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師行，有編�！备鸾鹎锵矚g這個職業(yè)，但最好別當(dāng)班主任，太累。
只聽閨女說：“是大學(xué)老師。”
“哦～～”葛金秋發(fā)出一個長音，歡喜更加難以言喻，本來以為這丫頭到了年紀(jì)不搞對象凈給自己添堵，沒想到人家先斬后奏了！
葛金秋顧不上別的，就問楊之玉飯做得怎么樣，熟了沒。
楊之玉說好得很，還抱怨剛才電話里怎么不說要過來？
葛金秋說你爸不讓我說，楊明亮說關(guān)我什么事！
寒暄后，榮善衡收拾廚房，楊之玉則幫著父母收拾行李，次臥雜物太多積了很多灰塵，她讓他倆暫時在自己房間休息。
搞對象是大事，葛金秋不可能不過問。趁著在臥室收拾，她拉閨女坐下問東問西，問完心里隱憂：“也就是說，這小榮沒房子沒車，工資也沒你高，這么貴的房租還是你倆一起擔(dān)負(fù)，然后他父母離異，沒人管了，這一綜合，他除了有編制啥也不是�。 �
楊之玉心中竊喜，這樣她就有后路了。
“哎呀，媽，我不就是瞧著他長得好嘛！”
“你傻�。∵^日子過的是踏實(shí)可靠，長得好有什么用？你從小就看中長相，我那時就擔(dān)心你走錯路，年初給你算命說你爛桃花，果然還是應(yīng)驗(yàn)了！”
楊之玉直翻白眼：“都說了處著玩，又不想真結(jié)婚，你老操啥心？”
葛金秋懷疑：“不可能，楊之玉你可不是亂來的人。你不會騙我呢吧？”
楊之玉趕緊說沒有。
“沒騙我你緊張什么，你鼻子尖都冒汗了！你一說胡話鼻子尖就冒汗！”
葛金秋指著楊之玉的鼻子尖。
“哎呀，媽你別這么…
榮善衡的耳邊依舊回響著楊之玉的聲音：善衡善衡，救救我！絕對不能讓我媽知道咱倆合租。
他聽得懂，且不會袖手旁觀，救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假扮情侶。
他想，楊之玉應(yīng)該抬頭看看的，別的不好說，她爸媽的臉上、眼里除了不可思議，更多的是欣慰和喜悅。
“你沒說你……有對象了啊……”葛金秋聲音逐漸變小，她在看榮善衡，覺得面善。
“這不剛談沒多久嘛，還沒來得及說呢！”楊之玉心虛。
進(jìn)屋坐定，榮善衡端了兩杯水來。
葛金秋問閨女他做什么工作，楊之玉說當(dāng)老師的。
“老師行，有編�！备鸾鹎锵矚g這個職業(yè)，但最好別當(dāng)班主任，太累。
只聽閨女說：“是大學(xué)老師�！�
“哦～～”葛金秋發(fā)出一個長音，歡喜更加難以言喻，本來以為這丫頭到了年紀(jì)不搞對象凈給自己添堵，沒想到人家先斬后奏了！
葛金秋顧不上別的，就問楊之玉飯做得怎么樣，熟了沒。
楊之玉說好得很，還抱怨剛才電話里怎么不說要過來？
葛金秋說你爸不讓我說，楊明亮說關(guān)我什么事！
寒暄后，榮善衡收拾廚房，楊之玉則幫著父母收拾行李，次臥雜物太多積了很多灰塵，她讓他倆暫時在自己房間休息。
搞對象是大事，葛金秋不可能不過問。趁著在臥室收拾，她拉閨女坐下問東問西，問完心里隱憂：“也就是說，這小榮沒房子沒車，工資也沒你高，這么貴的房租還是你倆一起擔(dān)負(fù)，然后他父母離異，沒人管了，這一綜合，他除了有編制啥也不是�。 �
楊之玉心中竊喜，這樣她就有后路了。
“哎呀，媽，我不就是瞧著他長得好嘛！”
“你傻��！過日子過的是踏實(shí)可靠，長得好有什么用？你從小就看中長相，我那時就擔(dān)心你走錯路，年初給你算命說你爛桃花，果然還是應(yīng)驗(yàn)了！”
楊之玉直翻白眼：“都說了處著玩，又不想真結(jié)婚，你老操啥心？”
葛金秋懷疑：“不可能，楊之玉你可不是亂來的人。你不會騙我呢吧？”
楊之玉趕緊說沒有。
“沒騙我你緊張什么，你鼻子尖都冒汗了！你一說胡話鼻子尖就冒汗！”
葛金秋指著楊之玉的鼻子尖。
“哎呀，媽你別這么大聲說話，我這是熱得冒汗，大暑天的，和你說話太熱了！”
葛金秋長嘆一聲：“不管怎樣，女孩子付出一段感情都會消耗自己，你是不想結(jié)婚，可這么耗著，那想結(jié)婚的也就不會來找你了�！�
楊之玉沉默。
葛金秋撫摸她頭發(fā)：“話說回來，這小榮對你好嗎？和你對脾氣嗎？”
楊之玉“嗯”了聲，說了實(shí)話：“他對我好，什么都讓著我。”
葛金秋這才松口氣：“也行吧，也不是不能考慮，物質(zhì)條件是重要，但人好才是關(guān)鍵�！�
弋?
