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睡不太著,去倒杯水喝�!备鹱u神色如常得回道,在說話時已走到了床邊,沒一會兒就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蹦腥碎]上眼,似乎打算就此入睡。寧川攥起拳,手心上觸及的寒涼感還尚且殘存。葛譽本該躺著的地方是冷的,倒像是徹夜都沒在這兒睡過。
盯著背對著自己的葛譽看了半晌,寧川還是關(guān)上燈躺下去。
黑暗席卷而上,只余下起起落落的呼吸聲。眼睛適應(yīng)了當(dāng)下的昏暗,他目光轉(zhuǎn)向一側(cè)盯著葛譽的后頸。寧川發(fā)現(xiàn)自己睡不著,或許是因為方才的夢,也可能是因為潛意識中感覺到的男人的反常�?倸w是有點不對勁的,他能感覺得出來。
過了十多分鐘,一直側(cè)身躺著的葛譽動了動。緩慢得掀開了被子,只有細微布料摩擦發(fā)出的簌簌聲。葛譽坐起身,雙腳無聲得踩上地板。寧川壓著呼吸,已然猜到男人的打算。他忍下幾乎快要發(fā)作的脾氣,在對方正準備起身時出聲問道:“去哪兒?”
男人頓了頓,“我去上廁所。”
被子整個被掀到床下,啪的一聲房間內(nèi)驟亮。寧川疑心越發(fā)重起來,“你以前沒在這兒睡過是不是?你去哪兒睡的?客廳?”他忍不住追問,語氣尖銳。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去上個廁所�!备鹱u說著,臉上毫無心虛的情緒顯露,即便是寧川是真的猜對了他之前做的事。他在和寧川躺在一張床上后清醒了三個小時后就明白自己不可能在對方身邊入睡,所以之后的每個夜晚葛譽都是等著寧川睡著后自己再去客廳沙發(fā)上休息。但出于考慮,這件事總歸是不能告訴寧川的,以免節(jié)外生枝。
現(xiàn)在的生活禁不起寧川再多折騰。
分明只是個夢,可寧川卻將里面的話記得真切。他脫口而出說道:“如果你死了,你爸媽會很難過很傷心。”葛父葛母那里還養(yǎng)著他們的小孩,現(xiàn)在過得平淡安樂。寧川下意識得就將二老當(dāng)做要挾葛譽的條件。可越是這樣,他身上的溫度就越是發(fā)涼,連帶著顫抖都難以遏制。夢里的每一個場景都歷歷在目般揮之不去,簡直像是他真的經(jīng)歷過一樣,就算是那公寓里頭傳出的飯菜味道現(xiàn)在都像是還殘留在鼻前�!拔也皇恰睂幋ɑ剡^神,有些煩躁得扯了扯自己的頭發(fā)。
他腦袋里還回響著葛譽的死訊,嘴里滿是嗆人的鐵銹味。寧川上前攬住男人的腰,整個人貼上葛譽的后背。“我只是做了個噩夢。”他語調(diào)放軟下來有些嘶啞,喉結(jié)滾動幾番才壓下喉口的腥甜味。他埋首在男人頸側(cè)細細嗅著,攬著葛譽的雙臂也漸漸收緊。
葛譽有些不自然得聳了聳肩膀,僵硬的背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慢放松下來。他低垂著視線,緊攥著的雙手緩緩松了開來,掌心里留著幾個月牙形的掐印。大約是麻木了,如今也感覺不出多少疼痛。每每這種時候,他總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葛譽一如慣常那般態(tài)度平和地說:“忍忍就過去了�!边@話說得輕,聽著猶如是自我安慰。
寧川便以為這是男人態(tài)度軟和的體貼,越發(fā)得寸進尺得緊靠上去�!安恍小彼鴵u頭,憶起夢里的零碎畫面都覺著難受得有些過頭�!拔胰滩贿^去,但想想也還好那也就是個夢�!睂幋ǖ氖种父糁剂夏﹃腥讼赂股夏堑涝缫呀�(jīng)長好的刀口,渾身上下都因現(xiàn)實的圓滿而松懈下來。
“睡吧�!备鹱u按下了腹上撫弄的手,低聲說道。
頸邊的呼吸潮熱低緩,葛譽很快讀懂了寧川無聲的暗示。寧川被按下的手掙脫出來,頗粗魯?shù)弥苯尤嗌夏腥松^孩子后越發(fā)飽滿的胸脯。“葛譽”他低低喚著男人的名字。
“太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的�!奔幢闶潜幌铝鞯妹唐榧�,葛譽還是一副冷靜清醒的模樣,不見絲毫羞惱。寧川舔吮著男人的后頸,動作急躁得像是在迫切證實些什么�!昂芡砹��!备鹱u又一次提道。自一切塵埃落定后,大約是徹底完成了自己的計劃,實則寧川正漸漸調(diào)整自己回到以前,他慣來喜歡端高姿態(tài),對葛譽不冷不熱。
這很大程度上對葛譽來說是件好事。更何況寧川這段時間都忙于工作,再加上葛譽有意而為的情況下,他們倆的相處時間也不過堪堪每天兩三個小時而已,連碰觸都鮮少,更遑論是做那檔子事�!皠e拒絕我”寧川平日里找不著話題同葛譽說話,這會兒便借著發(fā)夢的事兒一反常態(tài)得糾纏起來。他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固執(zhí)得企圖讓兩人回到原本的相處模式。
寧川找不到和葛譽說話的時機,即便一樣接著一樣將對方注意的東西抽走,男人也依然沒有靠近自己。大概是因為快熬不下去了,所以才會做那種夢吧。寧川死死擁著懷里的熱源,“別拒絕我,葛譽”他勃起的陰莖貼著葛譽,手上動作卻是與說出的話截然相反的急不可耐。他的手已經(jīng)摸進了葛譽的褲腰,擠到腿間那處軟穴上揉弄起來。
男人的沉默成為鼓動寧川繼續(xù)的默許。他捉著葛譽的手按上自己勃起的陰莖,“你幫我摸摸”葛譽的掌心方一貼上那根滾燙的肉棍就陡然僵硬起來,他眼神有些發(fā)木。還沒等他調(diào)整過來,早便忍不住的寧川就直接將他的手拽進褲子里,直接裹上自己翹高的雞巴�!昂舾鹱u,嗯”寧川低聲喘著,含糊的聲音被吞沒在稀碎的吮舔中。他的鼻息紊亂,細細的呻吟像是討好的家貓。矜傲的貓偶爾流露出些許的黏人勁兒,都足以令人心軟。
大約是那兒被摸得舒服,寧川另一只手也跟著控制不住力道摳挖進男人的嫩穴。那里干澀得很,吝嗇得一點兒水都沒有。葛譽整個人被壓到了床上,“葛譽,老公的雞巴大不大?想不想要?”他挺動著腰身,胡亂說著不害臊的葷話,肏弄著男人的手掌心。寧川親了親葛譽的喉結(jié),“葛譽,說你愛我。”他大概是昏了頭,將始終壓在最深處的念頭就這么脫口而出,甜膩膩的腔調(diào)摻著幾分嬌氣。
話音落下后,是一片難捱的寂靜。就連寧川原本急促的呼吸聲也跟著滯住了。
葛譽的妥協(xié)顯然并不包含著花言巧語這一項。他一直都覺得寧川很聰明,能夠?qū)⑺惺虑槎妓愕们迩宄髅靼装祝豢赡軙氩煌缸约旱囊馑�。但思及此,葛譽也并沒有在這件事上和對方含糊的想法�!皩幋ā�
只不過男人剛開口便被粗暴得打斷,“我現(xiàn)在只想聽你叫床!”寧川預(yù)感到了什么似的,“別的我什么都不想聽�!备鹱u余下的那些話便都咽回到了肚子里。他視線淡淡,寧川不小心對上剎那都像是被火燒著了似的避之不及。人總是貪心太多,寧川最開始想著報復(fù),后又念著將人禁錮在身邊,到了如今也愈發(fā)想要更多。
想要葛譽如曾經(jīng)一樣對他的愛情。
正因為得不到,才想要。
看著他的葛譽那雙眼睛與之前天差地別,那簇似乎始終燃燒,淬得雙眸熠熠的火光如今滅去,只余下枯冷的殘灰。即便是匆忙瞥見,都似烙進腦海中一般揮之不去。沸騰的血液漸漸冷卻下來,寧川放開了葛譽,“你先、先睡吧。”
“你也早點睡。”葛譽并沒有對寧川這副反復(fù)無常的作態(tài)抱有任何情緒,“我去洗個手�!彼麖拇采献鹕恚叱雠P室。寧川在床上呆坐了好一會兒,隨即打開了手機,調(diào)取出儲存其中的錄像。
藏匿起的鏡頭以旁觀的角度記錄下了一切。鏡頭中的男人低聲喘息著,像是砂紙上擦過的糖粒,“寧川輕點、輕點”他哀求著,雙腿委委屈屈得掛在另一人擺動的腰身上。
“你賤不賤?被這么肏都能高潮?”彼時他還頗趾高氣昂的,嫌惡著葛譽的身子騷浪�?涩F(xiàn)在葛譽委實從頭到尾都不給他丁點希望,如果不用上藥,男人的穴再怎么摸都是不出汁兒的,他方才玩過葛譽小穴的手探進褲襠,貪戀得瞧著畫面中葛譽被肏得汁水聲四濺。
“唔呃慢、啊”男人被肏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卻還是勉強得迎合扭動�!皩帯幋ㄠ捱黼u巴插太深了太深了”他的胸脯都跟著顫晃,滿臉的欲色勾人的性感�?勺矒袈晠s越發(fā)重,直到葛譽受不住便本能得想逃。
“還沒榨出精呢,你跑什么?”畫面中的人冷笑著,抬起眼朝著鏡頭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即便換了個姿勢,令葛譽的正臉都暴露在了鏡頭前�!跋氩幌胍�?說�。∠氩幌胍�?”
男人跪趴在床上,整個人被肏得連腰都直不起來,只昏昏沉沉得應(yīng)著話:“想要、想要精液寧川寧川,我不行了!”他的呼吸急促起來,隨即從喉嚨里溢出幾聲含混的呻吟。
肏他的人卻更是發(fā)狠,伴隨著狠狠搗進深處的雞巴,葛譽吃足了苦頭的小穴卻因著早已習(xí)慣的疼痛而迎來了高潮,痙攣著好一會兒后,他的腰身激顫,被肏開的雌穴失禁一般淅淅瀝瀝得淌出汁來,淫糜的畫面被毫無遺漏得記錄了下來。
寧川粗聲喘著,自慰的動作加快了些。眼角余光瞥到了臥室門口佇立的人影,男人神情晦澀得站在那里,他似乎是想笑的,可最終還是沒能露出合適的表情,兩邊嘴角不自覺得下撇,反倒顯得有些苦悶。葛譽垂著視線,可那些含混的聲音卻不斷鉆進他耳朵里。他往后挪動腳步,卻聽見寧川沙啞著聲音喊他。
“葛譽、葛譽”床上的人坐起身,面頰上還染著艷紅,越發(fā)襯得姿色奪目。
手機里傳出男人含混不清的說辭:“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寧川”
寧川有些恍惚,他眼尾勾著一抹紅暈,眨眼間皆是瀲滟風(fēng)情,猶帶著幾分遲來的歡喜�!案鹱u,你過來”
可葛譽臉上的表情卻適時斂起,“如果你忙的話,我在外面客廳睡也可以�!闭f罷,也不管寧川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走向客廳,鏈條窸窸窣窣得跟著晃動。難得的,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他竟然還是有些情緒失控,甚至是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倦怠。臥室里的人跟著下了床,葛譽聽見寧川的腳步聲漸近。
那人身上攜著淡淡的腥膻味,方一靠近過來就讓葛譽有些反胃。被寧川這么一折騰,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了凌晨兩點多,葛譽按著跳個不停的太陽穴,只感覺心煩意亂。而寧川卻直勾勾得盯著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不自覺間被地上的鏈條絆了個踉蹌。他這一下沒有站穩(wěn),反倒是直接跪到了地上,寧川手臂撐了兩下地都沒站起來,只哀哀喚了聲葛譽。
他甚至是爬到葛譽腳邊的,雙手緊緊攥著男人的褲子輕聲啜泣,倒是可憐。他的手在發(fā)抖,以至于幾秒后整個人都似是不可抑制得打顫。鬢發(fā)被汗水打濕,鼻頭有些發(fā)紅,看著沒了平日里的光鮮奪目,反顯狼狽。寧川沉默了很久,喉結(jié)上下滾動幾番后才終于出聲說:“我認輸了好不好?”
“我錯了�!彼~頭抵著男人的膝蓋,聲音夾雜著委屈的哽咽。他以為自己是能受住的,不過就是葛譽的熟視無睹與冷淡罷了,男人甚至都在自己身邊忍過了兩年,寧川就覺得自己也能做到。但現(xiàn)在算算時間,也不過才半年,他卻覺得日子難熬。“我該早點承認的是不是?怎么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他怔怔著自言自語。
明明想和葛譽說話,卻不知道怎么挑起話頭。以前男人主動同他聊天,寧川只知道較勁�,F(xiàn)在卻連話也不知怎么說,葛譽越是反應(yīng)冷淡,他的情緒就越發(fā)焦躁,兩個人搭上話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寧川忙于工作,即便是早出晚歸出門應(yīng)酬,都不見葛譽分給自己一個眼神。
即便始終壓抑著去忽視葛譽的態(tài)度,但日積月累下來反而加重了寧川那藏起的患得患失感。今天發(fā)的噩夢就像是一個預(yù)兆,將表面的平靜徹底撕開,他真切得害怕,怕葛譽真的有一天會丟下父母,不顧所有得從自己身邊逃開。到時候自己該怎么辦?
他會被毫無留戀得丟下。
大概是深夜容易讓人胡思亂想,也興許是積壓太久之后的一次爆發(fā)。寧川想著他不要驕傲了,他什么都可以丟掉了,就換葛譽的原諒,換男人跟以前一樣的笑,一樣暖洋洋瞧他的目光�!拔义e了我錯了對不起葛譽,你原諒我行不行?”
遲來的懺悔對葛譽來說不痛不癢,他抽出了被寧川抓住的手,緩慢卻果決。他沒有被寧川凄楚的眼淚打動,眼里只看到寧川方才摸過私處的手弄臟了他褲子又害得他剛白洗了手�!皩幋ǎ瑒e這樣。”葛譽動了動腿,卻被寧川攥得更牢。“寧川!”
“我也喜歡你的,我們該是兩情相悅的葛譽,你信我,信我好不好?”
