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婚？！”徐司令猛地站起，“為什么離婚！”</p>
“是不是謝棠做了對不起你的事？”</p>
徐遠澈苦笑：“爸，我知道我和謝棠的婚姻是怎么來的。她心里沒我……我努力過了，還是決定不要繼續(xù)耽誤彼此了。”</p>
徐司令冷著臉沒有說話。</p>
徐遠澈又道：“我知道，您就要被調(diào)去北京了，我們父子倆一起去北京，不好嗎？”</p>
徐司令臉色微變：“你怎么知道？”</p>
因為這是上輩子的事，上輩子徐司令被調(diào)走之后，他和謝棠的關(guān)系就更僵了。</p>
徐遠澈不說話，只靜靜等著。</p>
半晌，徐司令大手一揮在報告上簽了字。</p>
“行！你以后別后悔就行�！�</p>
徐遠澈笑了笑，不會的。</p>
下午，謝棠和林亮沒回軍區(qū)。</p>
晚上，謝棠也沒回家。</p>
徐遠澈沒有在意，林亮哮喘病犯了，身邊沒個人照顧，謝棠自然不會舍得離開。</p>
他照常洗漱，睡覺。</p>
第二天下班，徐遠澈一個人走回家。</p>
走到電影院前時，突然看到路旁停了一輛熟悉的車，他頓了頓，就看見謝棠給林亮打開副駕駛的車門。</p>
林亮先看見徐遠澈，已經(jīng)坐到副駕駛的他立馬要下來：“徐同志，你下班了�！�</p>
“正好，咱們一起回去吧……你千萬別誤會，我約了朋友去看電影，但朋友臨時有事，正好碰到謝棠，就讓她陪我一起看了�！�</p>
上輩子，徐遠澈很重視這些小細節(jié)，認為謝棠副駕駛的位置就是對謝棠丈夫身份的認可。</p>
以至于把這個位置當做兩人婚姻里安全感的所在。</p>
可如今的他連謝棠這個人都放棄了，又怎么會在乎她的副駕駛位置。</p>
見林亮就要下車，徐遠澈攔住了他：“沒事，我沒多想，你也不用下來，怪麻煩的，我走走回去就行。”</p>
謝棠看了一眼徐遠澈，欲言又止。</p>
但徐遠澈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p>
晚上，洗完澡出來，徐遠澈看著還在書房忙的謝棠，遲疑片刻，還是敲門提醒。</p>
“快十點了，你還不休息？”</p>
身為軍人，謝棠時間觀念很強，從沒超過十點睡覺。</p>
今夜卻破例了。</p>
謝棠頭都沒抬的回：“區(qū)里明天有文藝匯演，林亮參加了一個節(jié)目，我今晚要把這些文件都看完，不然明天趕不上他的演出。”</p>
謝棠說得很自然，絲毫沒有在乎，這個來關(guān)心她睡覺的男人才是她的丈夫。</p>
徐遠澈心口一悶。</p>
果然，喜歡才會重視。</p>
明明前世就已經(jīng)知道的事實，如今又何必自討苦吃？</p>
徐遠澈點點頭，什么也沒再說，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p>
在日歷上又劃掉一天。</p>
距離離婚手續(xù)辦好，跟父親一起去北京，還有8天。</p>
文藝匯演在第二天上午，徐遠澈沒去看。</p>
本來以為今天也見不到謝棠的。</p>
不想中午吃完飯，剛從食堂回到辦公室，謝棠便走了起來，語氣不悅。</p>
“昨天下午徐司令是不是和你提過‘2·18煤礦案’的兇手逃到了林城？是你不允許徐司令調(diào)我去林城協(xié)助調(diào)查的？”</p>
徐遠澈怔了怔。</p>
謝棠的父親幾年前被人殺害，就是一直沒破的“2·18煤礦案”。</p>
因此謝棠一直對這件事有很深的執(zhí)念。</p>
但他并不知道兇手逃到了林城，也不知道他父親的命令。</p>
徐遠澈剛想說話，卻見向來矜傲的謝棠目光灼灼：“你怎么能因為一己之私將我困在這里？沒人比我更了解那個兇手，我必須去林城！”</p>
徐遠澈眼前浮起三年前謝棠的母親臨終前痛心哀求他的畫面。</p>
“遠澈，謝棠這孩子心中執(zhí)念太深，我怕她為了給她爸報仇而不顧自己的安全……拜托你，看好她�！�</p>
“媽，我答應(yīng)你，不會讓她沖動出事�！�</p>
思緒回籠，徐遠澈硬起聲音：“這件事與我無關(guān)，派誰去林城是上級的決定。”</p>
“你是軍人，就要服從命令�！�</p>
謝棠猛然攥緊了手冷聲：“徐遠澈，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p>
徐遠澈呼吸一窒，卻再沒有說話。</p>
下午，徐遠澈一直心不在焉。</p>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抬起頭，他就看見林亮走了進來。</p>
林亮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清清爽爽，高大俊朗。</p>
徐遠澈想，怪不得謝棠會念念不忘這些年。</p>
他收斂心思：“林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嗎？”</p>
林亮飛快抬頭看了徐遠澈一眼，突然就跪在了地上，頭重重地磕了下去。</p>
“徐同志，我是來求你的，謝棠真的很想親手抓到害死她父親的兇手�！�</p>
“難道你就從來不在乎她的心愿嗎？求你讓她去林城吧！”</p>
徐遠澈站起身，神色陡然一變：“2·18煤礦案兇手的行蹤是機密，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偷聽了上級領(lǐng)導(dǎo)的會議？！”</p>