楊明亮一句話也不說，只顧收拾行李，忽然向葛金秋遞個眼色。
葛金秋會意問：“你倆……就算同居了唄？”
“同居？”楊之玉幫她媽掛衣服，忽然懂了，為了不讓倆老操心，笑說：“我住樓上，他住樓下，彼此工作忙，接觸少�！�
沒想到葛金秋徹底氣炸了：“那你圖他啥呀！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楊之玉哭笑不得，沒想到她媽考慮的是這個。葛金秋是個傳統(tǒng)農(nóng)村婦女，但并不保守，總是不斷解放思想，婚前性行為在她這是可以接受的。
楊明亮咳嗽兩聲去廁所了。
葛金秋愁眉不展，小聲埋怨：“你呀，忒單純啊！你不驗(yàn)貨，到時候用著了可別后悔！現(xiàn)在陽痿的多多啊！”
楊之玉紅著臉找補(bǔ)：“這不周末了嘛，周末我倆住一起�！�
“一定要做好措施�！�
“知道了。你倆啥時候回去？”
“剛來就攆我們走？”
“不是！”楊之玉摟住老媽的脖子，“我這不想怎么安排你們?nèi)ツ耐鎯好�？�?br />
葛金秋嘆氣：“有親戚推薦了個有名的中醫(yī)，你姥姥那個病嚴(yán)重了，我和你爸來，就是想開個方子，調(diào)理調(diào)理，哪還顧得上玩？打算明天見完醫(yī)生，我倆后天一早走�！�
楊之玉也跟著嘆氣，姥姥的事她媽媽也提前和她說了。姥姥年輕的時候身體健朗，是生產(chǎn)隊(duì)出了名的拖拉機(jī)手，姥爺是大隊(duì)的文書，有才但身子骨弱，染上肺炎后，姥姥就一直照顧姥爺，后來姥爺走了，對她打擊很大，慢慢的，她身體就不行了，跑了好多醫(yī)院也查不出什么病。媽媽說是心病。姥姥近兩年又患了老年癡呆，關(guān)節(jié)炎加重，如今她父母來大城市找中醫(yī)，怕是不太好了。
雖然如此，但畢竟父母來一次不容易，楊之玉還是打起精神，說了幾個地方，非要明天帶他倆去轉(zhuǎn)轉(zhuǎn)。
正說著話，門外傳來一串笑聲。
出去一看，楊之玉他爸和榮善衡正坐在沙發(fā)上聊天，茶幾上還擺著榮善衡切好的果盤和沏好的茶水。
楊明亮對母女二人說：“小榮和我有共同語言，我們竟然喜歡同一個主播！剛才我倆互加了微信，互關(guān)了抖音，以后我又多個點(diǎn)贊的人了！”
葛金秋嘀咕：“不值錢的樣兒！”
到了傍晚時分，要準(zhǔn)備晚飯了，榮善衡說他來做飯，葛金秋心里驚訝，他還會做飯呀！還趁著榮善衡做飯的空，偷拍了一張背影照。
飯做好了端上桌。四菜一粥，看得楊之玉眼饞，這榮善衡是下了血本了吧，涼拌海蜇頭、蝦醬炒雞蛋、蔥燒海參、干煸海參、海參小米粥，冰箱里囤的海參都被他做了！
榮善衡說中午之玉做的家鄉(xiāng)菜，今晚也讓叔叔阿姨嘗嘗我的家鄉(xiāng)菜。
葛金秋和楊明亮直說好吃，還說登海是個好地方。
吃完飯，楊之玉幫著榮善衡收拾，湊到他跟前說話，他正哼著小曲。她和他說了好多道歉的話，可榮善衡只回復(fù)一句：我不是說過我喜歡熱鬧嘛！
楊之玉說他爸媽后天一早就走，耽誤不了多久。榮善衡自告奮勇，要陪著一起去看中醫(yī)，還要陪著一起出去逛。
楊之玉只好又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總結(jié)就是：我欠你個人情。
榮善衡笑而不語。
趁著倆人說話沒注意，葛金秋又一個偷拍，拍完翻著看，很滿意，心里的氣消了些，想著回去后一定想辦法讓那個潑婦看到。