兩情相悅葛譽嘴里咀著這四個字,沒能嘗出一點甜味,反倒是從喉嚨口返上來一股苦澀。“不管是真是假寧川,你知道我留在這里的理由。”這大概是寧川從葛譽生下孩子后聽男人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了,“我爸媽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刺激�!�
“我和你之間的事,談不上愛情�!�
“充其量也就是交易�!�
葛譽平心靜氣的將寧川的手指慢慢從自己褲子上掰開,“去睡吧,你只是做噩夢了而已,今天晚上的事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彼蛯幋ㄖg在先前糾纏不清落得如今這個下場,葛譽并不太想讓之后的日子也過得不太平。他頓了頓,說道:“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結(jié)果這一個徹夜,寧川只是死死得抱著他不停說對不起。
叫人厭煩。
作者的話:
這篇我也不知道為啥好像寫得就不是很爽,爽點有點抓不準。
所以很爛,非常爛如果能看完的話還是感謝。
第6章
7.
與期望相駁番外(1)
自打被接回林奉雨的家里之后,魯昌便越發(fā)乖了。因為方桐的緣故,林奉雨索性搬了家,帶著人住進保全森嚴的高檔別墅區(qū)里。魯昌會打掃衛(wèi)生或是做些簡單的飯菜,林奉雨想要肏他時也總順從迎合,一時倒將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條,伺候得林奉雨倒是很少再懲戒男人。
林奉雨背后的資產(chǎn)遠比魯昌想象中要多出許多,他能寄生于網(wǎng)絡(luò)的原因也就是因為其不愁生計。最開始林家父母給他的闊綽生活費被他用來買了兩套房向外出租,后又因地段選得出挑,沒到六年就被看中拆遷,一下便躋身成為富人,手上的錢定期理財下來,再供揮霍兩輩子怕也是夠的。這令林奉雨根本無需出門工作,幾乎一天下來的所有時間都與魯昌呆在一塊兒。為了解悶,林奉雨便總會在魯昌身上尋許多花樣消遣。
為了方便肏穴,魯昌只有在晚上林奉雨睡后才能吃東西,隔日早上起來就必須做好清理放入肛塞,充分發(fā)揮身為免費飛機杯的易玩性。男人又會伺候林奉雨早上起來洗漱,甚至全程都無需人動手,連刷牙都是魯昌小心照顧的。只不過難免總會碰上林奉雨有起床氣的日子,屆時魯昌也只能忍著對方掐揉他身子虐玩發(fā)泄,將自己的動作放得更輕些,來哄人高興。
晚上若是林奉雨要洗澡的話,也是魯昌一手包辦。他偏愛泡澡,以往都因為懶于放水準備的事而作罷,如今有了男人照顧自然方便許多�,F(xiàn)實生活的如意開始令林奉雨脾性溫和不少,甚至漸漸從網(wǎng)絡(luò)中脫離出了一部分。
可這對魯昌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意味著林奉雨投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越來越多,且根本容不得拒絕。魯昌這會兒正用假陽具插著自己的后穴,在泡在浴缸里的林奉雨面前做自慰表演。他身上的朝氣已經(jīng)被磨得發(fā)軟,整個人都透出股與樣貌相反的怯懦勁兒,眼見是不情愿做這種下賤事的,卻迫于林奉雨的威懾而乖乖順從。
張力十足又極具力量的身體如今瑟縮著,反而透出股頗具肉感的任人蹂躪的軟弱。他看上去總是有些委屈的,不見一點男人應(yīng)當(dāng)有的骨氣,這會兒只賣力騷浪地扭動著臀好向林奉雨討歡,低低叫著嘶啞的調(diào)子�!霸俳械抿}一點�!绷址钣陸醒笱蟮仨耍粺釟庋鰩追盅哪樓浦隳矍咫h,過白的膚色也襯得雙眸如被濃墨勾勒出冷情刻薄的輪廓�!斑^來�!彼吭谠「走叺氖謱χ敳辛苏小�
男人乖乖靠過來,由著林奉雨的指尖勾上他頜下,似摸著寵物狗那般捋他。魯昌雙眼緊閉,大約是因后穴自慰與這種狗一般的順從而倍感羞恥,這令他臉頰充血發(fā)紅得厲害,甚至是抿著唇被林奉雨摸得發(fā)顫,深怕對方什么時候又冷不丁掐得他疼。他一邊低低叫喚著,一邊又討好似的拿燙熱的臉頰去蹭林奉雨的手掌心。魯昌已是被教得很會拿捏自己沙啞低沉的嗓子來勾人了,又知趣得聳起那對飽滿的雄乳貼上冰涼的浴缸邊沿緩節(jié)奏緩慢地晃動,這令他被玩弄腫紅高翹的乳尖在白色的瓷邊若隱若現(xiàn),很快便如愿勾住了林奉雨的注意。
魯昌這才敢直起身來,將被凍得有些發(fā)涼的乳尖送到人面前。這務(wù)必不能太過莽撞,否則奶子肉都得撞上林奉雨的臉,到時候惹得人不高興,遭的罪可就不止在人面前后穴自慰這般簡單了。男人這般想著,后知后覺因自己如今的處境而嘗出些許哀切的苦味,即便如此,遲鈍的魯昌卻仍抱著點樂觀的奢望,是唯一令他茍延殘喘至今的念想。他想再熬一熬,興許哪一天林奉雨會玩膩后放過自己,到時候他就到鄉(xiāng)下去過安安生生的不會再被雞巴肏的安生日子。
可這事兒即便是魯昌也知道提及不得,只能日復(fù)一日順著林奉雨,看盡人臉色生活。這般乖順的模樣只讓魯昌不知不覺中爭得更多林奉雨的注意。生活在正常家庭的魯昌根本無法理解林奉雨,并非是獨生家庭出生的林奉雨只是個意外,在他之前已有一個被父母精心培養(yǎng)的兄長,對于這個小兒子所有人都抱持著寬待縱容乃至溺愛的方式,沒有要求沒有標準沒有目標的生活令林奉雨感到迷失,更因為父母對他的態(tài)度而感到不受重視。
這樣的生活令他日漸封閉自我,又渴望被他人重視。
如今全心全意只會關(guān)注他的魯昌幾乎令他愈發(fā)饜足,比起在網(wǎng)絡(luò)中那般更令人上癮。他偶爾也會看魯昌以前的視頻,多少會有些莫名的成就感,更是糟蹋著魯昌的尊嚴來建立起自信成為所謂的一家之主。他冷不丁坐起身,激起嘩啦一陣水聲,亦是驚得魯昌往后縮了縮�!斑^來幫我擦干�!绷址钣暾f道。
這意味著泡澡的時間結(jié)束了,可魯昌卻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還記得林奉雨之前囑咐的事兒,是要他在人泡完澡之前用按摩棒自己插后穴弄到高潮的,可魯昌遲遲高潮不了,方才拿奶子往林奉雨面前送也是想借此蒙混過去。他穴里還插著按摩棒,這會兒便老老實實上前替人拿毛巾擦干身子。兩人挨得極近時,本就心頭惴惴的魯昌就聽見挨在耳邊的林奉雨開了口:“你膽子大了。”
魯昌拿著毛巾的手都在顫,這會兒絞盡腦汁的只想著討好林奉雨。他被磋磨得早忘了如何反抗,即便如今林奉雨赤身裸體的沒有任何能鉗制他的東西,可長時間的控制下來魯昌早已經(jīng)忘了自己健身房鍛煉出的身體能夠?qū)⑷艘话淹崎_。他更像是應(yīng)激下的動物那般僵著手腳不知動彈,到后面被林奉雨的話嚇得開始不住抽噎。
即便怕得不行,魯昌也依舊好好的幫林奉雨擦干了身子。他哭得凄慘且不好看,頸側(cè)遭受長時間頻繁電擊所留下的雪花狀擴散開的疤這會兒都充血起來,顯出清晰又猙獰的痕跡反割裂開男人完美的體格,綻開虛軟到由人拿捏的內(nèi)芯。魯昌是色厲內(nèi)荏的典型,一個被健朗包裹的軟骨頭,六神無主下總會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騷穴沒有好老公的雞巴肏真的高潮不了”他嗓音沙啞,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嘟囔,甚至沒有去看林奉雨。這的意義林奉雨經(jīng)常讓魯昌看黃片學(xué)出來的,讓男人這會兒無意識跟著就把老公張嘴喚出來了。這蠢男人自己還未察覺過來不對勁,還想著抬起手去拿吹風(fēng)機給林奉雨吹干頭發(fā)�!拔也皇枪室夤匆瞎晕夷套拥木褪�、就是高潮不了”他嘟嘟囔囔著,委屈得直抽噎。
“你把我當(dāng)老公��?”林奉雨瞇起眼,耳邊是吹風(fēng)機隆隆的運作聲。魯昌這會兒正小心得給他吹頭發(fā),聞言時面上的凄苦色都跟著凝滯住了,蓄淚的雙眼瞠大著瞧他,看起來像是不明白林奉雨在說什么。這叫魯昌看著有些呆蠢,他搖搖頭像是在回憶自己之前說的話。
緊跟著像是短暫失憶了那般否認道:“沒,我沒我沒叫你老公�!彼氩黄饋矸讲耪f了什么,大約只該是些糊涂話,怎么可能會叫人老公的?
