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啪——”</p>
戒尺落下,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客廳里炸開。</p>
沈初棠指尖微顫,手心一片發(fā)燙的紅痕,疼得眼淚瞬間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又軟又媚。</p>
“我知道錯了,能不能分期……�。 �</p>
第二下緊跟著落下,力道比剛才更重幾分,徹底打斷了她撒嬌的余地。</p>
沈初棠指尖抓緊裙擺,眼尾紅得像浸了春桃,眉心輕輕擰起,委屈得要命。</p>
陸詢握著戒尺,指腹緩緩摩挲著她腕骨上的細(xì)膩皮膚,嗓音低冷:“上次罰你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這才二十下,不許哭�!�</p>
沈初棠紅著眼尾瞪他,語氣不滿:“你就是故意的!”</p>
她天生行事不羈、總會惹禍,所以陸詢管她很嚴(yán),以前沒少被他罰過,但這次格外委屈。</p>
“我已經(jīng)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超過十點不回家怎么了?”</p>
陸詢低低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么荒唐的話。</p>
他忽然抬起手,猛地一拉,將她整個人逼到自己懷里。</p>
拇指順著她細(xì)嫩的脖頸緩緩碾過,帶著一點侵略性的掌控感。</p>
“所以,你覺得長大了,就能擺脫我?”</p>
沈初棠鼻尖微微發(fā)酸,仰頭對上他的眼神。</p>
喉嚨澀得發(fā)緊,聲音不自覺地低了幾分:“……我不是那個意思。”</p>
五年前,乘載她和陸詢雙方父母的那架飛機(jī)發(fā)生事故。</p>
廣播里,機(jī)械的女聲一遍遍重復(fù)著航班信息,機(jī)場的喧囂與人潮如常,唯獨(dú)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崩塌。</p>
她跪坐在候機(jī)廳的地板上,雙手死死揪著陸詢的衣袖,哭得快要喘不上氣。</p>
少年站在她面前,黑色衛(wèi)衣被雨水浸濕,眼尾壓著濃重的陰影:“他們不會回來了�!�</p>
沈初棠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撕開,疼得窒息。</p>
她想說點什么,可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只能把頭埋進(jìn)他懷里,死死抓住他的衣擺,像抓住了唯一的浮木。</p>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推開她,而是垂眸,緩慢地收緊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p>
“沒事�!彼吐暤溃骸澳氵有我。”</p>
那年,她十六歲,陸詢十九歲。</p>
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也是彼此最難以割舍的羈絆。</p>
……</p>
沈初棠怔怔地看著陸詢,心底那點火氣散了一半。</p>
“就……能不能不罰了?真的很疼�!�</p>
眼淚順著眼角滾落,啪嗒一聲,落在陸詢的手背上,溫?zé)岬挠|感滲進(jìn)皮膚,仿佛直落進(jìn)他心里。</p>
陸詢的手指微微收緊,嗓音冷淡:“眼淚對我……”</p>
“沒用”二字尚未出口,沈初棠忽然踮起腳,整個身體軟軟地貼了上來,環(huán)住他的腰,聲音又嬌又軟:“阿詢哥哥~求你了~”</p>
陸詢的身體驟然一僵,手指在身側(cè)收緊。</p>
沈初棠眼神水潤地望著他,聲音綿綿軟軟:“這次就放過我吧?”</p>
陸詢盯了她半晌,拇指抵在她的下頜,指腹緩慢地摩挲著她細(xì)膩的肌膚,虎口的薄繭磨得她微微發(fā)顫。</p>
“僅此一次�!�</p>
沈初棠立刻乖乖舉手發(fā)誓:“保證不會再犯!”</p>
陸詢沒再說話,松開她,將她拉到沙發(fā)上坐下,拿起藥膏,擰開蓋子。</p>
棉簽沾了點藥,他修長的指尖扣住她的手腕,一點點涂抹在她紅腫的掌心上。</p>
冰涼的藥膏覆上發(fā)燙的肌膚,刺激得沈初棠指尖輕輕一顫,眼尾染上淡淡的紅意。</p>
她悄悄瞥了眼陸詢,男人低著頭,神色淡漠,動作卻細(xì)致得不像話。</p>
果然,還是撒嬌管用。</p>
看他一臉冰冷無情,心里怕不是比誰都受用吧?</p>
哼,狗男人。</p>
“這是第四個男朋友?”</p>
低沉的嗓音輕飄飄落下,不帶任何溫度,卻讓人莫名脊背一涼。</p>