楊之玉在廚房幫完忙，又上樓去看她爸媽。
他爸媽在沙發(fā)坐著，一人一邊，中間留老大空隙。她媽在看直播，她問這是什么直播，怎么這么吵。她媽說這個女孩子好可憐，家里是財主，兄弟姊妹多，為爭家產(chǎn)，家人欺負(fù)她陷害她，致使她身體殘疾，她男朋友不嫌棄，傾家蕩產(chǎn)帶著她到處治病，還幫她打官司，直播間好些好心人都在關(guān)注他們的動態(tài)，這不，她兩個喪心病狂的哥又找上門來打架了，威脅她告不倒的，他們財大勢力大，公檢法都得讓三分。
楊之玉說媽你能不能清醒點(diǎn)，這都是有劇本的。
葛金秋說你不懂，這都是真事，家丑不可外揚(yáng)，若不是實(shí)在走投無路了，誰會在網(wǎng)上丟人現(xiàn)眼？又看了眼時間，說快到點(diǎn)了，一會就要打起來了。
楊明亮呵呵一笑，說真行啊，每天晚七點(diǎn)準(zhǔn)時打架。
楊之玉又去看他爸那，果然有個女主播在賣水果，問這是你和小榮共同關(guān)注的主播嗎？
他爸說是，小榮老從她這里買水果，今天咱吃的果盤就是從這買的。
水果小姐姐長卷發(fā)鵝蛋臉，長得介于年輕時候的孫藝珍和《星你》時期的全智賢之間，又甜又颯。她賣的水果也不便宜，但是爆單了。
他爸樂呵呵，看了眼閨女：“別說，和你長得挺像。”
楊之玉咬咬指甲，一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榮善衡已經(jīng)搞定所有，半倚在長桌邊，給自己倒了杯金桔檸檬水喝著。
“你……辛苦了。”她說。
“見外了�。 睒s善衡也給她倒杯水。
楊之玉接過，大喝一口，問：“我們是朋友吧？”
榮善衡：“是。”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你說吧�！�
楊之玉走近了些，聲音像蚊子叫：“那個……晚上，我可能要借……借你主臥的地板�！�
榮善衡不明所以，她又說：“為了騙過我爸媽，咱倆還得那啥……”
“好，沒問題�！�
他倒是坦然，悠哉喝水，右手拿杯，左手插兜，目光炯然：“我好人做到底。但只借你床用，地板不借。”
楊之玉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走到這一步，仿佛老天給她設(shè)了個游戲程序，她就直愣愣機(jī)械闖關(guān)，而榮善衡負(fù)責(zé)讓她
buff
疊滿。
樓下空間基本上被客廳廚房書房占據(jù)，榮善衡只有一個小窄間作為臥室。
他對臥室要求不高，因?yàn)樽约捍蟛糠謺r間在書房或者客廳長桌讀書打字。楊之玉若是住進(jìn)來，臥室空間就更小了，但不管怎么說都不能讓女孩子睡地板，太磕磣了。
榮善衡說你要不方便，我就在書房或者沙發(fā)湊合一宿。
楊之玉已經(jīng)麻煩人家太多，實(shí)在開不了這個口，而且書房只有一把轉(zhuǎn)椅能休息，一晚上有得熬，再者，她不敢保證她媽媽晚上發(fā)神經(jīng)過來“查房”，若看見榮善衡睡沙發(fā)肯定質(zhì)疑。
所以她堅(jiān)持不讓榮善衡走，榮善衡說好，我不走。
晚上鋪床的時候，楊之玉問榮善衡：“要不你上來吧，這床大，擱得下咱倆�！�
榮善衡笑，說別了吧，我睡覺不老實(shí)。
楊之玉也笑，說那就算了吧，我睡覺也不老實(shí)。
兩個人對視一眼，沒往下說。
