剛醒來又想干什么?醫(yī)生說你需要休養(yǎng)……”
手機已經(jīng)被冷峻而面無表情的男人給奪了過去。
“在哪里?”
一時沒想到突然換了人,“什么?”
電話那頭的男人突然拔高了聲音,又冷又沉,“我問你們在哪里?”
怔了一怔,下意識的報了地址。
薄錦墨?
盛綰綰沒摔斷腿,但也的確是摔傷了,加之她身體本來就不太好,或多或少有點后遺癥,手術的傷口也就剛剛痊愈,摔這么一下說疼也不是都裝的。
顧南城讓帶綰綰在這里等,他們一會兒就過來,她就乖乖的帶著盛綰綰在那等了。
說要等,盛綰綰也沒反對,她腿的確疼,旁若無人的坐在沙發(fā)上,俯身去摸自己的小腿,還不忘調笑,“我怎么覺得你跟小媳婦兒似的,叫你等你就等。”
檢查了下她的傷,看沒什么大礙才放心,她溫軟甜蜜的道,“再等半個多小時就要吃午飯了,他過來我們就一起去吃呀�!�
盛綰綰,“……”
她真是時時刻刻都要被秀一臉的恩愛。
不知道他們從哪里過來,只知道等了十分鐘不到他們就來了。
盛綰綰剛聽語帶笑意的出聲,“怎么這么快……”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冷硬急促的聲音驀然打斷,“傷到哪里了?”
“你怎么來……”
他又打斷她,聲色是這段時間以來前所未有的嚴厲,一張英俊的臉更是冷駭?shù)募惭詤柹拔覇柲銈侥睦锪�!�?br />
剛剛才稍微的恢復正常運行的發(fā)型設計屋頓時被男人的吼得全都死寂了下來。
顧南城冷睨著他,搶救了幾個小時昏睡了一夜剛剛從病床上爬起來的男人還能這么吼,他是不是應該放心多半死不了?
幾乎所有的女人全都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兩個男人。
那么高,那么英俊,那么顯赫,一個溫淡冷貴,一個陰沉冷漠。
顧南城替領獎的時候還上了電視上了熱搜引起一段時間的花癡。
薄錦墨么,因著陸笙兒的關系也上過八卦,雖然那也是五年前的時間了,但最近陸小姐婚禮新郎沒有出現(xiàn),他再次引起熱議。
她們就這么形色各異的看他連襯衫的扣子都沒扣好,附身盯著坐在沙發(fā)里的美麗女人,上下的打量著她,俊臉冷厲駭人,但眼神卻是是個女人都能解讀出來的緊張跟深情。
盛綰綰都被他突然一下吼得沒反應過來。
她蹙眉,“你吼什么��?”
薄錦墨看著她,察覺到她看上去沒什么大礙能說能笑,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兇了,嗓音才放低了下去,啞聲道,“說你摔斷腿了�!�
她要是摔斷腿不馬上叫救護車還能在這坐著?
她側開臉,淡淡的道,“沒事�!�
她怎么知道這種上班的時間這兩個人不在各自的公司怎么又湊在一起了。
薄錦墨附身去抱她,臉色仍然是不太好看,聲音雖然是他所盡力所能表現(xiàn)的溫柔,但語氣是純屬陳述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我?guī)闳メt(yī)院做個檢查�!�
他每次抱她就跟抱自己的女人一樣理所當然的很。
盛綰綰自然就伸手去推他,跟平常一樣的力道,手才剛碰觸到他的身上,男人身軀就微微一震,低低悶哼出聲。
☆、704.番深708米:你是覺得我現(xiàn)在愛你,你想反悔我就能讓你反悔?
顧南城眉頭一皺,想上前阻擋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那動靜不大,他也幾乎沒發(fā)出什么聲響,但盛綰綰差不多被他抱在懷里,聽覺敏銳自然都感覺到了,她甚至怔愣得下意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這個男人的脾性她還是清楚地,小傷小痛他只會死撐不會哼出聲。
盛綰綰往后退了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隨即還是象征性的問了一句,“你怎么了?”