林奉雨攥住了男人的雙手手腕,盯著人雙眼一字一頓道:“你叫我老公了�!�
“你聽錯了,我沒、沒叫你”魯昌后背上出了層冷汗,尚未平息的哭腔被嚇得哆嗦。他甚至真的以為是林奉雨生了癔癥,如若是乖些,魯昌無論怎么都該認下這事兒才對�?伤潜粡娖戎娉蛇@樣的,怎么可能會叫林奉雨老公?可他怎么都想不起之前到底說的什么話了,反而顯得辯駁蒼白無力。這讓魯昌心口咚咚直跳,竟然直接甩開了林奉雨的鉗制,往衛(wèi)生間外逃去。
林奉雨的情緒陷進說不清的混亂中,那種感覺難以描述,只逼得他呼吸粗重起來,可腦袋卻十分清醒又冷靜。他甚至覺得腳下步伐有些發(fā)飄般不知輕重得踩不穩(wěn)地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挺晚了,如果這會兒肏他的話恐怕之后這人就得餓著肚子挨上一天了。他這么想著,卻張口呵斥道:“你再逃一步試試!”林奉雨嗓門有些大,一下就讓魯昌不敢再跑。林奉雨眼眶發(fā)脹,心里想法卻矛盾得很,既想狠狠肏一頓男人,又念著想好好摸摸對方。
權(quán)衡幾番后,林奉雨還是舍了剛洗完澡的爽利,上去將人按到在客廳地板上,抽出那根濕淋淋發(fā)燙的按摩棒后就直接肏進男人軟乎乎的肉穴里。比起以前泄欲一般的冷靜肏穴,林奉雨這次卻有些失了控制,仿佛發(fā)情的公狗一般發(fā)出粗喘,只顧用雞巴在男人穴里來回抽插。魯昌可乖得不像樣,知道被肏了還努力撅起屁股來迎合,整個強壯的身子蜷成一團,老老實實讓人往穴里深處肏干。
“你他媽的騷穴飛機杯哦嗚”林奉雨摑打起男人高聳的屁股,“仗著騷穴就想當(dāng)我老婆!就這個騷穴是不是!就這個破騷穴想給我肏一輩子是不是!”他可知道自己有不少錢,如果和他結(jié)婚那恐怕就是吃穿不愁的享福一輩子的命了,他養(yǎng)著這男人也不過就是權(quán)當(dāng)解悶,哪能真的為了這么個伺候人的東西搭上幾十年呢?可他卻在發(fā)現(xiàn)魯昌作勢要從胯下逃跑時猛地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腰拽近。
“我沒、我沒”魯昌平日里不敢喚林奉雨的名字,那里會把人當(dāng)成老公�?稍庹{(diào)教透了的身子卻是在嘗到對方那根大雞巴時便高潮得一塌糊涂,只能一邊抖著腰噴精一邊辯解:“我沒要你當(dāng)老公、我是男人我是”他尾音被林奉雨陡然加重的肏弄撞得失聲,到最后只能埋首在臂膀間,被干得眉頭緊蹙得哀哀叫喚。
“你算個屁男人,嗯?”林奉雨語調(diào)稍揚起了些,“男人會叫人老公?會把奶子喂給人吃,把屁股給人肏?”他伸手摸上男人的胸脯抓捏,那乳肉攏了一掌心沉甸甸的重量,林奉雨便是伸手顛拍得魯昌一對雄乳亂晃,“男人奶子會晃得這么厲害嗎?嗯?會嗎?”
魯昌只一味抽噎,可卻沒有回答林奉雨。
“你就是我養(yǎng)著玩的知道嗎?別成天抱著癡心妄想的事!”林奉雨警告著,肏人的雞巴卻比以往都來得脹硬。他甚至覺得這男人有些下賤了,被這么玩還會念著想給他當(dāng)老婆,可那股癢卻似從心口一路燒至四肢百骸,分不清是怒還是燥,讓他肏人的力道越來越重,又忍不住去胡亂摸著男人的身子揉捏�!斑想給我當(dāng)老婆你個騷東西”他不輕不重的罵著,喉嚨里卻滾出低笑似的含糊顫音,有些微揚的調(diào)子。魯昌胡亂點著頭答應(yīng),甚至這會兒難得想到了點子上,林奉雨養(yǎng)著他就是為了玩的,玩膩之后就該會放他走的,會放他走的。他搖起屁股主動伺候起穴里的雞巴,又是一番討好的順從。
哪怕那雞巴干得他都有些疼了,魯昌也小聲叫床般軟軟喚著。
林奉雨還在不干不凈的數(shù)落魯昌的不是,雞巴卻怎么都肏不夠男人的穴似的插個不停。他要男人就這么被他一路肏得爬進臥室去,又在床上弄了幾回。魯昌在做這種事兒時并不多話,到后面被肏得受不住了也就哭個兩聲討?zhàn)垺_@回卻是換了話,他以為林奉雨是厭他叫老公,便再三保證起來:“我不叫了,我再也不叫你老公了對不起嗚”林奉雨比以往都肏得狠多了,可見是氣極。
這事兒給魯昌長了次記性,之后日子里無論怎么林奉雨怎么逼著迫著都不肯再喊一聲。即便拿出些過激的手段將人折磨一通,魯昌都生怕是人故意作弄,再怎么害怕都不愿張口。
可此時的林奉雨卻尚不知道這一遭埋下多大的問題,仍沉浸在作弄可憐男人的愉悅中難以自拔。
第7章
8.