終究是榮善衡沒憋住，兩手叉腰，笑得直抖。
楊之玉朝他扔過去一個抱枕！
作者的話
阿船
作者
05-21
榮：什么叫步步為營？
感謝大家的堅(jiān)持，感謝投票和評論，正在努力修文往前趕�。�！
第26章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榮善衡第一次醒來是在凌晨三點(diǎn)多，是被砸醒的。
楊之玉不當(dāng)不正壓在了他身上，頭枕著他胸口，手搭在他腰腹，腿壓在他胯間。
一種鈍疼讓他悶悶出聲，但很快明白過來，輕輕拍著身上女人的背，怕她醒了。
烏漆麻黑什么都看不見，他摸索著把她抱回了床上。
第二次醒是被鳥叫聲吵醒的，大概凌晨四點(diǎn)半。小區(qū)綠化好，樹木繁多，尤其他這個單元外栽種了好幾棵梧桐，夏日的梧桐長勢茂盛，野山雀喜歡來這做窩。窩做好了，野山雀夫婦清早起來沒完沒了唱啊叫啊。
榮善衡聽著它們并不婉轉(zhuǎn)的曲調(diào)，始終不能再次入眠，于是枕著胳膊想事情。想著想著，床上的女人又滾到了邊緣。
他本能想往里推一推她，可某種狡黠的念頭讓他住了手。
他等在原地，守株待兔，眼瞅著楊之玉快要掉下來，可卻在床沿怎么都不動彈了。
他仰著頭欣賞。
原來她睡覺的時候也這么好看。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美，但又不是那種厚實(shí)的地母系長相，就是你一看就覺得很善良，很好欺負(fù)，但又激起了保護(hù)欲。這種長相很吃他，相處后，發(fā)現(xiàn)性格也很吃他。
他好想好想被她吃了。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他小心翼翼處理他們之間的友情，不
YH
單單因?yàn)闂钪癫幌矚g他，更因?yàn)樽约哼�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他想談戀愛，又怕談戀愛，但終究是怕談戀愛�？稍绞桥�，就越想接近她，越想了解她。他氣自己缺乏勇氣缺乏責(zé)任感，他甚至有更齷齪的想法，哪怕做個炮友，他也心甘情愿，省得一晚一晚春夢不斷。
楊之玉被他的呼吸搔醒了，睜開眼，還沒緩過神來，又合了眼。但幾秒后，她猛地睜眼，騰一下坐起來，腦袋因?yàn)楣┭蛔慊瘟艘凰病?br />
她垂眼盯榮善衡，他還在睡著，松軟的頭發(fā)遮住了側(cè)臉。
榮善衡這時候醒了，坐起來，與她面對面，兩個人都有點(diǎn)發(fā)懵。
“我把你吵醒了？”楊之玉啞著嗓子問。
他沒說話，看向窗戶外，聽著鳥叫聲，問：“床不舒服嗎？”
她索性又躺回去：“舒服，可能因?yàn)樘娣耍依献鰤�。夢見一會變鳥一會變魚，又是飛又是游的�！�
“怪不得�！彼皖^笑。
“你笑什…
榮善衡第一次醒來是在凌晨三點(diǎn)多，是被砸醒的。
楊之玉不當(dāng)不正壓在了他身上，頭枕著他胸口，手搭在他腰腹，腿壓在他胯間。
一種鈍疼讓他悶悶出聲，但很快明白過來，輕輕拍著身上女人的背，怕她醒了。
烏漆麻黑什么都看不見，他摸索著把她抱回了床上。
第二次醒是被鳥叫聲吵醒的，大概凌晨四點(diǎn)半。小區(qū)綠化好，樹木繁多，尤其他這個單元外栽種了好幾棵梧桐，夏日的梧桐長勢茂盛，野山雀喜歡來這做窩。窩做好了，野山雀夫婦清早起來沒完沒了唱啊叫啊。