她看不到,就是突然感覺面前站著的是一個重傷的男人。
男人瞇了瞇眸,淡聲道,“我沒事。償”
說著,又要伸手去抱她。
她擰著眉頭,連連后退的閃躲到一邊,那動作能用連滾帶爬來形容了。
薄錦墨俯身去抱她的動作就這么僵在半空中,在發(fā)型屋里無數(shù)人的眼神目光下,他俊美的輪廓一點點的變得緊繃和冷凝起來。
“綰綰。”
他喚著她的名字,絲毫的不顯山露水,但壓抑隱忍的意味又很明顯。
麥穗反身坐著,年輕的臉上是震驚的不可思議,她認識他的時間不長,但自問對這個男人的脾氣已經(jīng)了解得很清楚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在誰的面前是這樣的姿態(tài),也從來沒有見過有誰敢這樣怠慢他。
而且那女人……眼睛看不到,她是個殘疾人吧。
在一旁看著,自然猜出她為什么是這樣的反應,而且隔得近了很容易看出來薄錦墨臉色有點蒼白,額頭甚至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她仰起頭問擁著自己腰的男人,有些遲疑,“他是不是……受傷了?”
顧南城抱著,話是朝盛綰綰說的,溫淡涼薄,“離死還差一截�!�
,“……”
盛綰綰擰眉,“我叫你收拾陸笙兒,你怎么把自己弄一身傷,”唇角一揚,“還是說你們羈絆太深,所以你歹她受過?”
薄錦墨沒回答她,只是在她面前蹲下身按住她的膝蓋不準她動彈,手指一寸寸檢查她的腿,粗糲微涼的指尖在她的肌膚上碾轉而過。
他眉頭皺著,神色很專注,仿佛就只是在檢查她腿上的傷,但姿態(tài)又顯得過于的虔誠。
盛綰綰幾度想收回自己的腿,但都被男人的大掌反扣住,“薄錦墨,我說了我沒事�!�
男人淡淡的陳述,“膝蓋紫了�!�
紫了就紫了,她什么傷沒受過,還沒說話,就聽男人嗓音低啞沉穩(wěn)的繼續(xù)陳述,“出門一次就要受一次傷,你的眼睛手術痊愈之前不要再出門了,”
他頓了頓,察覺到不妥,而且也不利于她身心的恢復,遂道,“我每個禮拜會抽出周末的時間陪你出門,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其他時間你就安心在家休息,再過幾天你的眼睛就能動手術,到時候我們去接薄硯回來�!�
這樣的安排本身是沒什么不妥的,但盛綰綰緩了緩才察覺到不對。
他這已經(jīng)儼然把她歸到他的管轄范圍了。
“岳鐘他還沒有告訴你嗎?”
薄錦墨抬頭看著她,“告訴我什么?”
當然沒有告訴他,因為他剛醒來就逼著南城打電話給,一接電話就聽說她腿斷了,恰好這里離醫(yī)院很近,所以他們很快就過來了。
她淡淡的道,“我改變主意了,股份我不要了,昨天我跟你說著玩的,不好意思啊,我給你打電話了,但你沒接。”
薄錦墨盯著她,“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談妥了�!�
“結婚了可以離婚,談戀愛可以分手,談妥了為什么不能改變主意?我不想要的東西難道還得非硬塞給我?”
男人笑了下,“反悔?”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是啊,反悔,我又沒收你的股份,我沒占你便宜吧,你受傷也跟我沒關系�!�
薄錦墨伸手就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任由她怎么用力都掙脫不開,他低低的笑著,“盛綰綰,你當我是什么?”
男人骨節(jié)分明而有力的手指捏著她柔弱無骨的手,低低沉沉的語調里凈是笑意,“你是覺得我現(xiàn)在愛你,就能百依百順,你想反悔我就讓你反悔?”
盛綰綰用了好大的力都沒能把手抽出來,索性不再動,就讓他握著,“你什么意思?”