天命難違番外(1)
麥昶勝已經(jīng)成功受孕一段時間了,他的肚子鼓起圓滾滾的弧度,原本結(jié)實緊繃的腹肌也繃得完全不見線條,反而墜著沉沉的重量。隨著被播種成功后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麥昶勝的那點骨氣就仿佛被硬生生壓垮了,他如同疲累再對遭受的事情做出反應(yīng),只一味麻木消極的沉默抵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對勁,好似肚子里真的多出了一塊軟乎乎的嫩肉,他的后穴開始變得莫名濕潤,稍微摸一摸就止不住的淌出黏膩的汁水來。
懷孕前期他是不能挨肏太激烈的,頂多也只是用嘴來做。若是實在心癢了,也少不了用手指往男人穴里弄兩下過過癮。也可能是因為懷了孕的關(guān)系,麥昶勝的情緒也隨之受到影響,他哭的次數(shù)比起以往都要頻繁許多,男人哭起來總顯得有些過于可憐,總擺出那副又是不甘又是難堪的模樣。如今大著肚子也依舊苦悶著臉,越發(fā)像是個遭受逼奸的良家漢。
他的胸脯愈發(fā)鼓脹,飽滿到似呼吸都能帶動著乳肉發(fā)顫,兩粒奶尖也被吮得終日消不了腫的高翹,泌乳的道兒也早早就被玩通了。麥昶勝有時候甚至?xí)惺懿蛔∪缃竦奶幘扯肭罄钋吆訉⑺麣⒘耍脕淼膮s只是心黑的對方溫和卻殘忍的安撫�!皠俑�,現(xiàn)在世道就是這樣的,人丁稀少,你現(xiàn)在也算是在用自己在出一份力啊�!�
“就是,我們勝哥該多生幾胎才是”
男人身上如今已被養(yǎng)出一身奶香味來,眉眼間戾氣都被磨去不少,反而顯得有些木呆呆的可憐相。受到戒指制約已經(jīng)徹底融進他的生活,漸漸的連麥昶勝自己都不清楚一些行為到底是出自他自己的意識還是遭受控制。再如何抗拒的事情,過去許久之后也總會陷入麻木。麥昶勝如今也總算學(xué)會了張開嘴同人唇舌交纏,隨著時間推移,他遭受的對待也愈發(fā)破格。
因為他總需要些活動量,兩人便會在晚上時將人帶出去稍微走一走透透氣,但大多也都是想玩些新花樣的由頭。自從懷孕后,麥昶勝反而對外出十分排斥,生怕被基地中的人瞧見如今他的模樣。若是稍微再欺負欺負,男人就會忍不住滿臉通紅,露出欲哭卻兀自忍耐的表情,他的唇瓣會用力抿到發(fā)顫,垂著眉眼不敢與人對視。
或許是因常悅最開始便是瞧見李沁河在外頭命令麥昶勝做些下流事的緣故,他頗熱衷于在外頭玩些花樣。他酷愛讓男人在樹林子里赤身裸體的露著后穴讓人指奸,看著對方分明想要求饒卻礙于尊嚴的欲言又止,到最后被玩得后穴瑟縮著濕濘不堪了才撐不住示弱。麥昶勝很少會再說些針鋒相對的話了,發(fā)呆出神的時間開始日漸增加。
“勝哥這個時候走神可不太好哦?”常悅的手指正在男人濕漉漉的穴里翻攪。那里畢竟不是能夠正常生產(chǎn)的地方,如果不好好趁這段時間做足擴張,恐怕他們勝哥就得在臨盆的時候吃足苦頭了。麥昶勝的情緒隱隱陷入焦躁,這會兒便忍不住反復(fù)咬著自己的下唇。他身體上的異樣唯有自己清楚,男女的差異令如今沉重的肚子壓迫著骨盆,生出一陣陣被迫拓開的酸痛,也無疑是提醒他如此怪誕的發(fā)展卻是現(xiàn)實。
隨著月頭漸漸大了,麥昶勝甚至還能感覺到肚子里的異動,這種感覺會令他忍不住的開始犯惡心或是渾身發(fā)冷。他屢屢做起鮮血淋漓的噩夢,驚醒后便止不住的顫栗。這會兒遭常悅提及,麥昶勝便又開始覺得惡心反胃起來,臉色也跟著愈發(fā)難看�!坝窒胪铝�?”李沁河上前安撫著拍拍男人的背,“我兌點靈泉水給你喝。”他輕緩說著,卻引得男人試圖躲避的反應(yīng)。
這人不再滿足于單純的舉動,反而開始選擇嘴對嘴的哺喂。而這期間如若麥昶勝不好好主動吮吸討好,那之后的事兒就難免不好過。那點屬于男人兇狠的鋒利勁兒如今也被一點點舔化開來,露出軟嫩可欺的芯子遭人拿捏。他會乖乖吞咽下李沁河渡到他口中的靈泉水,舌尖卷過對方口中每一寸濕濡的軟肉,只是動作再如何小心黏膩,麥昶勝的表情也總顯得不太好看,帶著股惹人欺辱的不情不愿勁兒。
他會皺著眉頭,引頸就戮般抬著下頜供人哺喂,偶爾唇齒間嘬出輕微的水聲帶著含混的嗚噎。這種行徑儼然無法緩解麥昶勝的反胃感,只是日以繼夜的控制讓男人知道抗拒根本無濟于事。大概是見不得麥昶勝與李沁河之間唇齒糾纏的親密,常悅手上的動作跟著加重許多,硬生生將人的注意逼回到他身上。“緩一緩就好了再親下去可就要出事了�!背傉Z調(diào)綿軟輕慢,話里卻似乎摻著另一層意思。
過去散漫的小痞子如今倒是真的在暗中干出了些名堂。李沁河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對方私下與舊黨有接觸的事情,而如此不著調(diào)的常悅也不知是如何說動了那些曾經(jīng)掌握權(quán)勢的高官將領(lǐng),隱約已有意圖糾集勢力翻身的傾向。
如今看似平靜的基地實則早已暗流涌動,兩撥勢力私下針鋒相對發(fā)生沖突已是屢見不鮮。只不過誰都不會想到這二者的領(lǐng)頭人倒是日日沉浸在私欲中給一個男人做產(chǎn)前準備�!皠俑�,說說話嘛,你話真是越來越少了”常悅輕言細語地哄著人,手上的動作卻愈發(fā)不給人留情面。
李沁河倒是沒罷休的意思,他來回含吮著男人的唇瓣,足叫人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甚至沒有理會在場的常悅,溫聲詢問道:“今天晚上勝哥和我一塊兒睡好不好?”如今麥昶勝月份足夠大了,偶爾也會被惦念著滋味的兩人弄到床上肏。只不過好歹如今也顧及他懷孕的事兒,頂多也只是晚上陪一個人睡。已算是各自陣營小頭目的兩人在這事兒上倒步調(diào)統(tǒng)一,很少在麥昶勝面前表露出嫌隙。
因為次數(shù)受限,原本不知節(jié)制的兩人每次都會弄得過頭,反倒是比起之前還令麥昶勝不堪承受。男人極不喜歡自己如今會流水的屁股,他們就頗愛讓麥昶勝聽著那點攪弄出的聲響。那塊多出來的軟肉生的地方不淺,恰恰似是為了迎合肏弄的位置,那是只有雞巴才能頂?shù)降牡胤�,如今稍微碰一碰就會止不住的痙攣。
還不等麥昶勝反應(yīng)過來,常悅倒是先開口拒絕:“今天怎么說也得輪到我了吧�!彼@段時間因著外頭舊黨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都未找勝哥親熱過幾回。這次憋得不輕,說什么都得把人搞到床上去好好盡興的弄一弄。
第8章
9.