榮善衡聽著它們并不婉轉(zhuǎn)的曲調(diào)，始終不能再次入眠，于是枕著胳膊想事情。想著想著，床上的女人又滾到了邊緣。
他本能想往里推一推她，可某種狡黠的念頭讓他住了手。
他等在原地，守株待兔，眼瞅著楊之玉快要掉下來，可卻在床沿怎么都不動彈了。
他仰著頭欣賞。
原來她睡覺的時候也這么好看。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美，但又不是那種厚實(shí)的地母系長相，就是你一看就覺得很善良，很好欺負(fù)，但又激起了保護(hù)欲。這種長相很吃他，相處后，發(fā)現(xiàn)性格也很吃他。
他好想好想被她吃了。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他小心翼翼處理他們之間的友情，不單單因?yàn)闂钪癫幌矚g他，更因?yàn)樽约哼�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他想談戀愛，又怕談戀愛，但終究是怕談戀愛�？稍绞桥�，就越想接近她，越想了解她。他氣自己缺乏勇氣缺乏責(zé)任感，他甚至有更齷齪的想法，哪怕做個炮友，他也心甘情愿，省得一晚一晚春夢不斷。
楊之玉被他的呼吸搔醒了，睜開眼，還沒緩過神來，又合了眼。但幾秒后，她猛地睜眼，騰一下坐起來，腦袋因?yàn)楣┭蛔慊瘟艘凰病?br />
她垂眼盯榮善衡，他還在睡著，松軟的頭發(fā)遮住了側(cè)臉。
榮善衡這時候醒了，坐起來，與她面對面，兩個人都有點(diǎn)發(fā)懵。
“我把你吵醒了？”楊之玉啞著嗓子問。
他沒說話，看向窗戶外，聽著鳥叫聲，問：“床不舒服嗎？”
她索性又躺回去：“舒服，可能因?yàn)樘娣耍依献鰤�。夢見一會變鳥一會變魚，又是飛又是游的�！�
“怪不得�！彼皖^笑。
“你笑什么？”
“掉下來都沒知覺，你也不嫌我硌得慌？”
楊之玉一驚：“是嗎，我掉下來了？那你沒事吧？”
“還活著�！�
榮善衡指了指床：“才五點(diǎn)鐘，接著睡吧，兩小時后再起來吃早飯，然后咱去醫(yī)院�！�
“你也睡�！�
“我睡不著了，我去做飯�！�
“善衡�！睏钪窈白∷�，“你太好了，我心里特愧疚。”
榮善衡心一揪：“你要真拿我當(dāng)朋友，就不許再說這種話了，快睡覺吧！”
榮善衡煮了玉米渣粥，煎了雞蛋和蝦餅，還做了道蒜蓉西蘭花，又把冰箱事先買好的小籠包和手抓餅熱了熱，拆了兩袋榨菜，大大小小也擺了一桌，把楊之玉一家喂得飽飽的。
這一早上沒白忙活，榮善衡做得一手好飯這件事讓葛金秋心服口服。要知道，早年的時候，楊之玉他爸從來不下廚房，也不做家務(wù)，家里大小事全是她自己一人扛著，而且楊明亮年輕時候脾氣大，好賭好玩，倆人沒少吵架，還動過手。想到這，榮善衡這女婿真是不錯。
吃完飯，一家人開著車去中醫(yī)院了。
榮善衡提出他來開車。楊之玉去坐了副駕，她爸媽坐后排。
暑天的太陽一出來，天氣就燥熱起來，雖然開著空調(diào)，風(fēng)呼呼直吹，但楊之玉依舊覺得悶，可能車?yán)锖镁脹]坐這么多人了，她按下窗戶通風(fēng)。
就這一會的功夫，飛進(jìn)來一只蚊子。
葛金秋眼尖，最先看見了，讓把窗戶都打開，把蚊子轟出去。
榮善衡打開窗戶，天窗都開了，蚊子卻不見了。