他站起了身,俯首在她的耳畔,薄唇壓在她的耳骨上,一字一頓的道,“你已經(jīng)提出了條件,我也已經(jīng)答應并且會做到,就沒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盛綰綰直接被他氣笑了,“誰規(guī)定的霸王條款啊�!�
別說她拿了,她現(xiàn)在還什么都沒拿呢,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我�!�
“哦,你還能強迫我跟你在一起��?”
“我沒強迫,是你答應的�!�
盛綰綰怒極反笑,下一秒變成了面無表情,她直接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朝淡淡的道,“你跟顧公子吃飯約會吧,幫我攔一輛出租就好。”
還沒說話,還一直等在一旁的陳太太見她要走,終于按耐不住幾步?jīng)_撞了過來,雙手抓住她的手臂,“你這就要走了,我的珍珠呢?”
就她這寬度,連薄錦墨都差點被他撞得摔進沙發(fā),好在他穩(wěn)住了身形。
“是你撞了我,我才是受害人,我沒告你過失傷人你還捉著我賠你珍珠?要不然報警好了,看看證人怎么說,監(jiān)控里是什么,警察叔叔怎么判,信不信我告你訛錢�。俊�
陳太太看著她風輕云淡漫不經(jīng)心有恃無恐的模樣,心頭惱怒,但氣勢上還弱了幾分,她轉而看向薄錦墨,“這……這女人是你女朋友?”
“嗯�!�
“她……她撞壞了我的珍珠手鏈,必須賠償,你……你看上去這么有錢,不會一串珍珠手鏈都賠不起吧。”
薄錦墨瞟她一眼,視線自她龐大的身軀上掠過,嗓音極淡的開腔,“是你把她撞了?”
誰敢訛向來只訛人不會被訛的盛大小姐。
誰能訛寧愿扔錢做慈善也不會用來息事寧人的薄總。
終于溫溫涼涼的插上一句話,“陳太太是嗎?我朋友呢前段時間剛做完手術,待會兒真的去醫(yī)院驗傷要是驗出您把她傷口給撞得崩開了……我看您還是把地上的珍珠撿一撿,損失可能比較小。”
越有錢越吝嗇啊。
陳太太看了看他們,臉上明顯有些畏懼,但還是強撐著。
直到一旁的不知道是助理還是朋友的過來拉著她在她耳邊說了兩句什么話,她才臉色一變,一下子尷尬得說不出話來,默默的撿珍珠去了。
顧南城手指上還掛著車鑰匙,冷睨著連衣服都沒扣好的男人,嗓音溫淡閑適,“要我送你回醫(yī)院,還是讓你新上任的女朋友送你過去�!�
扯了下男人的衣袖,抿唇溫聲道,“他受傷了綰綰又看不到,你不送他們怎么去醫(yī)院啊。”
而且……新上任的女朋友,他是在故意刺激綰綰吧。
顧公子把玩著車鑰匙,不溫不火,“剛把盛大小姐追回來,放心,他舍不得死舍不得殘,”他抬手環(huán)住女人的腰,親密的攬入懷里,“我的車留給你,我?guī)ь櫶コ燥埩��!?br />
說罷,他抬手把要是拋給了薄錦墨,便攬著往門外走了。
也是開自己的車出來的。
“我們就這么走了,他們出事了怎么辦?”
她總覺得薄錦墨有會體力不支暈過去的跡象。
盛綰綰連忙叫住他們,“顧南城,我是殘疾人你把他扔給我?”
“他是你男人不扔給扔給誰�!�
她皺眉不快的道,“他不是。”
麥穗氣惱的看著那女人,她一個瞎子她哪里來的底氣這么嫌棄盛世總裁啊?
顧公子氣定神閑,回頭看過去的時候一眼看到了麥穗,他一眼掠過,“據(jù)我所知你已經(jīng)把自己賣了,至于算不算數(shù)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昨天晚上差五公分就扎在他心臟上,不然的話現(xiàn)在就掛了也沒力氣馬蚤擾你,你看看你能不能一不小心折騰死他,就解脫了�!�
盛綰綰抿唇,雙眼空茫,身子又離男人所在的地方遠了一點。
薄錦墨低眸鎖著她的臉,鏡片下的眼眸已經(jīng)沉得不像樣子,極深極黑,像墨海,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身上的傷一直都在疼,但看著她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那傷好像麻木得沒有感覺了。
☆、705.番深709米:現(xiàn)在,她用十年前勾一引他的模樣對著另一個男人
她可憐巴巴的喚,“……”
覺得還是把他們送去醫(yī)院比較好,但轉身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身后的男人直接打橫抱了起來,長腿大步的往外走去,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下,溫和的低問,“今天想吃中餐還是西餐?”