秘密(3P傻子受結(jié)尾甜)
楔子
林中有湖若圓月,湖心中央有一小筑,四面圍水,待月色當(dāng)空,水面倒映如仙境,遠離塵囂無人知曉。只可惜美景卻無佳人相襯,只有不解風(fēng)情的傻子坐在欄邊踢開滿湖夜色,攪得波光粼粼,漣漪陣陣。歐陽騫不知從何來,他自清醒后只覺得腦袋空空,前塵都似一陣云煙散盡,只留下一個匱乏又無意義的名字。
月色朦朧中,有人立于竹筏上緩緩靠近。
歐陽騫抬起頭,嗅著了那一點軟糯的煲飯香。他連忙站起身,雙眸發(fā)亮得看向竹筏上的人,那距離實在不近,歐陽騫甚至都瞧不見對方那張好看的臉,索性便揚聲喊道:“阿千你快些!”他心臟咚咚跳,只覺得一天的百無聊賴都是煙消云散了。
竹筏上的人像是聽到了,本就修長纖細的身影毫無重量一般幾下輕掠便從湖面上飛過,眨眼就到了歐陽騫面前。那一層模模糊糊的輪廓乍然在眼前清晰起來,勾勒出來人溫和清雋的眉眼,他當(dāng)真是極好看的,像話本里惹妖精青睞的俊俏書生,又多幾分武人才有的颯然風(fēng)骨。這張面相雖是好看,可歐陽騫也是瞧多了,這會兒注意力全在對方懷里的油包上。
香味兒越發(fā)濃了,歐陽騫抽抽鼻子,只聽玉公子耐心道:“是你想吃的糯米雞�!彼袂橛行o奈,卻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意思。他在這兒放了不少話本給歐陽騫解悶,小小一隅本就沒什么可消遣的,這傻子索性把花樣全使在一日三餐上,見著話本上什么東西都心念得很。
他對歐陽騫也無苛待的想法,一來二去倒遷就得有些習(xí)慣了。
“阿千真好!”男人喜笑顏開的,哪有曾經(jīng)叱咤武林時英勇模樣,傻憨憨得捧著糯米雞便心滿意足。楊千鈺搖頭失笑,隨著歐陽騫進屋。湖心小筑搭了兩層,下層擺著一方餐桌,靠墻的則是放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臅瘛S窆由崃嗽谕忸^端著的矜貴模樣,神態(tài)自然得撿起地上的話本放置一旁。歐陽騫記著名兒,記著年齡也記著識字說話,偏偏是忘了武林江湖,忘了紛爭廝殺,忘了一身武功,殼子里的魂成了張白紙,心性也跟著簡簡單單,一眼便能瞧個透徹。
傻,卻沒傻到底。
并無法排除歐陽騫裝傻的可能。畢竟一朝失勢,歐陽家滅門,武功盡失哪怕是歐陽騫也該知道收斂低頭的道理。不過如今距離風(fēng)波已過去半月有余,按照歐陽騫的脾性,恐怕這么一段日子裝瘋賣傻也該是忍耐不住了。
可這人偏生活得無憂無慮,反倒是弄得他多疑的毛病越發(fā)嚴重。
“說了你別喚我阿千。”玉公子在外何等清高,就連父母都未曾這般親熱喚過他。即便聽多了,可還是有些不習(xí)慣�?烧Z氣還是放得溫溫柔柔,不像斥責(zé),倒似勸哄。“你喚我千鈺或是玉公子都可。”
“千鈺、玉公子念著怪里怪氣!”歐陽騫念叨著,“阿千多好!同我名兒念起來一樣,多好!”他舔掉手上沾著的糯米粒,沖玉公子瞇著眼睛笑。楊千鈺只得放下這個話題,生怕這人到時候又得與他糾纏起稱呼的事兒。
他沉默片刻,挑了個話頭:“今晚月圓,鎮(zhèn)里辦了集會�!睔W陽騫果真被勾住了注意,
鼓著腮幫子慢吞吞得咀著糯米雞聽外頭發(fā)生的事。之前歐陽騫也問起過,楊千鈺卻遲遲沒有滿足過男人的好奇心。他忌憚于或是歐陽騫有心試探,總不自覺帶出幾分涼色,每每總冷落男人些日子。
歐陽騫冥冥中也察覺出他的意思,久而久之不再提及外頭了。如今楊千鈺主動提起來,反倒叫他有些不知所措,只悶頭吃著心心念念的糯米雞。眼角忽地瞥見一抹艷色,歐陽騫的眼珠子跟著瞧過去。
是個小花燈。
“外頭世道混亂待太平些我便帶你出去看看�!睏钋р暣嫘倪@般說著,為的就是試探歐陽騫的反應(yīng)。男人卻似出神,只用干凈的手背碰了碰桌上的花燈�!皻W陽?不喜歡嗎?”
男人的聲音放低著有些沙啞,聽著是天生的深情�!跋矚g的,阿千給的我都喜歡的�!彼ζ饋�,一雙眸子看向楊千鈺,“我最喜歡阿千了。”楊千鈺心中疑慮似是被掃去大半,甚至越過禮數(shù)摸了摸歐陽騫的腦袋。對方絲毫不介意被這般輕待,反倒歡喜得迎合著楊千鈺的手,滿心的依賴昭然若現(xiàn)。
片刻后,楊千鈺才抽回手,方才發(fā)覺多思多慮的自己之前那一會兒竟然什么都沒想,以至于這會兒神智歸位時攜上股陌生的松緩感,叫人忍不住嘆出口氣。“我該回去了�!彼聪驖M臉愜意的歐陽騫,恍惚間像是瞧見搖尾巴的家犬。
“嗯”短暫的歡欣像是立刻從男人身上抽了出來,他不加掩飾得流露出低落的情緒。但歐陽騫也并不會過多要求,他跟著楊千鈺站起身朝門外走。
隨即,也不知楊千鈺從哪兒又掏出一小個油包來�!凹瘯系母恻c�!彼σ鉁厝幔侄螐埑谟卸�,對付拿捏一個傻男人輕而易舉。歐陽騫這才露了笑,伸手小心接過揣到懷里。不得不說,無論男人這一遭是真是假,但能見人這般珍重得對待他贈出的東西,哪怕是心機深沉如楊千鈺也不免生出幾分真切的縱容來。
他踏上竹筏,朝男人擺擺手,心中思忖明日來該帶的東西。和五大三粗的外表不同,歐陽騫意外喜歡那些做工精致的糕點,尤其偏愛甜的。楊千鈺記著鄰鎮(zhèn)開著一家遠近馳名的糕點鋪,若是明日來得及就去帶上兩盒過來。
在楊千鈺回府后,在街道上逗留的乞丐才起身踉蹌著離開。
乞丐一路走出城鎮(zhèn)進了郊外的樹林,林內(nèi)夜蝶飛舞,螢蟲猶如四散的星火。他顫巍巍得伏下身,道:“楊家大公子,這半月以來早中晚都會出城,似是去見什么人�!�
書生打扮的美人眉目艷麗,實屬難辨雌雄的秀美姿色。他彈指驅(qū)趕停留指尖的螢蟲,眸中碎光瀲滟皆被掩去。過了良久,他才出聲道:“這樣啊�!�
如今武林大亂,那人選擇避之不出這種做法他能夠理解。
但為什么是楊千玨呢?
