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周圣楠猛地一僵。

    在心口止不住的絞痛里，他無力地閉上了眼，默默忍受。

    結(jié)束后，周圣楠看了眼躺在身邊陷入沉睡的舒一安，強撐著起來，從床頭柜里翻出胃藥咽了下去。

    胃里似火燒，他也再沒了知覺，躺在舒一安身邊，不知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

    鬧鐘一響，周圣楠就醒了過來，身邊早已空無一人。

    他迅速起床洗漱，卻撞上了即將出門的舒一安。

    她妝容精致，穿著一身高定職業(yè)裝，眼底波瀾不驚：“避孕藥吃完了，記得買�！�

    周圣楠頓住。

    心又被猛地扯了一下。

    他沒有說他做了安全措施，只是隨意一答：“行�！�

    她不想要他的孩子。

    正好，他如今也不想和她生。

    舒一安得到答案就要出門，卻忽地想起什么：“昨天我有事，忘記和你去領證了，之后有時間我們再去一趟吧。”

    這已經(jīng)是周圣楠第三遍聽到這句話從她嘴里說出。

    他無話可說，只能回了句：“好，等你有時間�！�

    這比想象中還要淡定的態(tài)度，讓舒一安定定看了他一眼，最后什么也沒說，出門走了。

    周圣楠一到事務所，就趕去了行政主管那：“我的婚假不用批了�！�

    行政主管驚詫地看向他：“怎么了？你不是要結(jié)婚了，難道婚禮改時間了？”

    周圣楠搖頭回道：“不是，是我不結(jié)了�！�

    看著行政主管詫異的神情，他又遞過去一沓資料。

    “還有，我已經(jīng)申請去德國常駐，下個月就出發(fā)�！�

    行政主管更詫異了，再三確認：“你確定？你在德國那邊可什么根基都沒有，你過去就等于一切重來。”

    周圣楠笑了笑，一臉認真。

    “國內(nèi)一級高管的職位飽和了，我要向上走，不就得重來？”

    從行政主管那出來后，周圣楠回了自己辦公室，翻開卷宗，仔細工作起來。

    等到下班時，已經(jīng)9點了。

    周圣楠剛回到家，便看見舒一安正認真地在平板上寫著什么。

    她的袖口隨意挽起，露出白皙的小臂。

    見周圣楠回來，舒一安合上平板，平靜地望向他：“嘉碩回國了，你知道嗎？”

    “知道�！�

    周圣楠冷靜地與她對視：“昨天你喝醉，就是他送你回來的。”

    舒一安一頓。

    但隨即微挑了挑眉，便繞過了這個話題，只說：“過幾天是嘉碩生日，他想邀請你去他的生日聚會�！�

    周圣楠定定看她，問道：“他想邀請我，為什么要你來說？”

    舒一安語氣坦然：“他現(xiàn)在就在我的研究所工作，順便的事而已�！�

    周圣楠唇角輕扯，眼中卻浮起一絲說不清的嘲諷。

    他清楚記得，五年前譚嘉碩出國時，舒一安曾發(fā)誓此生絕對不會再和他共事。

    現(xiàn)在人一回來，這話怎么就像沒說過似的？

    周圣楠懶得翻舊賬，回了句：“知道了”就干脆結(jié)束了這場對話。

    幾天后，譚嘉碩生日當天。

    舒一安一早就不見了人。

    周圣楠洗漱后，來到衣帽間換衣服，看著滿柜白色的襯衫，他忽地有些發(fā)怔。

    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些年，他愛得卑微，甚至到了無意識模仿譚嘉碩的程度。

    譚嘉碩愛穿白，他就也跟著穿白，哪怕他真正愛的，是奪目的藍色。

    如今，他都已經(jīng)決心離開，就從衣服開始吧。

    周圣楠從衣柜深處找出了五年前的衣服，裁剪得當?shù)乃{色襯衫，完美地顯示出他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看著鏡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他將頭發(fā)抓了抓，做了個發(fā)型。

    中午，周圣楠準時來到約定的場所。

    剛走到包廂門口，便聽門里人尖銳的一聲：“什么？嘉碩，你還請了周圣楠？你請他干什么，他聽得懂我們說什么嗎？”

    “就是啊，他一個普通211本科生，我們在座可都是清北畢業(yè)，至少也是個研究生。要不是一安的面子，他連我們聚會的門檻都進不來好嗎�！�

    “一安，現(xiàn)在嘉碩也回來了，你給個準話，嘉碩和周圣楠，你到底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