她一下子被男人溫柔的嗓音迷得忘記了剛要說什么,乖乖的答道,“西餐�!�
男人噙著寵溺的低笑,“帶你去一家新開的西餐廳�!�
他們已經(jīng)出門了。
盛綰綰,“……”她被遺忘了償。
她真是對慕名媛刮目相看啊,有了男人秒秒鐘把她拋之腦后。
手再度被男人握住,薄錦墨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去趟醫(yī)院,我叫人送午餐去醫(yī)院,你陪我吃�!�
“我不去,你打電話給你秘書或者特助,叫他們過來陪你去。“
他今天穿的還是顧南城從車子的后備箱里拿來的備用衣服,雖然仍然是些昂貴的物件,但光是他襯衫連扣子都有兩三顆沒扣好,且穿的匆忙而顯得褶皺和難得的隨意。
不過這無損他清俊挺拔的氣質,除了握著她手的力道并不斯文,他溫聲淡淡的陳述,“我受傷了,你作為女朋友陪我是你的義務�!�
盛綰綰笑了下,又習慣性的撩頭發(fā),“你是不是瘋了�。俊�
他波瀾不驚,“要我給你看病歷嗎?”
她將臉蛋撇到另一邊,淡淡道,“我不去,我只是出來剪頭發(fā)的,現(xiàn)在頭發(fā)剪完了,我要回去。”
薄錦墨視線挪動,盯著她的頭發(fā)。
也就只不過是剪短了一段,垂落在肩膀上,自然的黑色,自然的蓬松,不再像年少時那樣嬌俏,出落成了纖細的仿若抓不住的,屬于女人的一點點漫不經(jīng)心和嬌媚。
她的手還是被扣著。
“是你自己走,還是腿傷了不方便,我抱你走?”
盛綰綰笑了下,“顧公子說你差點被人一刀扎在心臟上呢,你抱我?我追你那會兒我是惡媛還不夠,現(xiàn)在我被你追我也得是個惡毒的女人?不是說愛情是遇到最好的自己么,這么多人看著呢,別人的怎么說我啊。”
然后她就真的被抱了起來。
她的手腕落在他的肩膀上,手指蜷縮了起來。
她順勢就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你在跟我比誰更狠?薄錦墨,你是不是覺得我以前特別愛你,現(xiàn)在也對你余情未了,也會心疼你?”
薄錦墨低眸看著懷里的漂亮的臉,俊美的臉上是面無表情的,但鏡片下的眼眸蓄著淡淡的暖和寵,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低頭吻了吻她的臉,“我抱你,一起吃飯。”
她臉上笑開了,抬手將垂落的幾率發(fā)撥到了耳后,“好啊,不過我事先告訴你,你要是因為逞強傷口惡化我不負責,如果留下什么后遺癥,希望你有點自知之明不要纏著我�!�
麥穗一直在一旁聽著,這會兒終于忍不住。
她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她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她自己是個瞎的是個殘疾人,她還敢說如果錦墨留下后遺癥就不要纏她?
當即就沖了過去擋在面前,“錦墨,你不要命了嗎?”
她說完這句,轉而瞪向盛綰綰,怒不可遏,“我說你這女人心腸怎么這么狠毒,剛才顧公子說他昨天受了傷差點就死了,他傷的這么重你不心疼就算了,你還要他抱你,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早點死啊?”
盛綰綰覺得挺逗的,于是就笑了出來,挑著眉梢調笑般道,“看見沒,我就說我只要跟你沾染上一點關系就沒什么好事兒。”
薄錦墨淡漠至極的看了眼麥穗,“讓開,別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