那個一手將歐陽家推至滅門境地的始作俑者。
歐陽家曾經(jīng)立足武林之首,可謂是一令號天下。而出自世家的歐陽騫自然已是天生比尋常人高出一截,更遑論其天資卓越,無論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自小就名聲遠揚。歐陽家素來高調(diào),仗著家底雄厚行事作風(fēng)肆意妄為,早已惹得明里暗里諸多窺伺。
正因如此,一旦把柄被抓,那就是被傾巢而出的鬣狗圍剿的獵物,即便爪牙猶在,也抵不過一波接著一波的撕扯。偌大的宅院被燒,歐陽家除去歐陽騫一人之外上下百余口人全數(shù)被殺,其中腌臜事更數(shù)不勝數(shù)。
即便是平日不踏足牽扯江湖事的王柘,只是輕易探查一番就能找出楊千玨在其中插手的痕跡。他不得不往更壞的發(fā)展上去揣測,去考慮歐陽騫的杳無音訊,會否是被人扣押拘禁起來。在歐陽家滅門后,武林中不少人都在四處搜查其的蹤跡,但都毫無所獲。
按照歐陽騫的性子,哪怕是就剩下半口氣,那一根筋的腦子恐怕也不會選擇躲躲藏藏,而是直接出來拼命。
更何況,如若真的要求人,歐陽騫最該找的人應(yīng)該就是他王柘,怎會求到八竿子打不著的楊千鈺那兒去。這武林間承他救濟之情者不知凡幾,饒是比起幾大世家都多兩分臉面,只要他出手庇護,絕不會讓歐陽騫淪落到毫無反抗能力的地步。
不巧的是,歐陽家出事那段時間他正在鄰鎮(zhèn),因此遲了些日子,也錯失了歐陽騫的消息。
只知男人從滅門之災(zāi)中僥幸逃出,卻在幾乎是整個武林的搜查下下落不明。
“王柘先生,老叟斗膽想問”乞丐俯身垂首,一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尊敬模樣�!澳皇菢O不喜那歐陽騫的做派,如今又為何?”江湖中誰人不知歐陽騫那廝仗著身家對斷袖之癖不加遮掩,更是對王柘屢屢糾纏。
歐陽家事變前,正是因王柘對其糾纏煩不勝煩,這才避去了鄰鎮(zhèn)。
王柘眼中光芒明明滅滅,“一樁歸一樁罷了�!崩掀蜇み@一問倒是給了他另一條思路。怕不是歐陽騫無臉求到他跟前罷了。想來也是,在此之前那人已是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若是真摻手進去,恐怕是與歐陽騫再難撇清關(guān)系。“若是他不要我?guī)�,那便罷了�!�
以往都是那些人求到跟前也不見得多瞧一眼,誰能想到如今王柘先生會上趕著幫忙?老乞丐暗中思忖慨嘆,卻并無再多規(guī)勸的意思。自王柘回來后,已經(jīng)在找歐陽騫一事上走動不少人脈,已是明擺著掛心的態(tài)度。
“去將粉末灑在楊府門口。”王柘遞上小紙包,“我自會找到他的去處�!�
“是。”
第一章
糖心酥、紅豆糯米糕、糖蒸酥酪楊千鈺打包了幾樣受歡迎的甜食,每份都只取了兩個,心中暗忖歐陽騫吃著喜歡的就總不知節(jié)制,到最后積食難受得吃不下晚飯可就麻煩了。他想著忍不住失笑,還記著那次自己晚上帶去了鶴花樓出名的三鮮蒸魚和白切雞,可吃糕點吃撐了的男人蔫頭耷腦的可憐。光是吃進去兩口魚肉,就再怎么都塞不下了。
素來胃口淺的楊千鈺難得幼稚,在男人眼巴巴的視線下將帶去的飯菜細嚼慢咽得吃完。
可歐陽騫學(xué)不到教訓(xùn),每每總是如此,只得他這頭減去些分量,好讓對方空出肚子吃上晚飯。楊千鈺溫聲同店家道謝,這才提著糕點離去。他走到半途步伐才換下來,稍稍平復(fù)下心緒考慮起正事。如今領(lǐng)頭的歐陽家倒臺,武林勢力潰散人心不齊,他得花些功夫逐一解決。江湖勢力過盛并非好事,更何況良莠不齊。
人總是有野心的,只不過楊千鈺天生野心較之旁人要更大些罷了。
為此,總會有所犧牲。歐陽家的滅門在前,其遺孤歐陽騫在后。只不過唯一算漏的就是歐陽騫這個變數(shù),若是以前那個歐陽家的大公子,楊千鈺自認絕不會心慈手軟�?扇缃襁@個是楊千鈺也拿捏不準。
他那時候在滂沱大雨的夜里找到歐陽騫時,不免慨嘆連老天爺都站在自己這一邊。湖心小筑原本就是為其準備的囚牢,一個除楊千鈺外無人知曉的地方。歐陽騫高燒燒了三天,身上的傷口也開始發(fā)炎感染。若不是男人命硬,恐怕早早就一命嗚呼了。
楊千鈺更早早盤算過了等歐陽騫醒來之后的事,歐陽家明面上的家產(chǎn)不知凡幾,但相對而言不過冰山一角,只待最后塵埃落定時將歐陽騫祭出去,無論如何都能平息下非議賺得個好名聲。
但一切在歐陽騫醒后都付之一炬。楊千鈺還記得那時候?qū)Ψ叫褋頃r迷迷瞪瞪打量周遭的模樣,扯著傷口時還會吃痛得抿抿唇,直到受不住疼了就伸手去摳摳傷口上裹著的紗布,那雙眼睛直直看向在旁的楊千鈺,低著聲音喚疼。那會兒男人還頗有些拘謹,可行為舉止卻已經(jīng)與曾經(jīng)大相徑庭,楊千鈺都看在眼里。
一開始僅僅是覺得有趣而敷衍了事地應(yīng)對,但事到如今楊千鈺也不得不承認他在歐陽騫身上放的心思越來越多,甚至偶爾會忘記自己的目的。就像現(xiàn)如今,他甚至?xí)紤]到糕點的溫?zé)岫畔履切┏歉嬛\,只念著加快些步伐趕到小筑去。
屋內(nèi)一片寂靜,楊千鈺放輕了推開門的動作,無聲走近。歐陽騫趴在桌上,手上虛攬著那個他昨日帶來的花燈,臉頰也挨著一小瓣絹布,睡得正酣。楊千鈺見狀眼神已軟了幾分,卻不急著上前,反倒是慢條斯理得拆開油包,捻出一塊還溫?zé)岬奶歉馇娜环诺侥腥吮羌馇啊?br />
歐陽騫眼睛尚未睜開,卻是被甜香味勾得哼哼唧唧,半會兒就將糖糕叼進嘴里。他半夢半醒間咀嚼得很是緩慢,腮幫子跟著鼓起來。楊千鈺忍不住輕笑,“還想吃的話就該醒了哦。”
男人含糊應(yīng)了一聲,這才睜開眼來。那雙眸子里剛映上楊千鈺的模樣,就彎出歡喜的笑弧。“阿千,你來啦”男人坐起身,還有些迷糊得揉著眼睛,滿臉睡意惺忪。待咽下了糖糕,歐陽騫才似清醒過來些。
楊千鈺將糕點放到桌上,“困?”男人卻搖搖頭,一手拿著糕點吃一手則還輕戳著花燈�!昂煤贸詵|西,之后再玩。”楊千鈺抽走那花燈,溫聲勸道。
“那、那阿千不要碰壞了,”歐陽騫緊張兮兮地蹙眉,“我的花燈”
這稀罕勁兒惹得人不禁想要逗弄,“這么喜歡啊”
“阿千送的!”歐陽騫甚至放下了手上的糕點,神情有些急切得重復(fù)道:“阿千送給我的�!睏钋р暆M腹戲弄男人的話無用,啞然半晌后掩唇笑起來。冷涼的心口像是忽然滴入滾燙的熱水,熨帖出幾分暖意。
男人見狀也跟著笑,討好似的將糕點遞到楊千鈺面前,“阿千吃。”
