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原來,今生前世那么多年,他對自己性向的認(rèn)知都有了偏差�;蛟S也不關(guān)性向的問題,只是遇上了就喜歡了。唔,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想通了,其實(shí)也沒那么臥槽。
作者有話要說: 算兩章合一��!不聽反駁�。。à牛�3 ̄)づ
再甜個兩三章,小虐半章,就結(jié)束這里啦~
85、畫本
魔域終于有了光。
仿佛只是一場修行一場夢的事。
萬千修士睜開眼,
就被突如其來的白晝,刺出了眼淚。
黃沙漫漫,山丘無垠,
暴.虐的風(fēng)暴停息,
長達(dá)千年的懲罰熬到了盡頭。
永夜里的人等來了光。
惡靈谷一夜間開遍婆娑花。
鮮紅的,
嗜血的,
朝天的花瓣蜷曲,
如大地生出的手,
漫山遍野,像虔誠的請求。
魔域的某一處。
成修明臉色發(fā)白看著光芒一點(diǎn)一點(diǎn)驅(qū)散黑暗。
喉嚨里滾動著什么,但是說不出話。
他的旁邊,
有年老的人喜極而泣,跪在地上,掬起一把又一把的黃土,淚流滿面:“終于……終于……”
偌大的沉寂后,
是眾生的狂歡。
成修明突然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頭,道:“爹。”
成海的臉上也難掩喜色,但是還是關(guān)切地問他:“怎么了?”
成修明眼中迷茫:“爹……我是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么。那位,放過了我們?”
成海說:“除了他,也沒有人能做到了�!�
成修明張了張嘴:“……為什么……”
為什么。
那一日他也在其中。
只有真正的見過那個人,才懂得彼此之間的天淵之別。
天峰之巔,
明月之側(cè)。他連那位黑衣尊者容顏還沒看清,但是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撞擊在他靈魂深處。
何時天道謂我眾生無辜。
何時我便放過蒼生。
明明是如此殘酷而威嚴(yán)的話,
從那位尊者嘴里說出,
卻是薄涼冷淡到漫不經(jīng)心。
仿佛眾生皆螻蟻,只捎輕描淡寫。
這樣一個冷情的人,為什么會放過他們,
救贖整片魔域。
成海道:“那位的心思,又豈是我們能猜測的呢,開心點(diǎn)。已經(jīng)有人試了,禁錮已經(jīng)解開,但威壓還在,不過只要是元嬰期就可以離開這里�!�
成修明勉強(qiáng)地笑了笑。
成海皺了皺眉又道:“不過,現(xiàn)在魔域有了光,而且風(fēng)暴也停止,離不離開都無所謂了�!�
他又拍了拍成修明的頭:“走吧,大家都正高興呢。”
成修明猶豫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走到一半,他又想到了那個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的少年,雖然找遍大戰(zhàn)猛舍利子的戰(zhàn)場都沒有看到他的尸體,但十有八九是死了吧。
死在猛舍利子腹中,或者死在某一處黃沙里。
明知每一次戰(zhàn)斗都會有人死去。
他卻還是難過了好久。
“……你沒看到,真可惜。”
他低低的嘆息消散在天地間。
婆娑花谷的花都開了,魔域的天也亮了。
不知來龍去脈偶然遇到的陌生人。
希望你也能在天上看到。
事實(shí)上,這個陌生人親眼見證著這一切的發(fā)生。
只是沒人會知道。
就像沒人會知道為什么一夜之間,他們被原諒被救贖,為什么一夜之間,惡靈谷開滿了婆娑花,微光點(diǎn)亮長夜。
風(fēng)拂過紅艷艷的花,搖曳著。
魔域迎來了新的紀(jì)元。
回到九重天后,林祁多了一個興趣,那就是畫畫。
他不需要長到垂落九天的紙,只裁了一米左右,鋪開在天水小境桃花林里的石桌上。
他現(xiàn)在的修為是金丹大圓滿,甚至已經(jīng)隱隱約約摸到了一絲元嬰的界限。百萬年前的靈力極其充沛,在他這個年齡步入元嬰的天才并不在少數(shù),林祁倒不是很驚訝。
讓他煩躁的一點(diǎn)是,隨著修為即將步入元嬰,那么劍意也該到入臻。
只是,這怎么可能。
他甚至連無極都還沒有完全掌握。
無極悟相。
入臻悟情。
悟情……
臥槽,悟什么情啊。
林祁握著他自己用煤塊削成的筆,一手托著腮,一手亂七八糟地在紙上畫線團(tuán)。
劃到哪里畫哪里,他皺起眉頭,心里有些煩躁。
“嘿,你在干什么?”