沈初棠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嗯,誰知道又是個渣男�!�</p>
她仰頭望著陸詢,杏眼濕漉漉的:“你說,我是不是自帶吸引渣男體質(zhì)?注定找不到好男人?”</p>
陸詢手指微頓,嗓音淡淡:“不是�!�</p>
沈初棠剛要咧嘴笑,結(jié)果就聽見男人慢悠悠地補(bǔ)了一刀:“是你眼瞎。”</p>
“……”</p>
她氣得鼓起腮幫子,嗔怒地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不能說點好聽的?”</p>
陸詢神色不變,放下藥膏,語氣冷淡:“趴下,我看看你之前打戲的腰傷�!�</p>
沈初棠撇撇嘴,雖然心里不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趴了過去。</p>
后腰的衣擺被他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細(xì)膩的腰肢。</p>
大片淤青映在她的肌膚上,觸目驚心。</p>
陸詢的眼神沉了下來,掌心覆上她的腰,力道不重不輕,指腹一點點揉開淤血。</p>
沈初棠敏感地縮了一下,聲音里染上點委屈:“輕點不行嗎?真的很疼……”</p>
“忍著�!�</p>
男人的語氣冷淡,手下的力度卻不自覺地放輕了一些。</p>
她不滿地扭了扭身子,軟綿綿地嘀咕:“你就是故意欺負(fù)我。”</p>
細(xì)膩的肌膚無意間蹭過他的大腿,隔著布料帶起一點曖昧的摩擦感。</p>
空氣驟然一滯。</p>
陸詢的手頓住,指尖僵在她腰側(cè),薄唇緊抿,喉結(jié)微不可察地滾了滾。</p>
溫?zé)岬挠|感透過單薄的布料傳來,像燎原的火苗,燙得他呼吸一沉。</p>
他指尖微收,下一秒,像是忽然回神,猛地推開她。</p>
“嘭!”</p>
沈初棠猝不及防,被直接從沙發(fā)上推了下去,屁股狠狠撞在地板上。</p>
“嘶——��!”</p>
她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摔疼的地方,抬頭怒瞪,“陸詢,你謀殺啊?!”</p>
“自己擦�!�</p>
男人聲音低啞,語氣壓得極低,似乎在隱忍什么。</p>
他站起身,抬手松了松領(lǐng)口,頭也不回地進(jìn)了浴室。</p>
沈初棠揉了揉腰,從地上艱難地爬起,氣得小聲嘀咕:“狗男人,這么粗暴還陰晴不定,活該單身!”</p>
……</p>
時間過去一個小時,陸詢還沒有出來。</p>
沈初棠換上睡覺的背心和短褲,赤腳踩在木質(zhì)地板上,走到浴室門口,抬手敲了敲:“還沒好嗎?我也要洗澡�!�</p>
門內(nèi)沉默了幾秒。</p>
隨后,一道低啞的嗓音透過氤氳的水汽緩緩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悶:“你用樓下的�!�</p>
沈初棠皺眉:“�。繛槭裁�?”</p>
洗個澡還要下樓?她才不想折騰。</p>
陸詢的聲音低沉,像是在忍耐什么:“因為我要用�!�</p>
沈初棠:“……”</p>
她愣了兩秒,似乎意識到了什么。</p>
她湊近門,輕輕地笑了笑,故意放軟聲音:“那……要不然,我們一起洗?”</p>
門內(nèi)驟然沒了動靜。</p>
沈初棠本來只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下一秒——</p>
“咔噠�!�</p>
浴室門忽然開了一條縫,溫?zé)岬乃查g撲面而來。</p>
陸詢站在里頭,黑色背心濕漉漉地貼在身上,領(lǐng)口微敞,眉眼壓著一絲隱忍的危險。</p>
“你再說一遍?”</p>
沈初棠:“……”</p>
她立刻后退一步,干笑著擺手:“開玩笑的,哈哈哈……”</p>
下一秒,她飛速溜下樓。</p>
……</p>
深夜,房間里一片寂靜。</p>
沈初棠剛睡下沒多久,房門卻被輕輕推開。</p>
“吱呀”一聲,在夜色中格外清晰。</p>
床榻微微一陷,熟悉的冷杉?xì)庀松蟻恚瑤е逶『蟮臐駶櫯狻?lt;/p>
男人的指尖落在她的眉眼、鼻骨,一點點往下。</p>
朱砂紅繩緊纏在他的腕間,卻不如她的唇色艷麗。</p>
指腹落在她的唇瓣,重重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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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看:陸詢居家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