若是在歐陽騫身上的秘密被掘干挖盡了之后呢?他能否將人再重新帶回來?楊千鈺考慮起這個可能性。如今的歐陽騫對外充滿著好奇心,只要他稍微推波助瀾一番,就能讓男人落到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手上。
到時候歐陽騫一定會被折磨得很慘,直至被確定毫無利用價值后便棄如弁髦。他會在那個當(dāng)下恰巧找回歐陽騫,屆時恐怕男人就再不會期望出去了。
會比現(xiàn)在更加依賴自己也說不一定。
“太甜了�!彼寄亢�,將嘴里的糖糕咽進肚子里。
“甜的才好吃�!睔W陽騫應(yīng)了一句,低頭專心地舔掉了手上的糕屑。
楊千鈺考慮片刻后才開口,“最近鎮(zhèn)子上鏢局當(dāng)家的女兒比武招親,聽聞要辦擂臺,若是誰能贏下比試就能入贅當(dāng)個上門女婿,已是幾天鬧得都沸沸揚揚了。”這都是之前從未說過的話題,輕易就勾起了歐陽騫的注意。但他還惦記著之前談及外界時楊千鈺的冷落,這會兒仍沒有輕易搭話。他偷睨著楊千鈺的神色,頗有些糾結(jié)地擰緊著眉頭。楊千鈺裝作沒瞧見男人的躊躇勁兒,自顧自得往下說:“聽聞那大姑娘雖是女兒身,卻習(xí)得一身好武藝,鏢局便是她的陪嫁”不過是坊間一出趣聞,從楊千鈺口中娓娓道出的卻格外生動勾人。
時間緩緩流逝,屋內(nèi)氣氛緩和寧靜,讓人不覺便放松下來。
“阿千”歐陽騫欲言又止,他低頭絞著自己的手指,聲音低沉得說著:“你不用哄我開心的�!彼暰落在那盞花燈上,神情認真的模樣幾乎讓楊千鈺錯以為當(dāng)初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大公子恢復(fù)過來了。直到那雙眸子看向楊千鈺,“阿千你對我好我都知道的,你每天都來看我,很辛苦”他話說得多了,就顯得有些遲鈍,話尾拖長頗吃力似的。“你要開心�!�
即便人傻了,可那股敏銳勁兒卻有增無減。楊千鈺心中感慨,面上還是端著淺笑:“我沒有不開心,”他頓了頓,軟聲補上一句:“也不辛苦�!�
“阿千騙人!”男人沉聲湊近,“你不開心�!睏钋р曅σ馕�,整個人都因過分接近的距離而緊繃起來。他不笑時便多出疏離的冷色,淺琥珀色的眸子中如同沁著冰。然而歐陽騫還是無知無覺,“你看,你不開心還要笑,笑得丑丑�!蹦腥税櫛青止�。
生平頭一回被人說丑的楊千鈺只感覺哭笑不得,但也并未生氣,反倒順著對方的話問:“哦?那你還看出什么來?”
“阿千累�!睔W陽騫說著:“我不想你累。”
獲得處心積慮步步為營,楊千鈺累嗎?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也很少聽人這么說。這種生活猶然已成為常年的習(xí)慣,如今提及起來才發(fā)覺疲倦。他的話音低得像是嘆息,“你說得對。”楊千鈺的手被驀地攥住,鬼使神差得被牽至二樓的寢室。
二樓的寢室只有一張紅木床,相較樓下要空乏不少,但勝在清凈。歐陽騫終于找到了表現(xiàn)的契機,邀著楊千鈺去睡。那是楊千鈺送來的床鋪,因著在湖心住,為免受潮陰冷,這里鋪著厚實干燥的絨被,看著就柔軟暖和。
慣性使然,楊千鈺不由自主得開始懷疑起這有別于之前的對待,歐陽騫就像是啞火的彈藥,保不準哪一天就會恢復(fù)記憶砰然爆炸。為什么歐陽騫會這么做?打算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動手?他看著歐陽騫踢掉了鞋子,動作利落得爬上床后那些漫無目的的疑竇才霍然散去。“阿千,來!”男人張開懷抱,神色中藏著忐忑。
習(xí)性與本能相較,令楊千鈺稍稍遲疑了半晌,足足磨得歐陽騫面上流露出不安來。被褥被掀開,只不過頃刻就已被男人的體熱捂得暖暖和和。楊千鈺嘴角噙笑,輕聲叮囑:“歐陽,記得日落前叫醒我。”歐陽騫毫不遲疑得答應(yīng)下來。
呼吸聲漸漸平緩,歐陽騫躺在暖融融的被窩里忍不住打起哈欠,隨即小心得伸手捻了捻楊千鈺頸邊的被角。但眼皮越來越沉,睡意更是愈發(fā)濃重,歐陽騫被子下的手輕攥住楊千鈺的寬袖,幾乎挨著對方蜷曲著身子打起瞌睡。
而楊千鈺這才睜開眼看向?qū)Ψ�,疑心的毛病帶來的疲倦感更甚,他按了按眉心,最終還是秉持謹慎得點下男人昏穴。挨得近了,楊千鈺聞得到歐陽騫身上那股甜膩膩的糕點味,被窩里則混著淡淡的皂角香。在確保沒有任何威脅后,楊千鈺才闔眼陷入淺眠。
湖外,零星螢蟲自樹林中陸續(xù)飛出,在湖面上縈繞不去。
第二章
歐陽騫醒時,床邊已經(jīng)空了。他猜到楊千鈺走了,忍不住在被窩里懊惱得敲敲腦袋,想著怎么會那么迷迷糊糊睡過去。下了床推開窗望出去,天色已經(jīng)一片漆黑,估計是睡過了大半日。男人跑下樓,果然見著早上還沒有的東西,偏都是他喜歡的菜色�!鞍⑶А彼崎T出去,自然見不著那人的身影。
月色下萬籟俱寂,還是剩他自己一個了。
點點螢光跳動,在夜色中綴上異色。越發(fā)繁密的光點在湖面上跳動飛舞,牽出一道斷斷續(xù)續(xù)的螢光細線,逐漸靠近湖心小筑。遠處的湖畔泛開漣漪,正是有人乘舟過來。那兒距離小屋有些距離,歐陽騫瞇著眼也只得瞧見一個影影綽綽的輪廓。
可會來這兒的只有楊千鈺,也只會是楊千鈺。
歐陽騫不疑有他,自以為是阿千去而復(fù)返,自然興高采烈。“阿千!”他抬起手臂,高聲呼喊。
回音蕩開,小舟漸近。
待離著小屋只有一丈距離時,月色下乘舟人的模樣才叫歐陽騫瞧了個真切。那人與楊千鈺的樣貌截然不同,甚至乍然會錯認成姑娘家的端麗姿態(tài)。這人的眼神頗冷,一雙鳳眼睨人時天生帶著譏屑勁兒,看得歐陽騫骨縫間都冒出寒意,不自覺便從欄邊退開,有些怔怔得打量面前的陌生來客。
對方穿了身月白的袍子,越發(fā)襯得容貌艷絕。
舟沿撞上小屋圍欄,發(fā)出不輕不重的叩響,連帶著歐陽騫心口也跟著突跳幾下。他退后兩步,看著那人踏上來。對方發(fā)髻只隨手一挽似的束得松垮,鬢邊散下幾縷,可絲毫不損其風(fēng)骨,只添不羈。歐陽騫并未在對方容貌上注意太久,他的聲音輕微下去,帶著謹慎與不安:“對不起我認錯人”男人訥訥的聲音沙啞得模糊,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咕噥。
“歐陽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