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四哪來的寒假？</p>

    學校就給了除夕前后五天假。</p>

    我爸媽眼里只有兒子，平時除了要錢就是不吭聲。</p>

    我跟他們說，過年不回去，錢照打，他們就再也沒來過電話。</p>

    我在家踏踏實實學習。</p>

    到了除夕晚上，女兒突然回來了。</p>

    她說想我了，但我一眼就看見她額頭上的傷。</p>

    我問她怎么回事。</p>

    這才知道，她在前夫家過得，跟她想象的完全兩碼事。</p>

    剛開始幾天還行，后來，她那“親愛的”宋阿姨覺得她在家里吃閑飯，就讓她干家務、帶孩子。</p>

    女兒在家哪干過這些？</p>

    做了兩次，把孩子給摔了。</p>

    宋阿姨就追著她又打又罵。</p>

    她去找前夫撐腰，以為前夫會站她這邊，</p>

    結果前夫也說她，說她在家白吃白住。</p>

    可比她小三歲的弟弟，卻成天在屋里打游戲。沒人管。</p>

    第二天，前夫就把她塞到朋友的飯店里去打工。</p>

    大冬天，讓她用冷水洗盤子，洗得兩只手都是凍瘡。</p>

    剛才吃飯的時候，女兒哭著跟前夫說不想干了，</p>

    前夫說，她要是不干，開學就不給生活費。</p>

    女兒頂了幾句嘴，前夫抄起椅子就打她。</p>

    她跑了出來。</p>

    “媽，你收留我一晚上行不行？”她哭著跟我說。</p>

    我點點頭：“行吧，你就在這兒住一晚�！�</p>

    回了房間，我繼續(xù)學習。</p>

    女兒也湊過來，看著我做的卷子，錯了不少。</p>

    她在旁邊冷嘲熱諷：“媽，這種題都能錯？你這水平還考什么高考啊，報個成人高考得了，反正你就是想要個文憑嘛�！�</p>

    我皺眉：“你要是還想在這兒住，就閉嘴�！�</p>

    女兒撇撇嘴。</p>

    這一晚上倒也相安無事。</p>

    可能因為我收留了她一晚，她覺得咱倆關系緩和了。</p>

    第二天，她跟我說：“媽，我去把那個兼職辭了，今晚我就搬回來�！�</p>

    我沒吭聲。</p>

    等她走了，我直接找了個開鎖的，換了把鎖。</p>

    下午，女兒大包小包地回來了。</p>

    結果發(fā)現(xiàn)，鑰匙開不了門了。</p>

    她把門拍得震天響。</p>

    我出來，隔著防盜門跟她對視。</p>

    “媽，你這是什么意思？”</p>

    我拿出那份斷絕關系協(xié)議：“你是不是忘了？咱倆已經斷絕關系了。”</p>

    “你快讓我進去！”</p>

    “我憑什么讓你進來？這是我家�！�</p>

    女兒臉色鐵青，咬著牙說：“你來真的？你別后悔！”</p>

    我擺擺手：“好走，不送。”</p>

    女兒走了。</p>

    沒過多久，前夫給我打電話。</p>

    他在電話里嚷嚷，說以后女兒跟他一起生活，我必須給他撫養(yǎng)費。</p>

    我冷笑：</p>

    “先不說她都十九了，我沒義務給她撫養(yǎng)費，”</p>

    “就說這十九年，你該給我的撫養(yǎng)費，什么時候給？”</p>

    前夫說：</p>

    “一碼歸一碼，你不能讓我一個人養(yǎng)她吧？”</p>

    “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yǎng)呢。這樣，你把她每個月生活費給我，別的我就不跟你算了。”</p>

    我說：“你算盤打得真響�！�</p>

    “大學生能有什么開銷？”</p>

    “不就是生活費嗎？想要撫養(yǎng)費？行啊，你去法院告我�！�</p>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p>

    順便把他拉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