外面太熱，楊之玉讓關(guān)上窗戶，說蚊子可能飛出去了�？刹灰粫�，這只蚊子又出來了，膽子大的在榮善衡胳膊上叮，楊之玉又不敢拍，怕影響他開車，只好輕輕扇走。
蚊子飛到后座，楊明亮伸手拍，拍了好幾下，也沒拍著，但他手勁大，那蚊子被震得半暈，墜落在玻璃窗口。
葛金秋見狀，說趕緊拿紙碾死它！
楊明亮正拿著手機(jī)看視頻，瞟了一眼蚊子，說都半死不活了，等會開窗扔出去就行了。
葛金秋嘖了聲，就知道他指望不上，自己忙去翻包里的紙巾。
紙巾翻出來了，蚊子卻驚人地起飛了！
葛金秋大怒，這下糟糕了！她忙去拍打，無濟(jì)于事，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卻再也找不見那只蚊子。
于是楊明亮被她數(shù)落了一路，一直到中醫(yī)院，下了車也沒完。說你真行，心善都用在這了，我真服了，這蚊子落你手里可是享福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好家伙，這蚊子年前肯定燒了高香……
楊明亮說你有完沒完，當(dāng)著孩子們能不能收斂點(diǎn)？我看小玉嘴毒就隨你了！
楊之玉有理難辨，只覺口干舌燥，咳嗽幾聲，兩眼冒金星。
榮善衡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她接過，發(fā)現(xiàn)蓋子是擰開的，于是望向他。
他朝她點(diǎn)頭，說：“喝吧！”
看完中醫(yī)，拿了藥方，葛金秋想回家去抓藥，老家藥比這里便宜得多，楊之玉死活不讓，堅(jiān)持說這里的藥好，付錢買了，填了地址，讓熬好后直接郵寄到老家。
這個事辦完，已經(jīng)中午了，一家人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吃飯。
榮善衡問楊明亮喝不喝酒，楊明亮瞅了眼葛金秋，沒忍住，說就喝點(diǎn)啤的吧，榮善衡會意，要了兩聽啤酒。
席間，楊明亮和榮善衡東扯西扯，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很能闖，跑了大半個中國倒騰輪胎，和人做買賣，但時運(yùn)不濟(jì)沒賺到啥錢，還說也到過登海那邊，登海有個老大的輪胎企業(yè)，占地千畝，建了好些高樓大廈，別提多氣派！人家生意做到海外，賺外國人的錢，別說有多提氣了！
葛金秋說你就吹吧！你那是上網(wǎng)看的吧！
楊明亮說那時候哪有網(wǎng)，我是親眼見的！還說那董事長死得早，他兒子接手，干得不賴，但后繼無人……
楊之玉吃著菜，聽著他爸說話，心里想著旅游線路，想著待會千萬別堵車。榮善衡菜吃得少，一聽啤酒很快下肚，又掃碼要了兩聽。
榮善衡喝了酒不能開車，換楊之玉開。
楊之玉問他怎么了，剛才見你一直喝酒也不吃菜，有心事呀？
榮善衡紅著臉頰說好久沒喝啤酒了，覺得啤酒怎么這么好喝。楊之玉說那以后我陪你喝，榮善衡說好，說完又從網(wǎng)上訂了一箱啤酒。
連續(xù)逛了兩個景點(diǎn)，最后落腳點(diǎn)在離家近的一個公園。
公園有幾百年歷史，道路兩側(cè)種著古樹，公園還有一處青綠色的大湖，碧波蕩漾，日光盈盈。沿湖栽種了好些桂花林，桂花金秋才開，現(xiàn)在正是花芽分化的時候，抬頭看去，能隱約看見乳黃色的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