衣衣端著一盤不知是什么的東西,坐到了他的對面。
探著小腦袋看他在紙上畫的線圈,一臉嫌棄:“你在畫畫?你怎么畫得那么丑。”
林祁:筆給你,你來你來。
但是對面只是個小女孩,他放下筆,看著衣衣,興致并不是特別高:“有事么?”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啦!”衣衣拿筷子把盤子敲得叮當(dāng)響,作出生氣模樣,“你和尊上都這樣!一天到晚不是在修煉就是在畫畫,都沒人陪我玩�!�
林祁笑了笑:“那么多年,你怎么就不把這話跟你的尊上說一說呢�!�
衣衣的氣勢瞬間瀉了下來,咳了兩聲,不好意思地笑:“那個我開玩笑的,你們修士時間那么寶貴,哪有空干這些無聊的事。”
其實(shí)她也并不需要有人陪,九重天上,早就習(xí)慣了一個人。這里草木會成精,她實(shí)在憋不住了就逮著根草絮絮叨叨半天,也自得其樂。
林祁笑了一下。
欺軟怕硬的小鬼頭。
他低頭,拿過筆重新在潔白的紙上畫線團(tuán),試圖從錯綜復(fù)雜的線條里悟出什么東西。
然而最后,只悟出了他畫的真丑的事實(shí)。
衣衣乖巧地不打擾,等他再次停下,才開口問出了這幾天非常的疑惑的事:“為什么你不經(jīng)常和尊上待在一起呢�!�
林祁好笑:“為什么我要和他一直待在一起。”
衣衣眨著眼:“你們不是道侶么�!�
她雙手拖著下巴,短短的腿離地,晃啊晃:“道侶就是凡間的夫妻,夫妻不都應(yīng)該天天在一起不分開的么�!�
林祁詫異:“你這都是哪看來的�!�
衣衣道:“畫本上啊�!�
“畫本?”
“對呀。”
“你哪來的�!币欢ㄊ鞘裁慈鳟嫳緵]得跑了。
“呃,不是每天都有很多人跪在九重天外求見尊上么。我有一回悄悄勾搭上了一個,我給他我種的東西,他幫我從凡間帶畫本子上來�!币乱旅雷套痰兀骸拔业姆块g里已經(jīng)有那么多的畫本了�!�
林祁:這生意……做的真敗家。
“……你開心就好�!�
“不要扯開話題,我問你呢�!�
林祁想也不想道:“你們尊上忙著呢�!�
衣衣撇嘴:“騙人,尊上哪里忙!分明是你,一天到晚都不見蹤影�!�
“……”林祁道:“……你操心這么多干什么�!�
衣衣快要被他氣死了:“誰操心你了!我是心疼尊上!他等了你那么久!”
“……”林祁想說他現(xiàn)在在突破的關(guān)頭,這是非常重要的時期,只是這個理由說出來,顯得特別蒼白。
而且他們也并沒有分開很久好么!他要修煉,殷問水也要修煉,這才分開了一小會兒。
衣衣指著他:“沒話講了吧!”
林祁淡淡道:“你還是去操心你的青菜去吧�!�
衣衣氣結(jié):“你——!”
“衣衣�!�
女子溫柔動人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婉轉(zhuǎn)柔和,拂面若三月春風(fēng)。
衣衣驚訝地轉(zhuǎn)頭:“青女姐姐?”
穿行桃花林而來的是一位水藍(lán)衣裙的女子,外罩白色薄紗,隨風(fēng)浮動,飄然若仙。長發(fā)如云,鴉青色,落在身后,垂至腳踝。
她的眼眸很清澈,清澈到仿佛能把人心照的通明。
林祁初見青女的第一眼就非常的驚艷,現(xiàn)在也是。
衣衣跳下去,扯著青女的衣袖:“姐姐你今天怎么來了�!�
青女淺笑,點(diǎn)了點(diǎn)衣衣的額頭:“想來便來了�!�
她笑完又抬頭,對林祁道:“公子你忙完了么?”
……公子。
林祁至今沒習(xí)慣這個稱呼。
他有點(diǎn)尬地笑了笑:“嗯,青女姐姐找我有事么。”
以青女的年齡當(dāng)他祖宗都夠了,叫聲姐姐也不過分。不過話說回了,那他和殷問水的年齡差也真夠大的,嘖。
青女笑彎水光盈盈的眼:“那么公子現(xiàn)在有空?”
“嗯�!�
青女道:“我?guī)Ч尤ヒ粋地方怎樣?”
作者有話要說: 方什么……真不虐,你們腦補(bǔ)的都比我寫的虐。(づ ̄3 ̄)づ
這里過渡一下,青女姐姐你終于露了個面啦~
86、不會再讓你等了
去一個地方?去什么地方。
不過他在這里呆也呆了很久了,
走動一下也無妨。
林祁把筆放下,欣然應(yīng)道:“好呀�!�
青女微笑:“嗯,公子跟我來�!�
她俯身對衣衣說道:“你就呆在這里別跑�!�
衣衣可以說是很委屈了,
但是還是可憐兮兮地點(diǎn)了下頭:“哦�!�
穿過天水小境,
桃花林間落英繽紛。
青女開口道:“公子能重新回到尊上身邊,
我很開心�!�
……大概全天下都操心著他們談戀愛吧。
林祁笑了下:“你太客氣了�!�
青女垂眸笑,
側(cè)臉柔和靜美:“我化成人形也有萬余年了。在尊上破不滅之前,
一直都呆在殷墟�!�
“公子知道殷墟么?在天的盡頭,
世人皆說魔域就是真的地獄,大概是沒去過殷墟。沒有光沒有風(fēng)沒有聲音,什么都看不見,
什么都聽不見,除了我和尊上,那個世界再無一人�!�
她抬眸,似是在回想:“萬余年就是這么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